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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来自云清婳的孟浪

作者:墨月三婳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裴墨染有些不知所措,他放下纸鸢,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


    “蛮蛮,本王日后定不对你凶了。”他在战场上见识过太多阴谋,正所谓兵不厌诈,所以才养成了他多疑的性子。


    云清婳埋怨地睨着他,“王爷以后若是再怀疑妾身,妾身是会心寒的。”


    “本王知道了,本王以后定不会让蛮蛮心寒。”裴墨染将她搂紧怀里。


    他已经深刻意识到了云清婳的重要性。


    从前,他觉得她识大体懂进退,所以让她受些委屈也无妨。


    可现在,他不敢了。


    他承认,不论是她还是云家,对他而言是特殊的,他害怕失去他们。


    云清婳鼓着腮帮子将他推开,不咸不淡地说:“妾身要回房了,里衣都淋湿了,您也换身衣裳吧。”


    裴墨染的耳根子登时红了,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眼神炙热地落在她的胸口。


    她没意识到她的话有多孟浪吗?


    他的心酥酥麻麻,像被一片羽毛撩拨。


    云清婳推门要走。


    可裴墨染却快一步将门闫落下。


    他粗硕的臂膀一揽,便将云清婳抱了起来,将她丢到了床榻上。


    这一切,都在云清婳的算计之中。


    她似乎被吓到了,瞠目结舌,“这、这里是清净之地,不可以的。”


    “蛮蛮,本王想你了。”他半俯下身,双臂撑在她的身子两边,不由分说地堵住她的唇。


    云清婳深谙训狗技巧,闹了这么多天,是该给点奖励了。


    她从抗拒到顺从,后来主动攀上他的脖颈。


    一室旖旎,月亮害羞地躲进云层。


    云清婳捂着嘴,眼尾含泪,望着门外的光影。


    看那轮廓,应是裴云澈。


    飞霜做得不错,把人引过来了。


    裴云澈轻叩了叩门,“墨染……”


    房中无人回应。


    “墨染?”


    裴云澈又唤了一声。


    忽的,他跌跌撞撞逃离了现场。


    他听到了屋内的声音,如同被迎头浇了盆凉水


    他十五岁便收陪房了,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声音。


    裴云澈袖中的手颤抖起来,四肢百骸骤然失去温度,变得冰冷,浑身血液好似都冻住了。


    嫉妒、愤怒的情绪不断在他心中喧嚣。


    裴墨染怎配碰他的人?


    云清婳心里暗爽。


    醋死你个狗贼!


    这足以让你跟裴墨染离心了吧?


    ……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夜色朦胧,房中才重新点起了灯。


    云清婳慵懒地枕在裴墨染的胸口上,他的胸肌块垒分明,趴在上面还挺舒服。


    “蛮蛮,别把狗送走,你喜欢便养着。”裴墨染怜惜地抚摸她的背。


    她定是被这次的诬陷给吓到了,所以连狗都不敢养了。


    蛮蛮睿智,可惜天性善良,一不小心便会被算计。


    大不了日后他多关照些,帮她规避掉祸端。


    “狗怎会恰好丢在书房呢?”云清婳的声音又染上了哭腔,委屈不已。


    裴墨染的手一顿,这是他没关注到的。


    她忽然起身,像是犯了大错,跪在他腿侧,惶恐道:“妾身不是含沙射影,只是随口说说,您别怪罪。”


    他心疼地望着她,她怎么变得一惊一乍的。


    看来是心里留下阴影了。


    思及此,他竟有一丝愧疚,想要补偿她。


    “蛮蛮本性善良,本王心疼你还来不及,怎会怪你?这只是私下说话,不必惶恐。”裴墨染起身将她抱住。


    果然,玄音阁里也有婉宁的人。


    他的王妃可真是手眼通天啊,全府都是她的爪牙。


    “狗留在身边,我实在怕有人拿它做文章。更何况,皇祖母很喜欢它,我怎能夺人所好?”云清婳伸出双臂,勾住他的脖颈撒娇。


    他望着她澄澈的双眸,再也拒绝不了,“好,明日你随本王回府,去库房挑些喜欢的物件拿去玩。”


    云清婳挑眉,用食指狠狠戳着他的胸口,“王爷的算盘打得真精!我为何要随您回府?我不是细作吗?我不是要偷机密吗?我不是要把机密送人吗?”


    裴墨染被她阴阳怪气得有些羞恼,他的长睫轻颤,附在她耳边道:“是不是细作,本王严刑拷打一番就知道了。”


    她听懂了弦外之音,吓得腿颤。


    正欲逃跑,便被他反扣着手压下。


    又是一阵鱼水之欢后,云清婳才得以解脱。


    虽说已经步入初秋,可秋老虎实在闷人,窗外又有雨水,不能开窗。


    热得人难以入睡。


    裴墨染的脸上都泌出细细碎碎的汗。


    云清婳从书架上找了本书,为他轻轻扇着。


    他感受到丝丝凉意,心尖一暖。


    幼年,他见过皇后如此照顾过发烧的裴云澈,可换作他生病,皇后虽然也会彻夜守在身边,但从未躬亲照料过。


    皇后总是这样,给他的爱不多也不少,让他不忍怪她,却也不敢爱她。


    他想着,眼皮子愈发沉重,缓缓入眠。


    ……


    翌日清晨。


    裴墨染是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扰醒的。


    “主子,您快别扇了,您不会一夜没睡吧?”飞霜端来热水,用气音问。


    云清婳自然没有为狗男人扇一夜的扇子,“嗯,夫君怕热。”


    “主子可真是用情至深。”飞霜小声揶揄。


    裴墨染装睡,心中却甜丝丝的。


    “我才不喜欢他!我这次被伤着心了,再也不会陷进去了。我只是不想他出汗粘着我罢了。”云清婳傲娇地说。


    裴墨染登时来了火气。


    夫为妻纲,就算他有错,她作为妻子也该一生一世爱敬他。


    她怎能生出如此忤逆的想法?


    真是可气!


    可念着她扇了一晚上的扇子,他没有发作。


    二人用过早膳,裴墨染就牵着她的手,“随本王回府。”


    “可妾身答应陪着皇祖母清修,怎能反悔?”云清婳看似苦恼。


    裴墨染半认真半玩笑道:“皇祖母若是不放人,本王就把你偷走。”


    她娇俏一笑,“王爷这么舍不得妾身?”


    “嗯……”他被她这么看着,竟有些羞涩。


    二人携手出门,正巧撞见了去佛堂诵经的太后。


    太后见二人重归于好,欣慰道:“清婳,哀家这孙儿武将出身,不解风情,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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