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950-960

作者:搞钱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小白莲误入他人位面当必死白月光(二)


    莫之阳都不知道发生什么,结果被绑匪连带着一起拖进去。


    “卧槽,宿主你要跑到别人任务位面了!”


    要说这件事,离谱就离谱在这个不着调的系统上。


    本来,莫之阳应该是被传送到银行大厅里某个趴在地上的人,等待绑匪被抓住之后慰问一下,然后遇到当警察的主角攻,开始任务。


    好死不死,系统传错人了。乌泱泱的一大片,系统传到被劫匪劫持的这位身上,更离谱的是,两个人穿越了。


    莫之阳和那个绑匪都穿越了。


    “所以,我到底要怎么样?系统,你这样让我很难搞啊。”莫之阳叹气。


    “呜呜呜,对不起啊宿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系统嘤嘤嘤,也没想到会这样。


    “现在我们跑到别人的任务地盘来了。”系统要哭的不仅是这个,还有就是,“那个任务宿主和剧情要嫩死你。”


    剧情是这样的,男主张君信是大总攻,这位总攻有个白月光就是宿主穿进了来的这位,后来白月光病逝。


    张君信是掌控西北的无冕之王,就连皇帝都不敢随便得罪的那种大佬。大佬很屌但还是救不回白月光。白月光嘎掉之后,张君信就一直找他的替身。


    眼睛像白月光,说话声音像,反正就是找替身。而一个任务宿主穿进来,成功替身上位,让张君信成功爱上他顺带忘掉白月光,然后和一群小替身在一起。


    从此过上没羞没臊的生活。


    “当白月光我熟,这题我会啊,但是问题是为什么我瞎了?”没有错,莫之阳现在眼睛已经看不见,被一条白色绸缎绑着。


    手上还有一个竹棍,这听起来就不对劲。身体上的残缺有点怪怪的。还有这个大总攻,为什么喜欢一个瞎子。不是说瞎子不好,就是很奇怪。


    “那个任务宿主是哪个系统部门的?”莫之阳还有点担心,白莲花系统部门都在上课,应该没有进来的人吧。


    “不知道耶。”说来也奇怪,之前系统能感知到是什么部门的,但这一次没办法。反正只知道是系统宿主,其他的不知道。


    “宿主,就是按情况来说你今天遇到张君信,他会对你一见钟情,然后活不过十月十五。但是你的任务是要活下去,剧情会出现各种意外让你嘎掉,成为张君信的朱砂痣。”任务路漫漫啊,系统这一次觉得自己真的搞砸了。


    要是宿主眼睛能看到还行,但问题是宿主现在眼睛看不到,很多危险都不能规避。


    “你也别自责。”这种突发情况也不是没有过,莫之阳现在看不到但听觉格外灵敏。能听到不远处风吹过榆树的声音。


    大风在叶间穿行,带出呼呼的声音,听起来会下雨。


    “我看不到你能看得到吗?”莫之阳没有拄竹棍的手慢慢的往左手边摩挲,摸到一张竹台却怎么都摸不到能解渴的水杯。


    原主家中也算是殷实,所以才有闲情养这样的一个眼瞎的儿子。


    山雨欲来风满楼,呼呼的大风吹的莫之阳的袖子猎猎作响,莫之阳率先闻到泥土的气味,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看来真的要下雨了。”


    “宿主,总攻来了!”


    闻言,莫之阳倒是没有什么动作,只是静静坐着等待雨声还有脚步声。


    果然,脚步声比雨声先到。


    “主子,那头有个亭子我们过去避避雨吧。”信柒远远就看到有亭子,但是没注意到里面有位青衫公子。


    等跑近才看到,可如今豆大的雨滴已经砸下来,要是再找避雨的点已经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闯进去。


    张君信也是等跑近才看到端坐的青衫公子。


    雨声渐密,脚步声也离得很近。


    莫之阳微微侧头,用耳朵去听,“是谁?”轻声问道,“是崧香吗?你回来了吗?可淋湿了?”


    小白莲知道不是崧香却还是在问,毕竟一个瞎子怎么能知道是谁呢?


    信柒一时间不知怎应答,这位青衫公子以白绸覆眼手上还有竹棍,是瞎子?


    “崧香?”莫之阳用手中竹棍试探性的去敲打地面,想要探出什么东西来,“是崧香吗?”


    “不是。”


    张君信推开跟前的信柒,将手里的长剑递给信柒凑到公子跟前,“是避雨的路人。”说罢,用手在公子面前晃了晃,是瞎子。


    好可惜,是瞎子。


    “见谅,还以为是我的书童。”莫之阳对着声音的方向微微点头,随即收回竹棍继续端坐好,背挺得直直的,耳朵只容得下雨声了。


    此时风雨势大,大风把雨滴都吹进凉亭里。


    张君信下意识抬手,用袖子替这位公子挡住风雨。


    眼睛看不见所以其他感官格外敏感,莫之阳能感受到面前有东西,便用左手去探。在面门前摸到一块锦缎,是袖子?


    “风雨甚大,别溅到公子了。”张君信刻意俯身,凑近到耳边呢喃。


    热风把青衫公子的耳尖都羞粉了。


    “多谢。”莫之阳轻轻一句。


    这一声落到张君信耳朵里好痒,心也好痒。于是就举着手,帮公子挡了两刻钟,等风雨减退确定伤不到公子才收回手。


    “公子怎么会在此处?”张君信蹲下来,仰头打量这位公子。好生清秀,唇红齿白的。也不知是不是这眼睛的白绸裹着,总觉得把人心那点子怜惜都勾出来。


    莫之阳轻声回答道,“不远处我有个画庐。”


    白月光的这个剧情是要走的,看起来这个总攻大人对自己也算是有点兴趣,那就证明没有问题,把人引到画庐再相处两三天,应该就ojbk了。


    “画庐?”张君信讶异,瞎眼的还能画画?


    莫之阳听出这人为何惊讶,却只是笑笑,一派风轻云淡的样子。心里默默翻个白眼:对啊,瞎子我画画,怎样啊?


    “失言。”张君信聪慧,自然想得到身体有残缺的人心思也会敏感。


    方才一声带着讶异和难以置信,青衫公子估计是听出什么了。


    “无妨。”莫之阳轻轻摇头。小白莲怎么会让人难堪呢?肯定是选择原谅你。


    张君信就这样蹲着仰头看这位瞎眼的公子,不知怎么越看越喜欢。这额头,这额间的碎发,这鼻子,这嘴巴。甚至是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都如此合心意。


    “敢问公子姓名。”


    “在下莫之阳。”莫之阳紧了紧手中的竹棍,摸不准那人的方位就伸手去探,结果一伸手就摸到冷冰冰的触感,猛地缩回来。


    信柒怕这人对主子不利,用剑挡开。


    “滚,”张君信呵开信柒,小公子要摸那就让他摸好了,这有何妨。


    但经过这一次,莫之阳也不敢伸手。老子看不到,要是不小心摸到剑之类的东西,那白月光剧情没走完就嘎掉,多不合适啊。


    不过这七月的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过才几刻钟的时间,雨势就已经匆匆停下,方才下雨的黑云也飘远。


    天空重新放晴,远处山林间悠远的鸟叫十分怡人。


    “雨停了。”莫之阳率先开口,用竹棍撑着站起来。


    “大少爷,大少爷!”崧香这才匆匆抱着伞跑回来,下半身一片泥泞,毕竟刚下过雨地上一个水坑一个洼,一路跑过来可不就成这副模样。


    “崧香。”因为唤人,所以莫之阳的声调也微微提高。


    声音极好听,张君信觉得比远处清脆的鸟叫声还好听。


    “大少爷!”崧香还没来得及进凉亭,就被那多出的两个陌生人吓住,他们是谁看起来不好惹,手上还有剑。


    不过,其中一位却让崧香失了神。这位主子打扮的男子怎么跟神仙似的,这样俊朗。崧香自小跟大少爷学过一点诗文,那些什么山眉海目,雍容贵雅是不是说的就是这位啊


    本来还害怕,可崧香看到这男子之后脸都红起来,垂下头都不敢上前。


    “崧香?”莫之阳又唤一句,怎么没有回答。


    “他在看总攻大人,看得都发呆了。”系统轻啧一声,果然是总攻,随时随地吸引受,“这位崧香,可是宿主你嘎掉之后费尽心思的爬上总攻的床。”


    能当总攻外貌条件当然也是个顶个的,除了自己。


    “大少爷。”当着这位贵人的面,崧香动作无端扭捏起来。好害羞啊,怎么会有这样好看的人,在这位贵人面前,怎么都不自在。


    莫之阳:“我们回去吧。”没有过多苛责,平静道。


    张君信听到公子要走,再看这奴才一身的泥泞。若是青衫被泥点沾上,公子会很苦恼。


    “哎。”崧香点头道。


    “莫公子,这路泥泞得很,只怕你不便行走。”张君信拦住公子,“不若让我帮您?”


    莫之阳攥紧手里的竹棍,有些莫名问道,“帮我?”


    “嗯,帮。”张君信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大好人。


    莫之阳疑惑不解,也看不到这总攻要做什么,只能先按照白莲花的人设拒绝,笑着摇头道,“就不劳烦您了。”


    总攻的心思我最好别猜,猜来猜去就会成变态。


    张君信:“怎么是劳烦呢?我们萍水相逢能一同到这亭子躲雨,是上一世修来的缘分。”


    一旁的信柒看着奇怪:主子什么时候那么古道热肠。


    小白莲误入他人位面当必死白月光(三)


    “大公子,这位看起来是好人哩。”崧香忍不住为这位贵人说话。


    他长得真的很好看。


    莫之阳微微皱眉:好家伙,这就是开始给他说话了?啧,这该死的总攻魅力。


    “还是不要劳烦他了。”虽然要把人引去画庐,可是到底也得推脱一下,这才是小白莲的作风。


    “不劳烦不劳烦。公子许我主仆二人在此避雨,我们也该报答才是。”张君信很聪明,给出一个不能拒绝的理由。


    果然,闻言莫之阳踌躇后还是点头道,“劳烦了。”


    “不劳烦。”


    下一秒,张君信就把青衫公子打横抱起来。


    这一幕,不仅把信柒惊到,连崧香都吓得瞪大嘴巴。


    “你做什么!?”莫之阳突然被抱起,吓得手上的竹棍都脱落砸到地上,身体反应更快下意识抱住张君信的脖子。


    “老色批?”手蹭到脖子的肌肤,莫之阳发现了。


    “芜湖~~”系统猜的没有错,老色批是总攻大人,笑死我了。果然,老色批从来不会委屈自己。


    被抱起的莫之阳挣扎一会儿就停了,这个人怔怔的呆在张君信怀里,似乎是没有预料到发生了什么。


    等回神之后,又开始挣扎,现在不仅挣扎耳尖还泛着粉,“你,你放开我!”


    想来青衫公子也没想到这位一同避雨的客人会如此孟浪大胆。


    崧香一旁瞧着,心里酸酸的也觉得大公子怎么不知好歹:这贵人可是在帮你。


    “若不想湿了鞋袜,必定是要如此的。”张君信把人掂了掂,觉得好轻。比府中那一杆最轻的红缨枪还要轻。


    “可”最后莫之阳也没说什么,心安理得享受老色批的怀抱。


    只是会刻意的拉开两个人的距离,不要贴在一起。虽然小白莲想贴贴,但是还是要保持人设,要矜持。


    “画庐在哪里?”张君信转头问崧香。


    崧香一怔,随即点头哈腰道,“奴才带路。”


    信柒瞧着也是奇怪,这主子竟然如此乐于助人?怕不是有什么阴谋,捡起地上的竹棍跟上去。


    崧香在前面引路。


    画庐离这里不远,大约也就一盏茶的脚程,就在大路往里左边拐就能看到藏在林间的一处竹屋。


    等四人到画庐的时候,除了莫之阳其他人脚上满是泥浆。古代不比现代没有水泥路,下过雨之后哪里都是泥泞的。


    “多谢。”莫之阳被放下之后,手上空空的不怎么习惯,先给那人道谢之后再去找那根竹棍。


    张君信结果信柒手里的竹棍递过去,蹲下身子,“莫公子,可否在此借一下,让我们洗一洗鞋子。”


    “嗯,崧香快带他们去。”


    现在的信柒才知道主子打的是什么主意,这是想留下来吧。啧,这主子莫不是看上这位青衫公子了?


    不过这位公子眼睛瞎了,这不太好吧。


    一看能和这位贵人说话,崧香满心欢喜,揣着娇羞上前说道,“这位贵人,后院有井,可以去洗洗的。”


    “嗯。”临走时,张君信忍不住再看一眼莫之阳。


    等两个人走之后,莫之阳才撑着竹棍站起来,在地上敲敲打打的去探路,往竹屋的内堂走,“没想到老色批居然是总攻,唉。”


    意料之中,也不算是多意外。


    “其实只要宿主你不嘎的话,老色批就不会去找替身,所以放心吧。”本来系统还担心找不到老色批。


    现在好了,老色批直接冲到宿主跟前,这样就能保护瞎眼的宿主。


    “这瞎的眼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莫之阳叹气,向来五官健全惯了突然眼瞎有些不习惯。


    行动不方便,那些一直处于黑暗中的,也应该很辛苦吧。


    “不知道,可能会好可能不会好。”系统也拿不准,毕竟剧情到宿主就会嘎掉,也没说眼睛会不会好。


    “没事,你也别担心。”莫之阳还有心思安抚系统。


    用竹棍探出前面是屏风,就慢慢绕过屏风走到内室,一步步探索脚尖踹到脚踏,探身去摸才慢慢摸到床沿。


    “宿主,你干啥?”系统好奇。


    “换衣服,勾引老色批。”要是不留点痕迹,那我这个白月光当的实在是太失败了,肯定是要让老色批辗转反侧,欲罢不能才叫做白月光。


    莫之阳此时的听觉很灵敏,听得到悄悄靠近细微的脚步声,也能分辨不是崧香。如果是崧香就不会刻意放轻。


    来人正是张君信,从后院折回来的。


    一步步靠近,走到竹屏风后边,竹屏风是有间隙的,透过间隙往里偷看。


    莫之阳就坐在床上,侧对着屏风那边,慢条斯理脱下外袍,“还是湿了。”喃喃自语道。


    “宿主,老色批果然在偷看耶。”而且眼睛都快直了,系统啧啧称奇。果然还得是宿主啊。


    莫之阳知道,脱下外袍随手丢到脚边再是里衣,脱光之后只剩下一层薄薄的亵衣,因为夏季衣服轻薄,都能看到略带粉色的地方。


    这一场美景如画,张君信不自觉滚动喉结,难以挪开眼。


    府中美人多如海沙,可为什么不及这位瞎眼公子。


    莫之阳知道老色批在偷看,如愿的把手放到亵衣的最后一条带子上,在思考要不要脱掉,但似乎欲落未落才是最好的。


    随即放开手,从床上找出新衣服换上。


    有些可惜,张君信未能看到想看的美景,皱起眉头咬牙,恨不得上前帮公子把衣服都剥下来。


    让那如凝脂如白玉的身子毫无保留的展现在面前,再把公子揉进怀里。


    不远处传来说话声,方才让信柒拖住那个小厮,只怕两个人已经洗好,不能再偷看了。


    权衡之下,张君信从窗户逃走。


    莫之阳耳朵一动,身上的衣服也穿好。老色批,可不得硬着跑了。要是一口气让猎物吃到肉,那多没意思。


    一定要慢慢钓着,肉在面前晃啊晃,却怎么都不让咬一口。勾得人馋虫起来,勾的人欲罢不能。


    然后再让他咬一口,再抽离。让猎物有猎物的自觉,让猎人掌握主动权,这才是一个白月光该做的。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崧香几乎是小跑过来的,发现那位贵人不在屋中有些奇怪。方才他不是说要过来拿东西,如今怎么不在。


    “大少爷。”崧香绕过屏风看到大少爷换下衣服,有些奇怪,“大少爷,你也不曾淋湿怎么换衣服了。”


    “觉得不舒服。”莫之阳笑道,“想喝杯茶水。”


    “好。”崧香没想多,收拾好衣服就给大少爷倒杯茶水,转身再去后院水井旁去洗衣服。


    未曾想在这里遇到洗脚的贵人,崧香紧张的都说不出话来。


    “贵人你怎么在这里,方才在屋里没看到啊。”崧香鼓足勇气,抱紧怀里的衣服走过去,腿肚子都在打颤。


    不知怎么,遇到他崧香脚都是软的,哪哪儿都是软的。


    “刚过来。”张君信随口应答,目光落在那一团青衣上。这是方才莫公子换下来的,不知道有没有他的味道。


    “那,那您洗,我洗衣服。”崧香脑袋昏昏沉沉的,弯腰开始洗衣服。卷起袖子露出一节手腕,却又想起什么脸一红可没有把袖子放下。


    张君信丹凤眼盯死被打湿的青衫,也不知想到什么眼神一暗,随即把手里的水瓢丢下,转身出去。


    “哎,贵人。”崧香没人把人留住。


    莫之阳换上葭菼色的衣裳,已经坐在书案前研墨。他虽然眼瞎,但是能画画,最擅长的还是水墨画。


    等张君信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


    公子如玉,坐在书案前挽袖研墨,墨色把玉似的的指尖染黑。张君信也不知怎么,莫之阳绝对不是他见过最美的,但却对他有致命吸引力。


    那种,别人都给不了的致命吸引力。


    只要莫之阳在跟前,张君信眼里就容不下其他风景。满眼是莫之阳,都是莫之阳。


    “谁在门口?”莫之阳早就被系统通知老色批在外边,但一直没有戳破,甚至还拗造型给老色批观赏。


    看老色批一直没走,看来也是十分满意我的装模作样。哎呀,拗造型很帅,就是坐的笔直腰酸得很,老色批快快进来。


    “是我。”张君信被发现,也没再躲藏。抬脚进去,鞋子已经换上干净的,方才信柒拿来的。


    “是您。”莫之阳放下手里的墨条,侧耳听脚步声越来越近,都要到跟前了,下意识往后躲,“您还没走吗?”


    “还没。”


    张君信半蹲下来,想看莫之阳的眼睛到底是什么样的。有些好奇,会不会如春花秋月,还是如天上灿烂的太阳。


    “为什么还没走?”此时的莫之阳能听到很近的呼吸声,微微偏开头攥紧手里的竹棍,“可是要喝水吗?”


    “对,要喝水。”


    张君信看想桌子上饮了一半的茶盏。茶盖还没有盖上,茶盏里晃晃悠悠的半杯,舒展开的茶叶还挂在杯壁上。


    一瞧是被人喝过的,还是被这位瞎眼公子喝过的。那这杯茶水是什么味道呢?想到这里,心痒痒。


    莫之阳嘴角勾起,笑得温柔,“我唤崧香来给你沏茶?只是我这画庐简陋,只怕没什么好茶叶招待。”


    小白莲误入他人位面当必死白月光(四)


    “不必。”张君信揽住公子,悄无声息的端起那杯茶。慢慢的在手里转动茶杯,直到那茶叶挂着的地方正对着自己,这才张口含住杯壁,慢慢咽下茶水。


    已经冷却的茶水入口还有些涩,但不知怎么,张君信觉得是甜的,从未有过的甜。


    “咦,老色批在偷喝你喝过的茶杯。”系统嫌弃弃,老色批好痴汉啊。


    闻言,莫之阳只是笑着。我的就是他的,有什么区别?


    “这雨也停了,你们是不是该回去了?”莫之阳催促,倒不是不想和老色批在一起,只是人越赶越才越想留,不是吗?


    人呐,就是贱。


    “是停了。”恋恋不舍的把最后一口喝完,张君信借由咳嗽把茶杯放回去。掩盖住瓷器碰撞的声音。


    莫之阳耳朵一动,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什么声音?”


    “方才不小心磕到瓷器,唐突了。”张君信撒谎掩盖过去。


    “无妨。”莫之阳笑着摇头,伸手慢慢的往桌子探寻,在找某样东西。


    张君信:“要什么?”


    “笔,羊毫笔。”莫之阳知道自己案上笔不少,刚摸到笔架的时候,一支笔就被塞到手里,摸了摸,是自己需要的那一支。


    “多谢。”


    “我看你的画极好,能不能画一幅给我?贸然求画实在唐突,但这画我极爱。”张君信隔着虚空细细描绘莫公子的手。


    张君信大掌粗糙,舞刀弄枪的手又粗又有茧子,比不得那些读书人细嫩。虚空顺着瞎眼公子的手慢慢的往上。


    细白如葱丝的手指,袖长纤细。不管是握笔时还是握住自己那物什,都是好看的。手腕纤细凸出的那个尺骨都如羊脂玉般。


    这是什么皮子,竟如此诱人。


    张君信按住想咬一口的心,笑道,“真白。”


    “嗯?”莫之阳愣一下,又恍惚想到什么,“嗯,宣纸是白的。”


    “是。”


    对此,张君信挑眉收回手笑道,“是很白,在上面作画最好。画山茶花如何?还得是粉色的。”


    “公子爱山茶花?”莫之阳忍不住勾唇。老色批的爱好真的一直没变,粉色山茶花。


    张君信:“爱也不是最爱。”


    这时候信柒右手持剑,左手一只信鸽闯进来。


    本来是琴瑟和谐的,被一声唢呐撞坏美景。


    看一眼信柒,张君信知道是何事。他们来此是有事情要办的,恋恋不舍的看了眼瞎研墨的公子。


    “公子劳烦你了,两日后我来取画。”说完张君信隔空在公子眉间落下一吻,转身离去。


    等人走之后,莫之阳把手上的东西一扔,直接瘫到椅子上,“妈的,装的我累死了。”要在老色批面前装出一副风光霁月的样子。


    要不是为了白月光的戏份,也不至于这样维持人设。


    “不过宿主,现在看起来你白月光的戏份非常的完美。老色批是完全上套了,他会来的吧。”系统挠头。


    “会的。”就冲刚刚痴汉偷看的样子,小白莲就肯定老色批会再来的。


    等崧香吭哧吭哧洗完衣服跑来的时候,发现贵人居然走了,心里有些难过。怎么都没见到最后一眼,就走了。


    “崧香,你怎么了?”这可惜的氛围,莫之阳看不见都能感受到。


    果然是总攻啊,谁见谁都想躺下被日。


    崧香挠挠头,也觉得怪得很,“奴才去给大少爷做饭。”人都走了还能怎么着。


    “你说老色批当总攻的时候,人见人爱,恨不得立刻躺下被日。我当总攻的时候,他们都不馋我身子,都只是要我的武功秘籍。”


    说起这个,莫之阳叹气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用竹棍敲打地面,竹子和竹子碰撞,发出闷闷的声音。


    “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人想要躺下被老色批日,所以宿主你要熬过去,熬到寿终正寝。只要宿主你不死,他们连替身都不是。”


    系统打气道。


    “老色批不会找替身的。”莫之阳懒散的趴在书案上,在思考看不见的情况下怎么给老色批画出山茶花。


    “剧情会,位面不同,世界观不同观念就会不同。哪怕老色批不会,会有越来越像你的人出现,一次次挑战老色批的底线,让他最后沉沦。”


    系统说到这里都要哭出声,“所以宿主要好好活着,别嘎。嘎了就有替身抢你的男人睡你的床还继承属于你的遗产!


    “草,最后一个不能忍!”说到遗产,莫之阳整个人都精神抖擞,“谁都不能抢走我的遗产,不过老色批也不会找替身的。”


    但是不会找替身,任务也得完成不是。


    “抓住老色批的心,就可以规避大部分的伤害。”莫之阳心里思考,该怎么让老色批欲罢不能。


    接下来两天,莫之阳在努力画出印象里的山茶花,但是粉色的可能不太行。因为找不到合适的粉色。


    看不到颜色,所以原主准备的颜料也很少,哪怕在系统的帮助下,莫之阳也调不出老色批喜欢的粉色,也就算了。


    等有时间再给他画吧。


    今夜微凉,莫之阳躺在床上薄被就堪堪盖到腰上,闭眼熟眠,眼睛的白绸也解下来。


    一阵风从半掩的窗户吹进来,半掩的窗户就大敞开。


    以张君信的身手可以悄无声息的潜进来,不惊动任何人。


    “宿主,老色批来看你了。果然还是那个不走门的,老色批啊。”系统叹气,老色批从未变过。


    “嗯。”莫之阳被吵醒,却继续装睡,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想到明日才能见到你,有些心急所以今晚就先过来。”仗着人熟睡,张君信毫无顾忌的握住阳阳的手。


    手凉凉的很嫩,只有常年握笔的地方有薄茧,其他的嫩得跟什么似的。


    “自幼失明。”张君信看向解下白绸的眼睛。其实阳阳的眼睛是正常的,但就是看不到,不知什么原因。


    到府中,已经有人把阳阳生平展到跟前。自幼眼瞎,但家中对他不错,可到底还是有些嫌弃。


    所以常年住在画庐,逢年过节都很少回去。有时候靠自己画画卖点银钱,和那个书童一起生活多年。


    也不值当什么。


    毕竟莫家有身体健全的儿子,还是三个。完全不需要这个大儿子来做什么,虽然可惜但到底也是健康的儿子更重要些。


    这些倒也无可厚非。


    “莫之阳,阳阳。”嘴里咀嚼这个名字,每次念着这个名字张君信就能感到愉悦,就好像太阳晒在身上暖烘烘的。


    这一次仗着人睡着,张君信终于有机会把玩这双手。


    “真嫩。”十指相扣,张君信发出喟叹。契合的好像是为彼此准备的,“阳阳那么嫩,是不是在等我?”


    莫之阳心里默默翻个白眼:什么叫做那么嫩是在等你?嫩不嫩都在等你好吧,你个老色批。


    张君信趁着人睡着,一逞兽欲。要不是怕惊动人,真的要亲亲抱抱举高高,才不会只是亲吻嘴角眉心。


    到后半夜,张君信实在是不能待下去,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等明日我再来找你。”亲吻一下阳阳的眉心,再贪婪的多看几眼,这才从窗户离开。只不过窗户离开的时候很贴心的把窗户半掩上。


    “老色批真的就是个变态,你说是不是啊宿主。”系统抱怨完,没有听到回复这才发现宿主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晚安啦。”


    第二天莫之阳醒来都觉得手掌黏糊糊的不舒服,都不知道老色批舔了自己的手多久,还有脸上也不太舒服。


    “昨天我睡着老色批舔我了吗?”莫之阳爬起来自己穿衣服,摸索下床拿竹棍。


    系统:“舔了啊,手、脸、嘴巴都舔了,如果不是宿主你睡着不方便亲亲,可能会舌吻。”


    “崧香,送水进来。”不是莫之阳嫌弃,就是觉得被口水沾过的地方黏糊糊的不舒服,也不知怎么说。


    “来了。”崧香端水进来,见大少爷一脸不耐,也是奇怪,“少爷,您怎么了?”从前大少爷不会有这样的神态。


    大少爷从来都是平和温润的。


    “没什么。”莫之阳接过弄湿的方巾,把脸上擦干净之后才摇头道,“只是昨夜没睡好,不知怎么的。”


    崧香:“原来如此。”


    莫之阳洗漱完之后就坐下吃早饭,一碗清粥两碟小菜,低头努力吃早饭。崧香在一旁候着,时不时递上手帕。


    正当吃饭的时候,偏僻的画庐就被人闯进来了。


    “谁?”莫之阳放下瓷白的汤勺侧头耳朵对准门,想听听是怎么回事。


    “谁啊?”崧香先走出门去看,就看到位之前走了的贵人回来了,从马上下来,“哎,贵人!”一见到这位,崧香什么都不顾,快步跑下台阶。


    “贵人!”


    莫之阳默默的摇头:老色批这只花孔雀,才一天就把老子书童的魂勾搭走,真的是。


    张君信处理好手头的事情,一大早就骑马过来找阳阳。潇洒翻身下马,把缰绳丢给身边的信二快步走进院子。


    “贵人!”崧香看到贵人回来,那是有喜有羞。都不敢直视这位贵人,低下头看着脚尖,搅弄手里的方巾。


    耳尖粉粉的,又怕抬头被贵人看到自己的羞赧,又喜又羞。


    小白莲误入他人位面当必死白月光(五)


    张君信没有注意到这位小厮,而是快步走进院子,撩开衣袍上台阶,“莫公子!”


    “芜湖,老色批今天好帅啊。”系统忍不住给宿主发来图像。


    确实很帅,一身酱红色的窄袖绣金蟒袍,这是最好的料子,在盛夏的日头下隐隐有如意云暗纹。


    老色批人白,倒不是莫之阳那种病态的白,而是养尊处优出来的白,酱红色让人熠熠生辉。


    “莫公子!”张君信迫不及待的进屋,欢喜的神情却在看到桌子上略显简陋的早饭后皱起眉头。


    “莫公子怎么吃这些。”


    “是你。”莫之阳听出是谁的声音,拈住汤匙顶端搅动着寡淡的白粥,“你怎么来了?”


    张君信讶异,“莫公子听出我是谁了?”


    两步跑到阳阳跟前,半蹲下来与人平视,“莫公子,你能分辨我是谁吗?”比起其他,阳阳能听出自己的声音,这就叫人欢喜。


    “嗯。”莫之阳点头道,“您是那位一起避雨的先生。”


    “是,是我。”张君信喜不自胜,差一些没忍住把阳阳的牵起按到脸上,不过不能急,不能急。


    “一起用膳吗?”莫之阳不喜欢着清汤寡水,他要吃肉,大口大口的吃肉。但是不行,呜呜呜,风光霁月的形象要保持。


    所以,让老色批一起吃,看看我吃的有多简陋,你肯定会心疼的对不对?然后给我安排烧鸡吃。


    果然,张君信一看到这些清粥小菜就不高兴。就算再清淡,也不该如此,一点肉腥都不见。


    再想到昨日握住的手,搂过的腰,太细太瘦了。整天就吃这些玩意,也胖不起来,风一吹就要倒。


    “莫公子平日就吃这些吗?”张君信皱眉,这些东西根本难以下咽。哪怕他在边关打仗时也没有一点荤腥都不沾的。


    打战那是力气活儿,能吃肉就吃肉。


    “粗茶淡饭,尚可温饱。”莫之阳笑着说,但其实心里委屈到想哭:嘤嘤嘤,老攻你看我没有肉吃,没有烧鸡没有红烧肉,什么都没有。


    “话是那么说,可到底没什么荤腥。莫公子你太瘦了,得多吃点补补。”说罢,张君信折返出门,示意不远处拴马的信二过来。


    “主子。”信二运上轻功,尽量不惊动屋里的人。主子说过,过去要用轻功,这位公子眼盲但是耳朵很厉害。


    不要惊扰。


    “去弄些吃食来。”张君信摆手吩咐完又折返进竹屋里去见莫公子。


    信二讶异,但终究没问什么又离开去办主子吩咐的事情。


    崧香奇怪,听到贵人说要取些吃食,一时间也慌张起来,“可是奴才做的不合胃口?”很担心贵人不满意。


    张君信连眼神都没有给一个,转身进屋跟阳阳说话。


    虽然知道自己身份地位,可崧香被这样无视还是心酸,垂眸抱紧怀里的托盘。心里泛酸:贵人好像不喜欢自己。


    “莫公子。”张君信快步走回去,坐到阳阳对面伸手想去握住阳阳的手,却又怕惊扰到如此安静腼腆的人,手虚虚搭着,“我还没用膳,叫人去准备些,这些你也别吃了。待会儿就跟我一起用,如何?”


    “这?”好啊好啊!虽然很开心,但莫之阳这人设还是要推脱一下,“这不太好,只是我这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


    “有的,有的。”说有的时,张君信眼神在莫公子身上流连。


    这细腻的腮肉,含进去鼓起来时肯定会好看。还有纤细白皙的手指,若葱似玉,那么好看,握住那物什时手指肯定微微曲着,说不定还有指节会泛粉。


    还有这腿,攀上腰的时肯定很美。


    会哭吗?情动时肯定会哭,眼泪会浸湿白绸,露出可怜兮兮像小兽陷入情i欲的表情。


    对张君信来说,莫之阳就是最好的美味佳肴。


    “有什么?”莫之阳能听出老色批略显局促的呼吸声。这狗东西,该不会又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瑟瑟的事情吧。


    系统:“不想的话,他就不是老色批了。”


    这话,莫之阳无言以对。


    不过两刻钟的时间,信二就提着两个食盒赶过来。左手右手一边一个,走路都没有声音。


    等人踩上竹子做的台阶,莫之阳才听到有人上来。好轻功,好厉害。


    “主子。”信二将手里食盒放下后打开盖子,端出里面一道道珍品菜肴。


    这香味,莫之阳忍住流口水的冲动。呜呜呜,真的好香啊,老色批你弄什么好吃的了。这几天吃咸菜吃得我都快腌入味。


    不行,要忍住!要风光霁月,装作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忍住,拿出职业素养来!


    等信二将菜肴摆放好,提着食盒又准备退下,全程呼吸都十分平稳。


    “莫公子,要一起用吗?”张君信慷慨发出邀请,主动帮阳阳盛粥,“这粥不错,是水鸭粥,你尝尝。”


    信二临走时不小心瞥见主子伺候人那样,脚下一滑差点没从最后一节台阶上摔下去。还好平时练功没有偷懒,稳稳着地快步离开。


    前两天信柒说主子看上一个眼瞎的公子,肉眼可见的喜爱。当时信二还不信,觉得荒唐。主子冷情冷性那么多年,除杀人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喜好。


    会去喜欢一个瞎眼公子?方才看到主子为那公子盛粥还细心的吹凉,又想起主子是用过膳才过来的。这些应当是给这位瞎眼公子的,再想到端走的咸菜清粥。


    那是主子觉得人家吃的不好,所以才特地叫人准备这些饭菜的。


    “多谢。”莫之阳也是饿极,没有矫情接过瓷碗。因为看不见,所以接碗的时候不小心触碰到张君信的手背。


    嘿嘿嘿,老色批你那么上道,我就给你一点好处。


    果然,被莫之阳摸过的手背酥麻,就好像被羽毛轻轻划过,痒到心里去,想把手握在手心把玩,又怕惊到兔子。


    张君信撑着下巴看阳阳吃饭,就好像从前打猎时看过的那些白色的野兔,又安静又乖又白嫩。


    这粥说是水鸭粥但是吃不出腥味,吃不出姜味。是一种独特的肉香,水鸭肉已经被搅碎,和粥炖起来十分美味。


    “尝尝这些小菜合不合口味,”张君信又给阳阳夹菜,都是府中的厨子做的。


    西北王府的厨子比皇宫里的御厨还要好。


    吃到好吃的,莫之阳吃饭的动作都快不少。试想一下,穿到这里两三天,每天崧香都是清粥小菜,顶多晚饭多一盘青笋。


    那么多天根本不见荤腥,吃一两次还好,吃多之后莫之阳真的要疯,恨不得上山抓野兔,但碍于眼睛看不到,只好设计让老色批来送饭。


    “好吃吗?”张君信一眼就看出阳阳是个贪嘴的。


    张君信把玩手里的玉坠,看来兔子就是喜欢吃胡萝卜的。有诱饵,何愁兔子不进窝。


    这一次莫之阳吃个痛快,四碗粥也好多老色批夹来的菜,大半的菜肴都进小白莲的肚子。


    看到剩下寥寥无几的菜,再看吃饱喝足满脸餍足的阳阳。张君信勾唇:兔子吃的还不少。


    “你吃了吗?”等吃饱之后,莫之阳才有心思关心老色批。


    “吃了。”说罢,张君信故意伸个懒腰,一脸满足道,“吃的很饱。”


    这一句倒是把莫之阳的脸勾红,摇摇头道,“我没听你这么吃。”


    “你是在担心我?”张君信凑过去。


    两个人离得很近很近,近的只要莫之阳一转头就能亲到对方的略略凸起的唇瓣。


    呼吸暧昧纠缠,渴望再进一步的交流。


    “宿主别转头。”系统才不想让老色批那么快吃到肉。


    这一次莫之阳听系统的话,今天摸手还要亲嘴?不可能的老色批,除非五只烧鸡才能亲一下。


    张君信就是故意凑过去,也是故意凑得那么近,守株待兔,看看能不能偷个香。


    结果兔子这一次没上钩,张君信面露可惜之色,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端起凉掉的茶水看一眼就没什么兴趣喝。


    虽然行军打仗,但是张君信从来不委屈自己,衣食住行那都是最好的,西北王府跟皇帝的皇宫比也差不了多少。


    “先生。”莫之阳忍不住出言叫住老色批,“先生,您要的画我画好了。”


    “画?!”突然想起什么,张君信恍然道,“在哪里,我瞧瞧。”


    “在隔壁间。”莫之阳摸到倚在桌边的竹棍,撑着站起来,“只是调不出喜欢的粉色,只能以水墨为画,希望先生不要嫌弃才是。”


    张君信:“调不出喜欢的粉色吗?”


    “先生知道的,我眼盲看不出什么颜色。”莫之阳走在前头,一步步走的谨慎。前面竹棍探路手也跟着一点点摸索。


    看着面前被腰带勒住的细腰,张君信攥紧拳头。再看看自己的大掌,两只手掐的话,一定可以掐住的。


    掐住之后,按到身下,一点点的撞。兔子会哭,哭得像是小猫叫,说不准会骂一两句混蛋。


    沾上欲望的声音也肯定软的不像话。


    “啧。”站在身后观赏这位公子的背影,头发真长。张君信轻啧一声,突然两步跟上去,“莫公子要小心。”


    嘴上在提醒,但手已经开始动起来。


    小白莲误入他人位面当必死白月光(六)


    虽然很想摸,可张君信还是有理智的。只是用手比着这细腰,越发确信自己两只手一掐,就能把人掐住。


    无处可躲的按在身下。


    “不错。”张君信很满意。


    “什么不错?”他的小动作莫之阳知道,系统一直在实况转播,停下摸索的手回头。


    一个侧脸,哪怕眼睛被白绸挡住,只露出嘴唇鼻子都让张君信呼吸一窒。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那么重欲。


    “这画不错。”张君信勾唇,忍不住舔一下唇。确实不错,只是这夸不知道在夸什么。


    “嘤,老色批好变态。他要把你一口吃掉啊宿主!”系统发现老色批真的很不对劲,也不知怎么忍的不把宿主按在地上搞。


    “谁吃掉谁还不一定。”莫之阳勾唇,转回去继续朝前摸索。


    张君信就这样跟着,他怎么会做出这样下流的事情。


    跟在一个瞎眼公子身后,用视线一点点把人剥光,思考着腰思考着臀,想象他哭的样子,肯定会软软的骂混蛋。


    “啧。”张君信舌头顶顶牙根,发狠的想从后面抱住把人按倒,又怕惊扰。


    真是矛盾啊。


    莫之阳知道老色批不敢动,摸索到隔壁的屋子,回头说道,“就在桌子上,您瞧瞧是不是您要的。”


    “好。”张君信目光好心的分点给桌子上的水墨山茶花,微微挑眉,“画的倒是栩栩如生。”


    一个瞎子,没有见过百花未曾赏过春色,怎么知道山茶花是怎么样的?


    “是吗?我只是摸过,未曾想画出来也不错。”被夸奖画技的莫之阳难以掩饰的欢喜,习惯性微微侧头把耳朵凑到声源。


    一副纯良无害的乖巧兔子形象。


    “原来如此。”心中疑虑被打消,张君信端起桌子的水墨画。他也会点丹青,看得出来画的不错。


    只是不是粉色的真可惜。


    “不若我帮公子调出粉色,这样就好,如何?”张君信看向阳阳胸口,这种粉色就很喜欢。


    还是粉色好看。


    “你来调?”莫之阳微微皱眉,随即释然道,“好,劳烦。”


    “这画是赠予我的,哪里当得起公子辛苦二字。”张君信说罢便看向那些颜料,闭起眼睛想之前看到的若隐若现的那一抹粉色。


    心中大概有谱了,满意的点头开始搅合颜料。


    莫之阳也低头开始画画。


    此时鸟鸣婉转,风过林间,岁月静好。


    只是有不长眼的想打破这一份美好。


    “我要给我家大少爷和贵人送茶水。”崧香端着不太好的碎茶。这是他能在画庐中找到最好的茶叶。


    因为大少爷不喜欢回家,偶尔就是拿画出去卖,生活清苦。


    “主子在里头,谁都不许进!”信二拦住这书童,不着痕迹的瞥一眼茶水。就这样的茶,府中下人都不会喝,哪里能入得了主子的金口。


    “大少爷也要喝茶。”崧香见闯不进去,有些恼。这个人看起来不好惹,但是真的想再见一次贵人。


    “不必。”信二不为所动。


    气得崧香进退不得最后转身离开。


    莫之阳沉默的画画,因为眼盲也没有注意到张君信太过赤裸的眼神。安心画画,一切都如此美好。


    但是小白莲真的很无奈:老色批能不能收敛一点,我是瞎但我不是植物人,你这眼神都要把我扒光,太骚了。


    张君信没有一点点收敛,仗着阳阳眼盲丝毫不收敛的打量,怎么看都觉得喜欢,恨不得把人抱在怀里揉碎。


    “粉色,粉色。”张君信眼神恨不得把阳阳的衣服扒掉再看一次,但实在没有这胆子。


    大灰狼想把兔子叼回自己的窝藏起来。


    “莫公子,可要来我府中做客?”这画庐太简陋,张君信私心觉得配不上阳阳这样的人,还是府中好些。


    这画庐,雨一大估计就要漏雨。


    “不必,画庐很好。”莫之阳笑着拒绝,心里腹诽: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把我骗进家里吃掉。


    “我瞧着有几处好像要漏雨,这几日阴晴不定的,说不准就有大雨落下。还是要找人修缮啊,否则要是淋坏可怎么好。”


    张君信说着,随手捻起手边的一个只剩下一点的墨条,轻轻往上一抛,墨块将屋顶砸出个小洞。


    “什么声音?”莫之阳皱眉,却分辨不出是什么东西的碰撞。


    系统悄咪i咪告状,“是老色批用墨块破坏你的屋顶!”


    妈的,整天净想着毁我东西,你是半点钱都不给。上个位面扣我一个亿,这个位面你坏我屋顶。


    老色批你是真的离谱啊。


    “方才不小心把手中颜料掉下去,惊扰到莫公子了。”张君信遮掩过去,又装作不小心似的,墨块又往上抛。


    一来二去的,屋顶快要被砸成马蜂窝。


    莫之阳心在滴血,老色批你就不能爱惜一下我的东西吗?天天毁坏我的财产,真的是烦你。


    只不过三两下,屋顶就好几个洞。还好是上面有树遮着,否则太阳就要透过洞跑进来了。


    张君信仰头看破洞的屋顶十分满意,今天看起来会下雨。只要一下雨,就能名正言顺的把阳阳请到府中。


    小白莲怎么可能不知道老色批的想法,但还是宠着。谁叫他是我的老色批呢?


    张君信也是对丹青有些研究,没一会儿就调出自己满意的山茶花粉,端过去,“莫公子,我喜欢这样的颜色。”


    “好。”莫之阳画的很快,心里是有谱的,只要上颜色就好。上颜色也快,如果上色不匀张君信还会提醒。


    只到中午,一副栩栩如生的山茶花就出现了。


    “如何?”莫之阳看不到只能询问询问张君信,让他来评价,“可还喜欢?”


    “喜欢,很喜欢。”张君信惊讶于阳阳画技,虽然眼盲但是画的极好,粉色山茶花是他最喜欢的。


    “喜欢便好,也算是还了今早一饭之恩。”莫之阳攥紧手里的竹棍,微微叹口气,“我这画庐也很久没客人来访了,今日特别热闹。”


    阳阳是寂寞吗?


    张君信观察阳阳的脸色,眉眼间确实有几分落寞。心疼也欢喜,心疼阳阳的落寞也欢喜没有人会来打搅他。


    没什么朋友,只有我,这多好。


    两个人正说话,外边一声巨响,吓得莫之阳一哆嗦。


    “打雷了!”莫之阳攥紧手里的竹棍,被这一声惊雷吓到。忍不住要缩成一团,“怎么会突然打雷了。”


    “你怕打雷吗?”张君信放下手里的画,跨步走到阳阳跟前,想替他挡住什么。


    “就是突然一声,我有点怕。”莫之阳知道老色批在跟前,微微抬起头故意露出脆弱纤细的脖子。


    张君信咽下口水,颤着手想去摸这脆弱又漂亮的样子。那么易碎,可以轻易掌控的易碎美。


    “不怕不怕。”张君信想把人揽进怀里安慰,可是又害怕惊扰到这样一个安静乖巧的人。


    只能用声音安慰。


    “嗯。”莫之阳被安抚到。


    可是又两声惊雷,把莫公子吓得一哆嗦。


    “没事的没事的。”张君信胆大主动拍拍阳阳的肩膀,没有排斥,心里暗喜安抚道,“别怕别怕。只是打雷,我会陪在你身边。”


    莫之阳慢慢放松下来,松口气。


    不过也还好,惊雷过去后就哗哗开始下雨。


    “下雨了。”张君信没想到这雨来的那么巧,刚打坏屋顶就派上用场,真的是天助我也。


    果然,这屋顶被打破几个洞,夏季的大雨来的急,豆大的雨滴直接穿过破洞砸到桌子上和地上。


    “下雨了!”虽然是张君信希望屋顶漏水,但是没想到雨滴会砸到阳阳。赶紧用袖子把头顶顶挡住。


    “怎么回事?”莫之阳明知故问。你丫的把我的屋顶弄坏,你要赔我。


    “不知道,好像是屋顶漏水了。”张君信看到桌子上的画也被雨打湿,赶紧把画从桌子上抢回来。


    “还好没打湿。”


    “崧香,屋顶漏雨了。”莫之阳把崧香喊进来,一脸焦急。


    略红的双颊把张君信的视线都吸引过去。


    本来崧香一直被挡在外边就不高兴,听到大少爷的声音有底气一把推开信二,小跑进去,“大少爷!”


    崧香一见到贵人,脸刷的一下又红起来。


    “屋顶怎么漏了?”莫之阳听到崧香的声音赶紧问,结果一个不小心太紧张伸手去摸索,抓到另外一双大掌。


    吓得小白莲正要缩回来,下一秒被紧紧攥住。


    “你?”


    “别怕。”张君信只是安慰,可手攥紧不肯松开,甚至越握越紧,“这里漏雨,夏日风雨骤来只怕不能再住人了。”


    崧香闻言,转而问,“大少爷,我们要回去吗?”


    “唔——”说到要回去,莫之阳心里生出不好的记忆,摇摇头道,“无妨,这里漏雨我们就去隔壁屋子,等雨停你找人修缮就好。”


    “莫公子不嫌弃的话,住到我府上?”说罢,张君信害怕阳阳多想,安抚道,“只是住几日,等这画庐修缮好之后再回来。”


    去了狼窝,小兔子就不回来了。


    莫之阳:“这——”看起来在犯难。


    “大少爷,其实去贵人家里也好。”崧香可太想去贵人家里瞧瞧。看贵人气度不凡,家中肯定也是有权有势的。


    小白莲误入他人位面当必死白月光(七)


    张君信道:“只是住几日罢了,只当做你给我画的谢礼,你我之间已有赠画之谊,何须在乎这些小事?”


    “大少爷,不去的话这里真的住不了,要不回家吧?”崧香不得不举起手来挡住头顶坠下的雨滴。


    只不过站一会儿就被雨水打湿。


    不知是雨水步步紧逼,还是张君信给予安全感。


    “好吧。”最后瞎眼的公子还是点头,决定以身犯险入狼窝。


    兔子进狼窝,最开心的还是狼。


    “信二!”张君信将门口的人喊进来,“备马车,松软些的。”说罢他沉吟一会儿,不知是在考虑什么,最后驳回自己前面的话,“用我那辆马车。”


    “啊?”信二愣神,又很快回神点头,“是!”


    说罢,也不管外头的大雨,一头扎进雨里。


    崧香眼里是止不住的欢喜,没想到还能和贵人一起回家,可真的是太好了。


    这雨来的突然走的也悄无声息,一阵带湿气的风吹过就像个老人,慢悠悠的停下。阳光透过叶子间隙穿过空洞终于来到屋内。


    “雨虽然停了,但这些洞还是要补上。”崧香仰头看向屋顶,自顾自低语。好像遇到什么极其棘手的事情。


    莫之阳也皱眉,补屋顶就要钱。但是按照原主的性格是不可能跟家里伸手要钱的,所以,老色批你最好自觉一点。


    “无妨,这点事情信二就能做好。你先在我家中住几日,让信二来修,修好你再过来。”张君信也觉得这些洞是自己的手笔,自然该给阳阳修好的。


    莫之阳叹气道,“好。”


    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毕竟口袋空空。


    没过多久,信二就驾马车回来。


    “主子。”这一次不仅是信二还有信捌。信二驾车,信捌来保护主子的安全。


    “嗯。”张君信点头,看向自己华丽的马车。他出门多骑马,这车驾很少用到,不过应该足够舒适,不会叫阳阳难受。


    “莫公子,马车到了。”张君信不肯松开阳阳的手,想将人扶起,“我扶着你。”


    “不必。”莫之阳使劲收回手。你说牵就牵,那我不是很没面子?养宠物,可不是你说要就给的。


    低头看空荡荡的手,张君信眼中闪过一丝晦涩,最后勾起嘴角温声细语道,“那莫公子慢些。”


    莫之阳:“崧香,你收拾些衣服。”


    “哎!”崧香喜不自胜,赶紧跑去收拾。


    信捌在外头等着,心里还诧异。前两日听信柒说主子看上一个瞎眼的公子,容貌清秀但极白,其他几位暗卫也只当做趣事。


    实在是没想到主子会看上谁,几个暗卫都是从小跟主子一起长大的,主子最是薄情寡义,多少男女扑上来都未曾看一眼。


    哪能看上一个平平无奇还眼瞎的人。


    不过看主子细心谨慎的虚扶着一位青衫公子出来,信捌心中轻啧一声:难道是真的?那多少人都要哭死过去,


    “莫公子小心台阶。”张君信看阳阳一步步下台阶,心都提到嗓子眼。这也看不到,要是脚一滑可怎么好,


    想把人打横抱起来,藏在怀里好好呵护,又怕惊扰到小兔子。实在是左右为难。


    不过莫之阳这几天已经习惯这样的日子,在系统的提醒和老色批的呵护下一步步走下台阶。


    “等等!”


    最后一阶台阶,莫之阳正要下脚就被人呵住。脚僵在半空中,都不知道该不该下脚。


    “老色批你吓死我了!”系统哼哼唧唧的抱怨。


    “方才下雨,莫公子的鞋袜别沾湿。”说罢,张君信也不管那么多,直接把人打横抱起来,“还是我送莫公子一程。”


    突然被抱起来,莫之阳吓得下意识环住老色批的脖子。当意识到又被抱起后,脸噌的一下就红了。


    “你,你这又是做什么?”莫之阳轻轻挣扎,显得那么无力。


    “要是鞋袜湿了就不好了。”张君信坏得很,手明明都放到腰上,在揩油却还是正经的表情,“无妨的。”


    这声无妨安抚住莫之阳,也不是第一次被抱。莫之阳也不好再矫情,但用手抵着老色批的胸膛,刻意拉开距离。


    张君信察觉到阳阳的小动作,却不放在心上。


    信捌赶紧从马车前室跳下来,这位瞎眼的公子居然能被主子抱着,实在奇怪。看来府中要有另外一位主人咯?


    不过,说不准主子也只是觉得这眼瞎公子好玩。


    “你,你先放开我。”莫之阳软软的祈求,因为能听到马蹄声所以猜测已经到马车旁边,这才开口轻轻请求。


    这一张嘴在面前一张一合,下唇的颜色略深,还有牙齿留下的一个月牙印。明明是九夏,可张君信缺觉得已然入秋,否则怎么会有熟透的果实在面前。


    “好了。”张君信也知道要先把人哄到家里,这时候不宜做出什么阳阳不喜欢的事情,将人放到马车里,“到了。”


    身子下软软呼呼的,莫之阳伸手去摸是狐裘还是毯子?摸不出来,但非常软,马车很大三面的软榻都被这种毛毛包裹。


    很舒服没有膈的地方。


    “宿主,老色批果然是有权有势。”系统啧啧称奇,这马车好大的。还一边描述给宿主听,周围有什么。


    左边是一个小矮桌,矮桌上放着小香炉和糕点。上面有好吃的点心两小碟,让赶路的人不至于太饥饿。


    莫之阳呆呆的坐在白色狐裘中间,听系统给自己介绍这马车多华丽宽敞,自己身体能感受到的舒适。


    而张君信这样站着,因为马车太矮不得不低下头。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少年,少年被白色狐裘簇拥。


    那么美。长发垂坠,因为太长所以有一些和狐裘的长毛交织在一起,薄唇微张在发呆。


    “莫公子。”张君信哑着嗓子,双手攥城拳头狠狠地将要亲吻的念头压下去,深呼吸几下连语气的调整好,“要吃点糕点吗?”


    “不必了,多谢。”莫之阳也意识到自己这副样子不太好,迅速蜷缩成一团,缩到角落,“不饿。”


    “好。”张君信也没说什么,就坐到阳阳身侧盯着他看。


    莫之阳假装没发现老色批的视线,老色批不能稍微忍一忍吗?那个眼神,别说是瞎子就是植物人都能感受到吧。


    其实张君信能察觉阳阳的感受,但是怎么说呢。他就是坏心眼的不想收回来,甚至希望阳阳知道什么。


    这样,日后到要把人吞吃入腹的时候,不会太突兀。


    “主子,起驾。”信捌扬鞭,车轱辘转动往前去。


    信二就惨了,信二被留下来修缮这个屋顶。不仅如此,还要在半月之后再修好,就这点工作居然要半个月?半天都不需要。


    “主子到底是要我修还是不修啊?”信二仰头看向头顶的几个洞,突然叹气。他看不懂主子了,主子变了。


    因为眼盲的缘故,莫之阳很少到人多的地方来,此时马车应该已经进城,外边喧闹的声音格外刺耳。


    莫之阳又缩得更紧,看起来越发可怜。


    见此,张君信恨不得把人抱进怀里好好哄着,但也开始思考自己的计划是否会太激进,只听到声音就这样惶恐的兔子,不太适合激进的办法。


    此时的莫之阳蜷缩成一团,强忍住流口水的冲动:系统你听到了吗?该死的甄糕,还有大肉包子,还有还有绿豆糕好多好吃的。


    “听到了,等你任务完成,就让老色批给你买。”知道宿主馋坏了,系统也跟着哄。


    想到还有老色批,莫之阳只能再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


    张君信倒吸一口气,怎么就那么乖那么安静,要是进去会不会哭?肯定会哭的,而且会哭的很漂亮。


    马车一路走过闹市,城中人谁不知道这马车是西北王的。就算不认识,也看得到马车上挂着的金牌,那大大的一个张字。


    整个汝州城,只有西北王姓张,自然知道。


    大家都识趣的让开一条路,所以这一路很顺利到王府。


    车轱辘一停下,莫之阳身体也不自觉的颠了颠。


    “主子,到了。”


    信捌跳下马车,顺带把崧香也拽下来。


    在得知主子的车驾出去之后,门口就有人在等着接。


    见马车停下,一位身材魁梧的家丁从门口小跑下来,熟练的跪下双手撑地再挺起腰,让那个主子踩背下来。


    “莫公子,到了。”


    马车里传来主子的声音,情意绵绵。


    外头围着的一圈奴才面面相觑,这位莫公子是谁?怎么听起来主子的声音有些奇怪啊。


    众人还没来得及细想,车帘就被掀起来。外头的等迎接的奴才纷纷跪下行礼。


    “主子。”


    崧香抱着老旧的包袱被这阵仗震慑住:看起来贵人真的好厉害啊,好多人都在下跪,是因为贵人吗?


    莫之阳被张君信牵出来,“不必劳烦。”先把手抽回来。


    “哎,要下马车要小心。”怎么可能让手里的宝贝逃走,张君信攥得越发紧,踩着背下来,“小心,马车很高。”


    闻言莫之阳也没有再矫情,右手被老色批牵着左手去撩衣摆一点点试探的往外挪,似乎有点担心。


    “伸脚下来踩住。”张君信细心提示。


    小白莲误入他人位面当必死白月光(八)


    莫之阳也顺势往下踩,没下多久就踩到一个软又硬的东西。不是凳子是人?这该死的封建社会啊。


    踩着那人的背下来,莫之阳能从呼吸声中分辨出周围不少人。故意装作脚崴的样子往前扑。


    笃定老色批会接住。


    果然,张君信看到阳阳要摔一个跨步上前用胸膛接住要摔倒的人,“小心!”


    “唔——”鼻子被老色批结实的胸肌撞疼,莫之阳下意识轻呼出声。整个人都扑到怀里被人牢牢护住。


    “没事吧?”张君信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的温情。这可是阳阳主动投怀送抱,不享受真的是暴殄天物。


    “没事,先生先松开我。”莫之阳轻轻挣扎,并没有多大的力气,可脸已经红了。


    在张君信看来,阳阳是拼尽全力挣扎以至于脸都憋红。心里暗叹:这样小的力气,被按在床上锁住双手,就什么都干不了了。


    多好,那么弱小除了哭着承受,什么都做不了。


    “好。”张君信脑子里乱糟糟,但语气依旧平稳。


    被人松开,莫之阳站定之后整理一好衣裳,攥紧手里的竹棍,轻声道,“劳烦先生,随便给个空房,住几日就好。”


    因为眼盲,莫之阳对声音格外敏感,连自己说话声都不自觉的放轻。


    “这府中有的是空房。”张君信想握住阳阳的手,恋恋不舍的松开手叹气道,“只希望莫公子不要嫌弃才是。”


    “先生收留,不敢。”莫之阳微微低头。


    张君信见一缕碎发落到阳阳眼前,下意识想去帮忙捻开,可手伸到半空中又突然想起什么,堪堪收回来。


    “请。”张君信真的觉得第一次觉得自己忍耐力如此强,没有当场将阳阳拥入怀里。


    “多谢。”


    一群奴才眼睁睁看着主子,这是什么不堪入目的画面。主子对这样的一个瞎眼公子如此疼爱,这实在令人震惊。


    真的,该不会是动心了吧?


    “七阶台阶。”张君信怕阳阳不习惯,特地提醒道。


    “多谢。”莫之阳心情好,对老色批也多几分和颜悦色。


    这一句多谢又轻又软,简直要把张君信的心浸软。


    “不必。”张君信有些激动,但还是尽量安耐住自己。


    莫之阳一步步上台阶,因为原主眼盲但性格倔强,就算有什么困难也不喜欢别人另眼相待,


    所以一个人一步步的摸索上台阶,可是到台阶上人就愣住,因为他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哪怕系统在意识里提示,也不能做出认识路的样子。


    一个瞎子怎么可能看到那么多,肯定是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才能引人怜惜。


    “莫公子。”果然,张君信看着无措的阳阳恨不得把人揽进怀里哄,细心安抚别怕。但是不行,“莫公子,还是我引您进去。”


    莫之阳无力的垂下双肩,“劳烦。”有点难受,无力感充斥全身。


    “请。”张君信伸手,将阳阳的手搭在手背上。


    这副样子多少有点奴才相了。


    西北王府何等显赫,在里头伺候的奴才没有上千也有几百。前厅伺候的大多是家丁小厮,见主子那一副周到的样子,比在座的各位都要有奴才样。


    这是怎么回事。


    莫之阳能感受到除却老色批之外的目光,因为眼睛看不到所以第六感格外敏感,那些眼神大多是探究还有不屑。


    “我这府中有点大,走到空房需要点时间,莫公子莫怪。”张君信叹气道,似乎真的为这件事感到愧疚。


    “大少爷,奴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大的府邸啊。”崧香抱紧怀里的包袱,张大嘴一直在惊讶面前的事物。


    这些花草,这些摆设,那是多富贵的人啊。哪怕崧香这样的一个书童都能看出不凡之处,太震撼了。


    从未见过如此华贵巍峨的地方。


    “崧香慎言。”莫之阳呵住崧香,继续往前走。


    崧香被呵斥,忍不住看向一旁的贵人。似乎是想要得到贵人的解围,可是贵人好像一心一意都在大少爷身上。


    那么好的一个贵人,好像喜欢大少爷?


    “无妨。”张君信安抚阳阳,知道按照阳阳的脾气能来府中做客已经是难得。若不是画庐屋顶被弄坏,他绝对不可能踏进这里一步,


    思及此,张君信又觉得心疼。阳阳虽然眼盲,可从不连累别人,心中是有傲气的。因有傲气撑着,所以不肯劳烦他人,日子不好过。


    本来崧香还觉得难受,可是听到贵人那一句无妨,好像是在给自己解围。一时间又蠢蠢欲动起来,贵人实在是太好看了。


    莫之阳被老色批引到一处院子,前前后后走了有半个时辰才到这里。可见这王府到底有多大。


    “莫公子可是累了?”张君信心疼,本来是要叫软轿来接的,可又怕阳阳多想,只能满麻烦人走过来。


    “不累。”莫之阳被安置坐到鼓凳上,脚都在发软。妈的,一下子走那么多路脚都发软,老色批怎么回事,家里那么大。


    明明额角都有汗渍却还是嘴硬,张君信叹气道,“那莫公子就住这里,我就在隔壁院子,若是有事直接找我就好。”


    “劳烦。”莫之阳点头道谢。


    哪怕看不到,莫之阳一走进来就觉得凉爽。屋子里有冰盆,一走进来就觉得舒服爽利。


    崧香没见过什么世面,居然在大夏天看到冰块。而且这冰块盛放在一个金盆里,盆的旁边还有一个转动的扇子。


    “这个是什么?”崧香伸手去转动那个手柄,只见扇子居然缓缓的转起来。“大少爷,这东西好厉害。”


    “崧香,不可胡闹!”莫之阳呵住乱动的崧香,已经有些发怒,甚至用竹棍轻轻敲一下地面。


    崧香委屈收回手,乖乖的站定。大少爷只有很生气时才会如此,他也不敢胡闹。


    “无妨。”张君信安抚住阳阳,只怕大夏天动气对身体不好,“到新地方难免会好奇,外头有人伺候,有何需要尽管吩咐就是。我也是随叫随到。”


    莫之阳点头。


    张君信还有事情,也就不便多留,也希望阳阳能够在这里稍微适应一下,于是就先告辞退出去。


    “主子!”信柒听闻主子用自己的车驾接回一个瞎眼的公子,一猜就知道是谁。


    看来主子是真的有心。


    “何事?”张君信临走时还贴心的关上门,这才看到信柒。


    信柒不敢说自己是来看热闹的,摇头道,“无事。”


    张君信背着手站在上首扫视下面这群奴才,这些人想什么眼睛有什么他看得出来,冷下脸,“见到这位公子,要如同见了本王一样尊重,明白吗?”


    “是。”


    这话什么意思,众人心里一惊,想猜测却又不敢猜测。王爷是西北的王,天高皇帝远就算是京城也没法约束。


    西北王府那么多年都只有一个主子,也有很多人送男男女女进来,王爷都会看都不看一眼随即丢出去。


    久而久之已经没有人敢从这一方面巴结王爷。


    只是这位瞎眼公子?


    “信二呢?”交代完也该记得正事,张君信转头问信柒。


    “已经回来了。”


    屋中的莫之阳坐在椅子有些不自在,看不到就只有系统给他发一些屋里的影像。不够奇怪的事情,老色批接他回家,应该是一时兴起。


    但是这屋里的每一个有可能磕伤人的角都被裹上棉花,包裹的属实,哪怕一个眼瞎的人不小心撞上去也不会伤到。


    屋里除了这套桌椅之外也没有什么其他碍事的东西,就连放在床前隔绝视线的屏风都换上纱帐。


    为的就是怕这位公子不小心撞到啊。


    “公子,这里真的好,好好看啊。”崧香绕一圈回来,沉浸在震惊中无法自拔,实在是太富丽堂皇太精致。


    崧香这辈子都没有看过那么好看的地方,感觉自己踩脏地上的地毯。


    “崧香不可如此,我们只是来借住两日就回去。”莫之阳嘱咐道,“不可给主人家添麻烦,明白吗?”


    “哎。”崧香不明白大少爷为什么不高兴,嘟起嘴再次沉浸于这些荣华富贵之中。


    王府的人不敢怠慢,这可是主子第一次带人回来,哪怕是个瞎子又如何?能得主子欢心,那些人根本不敢得罪。


    于是莫之阳吃上了穿越以来最可口的饭菜,虽然极力按住不要多吃,但是真的忍不住,一口气吃了四碗饭。


    “大少爷,你今天很饿啊。”崧香莫名,从前少爷吃的没那么多的。


    “嗯。”莫之阳红了耳尖低下头默默喝汤。


    张君信处理完那些探子回来时已经晚上,入夜之后天气也没那么闷热。


    “主子。”


    “嗯。”张君信将手里的鞭子丢给信捌,脚步一刻不停的往阳阳的院子赶,衣诀被急躁的脚步踢得翻飞。


    信柒紧随其后,待看到主子走的方向之后心里暗叹:主子是想见那位公子了?这不过才一个下午。


    等张君信匆匆赶到门口时却发现灯已经被吹熄。


    面对黑漆漆的窗户,张君信背着手远远看着。


    “终究是来晚了。”张君信想临睡前再见阳阳一次,可因为来的时候遇到刺客被拖了一会儿。


    只是被拖一会儿,就睡了吗?不甘心啊。


    小白莲误入他人位面当必死白月光(九)


    信捌看着主子一脸痴想默默别开眼:这绝对不是我家杀伐决断的主子,一定是假的。


    “回去。”张君信决定先去沐浴,毕竟这一身血腥味也不好惊扰到阳阳。听说眼盲的人鼻子也很灵。


    莫之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宿主,你怎么了?”


    “乍一下睡那么软和的床有点不习惯啊。”可能是画庐的硬板床睡习惯了,晚上躺在比席梦思还松软的大床上睡觉,居然睡不着。


    黑暗中又翻个身,正躺在床上叹气,“睡不着啊。”


    这时候某个奇怪的声音打破屋中的寂静,莫之阳呼吸一窒,逐渐放松身体假装睡着。这里是老色批的府邸,且先看看来者是什么人。


    “来的正是老色批啊。”系统提示。


    因为宿主这个位面看不到,所以系统很尽心尽责。毕竟如果不是它的疏忽,宿主不会穿到这早死的白月光身上。


    听到是老色批,莫之阳真正的放松身体,且看老色批来做什么。


    张君信和梧桐苑隔得不远,这是特地安排的。因为这里有一条地道,可以直通到阳阳的卧房。


    等沐浴完之后,张君信本来是要休息的,可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想到阳阳在不远处,就想再见见。


    思念燎原,人怎么扛得住滔天的火势。


    张君信从来都是个不折手段的人,当初隔那么远,都愿意跑去见一面,何况现在只是在身边。


    当机立断,披上外袍通过密道来到阳阳身边。


    今日月华不解风情,一轮峨眉月虚虚挂着,没什么亮光透进来。张君信也只能走到床边才能看清楚这日思夜想的脸。


    “阳阳。”只有在阳阳睡梦中,张君信才有胆子温柔缱绻的喊出长在心尖上的这个名字,“阳阳。”


    莫之阳假装睡得熟,不予回应。


    “阳阳。”见人睡得熟,张君信胆子也大不少稍微放开动作,俯身亲一下嘴角,“我方才是想来看看你,问你吃得好吗过得好吗?结果来时你已经睡下了。”


    张君信言罢自顾自叹口气,“你似乎还一点也不在乎我。”


    看着这副安静的睡颜,张君信有时也会心里暗暗发狠。要不把人绑住,反正眼睛看不到,脚上拴着链子困在床笫之间。


    让阳阳一看到自己就哭着要抱,草,草到阳阳看见自己就自愿打开腿。永远的依赖,永远的遵从。


    但忍住了。


    张君信有预感,如果那么做只会两败俱伤。阳阳虽然眼盲但有股子傲气,到时候必定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何必呢?


    莫之阳虽然在装睡,但是能察觉到老色批身上陡变的气势,他是不是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


    “老色批不是一直都会想奇怪的事情吗?”


    系统这个位面总是能说出一些让人觉得很有道理的话,莫之阳默默点头:确实如此。如果老色批没什么想法的话,那只怕就不是老色批了。


    “唉,我该拿你怎么办?”张君信叹气,俯身亲了亲阳阳,思来想去之后决定爬上床抱着休息一下。


    在老色批怀里,莫之阳一下就睡死过去。


    等再醒来时人已经不见。


    “老色批什么时候走的?”莫之阳撑着身子站起来,摸到床头放着的白绸,习惯性的绑住眼睛。


    “大少爷,您醒了。”崧香端水进来,身后还跟着不少王府的奴才。


    “嗯,洗漱。”莫之阳下床,身上还残留老色批的味道。


    等洗漱完换好衣服用过早膳,莫之阳有些烦闷,决定出去走走,找个通风的地方坐一坐休息一下。


    “大少爷,你在这里坐着,我去给你拿纸笔。”崧香快步小跑离开。


    莫之阳只是想一个人坐一坐,也不知自己被领到哪里。


    “系统,我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莫之阳下意识摸摸心口,总觉得不对劲,隐隐有种吊诡的第六感,心里闷闷的又想出来又觉得自己不该出来。


    “不知道耶。”系统也叹气,“要不宿主你去看看锦鲤,里面的锦鲤可大了,老肥一条,比你早吃的脆皖鱼还要大。”


    莫之阳被系统逗笑,撑着竹棍站起来,一步步往外探索,“是这里吗?”靠近水边,能听到锦鲤跃出水面叼走停在水面的昆虫的细微声音。


    和微风夹杂在一起,心里稍微松泛一点,闷闷的感觉也没有那么难受。


    “是啊,你看那条金色的好肥啊。”系统还在讲述。


    “系统你是不是忘了我看不到了?”哑然失笑,莫之阳想逗逗系统。


    系统错愕之后才呜咽道歉,“对不起宿主,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


    “不怪你。”莫之阳也知道白莲花系统确实没什么用,也不是故意的。反正都是做任务,做什么任务都无所谓。


    锦鲤越出水面的声音,这盖住一些稀碎的脚步声。


    “呜呜呜,对不起宿主爸爸。”系统除了叫爸爸,好像没不能干嘛。


    “没事。”


    莫之阳刚说完心里一震,有人在身后。猛地一转身突然就被人推进水里。


    “救命!”


    因为离水边很近,莫之阳被一推往后退一步膝盖直接撞到朱红色的围栏上,往后一倒噗通掉进水里。


    池中的锦鲤被突然砸下来一个庞然大物,纷纷吓得四散而逃。


    “唔!”这水很深,莫之阳看不到脚也踩不到水底,但是慢慢远去的脚步声已经昭示凶手行凶然后仓皇离开的事实。


    “他都不看看我会不会水就跑吗?”莫之阳用手划拉水面,很轻松的就浮起来,“啧,怪不得我突然觉得心口闷想出来走走。”


    “是剧情?”系统好容易聪明一回。


    “嗯哼。”莫之阳也不着急起来,毕竟大热天泡进水里也舒服。“剧情可能是看老色批对我的感情已经差不多,所以要把我弄死。”


    这样,他在老色批心目中永远都是那个白月光,该死的时候死,是白月光的必备技能。


    系统:“那接下来宿主是不是很危险?”


    “救命!”


    本来还好好的莫之阳突然停止划水的动作,原本平稳浮在水面,现在却像是溺水一样上下浮动,“救命!”


    “阳阳!”张君信回来听说阳阳出来透风,还以为是住不习惯这才出来寻人,没想到却看到这一幕。


    “阳阳!”


    “救命!”莫之阳演的很好,把一个即将溺水呼救的人演的跟真的一样。当然还有致命一击,装作呛水一点点的失去意识慢慢沉进水里,只剩下一只手,最后慢慢沉下去。


    小白莲就是要让老色批看到这一幕,看到他慢慢沉下看着他慢慢死亡。


    “阳阳!”


    张君信不管不顾,鞋子都来不及脱一个起跳扎进水里,揽住阳阳的腰再破水而出,“阳阳,阳阳!”


    “主子!”


    奇怪的很,本来小园子一直都是没人的,张君信来之后奴才才赶到,说是意外只怕谁都不信。


    “主子!”信二最担心,快步小跑过来想要接过主子手里晕倒的人却被一把推开,“主子,奴才马上去请大夫。”


    “没事的,没事的。”张君信抱紧怀里的人,一身湿漉漉的也不管。抱紧怀里已经昏迷的人,看淡也看惯生死的人,第一次害怕死亡降临到一个人身上。


    “阳阳没事的。”


    这一句没事,也不知道在暗示谁。


    莫之阳其实没晕,虽然呛了几口水但是并没有晕倒,只是在系统的作用下身体晕过去,但是意识还在。


    本来莫之阳是想爬起来的,但是想到哪个推他下水的人,总觉得不简单。这王府来往伺候的奴才不少,可是刚刚正好没人。


    这又是为什么?


    等老色批回来的时候才突然嘈杂起来,这绝对不是偶然。一定是有人算计,但是能在王府把人都支走,只留下自己。


    这个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正是因为如此,莫之阳才要给老色批一个暴击,让他去查,查出这个人再弄死。


    可以避免以后很多烂事。


    “阳阳,没事的。”张君信抱着人不自觉用上轻功。


    等崧香抱着纸笔高高兴兴的要赶回去的时候,就遇到贵人抱着自己家少爷跑过来,而且两个人还一身湿漉漉的。


    一时间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崧香把手里的纸笔丢到地上小跑过去,“贵人,大少爷,你们?”


    张君信懒得理他,抱紧阳阳闯进屋里再把人放下。


    “衣服呢?换衣服!”张君信怕阳阳身体被水熏凉,要是受寒可又要吃苦头。舍不得阳阳吃苦头。


    “衣服?衣服!”崧香赶紧去拿衣服出来。


    因为事出紧急,张君信哪怕对手下的肌肤流连不舍,可也不敢做什么,此时阳阳的身体最要紧。


    “大少爷怎么晕倒了。”崧香在一旁哑声询问,不就走那么一会儿吗?怎么会突然这样的。


    张君信没有理会,帮阳阳换好衣服后将人塞进被窝里,这才有空理会自己身上还在滴水的衣物。


    “信二,换衣。”也不能这一副湿漉漉的样子见阳阳。


    趁大夫没来,张君信赶紧去换衣服再回来时正好撞到信柒带着大夫来。


    “王爷。”大夫赶紧跪下行礼。


    张君信冷脸,“若治不好,有你跪的。”


    小白莲误入他人位面当必死白月光(十)


    莫之阳躺在床上听到耳边轻轻的啜泣声,是崧香的声音。刚开始还以为是崧香安排的,毕竟他也对老色批有点心思。


    可是看情况不像。


    因为崧香并没有武功,莫之阳这一个位面听力格外的好,能接近到跟前却不被发现,肯定是有轻功的。


    这是其一,其二的话,崧香真的太笨太蠢,他根本掩盖不了心思也没有这样的算计。他是外人,也不可能把园子的奴才赶走。


    所以,到底是谁?


    看来这个人是出在自王府,所以还得老色批来调查。


    “阳阳。”张君信换好衣裳回来,头发还是湿的却没有管,坐到床边握住阳阳的手,“怎么那么凉?”


    “王爷,草民把脉。”乔大夫抹掉额头的冷汗,方才在门口就知道此事不简单。看来治不好这位公子,他也别想走出王府。


    治个病可别把自己搭进去。


    张君信割爱,把阳阳的手小心放到小枕头上。


    乔大夫把脉,摸到脉象时松口气,看来这条命是保住了。点头道,“王爷,这位公子只是落水呛伤没什么大碍,晕倒可能是受惊。不过要注意别受寒,虽然这天气炎热,可公子体弱要小心。”


    “那就好。”张君信悬起的心总算放下,只要阳阳无事便好。


    “待草民开两副药,另外要注意今晚看看会不会发热,可要小心照顾。”乔大夫收回枕头一句句嘱咐。


    张君信冷脸点头,“嗯。”转头再看床上的公子时,神色又变得无比温柔。


    这样的表情在王爷身上可不多见,乔大夫有些意外,忍不住瞥一眼床上昏迷,脸色苍白如纸的公子,面生得很。


    算了算了,大夫只管治病不管其他。


    “你们都下去。”张君信现在只想和阳阳独处,挥退所有人之后再脱鞋上床,将人牢牢揽进怀里,填补心里空落落的地方。


    “我刚刚差点就看着你死了。”


    天知道张君信在看着阳阳的手一点点沉入水底时,那种绝望和痛苦,就好像有一双大手扼住你的咽喉,无力改变这一切。


    张君信自负骄傲,他从未有过如此无力的时候,也会永远记住这个时候。


    “我不会让你出事的。”张君信眼神一暗。


    自己去的时候整个小院子都没有人,这不应该。王府里伺候的人很多,不至于一个院子都没有人。


    一定是有人先把奴才都支走,再将阳阳推下水。


    为什么张君信笃定不是莫之阳自己掉下的?刚刚去救人的时候看到岸边有竹棍,阳阳习惯会用竹棍探路。


    有竹棍探路肯定会离水边有点远,加上阳阳也是个谨慎的,一定是有人把他推下水。


    虽然不知道是谁,但张君信满腔怒火和恨意,已经无处抒发,眼底一片暗色。


    莫之阳迷迷糊糊睡醒,睁开眼睛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摸索着底下的床榻,微不可闻的叹口气。


    “你醒了,莫公子!”张君信其实一直在,而且一直在床上抱着阳阳。直到发现人快要醒来时,才赶紧下床,装作刚进门的样子。


    “嗯。”莫之阳装出一脸茫然的样子,摸着枕边想找到白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落水了。”在说到落水时,张君信抿紧嘴角听出来情绪不对,但语气依旧温和,“阳阳,你可记得,你是怎么落水的?”


    “我?我听到背后有脚步声,一回头就被人推下水。”莫之阳哑着声音说罢,按按太阳穴,表现出很难受的样子。


    “莫公子!”


    张君信赶紧接住摇摇欲坠的人,心疼得不行。小兔子受惊难免难受,也难怪。只能安抚着把人扶躺回去,“先喝点粥,你呛了水,嗓子肯定是难受的。”


    “嗯。”这一次莫之阳难得没有矫情,点头同意。


    张君信自然喜不自胜,赶紧接过下人送来的汤食,这是鸡汤煨出来的粥。又加了不少菌子,熬鸡汤时鸡油都撇去了。


    入口清香不腻。


    “来,莫公子吃点。”张君信细心喂粥,语气里藏着伺候心上人的欢喜,“待会儿还得喝药,所以莫公子要多吃些。”


    这话真的是说到莫之阳心坎里去咯,多吃多吃,肯定多吃。


    “嗯。”莫之阳装作漫不经心的点头附和。内心欢呼雀跃:给我吃,让我多吃三碗,我能吃四碗!


    “宿主,晚上的时候少吃点,对胃不好。”系统摇头叹气。


    喂完粥又喂药,张君信亲力亲为。


    倒叫莫之阳不好意思,伸出手也不知要做什么,陡然摸到张君信的大掌吓得往回缩,“你,多谢先生。”


    “无妨。”只是被摸一下手腕,张君信心都要酥了。强按下再去摸阳阳的手摇头笑道,“来者是客,你在我府中出事,那就是我的问题。”


    此时外室跪着一大群的奴才,这些奴才都是伺候莫之阳的,一个个抖得跟筛子似的。


    尤其是信二和信捌两人跪在最前面,听到这话熟知主子脾气的两人知道主子很生气。


    确实,在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种事情,他们确实该死。


    所有人都在外边看着主子小心周到的照顾这位瞎眼公子,内心暗恨:这人眼睛都瞎了还能勾搭人,不就是落个水吗?也不是什么大事。


    竟害得所有人都在外边跪了那么久,先不说这些王府里的普通奴才,就是两位暗卫也一直跪着。


    “莫公子吃过药好生休息,大夫说你不能受寒。”张君信体贴的为阳阳掖好被子,确定没有漏风之后才安抚道,“我先出去有事,大夫一直在外候着,别担心。”


    说罢,还温柔的一下下拍着阳阳的胸口,把人哄睡着。


    “嗯。”许是这药有什么助眠的功效,莫之阳刚吃完没多久竟真的睡过去。


    把人哄睡之后,张君信终于有时间处理落水之事。如利刃一般的眼神一点点扫视过外边还跪着的奴才。


    那些人感受到凌厉的目光,方才的抱怨全都消散,现在只有害怕。


    张君信站起身,此时挺拔的身形将屋里本就昏暗的烛光挡得差不多,也将跪着的那些奴才身上唯一的光源挡住。


    信捌低下头,深知主子肯定是生大气了。


    主子生气时并未有什么特殊的情绪波动,一如平常那样,只有跟在身边的许久的人才能感觉出变化。


    张君信不想在这里发作,用手掀开纱帐看着跪在地上的奴才,大约有十几个。也不说话转身走出房门。


    信二了然,起身跟出去。主子是不想惊扰到浅眠的瞎眼公子。


    其他人也哗啦啦的跟着信二出去,人虽然不少可没有一个人敢弄出什么动静。


    张君信背着手站在院子的那一片凤尾竹下,仰头看着苍翠的竹叶。


    “主子请责罚。”最先开口的还是信二,刻意压低声音,不敢惊扰到屋中熟睡的公子。


    信捌:“主子请责罚。”


    “是谁?”张君信想知道是谁做的这个局。


    信二和信捌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眼睛里看出迷茫之色,看来是两个人都不知道。


    “奴才该死。”


    该死就是不知。


    张君信转身,看向一向得力的两个人暗卫,“去领五十鞭,三日之后本王要知道是谁做的。”


    “是!”


    没有处死,两人已经感恩戴德。


    处置完两个亲信,接下来就是这些不相干的奴才。


    “这些人一个个查,严刑拷打,本王什么都要知道。”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一个小厮刚求饶两句就被信二捏断脖子。这下其他要磕头求饶的人都吓得浑身发颤,惊恐的好像自己的脖子被扭断,什么都说不出。


    听到求饶是,张君信下意识皱眉看向屋内,确定没有动静之后才松口气。


    王府出了什么奸细,连信二都查不出来。


    处理完这些奴才,张君信折返回去看到床上熟睡的阳阳。脱鞋上床把人抱住之后,才跟着闭上眼睛。


    这一次轮到张君信睡得不踏实,不知怎么,梦里就梦到阳阳落水时手一点点被冰冷湖水吞噬的场景。


    梦里,他怎么喊怎么抱阳阳都没有动静,已然气绝身亡。


    张君信猛地睁开眼睛,慌忙的把手按在脖子上确定脉搏还在不在。一跳一跳的脉搏让人安心。


    “唉。”张君信手捂住眼睛,确实不是一个好梦。


    第二天起床时身边还是温热的,莫之阳伸手摸过去,大约是刚走,还能摸到老色批残留的余温。


    “老色批三分钟之前才走的,他昨天晚上还做噩梦了。我看他半夜突然吓醒摸你的脖子,我还以为他要掐死你。”昨天晚上可把系统吓坏了。


    这一个位面系统自知有愧,也担心宿主出事,所以每次宿主熟睡系统都会站岗,不会选择休眠。


    “他只是被吓到了,想看我有没有事罢了。”莫之阳摇摇头,伸手摸到白绸再绑好眼睛,这才唤崧香进来。


    “大少爷。”崧香也奇怪,怎么今天睡醒之后这院子里伺候的奴才都换了一批。都是不熟的人来,而且寡言少语。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都是哑巴。


    “大少爷。”崧香端过茶水,“你好点了吗?昨日好像没有发热。”老实说昨日崧香吓坏了,早早就被贵人赶回去休息。


    小白莲误入他人位面当必死白月光(十一)


    “无事。”声音还是有些哑,莫之阳也不爱说话。嗓子跟含着沙子似的,开口也难受。


    “嗯。”嵩香心里不得劲。总觉得自从昨日大少爷落水之后,周围都怪怪的说不出的压抑。


    嵩香服侍大少爷穿衣洗漱,再用完早膳这才安定下来,跟大少爷讲心里的疑虑。


    “大少爷,奴总觉得这里变得怪怪的。”嵩香一边研墨一边叹气。他自小跟着大少爷,研墨这种事情最会。


    莫之阳:“怎么了?”


    “我总觉得吧这里怪怪的,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觉得待着难受。”要说哪里不舒服,就好像时时刻刻有人拿着一把刀悬在你脖子上。


    你又跑不了,感觉就是难受。


    “呵。”莫之阳笑着摇头,只当嵩香说笑。


    当然会不舒服,今天起床伺候的时候莫之阳就听出这些奴才不是上一批。上一批奴才看不惯自己,时不时就会弄出噼里啪啦的动静。


    就欺负自己是个瞎子,但今日格外的安静,就连脚步声都很浅。


    之前那些人有心欺负,嵩香居然没觉得有什么。毕竟在莫家他们也是如此不受待见的主仆。


    嵩香从小就伺候大少爷,他是被买来的。卖身契都在大少爷手里,那么多年大少爷对他是很宽容的,不打不骂。


    “大少爷,我总觉得那个贵人对你怪好的。”嵩香把手里的墨块放下,“大少爷昨日落水之后,是贵人跳下水救起来的,而且一路抱着回来。”


    就算是嵩香再笨,也看出问题所在。


    “是吗?”莫之阳闻言,耳垂泛粉。手上落笔的动作也稍微停滞,“你说,他一直抱着我?”


    “是啊。”


    闻言,莫之阳眉头微微皱起,下意识咬住笔头,“嗯。”


    嵩香看大少爷不为所动的样子,叹口气,“大少爷要吃点点心吗?”


    “不必。”莫之阳现在有点想锤嵩香。他嗓子不舒服怎么能一直问啊,就这样真的在自己嘎掉之后会爬上总攻的床吗?


    还是大智若愚。


    张君信担心阳阳的身体,在不早不晚的时候过来。


    “贵人,你来啦!”嵩香一见到贵人,整个人都活泛起来,抛下大少爷就贴到跟前去,“贵人,”


    “嗯。”无视凑过来的人,张君信满心满眼的都是坐在书案前写字的公子,“莫公子,今日好些了吗?”


    “嗯。”


    莫之阳淡淡应一句。其实心里在思考。昨天的意外很明显就是剧情已经判定老色批对自己的感情很深,既然如此,那就干脆顺着剧情走。


    接下来估计会很凶险,要不干脆捅破,老色批也能名正言顺的保护好自己,这样一举两得。


    “宿主说得对啊!”系统捧场,不管宿主说什么都捧场。


    确定好这一步棋之后,莫之阳突然放下手里的狼毫笔,正色道,“嵩香,你先出去,我有话跟先生说。”


    “啊?”


    虽然不情不愿,可嵩香还是没敢违抗大少爷的话,耷拉着脑袋先出去,出去时还贴心的关上门。


    “莫公子,你怎么了?”张君信敏锐的察觉到阳阳今日的不同,却又不敢多问。


    “昨日”莫之阳似乎再斟酌怎么开口,最后鼓起勇气咬牙问道,“嵩香说,昨日是先生下水救我,也是先生把我抱抱回来的。”


    “是!”心念一动,张君信隐隐有种预感。为了印证这预感,回答得也格外干脆。


    听到肯定的回答,莫之阳微微皱起眉头,耳尖也泛粉。故意侧头好叫老色批看到,“为什么?”


    看到阳阳的耳尖,张君信几乎是断定自己的猜想,但是还是有点担心,“莫公子,你,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嗯。”莫之阳双手从书案上收回来,放在大腿上。


    虽然看不到眼睛,可这纠结的表情就足以告诉外人他的想法。


    “因为,我在凉亭避雨那一日,远远的就对莫公子一见钟情了。”


    既然如此,张君信也不介意直接说。既然事已至此,阳阳知道也不必隐瞒。若是阳阳要走,那也无妨。


    这王府空房那么多,关在房间里,好好的调教总会离不开我的。


    对于这话,莫之阳先是表现出讶异然后慢慢的耳尖逐渐爬上粉色,却至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


    矜持的白月光,怎么会直言自己的喜欢呢?所以,要靠舔狗自己发现。


    张君信一向很聪明,在看到阳阳不言语时心里一沉。可看到泛粉的耳朵,又突然雀跃起来,“所以才会一次次的接近,莫公子你知道吗?”


    说罢,伸手试探的握住阳阳肩膀。


    吓得莫之阳一哆嗦,却没有表现出厌恶,这一次脸也跟着红了。


    “宿主,耳朵和脸红,也是白莲花的必备技能吗?”系统好奇。


    “当然,不红怎么表现出别扭喜欢又不敢说的样子?”莫之阳对系统挑眉。老i舍先生写过:一个女主的脸红胜过一大段对白。


    同理,白莲花也是。


    “牛蛙。”系统连连点头。


    “莫公子,你会怪罪我的孟浪吗?会怪罪我的爱慕之情吗?”张君信走到跟前,蹲下来仰头看着面前日思夜想的人儿。


    恨不得把人抱进怀里,可是兔子实在是胆小不能惊动,何况这只兔子还有傲气。


    这老色批也是有心机,明明是把人骗到家里来,还美其名曰只是爱慕之情。用这样的词汇修饰自己的龌龊心思,叫人生不起怪罪的心思。


    “我,我不知道。”莫之阳手攥成拳头,眉头微微皱着,最后像是鼓足勇气道,“先生,我”


    “莫公子!”张君信拦住要开口的阳阳,知道这话说出来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也明了这件事太过突然,一时间难以接受也正常。


    “莫公子,你不必此时此刻回答我。我不逼你,只要你回头我就一直在。想好了再说,好吗?”


    被这话安抚,莫之阳最后无力的点头,算是同意这个提议。大约他此时心里也是乱糟糟的,才想不清楚这些。


    没有拒绝就是好消息。


    “莫公子。”张君信其实没想到那么快捅破的,不过这样也好,让见不得人的龌龊心思摆到吗,明面上,自己也不用刻意步步紧逼。


    莫之阳:“先生能先出去吗?我,我想冷静一下。”


    “好。”不敢逼迫,张君信点头道,“只要你想,我就出去。”


    说罢还真的转身离开。


    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莫之阳正要做出松口气的动作,结果却察觉到不对劲。


    “宿主,老色批没走。”系统阴恻恻的开口。


    果然,这家伙根本不是看起来那么好说话。所以这戏还得继续演。


    “唉。”原本要放松的姿态变成愁绪,莫之阳摸索着去摸方才放到桌子上的笔,“怎么会爱慕我的?我只是个瞎子。”


    喃喃自语,故意给老色批吐露自己的顾忌。


    张君信没有离开,就站在桌子前,听着阳阳自言自语。心里一软,其实阳阳也很难过,毕竟从小眼盲,就算再怎么高傲也是有心结的。


    “哪里配得上他。”莫之阳也无心再写字,呆呆坐着。任由落寞和失望把他困住。


    看阳阳隐在失望和落寞之中,张君信想把人抱住,可现在不行。自己此时已经假装出去,如果再现身只怕会被阳阳看破骗他。


    忍住,一定要忍住。


    张君信眼睁睁看着心上人被困于悲戚之中却无法伸出援手,心也泛酸难受。


    两个人就这样默默无言。


    “嵩香。”莫之阳只觉得老色批也该走了,老子要去睡大觉。吃过药总觉得困倦。


    听到阳阳喊嵩香,张君信两步跨到窗边一跃从窗户跳出去。看着动作显然就是有过无数次的经验。


    “大少爷!”嵩香推门进来,可只看到屋里只有大少爷也觉得奇怪。贵人去哪里了?怎么不见了。


    “我有些累了,想去休息。”莫之阳撑着桌子站起来,靠撑着桌子一步步的挪过去,在转角处差点撞到桌角,还好尖硬的桌角已经被棉花裹住,没带来多大痛感。


    嵩香也没管贵人,许是早就走了,赶紧上前扶住“大少爷小心。”


    “嗯。”


    等扶到床边安坐下,莫之阳脱下外袍上床休息,“谁来我都不见,只想静静,知道吗?”


    “哎。”


    等人走之后,张君信才从窗户又进来。


    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坐下,阳阳此时背对着自己睡着。薄被只盖住腰部以下,想伸手把被子拉高又怕惊动他。


    猛然张君信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根迷香。这迷香是顺手拿的,很顺手就塞进袖子里。


    这迷香很方便,打开上面的盖子接触到空气就会自燃。跟火折子一样好用。


    张君信第一次做这样龌龊的事情,觉得有点刺激。


    莫之阳本来没睡着,可是下一秒鼻尖传来香味,这个人昏沉的睡死过去。


    “阳阳?”张君信闭住呼吸,喊了一声确定没有得到回应就把迷香盖好,“阳阳。”踹掉鞋子上床。


    这一次张君信比从前都要放肆,也跟着侧躺着背对阳阳,手顺着薄被往里探,“阳阳,我心悦你,你心悦我吗?”


    得不到回答,意料之中。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