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世界到底算是穿越还是世界融合?
虽然很好奇这个问题的最终解,但新闻头条里面超级英雄又打败了哪些超级坏蛋,也不过就只是日常生活里面的一部分增色。
安晓只觉得终于收到了offer的此时此刻,才是这份世界上最重要的时刻。
杰弗逊博物馆的岗位!那可是杰弗逊!!
她简直憋不住自己想要尖叫的心情,最后只是把脸埋进了被子里面发出了沉闷的声音,连着左右打了十几个滚才算勉强冷静下来。
“我进杰弗逊博物馆了!!”
安晓说,“我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本科生。”
如果是研究所的实习生岗位,那她在初筛的时候或许就会被直接给筛出去,那里可是从学历到专业都要求得严格得不得了的地方,博物馆相对来说有些岗位要求会‘宽松’一些。
这个宽松也不过是相对而言,安晓知道自己能够进杰弗逊,还有点儿自己过目不忘的能力加成在里面。
记性好和是不是天才却是无关的两件事情,她也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很幸运地拿到了考古学导师那边的推荐名额,他说她可以试着过去面试看看。
杰弗逊博物馆经常会举办各种类型的文物展览,安晓得到的是博物馆的讲解员岗位。
安晓忍了一会儿还是没能忍得住,在自己的社交软件上连发三条表示心情激动的表情包。
“那个杰弗逊研究所吗!”
朱利安听她说实习工作确定下来的时候,也由衷替这个女孩感到开心。
“是博物馆,研究所是另外的部门。”
安晓解释道。
不过自己之所以把杰弗逊博物馆的实习岗当做目标,也有着一点点的私心。
“我有朋友在杰弗逊研究所里面实习,有熟人在的话,中午我就有人可以约着吃午饭了。”
安晓是个非必要不会轻易踏出舒适区的性格,在和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提起自己可能要去杰弗逊博物馆面试之后,她那位朋友就表示了百分之一百二十分的欢迎,并且以百科全书的方式给她科普了杰弗逊研究所的所有好处。
强调了两次自己去的是博物馆而不是研究所之后,安晓得到的就是‘那也是在同一栋楼里面’的回复。
——好像确实是不错。
她格外欢快地向好友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前两天朱利安也重新找到了工作,在一家建筑公司干出纳,那是她生孩子之前做过的工作,只可惜已经离了那份环境许久,也就只有这家刚成立没多久的小公司愿意用她。
说着最近终于有好事降临,朱利安说,等她晚上下班回来之后,她们可以好好庆祝一下,比如说,久违得下馆子吧。
拒绝不了约饭的邀请,而距离晚上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安晓决定先出门给自己买一身更适合工作的服装。
在去附近商场的路上时,安晓还碰上了熟人。
是福珀家隔壁的邻居,不过已经搬走很久了。
“好久不见。”
安晓打了声招呼,她没有对带着孩子的这位女士投以太多的关注,对方也只是匆匆应了一声,就闷头往家的方向走去。
之前她也有从朱利安那边听说过关于隔壁的八卦,那对夫妻原来也是令人艳羡的眷侣,只是后来好像因为丈夫那方的工作问题,夫妻俩现在处在分居状态,孩子跟着妻子那边生活。
当时当八卦听过就算了,现在突然见到对方再想这些也有点儿没礼貌,更别提现在霍奇纳夫人看起来情绪不高。
努力强调着自己别当着人面想什么没礼貌的事情,安晓还是没忍住发散了一下脑洞——是决定要离婚了吗,霍奇纳夫人剪短头发又染成了棕色,算是换个发型换个心情的那种类型?
只是……
走进服装店里,拎着一件长裙在试衣镜前比划着,但这还是很难让安晓重新集中起来注意。
——霍奇纳夫人有点不对劲。
虽然也就只是在门口擦肩而过的几秒钟,放在平时可能早就被抛到脑后去的片刻,这会儿却在安晓脑袋里面反复出现。
这肯定是世界大变样的后遗症。
安晓笃定,她本来不是这种好奇心旺盛到遇见什么都要一探究竟的类型,肯定是最近看新闻上那些超英看多了,激发了她的探索欲。
当然,还有别的可能。
双手抱臂环在胸前的姿势,竖起来的衣领围在下半张脸前……
没有安全感,而且表情比起‘情绪不高’更像是悲伤。
很在意。
特别在意。
安晓自己都说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放下裙子就往回跑的动作更是格外流利自然,紧迫地就好像身后有什么在追赶着似的。
比如说她才本科的心理学学位在刚刚毕业之后就派上了用场。
嗯……
希望只是多想了,一个误会总比真的有什么事儿要好得多。
眼看着快要跑回社区门口的时候,安晓就停下了脚步,手链晃晃悠悠从袖口垂落下来,她慢慢走了几步用以平复呼吸。
因为心理因素吧,安晓总觉得自己每踏出去一步,呼吸都会更紧上些许。
脚步顿住,她先把手机从包里掏出来放进自己外套内侧的口袋里面,从丁零当啷的钥匙扣上拆下来一个蝴蝶结形状的伸缩刀片,平时这都是当快递刀和削笔刀用的,姑且也算实用。
把几个东西都塞进口袋最顺手的地方之后,安晓这才感觉自己装备充足,开始继续往前走。
不对劲的根源来自于先前擦肩时的肢体语言,而靠近了之后,她又看出来了更多充满违和感的细节。
最明显不对劲的就是时间。
今天是工作日,这个社区大多也都是中层家庭为主,距离孩子们放学还得有两个小时,距离工薪层的家长们下班还有更久时间。
对方的神情和肢体语言也是佐证之一,开始安晓也不过是猜测霍奇纳夫人是不是家里遇到了难事。
霍奇纳夫人的孩子应该已经是要上学的年纪了吧?
如果是遇见了难事的话,又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回来已经很久不住的旧房子里呢?
没记错的话,以前福珀先生好像在社区的聚会里面提到过,隔壁霍奇纳家那位先生是FBI的探员。
遇到难事的话,直接找警察,又或者是找家里的其他亲朋,哪怕是直接跑去匡提科找FBI找人岂不是更快速度的最优解?
已经居住过的空荡荡房子,能有什么非回来不可的理由吗?
安晓也知道自己神经有点过于敏感了,导致碰见什么都想要牵强附会。
明明以前也不是这样子的性格啊。
想起来自己刚来美国的时候,因为实在是怕这里的‘自由风气’,安晓可是遇见人就恨不得绕开十米走,生怕惹上什么事儿。
现在这种主动去探究发生什么事的这种行为,算是好的转变吗?什么时候我竟然性格变这么大?
大脑转得飞快,安晓晃晃头甩开脑袋里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
走过小区里的沙坑游乐区,棒球棍和手套就这么挨着滑梯的边缘放在地上,安晓想了想,走过去拎起球棍挥动两下,最后摇摇头又放下。
手感不行。
孩子们玩抛接球用到的球棍太轻。
安晓弯腰,从花坛边缘捡起来一块板砖。
嗯,这个手感对了。
小姑娘满意地点点头,一只手拎着块结实板砖,一只手揣在兜里,安安静静在没有旁人的小区里走着。
马尾垂在脑后晃来晃去。
她目不斜视,直接走回了福珀家的院子里面,绕道厨房后面的小窗口那边,安晓才踮着脚伸长脖子往那边看。
一楼能够直接看到隔壁屋子的窗户只有这一扇,窗口不大,勉强能够看见对面的客厅。
“……”
安晓对于这个世界的癫又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本来满天超级英雄这种事情就已经很考验她一个普通人的三观底线了,结果原本只以为是普通又愉快的一天之中,她就这么普普通通地看见了一个通缉犯!
通缉犯!!!
瞧见那个黑衣男人的侧脸的瞬间,她的瞳孔骤缩,赶在对方视线移过来之前,安晓一个猛地蹲下。
她记得这张脸。
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带来的好处之一,安晓轻易把那张脸和自己曾经无意间见过的新闻台上的通缉令联系到一起。
越狱了的波士顿杀手,
乔治·佛耶。
她记得当时新闻上提到过的关于案件的只言片语,案件是由FBI的行为分析小组告破,只是不久之后凶手就越狱逃脱,至今下落不明。
联想到隔壁那位女士的丈夫是FBI的探员,安晓大胆猜测这应该是寻仇来的。
连环杀手对于和平社会长大的孩子来说威慑力不容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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觑,半吊子的心理水平让安晓能够看出来那个杀手肢体语言中的炫耀和兴奋。
霍奇纳夫人看起来比之前偶遇的时候更紧张了,防御的肢体语言很明显,先前的猜测被落实了几分。
安晓把自己的呼吸又放轻了一些。
她拨打电话的动作幅度都变小起来,安晓打的也不是报警电话,而是直接拨通了FBI的举报电话。
人生在世,我竟然会打FBI电话。
僵着脸想要开个玩笑让自己轻松一下,但显然没什么效果。
真的要这么做吗?
推开后门的时候,安晓有一次反问自己。
——我难道还能什么都不做吗?
这边的房子格局都是一样的。
她可以过去,可以做到某些事情。
借着两间屋子之间的绿化作为遮挡,安晓一路猫着腰窜到了隔壁房子后面。
窗户是向上推开的,没有锁,但是连接了报警器。
安晓赌了一把,这件屋子这么久都没有住人了,报警器应该也不会照常开着——她赌对了。
有着一道拐角和墙作为遮挡,她隐隐能听见前厅的说话声。
轻手轻脚的动作实在不像是刚毕业的四肢不勤的清蠢大学生,肾上腺素分泌过快的缘故吧,安晓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做到这么灵巧的动作。
拎着板砖,她贴到了墙角边缘,试探着想要往外看。
根据前面在小窗口观察到的布局来看,这里是佛耶背对着的方向。
全程没敢发出半点多余的声音,安晓也听清楚了这边客厅里面的动静,他们在和那位霍奇纳探员通电话。
而谈话的内容比起交涉交易更像是……
告别。
借着窗户上的倒影,安晓看见了佛耶靠近了霍奇纳夫人的动作,还有倒影之中,他掏出来的枪。
安晓已经记不得自己到底有没有在呼吸了。
连带着逃犯上膛的动作,手指扣上扳机的动作,在眼里都好像成了慢动作的播放。
逃犯沉迷于对电话那头的探员炫耀,炫耀他没能保护好的妻子即将丧命于他的手中,炫耀他的报复有了实质性的成果。
令人作呕。
安晓想。
“砰!”
亚伦·霍奇纳在电话这头听见了震耳欲聋的枪响。
-
安晓发誓,自己绝对绝对要对拿枪的人敬而远之。
好痛。
她嘶地倒抽着冷气,还是不放心,又把板砖往已经嗑出来血的男人的头上砸了一下。
揉着被震得生疼的耳膜,她看向震惊回头的泪流满面的霍奇纳夫人。
“……下、下午好,霍奇纳夫人?”
安晓说。
别说霍奇纳夫人没有回神了,安晓自己都还惊魂未定。
从在墙拐角飞扑而出,一板砖砸到佛耶脑袋上的同时,一只手掰开他已经要扣下扳机的手,及时撞歪的弹道让霍奇纳家的窗户比直接粉碎,枪响更是惊得安晓耳膜隐隐作痛。
和电影上那些不懂补刀的好人不同,安晓看过不少影视剧,对于补刀的重要性更是一清二楚。
完全没做任何考虑地就直接下手又砸了两下,本来还抽搐着要起来的佛耶直接倒地,血蜿蜒着从他脑袋上留下来。
肯定没死就是了。
安晓抿着嘴唇,有些紧张地看着霍奇纳夫人。
“安小姐?”
她喃喃喊了一声,睁大了眼睛还没能回过神来。
——啥?
安晓没听清,贴在耳边的枪响现在只余下还没能消去的耳鸣声,她不大好意思地抿起嘴唇解释道:“我刚刚感觉有点不太对劲,所以赶着回来的……”
因为暂时听不清声音,以至于自己说话的生意都放大了不少,这才唤回了对方的神思。
谢谢。
这句话没能及时说出口,更先一步溢出喉咙的是重压骤然解放之后完全无法抑制住的哭号。
欸?
突然连着肩膀被抱住,肩膀上抵着对方的额头,崩溃般的哭泣声音顺着震动传到了安晓的心底,她试着伸出手,在这位夫人后背上拍了拍。
“没事了,没事了……”
手指还在颤抖着,安晓这样安慰着霍奇纳夫人,也在这样安慰着自己。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我及时帮到她了。
这会儿安晓才发现,自己其实也是紧张得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