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拿了灰姑娘剧本,给本白莲交出来!(十五)
刚问完要转身,结果门啪的一声就被关上了,还听到落锁的声音。
“卧槽!”被骗了!
这屋里乌漆嘛黑的,什么都看不到,莫之阳敲门也没有听到回声,“可恶,被狗东西暗算了!”
“现在怎么办?!”系统也错愕了,怎么好端端的关了宿主小黑屋。
“我怎么知道,我只是想上个厕所啊。”
黑暗中,莫之阳摸到门板,在顺着墙一直摸,想看看有什么突破口,这屋子真的漆黑,一点光源都没有,像是精心布置的那样。
“这个是什么东西?”莫之阳摸到了一个凸起,这材质像是打得光滑的木头,木头上好像挂着什么东西。
表面光滑细长,“是皮鞭!”
莫之阳震惊,再顺着往下摸,还有绳子啊,乱七八糟的东西,“绝了啊。”这地方肯定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这李磬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啊,他为什么要在家里搞这个地方。”莫之阳缩回手,这地方该不会就是剧情里,李磬调教安褚辞的地方吧。
怎么误入这里。
“好家伙,那个宫佣人是不是忘记要搞的是安褚辞,不是你,结果把你领来这里了?”系统合理怀疑这个剧情存在bug。
要按系统那么说也对。
“但是搞我或者搞老色批,都不行啊。”想到他要做的事情,莫之阳拳头硬了,“不行,我要教训他一下。”
“你都被关小黑屋了,还教训他,开玩笑呢吧。”系统劝他,“你赶紧找机会溜走,别出事。”
莫之阳稳住心神,冷笑一声,“我这个人,雁过拔毛,他要搞我,我不搞回去实在是有点对不起他啊。”
黑暗中,小白莲轻笑一声。
在西图澜娅餐厅和安褚辞打发时间的李磬,看到管家过来斟酒,就知道事情成了,摘下白色的餐布站起来,“不好意思,我父亲有点事情,我去看看。”
他走了,安褚辞有些怀疑,阳阳怎么还没来。
李磬脚步略快的小跑上二楼,一拐弯径直走向最里面的一间房。
侧耳去听,里面好像没有什么声音,李磬有些奇怪:这少爷看起来娇生惯养的,不可能被关在里面还没有声音啊。
听不到哭喊声,就少了很多的乐趣,李磬又听了一会儿,确实没有什么声音,“怎么回事。”
拿出钥匙,李磬插进锁孔里,确定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才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莫少爷?您在吗?”
屋里本来乌漆嘛黑的,走廊外的灯光闯了进去,稍微看清楚屋里的摆设,也看到那一张很大很大的床。
“不在?!”不可能,管家说已经关进去了,李磬推门进去,“莫少爷,你在吗?难道是哭晕过去了吗?”
稍加思索,决定进去看看。
而此时的莫之阳,躲在门后边,手里拿着绳索目光灼灼的盯着地上映出来的人影,还有就是走进来的皮鞋声。
吧嗒吧嗒
在他放松警惕的时候,莫之阳突然暴起,从后边袭击,一脚把人踹倒。
李磬被从后边偷袭,他力气又很大,前倾一个飞扑撞到床角,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一个黑影压下来,然后后背一痛,就晕倒过去。
莫之阳一把将人的手捆住,拉到床上,再用绳子绑住他的四肢,趁他没醒过来之前,把人控制住。
“臭傻i逼,您真以为我是柔弱无辜的白莲花?不给你来点刺激的,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想着,莫之阳看向挂在墙上的鞭子,“嘿嘿嘿。”
安褚辞等了好久,阳阳还没回来,李磬也不知道去哪里,正着急的想要去找,刚站起身人就回来了。
“你去了哪里,吓死我了!”
两步上前,一把将人抱住,只有抱住他的时候,安褚辞才会感到一点点的心安。
“没事没事的。”莫之阳回抱住他,“我只是刚刚上完厕所迷路了,兜兜转转绕了一圈才找回来,对了李少将军呢?”
小白莲明知故问。
“好像是李将军有事,算了,我们不等他先走了。”安褚辞不安心,只想带阳阳赶紧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城邦。
此时的李磬,正在用尽全力挣脱手上的绳索,没想到他绑的那么紧,“绝对不能叫出声,不可以叫人来。”
自己这副样子,要是被别人看到了,那真的是既颜面无存。
第二天早上,安褚辞安排好人马,抱着小少爷大摇大摆的离开这里。
等出城门之后,莫之阳心里彻底放下心来,哈哈哈哈,那个李磬可能刚从房间跑出来,但是出来,也会让人看到他的糗样。
还想小黑屋我?可笑,这世界上能让自己心甘情愿钻小黑屋的,就只有老色批,其他人,你来一个试试。
整整一晚上,李磬总算是弄断绳子逃出来,还好是门没锁,否则又要废好大的力气才能出去。
一出去,迎面撞上管家。
“少将军,您?”管家一脸诧异,“你怎么脸上画了个叉啊!”
这不是画的,这是昨天晚上被莫之阳打的,鞭子下去,红痕就显出来,两道红痕在鼻头交汇,叉几乎占满整个脸。
把李磬原本英俊的脸变得滑稽。
“看什么,还不去请医生。”李磬冷着脸呵斥他,然后转身离开。
没想到居然在他身上栽了那么大的一个跟头,一定要讨回来。
可当李磬带人去安褚辞的住所时,却被告知人已经离开,一大早走的,现在要找人都没地儿找去。
两个城邦距离大概五天路程,但是看到这一个长长的队伍,武德充沛,谁敢拦着,胆小的人甚至看都不敢多看。
莫之阳只知道他很厉害,好像是所有人将军里面,武德最充沛的一个,看那个李磬对他的态度就可想一般。
“等我们回去之后,阳阳就不会再颠沛流离了。”安褚辞抱着他,微不可闻叹口气,总算把人带回去。
带回属于自己的王国。
但副官也叹了口气:这一次回去,只怕顾先生要气死咯,不过这样不关自己的事儿。
辛辛苦苦走了六天,舟车劳顿的,最后终于在第六天的下午到地方。
将军回来,大家自然是要夹道欢迎的,毕竟安褚辞一人守护一城百姓免遭战乱,也是利民的好事。
“你好像很受欢迎耶。”莫之阳窝在他的怀里,从大氅里探出头来,亮亮的眼睛看着他,“你好厉害。”
安褚辞抱着他温柔一笑,“为了你,才那么努力的。”
创造一座城邦,让他能够在城邦里肆意,这是安褚辞的心愿,如今完成了。
将军的怀里怎么多了一个人啊,看不清什么样貌,只有一个毛茸茸的头和半张脸,大家一瞬间就发现了什么。
安将军可是城中所有男女的春闺梦里人,但是他不近美色的事情也都传遍,大家只觉得他冷心冷情。
怎么如今怀里多出来一个人呢,原本的欢呼,开始掺杂着窃窃私语,大家都很好奇。
要说这府邸,说一句富丽堂皇都不为过,这哪里是府邸,是庄园吧,连大门都得两个人才能推开。
“上一任将军荒淫无度,好大喜功,为了满足私欲才建了那么大的类似于行宫的庄园,而我的到来,就是推翻他的统治。”
其实,安褚辞只说了一半,其实上一任将军会那么做,都是因为安褚辞的吹捧和赞美,才让他渐渐迷失自己。
以为自己真的就是王,开始好大喜功,压榨城中百姓,就在大家怨声载道的时候,安褚辞出现了,顺应民心推翻统治。
我可是个好人。
“果然,奇观误国。”莫之阳能看到里面大大的喷泉,两边都是草坪,草坪上还有奇花异草。
“进去看看,喜不喜欢。”这也是安褚辞为他准备的行宫,把少爷养在这里,刚刚好。
这里真的富丽堂皇,说是行宫也没错。
骑马绕过大喷泉,走了好久才看到大门,大门还铺着红地毯,这怎么看都劳民伤财。
莫之阳再次感慨,“陛下,奇观误国啊。”
门里进去,好宽敞的一个客厅,左边是待客的客厅,前面是走廊,镶金嵌银的,连楼梯的扶手都是雕花镶金的。
“这些,都是上一任将军遗留下来的。”安褚辞牵着他的手,想给他慢慢介绍这里,“如果有不喜欢的,我们马上换掉,好不好?”
“我觉得挺好的。”莫之阳环视周围,那么富贵的东西,老子怎么可能不喜欢呢,“但是我现在有点困了,想睡大觉。”
“那我带你去休息。”
安褚辞不喜欢人伺候,所以原来庄园里的佣人就两个,但是自从找到阳阳之后,就派人过来,多找了些佣人,自己没什么需求,但阳阳肯定有。
所以,庄园里多了好些佣人来往。
尤其是几个消息灵通,还对将军有心思的,听说回来之后上了房间,赶紧就上楼,其中一个叫星儿的,挤掉了所有想来将军卧房打扫的人,闯了进来。
“将军,我来打扫房间。”
一进来喊一声也没人应,但是看到床上鼓起的包,猜测那肯定是安将军,舟车劳顿的在休息,那不是正好。
于是扭着腰凑过去,柔柔的唤了一声,“安将军。”
“唔?”
谁拿了灰姑娘剧本,给本白莲交出来!(十六)
莫之阳睡得正熟,毕竟这五天舟车劳顿的,也没能睡个好觉,一沾床就睡过去,但是迷迷糊糊之间,就听到有人说话。
“出去。”
星儿听到软绵绵的一句出去,还觉得奇怪,这安将军的声音怎么那么软,从前也只是见过他的长相,没听过人说话。
“将军。”
“吵什么!”莫之阳刚睡着就被吵醒,换谁都会发脾气,猛地坐直起来,“你是谁?”
“你又是谁!?”
这个人没见过,更不是安将军,他怎么会在安将军的卧房里,星儿还以为他也是跟自己一样来搏个前程的。
一下火气就起来了,自己外边挤掉那么多女人,怎么可能会让你鸠占鹊巢。
想到安将军那张帅脸,星儿来了斗志,“你给我下来,这里是什么地方也是你能睡的?快起来。”
“你特么谁啊你,扰人清梦!”莫之阳还憋着火,但也不知这女的什么情况。
“这里是安将军的卧房,你哪里来的贱民敢爬上安将军的床,你给我下来,否则有你好看。”星儿上来就拽,想把人拉到床下,最好丢出去。
“安褚辞!”
莫之阳被拽的生气,扯开嗓子喊了一句。
人就在隔壁的书房,安褚辞听到声音之后,马上冲过来,“怎么回事!阳阳!”
“安将军!”
看到他的时候,星儿眼睛一亮,原来凑近看安将军更俊啊,赶紧上前讨好,“安将军,他不知死活在您的床上休息,我马上把他赶出去,您稍等。”
说完,还抛了个媚眼
好家伙,当着我的面勾引我家老色批,是当我死了吗?
“安褚辞,你,你是不是这里有很多的女人,我是不是多余的,我才是那个多余的。”莫之阳张嘴就来,眼睛一眨那泪珠子就掉了下来。
这时候吼着他质问没有用。
“不是不是!”安褚辞没想到自己只是在隔壁处理一些事情,只不过一眨眼不见,就发生了这种事情。
安褚辞赶紧上来解释,“我没有,这都是找来伺候你的佣人。”
看见他哭,安褚辞慌得六神无主,“我没有真的没有。”赶紧过去抱着人哄,“天地可鉴,我这些年都没有枕边人。”
我哭了,我装的。
“真的吗?”听他这样说,莫之阳才渐渐止住哭声,“我还以为你这里妻妾成群。”
“我之前就两个伺候的人,怕你不习惯才找了那么多人来伺候你。”哪里知道,刚来就发生这的乌龙。
安褚辞目光落在那个佣人身上,“副官。”
“将军。”副官站在门口,挺直背应了一声。
“把她给我拖下去。”
一脸呆滞的星儿被拽出去,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安褚辞温声细语的安慰自己家小少爷,跟他说着这些年做了什么,绝对没有其他的人之类的。
星儿被拖出去,而一辆黄包车停在大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位戴着帽子,穿着长衫的先生,看起来斯文儒雅。
“多谢。”顾先生给了车夫钱,刚走进大门就看到一个女人哀嚎嘶吼的被拖拽出来,看起来像是犯了什么大错。
犯了什么错顾先生当然知道,
这城中多了去了这种女人,妄图爬上阿辞的床,见到一次顾先生都要吐一次唾沫,脸冷的像是结了霜一样。
“顾先生!”副官看到他恶狠狠的瞪着那个佣人,也是奇怪。
这顾先生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对人也客气,但只要谁对安将军有心思,他就狠得任何人都自愧不如。
之前有一个佣人,只不过是帮安将军整理一下领子,那天晚上,手就被顾先生叫人剁了,两只手都剁了。
那个小少爷对上顾先生,只怕凶多吉少。
“高副官,安将军回来了吗?”顾鸣是在书店里听到城中人议论,赶紧就关了店门赶过来,已经许久不见他了。
“额”要是说安将军现在和那个小少爷在卿卿我我,那肯定是会出事的,高副官点头,“回来了,但是在忙。”
“那没事,我在楼下等他好了。”顾鸣得知人回来,心就安了。
看到顾先生那么紧张的样子,高副官觉得那个小少爷,凶多吉少。
两个人一起进去,顾鸣还在问,“他在忙什么,我听说他前段时间把隔壁的一个小城邦灭了,已经并入我们这里了”
“是的,木城那边,安将军也安排了一些事情。”高副官应道,“够姓李的那人喝一壶的了。”
安褚辞暗中资助了一个地方武装,想让他给李磬找些麻烦,能推翻李家最好,推翻不了,也够他喝一壶的。
“听起来很厉害呢。”顾鸣依旧温声细语的。
进了客厅坐下,顾鸣就发现这里伺候的人变多了不少,“这里怎么多了那么多佣人,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事。”高副官请人先坐下,“顾先生,我还有事先走了。”
“去吧。”
顾鸣只当他是和阿辞有事要说,喝着咖啡在客厅里等着。
安褚辞好不容易哄得小少爷不伤心,“我是断断没有其他人,心里枕边都只有你一个,你就别不高兴了。”
“我就是不高兴,你要是有其他人,我就吃醋,我不高兴。”莫之阳把嚣张跋扈的少爷演的栩栩如生,“可是我是喜欢你才吃醋的,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所以我很高兴。”
安褚辞被哄得傻乐,怎么会那么好又那么可爱的少爷,捡到宝了,“那你困不困,我陪你休息,反正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
“好。”
温柔的给他盖好被子,安褚辞先躺下,再把人抱进怀里,轻声细语的告诉他,“我找人给李少将军制造了点麻烦。”
“嗯。”
莫之阳能听到他的心跳声,想到这傻i逼居然想小黑屋自己,不得不夸他一句,“干得漂亮。”
“我找人,把那一家虐待你的人,都教训了一遍。”至于怎么教训的,安褚辞没有说,怕太血腥吓到他。
当时看到小少爷手臂上的伤痕时,就气不打一处来,临走时给他送了个大礼,希望他们喜欢。
“都听你的。”
“那你晚餐想吃什么,我给你找了很多地方的好厨子,你喜欢吃就说,我叫他们给你做。”安褚辞一边拍着小少爷的后背,一边哄着。
“想吃好多好多,卤猪蹄,叫花鸡,凉拌猪耳朵”莫之阳想吃肉,大口大口的吃肉的那种。
“好。”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也越来越缓慢,慢慢的把人哄睡着,安褚辞也闭上眼睛,陪着他一起休息。
顾鸣在楼上迟迟等不到人下来,咖啡都喝了好几杯,想上楼,却记起阿辞从不愿意让不相干的人上二楼。
有一次上去,他发了大脾气。
所以,顾鸣只能在楼梯口踌躇,来来回回的,不知道该不该上去。
“你知道安将军在哪里吗?”顾鸣实在是忍不住,随手拦下了一个佣人,“他在二楼对吗?”
佣人也是这两天刚来的,还没见过安将军,摇摇头,“我不知道。”
没问到人,顾鸣已经忍不住,抬脚就要迈上台阶。
“顾先生,你来做什么?”安褚辞比阳阳早醒,寻思着先下来叫厨子给他做饭吃,小少爷真是酷爱吃肉。
没想到才走到楼梯,就看到顾先生站在楼梯,还要上来的样子,眉头瞬间拧起来,他不喜欢闲杂人等上二楼。
“我听说你回来了,在楼下等你好几个钟头,没等到你我就想上去看看。”再次见到他,顾鸣眼里流露出思念,好久没见到他了。
但安褚辞的反应很普通,好像见一个不太熟的朋友,“那顾先生找我有事吗?我还有事情要忙。”
得给阳阳张罗晚饭去。
“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听说你回来,想来见见你。”顾鸣迈上一节台阶,“阿辞,你看起来好像很高兴。”
似乎发生什么大喜事一般,以前的他眉宇间总有些阴郁,但今天看来大不一样。
“嗯,有很高兴的事情。”安褚辞当然高兴,找到少爷,“我有事,顾先生您没事的话先请回去吧。”
“我,我都等了那么久,你不留我吃晚饭吗?”顾鸣已经习惯他那么冷淡,反正他对谁都是那么冷淡。
只要我够主动,我们就一定会有故事。
“吃晚饭?!”
这个要求在安褚辞看来很无礼,“我不喜欢跟外人一起吃饭。”
“我”明知道他的习惯,却还是提了出来,顾先生垂下头,“这样的话,那我再呆一下,待会儿回去可以吧。”
再看他几眼也好。
“随你吧。”安褚辞可没有心思和他磨蹭,赶紧叫高副将去厨房准备好吃的,等阳阳醒来就能吃饭。
莫之阳是被饿醒的,睡得身心舒畅,从床上爬起来,赤着脚溜达到隔壁的书房找老色批。
过去的时候他的门都没关,大概是怕自己叫他的时候没听到,天已经黑了,里面却只开着一个台灯,就打在书桌上。
他拧着眉,不知在忧虑什么事情。
“我醒了!”
安褚辞听到他的声音,一转头,眉头拧的更紧了,“怎么没穿鞋!”
谁拿了灰姑娘剧本,给本白莲交出来!(十七)
“天气也不冷,这里又都是地毯,不穿鞋也不打紧。”莫之阳走进去。
安褚辞不高兴,却没有说什么,起身过去把人打横抱起,“你身体弱,我找大夫给你看过,你体虚不能贪凉。”
放到桌子上让他先坐着,自己去隔壁拿鞋子。
莫之阳晃荡脚丫子,“他什么时候找的大夫?”
“在第一次你没醒过来的时候吧,他以为自己把你淦死了吓得不行,然后去找了大夫,结果只说你体虚。”系统忘了把这件事告诉他。
把我淦死???
他是不是疯了。
安褚辞拿了鞋子过来,半蹲到他跟前给他穿上,“你想吃的我叫人都已经做好了,等穿好鞋子我们就下楼吃饭。”
“有叫花鸡吗?我想吃。”好久没有吃鸡肉了,莫之阳摸摸肚子,确实有点饿啊。
“有,都有。”
穿好鞋子安褚辞站起来,细细打量了小少爷好久,才凑过去亲了他眉心一下,“我们去吃饭。”
“好吧好吧。”莫之阳从桌子上跳下来,主动牵住他的手,“我睡累了,想走一走。”
“好。”
两个人一起下楼。
莫之阳还在说着方才做的梦,“我梦见我吃了好大一个猪蹄,然后醒来之后,就什么都没了。”
“嗯,不过我的衣服湿了。”安褚辞没有开玩笑,醒来的时候,胸口那一块被他的口水浸湿了,还去换了身衣服。
原来是真的,莫之阳脸一红,“怪不得。”
顾鸣在楼下,听到安褚辞的声音,赶紧从沙发站起来,一回头,就看见他牵着一个青年走下来。
两个人手牵着手,有说有笑的。
阿辞的眼里,是从未见过的温柔和宠溺。
“咦,有客人?”莫之阳看到了顾鸣,他身上穿着和自己颜色相近的一件长衫,看起来斯文儒雅,是一个读书人的模样。
见他还在安褚辞有些意外,“顾先生还在是有什么事吗?”
顾鸣的脑子乱哄哄的,看到他们牵得紧紧的手更是诧异,“你们?”为什么会那么亲密。
“阳阳,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顾鸣顾先生。”安褚辞捏捏他的手,转而跟顾鸣说,“这位是我的小少爷,莫之阳。”
我的小少爷?
想起来了,顾鸣想起来他心里有一个人,整整找了八年的小少爷,现在是找到了吗?
“你好,顾先生。”
青年灿若骄阳的笑很讨喜,身上穿的是阿辞最喜欢的蓝色,眉宇间看得出娇生惯养的跋扈娇蛮。
这样的人,怎么会让阿辞念念不忘那么多年。
看到他第一眼,莫之阳就知道这件事不简单,这个看起来斯文儒雅的男人,眼神里藏着针一样尖锐的恶毒。
他不是看起来那么知书达理。
“宿主你觉得这个顾先生,不简单是不是?我也觉得。”系统都能分辨出来。
“是,很不简单。”莫之阳明白。
于是主动试探安褚辞,“喂,你是不是要跟他谈正事,要不我自己去吃饭?我现在都饿了。”
“没有,和他没正事可以说,我陪你去吃饭。”哄着阳阳说完,安褚辞正色看向顾鸣,“顾先生请回。”
莫之阳被老色批牵着下楼,路过顾先生时,他的眼神恶得像是毒蛇,恨不得一口把自己咬死。
轻啧一声:有点东西啊。
两个人在食厅吃饭,满满当当的一桌子都是肉菜。
“那个顾先生,看起来好像很斯文,是教书的吗?”莫之阳没有直接问他们的关系,只是试探性的问了职业。
“不是,他是开书店的。”知道阳阳肯定会好奇,安褚辞就一五一十的说了,“我从莫家离开之后,在路上遇到了流寇,是顾先生一家救了我。”
安褚辞那时候还小,离开这里之后想要去谷城,结果路上遇到流寇马匪,钻进顾家的马车里才逃过一劫。
也因此和顾鸣认识,顾鸣大自己一岁,路上也比较照顾,就来到了光希城,进城前差点遇到马匪,还是安褚辞凭一己之力救下顾家,也因此被上一任将军看中,进了他的护卫队。
一步步的爬到这个位置上,等当上将军之后,也给了顾家不少好处,帮顾鸣开书店,帮顾一开了舞厅。
在物质都是满足的,至于救命之恩,安褚辞觉得,自己在拼死赶走那些马匪的时候,就已经报答了。
只是这个顾鸣对自己一直有想法,但是安褚辞满心满眼的都是小少爷,只是把他当不是很熟的朋友那样对待,能避开就避开。
不想给他遐想的空间,如今找到了阳阳,人生也彻底圆满。
莫之阳听他讲述,虽然只有寥寥数语,但能听出来不容易。
男人也是需要关怀的,需要哄的。
“你是不是受苦好多好多苦。”莫之阳握住他的手,眼眶也红红的,拉着他的手放到嘴边吹吹,“要谢谢那个顾鸣救下来。”
看着小少爷因为自己的苦难而伤心落泪的时候,心里说不暖说不高兴是假的。
“我没事。”安褚辞粗粝的拇指指腹抹掉他眼角的泪渍,“男人志在四方,乱世之中要想闯出一份事业受苦是应该的,只是我没能早点找到你,倒害得你颠沛流离。”
“你也说了,大丈夫志在四方,我虽然年纪小,但也不是不能吃苦。”莫之阳握住他的手,“能够活着见到你就最好了。”
“嗯。”
看到他感动的神情,莫之阳心里叉腰狂笑:哈哈哈哈,没辙了吧,被本白莲吃的死死了吧,小样~~
高副官在一旁看着,似乎也体会到安将军的快乐:肯定是一个会疼人的软软小少爷来的好一点。
顾先生太死板了。
戏演的差不多,再不吃的话菜都凉了,卤猪蹄叫花鸡肯定是要热着吃才好,但是他一直握着自己的右手,不好动作啊。
要不让他换个手握,左手给他握着,右手吃饭,谈感情填饱肚子两不误,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叫花鸡和爱情兼得。
莫之阳正寻思着要怎么开口。
这安褚辞就松开了,赶紧把就近的菜夹到他碗里,“来,赶紧吃,阳阳肯定饿了。”
这可太香了,莫之阳大快朵颐起来。
吃完饭,安褚辞本来要带阳阳去后花园看看,后边种了好多好多的向日葵,一大片都是,想带他去看看。
结果外边就下了雨,湿气浸润略干燥的空气,安褚辞怕谈湿了鞋袜,就没有回去。
“轰隆——”
莫之阳洗完澡出来,外边一声惊雷,走到窗户前拉开厚重的绒布窗帘,也看到外边瓢泼似的大雨,“这雨下的比依萍去陆家要钱的时候还要大啊。”
好多雨滴砸到窗户上,又顺着玻璃滑下来,前仆后继的。
“我觉得,如果顾鸣是主角的话,此时此刻他一定淋着大雨一步步走回家,一身狼狈,然后在形色匆忙的人群里,突然跪下,张开双臂仰天长啸:不!!!”
这场景,莫之阳想想都很有画面感啊!
“你好会哟,宿主。”系统也能想象得到。
“嘿,请叫我莫半仙。”
其实情况也差不离。
因为大雨路上行人神色匆匆,顾鸣失魂落魄的走在街头,任由神色匆忙的车夫将自己撞倒,跌坐到地上。
“为什么。”
雨水顺着脸往下流,顾鸣想到阿辞对他的小心翼翼,对他的呵护宠溺,那神情是自己从未见过的。
“为什么!”任由豆大的雨滴砸到身上,顾鸣一拳拳锤着地面,“为什么,为什么!”
“喵~~”
心里一口气无处发泄时,一声轻轻的猫叫在大雨中显得格外无助。
但顾鸣听到了,顺着猫叫的声音,一步步的走向角落,是一只几个月大的小猫,突然眼神一暗,伸手掐住猫咪的脖子。
不多时,积水的地面,就多了一只猫咪的尸体。
看着尸体,顾鸣心里的恨意稍稍平息,随手抹掉眼角的雨水,冷着脸拦下一辆黄包车,“去东大街。”
“可”车夫本来不想接,只是他的眼睛好恐怖,好像听到一个不字,就会杀人一样,车胆战心惊,把黄包车放下,“爷,您请。”
顾鸣湿漉漉的回家,顾家的其他人都很诧异。
“你不是去将军府了吗?”顾母赶紧拿方巾给他擦脸,“怎么,安将军没有送你回来?”
“他,他找到他的少爷了。”挥开母亲的手,顾鸣呆滞的坐到椅子上,也不管一身湿漉漉的,“他找到了他的少爷,也不会想见我了。”
“什么!?”
“哥,那个少爷居然没死。”顾一冷着脸,一副惋惜的样子。
顾父也是,烟斗取下来,抹了抹八字胡,“那么多年,怎么就找到了呢。”
这些年,顾家上下都希望顾鸣和安褚辞在一起,现他对顾家也不错,但要是能做自家儿婿当然是最好的。
只不过听说安褚辞一直在找年少时的一个少爷,对顾鸣没有什么兴趣,如今居然找到了。
“现在他找到了,连见都不想见我,全心全意的都是那个少爷,呵,我算什么,我什么也不是,跳梁小丑罢了。”
“找到也没关系。”顾母冷笑着,用手一抹脖子,“你觉得呢。”
谁拿了灰姑娘剧本,给本白莲交出来!(十八)
没想到顾母胆子那么大,但其实顾家胆子都很大。
“也不是不行,但在将军府动手肯定是不可以的。”顾父也担心,拧着眉头,烟斗的烟丝都烧完了也不在意。
顾一跟着出主意,“那就把他骗到我们家来,这样动手也方便一点。”
此时的顾鸣头昏脑涨,一身湿漉漉的没有心思想这些,站起来,“你们商量吧,我去洗个澡。”
“小翠儿,给少爷备水洗澡。”顾母赶紧叫人过来。
几个人在客厅商量怎么对付那个少爷。
“在将军府动手肯定是不行的,要把他引出来,假装是意外,这样才不会牵连顾家。”顾一想的周到。
“那要怎么把他引出来呢?”整个顾家就只有顾鸣能进将军府,如果要把人引出来,他一定要参与。
“我有办法。”
顾母想到一个计策,招呼几个人围起来商讨。
洗完澡躺在床上的顾鸣双目无神,空洞的眼神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没想到他出去再回来,事情就变成这样。
原来,阿辞不是没有温柔,只是不属于自己。
“阿鸣。”顾母端着姜茶进来,“阿鸣,你怎么样了?”
“没事。”顾鸣现在不想去谈论那些,坐直起来,“妈,你有事吗?”
“有。”
顾母把姜茶放到床头柜上,坐到床边开导儿子,“阿鸣,我知道你喜欢安将军,我们当然也希望你和安将军在一起,但如今突然冒出个挡路人,你如果不把他铲除,安将军的心永远不会有你。”
“我知道。”这件事顾鸣何尝不知,撑着身子坐起来,“妈,你们有什么想法?”
“我和你爸、弟弟,已经商量好了。”顾母凑到他耳边嘀咕好久。
顾鸣听完,眉头微微拧着,“真的可以吗?”
“当然,你就放心吧。”顾母安慰他,“安将军是咱们家的支柱,你要是和他在一起,那我们顾家就发了。”
对于顾家,顾鸣没有太多的想法啊,只是真的喜欢阿辞。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雨势已收,外边是瓦蓝的天,天空缀着白云好像棉花糖。
莫之阳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睡多了,所以今天没有赖床,从他的怀里挣脱之后,赤脚跑下床。
拉开一条小缝隙探出头,外边阳光明媚,莫之阳猛然把窗帘拉开,“安褚辞,起床啦起床啦!”
“好。”安褚辞一把搂住小少爷,“我起床了。”
阳光从窗户渗进来,对于刚起床的人来说有些刺眼,安褚辞眯着眼睛适应一下,“今天天气很好,我带你去骑马。”
“真的吗?!”
听到要去骑马,莫之阳整个人都活起来,赶紧催促他起来,“快点快点,我们去骑马,快点起来。”
“亲一下我就起来。”
这时候还耍赖,莫之阳凑过去亲了他一下,“现在可以起来了吧?”
“可以了。”安褚辞听话的爬起来。
换好衣服,带小少爷出去后院骑马。
后院也是很大,当马场都绰绰有余的。
“过几日我会出门一趟,两三天就回来,你就乖乖待在府中,好不好?”安褚辞为他牵马。
“好,那我可以出去玩吗?”莫之阳拉着缰绳,俯身去问他,“就是出去走走。”
安褚辞不太希望他出去,但把小少爷憋坏也不好,“可以,但是必须带人,我会安排人跟着你,一旦要出去,就一定要带上他,知道吗?”
“好耶~~”
正好可以出去看看这都有什么好吃的,莫之阳欢喜。
他居然还笑着,安褚辞不高兴了,一拉缰绳,翻身上马,正好把小少爷圈在怀里,跟他咬耳朵,“是知道我要离开几日高兴,还是你有什么高兴的事情不跟我说?”
“不是,只是觉得可以出去玩,有点欢喜,你不要胡思乱想行不行?”
居然说我胡思乱想,安褚辞一下就不高兴了,一夹马肚,马儿跑起来,惯性让小少爷往自己怀里撞。
“你做什么!”
“带你骑马。”
安褚辞离开了,听说是当时占领的那个小城邦有了点事情,就去看看。
他一走,这里就是莫之阳的天下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骑上我心爱的小摩托,他永远不会堵车,骑上我心爱的小毛驴,它也不会堵车。”换好衣服,莫之阳开始翻箱倒柜的,在抽屉里找到一排的大洋。
一排排的都用红纸卷成一卷。
“系统,我携款潜逃的可能性是多大?”莫之阳跟个小财迷似的,眼睛亮亮,“那不是红纸大洋,是莫总心尖宠。”
手在红纸上流连,“斯哈斯哈,发了发了!”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丢脸。”系统想一锅盖把宿主盖晕,看到这些钱就开始斯哈斯哈,丢人。
“哎呀。”莫之阳站起来,拿了一卷塞进兜里,“一块大洋,可以买一个丫鬟,那么多钱,我斯哈斯哈怎么了?人爱财,坦坦荡荡的爱,我就是喜欢搞钱怎么了?”
知道是歪理邪说,系统还是说不过他,“行叭。”
莫之阳正寻思怎么畏罪潜逃时,佣人来了,说是顾先生来了,要找少爷。
“顾先生?!”
说起这个顾先生,莫之阳就想起他临走时那一眼,这个人应该是喜欢老色批,但是老色批不喜欢他。
看那眼神跟会吃人似的,大约也不是个善茬,老色批不在他来,还指名要见自己,此事有诈!
“知道了,我下去看看。”
等人出气之后,莫之阳恋恋不舍的跟这些大洋告别,“你们等我一下,我去见他之后就马上来发挥你们的价值。”
顾鸣在楼下的沙发坐立难安,这咖啡也不是滋味。
“是顾先生吗?”莫之阳从楼上走下来,就看到他在楼下坐着。
“是我。”
顾鸣站起来,看他缓缓的从楼梯走下来,上一次没有好好注意他,今天仔细打量一翻之后觉得,不怎么样嘛。
要说这少爷,长得不丑,样貌清秀,唯独那双眼睛,缀满星光熠熠生辉,笑起来灿若骄阳,但也仅此而已。
找不出可以让人为之疯狂的优点。
没道理阿辞会喜欢这种人,不喜欢自己,可能是因为年少的执念?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得通了。
“莫少爷?”
“是我。”莫之阳笑得眉眼弯弯,“之前听说你救了他,我也很感谢你,顾先生先坐,来人,上茶。”
这一副主人的做派,刺激到顾鸣,手藏在袖子里攥紧拳头,明明恨得咬牙切齿,却不得不笑脸相迎,“不必客气。”
就是故意刺激他的。
莫之阳让他先坐下,自己坐在主位上,“你来是有什么事儿吗?褚辞他今天不在,得过两天再回来。”
“此番来不是见阿辞的。”顾鸣话还没说完,莫之阳就听出不妥,“阿辞?!”
好家伙,阿辞也是你叫的?
“顾先生,你虽然对褚辞有救命之恩,但是张口闭口都是阿辞,不合规矩,我不喜欢你这样叫他,懂?”
妈的,叫个屁阿辞,莫之阳扬起小下巴,一副嚣张跋扈你奈我何的表情。
“我!”顾鸣猛地站起来,想要一拳打过去,但只能耐着性子。
拼命告诫自己,不要太冲动,此番来是有事的。
看他忍得辛苦,莫之阳继续火上浇油,“虽然你救了他,但是他也救了你,你们算是扯平,别老是阿辞阿辞叫的那么亲热,我听的不喜欢。”
“莫之阳!”
顾鸣生气了,气得浑身发抖,但又不得不忍下脾气,和他说话,“莫少爷,我和阿辞认识多年,也算是有些交情,叫阿辞,也没什么吧。”
“我不喜欢,你就不许叫!”
把嚣张跋扈的气质拿捏的死死的,莫之阳一脸不屑。
对这样的人,莫之阳心里猜的准准的,像顾鸣这种人,自以为是最好的,最配得上老色批的,结果老色批居然和自己在一起。
然后他再看自己居然是那么一个肤浅庸俗又嚣张跋扈的人时,他就会觉得自己配不上老色批,然后就生气,然后就心态爆炸。
有时候你不需要出手,情敌也会自己虐自己,小白莲才不会动手。
“你算是”想骂他你算是什么东西,但最后,顾鸣还是把气咽下去了,“不叫就不叫吧,莫少爷,有空到我们家吃个晚饭,毕竟我们家和阿辞安将军也是多年的交情,和您也算是好朋友,这个不过分吧?”
终于把目的显露出来了啊。
莫之阳就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哦,为什么要去你家里吃啊,不知道干不干净。”
“我们家也承蒙安将军照顾,请你吃顿饭当做谢礼。”顾鸣心里安慰自己,只要把人带去吃饭,其他人不关自己什么事儿。
就这样先忍住,不理这个蠢货。
“这样啊。”反正也无趣,去看看这群傻i逼要做什么好了,莫之阳勉为其难的点头,“这样的话,那我就屈尊降贵去你家里吃顿饭。”
看到顾鸣憋得通红的脸色,小白莲心里欢喜的很。
不知道这群人会做出什么事,莫之阳就带着老色批安排的林副官出去,带一个不够,要带好几个,以防万一。
“不是,莫少爷您这是干什么?”
顾家的人看着这阵仗一脸懵逼。
谁拿了灰姑娘剧本,给本白莲交出来!(十九)
“你不是叫我来吃饭吗?”莫之阳双手抱臂,嚣张跋扈的亚子,“怎么,不能带人啊?”
这是吃饭吗?
带那么多人,是来吃枪子的吧。
“不是不是。”
顾家的二老赶紧摆手,“不是这个意思,您请。”
“哼,吃饭还不让带人嘛。”莫之阳白了他一眼,走进屋里。
林副官也带着人一起进屋子里,屋子本来挺大的,结果那么多人进来,就显得挤了,更别说这些人手上还端着枪。
“莫少爷请。”顾成出来招呼,请人到了客厅对面的食厅坐下,“请,莫少爷能来,我们家真的是蓬荜生辉啊。”
“嗯,你知道就好。”
莫之阳瞥了那一桌子的菜,还有几瓶酒,看起来也还行,扫了顾家的人,“吃完晚饭我就要走了。”
“是是是。”顾成赶紧请人上桌,“也就是吃个晚饭嘛。”
几个人都落座,莫之阳坐在主位上,身后林副官站着,其他人都各自坐在各自的位置上。
顾一打量着这个看起来嚣张跋扈的小少爷,那眼睛都要长到天上去,不可一世的样子,也不知道安将军喜欢他什么。
若真的喜欢这一款,那哥哥输就输在太知书达理了,真是可恶。
顾鸣只顾着自己低头吃饭,也懒得应酬他,反正自己把人骗来,就已经是完成任务,其他的交给父亲母亲好了。
“少爷,这酒是我们家自己酿的,度数不高您尝尝。”顾成热络的给他倒满一杯,“好喝的很哟。”
莫之阳看了这杯酒一眼,闻着香甜清新,但这种果酒后劲大得很,因为是泡了水果,所以不辣不呛还甜甜的。
但要是喝了,那可就大事儿,毕竟这是用六十度的白酒泡的果酒。
“我才不喝这种没品味的东西。”莫之阳随手把杯子一推,也不想给顾成面子,轻哼道,“你以为本少爷什么人的酒都喝的?”
被落了面子,顾成只能赔笑,“是我疏忽,我去拿红酒过来。”说着站起来。
顾母见状也跟着站起来,“我给少爷挑瓶好的。”
“嗯。”莫之阳勉为其难的点头。
不喝这果酒,也是怕他下什么阴招,要是下点助兴的乱七八糟的药,老色批不在,又该找谁去。
夫妻俩走去厨房。
进去之后,顾成才把脸拉下来,朝地上啐了一口,“呸,什么东西,真以为自己是娇生惯养的大少爷?眼睛都要长到天上去了。”
“你小声点!”顾母朝后看了眼,确定没人之后才放心,“那果酒也别喝了,别中招,这人一看就是个蠢货,嚣张跋扈,也不知道咱们阿鸣哪里不如他,真的是被一只狗踩到了头上,恶心坏了。”
“谁说不是呢。”
顾成弯腰从柜子里找一瓶还不错的红酒,“既然没办法让他喝那个果酒,就用红酒把人灌醉,然后我们再按计划行事。”
“嗯。”顾母接过红酒。
“少爷,少爷。”顾成左手右手各拿着一瓶红酒,兴高采烈的走出来,“这是两瓶好酒,少爷您试试。”
接过红酒,确定没有开封之后,莫之阳才点头,“好吧,我尝尝。”
这两个老家伙,一直要自己喝酒是个什么意思,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心里思索着,决定看看他们搞什么鬼。
“倒酒吧。”莫之阳把红酒瓶递给他。
“是。”顾成点头哈腰的给他倒酒。
看父亲这副阿谀奉承的样子,顾鸣不屑,却没有说什么,只是低头吃饭。
“来,少爷再来一杯吧。”顾成一直在怂恿莫之阳喝酒,让他多喝点,一看酒杯空了就满上,“少爷,这可是好酒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莫之阳装出晕晕乎乎的样子,见他要倒酒,将酒瓶推开,“不,不喝了,有点,有点累了。”
“少爷,您才喝了几杯啊,才三杯,怎么就醉了呢。”顾成赶紧又给他倒了一杯,“来来来,少爷再喝一杯吧,难得今天高兴。”
看他劝酒劝得那么欢,莫之阳就知道不安好心,假装受不住劝又干一杯,哪知这一杯干完了直接一头倒在桌子上。
“唉,怎么了少爷。”意料之中,果然酒量不好,顾成还装出吓一跳的模样,“哎呀,少爷怎么喝醉了。”
“是啊,少爷酒量不太好,要不送到楼上房间休息一下?”顾母在一旁也是赶紧附和着,一唱一和。
林副官不愿意,“不行,我要带少爷回去。”
安将军临走前交代过,不允许少爷在外边留宿,晚上要回家里,也要看紧了,不能叫有心之人伤害他。
“可少爷都醉了啊。”顾成赶紧拦住他,“少爷喝醉了,要是挪一挪的话只怕不好,还是先上楼休息吧。”
“不行!”林副官固执,拒绝两个人的劝说,“安将军吩咐,不允许少爷在外留宿。”
“少爷现在喝醉了,躺着睡着,要是被吵醒生气了怎么办?”顾母好言好语的劝说,“不留宿的话,那就先让少爷在我们楼上休息,醒醒酒,等醒酒差不多了,你再把人带回去,也好啊。”
林副官想了想,点点头,“也好。”
一听同意了,顾家人赶紧忙活起来。
“那我们赶紧扶少爷上去。”顾母想要上去扶,结果被林副官一把推开,“别碰少爷,我来。”
少爷身娇肉贵的,哪里是你们粗手粗脚的能碰的。
被推开,顾母也只是尴尬了一瞬间,赶紧整理好情绪,“那您来扶着他上楼去,我去前面带路。”
“嗯。”
林副官跟着他一起到二楼的一个房间前,扶少爷进去,也打量了这里一圈,也算干净整洁,就把人放到床上。
笨拙的帮忙盖好被子,确认睡着之后,就转身出去守房间门。
房门一关,莫之阳马上睁开眼睛,眼神清明,哪里有一丝丝酒醉的样子,“这一家人干什么呢,装模作样的把我灌醉,是想把我杀了吧。”
“有可能。”系统表示赞同,“但是我觉得,他们真的要对你动手的话,可能会被你搞死。”
“你毁谤我,你毁谤我啊。”莫之阳眼眶一红,“我一个柔弱无辜的白莲花,能向谁求助呢。”
这绝对是系统听完想电宿主的一句话,“呕~~”
“副官,您要吃点东西吗?”
这木质的小洋楼,隔音不怎么好,门板也比较薄,能很清楚的听到外边在说什么,莫之阳也好奇,赤着脚下床趴门上偷听。
“不需要。”
林副官拒绝了顾母递过来的食物,来顾家之前,莫少爷怕兄弟们饿肚子,就提前叫人吃了饭过来。
这个莫少爷,虽然看起来嚣张跋扈,但是却不为难下人。
“还是吃点吧,副官。”顾母端着好些菜过来,“副官您一天也没有吃东西,还是吃点吧。”
“不需要!”油盐不进的林副官依旧没有给顾母一个好脸色,拒绝得很干脆。
看他这样,顾母也不再纠缠,“那我先把饭放到楼下,副官要是饿了,就下来吃,我给你热热。”
人走之后,林副官一脸严肃的继续站岗。
没多久,顾鸣上来了,手里还端着一杯茶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茶水递给他,“喝点茶,我进去看看少爷醒了没有。”
“少爷睡着,请不要去打搅他。”林副官用手挡在门前,左手还端着那杯茶。
见他这样固执,顾鸣也没有说什么,“随你的便吧。”
等人走了之后,林副官也是有些口渴,把茶杯一饮而尽,弯下腰随手放到脚边,结果就是这一弯腰,直接栽倒在地上。
这茶里下了蒙汗药,而且药性猛烈,林副官喝完就倒了。
听到外边什么东西砸到地上的声音,莫之阳就猜到了什么,“林副官被撂倒了。”
先上来的是顾鸣,看到林副官栽倒在地上,没有马上通知家里的人,而是悄无声息的溜到门前,
趴在门板上听里面的动静。
而莫之阳此时,也在听门外的动静。
好一会儿没有声音,顾鸣还是不放心,敲了敲门,“莫少爷?”
不好,要进来了!
莫之阳猜测到他的意图,赶紧躺回床上,假装睡死那般闭上眼睛,“我们来猜猜看那个姓顾的一家要干什么。”
“反正不是好事。”系统搓搓手,嘿嘿嘿,可以看戏了。
没有听到回答,顾鸣确定他是睡着了,小心翼翼的推开门,那个蠢货果然躺在床上睡觉,“呵。”
莫之阳闭着眼睛,听到脚步声逐渐靠近,吱呀吱呀的踩着地板,终于来到床边。
就这一张脸,这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到底有什么值得阿辞动心的,这样粗鄙,不可一世,算什么东西。
恨意在胸腔蔓延,再慢慢的钻到脑袋。
此时的顾鸣已经被仇恨冲昏头脑,他就是想杀了这个人,这样,这样阿辞心里就会空出来,就有地方容纳自己了。
对,只有杀了他,阿辞心里才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杀了他。
心里的魔鬼在驱使顾鸣动手。
顾鸣的目光落在一旁空出来的另一个枕头上,慢慢弯下腰拿起枕头,“杀了你!”
枕头一点点朝熟睡的人靠近。
谁拿了灰姑娘剧本,给本白莲交出来!(二十)
顾鸣的表情都狰狞了,哪还有一点斯文儒雅的样子,枕头压低,眼看着就要接触到他鼻子时。
莫之阳突然嘤咛一声,然后翻了个身,侧躺。
本来要落下去的枕头,他一侧身不就捂不到口鼻了吗?
只能趁他没睡醒,换个方向,绕过床走到他跟前,俯身对着他的口鼻下手。
结果莫之阳趁他凑近的时候,手突然从被子里头钻出来,一个拳头过去,准准的打在顾鸣的左眼上。
“好的,三点钟方向击中球了,宿主牛逼!”宿主不能睁开眼睛,所以是系统给他提供的方位,狠狠一击,“漂亮!”
“不许,要我,唔~~”莫之阳装醉装的彻底,一个翻身正躺着又开始呼呼大睡,嘴里还念叨着醉话,“安褚辞大混蛋。”
脸上挨了一拳,顾鸣朝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撞到墙上,难以置信的捂着被打的左眼,“你,你打我!”
本来以为他醒了,但看这幅醉醺醺的样子,也不像是醒了。
“你居然敢打我。”顾鸣怒了,这一次一定要闷死他。
直接穿着鞋子上床,跪坐在床边举起枕头就朝着莫之阳的脸压下去。
结果还没压到,莫之阳迷迷糊糊的,一个翻身加上抬脚,一jio又把跪坐在床上的人踹到床下去。
“球进啦,恭喜我们的宿主,又是一脚将球踢进洞里,大家可以看到球在地上滚了两圈,样子是十分的滑稽。”
系统都当起了解说员。
莫之阳是装作翻身踢被子的样子,这一jio踹完之后,脚就搭在被子上,一副睡熟了意识不清的样子。
顾鸣要被搞疯了,倒在地上看到了放在一边削水果的刀子,爬起来走过去拿起刀子,一步步朝着床边走过去。
“阿鸣,你在干什么呢!”
还好是顾家人及时出现,发现了顾鸣的动作。
“哥哥,你这样是会出事的。”顾一赶紧上前把手上的刀抢过来,“他要是在我们家里出事,那我们都要受牵连,你是不是疯了!”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此时的顾鸣已经失去理智,拳头攥紧,手上青筋凸出来,咬牙切齿,脸憋得通红,嘴里不停重复,“我要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你疯了,你自己要作死别害我们全家。”气得顾母的披肩都掉了,“你给我出去,别在这里捣乱。”
顾鸣虽然生气,但到底没有再做什么,转身离开房间。
人出去之后,三个人就开始盘算怎么对付这个莫之阳。
“要不关上阁楼,假装他失踪?”顾成提一个建议,马上被否决。
“不行,外边还那么多人呢,如果要是关起来的话,那他们都还在,外边还有个林副官,我们怎么办?”顾一马上就提出自己的想法。
“那你有什么打算?”顾母穿着旗袍,但眼神却一点都不温婉,恶狠狠的瞪着床上的人。
莫之阳就躺在床上装睡,听他们怎么商量对付自己。
这几个人真的是一点都不细心,居然当着自己的面讨论,是顾家没房间了还是怎么着,要批评一下,下次不许这样。
“那就这样做!”
对于顾一的计策,大家都赞同。
“那马上办吧。”
“嗯。”
顾一按照计划脱下莫之阳的衣服,自己换上,再假扮成他的样子装作醉醺醺走不稳的样子,让顾鸣过来扶。
假装是莫之阳,头埋在哥哥的肩膀上,这样就没人看得到他,两个人身量差不多,换上衣服不让人看脸,也分辨不出来。
主要也是那些跟来的兵也没注意看过莫之阳,认不清。
这还真的让人混过去了。
但家里这位正主,那就想想怎么办。
“家里好像有个小阁楼,平时都是堆放杂物的。”顾母突然想到这件事,“要不把他关在阁楼上怎么样?”
“好!”
两个人马上开始行动起来,但顾母穿着旗袍,也不方便去搬动人,还是顾成一个人连拖带拽的把人弄上阁楼。
这个阁楼很隐秘,只要把门关上,把梯子撤掉,就看不出什么。
“好了。”顾母帮忙拍掉他身上的灰尘,“现在还要把那个林副官安置到其他房间,不能被他看出端倪。”
“好。”
阁楼一关,莫之阳就张开眼睛了。
“咦~~”这实在是有点蠢,莫之阳站起来,看看周围铺满地的灰尘,除了脏点这阁楼还有小床,“我还以为是什么惊天大阴谋,就这啊?”
那些人,脑袋不知道怎么长的。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在这被关着?”这地方除了个窗户,也没有其他地方了,关键是这窗户很高,两层半,要是跳出去就摔死。
“当然不是啊,他们不可能就这样把我关在这里的,肯定会转移的,否则老色批要是在他们家里找到我,那他们就死定了!”
稍加思索,莫之阳看着阁楼灰暗脏乱,还有老鼠吱呀乱叫,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系统,灰姑娘是不是被继母关在阁楼?”
我好像知道了什么
“是啊,但是他又不是你继母。”系统翻个白眼,“宿主不要给自己脸上贴金,你不是灰姑娘,你是大反派。”
也是,莫之阳也觉得,自己丢在童话故事里,肯定是个反派。
此时,一只老鼠从角落钻了出来,吱呀乱叫,一边朝着莫之阳寻觅过去。
“嘿,我的宝儿,你会魔法吗?”
莫之阳跟它打了声招呼,吓得老鼠调头窜回老鼠洞里,然后再也不敢出来。
“我又不吃老鼠。”居然那么怕我,莫之阳坐在那张小孩的床上,撑着下巴开始思考人生。
虞丞没有拿灰姑娘剧本,李磬那副鬼样子看起来也不像,那是谁?既然老色批抢走了主角攻的剧本,那很显然,灰姑娘应该在他身边。
“我,顾鸣,顾一,还是高副官,林副官”
他身边掰着手指头数就是那么几个人,莫之阳率先排除掉自己,“我是反派,所以不算是灰姑娘,那顾鸣顾一,看起来就是灰姑娘姐姐的恶毒人设,难道是高副官,或者是林副官!?”
“emmm,要不,你把自己加上吧。”系统想起那两位副官的那个样子,鸡皮疙瘩掉一地。
“但我也没有继母啊,你说是吧?我硬件设施不够啊,差个爹妈和哥哥。”莫之阳思来想去都觉得对不上,
“那先这样吧,看这两个傻i逼怎么搞你。”莫之阳坐等他们下一步计划。
顾鸣没有把人送进去,在大门口的时候,那些卫兵就已经撤了,因为他们不会进将军府的大门。
就趁着这个时间,赶紧让顾一换好自己的衣服,然后兄弟两个一起回去,回去之后,再商量怎么处理这个莫之阳。
“反正他是不能留在顾家,否则安将军一旦找过来,那我们就百口莫辩了,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其他地方。”
顾母说着,瞪了一眼大儿子,在责备刚刚太冲动了。
“对!”这话顾成同意,“但也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人是我们的。”
“我有办法。”
“嗯?”
“这城中,有一条芽儿巷,干的就是买卖芽儿的勾当,我舞厅也经常在那儿买人,找个人买卖的,把人迷晕丢门口,都不知是谁。”
几个人一听这话,纷纷点头。
“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了。”顾鸣很满意,要是莫之阳被舞厅的人买走,肯定是要做皮肉生意的。
到时候他脏了,阿辞就不会喜欢他了。
思及此,心也快活起来,赶紧吩咐众人,“马上就去办。”
“嗯。”
大家都点头好,赶紧上去把莫之阳五花大绑,把人丢到那个芽儿巷。
“你说我是奋起反抗,还是躺平被卖?”莫之阳让系统帮自己做选择。
系统很好奇,“你有什么后招吗?”
“我想铲平这个芽儿巷。”买卖的事情,让莫之阳觉得恶心,但是乱世之中这种买卖都是常事,而且安褚辞没有管,那就证明他也默认了这种买卖。
光希城比其他城邦都要富有,卖儿卖女少一点,多的是那种拐带,拐卖过来的,人贩子就该千刀万剐不是吗?
老色批他从小也是颠沛流离的,对于这种事情,习以为常,他自己都被卖过,刀子不插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莫之阳得给他一刀,疼了才想端掉这个地方。
“你就以身犯险?”系统严重怀疑宿主有病。
“没事啊,我给他积点德,这样我们就可以快快乐乐的到老。”
天色渐亮,芽儿巷也开始有人,大家都是趁着天没全亮做这个买卖,莫之阳手被绑住丢在这里,脚还是能活动的。
没多久,就看着一对母女两个人一边哭一边过来,女娃子还挣扎着要跑,又被母亲按住,最后哭成一团。
这里幽暗寂静,人还不多,哭声也格外的清晰渗人。
“你们怎么回事?”莫之阳凑过去问问两个人。
“你是谁!”
母亲警惕的看着莫之阳,把孩子护在身后,“你要干什么。”
“我是好人!”莫之阳举起手,让她们看到自己的手腕,绳子还没解开,“你们帮我解开绳子,我就报答你们两个人。”
“什么报答?”
谁拿了灰姑娘剧本,给本白莲交出来!(二十一)
莫之阳耸耸肩,“我不是坏人,真的。”看着两个人,“你们帮我解开绳子,然后卖了我钱给你们,怎么样?”
“什么!”
怎么还有人要自己卖自己的。
“你们知不知道,其实我是一个……一个卧底!对对对,卧底!”莫之阳继续哄骗这一对母女,“我是卧底,专门卧底这个人贩子在的地方,找到源头,然后一锅端。”
“你们相信我,我是安将军的人!”莫之阳还跟他们解释。
“阿娘,他像是那时候安将军进来抱着的那个人。”小女孩拽拽母亲破烂的衣角,一边小小声的说。
这女娃子真乖,莫之阳忙点头,“对吧,你们只需要假装我是你弟弟,然后把我卖掉,拿着钱回去,等两天之后,你就拿这个压襟去找安褚辞,他会来救我的。”
“这个?”那个女人看着这个东西,一看就很贵重,不敢随便乱碰。
“没事的。”莫之阳把压襟塞到她手里,“你拿着这个东西,然后去将军府告诉我的行踪,然后安将军会给你五十个大洋。”
那女人拿着东西的手都在抖,“什么!五十个大洋!”
这辈子怕是听都没有听过那么多钱。
“如果你不帮我的话,那钱和东西我收回,我找另外一个人帮忙,只是这钱你就没得赚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莫之阳太明白她们的想法。
金钱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那女人同意了。
莫之阳笑了笑,“记住,把这东西给他,就能拿到五十个大洋,如果你们随便卖掉,那是会挨枪子的。”
给个甜枣打一棍,对谁都是有用的。
苦难的人家,一是要钱,要钱拿去干什么?去活命啊,给钱然后威胁,屡试不爽。
芽儿巷人渐渐多了起来,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来往人匆匆,那些被卖的人就靠墙站着,头上插根稻草。
来往的行人,看着行色匆匆,但眼睛都一直往那些人身上瞟,插稻草的有大人也有孩子。
莫之阳皮相好,又白,一点都不像是苦难人家出来的孩子,好几个路过的都看了一眼之后,再折返回来问价。
一块大洋贵得很哩。
有些人看上莫之阳的皮囊,想收回家,但因为价格太贵,也就算了,转而去买便宜的人。
这时候,一个长着络腮胡的大汉,身穿着黑色短衫,带着两个小弟过来,大摇大摆的,那些买卖的一看到他,赶紧就迎上去。
开始各种恭维说好话,说自己的货多好。
但那络腮胡的扫视周围一圈,一眼就看到了白净清秀的莫之阳,带着人走了过去,“你这怎么卖。”
“一块大洋。”那女人说完,赶紧把莫之阳拽到跟前来,“这是我弟弟,就是烧坏了脑子,所以一块大洋便宜哩。”
“烧坏了脑子?”这让络腮胡大汉有些意外,看起来挺正常的一个人,如果是痴傻,那就不值这个价了。
莫之阳:“阿巴阿巴”
遇事不决,阿巴阿巴。
“我这弟弟,人有点痴傻,但是听话,你叫干什么就干什么,给人一口饭吃就行。很听话的,打骂也不还手,就是说话不利索,没其他什么毛病哩。”
女人还在尽力推销,上上下下的优点说了个遍。
“你叫什么名字?”络腮胡男人指着莫之阳问。
“小狗儿。”莫之阳目光空洞的一歪头,好像真的什么都不懂,装傻这种事情,还不是信手拈来。
“就是烧坏了脑子,做事不灵光,但是听话得很。”
大汉上上下下看了眼,人也是干干净净,就是眼神呆呆的,也没有流鼻涕流口水,指甲也是干干净净的。
毕竟要做皮肉生意,他这身皮子就不错。
也是信了女人的话,给了一块大洋,然后把人带走。
女人千恩万谢,然后带着自己家女儿回去了,怀里的压襟藏得好好的,那可是五十块大洋啊。
莫之阳则被这个人带走。
好巧不巧的是,买人的那个男人,正好是顾一舞厅里的。
他的舞厅,表面上看着是正正经经的舞厅,实则也有其他的服务,暗门里进去,就是另一番天地,酒池肉林。
大家纠缠在一起,一个小隔间隔起来。
莫之阳就被带进这里,但他不是要接待这些等次的人,一块大洋买来的好货色,当然要留给要紧的人。
穿过这一个个小隔到了二楼,这里才是别有洞天,精致的装修,一上楼大厅里坐着好几个穿衣暴露的少年少女。
见莫之阳被带进来,都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阿姆。”大汉喊了一声,就有一个穿着长衫,一脸横肉的男人出来,男人很胖,脸上满是讨好的笑容,“庆哥。”
“带来了个好货色。”庆哥把莫之阳拽到他跟前,“你收拾好他,人有点痴傻,先给他找几个人试试,不行的话,我打发到楼下去。”
“好嘞好嘞。”阿姆赶紧点头,叫人过来把他带下去收拾。
莫之阳开始打量这里,拐过一个走廊,走到走廊尽头的小房间,进去之后,就是一个比较简陋的洗浴工具。
没有反抗,任由人摆弄。
那个阿姆直接推门进来,看到小狗的长相和身体的皮囊,到是很满意,“是个好货色啊。”这皮相。
“呜呼呼噜”莫之阳觉得自己是商品,不是一个人。
“果然是个痴傻的。”看他目光呆滞,阿姆再看了一会儿,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就是说话不利索。
那可是赚到了,这种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可以来接待那些有癖好的客人,出手还大方。
莫之阳洗好澡换上一件短衫和黑色裤子,摸着自己的肚子,“饿饿~~”先骗点饭吃。
“带他去吃饭。”阿姆自以为得到了个好货。
被带到一个地方吃饭,吃的也极其一般,吃完饭之后,莫之阳就被带到一个小黑屋,然后推进去就没有下文了。
小黑屋也就一个桌子大小,只能够人蹲下。
“系统,我们来斗地主吧。”莫之阳觉得无聊,那些人估计要把自己关两天,给个下马威,这段时间是安全的。
莫之阳在小黑屋,和系统斗地主玩了大半天,又开始困了,系统就哄着宿主睡大觉,反正他们也不着急。
林副官在顾家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吓了一跳,再看自己连鞋子都没脱,猛地坐直起来,“莫少爷!”
顾一早在门口等着,听到他的声音猛地推开门,“林副官,怎么了?”
“莫少爷呢!?”自己怎么会无缘无故睡着,林副官想不到自己是怎么突然昏迷睡着的,怎么回事。
“莫少爷已经被送回去了,他喝的醉醺醺,说睡不惯这里的床,我哥哥就送他回去了。”顾一走过去到给他倒杯水,走到床边递给他。
“来,林副官喝水。”
“喝水?!”
听到这话,林副官突然想到什么,对啊,就是喝水,喝了水之后才睡着的,“莫少爷呢!?”肯定不对劲。
“林副官,我说了莫少爷回去了,很多人亲眼看到回去了。”顾一好心递给他帽子,“您可以回去莫家问问。”
听到他这样说,林副官心里存疑,收拾好自己之后,马上去将军府问问。
结果这一问就问出事了。
问了看门的守卫,莫少爷确实是进去了,但是问了府里的佣人,人根本没有进去,这就奇怪了。
家里上上下下都找不到,林副官慌了,“糟了,明天将军回来,那可是要出大事儿的啊。”莫少爷不见了。
“快去找,叫所有人去找,明天之内一定要找到。”还有那个顾家,但是要处理顾家的话,自己不太好。
毕竟这顾家是将军的救命恩人,要是贸贸然去的话,只怕不好,但少爷不是一个会乱走的人。
不管了,先在城中搜索,一定要找到他。
莫之阳被关在小黑屋一整天,等阿姆过来的时候,还觉得奇怪,他怎么不哭不闹的。
“你不害怕?”阿姆还奇怪,本来以为他会痛哭流涕,一直哭闹,没想到那么安静,可能是傻透了。
“带他去见客人试试。”
“是。”
安褚辞是连夜赶回来的,大概是太想阳阳了,莫名觉得心慌,那边事情处理好之后连夜赶过来。
就想见见他,把人抱在怀里才安心,毕竟八年的离别,有了阴影。
可回来的时候,面对乱哄哄的将军府,安褚辞生气了。
林副官无法,只能把这件事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但是想不通,为什么明明守卫说了人进来,但是府里的佣人却说没有呢。
安褚辞没有功夫跟他想那么多,现在只想先把阳阳找回来,不管用什么办法,把人找回来。
先收拾东西去顾家问清楚。
因为天刚亮,顾家这一家子还没醒呢,安褚辞直接带人踹门进去,“都给我滚出来!”
身后的卫兵也是,齐刷刷的举起枪指着二楼的楼梯间。
“哎哟,这是怎么了这是!”顾母披着衣服下来,看见那么多枪对准自己,吓得腿一软,还好是身后的顾成扶住,才不至于摔倒。
“安将军,您这是,这是怎么了这是!”
“把阳阳还给我!”
谁拿了灰姑娘剧本,给本白莲交出来!(二十二)
“阳阳?”
其他人也都被吵醒出了房间,见那么多的枪指着也是吓一跳。
“阿辞,你这是干什么?”顾鸣披着衣服下楼,没有其他人那么害怕,或许是拿准他不敢对自己动手,走到他跟前,“阿辞,你干什么啊。”
安褚辞不傻,这件事顾家人一定做了手脚,“把阳阳,还给我!”
“莫少爷,我亲自送回去的,他不在将军府吗?”这时候,顾鸣还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你怎么了?”
“我说,把阳阳还给我。”安褚辞拽起他的袖子,“佣人说,你根本没有把人送进去,他们没有看到。”
他眼里的怒火,让顾鸣觉得害怕,但还是嘴硬的什么都不肯说,“我是没有送进去,因为他走到一半就叫我滚,然后自己进去,我见已经在将军府里只是没进主屋,应该没有问题,所以才带着弟弟回去。”
“不可能!”
“我说什么你都不信了是不是,阿辞我真的没有害那个莫之阳,我也没有动他!”顾鸣咬死了不肯承认。
哪怕枪顶着头也不承认这件事。
顾家的人都战战兢兢的,生怕擦枪走火。
虽然知道他们从中作梗,但安褚辞现在不能动手,这些人要留着,至少得从嘴里翘出什么线索。
“林副官,把人带回去严加审问!”不查出阳阳在哪里,谁都别想好,安褚辞气急,转身离开。
出去后翻身上马,要不要全城贴个寻人启事,阳阳会被带到哪里。
“将军!”高副官骑马过来。
马儿到跟前勒住缰绳翻身下马,仰头给他报告,“将军,有一个妇人,她拿了这个东西来,说知道莫少爷在哪里。”
安褚辞看到他手里的压襟,是山茶花样式的,下面的流苏还是红色的,是自己亲自挑选,阳阳一直很喜欢。
“她在哪里!”
“她说莫少爷被卖到了芽儿巷。”
听到这个地名,安褚辞瞬间明白,“糟了!”
不管不顾,骑着马就带人过去。
而这里的莫之阳,也被安排第一次接客,洗完澡换套稍微贵气的衣服,就被人带到一个房间。
“进去。”阿姆拉开房门,把人推到黑漆漆的房间里,“记住,客人做什么都不许喊,要听话,否则就把你打死丢出去,听见没有。”
说完,还拧了莫之阳的胳膊一下。
“哦。”莫之阳手臂吃痛,捂着被掐的地方眼眶红彤彤的,也不敢叫,不敢哭,好像真的怕被打死。
见他那么听话,阿姆也就放心,让人在这里带着,自己去把客人请过来。
这一次来的是一个肥头大耳,顶着啤酒肚的男人,身上的西装都被肚子撑得鼓鼓的,像十月怀胎。
那些个少年少女,一见到他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这位前前后后折腾死好几个人,手段残忍,大家一见到他就打寒颤。
可偏偏这种畜生出手最阔绰。
“古老爷,今天来了个听话的,你可真是来对时候,请。”阿姆一脸堆笑的把人请到那间房门前,“就在里面呢。”
“不用进来了。”那位古老爷随手就丢出一个大洋,把人拦在外头,推门进去,“小狗在哪里?”
莫之阳藏在暗处,手里还拿着绳索。
看着门关上,阿姆掂了掂手里的大洋,还吹了口气放到耳边听声,果然是真的,笑眯眯的走了,还吩咐其他人,听见什么声响都不许开门。
其他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离得远远的。
“小狗儿。”
古老爷喊了两声都没人回答,有些生气的要过去开床柜的台灯,结果一条绳索从背后绕上来。
“救命!”
“放开我!”
屋里头传来熟悉的声音,路过的人纷纷摇头,只怕又有一个人要被裹草席丢出去了。
但屋里的情景和外人想象的大相径庭。
那位古老爷,反倒被五花大绑的捆好,倒在床上。
“叫,你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的。”莫之阳抽出一条枕巾,一脸奸笑的朝着床上的人走过去。
三下五除二,就把他的嘴巴堵住。
“叫啊,你叫啊!”
莫之阳打开屋里的大灯,这灯做的还挺暧昧的,橘黄色的,但也能看清楚,也看清楚放在床头柜的工具箱。
走过去随手打开,“好家伙!”随手就抽出一把小刀子,也就指甲刀大小,但锋利无比啊,闪着寒光呢。
“呜呜——”看到他手里的刀,古老爷吓得往后一缩,很显然知道这刀用来做什么的。
“让我康康。”
里面东西不少,有鞭子蜡烛,这些常规的,还有一些利器,针灸用的针,和一些奇奇怪怪的没见过的东西。
看的莫之阳眼花缭乱,“喂,这东西有什么用?”拿着一把剃刀,踹了踹他的大肚子。
“呜呜呜——”古老爷想拼命挣扎,但是无济于事。
莫之阳干脆上去,扯下他堵嘴的枕巾,“你就说,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这不像是剃刀,又像是剃刀。
“是,是”古老爷不敢继续,看着刀刃吓得浑身哆嗦。
“不说?”好家伙倒是挺嘴硬的,莫之阳薅起他的头发,“老子管他怎么用,我觉得怎么用就怎么用。”
一刀刀开始帮人剃头,吓得古老爷嗷嗷直叫救命,让人来救他。
但是路过的人,也就听个声响。
“里面叫的那么惨,要不要进去看看?”一个路过的下人有些担心,只怕里面搞出人命来。
“别去打搅。”马上被另一个人拉住,“这古老爷手段多得很,点了哪个人都活不过第二天,之前叫的比这个惨的有的是,当天席子一卷就丢坟死人堆去,我见过,那男孩头皮都被割掉一大块,别去凑热闹。”
“你要是再动的话,割到你的头流血,那就不怪我了。”莫之阳踹他一脚,叫人老实点。
吓得古老爷再也不敢动弹,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之前死在自己手上的人,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报应。
等剃完头,莫之阳看着他光溜溜的头顶,心满意足的拍拍他的光头,“我在上面画个画吧。”
说着,拿起打火机和那一根红色的新蜡烛。
“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你放过我吧。”古老爷受不住了,头皮一直被烫,嗷嗷的乱叫。
“那不行哟。”莫之阳摇摇头,一脸正色,“那些被你这样玩弄的人是什么心情,你现在知道吗?”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求求你放过我,我求求你!”
看到他求饶,莫之阳笑出声,“那他们求饶的时候,你放过他们了吗?”
这个人笑得灿若骄阳,但古老爷吓得裤子都湿了,腿一直打哆嗦,“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既然你也没有放过他们,那我就不能放过你啊,这不是很公平嘛,我们再来玩其他的。”哪有那么容易,施暴者成了被施暴者,才能体会到曾经做下的恶事。
莫之阳拿起了刚刚疑惑用途的小刀子,在他面前晃了晃,“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用来切割的吧。”
切割哪里呢?
上上下下大打量他,最后目光落在他的胸口处,“真特么是混蛋。”
“宿主,宰了他阉了他。”系统看得都火大。
“不要,不要杀我!”
杀人?那是没必要的,只是莫之阳在思考该教训他。
安褚辞从芽儿巷找到那个女人,也问了怎么回事,说是被一个络腮胡的男人带走,那个男人是这里的常客,有人知道他是谁手底下的人。
一路顺藤摸瓜,居然找到了顾一开的舞厅,但是舞厅去芽儿巷做什么,在舞厅里找到当打手的庆哥。
也顺势找到后边的小隔间,还有二楼的销金窟。
这里突然多了这样的地方,安褚辞却不知道,当初顾家说只是开舞厅,自己也来看过,确实只是舞厅,所以就没来管。
没想到这里居然别有洞天,气得安褚辞马上叫人抄了这里。
“那个少年,被带到了二楼,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庆哥哪里还有方才的嚣张气焰,在枪口下跪地磕头求饶,“安将军饶命,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安将军的人。”
平时这家舞厅仗着顾一和安将军认识,下面的人个个都目中无人,未曾有过这样狼狈的样子。
阳阳被卖到这个地方,只怕要出事,安褚辞怒不可遏,直接掏出枪结果了他。
外面突然闹起来,脚步声杂乱,显然是大乱子了,莫之阳算算时间,那个女人差不多也把老色批引来,看着床上躺着的人,有点可惜。
“本来是想物理阉割你的,但是人已经来了,算你运气好。”说着,随手割断他手里的绳子,还把脚上的绳子也割断。
莫之阳耸耸肩,“好了,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一副任人摆布的样子。
看着他那么瘦弱,又想起之前的事情,古老爷恨得咬牙切齿,一定要把这个小畜生亲手宰了,抄起手边的台灯,“不要命的小畜生,你居然敢那么对我!”
“我要是你啊,就直接刀子,才不会用台灯呢,砸不死人的。”莫之阳还在挑衅他,看他的脸涨成猪肝色,就好想笑。
“我杀了你!”
古老爷举起台灯朝他砸过去。
谁拿了灰姑娘剧本,给本白莲交出来!(二十三)
莫之阳听到踹门的声音,瞬间戏精上身,蹲到地上缩成一团。
安褚辞踹开门就看到这一幕,直接掏出枪一枪结果那个意图行凶的男人。
“阳阳。”
那个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就是他,安褚辞把枪递给身后的高副官,轻手轻脚的走过去,“阳阳。”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没事没事!”
看他这样,安褚辞心疼又内疚,不应该把他一个人留下来,否则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阳阳,是我。”
察觉到有人靠近,莫之阳吓得拼命的想要缩起来,想把人推开,“别碰我!”
“阳阳是我!”
安褚辞一把将人抱住,制住他的手,“阳阳是我,你看看我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莫之阳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到抱着的人是老色批,眼睛一红,猛地扑到他怀里,“安将军,呜呜呜呜~~”
“别怕别怕。”
安褚辞抱紧他,温声细语的安慰,阳阳肯定是吓坏了,这种地方他这样单纯的人从未踏足,肯定是吓坏了。
“呜呜呜~”莫之阳窝在他怀里,呜呜呜的哭,趁着没人看到,偷偷打个哈切,有点困了。
“别怕别怕。”
安褚辞现在只想尽快带阳阳离开这个鬼地方,拉过自己的大氅给他盖住,“阳阳,等一下无论如何都不要睁开眼睛。”
“为什么?”莫之阳一听这话,有些奇怪,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他。
没有回答,安褚辞亲一下他的眼睛,“一切有我。”
躲在他怀里,莫之阳能听到求饶声和哭声,虽然看不到,但是能想象这地方是多么惨烈。
“安将军!”林副官上来,“这里还有很多被买来的孩子,该怎么办?”
“好好安置。”
其中一个胆子大的,在看到安褚辞的时候,眼睛一亮,猛地扑过去,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开始哭诉,“安将军,救救我,救救我。”
这样的声嘶力竭,莫之阳都想给他加鸡腿了,从大氅里探出头,想去看看到底是谁哭得那么有水准。
“别看,乖。”这里太脏太乱,阳阳不能看,安褚辞让他躲在衣服里不要看。
莫之阳其实是不想帮的,但是不帮又不符合人设,嚣张跋扈但是善良的特点,算了,先保护好人设要紧,“哭得好可怜,帮帮他吧。”
“好,听你的。”
安褚辞给林副官使个眼色,然后抱着阳阳离开这个地方。
“怕不怕?”
第一次,威风凛凛的安将军,没有骑马而是坐了黄包车,骑马太颠了,他受不住,“别怕。”
怀里的人还在瑟瑟发抖。
拉车的是高副官,到底是经常受训的,体力很好。
“别怕。”安褚辞除了安慰,什么都没问,至少现在不是问的时候。
在他怀里太舒服,以至于莫之阳被车颠儿这样跑,直接睡着了,也可能是昨天和系统斗地主玩的太晚了。
到了将军府外边,安褚辞小心翼翼的将人抱起来,知道他睡着,就没动静,示意所有人别出声。
“唔——”莫之阳被放到床上,但好像心有余悸,抓着他的手不肯放开。
安褚辞只好脱下外套,上床把人搂在怀里,一下下拍着他的后背以示安抚,肯定是吓坏了。
其实,在进将军府的时候,莫之阳就醒了,只是看到老色批眼底的疲惫乌青,有些心疼,正好装做害怕的样子,拉着他一起休息。
果然,安褚辞确实疲倦,没多会就睡死过去。
“睡着了。”莫之阳睁开眼睛,凑过去亲了他的下巴,“午安,老色批。”缩进他怀里也睡过去。
这几天都没睡好,安褚辞醒过来的时候,居然已经是傍晚,突然想到什么,猛地要坐起来,可怀里还有人。
看到阳阳在,安褚辞心下松口气,抱紧他,“你没事。”
“我没事。”莫之阳回抱住他,只可惜让那个秃头早死了,否则肯定好好的给他上刑,这人手里不知道过了多少人命。
“你不在,我差点吓死。”抱着他感觉都好像是做梦,安褚辞叹口气,还好人还在。
莫之阳反过来安慰他,“不怕不怕。”
“你是怎么被弄到那个地方的?”安褚辞问过姓顾的一家人,他们咬死不肯承认,只说把人送回来了。
“我不知道啊。”
撑着他的胸口坐起来,莫之阳摇头,“我不知道,我去顾家吃饭,然后他们要我喝酒,我喝一点就醉了,醒来之后就遇到一个大婶,他告诉我说那个是芽儿巷,有人要来买走我,我害怕,就把那个压襟给她,求她来找你,还说给她五十个大洋,你给了么?”
“给了。”安褚辞心里记下那个芽儿巷,其实也知道那个地方,但一直默许,是我的错,“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了。”
“然后,我就被那些人买走,他们把我关在小黑屋,不给我吃饭,要我接客,那个人很坏的,有很多东西我害怕就跑,就逃,结果他气到就要拿台灯砸我。”
听的安褚辞心一抽一抽的疼,“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
莫之阳趴下来,听到他的心跳声,“我看那些卖儿卖女的可怜,那些拐了别人家孩子来买的更是可怜,帮忙找找他们的父母吧。”
突然回想起当初被父母丢在路上的时候,才一岁还不知事,大约也是因为这样,回想起来也没有多少伤感之情。
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好。”安褚辞应下,他的话都会听。
同时,心里再计较,这顾家一家,很可能就是故意的,故意把阳阳叫去吃饭,然后灌醉,再把林副官也迷晕。
再找个身形跟阳阳相似的人,让顾鸣假装送进来,然后在离开,但是暗地里一家把阳阳丢在芽儿巷里。
如果晚出现哪怕一秒钟,阳阳都可能会被那个男人砸死。
想都这里,安褚辞心里生疼,跟刀刮了一样,这场戏顾家全员参与,没有一个可以置身事外。
“那我们先起来,吃饭吧。”安褚辞怕他饿了,把人抱起来。
“你先松开我。”这好端端的怎么还抱着,莫之阳有些不高兴了,“我腿又没有瘸,可以走的。”
安褚辞没有听他的话,“让我抱着你,我害怕。”
真怕一松手,他就不见了。
见此,莫之阳叹了口气,算了随他吧。
跟他一起吃饭,人睡着之后,安褚辞才有空闲去管顾家的人。
顾家的人被关在将军府的地牢里,林副官在看着,问了大半天也没问出个什么,毕竟这顾家和安将军之前有几分交情。
要是贸贸然动刑,要是安将军不高兴,那就不好了,所以顾家人也没吃什么苦头,
“安将军!”林副官见他下来,也不知要做什么。
“说了吗?”安褚辞扫了一眼牢里。
这个地牢不大,就是关一些要紧的犯人,才六个牢房,还有一个审讯室,墙上挂着煤油灯和火把。
空气里有发霉的味道。
顾家人之前靠着安褚辞好日子过惯了,一下被关进来牢骚不断,一会儿抱怨有虱子,一会儿就说要喝山泉水。
把林副官搅得焦头烂额。
一家人缩在一个小牢房里,有点挤。
还是顾鸣先看到安褚辞,眼睛马上亮起来,随手扒着头发,“阿辞,阿辞我在这里!”趴到牢房的门口。
“安将军,安将军!”
几个人一看他回来了,马上也精神起来。
“安将军,我们真的没有对少爷做什么,真的,你信我们啊,安将军。”顾母先拿出一哭二闹的本事。
安褚辞冷眼看着这几个人。
“阿辞!”顾鸣手臂从牢门的空隙里伸出去,试图抓住他的衣角。
见此,安褚辞脸色漠然的躲开。
“阿辞,阿辞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你信我!”还在狡辩,顾鸣拼命想把手伸出去,想抓住他,抓住他的一点点怜悯。
“你做没做心里清楚。”安褚辞冷眼看着这闹哄哄的一家人,“顾一,你借着我的名头,开那家舞厅为非作歹的事情,我知道了。”
“我”
顾一没想到他居然会查到那里,咽了口水,“我平时都不怎么管这舞厅,我都在家好好陪着爸妈,那边的事情,我不知道!”
“对啊对啊,我们不知道,顾一他一直在家里的。”顾母帮着自己家儿子一起睁眼说瞎话。
那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不知道,而且那群狗腿子已经供了出来,都是顾一示意的。
“现在,你们只有两条路,第一条路不埋在光希城,第二条路埋在这里。”其实两条路都没得选,安褚辞怎么会让他们有的选。
刚刚就了解过芽儿巷,还有那个舞厅,知道阳阳这两天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晚一点,阳阳就会被那个人欺负死。
调查过那个姓古的,真的是无恶不作,最喜欢把那些少男少女玩弄到死,最残忍的是活生生把一个女孩子剥了皮,身上不知道背了多少人命,阳阳要是在他手里,那真的是入地狱。
见他不肯放了自己。
顾成一下绷不住,指着安褚辞的鼻子骂,“当初要不是我们一家救你,你能有这样的日子过吗?”
谁拿了灰姑娘剧本,给本白莲交出来!(二十四)
这话一出,安褚辞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被他利刃似的眼神刮着,顾成心里害怕,肩膀一点点垮下去,“我,我说的没错,当初是我们救了你,否则你怎么会被将军看中,又坐到这个位置上。”
“我坐到这个位置上,都是一刀一枪拼来的,和你们没有关系,还有”安褚辞看向一言不发的顾鸣,“你们当初救我,是因为缺一个赶马的。”
“不是的,是我救了你,是我跟爸妈哀求,他们才救了你。”顾鸣跌坐在地上,哭得涕泪横流,“你不能这样对我,是我救了你。”
“好,就算是你,那在入城的时候,我也还了你们人情。”
安褚辞冷声质问,“当初入城的时候,遇到马匪,是谁舍命保了你们?差点被打成残疾,要不是有人路过,我就死了。”
说完,蹲下来和他平视,“这些年,我念着这点恩情,对你们也算是多加照顾,怎么样都好,就是不该动阳阳。”
“阳阳,阳阳!”
这两个字真的听的顾鸣想吐,“他到底哪里?他有什么好!”
顾鸣扶着铁栏站起来,指着安褚辞,“我不够好吗?这些年,我一直陪着你,和你在一起,尽心尽力的讨好你,关心你照顾你,最后,你最后和这个什么都不是的人在一起,你可曾把我放在眼里过?”
“不曾。”
面对他的质问,安褚辞情绪没有一点波动。
“为什么?那个莫之阳到底哪里好?我比他知书达理,比他温柔体贴,更比他聪明懂事,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顾鸣突然扑过,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告诉我,我哪里不如他,我哪里不如他!”
这个莫之阳,嚣张跋扈,不懂温柔体贴,到底输在哪里。
“因为他是莫之阳。”没有什么比得上比不上,安褚辞把他的手指头一根根掰下来,“他是我的,我不要他和谁比。”
安褚辞站了起来,目光冷冷的扫过这几个人,“那就埋在城外吧。”
替他们做好决定。
啊,已经有十几分钟没有见到阳阳了,有点担心他,还是回去吧。
“阿辞,阿辞!”
见人要走,顾鸣伸了手要去抓住他的鞋子,可惜离得太远,根本够不到,“阿辞,阿辞你回来!”
安褚辞决绝离开,只留下林副官收拾这个烂摊子。
刚才的话林副官听清楚了,那就是留不得。
回去之后,安褚辞专程洗个澡,把身上不好的味道洗干净才上床抱住阳阳休息。
尸体是连夜运出去的,安褚辞杀他们,一来是因为阳阳,二来,那个顾一真的借着自己的名头做了很多坏事。
害死不少人,自己眼里容不下这样的货色。
林副官将人送出城掩埋之后,回去正好遇上回来的高副官。
“林副官,你怎么也没休息?”
两个人肩挑月色一起往回走。
“我刚刚去埋几个人。”林副官拍拍袖子的尘土,“真是麻烦,你呢?怎么也那么晚没休息。”
“刚去把芽儿巷端了,还把那些被拐卖的孩子照顾好,看看能不能找到父母,找不到可能要安置好。”
主要是找人,这点不太好,城中太大,那些记得家里的先送回去,那些不记得的就要重新想办法。
高副官也是忙的头疼。
“出了那么大档子事儿。”林副官摇摇头,“你说,之前安将军对顾家也算有几分好脸色,莫少爷一出这事儿,什么好脸色都没有,毫不留情的下手。”
“那不是。”
高副官摇头,“你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将军杀他们,是有莫少爷的关系,但是你不知道,他们做了很多缺德事情,草菅人命,他的那个舞厅,每天都有被玩死的抬出去的,令人发指,还有虐待拐带的,杀他们也不为过。”
“原来如此。”林副官抬起头,远远看向巍峨的将军府,“回去吧。”
莫之阳第二天起来,安褚辞还在睡,就没敢惊动他,起身下床洗漱。
大约是身边没有人不习惯,安褚辞翻个身,觉得不对劲,猛地睁开眼睛,身边已经空了,“阳阳!”
吓得人猛地坐起来,下床就要冲出去找人,“阳阳!”
“怎么了?!”
从厕所洗漱出来的莫之阳,见他要出去还有些奇怪。
“阳阳。”
看到他安然无恙,安褚辞猛地把人抱住,“你还在,你还在。”
“我会一直在的。”可怜的老色批都吓坏了,莫之阳回抱住他,“放心,我不会再离开的。”
听到他这样说,安褚辞心稍稍安下来,捧着他的脸亲一下,“那你饿了吧,我去洗漱完我们下去吃早饭。”
“好。”
吃早饭的时候,莫之阳想起那些人怎么安排,“对了,芽儿巷那里还在吗?那个舞厅里的人。”
“芽儿巷不在了。”安褚辞给他倒牛奶,“舞厅的人也都救出来,安置好了,有些无父无母的,就安排在家里做佣人,左不过就是一张嘴,没什么事。”
“那就好。”也算是一件好事,莫之阳喝完牛奶,见他又给自己倒一杯,“我不想喝牛奶,我想喝豆浆。”
“喝牛奶才能长得高。”安褚辞嘴上这样说,但自己把牛奶喝了,叫佣人舀豆浆过来。
什么长高,莫之阳心里吐槽:我又不想做攻,长那么高做什么,“我又不是孩子,怎么可能还会长高。”
大概是长身体的时候没有吃好的,以至于现在体格格外纤弱,站在安褚辞身边,都只到下巴。
这个莫之阳要澄清,不是自己太矮,是老色批太高了,足足一米九,自己也是一米七七,跟他一比,是真的矮不少。
吃完早饭,电台里吱呀的唱戏的声音,也没有电视机,什么都没有,莫之阳有点无聊,“这里你们平时没事都去干什么?”
“看戏。”林副官也看出他的想法,“城里有两个戏班都不错,要是少爷高兴,叫过来搭台唱戏也可以。”
莫之阳回头看了一下二楼,“算了,他不喜欢吵闹,要是叫他们来搭台的话锣鼓喧天,会吵到他,我自己去看吧。”
“要跟安将军说一声。”林副官赶紧提议,上一次的事情就受了十鞭,现在后边还有点疼。
“好,你去跟他说。”反正也无聊,去看看戏也好,莫之阳寻思着出去找找乐子。
林副官上去说一下,也把要去的地方讲清楚,安褚辞怕他闷坏,但是手头上也有事情,虞丞和李磬联合起来搞事情了。
“好好保护他,我处理完事情之后,会去接人。”
“是!”
这一次林副官思虑周全,亲自开汽车过去,还带了十个卫兵,一定要寸步不离的跟着莫少爷。
今天来的是城南的一个有名的戏班子,里面有个名角儿,是从其他城过来的,叫什么孙白灵,那嗓子真的是跟百灵鸟似的,花旦可谓是一绝。
最有名的,就是《贵妃醉酒》、《凤还巢》,真的是一票难求,今天来得巧,孙老板会压轴登台。
林副官办的妥妥当当,莫之阳从车上下来的时候,甚至连路都清好了。
“莫少爷。”
“嗯。”这戏班好多人啊,莫之阳走进去,这个梨园还很大,台子在正中间,下面最靠近戏台的是一排交椅,每把椅子配一张小桌子。
后边的就是一排排的八仙桌,上面放着瓜子茶水,二楼还有包间。
莫之阳不喜欢上去二楼,就在一楼下面最靠近戏台的地方找了张桌子坐下,林副官就站在后边,站的笔直。
“你坐下吧,林副官。”莫之阳一回头,见他站着觉得有点别扭。
林副官赶紧摇头,“不用,我站着吧。”
“你站着,挡到后边的人看戏了,坐下吧,反正有两个位置呢。”莫之阳叫人赶紧坐下,后边的人越来越多,熙熙攘攘的都要把梨园挤破了。
“是。”
听到这样的话,林副官才走到一边坐下,但也不敢放肆,就正襟危坐的,屁股就沾到凳子一点点。
锣鼓开始原本嘈杂的梨园突然安静下来,好像锣鼓就是一个信号,开场戏也开始了。
莫之阳随手抓起一把瓜子,看热闹起来。
这时候,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捧着一个红漆托盘过来,走到跟前,“这位少爷,孙老板说请您抽一个。”
他一凑近,莫之阳闻到一股香味,很重。
这托盘里有两个木牌,倒扣着不知道写的什么。
“让我选吗?”莫之阳把瓜子放到桌子上,生怕弄脏他的木牌,手掌心在衣服上擦干净,选了右边的一个木牌。
翻过来是四个字的,“贵妃醉酒?”
“今儿孙老板唱贵妃醉酒。”少年拿过莫之阳手上的木牌,朝着下面的人喊了一声,然后就退下了。
梨园的人高声欢呼,人山人海,跟明星开演唱会似的。
“林副官,这刚刚是干什么啊?”莫之阳凑过去问。
“这是点戏,让少爷您挑,孙老板有这个规矩。”林副官凑过去小声说。
“哦。”
虽然不懂,但听起来很牛,莫之阳继续嗑瓜子看戏。
一直到压轴那一场,听说就是那个孙老板,现场欢呼一片,震耳欲聋。
此时那位孙老板出来了。
“哇~~”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