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怎么又吐血了!(二)
付年追问:要是死了就好了,死了就给我腾位置,快点死。
“不知,这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陈太医也是一头雾水。
“不好了,王妃又吐血了。”
隔着屏风听到声音,萧唐推开太医闯进去。就看到付之民小小的那张脸惨白的嘴唇却被吐出来的鲜血浸红。
心中突然有了心疼的情绪。从前他是个很好的王妃,将王府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两人虽无夫妻之实,但好歹担着三年的夫妻名。
“怎么一直在吐血?”陈太医也看着不对劲,昏迷却一直在吐血,脉象又正常,“若是在如此下去,也不知道能有几日的活头。”
萧唐挥开奴才走到床边,看到床上躺着的人。从前都未曾正眼看过的王妃,长得却十分可爱呢。
“王妃?”
付之南现在睡过去了,都是系统看着办。看看什么时候弄点血出来,吓吓这群人。
“王妃?”萧唐喊了两声都没有回应,心里越发沉重起来。
萧唐:“王妃什么时候能醒?”
“这,不好说。”老实说这个病实在是太诡异了,连陈太医这种德高望重的太医都拿不准。
“不好说?”萧唐皱起眉头,对这个所谓的不好说很不满意。
“确实,这样的病症微臣从未见过,还得去太医院和众位太医商讨,才能出结果。”当然,陈太医觉得哪怕去商讨也可能出不来结果。
这太奇怪了。
“那兄长会死吗?”付年小心问了句。
陈太医只能如实回答,“不知,说不准今天或者是某一天。”
“什么?”萧唐看向床上躺着的人,怎么会如此的?
付年难以抑制自己的喜悦,嘴唇微微扬起来。
但这也恰好让萧唐看到。
“陈太医,你一定要救救兄长啊!”一闪而逝喜悦,付年又恢复那楚楚可怜,诱人怜惜的做派。
可刚刚那一闪而逝的欢喜被萧唐捕捉到了,有些讶异。这一笑,就想一根刺插进心里,让人不太舒服。
“尽力。”
反正那些人怎么闹跟我无关,付之南美滋滋睡大觉。
等睡醒之后,发现已经天黑了,“什么时辰了?”
“戌时了,也就是八点多。”系统也没想到宿主这一睡能睡到现在。反正系统玩的挺开心的,时不时吐一下血。
看大家慌乱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样子,好玩。
就是不知道吐多了血,宿主会不会GG。
“唉。”睡太久了就头昏脑涨的,付之南手捂住额头,“好难受。”睡得全身发软,又不舒服。
果然还是不能睡太久了。
“王妃。”萧唐见人清醒,心下松了口气。
这陈太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没办法把人叫醒。说是有可能一直这样睡下去,有可能就醒了。
“王爷。”付之南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看了眼外头,“怎么跪了那么多的奴才,这是怎么回事?”
“王妃,您突然吐血晕倒的事情,您不知道吗?”等闲手里的帕子还有血迹。
草,看到大家那么紧张,付之南想骂狗系统。
“你丫的让我吐了多少血?”
系统:“我就让你看起来严重一点,差不多就这样吧,也是你让我看着办的。”
“以后不要随随便便吐血,否则到时候你吐血见怪不怪了,大家还怎么怜惜你?”付之南可不想这样。
任何事情都有个度,不能超过这个度。
“吐血,你们都知道了?”付之南看向王爷,半垂下眸子似乎没脸见人了。
萧唐:“你早就知道自己在吐血?”
“从前只是偶尔,本来是想去请太医来的,只是王爷太忙了便没有告知,没想到今日却晕倒了。”付之南苦笑,“叫王爷不快了。”
“现在是你的身子最要紧,你不舒服怎么不早说?”说实在话,萧唐从未在意过这个王妃,只知道王妃人人称赞,将王府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
其他的,并不是很在意。没想到正是自己的不在意,却让人害了这样的大病。
心里有怜惜有愧疚。
“王爷莫要担心。”付之南握住主角攻的手,笑得贤惠大度,“只是小事罢了,王爷寻我何事?”
萧唐本来想说的,可又忆起陈太医的话:不能受刺激,看看能不能止住吐血的毛病。若是让王妃知道自己要将年儿接进府中当侧妃的话,只怕要激动。
就是这一次犹豫让付年担心,赶紧上来打招呼,“兄长,你怎么样了?”
“年弟弟,你怎么在这里?”付之南装出疑惑的样子,看向萧唐。
“我是!”
“来做客的。”萧唐打断年儿的话,反握住王妃的手小声叮嘱道,“王妃好好休息,太医说你切不可忧思过重。”
付之南:“嘴巴有点苦,想吃甜的。”
“叫奴才去准备些甜汤吧,正好补补气。”萧唐看着脸色苍白,气若游丝的王妃,难以想象要是方才年儿说出事情的话,只怕又要吐血。
“好。”付之南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
眼睛一闭上,大家都知道人家不想说话了。
这下付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本来说好的是来当侧妃的,怎么如今成了客人。客人和侧妃,那可是天差地别。
看付年看了眼王爷又不敢闹,若是闹起来倒成了自己斤斤计较了。
这可怎么办呐。
付之南闭着眼睛休息,知道现在轮到付年头疼。哎嘿,你头疼我就爽,怎么样气不气?
“王爷,兄长这样您还是暂时别提立我做侧妃的事情了。”说着付年抹着眼泪开始啜泣,“兄长,怎么会摊上这样的病症。”
“嗯。”
萧唐看着面前轻泣的年儿,若是从前必定会小心安抚。可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年儿不是想象中的那样。
付年也没想到自己就试探一句,还真的应下了。
“好,好。”付年勉强一笑,只能先以客人的身份住下。
付之南喝甜汤的时候,才想起来要问一件事,“等闲,太医说我的病怎么样了?”
“陈太医说还不知道呢。”等闲是有些心疼王妃的,王妃那么多年战战兢兢的维系打理王府,那是一点错处没有。
不仅把自己累出这种名字都说不出的病,那个弟弟还要进府当侧妃,王妃真的好惨。
“不知道啊。”付之南做出一副失落的样子,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年弟弟来做什么?他不是跟人走了吗,”
“不知道。”等闲也不是很明白。但心里还是记下那句话:跟人走了。
“算了,王爷总有自己的用意。”为了表现出端庄贤淑的人设,付之南还是决定不问,欲言又止的buff又在。
反正该说的话都说了,这个等闲估计不会让我失望。
早上睡得太久导致大半夜睡不着。
付之南睡不着很痛苦,决定爬起来找点事情做。但是翻来翻去,这屋子里除了书就是账本和一些账簿。
“这该死的原主,是在给王府打工吗?一点个人的娱乐活动都没有。”付之南扫了一圈实在是没找到什么乐子,只能披着外袍在油灯下翻账本。
结果正好萧唐过来,想看看王妃怎么样了。就见人在伏案看账本。
“你怎么起来了?等闲呢?奴才都死哪里去了,也不知道劝劝你。”
“不是,我!”欲言又止buff又触发了,付之南没办法,只能用一种哀求的眼神看着主角攻。
有时候一双眼睛也能说很多事情。
“本王只是怕你太累了。”萧唐看眼周围,也没有一个奴才在伺候,伸手接过王妃手中的账本,牵着人到椅子边按坐下,“莫要太累。”
“不累、”嘴上说不累,可付之南故意揉了揉额角,露出一副疲惫的神态。
果然,萧唐一看就知道付之南在说谎。
“你大病都还没好呢,怎么就下床了。”
“没事。”付之南装作恍然的样子,看向坐在对面的主角攻,斟酌开口,“今日我见到年弟弟来了,此前王爷与他的事情,我也听过一两句。既然他来了,那我”
“你要说什么?”萧唐皱起眉头。俊脸的面容在烛火下阴了起来。
付之南故意捂着嘴咳嗽两声,“如今我已经这副身体,只怕时日无多。既然年弟弟来了,那今后王府就交给他好了,正好趁我健在,能带带他。”
不知为何,萧唐听到王妃这一席话,心抽疼。
付之南伸手握住主角攻的大掌,笑道,“王爷,切莫为我的身体担心,您该有其他大事去做的。”
萧唐看着付之南的眼睛,心中愧疚疼爱怜惜交织在一起,没有应下只道。“今晚,本王陪你休息吧。”
“王爷?”
两个人之前从未同房过,怎么今天主角攻主动要留宿。付之南捉摸不透,但也不能拒绝。反正现在是病人这家伙不会乱来。
“安寝吧。”
两个人躺在床上,这是萧唐第一次跟付之南同床共枕,跟这个嫁给自己三年的人大被同眠。
“你说你给付年管家权,打得什么主意?是不是又消极怠工。”系统觉得这是宿主能干出来的荒唐事儿。
王妃,你怎么又吐血了!(三)
“你在说什么鬼话!”付之南必须驳斥这个狗系统的恶意揣测,“你知道吗?你这样恶意揣测我,是要出事的。”
系统:“那你为什么要把管家权交出去?”
真不是系统恶意揣测,是这宿主真能干出这种事情。
“废话,当然是有用啦。”付之南暗戳戳翻个白眼给系统,“这付年是庶子,从小跟着他母亲学的是什么?是妾室的招数,哪里懂什么管理王府。我刚刚看了账本,那一大堆的真的是超级杂乱,大事还好有制可循,但是小事就不好了。包括送礼人情往来这方面,付年根本就不懂。他都不懂一个光禄大夫娶亲该不该送贺礼。
而且外人看我是因为身体不好有心让贤给付年,多大度多贤惠啊。人设稳如狗,还有最要紧的,王府的事情绊住付年,他就能少在主角攻面前晃悠。当然,还有一点就是,付年管不好,付年管不好就乱糟糟,一乱糟糟主角攻就烦,主角攻一烦连带着对付年也烦。”
偷懒只是一个小小的利益点,相比与这些,都不足为提。
“有时候权利适当放出去,也是好事。”
“行叭,你暂时说服我了。”系统反正是被忽悠信了。
付之南正躺着呢,但怎么都睡不着。
睁开眼睛就发现主角攻也睡不着,下意识朝他笑了笑。
“睡吧王爷。”
“你。”萧唐心里有句话翻来覆去的不知怎么开口,最后只道,“嗯,睡吧。”
“好。”
第二日等闲来伺候之后,付之南都懒得起床还在床上睡着。
萧唐临走时确定王妃还有呼吸才安心去上朝。
不过王爷留宿的事情传遍王府,大家都十分欢喜。王爷和王妃那么多年的名分夫妻,总算是要破了。
只有在青秀斋的付年生气,王爷昨天晚上明明是说好要过来的,怎么去了那个人那里。
正当这时候,等闲来青秀斋请人。
“你说兄长请我过去?”付年有些奇怪,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叫自己过去?
“请。”等闲没有回答,将人带回去。
付年一路上都很忐忑,不知道这人到底要干什么。从小他就是妾室生的,在家里并不受宠。说实在的,这个兄长一年到头也没见过几面。
因为付之南是嫡出的公子,哪里是庶出的能比得上的。
“王妃,付小公子带到。”
“咳咳。”付之南赶紧把糖莲子藏到袖子里,半倚在榻上装出虚弱的样子。隔着珠帘跟外头的人说话,“来了?”
“兄长,什么事吗?”付年小心询问。
“放肆,要称呼王妃行大礼。”等闲抬手就要给人一巴掌。
“慢着。”付之南出声制住等闲的动作,“无妨的,等闲,你去把东西拿来。”
“是。”
付年心里发怵,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要做什么,“王妃,有事吗?”
心里很害怕,因为某种意义上自己进王府是来抢恩宠的。虽然都说摄政王妃最是贤惠大度,但是人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私心。
“昨夜我已经与王爷商议过了,我身体如今这副样子实在是无力看顾府中。所以想让你代为掌管王府,我也能好好休息,此事王爷已经点头,你安心去办吧。”说完,付之南又故作虚弱的咳嗽两声。
而在外的付年还没反应过来。
那么大的一个馅饼突然砸到头顶,付年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时候等闲拿着一大堆的账本过来,账目多得都到等闲的下巴了,“这是王府今年的账本,是王妃给你的。”
“我?”付年颤着手接过账本,这账本厚重得都拿不住,“这些都是要给我的吗?”
“嗯,我已经传令下去,各个院子管事的嬷嬷妈子都回去找你。另外就是府中人口不多,也不难打理,咳咳——若是有事的话,你再来问我吧。”说完,付之南摆摆手,示意等闲把人带下去。
付年捧着账本走出门,这个人都愣了。
这天大的好事怎么就落到我头上了?怎么会突然给我管家权!
当付年以为这是陷阱时,叫人来询问大家都很恭敬,看来不像是说谎。可事情到这里,付年还是要去王爷面前推脱一下。
萧唐一回府,想去朝凤阁看看王妃身体如何。可还没走到门,就被人请到青秀斋,思索一下还是先去青秀斋一趟。
可一到青秀斋就被这乱糟糟的一幕搞得心神不爽,“怎么回事?”
“王爷!”付年赶紧上去迎接,又是一副泪盈盈的样子,“王爷,兄长说要我来掌管王府。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昨夜王妃跟我说过。”本来朝堂的事情萧唐就不痛快,又看着里里外外交接的妈妈老婆子叽叽喳喳,更觉得烦闷。
“你就好好照看,本王走了。”烦得很,萧唐待都不想待。
付年想追上去,可就被一个老妈子拦住去路。
“付公子,这今后我老婆子就像你禀告了。”说完就揽着人不肯让付年离开。
付年望着王爷离去的背影,再三纠结何之后决定先留下处理这些事情。现在付之南的身体这样,到时候要是死了,自己不就可以稳坐王妃之位?
而且,众人也都看得出来,是付之南刻意培养我的。想到这里,付年心定了下来,只是面对着一地的鸡飞狗跳,还是招架不住。
萧唐到了朝凤阁,这里安安静静,只有风吹竹叶的声音沙沙作响,叫人的心里都安定不少。
长舒一口气,萧唐拐过长廊走进内院,才发现这里伺候的就门口站着的等闲,有些奇怪。
“这院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等闲拱手先行礼问安,再回答道,“回王爷的话,都去青秀斋了。”
萧唐皱起眉头,“王妃呢?”
“王妃在里面小憩,嘱咐奴才们不要打搅。”
“本王进去看看。”听说王妃在小憩,萧唐进去时不自觉放轻脚步,一进去就在影影绰绰的珠帘后看到一个半倚在贵妃榻上休息的人影。
这朝凤楼怎么那么安静。
风从窗户吹过来,将书案上看一半的书吹得沙沙作响,引得萧唐脚步紧随声音过去,便看到一副画了一半的墨竹。
“王妃丹青不错。”这画的确实好,只是画了一半可惜了。萧唐挽袖开始研墨,自己个那画笔补全。
最后落款写了:竹白二字。
“不错。”
这边,付之南也睡醒了。睁开眼睛就看见有人在书案那头,撑着身子坐起来。“谁在外头?”
“是本王。”萧唐放下狼毫笔走过去,掀开珠帘看到睡眼朦胧的王妃,没了端庄倒显出几分可爱,“王妃睡醒了?”
“啊?嗯。”付之南悄悄把袖子里的糖藏好,可别叫这人看出来。
“方才本王看到书案上画了一半的墨竹图,便添了几笔。王妃想去瞧瞧吗?提个字也好,本王记得王妃的字是俊雅流畅。”
萧唐记得从前看过付之南写字,那字是好看的。
“好。”
付之南正好想起来活动活动,正要站起来一只大手就伸出来,犹疑一下还是决定将手递过去。
萧唐才看到王妃的手还挺小的,不打但肉乎乎的。还有这脸,大约是平时太过端庄守礼,看不出什么。
现在一看,萧唐却发现多了几分可爱。
付之南看了眼丹青,目光落在落款上,“这落款怎么是竹白二字?”
“竹白是本王的字。”萧唐是叫萧唐,竹白是从前用的字。现如今除了随手画画题字之外,已经不唤这个名字了。
“竹白?”付之南指腹再白字上摩挲,突然明白过来。
这萧唐刚开始我还以为他就是萧唐,也没往老变态身上想。没想到这家伙还有另外一个马甲,竹白。
“王妃怎么了?”萧唐有些奇怪。
“竹白二字真好听。”付之南收回手,提笔蘸墨开始题字。
不知为何,萧唐听到这话总觉得心里跟猫爪似的,痒又舒坦。
这边两人吟诗作对,题字作画。那边付年真的是焦头烂额,从来都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
只不过一个下午,就被烦的面色憔悴,到现在耳边都好像是那些老婆子老管家唧唧吱吱的声音。
“头疼,实在是头疼!”
这边萧唐不仅留下来用膳,还打算留宿。
“你这太冷清的也不好,有点人气热闹。”萧唐看到付之南在亲子点蜡烛,有些不高兴,“这些粗活交给奴才们去做就好,你身体不好莫要劳累。”
“也不是什么粗活。”付之南把最后的一根蜡烛点燃,才吹灭手中的蜡烛回头道,“总是闹哄哄的,突然静下来反而不错,王爷觉得呢?”
“确实。”今日萧唐过的很舒心,甚至有心思想着前朝的事情。
两个人又一起休息。
“王妃,今日陈太医请脉时怎么说?”
两人明明盖着不同的被子,但萧唐还是伸手握住王妃的手,有点凉。
“还是那样,也没说什么。”付之南反握住王爷的手,突然压低声音说道,“王爷,生死有命不该太过强求,若是有一天”
“别说!”
王妃,你怎么又吐血了!(四)
“别说了。”后边的话不说出口,萧唐都知道是什么意思。握紧王妃的手宽慰道,“这几日不是稍稍缓过来了吗?别去想这些,本王会为你遍寻名医,放心。”
“王爷。”
付之南看计划差不多了,长叹一声转头与王爷对视,说到,“若是我死了,便让付年当王妃吧。”
“别说这些丧气的话。”现在萧唐刚感受到美好,为什么要打破这种美好?
萧唐难以想象,这样一个人会死。
“嗯。”付之南往王爷身边靠了靠,想要汲取温暖。
萧唐发现后反倒是张开手臂将人揽进怀里,“王妃,从前辛苦你了。”
“为了王爷,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闻言,萧唐喉头一滚,低下头看着怀里的人。真的可爱,这嫩呼呼的脸颊像是上好的乳酪,被烛火照耀得有些可口。
心里有棵树长出来了,那双狗狗眼很熟悉。熟悉到萧唐有些恍惚,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出现在脑海里。
一个很奇怪的景象,萧唐抱着付之南,两个人两鬓斑白却相视而笑。
“我们是不是见过?”
“一直在见面啊。”
萧唐俯身亲了下去,勾着舌头。
付之南表现得生涩,僵直身体却任由萧唐为所欲为。
“我们肯定见过。”
这一刻萧唐无比确信,付之南是那个心心念念的人,一直在等的人。为什么从前没有发现?大约是从前并不在意。
算了。
“什么?”
“没什么。”萧唐翻身将人压制住,“王妃,今日算是洞房花烛了。”虽然有点晚,但还是来了。
“唔。”
从不重欲的萧唐第一次察觉情欲之美好,如鱼得水的快哉,还有身下人迷离又带着情欲的酡红。
“爹爹!”
付之南被欺负狠了,脱口而出求饶的话。
听的萧唐一怔,差点没交代了。“南南再叫一句,再叫一句。再叫一句好不好?”
“爹爹!”求饶时这句话最好用,付之南太了解老变态了。
果然,闻言萧唐竟也有了几分理智,开始怜惜怀里的人儿。
“南南不哭,南南不哭。”
付之南此时真的很感谢系统一直都是在这个时候屏蔽的,否则真人忍不住叫系统搞一下吐血,那不得把老变态吓萎。
不过还好,现在已经是第六个任务了。还有三个任务,付之南觉得可以撑过去的。
“南南,再叫一声。”萧唐发现身下的人走神,迫不及待想夺回注意力。果然还是太温柔了,南南不适合太温柔的。
“爹爹~~”
这里两人: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
那边的付年对着账本焦头烂额,不仅如此。还要面对那些不好管教的婆子和奴才,稍有不满就叽叽喳喳。
虽然如此,但付年也没想过再把管家权交出去。到手里的肥肉怎么可能交出去,就算是块硬骨头,也得啃下去。
可这账本根本看不懂。从小都没接触过这东西,又哪里会。
第二天付之南愣是没能起来,等老变态出去许久才醒了。
一睁眼还对上等闲那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有些无语。付之南摆摆手道,“伺候洗漱吧,陈太医今日什么时候来?”
“回王妃的话,陈太医用过午膳再来。”说完,等闲还补了一句,“是王爷吩咐的,说是王妃必定是睡不起的。”
“这样啊。”付之南并不开心,起身洗漱吃完饭之后就去喂鱼。不用管后院的事情,那可真的是舒坦。
“这两天看那个付年,估计是要闹疯了。”系统看了都心疼。一个连看账都不会的人居然要面对那一大个烂摊子。
要说会还是宿主厉害,既成全了自己贤良大度的名声。管家权都交出去,这还不够贤良?又把付年逼疯,又能把老变态牢牢攥在手里。
这一招高啊。
“还不够呢。”付之南还暗地里使了绊子,估计过两天就会发作。到时候付年只怕会被老变态更讨厌。
白月光这种东西,要是拿到手里就不美了。
付之南不仅要让老变态把白月光近看,还要让他看到白月光的粗浅和不堪,先把滤镜碎一碎。
“估计付年也不会来求我。”付之南就是拿准付年这样。要是来找自己,不就证明自己无用?
付年不会那么做的。
“那我坐等好消息。”系统迫不及待。
付之南喂完鱼又走了走,等到午膳用过之后才等来陈太医。
陈太医一边诊脉一边询问,“最近王妃还吐血吗?”
“偶尔,这两日就一次。”付之南收回手,询问陈太医,当着等闲的面问,“我还有几日可活?”
“这几日还是找不出什么病症。”陈太医收起药箱,拱手道,“所以微臣也不知,只不过不常吐血就是好事了。最怕的是一直吐血却又找不到病因,恐怕对身体不好。”
“现在还是找不到病因对吧?”付之南叹了口气,摇头道,“我早该想到的,若是时日无多陈太医不必隐瞒,直言便可。”
“这真的不好说。”王妃那么说,搞得陈太医也心里难受。查不出病症这就是最大的症结,都不知道怎么对症下i药。
如今只能那些补气补血的药材温养。
“罢了,我也不为难你了。”付之南装作一脸愁容抹不开的沮丧表情,挥挥手,“等闲,送陈太医出去。”
“喏。”
等人一走,付之南一扫愁容掏出藏好的糖葫芦,“吃饱喝足就没病。”有什么毛病呢?那是一点毛病都没有,吃嘛嘛甜。
但是很快,付之南付出了血的代价。
“王妃您怎么了?您不要不说话啊。”
朝凤楼跪了一地的奴才,一个个都趴跪在地上噤若寒蝉,就怕王妃一个不高兴就赐死。
“怎么回事?”
萧唐来的时候看着跪了一地的奴才,这不像是王妃的作风。走到门口抬脚踹了等闲。“怎么回事?”
“王妃在里面发脾气呢。但是奴才不知为什么发脾气。”等闲也是懵逼,送了陈太医回来没一会儿就开始发脾气,谁都不许进去就听到砸东西。
“怎么回事?”
萧唐推开门走进去,左脚刚站定一个茶盏就摔倒眼皮子底下了,“王妃,怎么了?”
听到老变态的声音,付之南泪哗的忍不住的掉,“呜呜呜~”说不出话来。
“怎么回事?”萧唐走过去,看到王妃坐在椅子上捂着左腮,眼泪吧嗒吧嗒的掉,“是怎么了?”
“牙忑!”
付之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偷吃了一个糖葫芦,两包糖莲子还有一盘甜甜的桂花糕,还有一些小甜食。
也就这些嘛,怎么就开始牙疼了。
从前牙疼都是老变态抱着自己哄的,好疼好难受。
“牙疼?”萧唐两步走到南南跟前,落下捂着左腮的手,果然是有点肿了,“嘶,南南你吃了多少糖?”
萧唐马上就察觉到问题所在。
“窝,窝没次多扫。”付之南捂着腮,眼泪真的止不住。早知道少吃一个冰糖葫芦了,不对,冰糖葫芦不能少吃,该少吃一个糖莲子的。
但是那东西又太好嚼了。
萧唐看的只能心疼,很自然的将人抱起来按在怀里,“好了好了不疼不疼,本王叫等闲去请陈太医,想必对牙疼有研究。”
“可是真的好疼啊。”付之南疼得直抽气,靠在老变态怀里是什么都不想做了。只想睡过去,哪怕物理睡过去也行。
“我叫你别吃那么多你就不信!”系统也没办法,自己边说宿主边吃,跟没听到一样,这不有牙疼了。
“不疼不疼、”萧唐哄着南南睡觉,后背轻轻拍着,跟哄孩子似的。
付之南早就习惯被老变态这样哄着,没一会儿居然也睡着了。
等陈太医来的时候,就看到王爷抱着王妃轻轻拍背哄睡觉。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办,不是都说摄政王妃和摄政王两个人有名无实吗?
怎么如今这样好了。
“陈太医。”萧唐也是无奈,叹了口气将怀中熟睡的南南稍微挪动一下,拉过手递出去,“王妃牙疼,你瞧瞧。”
“牙疼?”陈太医还觉得奇怪,怎么又叫自己过来,“是这么个牙疼法?”
“吃太多糖了。”说来萧唐也难以启齿,从前怎么不知道王妃爱吃糖。
“哦。”陈太医也看不出一向稳重贤德的王妃爱吃糖,“从前王妃爱吃吗?”
这个萧唐不知道,只能看向等闲。
“从前王妃不爱吃糖的。”等闲也觉得奇怪,“自从王妃昏迷醒了之后,就爱吃甜食了,也不知是怎么了。”
“说不定这吃甜食也是病症之一。”陈太医拿不准,只能先把牙疼治治。
还好陈太医家里有个小孙子,小孙子也是整日爱吃糖,总是牙疼。陈太医有治疗牙疼的药,一个小药瓶拿出来。
“牙疼时只需要一颗药丸,咬在牙疼的地方就行。不消片刻就能止痛。”
“那好。”萧唐让等闲接过药瓶。
陈太医:“当然,糖还是不要多吃。毕竟太医院还不知道嗜甜是不是王妃的病症之一,若真的是的话,也不知道有什么危害。”
王妃,你怎么又吐血了!(五)
“知道了。”萧唐也是担心,点头应下。
付之南这一觉睡得囫囵,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捂了捂不痛的左腮,总算是舒服了不少。
“醒了?”萧唐从屏风后走进来,看到南南醒了叹了口气,“我问了小厨房还有给你偷买糖葫芦的奴才。你今日就吃了三个糖葫芦,两把糖莲子和一盘加了糖的桂花糕还有一碗银耳燕窝,也是加糖的。你怎么会突然如此嗜甜的?”
萧唐真的是怕了,怕嗜甜食病症之一。问过那些奴才,他们都说从前王妃不爱吃糖的,都是清淡的食物。
如今吃糖吃的那么多,难保不是病症。但就是怕吃了不好,不给吃又不好。太医院拿不出注意,也不知要不要控制。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吧?也不多吧。”付之南心虚但依旧嘴硬。
“不多?”萧唐走过去坐到床边,“你这量,都抵得上一个小娃娃吃七天的。”
付之南讪笑着打趣道,“所以我不是小娃娃啦。”
“你还说?”萧唐叹了口气,握住南南的手嘱咐道,“若是你有什么不舒服的直接说,吃那么多糖做什么?”
“就是好吃想吃啊。”付之南咬住下唇,低下头道,“因为吃了药,嘴里总是泛苦,难受得很就想吃甜的。”
两个人在内室说着体己话,就有奴才进来。
“见过王爷王妃,付公子有事来请王爷过去。”
萧唐刚想开口,就被付之南打断,“去吧。这几日我身体不好,王爷你去瞧瞧,毕竟弟弟也是初来乍到。”
“好吧。”
萧唐没有推脱,点头应下。“但是南南你不能再吃糖了,至少今天别吃,知道吗?本王叫人准备好晚膳,待会儿回来陪你一起用。”
“嗯。”
付之南其实不指望老变态去能晚膳之前回来。摸了摸腮帮子,“不疼了,老子可以继续磕糖!”
“你真的疼死活该,好了伤疤忘了疼。”
付年这边,好不容易把王爷请了过去,结果就开始诉苦。
“王爷,这王府乱糟糟的一堆事情,恕年儿没发伺候王爷、”付年听说王爷连续两日都在朝凤楼,一下就害怕了。
但是又舍不得管家权,搞得身心疲惫。
“是吗?”萧唐看了眼周围,确实乱糟糟的。“你都接手两日了,怎么还是这般不中用?从前王妃掌管王府,从来都是井井有条,你怎么弄得乱糟糟的。”
说起这个,萧唐有些生气。今日乃是礼部侍郎母亲六十大寿,王府未曾准备贺礼。若是普通的也就算了。
可是这礼部侍郎的母亲,和萧唐的母妃拐着弯有关系。按理说人不去就算了,可礼也未曾送到。
往年从不会如此的,偏偏这年就有事情。还是管家提醒了萧唐才亲自嘱咐人准备,差点赶不上。
“我!”付年眼泪一下就下来了。没想到辛辛苦苦害却还要遭受责骂,辩解道,“王爷,年儿也未曾接触过王府事宜,这一大堆的事情砸过来,年儿有些也是一头雾水。兄长虽说给了账本,却没叫人来搭把手。”
此话一出,一旁候着的几个账房先生和老婆子就不乐意了。
“王爷,奴才们就是王爷叫来搭把手的啊。”一个好事的老婆子直接出来澄清。
倒也不是王妃不派人过来帮忙。而是这位付公子心思坏。从来不可能启用这些管熟手的奴才,想要培植自己的人手又没有得用的。
这才把路走难了。这哪里能怪奴才和王妃,王妃那真的是一等一的好人了。这个白眼狼真的是晦气。
这付年满打满算到王府也才四五天,就想培植自己的人手?开什么玩笑呢。
别以为奴才们不知道,就是怕王妃身体好了之后把管家权要回去什么都捞不着,这才那么着急培养自己人。
“既然有人,为什么不用?”萧唐脸色沉下来。
这些绕绕弯子萧唐不是不懂,只是觉得奇怪,从前的年儿不是这样的。怎么如今变得如此自私算计。
“我”付年连哭诉都忘了,惴惴不安的搅动袖角。没想到这群老东西居然这样陷害自己,一定是付之南安排的。
这两日付年也算是看明白,这付之南表面上是给管家权,背地里根本是要看好戏。自从管家权给过来之后,王爷变着法的往朝凤楼跑。
连着留宿两夜,听说昨晚上还!反正两个人越来越近,就让付年感到越来越惊慌。
“既然不会,那就别揽这活儿。”萧唐说完起身甩袖离开。一看到付年就觉得烦了。
从前觉得泪眼婆娑的样子惹人怜惜,眉目间总觉得熟悉。可是现在却觉得厌烦,那股熟悉感又转到王妃身上了。
虽然不知为何,但离开就对了。
“王爷,王爷!”付年追出去把人拽住,泪盈盈的哭诉,“年儿只是不习惯,王爷别生年儿的气。年儿今日亲自下厨给王爷做了爱吃的八宝鸭,王爷用过膳再去吧。”
“算了。”
萧唐抽回袖子头也不回的离开。
这一句算了,也不知道说什么。
“王爷,王爷!”
付之南虽然不知道那边会发生什么,但肯定付年的日子不会好过。付年会的是抓住男人的心,对管家的事情一窍不通。
“我给了得用的奴才,但是按照付年的想法绝对不会用也不会赶?”付之南坐在园中游廊上探头看底下的鱼池。
这朝凤楼格局是王府最好的,打门里进来是前厅。绕过前厅到后边左右的游览通向寝室。中间一个大池子,
池子里养着荷花锦鲤,贴墙的都种着竹子。不得不说,原主的品味是真的不错。
“王妃!”等闲快步来报,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王妃,王爷去了青秀斋,将付公子好一顿训斥,然后又往咱们朝凤楼来了。”
“为什么会训斥?”付之南撒着鱼食,一边计算什么时候能吃完饭。
这个该死的老变态临走前说什么等一起吃晚饭,现在好了,只能等着了。
“听说是付公子没启用王妃派去的奴才,搞得一团糟让王爷生气了。还有就是礼部侍郎母亲的事情,也没有及时送礼,这才如此。”
等闲也是奇怪,为什么这付公子不用王妃派去的奴才呢?
“竟是如此。”付之南装作满面愁容的样子,眉头微微皱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看起来不高兴。
“王妃,您不高兴吗?”等闲奇怪。按理说王爷训斥付公子,王妃该高兴的。这付公子说是客人来暂住,但是什么来头大家都知道。
听说付公子从前和王爷还有一段孽缘,大家都以为付公子来是顶替王妃的位置的,没想到王爷会如此不喜。
“有什么好高兴的。”付之南垂眸。愁绪都写到脸上。
“那奴才准备备膳,王爷已经过来了。”等闲没敢多问,躬身退下。
这愁容不仅要演,还要演到萧唐面前。
“你怎么不高兴?”萧唐还觉得奇怪,从一进来能看到南南没精神耷拉着眼皮子,“是不是又牙疼了?”
“不是!”
付之南端起碗接过老变态夹来的桂花鱼,有些不满道,“王爷,您也不该在奴才面前给付弟弟难堪啊。”
原来是这个。
“王府交到他手里,你瞧瞧变成什么样了?鸡飞狗跳的,外边也不安定。真的是,从前你在的时候,何须让本王费心。付年他终究是庶出,当不得这些要紧事的。”
说到一半,萧唐看了南南颇为为难的脸色,稍稍放缓语气,“你别担心。”
“可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在,若是一直这样的话,好不如先让付弟弟熟悉起来。”
“不要说这样丧气的话!”萧唐现在最听不得南南说这种,放下筷子握住手,“太医院的太医都说你没事的,你看这几日不是吐血好多了吗?别担心,早日养好身体,这王府还是得靠你。”
付之南反握住老变态的手,摇摇头道,“付弟弟也很好。”
“罢了,不说他了,说起来就头疼。”萧唐决定终结这个话题,先吃饭。
付之南点头。
到晚上,老变态去沐浴,付之南闲的没事就自己下棋。
“在做什么?”
“下棋。”付之南此时手执白子,吧嗒一声落入棋盘。
萧唐看的眼热,坐到黑子边开始对弈。
“我记得从前王爷和付弟弟是有些情意的。”付之南故意趁着这个岁月静好的时候提起这件事。
“是如此。”萧唐手肘撑着桌子,右手把玩黑子等待白子落下,一边还奇怪,“说来也是怪,从前付年爱哭,瞧着他总觉得熟悉,眉眼间觉得像一个人。一个魂牵梦萦的人,本王从前总觉得这个人必定是前世所识,与他相知相识相爱。所以对付年有些熟悉感。”
但是现在没有了,现在直觉告诉他南南才是。但其实萧唐也想不通,为什么从前没发现呢?
付之南闻言落子的手一抖:这他们是不是在影射我上个位面是哭包这件事?去你丫的老变态。
王妃,你怎么又吐血了!(六)
“看来这王爷也喜欢看戏啊,怎么开始前世今生了、”没有错,付之南就是在阴阳怪气。什么叫做i爱哭?要不是buff,你觉得老子爱哭?
“倒不是。”
萧唐也不知怎么解释。反正这个直觉小时候就有了,从前母妃要选妃时,他就拒绝了好几次。
总觉得那些人不是,后来去了付之南也是从未同房,便是跨不过心里的那个坎儿。
“累了。”付之南眼看着要下不过,直接把白子丢到棋盘上,起身打着哈切拐进屏幕。
“本王这快赢了啊。”
好好的一个棋局就被毁了,萧唐有些无奈,将黑子放下也跟着进去,“王妃可是生气了?大不了下次让你。”
“不需你让!”
等闲上来收拾棋盘,听着王爷和王妃在屏风后说笑勾起嘴角。
也是奇怪,自从王妃病了之后,王爷对王妃反而更好了。也不知这是福是祸。
“下次下棋,我再让你行不行?”萧唐见王妃生气,也有些无奈,只好哄道,“其实,这赢也是因为王妃此前的棋下的好,否则本王怎么能赢下呢?”
“你没赢!”付之南气不过,瞪了老变态一眼,“那棋没有下到最后,就不算是你赢,怎么能算我输?”
“是是是。”
萧唐只觉得王妃这样无理取闹的样子格外可爱。端庄贤淑的人一旦不讲理,就只剩下可爱了。
“是本王不好,是本王的错。”萧唐从背后抱住王妃,附耳过去呼出热气,“王妃原谅本王好不好?”
这耳朵太敏感,付之南此时都没有力气反抗了,“你,你先放开啊!”
“不放。”萧唐开始耍赖,“就是不放,除非王妃原谅本王,如何?”
“你,原谅了你放开!”
原谅了那就另外的事情了!
萧唐直接朝床上一倒,两个人齐齐摔在柔软的被褥上,“那就好,王妃原谅了就好。”
“我不是说要原谅这个!”
再说放开的话已经晚了。
萧唐寻着记忆深处的敏感点攻击,果然得到了如同梦里的回应。从前每次一次梦里的那个人总是隔着浓雾。
也正因为如此,才会将付年认错,但这一次薄雾散去,露出的是南南的脸。
是他,一定是他。
“别闹了。”
“若是本王不恼,只怕一眨眼你就不见了。”萧唐将南南的双手按在头两侧,用鼻尖蹭着南南鼻尖,“本王总是怕你会离开。”
尤其是这一次顽疾,整个太医院都找不出病因,真的害怕只是睡一觉南南就永远都起不来。
“不会不见的。”付之南不打算跟老变态说吐血这事儿其实没什么大不了。
就是要让老变态保持一种随时都可能会失去的危机感,只有这样才会懂得珍惜。也只有这样会感激,感激在他身边的每一天、
“但还是怕。”那种恐惧感不会消散。萧唐亲吻着南南的锁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后劲那么大的吗?
付之南记得上个任务可是一直陪着,怎么这一次也这样。
“没事的,我不会离开。”付之南只能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安抚老变态。
“嗯。”
翌日清晨,付之南今天起来的很早,昨天老变态跟开窍了似的,可能也是顾忌这个病,居然只是浅尝一次。
所以今天付之南起得早,起得早心情好。心情好就可以去收拾收拾付年,看看他过得有多不好。
“王妃,这几日府中不得安宁,那付公子确实没什么能力,还是将管家权收回来稳妥。”等闲如今看着王妃和王爷也如胶似漆。
再让付公子管家,那只怕要闹出多少幺蛾子。
付之南:“我如今身体如此,不宜劳累只能委屈付弟弟了。”
“王妃您说是委屈其实人家多舒坦,前几日听说搬了好些东西回去自己家里孝敬那个妾室母亲,也不知是什么玩意。当王府是他家里开的商行了都,什么好东西都送回去。”
不是等闲瞧不上庶子,只是这付年做的忒恶心了。
若是付年如王妃这般大度贤良,那也是值得尊重的,可是就做出来的那些事儿,真叫人恶心。
“这件事王爷知道吗?”付之南思考着,就老变态对后院不重视的态度,估计是不知道的。
但是不知道就要让他知道知道啊,否则这件事就没什么意义了。
“想来是不知道的吧。”等闲也说不好。
“此事压下去,别叫王爷知道。我去提点一下付年,叫他明面上做的好看一点。”说完,付之南还故作疲惫的叹了口气。
一副我拿这个弟弟没办法的样子。
这几日付年也憔悴不少,听到付之南来也是有些脾气,但也不能不见,“请进来。”
“是。”
付之南一进来就看到付年坐在上首的椅子上,也没有起身迎接,还悠哉悠哉的喝茶。哟,几日不见就人模狗样起来了。
“你怎么不起身见过王妃?”等闲看不下去了。
“兄长,这几日累得很,这王府里大小的事情都归我管。实在是疲乏懒得动弹,兄长你就见谅。”说完,付年叹了口气放下茶盏。
“这几日辛苦你了。”付之南也没有计较,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开始问询,“这几日可还好?有没有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
这王府到处都是棘手的事情。
可不行,这话不能说。
付年笑着摇头道,“都还好,都能掌握得住。”
“那就好。”付之南倒是想看看,这坚强的头儿到底能顶到什么事情,“只是这几日有闲言碎语,你还是要注意一下。”
开始敲打。
付年一怔,随即想明白这话什么意思。扯着嘴角反驳,“也不知是哪个那么嘴碎,净瞎说些没有的话。”
“你怎么知道我在说那件事呢?”哟哟哟,不打自招了。付之南倒是想看看这小样暴跳如雷的样子。
“兄长,你叫我管王府我也管了,你有什么话摆到台面上来说,也不必如此指桑骂槐的叫人不痛快!”付年一拍桌子站起来,“何必如此呢?”
“我并没有指桑骂槐,我只是想叫你注意一下。毕竟这是王府,有些东西碰不得的。”付之南捂住心口,小脸微微皱着,看起来不是很舒服。
“王妃小心。”等闲赶紧上来顺气。
付年撇嘴,还在脚边,“什么东西不能碰?我可不知道。”
“这库房的里的东西,越是陈旧积灰越是不能动。因为有些事先皇赐下的,还有从前王爷母妃赐下的东西,你一股脑的都送到付府,是要出事的!”
说完,付之南咳嗽两声:系统,快点让我吐血啊!
“来了来了!”系统赶紧办事。
付之南咳嗽两声之后,就开始吐血了。脚一软直接晕过去,又是一场足矣获得奥斯卡的演技。
“王妃,王妃!”
等闲都慌了,赶紧叫人来把王妃送回去,自己去请陈太医还有王爷。
“你,你怎么又吐血了?”
付之南安安心心的睡过去,接下来就顺其自然的发展。反正这件事等闲一定会捅出去的,他就安心休息好了。
果然等萧唐回来,听说南南又吐血晕倒,整个人都不好了。连朝服都没有换直接赶到朝凤楼。
“王妃怎么样了?”
“回王爷的话,王妃今日本来是去看看付公子的,顺带跟付公子说一下别再送东西去付府了。结果付公子不听劝,还把王妃气吐血了!”
等闲是会说话的。
“什么?!”
让萧唐震怒的不仅是把东西送到付府,还把南南给气吐血了,“付年!”
现在的付年也是害怕了,是真的没想到付之南会那么不经气。也不管什么,赶紧到朝凤楼门口跪着请罪。
萧唐举着剑追出来,正好看到刚跪下的付年,“你还敢来!”
“王爷!”付年刚跪下就被这剑锋吓得瘫坐到地上,“王爷,王爷您这是要做什么啊?王爷!”
“你将王妃气成这样,你还敢来!”
“王爷,年儿冤枉啊!年儿只是在与兄长说话,哪里敢气兄长。王爷不能听信王兄长的一面之词就妄下定论,冤枉年儿啊。”
付年说着,眼泪开始掉。知道眼泪是对付王爷的一大杀器。
但从前有用,现在就没用了。
“王妃到现在还没醒来,怎么冤枉你!”此时的萧唐很努力的在克制自己的怒火,不要一剑杀了付年。
先不说真的杀了,南南在付家不好交代,就是南南醒了杀弟之仇也会让两人越拉越远,还是要忍住。
“我!”付年一时间找不到背锅的,只能磕头请罪,“王爷年儿真的不是故意的,年儿不是真的要气兄长的,只是兄长一进来就兴师问罪,这几日年儿又因府中只是心情烦躁,所以才会出言反驳的,都是我不好。”
“王妃的脾气最是温和有礼,怎么可能被你顶撞几句就气的吐血?”萧唐只觉得这话连半个字都不能信。
“王爷,王爷您明鉴啊,年儿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付年一边哭一边解释,妄图引得王爷怜惜,“年儿不敢的。”
王妃,你怎么又吐血了!(七)
“在这跪着,跪到王妃醒了,王妃叫你起你再起,然后收拾东西滚回付家!”萧唐对这个人真的是深恶痛绝。
从前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
“王爷,王爷!”
等付之南睡醒之后,就看到床边老变态坐着,一脸焦急,“我怎么了?”明知故问道。
“你,你吐血晕倒了。”萧唐握住南南的手,温热的触感透过手掌传来,心里安定不少,“什么事情都没有你的身子要紧,知道吗?”
萧唐不想再提起这件事,是给南南面子。
“不可。”付之南挣扎着要爬起来,“年儿做了一件不太好的事情,我没能劝住,是我的错。”
“他的错怎么能赖到你身上!”
萧唐赶紧把人按回去躺下,宽慰道,“其实这件事本王并没有怪你,如今你身体有恙,那付年自己的错怎么能连累到你身上?”
付之南叹气,“可到底是我的弟弟。”
“他是他你是你,别去想那么多,好生休息。”萧唐本来是想跟南南说,将付年打发回去的。
可看南南这般,若是说了只怕还会动气,到时候又吐血可不知怎么好了。
“可是王爷!”付之南欲言又止,一脸羞愧,“都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不忍心看南南如此,萧唐只好脱鞋上床,将人抱着好好安慰,“付年是本王看错他了,未曾想居然这样大的胆子。”
萧唐为了弄清楚什么情况,就去把青秀斋的奴才摘出来问了一遍,也得知一些事情。比如付年对南南不敬。
见面甚至连请安都没有,先不说王妃这一层身份,就说是兄长也不该如此怠慢。
萧唐越听越觉得付年这人实在是恶毒,说不准就是为了将南南气死,才故意的。这样的人留在王府做什么。
“此事也是我的错,不该赶鸭子上架。王爷说得对,年儿到底没什么经验,是我太急于求成了。”
又把什么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付之南叹气。
“南南,你总是如此,但本王也希望你能不为他人所累,你也知道自己的身体。若是再为这些事情所牵绊,什么时候能好?”
萧唐怕南南听不进劝,也不给机会开口继续说道:“我明日便将付年送回付府,他本来也不该待在此处。”
现在萧唐反倒觉得是付年冲了南南,否则每一次付年在南南都吐血晕倒。这些天,因为这病怎么都找不到病因,已经开始迷信跳大神了。
“可是?”付之南正要说什么,对上老变态的不容置喙的眼神,加上欲言又止buff,只能点头。
“好吧。”
“这样才乖,起来用膳先,好吗?”
“嗯。”
萧唐先陪南南用膳,等用过之后再抽空去门口看看还跪着的付年。
“王爷,兄长醒了吗?”付年跪的脚都麻了,抹了抹脸颊的泪痕,哭诉道,“王爷,让我进去渐见见兄长吧。”
怎么老是哭哭啼啼的。萧唐只觉得烦躁,“不必了你回去吧。”
“可是,可是我想见见兄长。”付年想去道个歉,就按照付之南的脾气,绝对会原谅。管家权绝对不能丢,一定要攥在手里。
“不必了。”
从前萧唐对付年有滤镜,总以为付年是个单纯无害的爱哭少年。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这一次那么急着想见南南,只怕也是要骗取南南的恻隐之心,好继续留在侯府。
到底是南南太宅心仁厚了。
“王爷。”
“明日i你就搬出王府,自己回付家去。”
付年还以为只是收回管家的权利,没想王爷竟然要自己回去。
这一下什么矜持柔弱都没了,跪着爬到跟前抱住王爷的腿,“王爷,为什么呀?若是年儿错了,年儿改就是了,一切都是年儿的错,年儿给兄长赔礼,王爷不要赶年儿走。”
“你没错都是本王的错,是本王识人不清。也是本王害得王妃如此,都是本王咎由自取。”当初萧唐也不知抽了什么风干出这种蠢事。
看着付年哭,怎么会不忍心的?
“王爷,王爷!”
萧唐也不欲再说,示意奴才过来把人拖回去,转身回去。
付之南是第二天等系统告诉自己付年被赶走的时候才知道,有些意外:这老变态什么时候那么果决了?
那可是白月光啊,不再纠结一下?
当然,很快付之南也自身难保。
“非得要喝着苦哈哈的玩意儿吗?”付之南就本来在看书,见老变态端着药来,二话不说直接躲进桌子底下。
只要我躲得够快,中药就追不上我。
“南南,出来!”
这种场景几乎每天都会上演两三次。这一切都得从昨天晚上,萧唐发现房中的盆栽居然死了。
不仅如此,多宝阁上的一个青瓷莲花瓶怎么有股子奇怪的味道。
结果在花瓶里发现了大半瓶的中药,萧唐瞬间想到那盆枯死的盆栽,凑过去一闻,果然也是一股药味。
那事情就很明朗了。
“不出去!我没病吃什么药啊!”付之南拿书罩在头顶,一副我看不到你你就看不到我的无赖样子。
“出来!”萧唐将药碗放到书案上,弯腰把人拽出来,“你不吃药身体怎么好?还动不动就吐血伤到怎么办?”
“我已经两三日没有吐血了,肯定是好了!”付之南抱住桌角,“王爷你就放了我吧。这药喝了会死人的。”
“不喝你才会死!”萧唐说完自己都觉得晦气,连续呸了好几下,“快出来喝药。”
付之南瘪着嘴,泪汪汪的狗狗眼看着老变态,只求老变态大发善心,委屈道,“不喝行不行?”
“不行!”
看着势在必行的样子,付之南也没办法。只能爬起来捏着鼻子一口气把药灌下去,再含上糖。
萧唐满意离开。
“潘白白,你个潘白白。”付之南恨得咬牙切齿,但是没办法。
怎么说呢,这几日被逼着喝药,人很不痛快。人一旦不痛快就想去找找痛快。
付之南思来想去,记起来被付年送到府里的宝贝还没取回来,决定带着等闲去把东西要回来。
妈的,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居然敢拿老子的东西。
等闲听说是去要东西的,那可是真高兴。前前后后带了四五十个奴才跟着一起去,除了马车还有好几个箱子。
旨在要把东西全部打包带回来。
付家老爷从前待原主也是不错,只是鲜少管后院的事情,一心都扑在前朝的事务上。
所以,付之南不打算给付老爷难堪,而是先去找人说这件事。然后再让他处置,自己就舒舒服服的在书房等着信儿。
付老爷得知此事后,先是震惊错愕,随即想到什么冷静下来。先让大儿子在书房等着,自己去找人算账。
“这付老爷也是聪明人。”系统点头。
“当然,不聪明怎么能让老变态娶了我?”其实付之南也想过,按理说这朝中年龄适宜的嫡出世家子弟不少。
但是付老爷就是能让王爷选上自己家,这不是本事是什么?
所以,这一次付之南是来提点付老爷,而不是兴师问罪。
付老爷本来还有些期待,可是一道妾室房中,看到这奢华的摆设和自己勤俭的作风格格不入。
眼睛被挂在墙上的一副仕女礼佛图吸引。
“唉,天爷啊。”付老爷看向一旁的爱妾,“这东西怎么来了?还有这天青色瓷瓶,这富贵玉如意,这些都是怎么得来的?”
“这?”
乔姨娘看了眼周围的东西,低下头解释道,“这些都是年儿孝敬给我的,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年儿哪里来的?”付老爷端起手边的整块白玉雕出的葫芦形状的摆件,如此宝物宫里都难寻。
乔姨娘跪在地上摇头道,“不知。”
“不知?”付老爷也没想到她到现在还在狡辩,“好,那你去将年儿叫来,我倒是想问问,他从哪里弄来那么多的宝贝。”
乔姨娘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这些东西是从王府弄来的,乔姨娘知道,但是不能把年儿供出来,“回大人的话,这些东西都是,都是随便弄来的。年儿有孝心,估计就是从外边随便买了点东西回来,大人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随便买了点东西?”
这样的海口都能夸得下?
“那行,你去叫年儿,让他再随便买点东西来,看看能不能买到前朝书画大家的真迹。能不能买到吐蕃进贡的玉如意还有你头上的首饰还有这一身绫罗绸缎!”
这些东西可都是宝物。且先不说付府有没有资格安放。就说这个玉葫芦,是先皇赐给王爷的。
这些搬到付府,而且是王爷不知道的情况,这是要杀头的大罪!
“我,我!”乔姨娘小户人家出生,还是被正房夫人买进来当妾室的,哪里知道这些什么宝物,什么大家的书法。
统统都不认识。
“你知道吗?年儿从王府运走这些东西,王爷和南儿并不知道。也就是说,这算是偷窃。偷窃你知道吗?根据律法,你知道偷窃是什么处罚吗?”
王妃,你怎么又吐血了!(八)
乔姨娘吓得哭了出来,惊恐摇头。
“我,我不知道。”
“砍去双手,流放!”付老爷扫了屋子里的东西,冷笑道,“偷取贡品和陛下赏赐,那是杀头的大罪!你们怎么敢的!你们是要把付家都毁了才高兴对吗?”
“什么?”乔姨娘吓得跌坐地上,已经语无伦次了。
“南儿来跟我说的时候,我还在想,你们没有那么大的胆子。看来是我小瞧你们母子了。”付老爷摇摇头,“当初,我筹谋让南儿嫁到摄政王府,那么多年南儿多争气,赢了多少名声。他那么做就是为了让付家其他子女姊妹能嫁得好,结果年儿居然跟其他人跑了,要不是我消息压得快,只怕付家名声都要被搞臭了。”
乔姨娘哭得差点晕过去。
“没想到你们居然那么敢。若不是南儿来告诉我,我只怕要被你们蒙在鼓里。现在马上把这些东西收拾送回侯府,否则整个付家都要跟着完蛋。”
“是,是!”
付之南喝完茶,付家老爷就回来了。
“已经叫人把东西都收拾好了,东西可以直接带回去。”付老爷回来时已经一脸疲惫,“此事还是多亏了你来通知,否则到时候闹大了大家都不好看。”
“父亲不必如此,我已经跟王爷说过了。王爷说明白了,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些东西拿回去便不再追究,父亲放心。”
付之南才不笨,这时候不得给自己揽点功劳那真的说不过去。做好事也得做到该知道的人知道。
“辛苦你了。”付老爷也只是叹气。
付之南不想多呆,于是叫等闲把东西收拾了带回王府,自己个跑去附近有名的糕点铺偷吃。
是的,等闲最近越来越听老变态的话,连个糖葫芦五个山楂,朝三暮四的跟喂猴似的,真是抠门。
付之南的糖瘾憋了好几天,再不吃糖真的是要死人了。
“是。”等闲听话的离开,还不知道自己王妃打的什么主意。
“车夫,马上去景浦苑,快点快点。”付之南都迫不及待了。
景浦苑是城中最有名最好的一家点心铺,传到现在已经一百多年。前几日付之南吃了一个玫瑰松糕,那真的是惊为天糕。
这一次,不炫个痛快,真的说不过去啊。
“唉,你真的就是为糖所累,你吃多了牙疼你不知道啊?”系统叹气,宿主就是这样,疼的时候各种发誓:再也不吃。
不疼的时候,老毛病就开始犯了。
“不吃糖怎么可能不吃糖?这辈子都不可能不吃糖的!”
等车夫到了景浦苑门口,付之南迫不及待的跳下来一头扎进点心铺。
“完蛋了,老鼠进了米仓。”系统只能摇头叹气。
景浦苑的下面是卖糕点可以带走的地方,二楼是可以喝茶小憩尝点心的地方。付之南直接跑到二楼,用摄政王妃的身份刷了一个VIP包间。
点了满满当当的一大桌子,开启了自己偷吃的快乐时光。
等闲回去把东西都摆好了,还不见王妃回来。想去找找,出门却遇到了王爷,“参见王爷,王爷您和王妃一起回来的吗?”
“什么?!”萧唐往后看,摇头道,“并没有,怎么回事?”
等闲:“王妃带奴才去付府将东西娶了回来,叫奴才先回来,说随后就到的,可是这都快半个时辰了还没到呢。”
“坏了。”
萧唐突然想到什么,转身跑出去。
找老鼠,当然要去米仓里面找。
当付之南吃的肚子鼓鼓的,正喝茶解腻时门啪的一下被从外边踹开。
付之南吓得手一抖,左手的点心掉到地上。
“南南!”
被这一声喊得付之南忍不住打个寒颤,完蛋了完蛋了。咽下口水,笑呵呵的把右手的茶水递过去,“要喝茶吗?”
“付之南,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吃糖牙疼窝在本王怀里哭的事情了!”萧唐扫了眼桌子,很多盘子都空了。
再看南南这一副餍足的样子,肯定吃了不少。
“记得,但不是有你呢嘛。”现在只能讨好保命,付之南放下茶站起来,“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吃的不多,就一点而已啦!”
萧唐:“一点儿,你数数这空盘多少个,你数数多少了你再说一点!”
付之南被堵得无话可说,低下头小声道,“嫁了你,连个糕点都吃不痛快,还不如合离算了。”
“你因为糕点要和本王合离?!”
这是萧唐没办法忍受的,一步跨进屋里,反身把门关上。
将所有人都关在外边,然后就传出王妃的抽噎声。
啪啪啪的打架声,还有王爷问合不合离,王妃哭着说不合离的话。
具体里面发生什么,外边的奴才都不知道。
只知道到了晚上,王妃是王爷抱着出来的,脸都哭得红彤彤的。大概情况大差不差的就那样吧。
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回去之后,付之南气得两天都没有理老变态,萧唐也因为那一句合离,心里憋着气没有去朝凤楼。
王妃和王爷两人不和睦,下人看得都急在心里,但也有一些有心思的人想上位。
付之南躺在榻上,摸着吃饱饱的肚子,开始思考最近和老变态闹别扭,要不要去稍微安抚一下。
“有什么好安抚的?”系统都不在意,“反正最后还是老变态舔狗的回来舔你,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那也不是,人家现在好歹是王爷。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要是之前的还好,但是老变态现在好歹是王爷!”
说完,付之南就从床上爬起来,打了个哈欠,“等闲!去准备点夜宵,我去找王爷服个软。”
“太好了王妃!”
等闲真的是要放鞭炮了,看两天王爷和王妃闹脾气,等闲心里也不是滋味,就盼着两人快点和好呢。
“奴才马上去。”
等做了夜宵,付之南带着等闲慢慢悠悠往王爷的书房去。
结果一到门口就撞上了衣衫不整跑出来的一个奴婢。
“大胆,你竟敢不行礼!”等闲手疾眼快,一把将那个奴婢按住。根本不给逃跑的机会。
付之南倒是很淡定的看着这女子,随即看了眼半掩的书房门,什么都没说带着等闲转身离开。
“王妃,您怎么就走了啊!”等闲扯着嗓子喊,声音大得跟锣似的。就是为了让屋里的王爷能听见。
果然,在里头生闷气的萧唐听到声音就觉得大事不好。算算时间,那不是会和那个奴才撞上。
那岂不是
萧唐已经能感受到南南的怒火了,丢下笔直接冲出去。结果连个背影都没找到,只看到跪在地上嘤嘤抽泣的奴婢。
“完了。”
付之南心里没什么起伏,就看那个奴婢哭得嘤嘤嘤的样子,就知道没成事还被赶出来了。所以也不是很气,但是不气归不气,这样的好事可不能放过。
老子才不去求你了,现在是轮到你来求我了!
果不其然,付之南前脚刚到,后脚萧唐就火急火燎的赶过来。
“南南。”
付之南假装没听到,低下头翻开书本看着。
“南南,你听本王跟你说,这件事不是这样的。”萧唐先让等闲出去,有下人在这里不方便。
付之南听到了,但是假装没听到。
“南南,你要信本王,本王并未对她做了什么。她是闯进来献媚,被本王呵斥出去,没想到正好遇到你。你要相信本王。”
“南南,你信本王好不好?”
付之南还是一个眼神都不给一直在解释的老变态,翻了个书页继续看。
“南南!”
从前你对我爱答不理,现在的我你高攀不起!这句话很好的诠释了此时此刻付之南的心理活动。
“南南。”萧唐绕过桌子走到南南跟前,半蹲下来解释,“你看着本王的眼睛,本王告诉你。本王确确实实与那奴婢没有发生任何关系,你信吗?”
“我信。”
付之南回答了,但也只是这一句。随即又把目光落在了书页上,显得那个信多么敷衍。
“南南!”
最后萧唐也是没办法,突然将南南从椅子上一把抱起来,放到桌子上自己坐到椅子上。两个人就这样对视,“本王想告诉你,本王心里只有你一个。前几日生气是因为你说要合离,所以才难受,不愿意理你。”
“我知道。”付之南低下头。
“可本王可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知道吗?”萧唐急于解释,叹了口气,“你该知道我对你的情深义重的。”
“王爷,其实我都知道。”付之南也不想把老变态逼急了,把书放下点头道,“我只是心里吃醋,觉得难受酸得很。”
“你吃醋,本王居然很高兴。”
要是南南不吃醋,萧唐心里也不会好受的。但现在吃醋,就表明南南心里还是有我的,这就够了。
“唉。”付之南也就坡下驴,解释道,“其实说合离的话也是气话,我从未想过与你合离,可是你老不给我糖吃,我就很难受。胸闷气短,觉得好像脑袋晕晕乎乎的。”
糖一定要吃,绝对要吃!
王妃,你怎么又吐血了!(九)
“好吧。”
或许南南的病吃点糖也能缓解?
萧唐只能安慰自己,“既如此,那就吃。但是切记不可吃多,知道吗?每日就三个糖莲子,一根糖葫芦行不行?”
付之南翻个白眼,“你是喂老鼠吗?每天就吃那么一点?”
“那就再加一盘糕点!”这是萧唐最大的让步了。
看到老变态那扣扣搜搜的样子,付之南默默翻个白眼:行叭,总比之前一点都没有的好,打不了再偷吃。
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还好吧。”付之南叹了口气,算是很勉强的接受这个数量。
“本王怎么跟你父亲似的,还得控制王妃吃糖。”说起这个萧唐笑叹,“床上的话,叫着叫着就成真了?”
卧槽,我都让你日了,你还占我便宜!
付之南瞪了老变态一眼,“滚!”从书案上滑下来,转身就走。
“南南别气,本王就是随口一说。”看南南生气,萧唐也不敢再胡言乱语,笑着赶紧把人拉回怀里,附耳道,“南南不是经常叫爹爹吗?这也挺好的。”
闻言,付之南张嘴狠狠的咬住老变态的肉,叫你天天乱说话。
还好衣服厚,咬下来也不是很疼。
萧唐也只是笑笑,“南南既然如此热情,那本王就却之不恭了。”
“你!”
这爹还是要叫的,而且是翻来覆去的叫了好几十次,还是付之南说自己有病,才逃过一劫。
“那个老变态就是生气我打断他的好事,才会这样。”付之南揉了揉酸软的腿,昨天单脚站了那么久,右脚都快废了。
“你说,老变态是不是家里不幸,才会这样执着于爸爸这个称呼?”
系统:“不好说。”
“等闲,过来帮我按按腿。”付之南倚在贵妃榻上,撑着下巴,“王爷今天有没有吩咐什么?”
“吩咐了。”
等闲哪里不知道王妃指的什么意思,“王爷说,今日可以让王妃吃糖了,但也说糖不能多吃。”
“这还差不多。”付之南打个哈切,正打算靠着眯一下。
外头奴才小跑进来行礼禀告,“王妃,付年,付公子求见。而且在王府门口哭哭啼啼的,闹了不少人来看呢。”
闻言,付之南有些奇怪:这付年脑子该不会是坏了吧?就在王府前哭哭啼啼的,是要逼我还是想作死?
可能是想作死,这件事要是让老变态知道,估计什么滤镜都没了。
“让他进来吧。”付之南摆摆手,叹气道,“等闲,你去带人将门口的人驱走,别叫人看笑话。”
“是。”
付之南现在很舒心,因为什么都不用做就能静静看着白月光作死。
付年一看到付之南,二话不说噗通跪下磕头,“兄长,兄长我错了!兄长原谅年儿吧,年儿不懂事。”
“你今年都十七了,还不懂事?”付之南斜斜依靠在靠枕上,右手还拿着一根糖葫芦,有些小心翼翼的舔着。
就这根,可不能吃的太快。一边吃糖,一边分心跟付年说话。
“年儿自小命苦,是庶出。不似兄长嫡出见过好东西。年儿愚笨又蠢,只是想着这些东西阿娘都没见过,所以才想着送点回去,给阿娘看看的。兄长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你要罚就罚我吧。”
付年哭得声泪俱下,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现在的付之南就是很爽,毕竟你吃着糖葫芦还有人在你面前演戏给你看,多是一桩美事啊。
“所以?”付之南决定简单抛出一个问题。
这一问,马上就把哭哭啼啼的付年问懵了,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问题,还以为会安抚一下的。
“所以,所以年儿就来请罪了。”付年结结巴巴的说出这话,搅动着衣角瞥了眼懒散的兄长,“兄长?”
“嗯。”
付之南微微坐直起来,笑道,“此事我与王爷说过了,王爷也不会计较。父亲也知道这件事了,所以你不必如此害怕。”
“可是”付年此番来也不是单纯的请罪,还有更大事情,就是来见王爷。
自从被那个男人骗了之后,付年逃回来了可从此在家里也抬不起头,更是不敢出门,就生怕有熟人会遇到。
然后指着自己,告诉所有人说:这个付年,从前在那个骗子身边见过。
所以,在之前付年费尽心思的维持自己完美单纯的形象重新出现在王爷的面前,刚开始是有用的。
王爷见到自己,也确实担心怜爱,可是莫名其妙的就越变越奇怪。
甚至还要用剑杀了自己。付年心里猜测,肯定是兄长搞的鬼。兄长虽然贤名在外,但绝对不是一个笨人。
很可能就是兄长在王爷面上上眼药,才会如此。
“你别担心。”都这时候了,付之南还在装模作样的骗弟弟,笑着说道,“王爷说不追究付家,也不会追究你。所以年儿不必害怕,赶紧回去吧,别叫父亲担心。”
“年儿与王爷也是旧识,能否让年儿见王爷一面,当面磕个头?”
付年现在只想见到王爷,见到他就能唤起旧情。
闻言,付之南更是没有理由阻止,点头道,“那也好,你先出去外边等着吧。王爷回来,我让等闲去叫你。”
“多谢兄长!”
等把人送出去,等闲回来按腿还有些生气,“王妃,您不是不知道这个付年是什么人,怎么还让他见王爷?”
“他好歹和王爷是旧识,若是我拦着不见,反而会落人口实。而且,年儿年纪小,一时失足也正常。”
说完,付之南一口咬掉一个山楂,嘴里含糊道,“反正也无妨,怎么样都行啦,你别想太多。”
“不是奴才想太多,是那个付年一看就很有心眼的样子!”等闲从虽然一直在王府伺候,可也是从王妃进府就一直跟着王妃的。
王妃人好,心善又贤德。对待下人那真是宅心仁厚,做事井井有条,绝对是个好王妃。
加上前段时间有付年做陪衬,就衬得王妃简直是大好人又有本事。
所以等闲现在很喜欢王妃,如果那个付年想来让王妃不痛快,第一个赶出去。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只是有些事情还是要交给王爷自己处置,你说是不是?”付之南只顾低头炫山楂。
闻言,等闲也只能点点头。
等萧唐回来的时候,听说付年在王府,第一反应就是把人赶出去。这付年命里估计和南南相冲,每次他出现都不会有什么好事。
“赶出去赶出去!”萧唐是见都不想见。
“可是,可是王,王妃。”下人也不知怎么禀告,只能如实说了,“王妃说,这付年和王爷是旧识,所以这件事要王爷自己处理。”
“哦,知道了。”
原来是这个。萧唐摆摆手道,“叫付年到前厅去等,别去见王妃。要是王妃再吐血,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是。”
萧唐本来想换了衣服再去的,可是想到见了付年回来还得用花水去晦气,懒得折腾。干脆穿着一身去就行了。
“王爷!”
付年见到王爷,故作柔弱的跪下磕头请罪,“多谢王爷不追究年儿的贪欲,也多谢王爷原谅年儿。”
“是王妃原谅你的,不是本王。”萧唐微微往后撤,甚至都站到门槛那边了,只求离这人远一点,“若不是王妃劝本王,你以为你能全身而退?若不是王妃为你付家上下求情,你以为本王会轻易放过你们?”
“付年,那么多年本王自问很少看错人,唯独你!本王在得知被你骗了之后,竟也有几分恍然。”
萧唐为从前的自己感到不值,更为南南守着那么一个王府却得不到关心感到愧疚,“付年,若是你再来王府,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王爷!”
付年还想求,可抬起头对上王爷的眼睛,一下就被镇住。从未从王爷眼睛里看到杀意。如今真真是被吓住了。
“王爷,年儿不敢。”
“滚出去,王妃一见到你就吐血。不知道自己不吉利吗?”说完,萧唐甩袖离开。
付年呆坐在地上好久才回过神,突然明白,现在的自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连最后的退路都没有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的?”
付之南躺在贵妃榻上,嘴里含着糖莲子,听着窗外的鸟叫声。这样惬意的生活,可真美好。
果然,同一个攻略对象就是舒服。前期莽一莽,随便刷点好感度。只要老变态想起来了之后,那什么都不用做,就会自我攻略完成。
能感觉得出,萧唐比起上个任务的叶柒白感情深了不少。
接下来第七个任务,那绝对是妥妥的!
“南南好惬意。”
萧唐洗了个澡就匆匆赶回来,看到南南没事还能再窗下看风景吃糖,心里松口气。方才听说付年来之后见了南南。
可把萧唐吓坏了,就怕南南又经不住吐血。
“你来了。”
付之南看到老变态,却懒得起来,这样很舒服懒得动弹。
“来了。”萧唐坐到卧榻旁边的椅子上,望向窗外,“今日风光正好。”
王妃,你怎么又吐血了!(十)
“是啊,不错。”付之南应和。
萧唐也没说什么,伸手握住南南的手,“本王叫付年别来了,你也别再见他。他一来你就吐血,肯定是晦气的。”
“你这话说的?”付之南默默翻个白眼,算了懒得和老变态计较。
“反正不要见他就好了。”
“嗯。”
没想到就那么轻松的把付年赶出去了。
“你不要随随便便就质疑剧情的实力,再看看吧。”系统丢下这句话就溜了。
付之南倒是有些奇怪,这个狗系统什么意思?看来付年还是可以作妖的。
这一晃眼到中秋,中秋家宴那付年都没动静,付之南稍微掉以轻心,结果就在宫里遇到了付年。
“付年?”
“我就说,主角不会那么轻易狗带的。”系统得意洋洋。
付之南本来是要去前殿找老变态,这后殿都是女眷,自己去不太方便,结果看到付年在里面左右逢源,这才停下看看。
“所以。付年为什么能进宫,你知道吗?”
“因为他有本领啊!他搭上了忠勇侯,忠勇侯你也知道。家里有兵权但是已经五十多了,虽然只是个没名没分的,但人家开心啊!”系统倒是挺高兴的。
语气都有点高。
“你好像很高兴?”付之南有些奇怪,系统是有什么奇怪的xp?
“当然高兴,好戏永不落幕!”
系统原本想着,这一届的主角受不太耐打。这才多久就卷铺盖走人。没想到这主角是是抗压性,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啊。
“你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付之南默默摇头,决定回去找老变态要糖吃。
本来藏了一大堆,结果要下马车的时候都被老变态搜出来。搜出来就算了,还都充公上交了。
付之南现在两袖清风,口袋空空。
“你不去打打脸?”系统很好奇,就宿主这样的性格,怎么可能会任由主角在那里风光无限。
“不慌。”付之南很淡定,“打他脸不用我亲自动手,待会老变态会来干的,我现在最要紧的是跟老变态要糖吃。”
“额”系统觉得宿主可能是糖瘾犯了,决定闭嘴。
前殿都是官员皇亲国戚休息的地方,付之南到的时候萧唐正在殿上与人谈笑风生。
也不知道付大人说了什么,众人跟着笑出声来。
“南南来了。”萧唐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南南,站起来走过去,“怎么过来了?”等走到跟前,才压低声音问道,“是不是要吃糖?”
“嘴巴苦得很。”付之南委屈巴巴的拽拽老变态的衣袖。
萧唐从衣袖里掏出一包糖莲子塞到南南手里,压低声音嘱咐,“记得,到回府你都只能吃这点,不许一口吞了。”
“啊?那么小气啊。”
付之南掂了掂手里的油纸包,还不到掌心大小。这老变态更是坏,叫小厨房做甜品的人,不论什么东西都往小了做。
原本一个现在只有半个。
“小气?那既然南南说本王小气,那本王干脆小气到底好了。”说着萧唐佯装要拿回南南手里的东西。
付之南赶紧把油纸包藏好,嘴里嘟囔道,“你小气死算了。”
“好了,岳丈大人在里头,你进来说说话也好。”
“好。”付之南正好要跟付老爷说几句话。
“参见王妃。”
“平身。”
付之南和大家略坐坐之后,示意付大人出去,两个人要单独说话。
萧唐看到了,却没说什么。默认了,毕竟人家父子俩要说秘密,你也不该拦着。
两人来到殿外的围栏,屏退左右后付之南直接兴师问罪,“父亲,这付年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处?”
“我!”
闻言,付大人只是叹气,拱手请罪道,“付年疯了!”
这一次要说到前些日子,大约是六月的时候。那时候付大人约了忠勇侯赏荷花。付家后花园是有一处荷花池的。
知忠勇侯爱荷花,便请人过来喝酒赏花。
结果,也不知怎么回事,可能是付年从中作梗,花间献舞。倒是让忠勇侯看对眼了。便出言要了过去。
这件事完全不在付大人的预料之中,忠勇侯虽然有兵权但性子粗野。而且,家里出了个摄政王妃,再来个忠勇侯的妾室。
只怕要风头过盛。
闻言,付之南真的是叹为观止,也忍不住叹一句,“付年疯了吧?”这家伙还真的豁得出去啊。
忠勇侯自己可是见过的,那块头山一样大。如今已经有五十岁了吧?而且,府中妻妾成群,满打满算都有二十多个。
他居然还敢冲上去,到底是为什么?
反正这一次两个人一致认为付年疯了。
“疯了疯了。”付之南摇摇头。
“是啊,我也不知这付年到底要做什么,但我也已经不说过了。如果付年去的话,以后都不能回付家。”
付大人丢不起这人。
“看样子也算得宠。”否则忠勇侯怎么可能正室夫人不带,居然带付年。看来他还是有点手段的。
“丢人,丢人!”
付大人都没脸见人。
“不必如此,只当他不是付家的人就好了。”付之南摇摇头。这家伙真的是离大谱。
不过按照付大人说的,付年的后路也就断了。忠勇侯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过几日新鲜劲过了,只怕付年日子就难过。
“到时候我们就可以看戏了!”付之民美滋滋。
两个人说完话又略坐坐。付之南问了家里的境况,大概也就这样。
萧唐先坐不住,主动出来找,“南南!”看到两个人还在说话,负手走过去,“你们在说什么呢?”
说完,萧唐海特别在意的揽住南南的肩膀。这一副护犊子的样子,看了叫人酸死了。
“无事,在问家里弟弟妹妹的事情。王爷知道我是长子,自然该关心关心家里的事情。”付之南正和老变态生闷气。
居然只给我那么少的糖,不理老变态。
萧唐当然知道南南为什么生气,肯定是糖给少了。
“付大人家中孩子不少吧?”萧唐才记起来,好像得有七八个吧?南南是最大的,付年是第几来着?
付大人:“家中五子三女。”
“那南南可是最大的。”萧唐记得南南是嫡长子,转头问道,“南南是不是还要有个同母的弟弟?”
付之南点头道,“是,现如今在国子监读书。”
“既然读书,那就叫他来给皇上做伴读吧。想来应该也有十二岁了。”说完,萧唐凑到南南耳边嘀咕,“到时候,南南随本王一起入宫。到时候可以见面,本王也可以督促读书,好不好?”
“多谢王爷!”
这可是天大的恩宠啊,能做皇上伴读。那肯定摄政王会亲自教的,帝师的学问,那肯定不一般。
而且,不仅如此。以后一栢的仕途无比坦途。付家肯定是要更上一层楼的。
“你爱怎么做怎么做。”付之南甩袖离开。虽然知道老变态这是在示好,但还是要生气,不给糖吃可还了得?
“南南莫气啊。”萧唐追上去。
付大人是没想到,只是嫁了个儿子,居然能有这样大的好处。而且看王爷,似乎也是为了讨好南儿才如此的。
宴席开始,萧唐带着南南就坐在小皇帝身边。
本来还不知道,结果萧唐看到下面的付年时,手上的酒盏差点摔了。
“付年怎么在这?”萧唐几乎是下意识就把南南护在身后,可不能让这晦气的付年又把南南的冲吐血了。
“你做什么?”
付之南本来是要吃好吃的了,结果他这一下往后推。好吃的都掉到地上了,俺的八宝葫芦鸭啊!
“东西都掉了。”
萧唐:“付年怎么在这里?”
“他来就来嘛,又怎么了?”付之南就看不懂,这家伙跟见到鬼似的。付年就算是前任,也没必要这样吧。
“不不不,南南你现在难不难受?有没有想吐血?”因为找不出病因,所以萧唐固执的认为这是玄学。
肯定是付年和南南八字不合,才导致南南吐血。
“还好吧。”不对,付之南突然想玩一下。假装难受的捂住心口,“系统系统,你来你来快点!”
“行吧。”
系统叹了口气,就只能顺着宿主来。
果然,下一秒付之南果然一口血呕了出来,然后眼睛一闭就直接睡下去。
“南南!”萧唐现在更确定,肯定是付年让南南吐血的。
“王妃吐血了?”小皇帝如今才六岁,看到这个场景吓了一跳、
“王妃王妃!”
本来好好的一场宴席,一下就乱了起来。
“快去请陈太医!”萧唐将南南打横抱起来,直接往偏殿跑。心里暗恨:以后有南南在的地方,绝对让付年滚得远远的。
好好的一场家宴就毁了,但众人也担心王妃怎么突然吐血了。
可没听过王妃身体有恙。要不还是去问问,要问的话那就是付家的人,可是付家的人都跟着去后殿了。
众人各自猜测,但是找不到个人询问,一个个要吃瓜却找不到途径。
“这王妃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耶。”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