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明听了这一句心神荡漾，情不自禁地笑了，立刻跟上与盛金香齐头并进。
到了包厢里，鼻子里都是清新的木香茶香，谢玉明忍不住连连感叹，又夸赞：“金香你好用心啊。”
盛金香本来要生气，见到谢玉明眼里的清澈顿时气消了，难道她要骗自己，她不喜欢谢玉明吗？
“你还上妆了，涂了口脂是不是？真好看啊！”谢玉明说不出是觉得哪一处五官好看，也许是气质吧。
盛金香笑道：“是吗？”又叫一声，“鎏金。”鎏金便掏出了几两银子放在桌上，盛金香推过去，“玉明，这是给你的，你拿着试试那个想法。”
谢玉明推过去，“金香，我倒觉得你适合搞这个，虽然我是这么想的但我不适合干这个。我适合舌战群儒，我已经成功了。”
“哦？”见谢玉明这么骄傲，盛金香很好奇，“你干什么了？”
当然是在今天上午提前验证新想法大获成功了，谢玉明的说法在会讲中指出，竟然一下子驳倒了大多数人，不少人对他刮目相看，还有喝彩的，认同多争议少，所以谢玉明现在很自信。
“读书人出名最靠谱的是手上功夫和嘴上功夫，我在会讲上顶撞老师讲了我的想法，但是很成功，这样可以扬名吧？”
盛金香点点头：“所以你说了什么？”
谢玉明不好意思地说，“就是些人人平等，男女平等，爱国之类的。”这是现代思想，不是谢玉明自己的，他有些心虚，不太想多说，但人很兴奋。
盛金香看出来了，于是赞了一番没有多问，但心里藏了很多问题。
“这样来的名声不是邪门歪道是正道，你认可吧？”谢玉明小心翼翼问。
盛金香肯定道：“当然是正道。”
“小姐，上菜了。”翡翠道。
菜一道道上来，一共四菜一汤，几分钟就上齐了，两人看着菜色都很满意。
谢玉明愉快地开始吃饭，吃得满天大汗，还好穿的好衣服。盛金香也吃饭，怕菜凉了不好吃。
等谢玉明吃了个半饱，才感觉到她们的关系更进一步了，这都类似于独处了。金香肯定喜欢他，谢玉明盯着盛金香，想从她脸上找到一点爱他的痕迹。
没找到，但看金香吃饭怎么这么有意思，她真可爱。谢玉明不知饭了，就盯着看。
盛金香被盯得不自在，放下碗筷：“你看我做什么？吃饱了？”
盛金香微带怒气，但这更是仙品，使她在谢玉明眼里更生动了。谢玉明收回视线，但脸上一直在笑。
真好看啊，谢玉明觉得秀色可餐，他饭都不用吃了。但还是要藏着点，那就一边吃饭一边看。
看着看着，谢玉明忍不住道：“你好好看啊。”
盛金香忍不住笑了：“我知道，不许看了。”
于是谢玉明就不看，不看人就看菜觉得菜也好看，摆盘精致，她们谁也没随便破坏菜色。
谢玉明真不看人了，盯着菜看。跟着娘学做菜的日子让他对菜肴更在乎了一点。
盛金香如愿了却又不爽，这人盯着菜看什么？可是又不好开口。
谢玉明看到了红辣椒，忽然抬头：“你涂了口脂我没涂，只是洗了个澡，我也该涂吧？”
“你涂什么？”盛金香笑着。
“表示尊重啊，而且这样确实更好看，就是挺不好意思的。”谢玉明一边说一边看盛金香的嘴唇，她的所有让人兴奋的语言都从那出。”
其实盛金香觉得男人涂口脂挺奇怪的，但谢玉明说的也有道理，“下次你涂了再来。”
“好。”谢玉明继续低头专心吃饭，不去看人。细嚼慢咽了一会儿感觉到对面的人吃完了，他情不自禁又抬起头。
盛金香在擦嘴，很普通的动作，但在谢玉明眼里充满了魅力。盛金香又站了起来吩咐要茶漱口，谢玉明更是觉得盛金香哪哪都有魅力。
冲动积聚在心里，谢玉明憋得脸都红了，“金香，能牵手吗？”
牵手？盛金香感觉到了自己的底线，她拧眉：“不能。”
谢玉明更加心动但不被允许，导致他的冲动都移在手上，做着一些自己也不知道的小动作，这才让他没有呼吸不过来。
饭菜被撤了下去，两个人总要说几句话，盛金香道：“我从我娘那得了几本书，你要不要看一看？”
谢玉明哪管什么书，自然是都要。
盛金香以为谢玉明博闻强识，于是问了起来。起先还好，后来越问谢玉明越心虚，却强撑着不肯示弱。
“只知道这些倒够考中举人的，进士就没戏了，哪一个进士不是大才子什么都知道？你回去多看书，别在家里多费心。”
“我家里穷…”谢玉明没说完盛金香已经掏了一把碎银子出来，“这些钱给他们，不要耽误你读书。你以后要是愿意，我给你租个房子。”
谢玉明不知道该不该要，但知道这样说话做事的盛金香很有魅力，想亲，但她肯定不许。如果以后成亲，每天都要亲，早上亲晚上亲中午亲。
“拿着吧，我也不缺这几两，把自己弄得那么苦做什么？”
谢玉明想想，笑着接受了。
利益可以增进感情，但也可以结束感情。给了钱，似乎两人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但又舍不得离开，不约而同地多待了一会儿才一前一后离开。
谢玉明拿钱的不好意思，但钱到手了他满脑子都是怎么分配这笔银子。他大概知道这几两银子是他们家一月的收入，他可以靠这个多买些东西多吃些肉好好过两个月。
所以谢玉明看书时还多看了菜谱，还舍得坐马车回家吃饭和学做菜。他想早点兑现诺言。
但是这样一来吃饭也不方便，只是能在汝阳书院后山找个隐蔽的地方把菜都装在食盒里才勉强能送到盛金香面前。
谢玉明这么做的借口是他想吃家里的饭，所以拿的菜不多，只有四个菜。
“特意买了几斤好米叫我娘煮饭，菜有红烧肉，糖醋鱼，小炒青菜，辣椒炒鸡蛋，我亲手做的。”
盛金香相信这些都是谢玉明做的，因为每道菜都仔细摆盘了，饭都有特意规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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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盛金香迫不及待地尝试，一吃她就感觉更像谢玉明做的了，她真吃上男人做的饭了，稀奇。
“我就喜欢你用公筷，我们家不这样。待会儿我吃你剩下的吧？”谢玉明道。
盛金香点点头：“我以后还想吃你做的可以吗？”
想到厨房里的闷热谢玉明有些不情愿，而且他还要专心读书呢，可是金香想吃，“可以，你叫她们和我说就好了。”
盛金香很满意：“现在你算出名了吧？我叫你出名你真做成了。”
“不算吧，只讲了几次。我只好意思在老师在的时候说，他不在我唱独角戏心虚得很。”谢玉明并不觉得自己出名。
“遇到个对你跟着对着干的才好呢！他说什么你就压过去，这不是一样？”
谢玉明点点头，看看几个丫环：“金香，以后你能不带她们吗？我想咱俩单独相处。”
盛金香想过这个问题，面对谢玉明她总是愿意真诚，“难，我从小和她们一起长大，她们总跟着我，一下不在我心里就不舒服。”
“哦，跟溥仪背后的尾巴一样。”谢玉明表示理解。
盛金香不理解，“你说什么？”
“没什么。那你慢慢减少人吧？有些话她们在我就不想说。”
“那你说的那些思想愿意告诉她们吗？”
现代思想当然值得宣传，谢玉明理所当然点头：“这种话有什么不好说的，我是说，表白心迹的话不想让她们听，好像我装给她们看一样。”
“不用在乎她们。你跟我说说那人人平等的思想叫她们也听听，沾沾光。”
盛金香说完，谢玉明心里立刻有了个想法，还她们自由身。但这个想法显然不合适，他藏起这个想法。
“这想法不是我想的，我也不知道谁想的。但我觉得很容易理解，就拿爹娘来说吧，我希望我爹娘是平等的，我不想看我娘被欺负，但也不想看到我爹被我娘欺负。兄弟姐妹也一样，我不想看到兄弟被爹娘看重忽视我的姐妹，也不想我的姐妹被看重兄弟被看得草芥一般，那最好是人人平等，这之前得男女平等。男女也是一样说，我不想看到男人欺负女人或者女人欺负男人。”谢玉明把一长串话说得很流利。
盛金香借吃饭掩饰自己的神情，为什么会有谢玉明这样的人，有这样的想法？他很适合自己，所以那个算命大师说得对，没有他可能真得嫁老男人了。
“很有道理，怪不得该你出名。你觉得我适合什么人？”盛金香没想调情。
谢玉明也没想调情，他认真分析：“你是很好的，有样貌有能力但是没时间。仔细找找你能找到好的合适的，可是你不会大张旗鼓去找，只能靠缘分。大约你会和不合适的人在一起，然后你的日子就是表面风光内里空了。”
盛金香一想真是这样，拍着胸脯，“那老天待我不薄。”
谢玉明摸摸头，“也没有啦，我现在还配不上你。名声是有一点了可是没有钱，你有办法吗？我想赚一点钱。上次你给的信封用完了，我都舍不得买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