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文里,我却有着该死的万人迷buff!(三十八)
司准紧赶慢赶的来,居然看到这一幕。
“放开我!”莫之阳没想到他会来的那么不合时宜,一把推开苏嵘,朝他奔过去,撞进他的怀里,“呜呜呜~吓死我了。”
虽然担心他,可司准更在意为什么两个人会抱在一起,“怎么回事?”
“阿宁刚刚把我推倒,是他扶着我。”知道他介意,莫之阳赶紧解释,拽住他的衣裳,软声叫了句,“司总~”
搂住怀里的人,司准看到贾宁,还是忍不住眉头皱起来,他怎么又出现在阳阳面前。
看到司准,说句实话,贾宁心里发怵,垂下头不敢与他眼神对视,心虚极了。
苏嵘再傻,也不至于看不出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还有点奇怪,“这位是?”看起来这打扮,非富则贵,但就是有点老。
一身高订藏蓝色西装,看起来三十出头。
“他是我未婚夫。”莫之阳赶紧表面身份,以明志:艹,谁知道他来的刚刚好,妈的!
听到阳阳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司准心里舒服些,点头,“是,我是他的未婚夫,没事的话,我们先走了。”
“喂,那我怎么办啊?”贾宁看到他们要走,又生怕他们把自己丢在这里,一时间无措就开了口。
结果,司准一个眼神过来,吓得贾宁不敢再吱声。
“回去吧。”司准搂着人离开。
贾宁不敢开口,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现在好了,没人帮忙,这下就不好回去,将目光转到另一个人身上。
“看我干什么?我也要走了,再见!”苏嵘晃晃手上的车钥匙,转身去停车场取车。
这下,大夜之中,只有贾宁一个人在冷风里瑟瑟发抖。
车里,司准的表情很难看。
莫之阳跪坐在他身边,低着头,像极了一个犯错的小媳妇,等待老公的发落。
“我能不能解释一下?”莫之阳怂兮兮的抬起头,见他脸色还是这般,呜呜呜的哭出来,“我不是故意的,司总!”
“其实,我是接到贾宁的电话,他说他被绑架,要一千万赎金,否则要被砍断手脚,我就傻兮兮的跑来交赎金,结果正好遇到他们被抓。”怂兮兮的说着,莫之阳看他的脸色还是像屎一样难看。
垂下头继续解释,“然后就被带来这里,结果出来的时候,贾宁把我推了一把,那个队长是觉得我可怜,就扶了我一下,就是这样。”
司准转头看他,算是认同这个解释。
这样还不说话,莫之阳只好使出杀手锏,“都是我不好,呜呜呜~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呜呜呜~那你能不能下次出门的时候,跟我说一下呢?”他一哭,司准也哭,抱着他,“你这样我也很担心。”
“呜呜呜,我不敢了。”好家伙,他无师自通也开始哭了,莫之阳扑到他怀里,哭得抽噎。
司准抱着他,眼角没有一点水渍:我哭了,哎~我装的!
前面开车的司机听到哭声,都瘆得慌,好家伙,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在开灵车,后边这两人哭得还真的是有技术。
回到家里,莫之阳乖怂怂的,就跟在他屁股后边,“司总,我帮你拿衣服吧。”伸手接过他的外套。
“司总,我帮你放好水了。”莫之阳站在浴室门口,双手抱着他的浴袍,像一个小媳妇。
司准看他一眼,没有回答,进浴室脱衣服泡澡。
“好家伙,哭完就不理我,嘤嘤嘤。”莫之阳气得不行,老子都哭了,你还不理。
只能转回衣帽间,拿了件白衬衫出来,换好衣服后走进浴室里。
赤脚走到浴缸后边,就跪坐在他身后,给他按摩,“司总,舒不舒服啊?”
司准闭着眼睛,强行按下翘起的嘴角,再装一会儿,阳阳就会主动献上肉吃了,于是只闭目养神,也不理他。
“呜呜呜?”这个家伙,适可而止啊喂!莫之阳咬着牙,手从太阳穴滑到肩头,俯身凑到他耳边,娇滴滴喊了一句,“老公~”
这一声老公,叫的司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猛地坐直起来,“你叫我什么?”
小样儿,跟我斗。
“老公~”莫之阳捏着嗓子,又喊了一句。
这一句,喊得司准身心舒畅,嘴角咧得老高,“在喊一句。”
“老公~”莫之阳一边给他捏肩膀,一遍娇兮兮的再喊一句,“老公~舒不舒服啊?要不要用点力啊,要不我轻点?”
司准突然坐直起来,转身一把将人从台子上抱下水,浴缸的水一下就溢出来,地都湿了,“再叫一声。”
“老公~”莫之阳不仅叫了,还凑过去结结实实亲一下,“不生气了好不好?”
“那你坐上来,自己动。”司准靠这浴缸,手也张开搭在浴缸边缘。
就知道,莫之阳身上的衬衫都湿透,若隐若现的,跨坐到他腿上,要说其他还好,司准的腿毛其实真的有点多。
看着身上吃荧光棒的人,司准歪着头一边享受,一边扶住他的腰,慢慢往上停在胸口,“阳阳,你是不是又大了?”
衬衫一湿,就显出一个弧度。
“胡说。”莫之阳撑着他的胸口,扭着细腰,一边还得反驳,“唔~”
这边,两人在热水里沉浮,贾宁一个人在寒风里等到早上,才有公车,心里把莫之阳骂的透透的。
司准有些生气,抱着怀里熟睡的人,私觉得不该让贾宁再留着,总是在阳阳面前晃悠,一会儿骗钱,一会儿骗人的。
关键是嘴巴手脚都不干净,实在恶心。
还是叫人下手干净些,别闹出什么幺蛾子还好。
司准是趁在寒假的时候,办订婚宴,定在周边的一个小教堂,够身份来的人不多,所以请的人也少,大约才二十来个。
莫之阳无比庆幸是寒假的时候办这事儿,做礼服,确定场地和流程,都花好长时间,被裁缝来回摆弄。
“到时候要不要做件裹胸?”司准端着红茶,靠在桌子边,看着裁缝量体。
有些奇怪,莫之阳张开手,“为什么要裹胸?”
“胸围63.2。”裁缝报出胸围,似乎也在考虑这件事,礼服太贴身,还是能看出来一点点。
莫之阳脸一红,“哼!”
“从小玩到大,挺好的。”司准张口就是荤话,呷一口红茶,说出的话和他的气质不符。
这一次,司准没有给韩牧发请柬,但是两个人之前的同学还是有重合的,两个人之前又差点在一起。
一位同学接到请柬之后,就去找韩牧聊了聊。
知道这件事,韩牧气得不行,表演完之后,当晚的飞机就回来,“老混蛋,居然敢背着我就跟小哭包订婚,不要脸,啊啊啊!”
气出土拨鼠叫!
订婚的事情,莫之阳的同学也有几个知道,传到叶继冕耳朵里,突然就听他要订婚,可他记得韩牧不在本市,他是怎么来订婚的。
去查一下,才知道不是跟韩牧,是跟另一位大老,听小哭包说过,叫他老混蛋,大概年纪不小。
气得叶继冕睡都睡不着,自己怎么就比不上一个老不死的?
本来司准是想隆重一点,却被莫之阳按下了,说是热闹一下就行,不过只是订婚,自己又在上学,太隆重不好。
司准想想也对,这才同意下来。
订婚当天,天气很好,万里无云也没有下雪,太阳不吝啬的撒下日头,将各处的寒意驱散,暖洋洋的。
“我先去前面,看看还有什么问题。”司准穿好礼服,微微扬起下巴,让阳阳打领带
莫之阳给他打领带,“好。”
想娶的人近在眼前,司准忍不住搂住他的细腰,“以后都要叫我老公,不要叫司总,知道吗?”
“知道啦~”这个家伙,莫之阳打好领结,往后退一步打量,“真帅!”
“我先去了。”凑过去亲一下,司准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这摆满鲜花的屋子,就剩下莫之阳一个人,对着镜子开始整理衣服和发型,有点担心失礼。
“莫之阳!”一个人突然推开门闯了进来。
冷风冲散屋里的暖气,莫之阳吓得转身,居然看到叶继冕,“你怎么来了?”
“我来带你走!”叶继冕二话不说,冲进来一把拉住他的手。
这个家伙,脑子又瓦特了!
莫之阳抽回手,“我要订婚了,你发的什么疯!”
“你心甘情愿的跟那个老不死的?”他为什么拒绝,叶继冕奇怪。
“你舅舅才三十二,不老!”红着脸说,莫之阳揉揉被捏痛的手腕,“你快走吧,他要来了。”
叶继冕只有一个舅舅是三十二岁,“司准?”
这白天不能说人,刚说出名字,人就来了。
“你快躲起来!”他要是回来一看,肯定又说不清,莫之阳把人按到桌子底下,“不许出声!”嘱咐一句后,盖好桌布。
躲在化妆桌底下,叶继冕还没从震惊中回神过来,就听到一个低沉的男声。
“阳阳。”
这个声音很熟悉,叶继冕吓一跳:还真的是他!
“司总!”莫之阳赶紧迎上去,
“不冷吗?不关门。”司准有些奇怪,关上门走到桌边。
还是难以置信,叶继冕想悄悄偷看一眼,头压低凑出去,直接被踹了一脚,“哎哟~”
颜色文里,我却有着该死的万人迷buff!(三十九)
“什么声音?”司准有些奇怪,下意识看向桌子,“刚刚是不是有人哎哟一声?”
莫之阳吓得手一抖,可表情极为冷静,“没有啊。”还一脸调侃的扑到他怀里,“是不是太紧张了?”
“大概?”一把抱住他的腰,用力一抬,把人放到桌子上坐下,“毕竟订婚之后,我就是你老公,你不紧张吗?”
“紧张,可也高兴啊。”凑过去亲他一下,莫之阳下巴抵在他的肩膀轻笑,“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这也是让司准高兴的地方,“嗯。”
婚姻在爱情面前不是坟墓,它是彼此爱的见证,是对彼此的约束。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出去了。”司准把人从桌子上抱下来,“今天来的人不多,但身份都不低,以后他们不会再为难你。”
“有你在就好。”莫之阳脚沾地,故意脚往后一勾,“我真的是心甘情愿嫁给你的,我爱你。”
叶继冕还在听他们的对话,结果又是一只脚后跟往脑门直踹过来,疼得差点叫出声,可又不敢,只能咬住大拇指,把惊呼咽回去。
就是故意的,莫之阳觉得这个傻i逼脑子肯定被门夹过,劳资济世救人,看这一jio,能不能把你踹醒。
“他脑瘫,你把他踹好的话。算不算剥夺他做傻i逼的权利?”系统突然问。
这个问题,知识盲区。
等人走,叶继冕从桌子下出来,额头一大片红,还有右眼眼角也是被踹红,伤的有点惨,“这叫什么事儿啊。”
从小房间出来,司准牵着他一起往教堂去,怕阳阳嫌弃这里简陋,主动解释,“这里是我父亲母亲,爷爷奶奶订婚的教堂。”
“没事,只要是跟你,哪里都是一样的。”幸福,没必要全世界都知道,莫之阳挽着他的手,顺着铺满向日葵花瓣的红地毯,慢慢走。
“可真奇怪,看起来也不是很般配啊,那个少年看起来不大,但长得倒是很乖巧,就是两个人在一起,有共同话题吗?”
“谁说不是呢,要我说,还是韩牧好,他们为什么不在一起?以前他们可是很好的,无话不谈,形影不离。”
“就是,但是我把司准要结婚的消息告诉他了,我猜按照韩牧的脾气,可能会过来。”
“那岂不是有好戏看了?”
两个曾经的老同学坐在一起,亲眼看着这对新人结合,漫不经心的鼓掌。
头发花白的牧师,已经见证过司准父母的结合,如今要见证他们在一起,也是非常的高兴,“两位请到主的面前。”
“好。”司准牵着他走上台阶,站在讲台的跟前。
“我非常高兴,能够见证两位的爱情。”年老的牧师用低沉慈爱的嗓音,宣告,“你的父母不在,就由我来送上祝词。”
正当牧师要开口继续时,突然有人闯了进来。
“慢着!”韩牧风尘仆仆的,连身上的礼服都来不及换,从指挥台上下来,就坐飞机赶过来了。
还好是赶上了。
“果然是韩牧,真的来抢新郎了!”
“有好戏看了!”
两个老同学一脸兴奋,吃瓜的心骤起,那个穿蓝色西装的人,还不怕事儿大的嚷嚷一句,“抢新郎啦!”
好家伙,莫之阳是不是该配合一下?
毕竟,这事儿都闹得那么大了,于是,莫之阳把目光,从韩牧的挪到身边的男人身上,一开口就哽咽起来,“我,我放你走。”
“混蛋!”不是没请他么,这个狗东西怎么来了,司准气得牙疼。
偏偏还有人在起哄,“不好啦,有人抢新郎啦!快拦住。”嘴上说着要拦,其实能躲多远躲多远。
正要回去的叶继冕,就听到教堂那边一嗓子:抢新郎,心思又活泛起来:那我是不是可以去抢新娘?
不行,得去看看,转换方向,朝教堂那边跑去!
“让开!”韩牧推开拦在跟前的人,快步朝着台上走去,“跟我走!”一把抓住新娘的手腕,“小哭包,我们走!”
“卧槽?”
“不是吧?!”
“刺激!”
当所有人都以为要抢新郎的时候,韩牧居然拉了新娘的手。
“不要跟这个老混蛋订婚,他有什么好?跟我,我们浪迹天涯去!”韩牧说着,拽着人就要跑。
气得司准上前就是一拳,“你放开他!”
韩牧被一拳打得往后退两步,手也不小心松开,“你干嘛,你个老混蛋,骗人家年轻就让他跟你订婚,想把人拴住对吧?”
“关你什么事?”司准气得不行,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能赶来,把老婆护在身后,“阳阳是爱我的,他不跟我订婚,跟你订婚吗?”
“你们别打了啊!”这样是打不死人的,莫之阳又想点根烟,看着他们打架。
韩牧是真的想和他打一架,茶言茶语的骗小孩,把小哭包骗的一愣一愣的,“你骗了他,你个老绿茶。”
居然说我绿茶?那我就茶到底!
“阳阳,我知道是我不够好,可是我没想到他居然会误会我配不上你,我真的配不上你吗?”司准紧紧抓住他的手。
那眼神,好像只要说一句是,就会当场爆哭。
“不是,你很好的司准,你配的上我!”好家伙,他就跟一只怕被抛弃的大狗狗一样,莫之阳忍不住摸摸他的头,“你配的上我。”
“小哭包,我跟你说,他就是个绿茶,整天茶言茶语的博你同情,你不能被他骗了啊!”韩牧怒其不争。
司准垂眸,一滴清泪从眼角滑下,“是,阳阳他说的对,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
众人哪里见过司准这,表情都跟见了鬼似的。
这茶里茶气的傻i逼,是他们认识的,严肃古板成熟稳重的司准?可能是假的,不对,可能是瞎了。
“你看看,一个男人茶里茶气的,有什么好?小哭包我们走,我带你浪迹天涯。”趁他不注意,韩牧直接上去,一把抓过他的手,就想把人拽走。
这明抢就很过分!
把人拽回来,护在身后,“韩牧,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司准已经开始挽袖子。
这个韩牧,也是头铁,就这样站定和他对视,也开始挽袖子,挽好袖子,一拳对着他的俊脸挥过去。
司准闪身躲过他的拳头,一个扫堂腿把人扫倒在地上,直接骑上去,“我一直忍着你,无非只是看在彼此那点交情,你却一而再而三的妨碍我?”
“喂,你们别打了!”之前开玩笑是开玩笑,可莫之阳从未见过司准生气的样子,要是一下子没收住,打死了怎么办。
司准一回头,眼泪都掉下来了,“呜呜呜~阳阳,你别离开我好不好?我手痛心也痛,呜呜~”
我直呼好家伙,一边打人一边哭,你手痛纯粹是打人打的。
莫之阳赶紧上去把人拉开,“我不会离开你的。”把人拽起来之后,弯腰去看韩牧,结果人已经晕过去了。
“你怎么下那么重的手?”莫之阳吓红了眼眶,半蹲下来,拍拍韩牧的脸,“都把人打晕过去了。
我的天!
“晕了不要紧,叫人抬出去就好了。”司准理了理衣裳,把袖子整理好,冷漠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人,“来人,把他抬出去,我们继续吧。”
看到他嘴角流出的血,莫之阳还是有点担心,“你确定?”
“没事的。”把人拉起来,司准笑着安抚,“他皮糙肉厚,这一点伤死不了,大不了就叫人送医院好了。”
笑吟吟的安慰,看起来真是那么一回事。
司准搂着他的腰,“我们该继续仪式才对。”
“好。”莫之阳只觉得韩牧太惨了。
其他人也那么觉得,这一场说是终极反转闹剧都不为过,原以为是来抢新郎的,没想到是来抢新娘的。
这也就算了,向来以成熟稳重著称的司准,贡献一场教科书式演技,可茶可盐可甜。
还能一边哭一边揍晕韩牧,这是什么历史性时刻?
仪式继续举行,但谁还在意仪式?都在意新娘,这到底是有什么魅力,能让司准和韩牧大打出手。
这一出好戏,可比八点档狗血剧情精彩。
终于,在众人的懵逼下,仪式举行完,交换戒指,订婚成功。
司准忍不住抱住他,“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你,也不会让任何人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我信你。”莫之阳回抱住他,“但是,你下次能不能别太丢人。”
毕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又哭又打人,遭不住。
“我丢人吗?”司准扫了一眼宾客。
一个个吓得跟兔子似的,拼命摇头。
晚上,莫之阳躺在床上,高举手看着简陋的戒指,“戒指还挺丑。”
“你选的。”系统冷哼。
“是我选的,但还是丑。”莫之阳收回手,坐直起来看向浴室,他进去好久了,正打算下床去看看。
结果浴室里先传出一声哎哟,“阳阳!”
“怎么了?”莫之阳掀开被子下床,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小跑过去拉开门,“是不是摔了?”
就这时,一条红绸布剥夺了莫之阳的视线。
“是谁?”
颜色文里,我却有着该死的万人迷buff!(四十)
“是我。”司准用红绸布把他的眼睛蒙起来,凑到耳边,“是我。”这样回答,但视线却落在淋浴间。
磨砂玻璃隐隐约约显现出一个人影。
“怎么了这是?”莫之阳还有些奇怪,看他这样,好像有什么故意不让自己看到的。
司准“没什么,不想玩点高兴的吗?”
今天花样怎么那么多?
莫之阳虽然有些奇怪,但毕竟是订婚 ,也就没说什么,一股脑被他拥入怀里,“那你,别欺负我。”
说话声音有些娇软,被蒙住的红绸已经渗出水渍,有要哭了,先求饶,求饶抵命,总不能被他艹死。
“好。”司准很兴奋,把人抱起来放到洗手池上,“阳阳,你知道我最爱你什么吗?”
他今天好奇怪啊,莫之阳眼睛被蒙住,所以其他的意识格外清晰,抱着他的脖子,腿也不自觉圈住他的腰肢,“什么?”
“你总是这样,软软的像是棉花糖,恨不得黏在我心头,单纯又善良。”虽然有时候会被蒙蔽双眼,但是也很可爱。
司准一边说,一边解开他身上属于自己的衬衫,“你总是撒娇耍赖,喜欢穿我的衣服,对不对?”
“嗯。”被他撩拨的有点情动,莫之阳点头。
见他回应,司准更是兴奋,用唇齿滑过他的脖颈,再到耳边,“你爱不爱我?”
“爱!”从未有过的爱,莫之阳抱紧他,“请不要质疑我对你的爱意。”
闻言,司准轻笑出声,“你看,我们是两情相悦的。”
这句话,让黑暗中的莫之阳听着有点奇怪,为什么他会说你看?可还没发现不同,意识就被他俘获。
“我也爱你,很爱很爱你。”司准抱着他,叼住他的胸口,还是那么娇,真喜欢,含糊不清的说,“以前我不喜欢说爱,总觉得矫情,可面对你,总怕一个爱字,表达不出我的感情。”
“暮醒钟迟,破晓昭示着一天的开始,也预示着我更爱你的开始。”
今天是怎么回事?
莫之阳想问,可嘴唇就被夺走,只能呜咽的接受他的爱意,心里暗道:嗐,果然文化人就是不一样。
要是换了老子,顶多一句:嘿老baby,爷喜欢你。
轻柔的把一句晕过去的人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后,司准才小心翼翼的把红绸收回抽屉里,这才走回浴室里。
浴室里一片狼藉,都是属于他们的味道,但是司准并没有理会,反而走进淋浴房,拉开毛玻璃看到被捆得死死的人。
“你听到了吗?他是爱我的,我也是爱他的。”司准半蹲下来,与他对视后,又觉得他的眼睛太过肮脏。
一点都没有阳阳那么纯洁无暇,轻摇头,“你是不是还想说什么?”
“呜呜呜~”嘴巴被堵住,他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明天,要给阳阳种一大片的向日葵花田,就麻烦你帮忙了。”司准温和有礼的说着,看到他疑惑的目光,“放心,不会很累的,一下就好。”
撑着膝盖站起来,司准轻哼着结婚进行曲出去,已经想好,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办婚礼了。
本以为会发生什么,可是很奇怪,到开学,都没有收到贾宁的电话,反倒是司准,兴致勃勃的种下一大片向日葵花田。
说是,等都开花,就在这里结婚。
莫之阳是没什么意见,他高兴就好。
看着司准笨拙的用小铲子,挖开一个小坑,小心翼翼的将花苗放进小坑里,又盖好土,动作谨慎。
一千株都是他亲手种的,莫之阳在不远处看他,像是一个小孩子,逆着冬日暖阳,笨拙的种花,架起了小提琴,为他拉上一曲。
花圃里的每朵,都是司准无比珍视的宝贝,都是带着爱意的啊。
莫之阳问过,为什么不是999株,毕竟大家都愿意用9来表达爱意;司准却很认真的回答:我不想和你差一点。
下半个学期,莫之阳就被排到隔壁市的音乐学院做交换生。
可把司准气坏了,好不容易把韩牧搞回去,结果他又要走,气得不行。
“你要是走了,我怎么办啊。”司准恋恋不舍的抱着他的大腿,“我一个人会死的吧?一定会的。”
好家伙,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粘人了?
莫之阳有些无奈,“不是走,我就去两个月,两个月后就回来,没什么大事。”这家伙,自从订婚之后,装都懒得装,撒泼打滚,绿茶红茶,一把好手。
“不,两个月就是六十天,1440个小时,还不算31天的,我会死吧。”司准不要脸了。
这仆人来来去去的收拾东西,都看着呢,他怎么可能如此不要脸。
“也不是很久啊,我答应你,很快回来,别这样好不好?”想把人抱起来,可这家伙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莫之阳也没办法。
“一定是我做的不够好,阳阳才要离开的。”司准抱着不肯松手,“果然我就是不行,我就是爱哭鬼。”
交换生=看不到=随时有可能被抢走!
被他搞得也没有办法,莫之阳只能退一步,“那你跟我一起去,行了吧。”
“可以!”司准一骨碌爬起来,却又觉得需要掩饰什么,“我只是很单纯的想你,想要跟你在一起,希望不要给你带来麻烦,阳阳你不会怪我的对吧?”
老公是绿茶,你还能怎么办?
莫之阳点头,“是,不会。”
要说豪气,还是司准豪气,这家伙怕住宿,就直接在学校附近买了两层复式,听说是用权砸晕那家人,让他们搬出去,带着小娇妻住进去。
新学校也是贵族学校,但这里学生素质参差不齐,有很好的,也有花钱进来的纨绔子弟。
本来一个交换生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但关键是,莫之阳家境不好,也不知哪个人透漏的风声,搞得还没进来,就一群人跃跃欲试的想要教训他。
这个学校,对那个学校的人,有这天然的敌意。
怎么可能让他好过?
刚进门,就受到了欺负。
“同学们静一下,这是新来的交换生莫之阳。”老师在讲台拍手,结果底下的人该怎么闹还是怎么闹,还有甚者,直接在教室被口。
显然,老师也是无能为力,只能安排一个角落让他坐下。
莫之阳秉承着不惹事的想法,也没多说什么,乖巧点头之后,就坐到最角落的地方,老师开始讲课。
其实,莫之阳是不用来的,但是因为其他同学都需要乐器考级,可莫之阳已经被内定进乐团,为了不影响同学学习,就主动报名。
“喂,你东西掉了。”
前桌的突然提醒,让莫之阳低头一看,果然是一百块钱掉在地上,弯腰捡起来,刚要开口问是谁丢的钱。
结果刚刚说话的前桌,突然举手,“老师,莫之阳偷我钱。”
“什么?!”老师推了推眼镜,看到莫之阳手里的钱,把书放下,走下讲台,“怎么回事?”
前桌是个长相痞气的男生,趾高气扬,“没钱,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偷吗?”
这下,全班都安静了,看着这个交换生,一脸嘲讽。
好家伙,这样搞我?那也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没有偷啊,这钱就是我的啊。”莫之阳眼眶一红,攥着百元大钞,垂下头哽咽,“这钱是我的,我没有偷。”
前桌也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招,“这钱分明是我的,是你偷的。”
见他大声,莫之阳缩着肩膀,像是只小兔子,红着眼眶,那泪珠子一滴一滴的掉下来,“这钱,是我的生活费。”
“这钱是我的,是你偷我的,你有什么办法证明这钱是你的?”前桌有点生气。
“这钱的编号是1438,我这个月只有这一百块的零花钱,所以一直攥在手心里有点皱。”莫之阳说着,把皱巴巴的钱展开,递到老师面前。
果然是这样。
听说过莫之阳家境很不好,都是勤工俭学赚生活费,老师瞪了一眼那个学生,但终究没有说什么,“坐下!”
学生终究没有说什么,咬牙切齿的坐下。
莫之阳把钱揣兜里:哎嘿,白给~
结果刚坐下,就有一个奇怪的视线黏在身上,莫之阳一转头,就和一个人的眼神撞上,他玩味的表情,让人很不爽。
顺着往下看,还能看到趴在他双腿之间的少年,咦~恶心心,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露鸟,也不怕阳痿。
“颜色文嘛,都这样,整本书除了你和你老公,都不正常。”系统提示他现在身处何处。
想来也是,莫之阳也没说什么,翻开书继续听课。
到下课后,看一下课表没课,下午没课了,那就回去,给狗男人做顿饭吧。
心里想着,就先收拾东西去厕所。
刚从厕所里出来,才发现这里不对劲,门已经被关上,然后七八个人靠在墙上,看到人出来,前桌站直起来,“你特么胆子还真大啊。”
“什么胆大啊,你们在说什么啊!”莫之阳装得柔弱,一直往墙上贴,生怕他们过来,“你们在干什么啊?”
“干什么?”前桌轻笑,“你等一下就知道了!”
“啊,救命!别过来!”
颜色文里,我却有着该死的万人迷buff!(四十一)
卫生间传来哀嚎声,大家听到,也只是路过,可大家也都知道,里面在教训那个交换生,所以也没阻止。
没过十分钟,莫之阳理着衣服出来,出来之后,反手就把门关上,隔绝里面的惨况,一尘不染的走出门口。
看到的人还有点奇怪,怎么他毫发无损的就出来了呢?
有好奇心的人推门,被眼前的惨况吓了一跳,“快,快去叫救护车,快啊,要死人了要出事了!”
厕所干净的瓷妆地板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七八个人,一个个都已经被打得晕过去了,有的满脸是血,有的胳膊骨折,弯成一个奇异的弧度。
都是些学生,哪里见过那么大的场面,吓得都抖成筛子,赶紧去叫人叫救护车,生怕出人命。
莫之阳对校园暴力这一块,从来不觉得那些臭傻i逼可怜,怎么打人的时候就觉得爽,被别人打就哭戚戚?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不懂?
赚了一百块钱,还揍一堆人,这交换生的生活简直不要太快乐。
出校门,就看到有一个金拱门的甜品站,快步小跑,奔向甜蜜,“你好,我要一个原味甜筒!”
服务员:“今天原味甜筒,第二个半价。”
“那我要两个!”这多难的,甜蜜双倍,莫之阳接过甜筒,美滋滋的舔一口,冬天吃冰可太爽了。
刚一转身,就被一个人推撞到墙上。
“唔~”
“你倒是胆子挺大的。”
莫之阳双手一手一个甜筒,抬头才看清楚来人,是在班上那个露鸟变态,眉头一下皱起来,“你谁啊你,你干什么呢。”
“你不知道我是谁?”看来这小狐狸,没有做功课就转学过来了,池靖书把人逼到角落,“你不知道我是谁,就敢转学?”
压迫的感觉很不舒服,莫之阳想把人推开,可又怕弄脏手上的冰淇淋,“大街上人一抓一大把,谁都知道那我岂不是要累死?”
池靖书突然伸出手,掐住他的下巴,“你知不知道,看到你哭的时候,我就ing了,有没有兴趣,和我在一起。”
这句话,不是提问,而是陈述。
“个鬼!”莫之阳觉得不对劲,他怎么也会说这种奇怪的话,猛地把人推开,连冰淇淋都不要了,转身就跑。
可池靖书没有追,反正也逃不出手掌心,让小狐狸跑跑,更有情趣不是吗?
莫之阳离开他的视线之后,才有脑子想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直开始到现在为止,总有人莫名其妙的喜欢自己?
“系统,这到底怎么回事!‘这个人的话,给莫之阳提了个醒,之前一直没发现,现在才觉得不对劲。
系统噎住,没想到宿主会那么快发现,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开口,“宿主,我在陈述这件事之前,必须告诉你,这件事从头到尾跟我没有关系!”
一听这话,就知道肯定不正常!
莫之阳咬着牙,“行,你说。”
“其实,宿主你不仅有一个想哭就哭,哭的响亮buff,还有一个万人迷buff”天知道系统是花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这件事的。
“卧槽?尼玛!”
系统看宿主直接粗口,也不敢隐瞒什么,“宿主,你的哭包buff和万人迷buff是叠加的,哭包buff启动,直接触发万人迷buff,也就是说,哭得越惨,就越多人想日i你,呜呜呜!也不是,就是他们看到你就想日i你,但是你一哭就更想。”
救命,系统不知道要面对怎么样的疾风。
结果,莫之阳一言不发,似乎在消化这件事。
可,越是安静,系统就越害怕,吓得哆哆嗦嗦的问一句,“宿主,你还好吗?有没有被气疯?”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但莫之阳,却没有质问发怒,反而很冷静的问出这个问题,语气之淡定。
叫系统倒吸一口凉气,“宿主!”越是这样,系统就越害怕。
哪怕骂几句也好啊,为什么那么冷静。
“因为,我怕你不能接受。”系统刚开始是那么想的,后来也怕他生气,“这些buff是学员点上的,越到后期,可能位面任务约无厘头艰巨。”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莫之阳没有管他说什么,又问了这个问题,但这语气喃喃,好像是在问自己。
越是这样,系统越害怕,“不是宿主,你听我解释吧,我不是故意瞒着的。”
说实话,合作那么久,莫之阳真的从没想过,系统会欺骗,哦不,是隐瞒,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能用骗这个词汇。
莫之阳没有再回答什么,任由系统在意识里逼叨叨,先打车去超市买菜回家,给司准做饭吃。
“宿主,你能不能原谅我?呜呜呜,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隐瞒你的。”
“宿主,对不起!”
可不管系统怎么道歉,莫之阳都没有回应,只是专心致志的做好每一道菜,等到司准回来,一起吃饭。
可司准看出他今天有心事,泡完澡就看到他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手里攥着宝蓝色的丝绒窗帘发呆,“今天是有什么事吗?”
没有等到回答,司准放下手里的毛巾走过去,从背后抱住,“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如果,你被最信任的人欺骗,你会是什么想法?”莫之阳挽住他的手臂,似乎在犹豫怎么开口解释更好。
其实,做那么久任务,能明确的区分演戏和情感,那些NPC的背叛,对于莫之阳来说大部分是笑料,但系统的隐瞒,真的始料未及。
系统听到了,呜呜呜的哭出声,“宿主对不起,你不要不要我!”
“杀了他。”司准直截了当,人的天性就有背叛,所以,嗜血也是天性之一,不是吗?
莫之阳垂眸,不再言语。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司准有些奇怪,贾宁已经被处理,怎么还会有人背叛阳阳,让他不高兴呢?
真不高兴,居然还有人能牵动他的感情,你还以为只有自己。
“没什么,只是今天看了本书,突然想到这个。”怕他多想,莫之阳随便找个理由搪塞,“好累啊,我们去睡觉好不好?”
看出他今天情绪不对,可司准不觉得是因为书,肯定是有其他事情,但没有多问。
今天,莫之阳睡得不安稳,在司准怀里拱来拱去的。
“宿主,我知道你听得到,但是不想理我。”系统委屈巴巴,要是有人形,狗耳朵都得耷拉到地上,“怎么说呢,刚开始我确实是怕你生气,也就没敢说出来,后来越来越怕,就怕你知道buff的事情,那个时候我说未知buff,也是没做好心理准备。”
两个人合作那么久,莫之阳能分清系统哪一句是真话,哪一句是假话,人工智能就这样好懂。
“但是我敢发誓,这是我唯一一次对你隐瞒!”系统继续解释,“如果觉得我不可了,你可以选其他系统,但是能不能让我缩在你的意识里,我保证乖乖的,我不想离开你,我的这些位面存储的能量,够我龟缩很久,我不会打搅你,只是不想离开你。”
黑暗中,莫之阳睁开眼睛,总算开始跟他交流,“说完了吗?”
“说完了。”系统乖得像是个小媳妇。
“我现在给你一次机会,从开始到现在,你还有什么其他事情瞒着我吗?”莫之阳冷着声音。
宿主终于理自己了,系统赶紧回答,“没有了,真的没有了,我系统对主神发誓,如果有隐瞒的话,我就被删除代码。”
“下不为例。”莫之阳翻个身,背靠在司准怀里,总算可以安心的闭上眼睛。
对于系统,莫之阳是真的很信任,可他突然的隐瞒,刚开始对他来说,也是很意外也又觉得被背叛。
想那么久,系统也是在最脆弱的时候,伸出援手,它是对自己有恩的,不过为了防止它以后动不动就骗人。
还是决定给他一个教训。
想通之后,莫之阳总算可以睡个好觉,或许有时候放过别人,也是放过自己。
在怀里的人熟睡后,司准突然睁开眼睛,亲了亲他的耳垂,“阳阳,你会不会也生气我骗你呢?”
但不过只是一下,重新闭上眼睛后,司准的记忆线路就被切断,刚刚要不是系统召唤主神发誓,主神的记忆线也不会重新搭上。
不过,为了防止被发现,还是断了。
第二天大早,莫之阳神清气爽的起床做早饭。
司准闻到粥香下楼,看到厨房忙碌的身影,突然就坐到楼梯台阶上,“哎哟~”
听到声音,莫之阳赶紧关火跑出去一看,“你怎么坐上面?”
“摔了。”司准揉着脚踝,装的挺像。
小跑上去,莫之阳蹲到台阶上,“怎么那么不小心?”
就这一下,司准突然把人揽进怀里,俯身亲上去,“见到你心猿意马,算不算不小心?”
没有被他的糖衣炮弹所迷惑,莫之阳瞪他一眼,“走啦,我要去上学了。”
收拾好东西,吃完早饭去上学,刚进校门,就被堵住,“小狐狸!”
莫之阳还没回神过来,直接就被池靖书扛上肩,“救命,你干什么放我下去!”开始挣扎!
颜色文里,我却有着该死的万人迷buff!(四十三)
“老实点!”池靖书呵住他求救的动作,“再吵直接这里办了你!”
大庭广众之下,交换生被这样扛走,可是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有的是看好戏,有的是眼露出嫉恨。
草草草,知道自己有万人迷buff之后,莫之阳可是做好准备的,掏出手机开始给司准发位置信息。
你别冲动,让我老公收拾你!
上班路上,司准突然收到他的信息,打开一看是一个位置,一下就皱起眉头,阳阳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发位置的,一定是出事了。
马上叫司机调头往学校去。
莫之阳被扛到一个篮球馆里,这里还有人在打篮球。
“你放开我!”见到那么多人,莫之阳一下也有点慌,紧张的在他肩膀上乱蹬,“你放开我!”
还在打篮球的同学,看到池靖书进来,吓得纷纷散开,这家伙谁都不敢惹,再看到他肩膀上的转校生,都知道他估计要给他来个教训,就更想看好戏了。
走到篮球场中间,池靖书还真听话的把人丢到地上,“现在放开了。”一脸嘲笑。
“你到底要干什么?”说句实在话,就冲他敢在课堂上露鸟这件事,莫之阳觉得,把自己带来这里,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事。
“没干什么啊。”池靖书蹲下来,掐住他的下巴,“真嫩,你一哭我就ing了。”
篮球场围着都是人,大家都在看好戏,也没老师敢过来管。
“大家,想不想看看这个新的交换生有多嫩啊?”池靖书就是混蛋,喜欢把好的东西弄脏弄坏。
刚刚好,莫之阳是他觉得好的。
卧槽?玩那么大吗?
莫之阳吓得缩成一团,“你,你要干什么?”这特么就是颜色文吗?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啊喂~
“这是礼仪啊。”池靖书扯开衬衫的领子,“是我们欢迎交换生的仪式,你不知道吗?”
“什么狗屁礼仪,你不要过来啊~”莫之阳万万没想到,居然有机会真情实感的说出这句话。
这群傻i逼,要是敢碰自己,一个个鸡儿打断!
池靖书就是喜欢他这样手足无措的样子,无所谓的耸耸肩,“我们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在通知你。”
“你要被我打死的。”莫之阳瘪着嘴,眼泪又开始掉下来,不当人?那老子送你上西天。
见他哭,池靖书更是忍不住,朝他伸出手,要把人的外套扯掉。
当他伸过来的时候,莫之阳同时也伸出手,想要把他的手腕叼住,然后一个过肩摔,给他点颜色尝尝。
突然此时,一个声音,呵住所有人的动作,“住手!”
众人转向门口,才看到是校长,校长身后还跟这一个穿宝蓝色大衣的英俊男人。
这个男人,池靖书见过,叫司准,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看到校长身后的男人,莫之阳有些可惜:淦,要是晚来一会儿,老子能把这一片全部撂倒。
可毕竟是来了,也得给他一点面子。
莫之阳哇一声哭出来,朝男人小跑过去,一下扑到他怀里,“呜呜呜,老公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别怕别怕。”司准抱紧怀里的人温声安慰,一脸阴沉,眼神凌厉得像是刀子,一刀一刀的刮在篮球馆的每个人身上。
“司总对不起,我们真的没想到会这样,司总对不起。”校长额头满是冷汗,一句句的道歉,用手帕擦着额头的汗水。
“没想到?晚来一会儿的话,那我的妻子会怎么样,你知道吗?”抱紧怀里的人,司准冷哼,心里的愤怒无处发泄。
系统偷偷搭腔:知道,你老婆会以一敌百,把这些人揍趴下,然后高高兴兴的去买冰淇淋吃。
莫之阳:讨厌~人家是小白莲。
“真的不好意思,是我没有管好学生,是我的错,对不起司总。”校长此时除了道歉之外,什么都不敢说。
真的没想到这个少年会是司总的未婚妻,更不知道,这群学生居然要做那么出格的事情,还好是没开始,否则学校都不会在。
“这些人,给我一份名单,明天要给到,还有,我的妻子我带走了。”自己老婆被欺负,还能善了?那就不是司准了。
又担心他害怕,司准也不敢久留,抱着人先回去。
“是是是。”校长目送他离开之后,才转头看着篮球馆每一张面孔,脚一软直接跌坐到地上,“都被你们害死了!”
司准抱着他回去,娇气包一直哭,显然是吓坏了,公司都不去,就陪着他在家里,温声细语的安抚。
“阳阳别怕,我在呢,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司准也躺在床上,怀里死死搂住他,时不时亲吻他的额头和眼睛。
“差一点,差一点点。”莫之阳窝在他怀里,想到后果之后,惊恐的瞪大眼睛,眼泪滚滚而下,“就差一点点。”
“没事的,有我呢!”司准看着心疼,抱着他安慰,“乖乖,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阳阳。”
一头扎进他的怀里,莫之阳哭得声嘶力竭,“呜呜呜~”
嗷嗷的哭,是不是无聊的打个哈切,最后演到无聊,就直接窝在他怀里睡着。
司准心疼,轻轻哄着他,抱着不肯撒手。
事情后边怎么样,莫之阳隐隐约约听到一点风声,只说他们都被开除,仅此而已吗?这可不是司准的脾气。
但经此一事,莫之阳也不用去什么劳什子学校,全身心在家滋养心灵的伤口。
眼见春天来了,天气暖和,司家老夫妇也从Y国回来,但还是没有和司准住一起,而是住在另一栋庄园里。
一日清晨起来,莫之阳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边还剩有朦胧春雾,面前像养了层白色薄纱,能隐隐约约看到,司准推着她妈,在底下散步。
“你真的打算和他结婚吗?步入婚姻的坟墓?”司老夫人坐在轮椅上,微微眯起眼睛,慵懒得像是布偶猫,嘴里还调侃。
司准回答得很恳切,“是的。”把人推到那一片亲自种下的花田前。
“为他,被婚姻束缚住,甘心吗?”望着还零散的花田,司老夫人摇头。
“甘心,也不甘心。”知道母亲是什么意思,司准把她推得更近花田,“甘心这一辈子永远和他在一起,不甘心只是这一辈子。”
这样笃定的语气,让司老夫人有些错愕,转头望进儿子深邃的眼睛里。
其实,司老夫人精通心理学很大一部分是为了司准,一个上位者,却连基本的男性尊严都没有,这是多大的打击。
以至于从小时候开始,司准就阴郁且偏执,为了他,司老夫人才开始专研心理学,一步步的把孩子矫正。
但其实,只能说是矫正,不能说治愈,他的内心,肯定还存在一点黑暗的因子,只是谁都希望,他不要爆发。
“我懂了。”司老夫人点头,看着还没长大的向日葵,心里却不是那么想。
如果那个孩子,只是为了阿准的钱该怎么办?最后,奔溃的还会是阿准,所以,那个孩子,不能就这样轻易嫁进司家。
交换生的半年,莫之阳根本就不去上课,等到天气热了之后,九月份开学,直接去的学校上课。
“今天开学第一天,我可不能迟到啊!”莫之阳细心的为他打好领带,附赠一个吻,“那我走啦,老公。”
司准点头,“去吧。”今天起晚了,就不送阳阳去上学。
但是放学的时候,还是得去接的,这是习惯。
司准掐好点到学校,等了好久都没有看到人奔向自己,还有点奇怪,掏出手机打电话,结果是关机。
“不可能啊,阳阳平日里要是练琴晚了,肯定会给我发信息的。”再打了一次,还是关机,司准有些慌了。
不知道发生什么,就跑进学校去找人问。
问到莫之阳的同学,才知道原来他今天没有去上课,可没有去上课还能去哪里?
司准脑子里那根弦绷紧了,“阳阳到底去哪里了?”不可能没有去上课的啊,他那么热爱学习,一定是出事了!
意识到这一点,司准整个人都好像掉进冰窟。
莫之阳被绑在椅子上,他是在要去学校的路上,然后莫名其妙被人迷晕,刚刚睁开眼睛就发现被绑架。
手脚都被绑在椅子上,眼睛也被黑布蒙住,什么都看不到。
“宿主,Are You OK?”系统出声询问。
“还好,就是药劲儿没过,四肢酸软。”试着挣扎一下,莫之阳发现绑的太紧,就没有再浪费力气,“是谁绑的我,你知道吗?”
按理说,司准的地位,谁还敢不长眼绑架自己?
系统:“是他妈。”
“你骂我?”这一句,把莫之阳骂愣了。
好家伙,这都能误会,系统赶紧解释,“不是,是司准他妈绑架的,我没有骂你啊,我怎么舍得。”
这样一说,就明白了,可是莫之阳不懂,他妈看起来挺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绑架自己呢?
都要跟他儿子结婚了,还闹什么幺蛾子?
正当他奇怪呢,就听到一个轮椅碾过木屑的声音,“把他眼罩取下来。”
所以,我老攻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一)
重新获得视线,莫之阳诧异的看着面前的人,“阿姨?”
“是我。”司老夫人打量他一眼,“很意外吗?”
“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绑架我?”莫之阳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后悔了,不想让自己嫁给司准,但又怕伤害母子感情。
司老夫人摇头,轻笑,“你是个好孩子,你应该知道的。”
“我不知道。”莫之阳想挣扎,可是绑的太紧,以至于动不了。
“你放过阿准吧,你还年轻,又有那么多男孩子喜欢你,没必要和阿准浪费时间。”司老夫人说着,从皮包里拿出一张支票,“足够你后半生衣食无忧。”
来了来了,经典场面来了。
莫之阳端出奥斯卡影帝的演技,满脸的难以置信,“为什么,你会说出这样的话?”眼泪已经听话的掉下来。
“阿准从小就有心理问题,我不放心他和任何人在一起,你知道吗?如果你抛弃他,那他一定会疯掉。”司老夫人不想让自己的儿子陷入死地。
“我不会离开他,我爱他!”说着,像是佐证自己的话,莫之阳哽咽,“从小到大,只有他对我这样好,除了他我谁都不爱,他离开我活不了,我离开他,又何尝活得下去呢?”
没想到这个少年,会说出这样的话,司老夫人眼里微微有些动容,“所以呢?”
“如果你想让我离开他,那还不如杀了我,您现在杀了我,谁都不知道,不是更好吗?”莫之阳垂下眸子,眼泪滑过脸颊。
一滴滴都砸在裤子上,将裤子晕湿一块。
杀了他,那阿准还是会疯,司老夫人有些无奈。
“如果你现在让我离开他,他现在就会疯,我也会疯,你这是何必呢?”这个老太太,不知道是不是关心则乱,莫之阳想不明白,现在离开之后,他还是会疯。
果然,这件事,司老夫人没有想过,“那又如何?”
“我爱他,我也保证这辈子不会离开他,您放了我好不好?”莫之阳越哭越急,恨不得哽咽过去。
老夫人垂眸,似乎在考虑这件事,就在这时,电话突然响了,拿出手机一看,发现居然是阿准,“喂。”
她居然接起来了,莫之阳愣神,随即止住哭声,死死咬住下唇,没有泄露出半点声音。
“母亲,你能帮我找找阳阳在哪里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隐约带着哭腔,司老夫人没想到,自己儿子为了他能这样,沉吟半晌,“他和我在一起,我看你们的戒指有点丑,就想带他买新的,结果他说不用。”
“阳阳吗?那他现在在哪里?”听到这话,司准精神过来。
“他去上厕所了,你等一下打给他,估计就能回电话了。”司老夫人说完,那边电话直接挂断,半刻都等不及。
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司老夫人突然开口,“我儿子,从没有这样着急过。”
“对,他一向很沉稳。”下唇都被咬出血了,莫之阳却没有停止手上挣扎的动作,甚至故意用手腕,在绳索上划出痕迹。
司老夫人将手机还给身后的人,“你刚刚为什么一直不说话?”
“如果他知道,他的母亲绑架了我,一定会很伤心,我不希望因为我,导致你们母子之间的感情,出现什么裂痕。”莫之阳垂下了头,声音也闷闷的。
虽然司老夫人没有说话,但莫之阳知道,自己通过了考验:切,老子对你的支票可不敢兴趣,老子要的是遗产!
司老夫人亲自将人送回庄园,司准在门口翘首以盼,看到他下车的瞬间,忍不住两步跑过去,一把将人揽进怀里,“吓死我了。”
“别担心,我们只是去买戒指。”莫之阳回抱住安慰他,轻声细语的。
司老夫人没有多作停留,只说到时候结婚,记得不要太仓促,然后就离开了。
司准没有多问,但在他熟睡之后,还是忍不住牵起他的手,在灯光下端详,是被绳索划出来的伤痕,还有下唇也是被咬伤的。
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也第一次对司老夫人有些不满,阳阳不说,大概是因为怕影响自己与母亲的关系。
果然,阳阳还是那么单纯善良。
司准在他受伤的下唇处亲了一口,满是爱怜的看着他,起身去洗澡。
等人进去之后,原本熟睡的莫之阳突然睁开眼睛,举起手观察伤口,这是故意划出来的,就是为了让司准知道,他母亲的所作所为。
你妈绑架我,你一定会愧疚,会难过,会更怜爱我?而我不说,是善良懂事,莫之阳忍不住嗤笑出声。
没多久,后院的向日葵开花了,两个人的婚礼,也在筹备,依旧是很简单的,这一次司家二老也来了。
还有一些亲朋好友,虽然人不多,但每个人走出去,都是有分量的。
叶铧也来了,看着在花田前,交换戒指的幸福新人,心里也闷闷的。
“当然遇见你后,我平和的心情出现波澜,我觉得这不是一个好的开始,于是撑着小船,在浩瀚的海里,与汹涌的波涛对抗,可最后,对你的爱意揭竿而起,一股脑将我掀翻,我落在海水里,试图挣扎张嘴呼救,才发现理应是苦涩的海水,却是蜂蜜味的。
在蜂蜜水筑成的海洋里畅游,这没什么不好。”
司准轻轻为他套上戒指,“我爱你。”
“我也爱你。”差点脱口而出老baby,莫之阳装作害羞的低下头,为他套上戒指。
转头看向花田,莫之阳有些遗憾,“还是想让贾宁来见证的。”
“他在见证呢。”司准微微一笑,目光落在花田某处。
从某种意义来说,母子都是一样的。
毕业之后,莫之阳经常也会随着乐团出去演出,逐渐成名,成为首屈一指的小提琴家,这一天,乐团赞助的老板来了。
“司总好。”正在练习的众人,把手上的乐器放下,站起来身来鞠躬问好,毕竟这也是赞助商。
司总无视其他人,走到小提琴家面前,乖巧鞠躬,“老婆好。”
“老公好。”莫之阳嗫嚅回应,但红霞已经不争气的爬上双颊,艳的像是春天的话。
“老婆练习完,我们去吃饭好吗?”司准微微一笑,眼神因为岁月的缘故,越发深邃迷人。
莫之阳羞赧点头“嗯。”我的老baby。
小白莲一生都将司准的心牢牢攥着,哪怕死了,遗嘱也都是小白莲的名字。
所以,我老攻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一)
刚进入位面,莫之阳还没来得及查看剧情和任务,就问系统,“我身上有什么奇奇怪怪的buff吗?”
“没有!”系统赶紧回答。
听到这话,莫之阳才放心下来,闭上眼睛接收剧情,这个剧情就很吊诡,原主是个没人爱的小可怜。
原主的父亲,是宫里的侍卫,因保护皇帝殉职后,皇帝看他可怜,就把人招到宫里,随便封个才人位分。
结果这一丢,就是三年,在宫里没有恩宠,比奴才还惨,原主性子又软,就一直被欺负,连奴才也敢对他吆五喝六。
若是这样下去,倒也还好,只不过到后来,端木丞相的妹妹进宫了,其美貌堪称倾国倾城,十分得陛下喜爱。
但她为人嚣张跋扈,一日偶然,看到原主在画风筝,觉得不错就将风筝抢来,因原主不肯,就吩咐奴才,将原主按在御花园的水池里淹死。
所有,这个位面的任务,是:报复卿贵妃,顺带宠冠六宫。
“那么顺带的吗?”莫之阳可不想跟皇帝搞,要是让老攻知道,肯定死翘翘,mmp。
“这算是解锁宫斗位面,你小心着点。”系统不由得出言警告,“尽量小心,别把后宫的那一堆整的太惨。”
“尽量。”莫之阳翻身起来,才发现住的这地方,真的是简陋,偌大的寝殿,只有一套桌椅,还有一个床和衣柜。
仅此而已,没有其他物什,再看身上的衣服,老旧得袖口都磨脱线了,看来原主日子真的不好过。
翻身从床上下来,这里没镜子,莫之阳看不到自己长什么样,“你说,宠冠后宫也得有点本钱不是。”
“是,但是脑子更重要,你信我!”系统开始插科打诨。
“你多下载几个片,到时候真的要侍寝,照之前老样子,我躲在床底,你给皇帝植入片段,让他抱着枕头日,知道吗?”之前的任务要上床都是这样的,莫之阳和系统,都是老手了。
系统应下,“完全OK,你往后走,有一个荒废的宫殿,里面可能有助攻,你可以去看看。”
闻言,莫之阳也相信系统,小心避过侍卫,往后边的那个宫殿赶去。
这宫殿,有人把守进不去,莫之阳躲在一边,“我该怎么办?”
“在左边的墙上,有另一个门。”系统摸得透透的。
莫之阳拐过墙角,走两步就看到那个门,“你特么管狗洞叫门?”
“可能是吧?”系统有些心虚。
没跟他废话,莫之阳撩起袍子,“小白莲能屈能伸。”钻过狗洞进去,等拐进宫殿,推开殿门后,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差点晕过去。
“卧槽,锦鲤成精了!”
所以,我老攻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二)
莫之阳回神后直接噗通跪下来,“保佑我发财暴富,搞到好多好多钱,锦鲤大人!”
外边看着这宫殿没什么异常,但推门一看,里面原本应该是平地的,却是水池,宫殿的四根柱子,各自拴着一条手臂粗的铁链。
铁链,锁住水池里的一个极其美貌的赤裸男子,也不怪说他是锦鲤成精,好家伙,这胸口以下覆盖着金灿灿的鳞片。
男人被锁在水池里动弹不得,下半身都浸在水里,上半身光着,一头白色长发,就散在身后,一直浸到水里。
卧槽,居然是粉色的?!莫之阳吓一跳:这个是我不花钱能看到的东西吗?得赶紧多看几眼!
“神特么锦鲤成精,这玩意叫鲛人!”系统对宿主的脑回路,有一种无力感。
从地上爬起来,莫之阳拍掉衣服的灰尘,这地方干净,想来是常有人来见他,“你懂个屁,宁杀错不放过,我先求,保不保佑是他的事。”
男人虚弱着睁开疲乏的眸子,入眼却是陌生人,张开干得起皮的唇,“血,给我血~”
“好家伙,怎么要血了?”莫之阳有些犹豫,该不该过去。
“你过去啊,反正就是几滴血,说不定就滴血认主,而且听说鲛人哭会掉珍珠。”一边劝告,系统一边引诱。
这样的态度,让莫之阳很意外,为什么他那么坚定?
想来,应该是对任务有用,但是因为是教学位面,系统不好直说。
想到这里,莫之阳壮着胆子走过去,拔下头上的发簪,在左手掌心划一下,看着鲜血流出后,凑到他嘴边,“你,你喝吧~”
装出一副楚楚可怜,又害怕又舍不得他死的表情。
男人抬眸看了他一眼,忍不住诱惑,凑过去舔过他的掌心,是血液的味道,让人心潮澎湃,忍不住含住伤口开始吸。
眼看着他的嘴唇恢复红润,莫之阳也觉得身体越来越不济,终于拼尽全力,把人推开,“不能再吸了。”
妈的,失血过多,有点晕。
“你叫什么名字?”男人已经恢复体力,那血真的是太美味了,从未喝过这样干净纯粹的血液。
莫之阳脚步已经有些虚浮,怯生生的看他一眼之后,转身跑出去,再从狗洞钻出去离开。
“要是老子能来大姨妈,我就一个月都给他喝,妈的,大动脉都要被吸干了。”莫之阳扶着墙跑,生怕他追出来。
这个人的眼睛里,有欲望,赤裸裸的对血液的渴望。
若是刚才没有推开他,莫之阳可能会被他吸成干尸,恐惧盖住了两人接触的那一点点细微不同。
人没走多久,又一个穿着明黄色龙袍的男人,出现在殿内,男人手拿着一把匕首,“今日气色不错。”
“是啊。”被锁住的男人,忍不住舔一下嘴唇,眼里满是玩味之色,“有很有趣的东西呢。”
明黄色龙袍男人皱起眉头,真的讨厌他这样的表情,抓着匕首走过去,想在他的手臂上划一刀。
就在这一瞬间,水池里的水突然翻涌,片刻之后,归于平静。
不过片刻,皇帝再次出现在视线中,不太熟练的迈开左腿,踉跄的走了好几步,才勉强的适应脚下。
“真好玩。”皇帝扶着门框走出去,水池里被锁着男人,昏睡过去。
逃回去之后,莫之阳失血过多有点晕,忍不住躺在床上睡一下,再醒来时,已经天黑,强撑着身子坐起来,“卧槽,头还是有点晕乎。”
一个不受宠好欺负的才人,谁会在意他吃没吃饭,根本没有奴才来送饭。
失血过多加上没吃饭,莫之阳当机立断决定出去找吃的,哪怕找到只耗子,也要烤着吃。
贝·莫之阳·爷出去觅食了。
找点空闲,找点时间,带着系统,快出门看看。
莫之阳被系统提示着,一步步朝着御膳房靠近,在穿过一个小花园时,眼前发昏,没忍住差点摔倒。
结果,面前突然出现一只大手,一把将人揽住,“你没事吧?”
“唔~”莫之阳脚软得只能往他怀里靠,忍不住抬起头看他,居然是一位美男子,“您是?”
男子正要回答,就听到咕噜一声,是肚子饿的声音,忍不住笑出声来,温声反问他,“你是饿了么?”
“对,我是美团。”莫之阳靠在他怀里,“不是,我好饿,想吃饭。”人是铁饭是钢。
“美团是何物?”男子来不及细究,看他一副要饿晕过去的模样,赶紧带着人去吃点糕点,记得这园中亭子,都有给贵人准备茶糕。
园中的汇华亭中,一位俊美贵公子坐在石椅上,面带微笑的看着对面一位少年吃糕点,时不时露出笑容。
这少年长得可真可爱,粉嫩的双颊略带一丝丝婴儿肥,乌溜溜的大眼睛,肌肤似玉一般,只不过瞧着脸色有些苍白。
最妙的是,眉心那一点胭脂痣,衬得肌肤瓷白,明眸皓齿。
“谢谢你啊。”莫之阳鼓着腮帮子,将糕点咽下之后,才有空和他道谢,这家伙一看打扮,就不俗,只是不知是何人。
“无妨。”男子主动为他倒上一杯茶水,“莫噎着。”
双手端过茶水,莫之阳喝一口将糕点咽下后,抬起灵动的大眼睛看着他,“请问,公子叫什么?”
“在下端木泓。”端木泓笑着,容貌俊美,好一位翩翩贵公子。
卧槽?仇人她哥?
莫之阳吓了一跳,连水都忘喝,呆傻傻的看着他:好家伙,我现在吐出来还来得及吗?
“怎的?”这少年这副表情,好像是认识自己,端木泓今日来,是跟陛下商讨东瓯南迁之事,没曾想拖延太久。
眼瞧着要夜深,只能抄小路或许能赶出宫,结果正要回去,就遇上他。
但这一次,端木泓觉得有些奇怪,为何陛下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许是这日子太累。
手上的糕点也不香了,莫之阳垂下头,一言不发。
“你怎么了?”见他这样,端木泓也有些着急,忙温声安抚,“可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欢喜的事情?”
“从未有人对我这样好。”莫之阳垂着头,眼泪就听话的掉下来,砸进茶杯里。
见他如此,端木泓也只觉得他是个可怜人,“人都有难处,你也莫要太难过。”不由得温声安慰他几句。
“多谢公子,但我需得离开了。”莫之阳将茶水一饮而尽后,站起来,别扭的作揖道谢,“告辞。”
“嗯。”这宫中无闲人,端木泓晓得,目送他离开之后,才猛地想起,还未曾问他姓名,不免有些懊恼。
“怎么就遇上复仇对象她哥呢?”莫之阳有点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受人恩惠自当报答,但是你妹杀我,不报复也说不过去。
系统有些无奈,“你想想,哥是哥妹是妹,也没啥关系啊,而且他们兄妹关系不好。”
这样说起来也是。
想通之后,莫之阳翻个身安心睡下。
睡梦中,好像跌入深海里,周围都是海水裹挟而来,将人死死缠住,慢慢拖往深海之中。
“唔~”
好难受,要窒息了!
莫之阳想挣扎,可是手脚却像是被束缚住,突然不知道什么东西,贴到嘴唇,就在一瞬间,猛地睁开眼睛。
“呼~”莫之阳垂死病中惊坐起,总算是摆脱那个恼人的束缚。
系统幽幽开口,“听说宫里死的人很多,不干净,肯定是被鬼压床了。”
“这样的吗?我还只被老色批压过,鬼压床还没试过呢。”天已经大亮,莫之阳坐起来,直接出去外边的水井打水洗漱之后。
又从奴才那儿,求来两个馒头。
莫之阳猜测,系统说的那个锦鲤精肯定是有用的,但是不知道有什么用,还是先打好关系再说。
把一个馒头吃掉,再抱着另一个悄悄钻狗洞进宫殿,“你还好吗?”
“唔~”
这一次回答莫之阳的,只有一声呻吟,小心推开门,看到他还锁着,“你饿了吧?我给你带馒头。”
小心翼翼的接近,把馒头掰开两半,大的给他,小的自己,看他手还锁着,就一块一块掰给他喂下。
起初,男人还警惕不肯吃,后来总算愿意吃几口。
小锦鲤,你保佑我赚大钱好不啦~莫之阳一边喂,一边心里祈祷:搞多多的钱。
一大半馒头都被他吃下,莫之阳见他好像还饿着,只能又把小块的囫囵吃两口,都给他,“我还要去干活,得吃点东西,下次我再换馒头来给你好不好?”
男人没说话,目光直直的看着他。
喂完鱼之后,莫之阳又从狗洞离开。
没走多久,皇帝又是那个点来,可是刚进门,吸吸鼻子,眯起凌厉的丹凤眼,“他来过了,很喜欢。”
被缩在水池的人,死死的盯着皇帝,满眼仇恨。
刷完好感度,莫之阳拍拍手打算去找找那些个嫔妃,任务之一得宠冠后宫,要是不去找事儿做,在皇帝面前搞搞存在感。
怎么宠冠后宫?
“芜湖~妃嫔们,小白莲来啦~”莫之阳满心欢喜的朝着御花园跑去
系统不免为她们祈祷,“希望人没事,希望不要死在我面前。”
待会儿,绝对会是一出好戏!
所以,我老公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三)
这皇帝登基迄今为止四年,后宫的妃嫔自然不少,一共有两妃,四嫔,其他的才人常在美人,也不少。
春日正是满园春色,也引得不少娘娘来赏花聊天。
“陛下近日不往后宫走动,也不知是为何。”陈嫔坐在锦绣亭中的鼓凳上,一边还跟容妃抱怨。
容妃半倚在贵妃榻上,闻言,用帕子捂嘴轻笑,“怎么着?若是进了后宫,还得去你宫里?”但言语之中,有些不满。
“娘娘您什么话,自然是去您宫里才是。”陈嫔垂眸,知道娘娘生气,也不敢再说什么。
还是魏美人出来调停,“陛下来后宫,不去娘娘处能去哪里?难不成,去那人宫中?那才是扫兴。”
闻言,容妃心情舒畅不少,摆摆手,“知道就好。”
莫之阳躲在一边,看三个人在亭子里说话,期待搓搓手,“宝贝们,小白莲来了。”
三人正聊天喝茶,就见远远一个纤弱少年朝这边走过来。
容妃最先瞧见,觉得眼熟,还有些奇怪,玉手遥遥一指,便问,“那人是谁?”
其他人都转头看过去,陈嫔先是诧异,后才想起来,“那人啊,那人是个才人,听闻父亲救了陛下,这才被召进宫,平日一向都躲在自己殿里,什么事儿都不出来的。”
“才人?”才人比宫女高一级,容妃揉了揉额角,“把人叫过来,本宫倒是有些兴趣。”
莫之阳走过一条花径,微微垂着头,似乎在赶路。
结果一个宫女突然出现,拦住他,“容妃娘娘要见你,跟我走。”态度嚣张跋扈。
“是。”被惊吓到,莫之阳怯生生的朝凉亭看一眼,又被吓得脚一软,差点没摔下去,只能跟着宫人过去。
到了凉亭外,莫之阳四肢僵硬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参见诸位娘娘。”
“大胆,见了娘娘还不跪下!”一位公公两步上前,抬手就按住他的肩膀,右腿一踹,正好踹到他的膝盖窝。
莫之阳就这样被迫跪下。
“什么规矩都不懂,算什么东西。”容妃看不上他这种男子进宫为妃,瞥一眼他,“什么人都能爬上龙床?”
哪怕知道他未曾侍寝,却还是不高兴。
其实,宫中男妃的传统,倒不是先例,前几位皇帝都有,只不过这位陛下,从未纳过,莫之阳还是第一个。
跪在亭前,莫之阳听着她们说什么锦缎好看,什么地方花好看,今日的菜色哪里不错,打了个哈欠。
算算时间,好像也差不多她们该回去吃饭,而目标人物,也该出现。
果然,容妃待到晌午,也嫌弃这天渐渐热起来,施施然起身,“你,跪到今晚再起来,本宫乏了,先回去休息。”
“恭送容妃娘娘。”
其他两位送走她之后,转头看了眼还跪着的人,轻哼一声,也扶着奴才莲步轻移离开凉亭。
“芜湖~”人都走了,莫之阳才松口气,还好这几日打探这些后妃的生活习惯仔细,否则也不会这样顺利。
跪了得有小半个时辰,总算听到拍掌声,是皇帝的銮驾。
莫之阳转头去看声源,就看见皇帝坐在高高的骨灰上面,啊呸,是轿子上,正往这边走来。
好机会!
跪的久脚有些发麻,莫之阳强撑着站起来,一副虚弱的样子,朝那边走了几步,正好在他过来的必经之路上,一头栽倒下去。
那銮驾路过时,正好看到一个少年晕倒在地上。
按理说,这等人,是该让奴才拖走就算了,两个太监正打算动手呢。
一直坐在假寐的皇帝,突然睁开眼睛,吸吸鼻子,像是闻到什么美味一般,眼里露出渴望,“是谁?”
明知故问。
领首的太监,是常平,两步上前查看,有些眼熟,好久才想起是谁,回到轿撵边禀告,“回禀陛下,是莫才人。”
“才人?”皇帝头微微一倾,头上冠冕的流苏,也哗啦啦响,似乎想到什么好玩的东西,微微抬手。
常平,“落!”
十六人的轿子,慢慢落下,众人训练有素,皇帝不曾感到颠簸。
皇帝下轿,迈步走到晕倒的人跟前,微微俯身吸一口气,露出浅笑,“莫才人?”
“陛下,奴才马上就将人抬走。”常平害怕,这几日陛下的脾性一直都很奇怪,与之前有些许不同,生怕让他坏了陛下的好心情,到时候迁怒众人。
哪知皇帝手一挥,示意所有人都退下。
然后众目睽睽之下,弯腰将晕倒的人抱起来,还掂了掂,皇帝疑惑,“怎么这般轻?”好像抱着一件毯子,轻飘飘的。
陛下这是怎么了?常平疑惑,却也不敢提醒,只能跟在他身后。
莫之阳被抱着,意识是清醒的,但是假装晕倒,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就装作醒过来的样子,“唔~”
听到声音,皇帝的脚步一顿,嘴角扬起,“醒了?”声音低沉。
那低沉的嗓音,从耳朵溜进去,一直钻到心口,像羽毛挠着心尖,莫之阳耳朵还贴在他的心口处,能感受到震动,“这是哪里?”
或许,刚清醒过来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什么。
“这是朕的怀里。”
这句话,直接把莫之阳说蒙,傻傻的抬起头看到他完美的下巴,“您是陛下?”
等回神之后,拼命想从 他怀里挣扎出来,“陛下,我错了陛下,陛下恕罪。”
皇帝有些不悦,突然停住脚步,脸埋到他的肩窝,深深吸一口气,“若是你再动,朕就真的要治你的罪了。”
被这一威胁,莫之阳只能僵直着身体,靠在他怀里。
从御花园一直到皇帝住的正阳宫,需要一段路程,皇帝居然不累,就这样一直抱着,抱着人穿过御花园,路过宫街。
“陛下~能不能放我下来,我可以走。”莫之阳装作有些害怕娇怯,手却悄悄圈住他的脖子。
“放你下来?到地方就放你下来。”皇帝也不管他,继续抱着。
窝在他怀里,想装鸵鸟,避开那些人探究的视线,得意一笑:算好皇帝会在这个点,从那个破宫殿出来,路过御花园那里。
所以才故意上去送人头,见到容妃也不跪,就是想让她罚跪自己,跪的久加上体弱,晕倒在路上,这非常合情合理。
皇上路过,看到若是有些怜惜之情,就会多看几眼,在他心里留下一个印象,若是直接抬开的话,那就装作刚醒来的样子求饶。
现在的情况是比预想的要好,所以莫之阳才敢半路醒来,一定要趁这个机会,在他面前多刷存在感,皇帝的女人数不胜数,如果不能给他留下印象,那很快会被抛之脑后。
在这一瞬间,系统觉得,后宫那群女人真惨,居然要跟宿主这样的人争宠,呜呜呜,太惨了。
从御花园,一直抱到正阳宫的冬暖阁,皇帝愣是气不喘脸不红的。
这体力,都叫莫之阳诧异,被轻轻放到榻上,马上缩成一个鹌鹑,瑟瑟发抖,“陛下,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怕的不知怎么开口,莫之阳只能紧紧攥住底下的床褥,声音颤抖。
“只是什么?”皇帝顺势坐到床榻边,“说。”
“只是不小心才如此,求陛下赎罪。”听他这样说,莫之阳拿不准注意,赶紧坐起来,跪伏在床上求饶。
皇帝没回答,反而凑过去在他发间深吸一口气,随即露出一脸餍足的表情,“朕何曾要治罪与你?”
因为那香味,心情极佳。
这个情况好奇怪,莫之阳也不知怎么说,就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假装怕的发抖,不敢说话。
见他如此,皇帝也只是轻笑,这时候常平带着太医进来,“参见陛下,汪太医已经带到。”
“给他瞧瞧。”皇帝大手一挥。
汪太医也不知这床上的人是谁,但自己向来只负责陛下的身体,能给他看,想必身份不俗,也不敢怠慢,赶紧上前诊脉。
“回陛下,这位公子是体虚体弱,瞧着前些日子,是失过血,身体越发虚弱加上中暑。”汪太医说的问题一大堆。
莫之阳心里总结:没饭吃,还流血;治疗方法:多吃饭,吃很多的饭。
“朕知道了。”皇帝站起身来,突然俯身靠向他,右手抬起他的下巴,“脸色惨白。”他的眼睛,干净的像是小鹿。
楚楚可怜的样子,眼中蕴含水汽,真招人喜欢,怪不得有这样干净的血液。
“陛下~”强迫与他对视,莫之阳眼睛都起了雾气,知道这样的眼神,最楚楚可怜。
皇帝没忍住,微微俯身在他眉心的胭脂痣落下一吻,扑鼻而来的香味,叫人对他爱不释手,“好好休息。”
在他的嘴唇触碰到眉心时,莫之阳神识一动,那熟悉的感觉传来,吓得瞪大眼睛。
看他一脸诧异的样子,皇帝直起身轻笑出声,“好生休息。”说罢,转身离开,还有一些琐事要处理。
“是。”莫之阳呆滞的应一句,等人离开后了,才忍不住捂住被亲吻的地方。
“宿主,你没事吧?”宿主的表情很奇怪。
莫之阳:“居然是这个狗男人。”
“啊?”
所以,我老攻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四)
“皇帝就是老色批。”莫之阳回神过来,猛地从床上爬下来,“艹,老子要把他剁碎,塞进马桶里。”
“卧槽,你为什么那么冲动!”系统就怕这样,吓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他是皇帝!”
下床的动作,被这句话绊住。
“你是什么意思?”这话,莫之阳听着怎么有点不对劲。
系统闭紧嘴巴,“没什么,总之他是老色批不是很好吗?你获得他的宠爱,就可以快快乐乐的干饭,也不用担心出轨问题。”
直觉告诉莫之阳,系统刚刚那句话绝对有问题,“他不是皇帝,他能是谁?”
正当疑惑时,常平已经端着吃的东西进来,“莫才人,这些陛下特地吩咐小厨房送来的吃食。”
言语间客气不少,反正常平是没见过,能让陛下从御花园一直抱到正阳宫的娘娘,这一位,是个例外。
虽然只是个才人,但是今后飞黄腾达,是什么还不一定呢。
“多谢公公。”莫之阳收拾好心情,还是装作谨小慎微的娇怯模样,站在床边,手足无措,“公公,陛下没治我的罪吧?”
“莫才人,回陛下的话,需得自称奴,若是到了正四品嫔位,方可自称妾。”常平也是看好他,才多嘴交代规矩,若是换了旁人,根本就不理会。
闻言,莫之阳赶紧道谢,“多谢公公提点。”
皇帝身边的太监,有时候比宠妃还得势,不能得罪。
“莫才人用膳吧。”常平说完,就留下一个小徒弟伺候,自己去正殿伺候皇帝。
莫之阳看着一桌子的菜色,也是饿极,不客气的坐下开始大快朵颐,一边吃一边下定决心,“要是狗男人敢出轨,那就先剁鸡儿,再砍手,把他关起来当太监,自己当皇帝,美滋滋。”
“你的目标有点宏伟。”系统冷汗都下来了,不知道该怎么和宿主解释。
也不能明说,现在要是说出来,就会让学员知道,系统的权限有多大,否则要是一直依靠系统,那要他们来有什么用?
莫之阳嚼着酱牛肉,吃得欢喜,“一点点啦。”
这个消息,不胫而走,莫才人在御花园晕倒,被陛下一直抱到正阳宫,到现在还没出来这件事。
像是冬日初雪,一下就落到宫里所有的角落。
起先有的人还不知道莫才人是谁,自然也有知道的人科普,只说是一个入宫三年,连皇上面都没见过的人。
一夕之间,突然就得了宠,听说是容妃娘娘将他罚跪,结果他不小心晕倒在路边,这才被陛下看到。
也算是阴差阳错的,就让他得宠。
容妃听到这个消息,气得差点把护甲掰断,“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宫里都传遍了,那莫才人,到现在还没从正阳宫出来。”兰心说着,微微俯身,“娘娘,可要让另外一位知道?”
容妃生气,此时也没心思去管其他人,随手拿过手边装着香梨的瓷盘,直接摔在地上,“没想到居然,叫这个贱人得陛下青眼了。”
宫里的奴才吓得只能跪下磕头,生怕主子一个不高兴,就责罚。
“娘娘,小心身体。”这时候,也只有兰心敢说话。
摔了东西,依旧不能平复容妃心里的怒火,没想到居然让他爬上龙床,还是因着自己,若是其他宫人,倒也没什么,没想到居然是个男宠。
最讨厌这种男人,如今他不仅爬上龙床,还得了陛下青眼,这也就算了,还是因为自己,今日罚他跪,想必此人也记恨。
“你去,将此事悄悄透露给千和宫里那位,让她也糟心。”容妃冷静下来,知道该怎么做。
不过一个男宠,算什么东西!还让你翻出什么风浪来不成。
千和宫里,一位美貌娴静,穿粉色宫装的女子,正在殿内的矮榻上,安安静静的绣花,面带微笑的听着宫人禀告。
只是,听到陛下将人抱到正阳宫之后,绣花针还是忍不住扎透不该扎的地方,“瞧瞧,陛下这几日不来后宫,是有新欢了。”
“娘娘,是长春宫故意叫人来说的。”水霜提醒,生怕娘娘沉不住气。
后宫中,就这两位妃子,更进一步就是皇贵妃,位同副后,那么多年,谁都盯着中宫的位置,想收入囊中。
徐妃可不蠢,知道容妃这是什么意思,“本宫瞧着那位莫才人,必定是容貌上乘,才引得陛下青睐,从库房里挑几样好的,送到他宫里吧。”
是容妃得罪他,又不是本宫出的手,容妃想借机挑拨自己,去为难那莫才人,到时候两败俱伤,她渔翁得利,真当人所有人都像她这般蠢?
“娘娘,听说那莫才人,是个性子软的,他若是斗不过容妃,我们要不要搭把手?”水霜就是怕那莫才人不顶事,到时候什么用都没有。
徐妃垂眸,“不必,我们作壁上观即可。”
被称为不顶事的莫之阳,此时吃饱喝足乖巧的坐在椅子上,开始思索接下来怎么办。
后宫分为两派,一派是容妃,一派是徐妃,各有附庸的妃嫔,但其实,这样说也不对,后宫只分为一派,那就是皇帝那派。
不论是谁,不论什么人,只要得了皇帝宠爱,谁都不敢放肆,那些人,总是窝里斗,却不知讨好皇帝,才是核心工作内容。
正坐着,门帘突然被掀开。
“陛下?”莫之阳吓得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时间手不知该放哪里,只能搅着衣角,怕到连行礼都忘了。
是忘了?不,小白莲就是故意的。
怎么这般胆小。
皇帝走进来,双手背在身后,“朕可是会吃人?”顶多就是喝点血罢了。
“陛下不会吃人。”垂着头,莫之阳怕到肩膀一直抖,恨不得缩成一团,好逃避他炙热的视线。
闻言,皇帝倒先笑出声,“你怎知,朕不会吃人?”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膈耳。
被他的笑吓得瑟瑟发抖,莫之阳脚一软,直直的朝地上栽倒下去。
“小心。”还是皇帝手疾眼快,伸出手一把揽住他的细腰,然后用力一提,就将人按在怀里。
莫之阳吓得都快哭了,哽咽得求饶,“陛下,我错了,请不要把我杀头,呜呜呜~”手紧紧的攥住他的领子。
小白莲哭都是那么招人疼爱,泪珠子跟露珠似的,滚过白皙细腻的粉颊,眼睛还蓄着水汽,就这样巴巴的望着你。
石头心,都得被看化了。
“朕什么时候,说过杀你的头?”他身上的香味,窜到鼻尖,真令人身心愉悦,皇帝这些天暴躁的心情,都安抚下来。
小白莲吓哭了,只能脚软手软的倚在他怀里,声音都在抖,“陛下自然宽宏大量,可是我不好,不该如此。”
妈的,要是真让老子知道你背着老子乱搞,直接把你鸡儿剁了。
“小东西,惯会撒娇。”皇帝很喜欢,说话的样子软软娇娇的,胆子又特别小,吓一吓眼泪就掉下来。
猛地将人打横抱起来。
“陛下!”莫之阳吓得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僵直起来,“陛下,您这是做什么?”明知故问。
“皇帝从未宠幸过你?”楚穆凑过去,深深吸了一口气,干净,不像是被人碰过的样子,真好。
老子还没嫌弃你被人搞过呢。
莫之阳轻轻摇了摇头,“当初陛下把我召进宫,也只是为了我父亲,我都知道的,所以陛下不宠幸我,是人之常情。”
“那若我此时要你,肯吗?”楚穆不想强迫他,可是他看起来实在是太乖,太害怕,还是算了。
莫之阳垂下眸子,却不说话。
沉默即是拒绝,楚穆不想伤害他。
只是抱着人,楚穆未曾多言,就这样抱着回了寝殿。
天也已经晚了,莫之阳被洗刷刷干净之后,就丢到床铺上等待老狗币的来临。
“我很难过,如果真的是他,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还有后宫的那一群。”说着,莫之阳头埋在被子里,呜咽哭起来。
系统听得心里不舒服,只说,“你尽管和他搞,没事的,出事我负责。”
听到这话,莫之阳的头从被窝里探出来,“真的吗?”
“真的。”系统不能直说,只能暗示。
莫之阳眨巴着湿漉漉的大眼睛,心里一动:按照系统说的,放心的话,很可能皇帝不是皇帝?那是谁?
难不成像上上次,在历劫的时候,有孪生兄弟,但看着也不是,其他人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啊。
“总之,你不要多想。”为了宿主的快乐,系统也是操碎心。
莫之阳吸吸鼻子,点点头。“那我信你好了。”果然如此,那我一定要查出这个皇帝到底是谁。
系统是没想到,狗宿主为了得到真相,连他都演。
只穿着亵衣,莫之阳窝在被子里,听到外边轻轻的脚步声,马上收起表情,露出一副惊恐小鹿的样子。
“还没睡?”楚穆掀开床帐,却看到他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
“陛下。”莫之阳垂下头,盖住眼色,不敢直视他。
这一声陛下,怎么就听出奇怪的意味,楚穆坐到床边,微微伸手抓住明黄色的床单,“怎的?”
“唔~”
所以,我老公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五)
楚穆终究什么都没做,就抱着他休息。
第二日天蒙蒙亮,他就去上朝,莫之阳也被接回去,好家伙,这一夜之后,宫里风向都变了。
软轿抬着人回去,从破旧的门口停下来,轿子刚落下,一群奴才就涌过来,“莫才人回来了!”
莫之阳从软轿下来,那些奴才一个个像是蚂蚁见到蜂蜜,一下子就把人围起来。
“莫才人,您可累了?”
“莫才人?渴了么?奴才给你备好茶水了。”
这些抬轿的轿夫,什么都看过,一朝得势千人捧,不过只是皇帝一晚上的时间罢了。
“不,不必如此。”莫之阳胆小得缩起肩膀,生怕那些人碰到自己,垂下眸子盖住得意的神色,“我想先洗个澡。”
“行行行,奴才早就把水备好了。”那些宫人一个个都恨不得贴上去,围着人进去,恨不得双手去扶。
昨日之事,都已经传遍后宫,如今这位莫才人,才是新宠。
能被陛下抱一路,从御花园到正阳宫,谁都没有这殊荣。
被推进室内,那些人恨不得衣裳都帮他脱好。
“你们先出去,出去吧!”莫之阳紧紧抓着衣服,生怕那些人真给剥下来,眼睛满是害羞和窃意。
众人只当他不敢让人看到他一身的痕迹,那些奴才都掩面而笑,听话退下。
等人出去之后,莫之阳才松口气,原本贫寒什么都没有的小寝殿,居然被人打扫的一尘不染,而且还添置不少东西。
“果然,人一得势,就不一样了。”把人赶出去,莫之阳是怕他们看到自己身上没痕迹,到时候传出去,更多事。
脱下衣服匆匆洗个澡,记起来还有一条鱼要喂,就让那些奴才,送几个馒头过来,揣着馒头去狗洞,这一次多了一点咸菜。
“你在吗?”莫之阳小心翼翼推开宫殿门,见到他还被锁在哪里,脸色好像比之前更惨白,“你没事吧?”
要是锦鲤死了,谁保佑我发大财啊。
男人只是目光死锁住莫之阳,一言不发,微微抿着嘴角,眼里好像有千言万语,最后汇成一句话,“爱我中华?”
锦鲤头上biu biu biu出现三个问号。
“不是,我意思是你吃了吗?要不要吃馒头,今天你可以吃一个半。”说着把怀里揣着的馒头拿出来,莫之阳很高兴,“还有咸菜。”
其实,自己根本不需要吃馒头了,但是你富贵时施舍的一点东西,他们只会觉得应该,因为你有很多,可你落魄时一个馒头,他们会觉得你是好人。
穷人一个馒头,比起富人一个金元宝要珍贵,莫之阳可从来不是什么纯粹的好人,施恩图报。
男人没有说话,张嘴咬下他掰过来的馒头,目光一直没有离开他。
“我没什么用,只是一个才人,让你吃馒头对不起啊。”莫之阳一边喂,一边假装道歉,来彰显自己的不容易。
男人目光放缓,垂下眸子吃东西。
莫之阳也想起来,自从第一次见之后,他就没有再说过话,难不成,这辈子都只能说一句?
淦,怎么帮他充话费啊?多说几句,套套话也行。
“你吃完了,那我走啦。”莫之阳站起来,拍拍衣服,忍不住在他头发摸了摸,“再见,我明天再来看你。”
说完收回手,又从狗洞爬出去。
人刚走没多久,皇帝一身龙袍摇摇而来,一进来,就闻到那熟悉的香味,“他倒是胆子大,天天都过来。”
“唔~”被锁的男人,终于挣了挣,却空余满室的铁链声,挣不脱。
皇帝走到池边,“你很紧张?”言罢,从衣袖里掏出匕首,在掌心割上一刀,攥成拳头,手举到他头顶。
男人仰起头,张开嘴,一滴滴的血滴下来,砸到嘴里,是甜的。
“吾有一事问你,男子间交合,是何法?”楚穆收回手,张开手掌时,伤痕已经不见,肌肤像没割开的绸布,那般崭新。
男人疑惑,似乎想到什么,眼神更不善,似乎在警告。
“忘了,你此时不能说话呢。”楚穆摇摇头,似乎不想听到答案,转身背着手离开,广袖一挥,屋里属于那个孩子的味道,都尽数散去。
溜回去,累得不行,莫之阳刚坐下,就有人来传口谕。
“莫才人,徐妃娘娘,请你去一趟。”来请的是徐妃身边的大丫鬟,水霜,说话那叫一个客气。
可莫之阳还是害怕,切切的点头,“是。”
见如此,水霜觉得他实在是不中用,只不过见奴婢就怕成这样,若是真的叫他去面对容妃,只怕是要吓死。
可再不屑,也不能表现出来,恭恭敬敬的带着人去徐妃宫里。
徐妃表现得很大度也热情,招呼吃喝,还送了不少金银珠宝,笼络的心昭然若揭,而且还做的这样明目张胆,想来也是为了让容妃看到。
“多谢徐妃娘娘。”抱着一大堆东西,莫之阳自然高兴,白给的东西你不要?
今天晚上,皇帝谁都没有宣召。
容妃心里也松口气,若是再让那个男宠爬上龙床,那还不得气死,最厌恶这些人,也厌恶徐妃那副嘴脸。
下午,实在是烦闷,这才出来御花园散步赏花,结果老远就看到徐妃和莫之阳在远处的凉亭里说笑。
“徐妃姐姐好有兴致啊。”容妃摇摇走上凉亭,嘴上和徐妃说话,但眼神一直都盯着莫之阳,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莫之阳吓得一哆嗦,“见过容妃娘娘。”赶紧跪下行礼。
那怯懦的样子,连徐妃都看不下去,微不可闻的皱一下眉头,“容妃妹妹也是巧,居然在此能遇到。”
“是啊,本宫就是来瞧瞧。”容妃坐到鼓凳上,抚着手腕的翡翠手镯,“未曾想,这样巧,遇到徐妃姐姐和莫才人在一起,两位姊妹情深啊。”
这话,故意讽刺莫之阳不是男人。
“倒也不是,是带着莫才人出来走走。”徐妃没反驳,只当不知她这话的意思。
若是寻常男子,必定是气死了,可莫之阳没啥感觉,都当受了,可不得普天之下皆姐妹么。
却还是很配合的露出一个收到羞辱的委屈表情。
“莫才人是不高兴吗?”容妃纤纤玉手端起茶盏,见他那副样子,心情就不好,突然假装失手,将热茶泼到他身上,“好烫!”
“唔~”被热茶浇到衣摆,莫之阳吓得往后退一步,可惜鞋子已经湿了,却依旧不敢反抗。
被这样羞辱,他都只是害怕,徐妃不禁有些恼:就这样胆小,怎么和容妃斗,真是废物一个,不顶事的东西。
左右也是容妃为难他,徐妃乐的看好戏,没有阻止。
“这些奴才,越来越不中用了,这茶水那么烫也敢端上来?”容妃嫌恶的将茶盏放回去,一边还骂奴才,“以为一朝得势,就算东西了?”
这指桑骂槐,莫之阳就是不气,哎~我不气你就得气。
瞧着他那一副任人拿捏的样子,徐妃也有些不喜,没有一点血性。
两个人口蜜腹剑的对话,每句话都有软刀子,刀刀都扎在莫之阳身上,徐妃还好,隐晦得很,可是容妃就很明目张胆。
这两人说话实在是无趣,莫之阳心里都打哈切,妈的,能不能来点劲爆的?就这啊?后宫的女子也一般嘛。
“宿主,人就一张脸,你省着点丢。”系统直接笑死,两个女人似乎想让宿主羞愧而死,但宿主没有羞愧这种东西。
两个人的话,都好像打在棉花上,他并不在意,似乎不知道两个人说的就是他。
气得容妃真想一个巴掌扇过去,让这个蠢货清醒一点。
太阳都快落山了,容妃嘴皮子都巴拉累了,他还是一副无动于衷,蠢兮兮的样子,真叫人厌恶。
“罢了,本宫先回去了。”容妃喝口茶,说都说累了。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击掌声,所有人瞬间来精神,“是陛下!”
后宫的女子,想来也有十几日没有见到活着的皇帝,都高兴得不行,连徐妃这样稳重的人,都不由得面露喜色。
还没走到凉亭哪儿,就闻到熟悉的香味,那孩子在这里。
“妾参见陛下。”徐妃和容妃,赶紧行礼。
莫之阳也赶紧跪下,低着头。
皇帝走上台阶,将目光落在少年纤细的肩膀上,微微抬手,“起来吧。”
“陛下。”容妃容色艳丽,此时也带着小女子的欢喜之情,格外娇媚,接过常平递上的茶水,“陛下,请用茶。”
徐妃站在一边,面带微笑,一副不争不抢岁月静好的模样,文良贤淑。
而莫之阳,没有起来,就跪伏在地上,不言不语。
凉亭里的两位美人,都没有引起皇帝的兴趣,“方才在说什么,这般欢喜。”
“妾在和徐妃姐姐说,过几日花笙祭之事,内务府要设宴,也不知陛下来不来。”说罢,容妃又是一个媚眼,动作恨不得黏到皇帝身上。
“是啊,若是陛下能来,那必定更热闹。”徐妃应和。
未曾回答她的话,皇帝突然将目光转向一言不发的少年,“抬起头来。”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