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和魔教教主背着全武林搞上了(二十一)
“四十年前,有一对兄妹由西域而来,一身毒物,搅得江湖腥风血雨,他们擅毒更会用毒,那时候死了许多人,更有两个小门派被他们灭门,而木萨,就是那位妹妹。”
江贺年说着,看了眼清扬掌门,他脸色极差:“那时候,清扬掌门的师父,也是在围剿他们的行动中,中毒而死的吧?”
“是,那时我才刚拜师,师父便被他们毒死,但所幸那场围剿,终究是以胜利告终,虽说我们武林盟也损失颇重。”清扬掌门记得,那时自己不过六岁,却眼见这样的一场浩劫。
正是亲眼见过,那么多师兄,还有敬爱的师父死在自己面前,所以才深觉江湖安稳的重要性。
听完清扬掌门的话,莫之阳扫视了桌子上的其他几人,那表情都如出一辙的坏:“那如此,我们再铲除一次,不就好了?招乾掌门,你可知他们在何处?”
“知道,董苍之前有一位好友,是我妻弟,之前曾经偶然听董苍提到过,一处叫做绝仙谷的地方,我也周围问过,离这儿不远,也就六十里地,群山环绕,入口狭隘,溪流穿过山谷,易守难攻。”
招乾掌门心细,在确定完董苍的身份之后,就一路打探,差不多都探查清楚:“那绝仙谷,就从这一直往东南边去,绕过充县,一直往深山,走两个多时辰,看到溪水了,就快到了。”
“那我们也应该为民除害才是。”莫之阳看了眼清扬掌门,提议道。
可清扬掌门,此时却犹疑起来:“需得从长计议,我们这些人,只怕对付不了他们,或许得多找些人。”
他年幼时经历那场浩劫,现在心有余悸也是正常,莫之阳点点头:“嗯,我明白了,那就等清扬掌门做定夺吧。”
“好,招乾掌门,且先去休息。”清扬掌门将所有人都遣出去之后,自己独留在房中。
莫之阳不以为意,拉着他的手回房:“师兄,你能搞到炸药吗?我想来点。”
系统吓了一跳,不怪系统想多,实在是那句话,太引人遐想:“卧槽,这里没烟,你就抽炸药吗?你怎么不抽煤气罐。”
“可以。”江贺年是不知他抽烟的:“只是阳阳要火药做什么?”
怕外头有人偷听,莫之阳拉着江贺年回房,关上门之后才敢说:“炸了绝仙谷啊,我觉得这件事我们出手绰绰有余。”
没想到他胆子那么大,江贺年双手按住他的肩膀,俯身与他对视:“阳阳莫要说笑,那木萨是什么人你可知?”
在这个严肃的时刻,莫之阳没忍住,踮起脚亲了一下他的嘴唇,笑道:“我知道啊,你说她很厉害的嘛。”
被突然偷亲,江贺年心里吃了口蜜,可想起他的冲动,又不高兴起来:“既然知道,你怎么还敢如此?”
“师兄,我那么说自然也是有万全之策的。”莫之阳牵着他的手,走到床边,按他坐下:“师兄可知道,秋水别院为什么都是水?那底下的密室,又为什么如此阴冷潮湿?”
突然被这样问,江贺年没来得及细究,摇摇头:“不知。”
“之前你抓到的那个黑衣人,你说他身上有特殊的药物,能激发人体潜能,而季烈掌门的一位弟子,解剖过尸体,那些尸体,死了那么久,鲜血还是热的,流动的,你可知为何?”莫之阳本身聪明,没有剧情的辅助,却也将那些黑衣人猜了个大概。
果然,这一提示,江贺年顿悟:“你是说,那些药物,能激发他人潜能,但也会使血液燥热,所以才需要水,需要潮湿阴冷的地方,来保持体温。”
“对啊,我跟那些人交手的时候,也发现他们衣裳大多都是湿的。”莫之阳跨坐到他身上,搂住脖子:“所以我才需要炸药啊。”
江贺年环住他的腰肢,把人往怀里按:“我不明白。”
这个憨憨男人,只有床上最聪明,莫之阳摇摇头:“方才招乾掌门说,绝仙谷的地势易守难攻,群山环绕,入口狭隘,那如果,用炸药炸掉山顶,那石块往下掉,要么就是砸死,不然他们必定会出来,你我,一山一下的两个出口堵住,要绞杀他们轻而易举。”
这个计谋,江贺年确实没有想到,乍一听还呆滞了一下:“好计策好计策,这样的话,我们倒成了以逸待劳。”
只不过,这计策虽好,但是这是阳阳能想出来的吗?
江贺年突然心惊,看着面前的少年,还是熟悉的眉眼,自己之前是不是错过什么,以至于小看阳阳了。
被他的眼睛盯得发毛,莫之阳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主动将头靠到他的肩窝上,撒着娇:“我觉得正道一点都不好玩,等我们清剿完,就回去好不好?”
“阳阳,你”江贺年一时间,不知怎么回应,心里自然欢喜,可是,总觉得有点害怕,将人死死搂住。
察觉到他的不安,莫之阳也用力回抱他:“师兄,阳阳是喜欢师兄的,若是其他人要亲我,抱我,我哪里肯,便只有师兄对我如此,我才愿意。”
“阳阳。”他一直是知道自己的心思的吗?对他做的事情,说得谎,江贺年心慌起来,一时间竟不知如何解释。
莫之阳挣开他的怀抱,跨坐在他腿上,捧住他的脸,用十分认真的语气:“师兄与我,是两情相悦的,阳阳也会一直一直陪在师兄身边。”
还没等到他口头的回应,莫之阳就感觉到他其他地方的反应,脸刷一下红起来,狗男人真的是就是馋我的身子,下贱。
梦寐以求的表白来的太突然,以至于江贺年一时忘记作答,但身体去已经给出答案:“我们会成亲吗?”
“会啊。”莫之阳凑过去,结结实实的亲了他一口,笑得灿烂。
江贺年被欢喜冲昏了头脑,一时间问出:“那我们生很多很多孩子吗?”
“啊?”莫之阳起先被问住,张嘴就要骂去你的,但是看他这副呆滞的样子,又觉得好可爱,于是凑到他耳边,轻语:“那就要帮托师兄了。”
话还没说完,直接被惯倒在床上、
莫之阳一声惊呼还未出口,就被他堵住,非常顺从的搂住他的脖子,扬起下巴回应:“唔~”
直到呼吸不畅之后,江贺年才松开他的唇瓣,右手解开腰带,挑开衣襟,露出一片细腻还有红果,俯身尝起鲜嫩多汁的果子,尝够才起身:“有了孩子,要养奶牛,奶牛喂孩子,阳阳喂我。”
“胡说!”莫之阳撇开脸,也不敢去看他,脸上红的跟熟透的果子似的,没想到自己随便的一句话,他竟这样较真。
看他羞赧,江贺年现在是饿狼,饶不了这只送上门的小绵羊,将人的腿扛到肩膀,慢慢的动作,生怕他不舒服,嘴上还不放过他:“哪怕有了孩子,阳阳都只能看我,不然就不要那小崽子。”
“唔~”莫之阳死死抓住身下的床单,等吃下去后,才松开下唇,红着眼角骂他:“你混蛋。”
“是,我混蛋。”江贺年一手按着他的腹部,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有了孩子之后,阳阳也只能是我的。”
说着,争宠一般,加大力道,恨不得把小绵羊活吃了。
舌尖才探出来,就又被人掳去厮磨纠缠,偏生这家伙坏心眼,舌头更是模仿身下的动作。
将莫之阳逼的眼睛渗出泪水,好像上下都成了他的一般。
屋里声靡靡之音,时不时传到连里耳朵里,但是他还是面无表情的,似乎并未因为里面的气氛,而有半分情绪浮动。
时过傍晚,莫之阳哭咽着求着:“师兄,好累不要了好不好。”
娇软的声音,只会引得他兽性大发,莫之阳现在表示自己很后悔:当初就不应该吃饱了撑,说什么拜托他。
每次都跟真的要自己怀上似的,又深又多,跪的膝盖也疼,腰也疼。
江贺年也忍不住,将人死死往怀里按:“阳阳,都给你,怀上我的孩子好不好?”
“唔!”莫之阳张嘴咬住他的肩膀,便晕过去了,哪里还记得什么孩子之类的鬼话。
再醒来,已经是半夜,莫之阳撑着身子坐起来,腰软后边也觉得有点疼,再看屋里空荡荡的人,突然有点伤感:狗渣男,做完就走,呸!
心里骂着,门就被推开。
江贺年端着粥进来,看见阳阳醒了,两步过去:“阳阳如何?可有哪里不适。”
本来还想骂他的,可是闻到肉粥的香味,一瞬间肚子就有了自己的想法,莫之阳捂着肚子:“全身都不舒服,尤其是肚子,好饿。”
就知道他会这样,所以才早早备下这肉粥。
端着肉粥走过去,又亲自一勺一勺的喂:“火药已经准备好了,阳阳休息一下,哪日好了,我们再去。”
“明日晚上我们去,不必告知清扬掌门了。”莫之阳喝下一口肉粥,那群黑人实在不简单,那些烂番薯臭鸟蛋去,估计也就是送人头。
盟主和魔教教主背着全武林搞上了(二十二)
不过是第二日晚上,莫之阳进屋前吩咐连里:“莫要叫任何人进来,知道吧?”
“嗯。”连里郑重点头,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搞得莫之阳觉得自己好像要去送人头一样,关上门,吹灭蜡烛,跟着江贺年跳窗户,离开客栈。
使了轻功出城,城外有马匹等着,马鞍上,还挂着两人的剑。
“师兄,你怎么有马匹的?”莫之阳翻身上马,借着月色看得出这可是匹好马,通体雪白,矫健俊美。
江贺年翻身上了一匹黑马,笑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下次阳阳,可要在马上与我比试一番?”
没想太多,胜负欲促使莫之阳挑眉迎战:“那师兄,届时可莫要求饶。”
“是阳阳求饶吧?”江贺年一看他就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意思,一夹马肚,马儿撒开蹄子就跑。
确实,莫之阳现在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过几天就明白了,而且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
六十多里,倒也不远,只是要穿过深山老林,就有点费时间,下了马往山上去,天还没亮呢,两人摸黑,越走越不好走。
江贺年看着心疼,赶在半山腰,怕他累着,主动蹲下:“阳阳,我背你。”
不用走路多爽,莫之阳趴到背上,还嘱咐:“你要是背不动了,我便下来,别累着自己。”
“你若是愿意这一辈子都叫我背着,我便一辈子都不累。”江贺年站起来,背着他往前走。
背着多好,和阳阳黏在一起,他便再也不能去找其他人,去看其他人,只能依赖着自己,曾经多少次在梦里,自己打断了他的腿,让他只能依靠自己而活。
但每次醒来,都告诫自己不可以,若是如此,阳阳只怕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只能夜深人静的一遍遍抑制住自己可怖的念头。
这一切,都不会叫他知道,否则他会唾弃自己。
江贺年明白,阴冷的占有,只会把人越推越远,与其如此,还不如用漂亮的外壳,甜甜的糖衣,裹住自己的占有欲,再递到他面前,这样阳阳才会开开心心的吃下去。
人性噬甜,用糖养着他,便不会再离开自己。
通俗来说,就是吃软不吃硬。
莫之阳趴在他的背上,满脑子都是想等一下的机会该怎么办,才能降低损失,想着想着,居然睡了过去。
还是到地方被叫醒的,莫之阳揉揉朦胧的睡眼,从他背上下来:“到了吗?”
“到了。”江贺年放他下来,双手背在身后这般站定,似乎是在隐藏些什么。
狗男人,把手藏着爷就看不到你手发抖?背自己一路,累都不会吱声的吗?蠢毙了。
莫之阳凑过去,一把勾住他的脖子,甜甜的在他脸颊mua的一口:“爱你。”
既然他都送上门,哪能就这样揭过去。
江贺年一把搂住他的腰,按在怀里细细品了起来,唇齿厮磨,品尝了许久,才松开他笑道:“阳阳是甜的。”
哪有人是甜的,莫之阳白了他一眼,想起正事:“前面就是绝仙谷了吧?我们去瞧瞧。”
火药,江贺年早一步吩咐桀教的人安置好了,现在两人只需要去点燃就行,但点燃前,也得看看这周遭是什么情况,会不会伤及无辜。
这绝仙谷,看起来很有灵气,群山环绕之下,出现这样的一片山谷。、
这山谷,应该是被水长期冲刷出来的,山谷被两座较高的山峰保护着,不过马上,这两个山峰就会变成催命符。
顺着大河一直走上去,为了避免被发现,两个人都没有走近,眼神对视一下之后,就一左一右的分开走。
莫之阳赶到山顶时,天已经亮起来,看着天上还未隐退的皎月,还有吐白的天色,摇摇头:“活着真好,可见清风朗月,美食美景。”
收起那份闲情逸致,弯腰在一块大石头旁,找到引线,看着对面,突然对面升起一个信号弹,莫之阳弯下腰,抽出火折子将引线点燃。
也不知为何,看着引线,莫名其妙觉得自己该许个愿,金灿灿的火花炸开很漂亮。
就趁着,双手十指相扣,放下下巴,闭上眼睛,莫之阳默念起来:“太平长安,诸事顺遂,平安喜乐。”
贪心的许下三个愿望,转身朝着山下去,他们得去解决完一些人才算完。
原本在山谷中休憩的董苍,在头顶大大的几声爆炸声,震得所有人耳朵发嗡,脑袋也震了一下。
几声爆炸之后,就是山顶滚落的碎石,董苍站起身来,这山谷也不大,但容纳三百来人绰绰有余。
但那三百人,除了董苍之外,就都是穿着黑衣的,爆炸时,还有不少在河里浸泡降温,没来得及躲开,被掉下来的大石砸个正着,当场没了呼吸。
这宛若世界末日一般,董苍用手挡在头顶,挡道一些碎石:“快,快来人保护我!快些。”
那些黑人已经习惯听命于他,听见声音纷纷朝他聚拢过来,一时间剩下还活着的两百个人,就将董苍护着,往山谷石壁靠去。
靠近石壁,这山谷的石头才没那么多,董苍看着面前碎石似冰雹一般,好些人被砸死,躺在地上只是一具尸体。
英俊沉稳的表情,满是阴鸷:“没想到,居然那么快找到了,还能用这种办法。”
绝仙谷是自己和另一个一起找到的,当时就觉得,若是秋水别院被人发现,大可以挪到这里,此处也算是福地洞天。
没想到那么快就被人找到,冷着脸:“先出去。”
这绝仙谷两边都是山石,这样一爆炸,山体肯定会坍塌,董苍能感受到身后紧贴的石壁上,有隐隐的震动,再待下去会十分危险。
黑衣人也不会说话回答,只是护着董苍慢慢的往入口去,岂料,出口早就有一少年,一身白衣,手持三寸长剑等着他们。
莫之阳等了许久,才看到有物体朝自己移动过来,瞬间笑容堆满,右手握着剑柄,隐隐发力,左手朝他们挥了挥:“嘿,董先生。”
“你嘴角向下的时候很美。”系统就在这个时候,冷不丁接了一句,接完才觉得不对劲:“你继续你继续。”
刚出山谷的董苍,就看到不远处,站在石头的的持剑少年,有些诧异:“是你。”
“是我啊,没想到吧?”莫之阳笑眯眯的回答,没有一点点要打架的意思,反倒像是在问你吃饭没有。
但是系统可不会被这个人的外表所蒙骗,这个人太擅长扮猪吃老虎,每次都是笑眯眯的,把你打趴下。
董苍见过他,就是在那次武林盟主的比试上,自己也曾经派人想要夺下这个位置,哪知就突然出现这个人。
这个人看着年纪小,但内力却十分雄厚,最可怕的是他那剑势,内力雄厚的人,多多少少用掌风较多。
但他不是,他是用技艺,剑势灵活且杀伤力极大,若是平常交手,光剑招就能压制住你,稍施内力,就更叫人无力抵抗。
“董先生,怎么不说话?”莫之阳从石头上跳下来,野草漫过膝盖,一脸笑意的朝他走过去。
董苍被他这一笑,心里发麻,不由得往后退一小步,但又想起自己身边那么多药人,无需惧怕,轻哼道:“武林盟主是吗?”
“是呀是呀。”莫之阳见他终于说话,心里也高兴,忙点头应道。
小心去观察他的身后,发现来的好像就只有他一个,董苍的心瞬间放下,嗤笑道:“就只有你一人?”
“对啊,不然需要很多人吗?”莫之阳脸上挂着极其灿烂的笑意,竟比那刚升起的骄阳还要夺目。
他只有一人,纵然武艺再高强,在自己这两百余人的药人面前,也是自寻死路,孩子终究是孩子,太嫩了点。
董苍底气突然足了,连说话中气都足起来:“纵然你武艺高强,但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我这还有两百多药人,杀你绰绰有余。”
“嗯,你说得对。”莫之阳十分赞同的点点头,剑头直指董苍:“但是呢,我一个可以打一千个,没想到吧。”
许是被他的动作激怒,董苍一抬手,一半的药人一跃,近百人立即将莫之阳团团围住,一个个杀气腾腾。
“宿主加油,我给你念金刚经、金瓶梅,冲冲冲。”系统说完,马上就匿了,这样血腥的场面嘤嘤嘤,系统害怕怕呢。
系统的尿性莫之阳早就知道,不过自己要是没有完全的把握,根本不会以身犯险,于是用内里催动剑柄。
一股热气,从剑柄一直传到剑刃,刃似欺霜的宝剑,居然缓缓冒烟,看起来温度很高。
这些所谓药人,需要阴冷潮湿的地方才能存活,那用温度极高的剑刺伤他们,必定事半功倍。
这是莫之阳早就想好的,毕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自己可不是愣头青。
果然还是药人先有动作,同时四个人一起,前后左右都受到攻击,四把锐利的匕首,在四个不同的方向袭来。
所有方向都被封死,避无可避。
盟主和魔教教主背着全武林搞上了(二十三)
莫之阳不惧,还是笑吟吟的,利用身高优势——矮,一个猫腰,轻易躲开四把匕首,再看他们要往下砍,也不急。
剑刃一横,挡在后背,内力一震,就将持匕首的四个震退好几步。
这围解了,就要自己大开杀戒的时候,莫之阳脸上带笑,挡开面前刺过来的匕首,左手一掌,直接将人拍飞。
董苍在远处瞧着,原以为费点功夫也能将他杀了,可现在看起来根本不是,这武林盟主,看着纤弱稚嫩,可真动起手来,着实骇人。
不过一会儿的时间,一百多人被杀了大半,但这些药人,愈合能力和体力都极好,却被他一剑划伤,就倒地喊疼,实在是奇怪。
看着斗不过,董苍干脆就想人海战术,又派了几人过去,分批派过去,也不需要将人杀死,只耗费体力就好。
这些人刚开始是无脑冲,现在突然改变战术,还有点奇怪。
但莫之阳也不惧,扫一眼周围的,还有董苍身边的,也还有一百个左右,这些药人,全都听命于他,擒贼先擒王?
挡开一个偷袭的,莫之阳也不管其他人拖住,使了轻功自取那黑衣人中间,酱色衣裳的男人。
识破他的意图之后,董苍慌了一瞬,但很快的就让聚集在身边的人出来阻挡,自己转身就要跑。
莫之阳没有给他机会,持剑追过去。
有不少人阻挡,可莫之阳不恋战,或是一脚踹开,再不然就是用剑挡开,目的明确,直取那个人。
董苍武艺极差,并没有天赋,在几名黑衣人的护送在,就想往深山老林逃去。
哪能让他走,莫之阳脚尖一蹬,用剑左右一劈,伤了挡路的两个药人。
董苍眼瞧着他攻过来,踉跄着撩起袍子一起逃,结果没看清脚下,踩空一个水坑,猛地栽倒在地。
看他摔下,正是大好时机,莫之阳轻功落到他后头,一把将人的领子揪起来,剑刃架在他脖子上:“抓到你了!”
这个少年只不过脸上有些红晕,杀那么久依旧是气定神闲,董苍有些惊恐:“你放了我,我可以给你很多钱!”
这副模样,也是入世未深,董苍是在赌。
“不需要呀,我师兄也有呢。”莫之阳笑盈盈的,说起自己的师兄,也是满脸骄傲。
董苍感受剑刃不一样的温度,终于明白那些药人,为什么在中他一剑之后会就此倒地不起,是因为这剑刃温度极高。
那些药人,常年服药,身体极为燥热,说是火药桶都不为过,被火烧伤几乎是救不回的,这小子可真聪明,咬牙切齿:“那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
“嘤嘤嘤,我要你命啊。”这副欺骗性的长相,可爱软糯,小奶音也是软软的,偏生说出这夺命的话来,叫人害怕。
深觉反派死于话多的属性,自己的所作所为,一定是反派。
所以,莫之阳没有再给他瞎比比的机会,直接一剑封喉,眼看着死尸倒地,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一抬眼就看见赶来的江贺年,看来他看到自己杀人,但又有什么关系,他要是敢不要自己,那就封住筋脉,铁链锁上,关起来,当免费鸭嫖。
那双眼睛笑盈盈的看着自己,江贺年也是站定与他对视,他的衣裳还粘有方才杀人时留下的血迹。
他的阳阳,带着血色,站在初升的日头下,周围染着生机勃勃的绿。怎么如此叫人沉沦。
真的想把他困起来,只让自己看到。
江贺年本性嗜血,被鼻尖的血腥味刺激,此刻舍不下这美景,咽了咽口水,有反应了。
两位,此时此刻恨不得互绑对方,一起玩个囚禁。
他不说话,莫之阳笑得越发单纯,可握着剑柄的手,手指节泛白,表情依旧可爱,软软的喊了句:“师兄~”
“哎。”被他这一喊,心都酥了 江贺年快步小跑过去,一把将人死死搂进怀里。
莫之阳被他搂住,可这个人不说话,搞得他有点不高兴,脸埋在他胸口,一只手回抱住他,另一只手做手刀,已经要朝他后颈落下。
江贺年胡乱的亲着他脸颊上的血迹,是温热的,血腥味儿真的很撩人,阳阳更撩人 强迫自己忍下嗜血的心,还有将人现在按到身下的冲动:“阳阳,你可伤到了?哪里疼,跟师兄说。”
听他这样说,莫之阳放下右手,紧紧搂住他,带点小骄傲:“没伤到,他们还不够我打的。”
见他笑意盈盈,江贺年强忍着就地办了他的冲动,告诉自己:阳阳还单纯,不懂事!
但那股子火没有办法发泄,只能将目光落在那些黑衣人身上:“阳阳现在此处等着,我先过去,将这里打扫干净。”
“嗯啊。”莫之阳放开他,眼看着他提剑而去,觉得有点奇怪,自己在他心目中,应该是单纯不知事的,突然大开杀戒,他居然不奇怪。
系统看不打架了,施施然出来解答:“那是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他对你的滤镜太厚,厚的他已经瞎掉。”
“有可能。”莫之阳觉得,这件事情上,自己表现的太多不符合人设的东西,他居然没发现,估计瞎了。
这些药人,对上欲火无处发的江贺年也是倒霉,被劈得七零八落。
客栈里,柳宜室满心欢喜的来找自己的教主,却有被这个人拦住。
“恩公说了,任何人都不许进来。”连里手手臂挡住他的去路,依旧是面无表情的。
柳宜室看着他就觉得火大,上一次打碎自己的七绝散,这一次居然还敢拦着自己:“你这个死人脸凭什么拦着我,让开!”
“恩公说过,任何人不准进去。”连里依旧是一个眼神没给他,死死扒住门边,硬气得很。
被这个死人脸,气的眼眶泛红,柳宜室不敢大声,因为对门住着清扬掌门,那隔壁屋子还住着于京,自己打不过他们。
死死咬住牙齿,桃花眼盯着他,恨不得把人活撕了,气的不行,眼眶泛红,最后没憋住一个鼻涕泡蹦出来,然后轻轻砰一下,在两个人面前破掉。
两个人同时傻掉。
柳宜室脸瞬间爆红,自己一哭一憋气,就容易冒鼻涕泡,如今却在他面前被瞧个正着,不行,要杀人灭口!
连里也是忍住不笑,那么大一个人,居然还会冒鼻涕泡,也是好笑。
但也只不过一瞬间,又恢复冷漠的样子,尽心尽责的将人挡在门外:“恩公说,任何人都不能进来。”
现在,对柳宜室来说,已经不是进不进去的问题,是杀人灭口的问题!
从衣襟里摸出一罐药粉,拇指高的黑色瓷瓶,看起来莫名有杀气。
但连里看着他,一想到这个青衣男子,刚刚冒的鼻涕泡,什么杀气都没了,只剩下傻气,倒也不害怕。
“哼。”这一次,柳宜室动杀心。
瓶子紧紧攥在手里,正要扒开塞子,那门猛地一下,从里面被拉开。
莫之阳在天亮后赶回来,一带开门,就看见两人在对峙,这下好了,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的。
屋里头又出来一个掺和,江贺年看他待在门口,也不出去,还以为是发生什么,走过去:“阳阳,何事?”
听见那个人的声音,柳宜室瞬间不敢放肆,将黑瓶子收起来。
江贺年走过去,扫了一眼这三个人,最后将阳阳揽入怀里,问两人:“两位,可是有什么事儿吗?”
在他面前,柳宜室不敢再放肆,摇摇头:“不,我还有事,先走了。”临走时,还是狠狠瞪一眼那个死人脸。
说句心里话,连里方才被一瞪,也不觉得可怖,就有点担心,他鼻涕泡又冒出来,届时可就又丢人。
眼瞧着柳宜室离开,莫之阳眼睛在连里身上转一圈,总觉得两人个是不是背着自己,嘿嘿嘿?
阳阳怎么看别的男人?
江贺年心里不喜,直接用手捂住他的眼睛,俯身过去低语:“可是我不够好看,才叫你盯着其他男子?”
怎么这样就吃味,就看一眼便如此,真是个小气的男人。
“哪里,师兄最好看。”莫之阳讨好着,就把手拉下来,转身将人推进屋里去:“你待在此处不要动,我去对门买点橘子。”
为体会其中意思,江贺年还主动道:“你想吃橘子吗?我去给你买。”
“别,这橘子我去买,那你站在此处不要动。”要是你去买,那我不成你儿子了,安抚好他之后,转身去对门找清扬掌门。
江贺年看着他走进对门,眉头却越拧越紧,方才阳阳说的话是真的吗?若是他真的这样说,清扬掌门可会愿意?
若是清扬掌门不愿意又该如何?他会舍弃自己吧,毕竟这个师兄与他来说,却也不是那么重要,自己又不是他夫君。
是啊,那么久了,纵然两人已经水乳i交融那么多次,阳阳依旧不肯叫自己一声夫君。
眼看着推开清扬掌门的房门要进去,江贺年突然忍不住:“阳阳。”
“嗯?”莫之阳下意识回头,看他担心的模样,只是笑了笑,然后关上门,消失在他视线里。
盟主和魔教教主背着全武林搞上了(二十四)
“清扬掌门?”莫之阳推门进去时,只见掌门竟手拿着一册老旧的小人书发呆,连自己进门都不知。
见人如此,也没唐突,站在门口敲敲门框:“清扬掌门,你在做什么呀?”
这一声,总算是把人唤回神来。
清扬掌门匆忙将小人书塞回衣襟里,站起身来,恢复那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盟主,可是有事?”
“有的有的。”莫之阳进去,反手将门关上,走到八仙桌旁坐下:“来此是有两件事与清扬掌门商量。”
他这样措辞,倒是有点奇怪,清扬掌门端坐好,抚须摇头,笑道:“你是武林盟的盟主,有什么事情哪里需要和我商量。”
莫之阳给他倒杯茶,再给自己倒一杯:“不不不,此时必定是要与你商议的。”
“既如此,那掌门便说吧。”清扬掌门也没喝茶水,端坐着,一副正经听正事儿的模样。
“是这样的,我觉得”莫之阳凑喝口茶水,正要继续说时,突然表情一变,双手掐住脖子,表情憋得通红:“茶里有毒!”
骤然如此,清扬掌门吓到了,猛地站起身来:“盟主!快来人呐!”
他就这样要出去,本来就是玩闹的莫之阳吓得赶紧收起那副表情,一把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的脚步:“哎哎哎!清扬掌门,我没事,我装的。”
“你,你!”
清扬掌门被吓得够呛,一甩袖子坐回去,可这吹胡子瞪眼的模样,比起方才郁郁寡欢的样子可爱多了。
他一扫方才的悲闷,莫之阳讨好:“清扬掌门,我是真的有正事儿,不骗你的,方才就是看你心情不太好,就逗逗你。”
得知他的用意,清扬掌门倒是很诧异,一直以为盟主单纯不谙世事,未曾想也会察言观色,端坐好:“到底有何事?”
“第一件事。”莫之阳也坐直起来,一扫方才玩闹的模样,表情严肃:“我晚和师兄夜袭绝仙谷,已经将药人以及董苍全部诛杀,需要清扬掌门带人去收拾一下残局,另外,董苍在绝仙谷里是孤身一人,最好斩草除根,他的后人也不能留。”
如小孩儿似的盟主,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倒是叫清扬掌门很诧异,皱着眉头打量面前的这个人,自己是不是看错什么?
人设要紧!
莫之阳突然收起方才严肃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是师兄教我这样跟你说的,是不是哪里说的不对?”
这副样子,才像是自己心里的盟主。
若是这席话是江恩说的,那倒说得通,但这个消息也有些震惊,自己还没想好那些人该怎么处置,如今告诉自己事情解决,总有些难以置信。
表情已经出卖他的想法,莫之阳凑过去,小小声道:“这就是第二件事,师兄说,他会帮我们处理掉药人,但是要我陪他回去。”
这样的说法顺理成章,在回来的路上,莫之阳已经答应不做什么武林盟主,就跟他回去,看着他不让人黑化就好了。
“什么?”这个消息,比起前一个消息更让人震惊,清扬掌门几乎是下意识否决:“不可能。”
莫之阳垮下脸,嘟囔:“可是我都答应师兄,而且我们也都处理好药人的事情,不可能也可能了。”
清扬掌门站起身来,开始在房内踱步:“不可,你是武林盟主,突然之间退位实在是不妥。”
“可是,武林盟有清扬掌门也极好啊。”莫之阳双手撑着下巴,看着在面前来回踱步的老头,如果不是自己,那武林盟主也是他的,现在只是物归原主。
话是那么说,可清扬掌门自己这年纪,哪怕当盟主,也操不了几年的心,而且对于盟主之位,自己有心结,突然想到什么一般。
转身朝桌子前走去,右手拍一下桌子:“既如此,那叫你师兄来当武林盟主也可,或者让他在武林盟住下也可啊。”
要是你知道他是桀教教主,只怕把他扔到油锅的心都有了。
莫之阳摇摇头:“不行,我答应过师兄,便是要随他一起离开,清扬掌门,你才是盟主的最佳人选。”
“不,我不是。”清扬掌门几乎是下意识反驳,侧开头,想要避免自己想起什么一般。
他之所以不当盟主的原因什么事,他好像很抗拒这个位置,却偏偏热爱武林盟,一直想要维护正道。
套话这种事情,莫之阳论第二,也就他老攻敢论第一,于是装作苦恼的样子:“清扬掌门,你就去当武林盟主吧。”
“这个位置,岂是说当就能当的,这太儿戏。”清扬掌门拉下脸,心里憋着气也不知哪里撒。
原本知道药人被诛杀,还没来得及欢喜,结果第二个消息迎面杀过来,措手不及,而且若是此时举行盟主大选,也不是时候。
总而言之,盟主不能换。
“这不是儿戏,你想想啊,至始至终都是清扬掌门在决定怎么做,而且都做的非常好,我只是空有武艺,其他的也没什么用。”莫之阳说着挠挠头,小心翼翼探查他的脸色。
见他为难又愧疚的样子,砸吧一下嘴巴:“所以,其实我觉得清扬掌门更适合盟主的位置。”
听了这句话,清扬掌门才知道原来自己之前是越俎代庖,忙保证道:“那我以后不再擅自决定,这样便好了嘛。”
“为什么你不做武林盟主啊?难不成这个位置有什么诅咒吗?”莫之阳说着,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眼睛睁得大大:“原来,师兄说的都是真的,这个位置有诅咒。”
可怜的清扬掌门,哪里是这个奥斯卡影帝的对手,一下子被他惟妙惟肖的演技所征服。
哪里来的无稽之谈!
被他惊恐的表情刺激到,清扬掌门脱口而出:“那是因为我师兄励志成为武林盟主,只是他死在木萨手下,我总不愿意染指他想的东西。”
否则,不说武功,当说威望,自己若是想当武林盟主,那众人也会拥戴,哪里轮得到他,只不过,一想到自己要是当上武林盟主的话,就是背叛师兄。
还以为有什么故事,原来是这样。
莫之阳觉得无趣,还以为有什么八卦,撑着身子站起来:“清扬掌门,我觉得,你与你师兄是一体的,正如我和我师兄一般,这”
话还没说完,清扬掌门表情愕然,急忙打断:“我是真行崇敬我师兄,并非你们之间的爱慕,这不同不同的。”
这话得说清,自己师兄是有妻儿的,自己对师兄也是敬佩和感恩,断断没有那种亵渎肖想的意思。
“好吧,那你也该完成你师兄的遗愿,成为武林盟主啊。”莫之阳还是决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看他脸色转变,似有错愕,大概也是没往哪个方向想,继续劝说:“若我去世,必定也是希望师兄能完成我的遗愿,经过灾难活下来的人,大多不是为自己而活,他们承载的是所有人的希望和梦想。
死了的人,当有人继承他意志的时候,他就是活着的。”
莫之阳笑吟吟的,又补充一句:“是我师兄告诉我的,他跟我说,只要与你说这番话,那你就会同意。”
莫名其妙的,江贺年头顶,多个拐带盟主的锅。
“盟主,你日后还是少与你师兄接触,免得被他带坏。”看他这般单纯,清扬掌门不免担心。
这谁带坏谁还不一定呢。
莫之阳也只是笑,点点头:“知道啦,那清扬掌门你?”
“先回武林盟再商议。”骤然如此,清扬掌门还是没办法接受。
不过莫之阳看他这样,估计也差不离,点点头:“无妨,我们回武林盟再说也可。”
把所有锅都推到江贺年头上真爽,莫之阳开开心心的离开房间,只留清扬掌门一人在屋内。
静谧的房间,无端多出一声叹息。
不知对门如何,这里的江贺年坐立不安,阳阳在路上,突然说要和自己隐居。
本是欣喜若狂,却猛的想起,这阳阳会不会只是一时冲动,孩子的玩笑话,也不能当真。
更何况清扬掌门只怕也不会愿意,一时间心头喜恼交集,他离开不过一柱香的时间,江贺年却在屋里转了好几圈。
莫之阳开开心心回去,刚推开门,从屋里伸出来一只手,把自己扯进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抵再门板上。
“阳阳!”江贺年有些紧张,手心都是汗,急不可耐的将人搂进怀里,想听结果,又不敢听。
他表现的像一只随时会被丢弃的大犬,决定他未来的是自己。
这样的感觉,有点妙啊!
莫之阳笑着,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安抚:“师兄,我要回武林盟了。”
果然……他怎么可能会轻易地随自己离开,抛下这个位置,明明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可还是忍不住心抽疼。
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只紧紧的抱着他。
“师兄,你怎么了?”莫之阳脸埋在他的心口,听到他心脏不正常的跳动,笑得像只小狐狸。
东西太容易得到,总是不会珍惜的。
盟主和魔教教主背着全武林搞上了(二十五)
江贺年没逼他,听说明日要走反倒非常贴心的给他收拾东西:“身上银钱可还够?要不要师兄再给你点?”
“够的啦。”莫之阳拍拍自己的胸口,昨晚上他还塞给自己好些银票。
虽然他是这样说,江贺年还是忍不住,将身上的银钱都掏出来,偷偷给他塞进包袱里:“我会常去看你,若是想吃什么,就买,也无妨。”
每个位面,他都像养儿子似的养自己,还特别想要孩子,什么狗屁执念。
莫之阳撑着下巴,坐在椅子上,一边喝茶一边看他给自己收拾行李:“师兄,你无需担心,那些掌门对我可好了。”
“好是一回事,你自己也不能亏待自己,若是瘦了抱起来不舒服。”江贺年整理着衣裳,玩笑似的说出来:“何时启程?”
前面全部的话,莫之阳都不信,这一句,自己是信的,换句话说,就是吃胖点,艹起来舒服呗,狗男人。
“下午,今早清扬掌门带他们去收拾残局,下午出发,到明日中午,应该可以到。”莫之阳说着,放下茶杯站起来:“师兄。”
“若是赶夜路,那得多备些衣裳才是,虽说已经春日,可那倒春寒到晚上还是厉害的,我给你塞些山楂糕,若是困倦,便吃些,还有那夜路不好走,你让清扬掌门走前头。”
这个人,喋喋不休的像个老妈子,却又怎么看怎么可爱。
莫之阳踱步过去,从背后抱住他,悄悄的塞给他一个锦囊:“五天之后,才能打开哟,要是提前打开,阳阳会很不高兴。”
江贺年接过锦囊,也不知里头装的是什么,却还是郑重的收好:“且放心,我会听话的,只要阳阳欢喜。”
若不是为你欢喜,早就杀了清扬掌门那些人,毁掉武林盟,将你强行绑回去,重生这两世,好事坏事什么都做过,也不怕什么。
可就是怕你不欢喜,才强忍着心痛,替你收拾行装。
阳阳你看,我都为你学会克制了。
“师兄总是最好的。”莫之阳撒着娇,用脸蹭着的后背。
清扬掌门起先还有些怀疑,可真的感到绝仙谷之后,看到这一地狼藉,才觉得这件事真实发生。
这些药人,当初只有十来个,都叫他们不好招架,如今这两百多人,居然就这样被盟主和他师兄所诛灭,实在是令人诧异。
很快收拾好情绪,指挥众弟子去收拾残局,将那些药人都搬到一起,然后点火开始焚烧。
秦泓四处搜寻董苍的尸体,终于在不远处看到了一片衣角,转头看周围,都没有人发现,俯身将剑放在一旁,开始搜身。
终于在他的心口处搜出一张带字的布条,随意扫几眼,脸上浮现笑意,赶紧将布条塞回去,扛着尸体去火堆。
莫之阳离开昌平,随清扬掌门回武林盟,江贺年将人送到城门口,便再也忍不下心看着他离开。
但是连里没走,就被放在江贺年身边。
“恩公叫我跟着你,像是对他那般恭敬的对你。”连里站得笔直,依旧没什么表情,似乎只不过在完成一个任务。
这可是莫之阳送给他的大礼包,毕竟前世的死对头,这一世成了你的奴仆,是不是很爽呢?
爽归爽,别黑化就行。
但是这点,江贺年有些奇怪,为什么阳阳要将连里留下,还要自己带在身边,让他为自己效力。
莫之阳在马上,一转头见他们二人还在原地,转过身继续向前走着。
眼瞧着夕阳拂去阳阳离开的痕迹,江贺年心中,怅然也不悦,没有马上回丘尼山,反而在昌平住了一晚。
那夜色,像是被墨染坏的宣纸,悠悠的峨眉月,好容易破开这层层叠叠的乌云,探出头来。
“此情寄明月,故人却不知。”江贺年隔着窗棂,怅然望月,手里紧紧抓着他给自己的锦囊。
在江贺年心中总是膈应,这些年若不是自己对阳阳的刻意诓骗,只怕他也不会如此待自己。
他总说师兄最好,最喜欢师兄,可谁愿意当这个劳什子师兄,自己要当他夫君,要一个可以正经,一世护着他的名头。
那武林盟主走了,那教主大人,必定是夜不能寐的,柳宜室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难得换上一套自己最喜欢的酱色衣裳,确定不会冒鼻涕泡之后,就去找教主。
结果,居然在门口又看见那个死人脸。
气又不打一处来,方才的喜悦一扫而空,大摇大摆的走过去:“你怎么在这里?怎么没跟着你那个什么恩公去武林盟?”
“恩公叫我留下来便留下,这江公子心情不佳,去劝你还是离开的好。”连里这一次,难得说了那么多话。
可柳宜室不领情,轻哼一声:“我找教主,与你何干?”
这话刚说完,屋里就传来呵斥声:“给我滚!”
被吼了一句,柳宜室有些不欢喜,瞪了一眼连里,只见他一副不关我事的表情,轻哼一声:“你看着我!”
莫名其妙的要求,连里也有些诧异,还真的就看着他。
柳宜室在他面前,美滋滋的转了两个圈,这才满心欢喜的说:“我沐浴更衣穿了这件事衣裳,还是得叫人看看才值得。”
说完,转身离开。
只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连里站在原地,他是不是脑子有毛病?看着一个大人,怎么越来越觉得幼稚。
但很奇怪,连里不明白,这江公子看着是稳重聪慧的,可自从恩公离开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出过这个屋子。
也不知在里头做什么。
恩公离开第四日,那小二照常来送酒菜,但连里有些担心,毕竟恩公临走时,便说要自己好好顾着他。
便亲自接过他手上的酒菜去敲门:“江公子,酒菜送来了。”
“进来。”
听到里头的声音,连里才推门进去,里面却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杂乱,相反还是如此干净整洁。
江公子就靠在窗台前,未见颓势,依旧是那副样子,倒叫连里觉得奇怪,恭敬的将酒菜放到桌子上。
见他要走,江贺年叫住他:“阳阳,在临走时可曾告诉你过你什么?”
“恩公临走时,只叫我好好顾着江公子,便再无其他话了。”连里恭敬的站在桌子旁,垂头双手端着托盘。
江贺年摇摇头,从窗户旁走过来,坐到桌子上:“你说,你说阳阳,可真会如我想他那般想我?不,只是十分之一便好,只怕也不会的吧。”
说着,自顾自斟酒,就着心头的烦心事和无人可述的真心话一口饮下。
他的话,连里不是很明白,未曾回应,便躬身退下。
“他与我可能是从小到大的依恋,并非真的情爱,这点依恋也不知能撑多久。”
临关上门时,连里就听到他自言自语的,还是不懂:若是猜测可能,那何不问个清楚,是或不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但其他人的事情,是与自己无关,不该多管闲事。
这月亮不够圆,也不知能不能将我相思寄到:“阳阳。”
真爱一个人,他的名字总会在唇齿间咀嚼。
武林庄里,莫之阳坐在屋顶上,撑着下巴看着月亮,突然对系统说:“今天月亮不是很好看。”
“什么月亮不好看,是自己无心欣赏。”系统嘲讽。
莫之阳也不反驳,就听着系统絮絮叨叨,自从绑定系统之后,鲜少有无趣的时候,遇到那个狗男人之后,也鲜少有寂寞的时候。
昨夜又是一场宿醉,江贺年从床上起来时,已然日上三竿,下意识摸向身边空荡荡的床位,了然的收回手。
翻身坐起来时,猛地想起什么一般,掀开枕头,看到底下躺着的那个锦囊,拾起来:“今日,是阳阳走的第五日了吧。”
掐着指头,来来回回算了三四次,才真的确定是第五日,赶紧打开锦囊。
里头也不是什么特殊东西,而是一张纸,将小纸条倒出来,食指展开,纸条是熟悉的字迹,可看到内容之后,呆滞了一下。
手轻颤起来,也不知这纸条有何魔力,竟一扫江贺年眉宇间的愁绪,转忧为喜,将纸条按进胸口,嘴角都要咧到耳朵后了:“阳阳,阳阳啊!哈哈哈!”
“盟主,你只是还年轻,这些事情可以慢慢历练的。”沙瑄宫主,见他要将盟主的印章交出来,竟十分不忍。
这些日子,自己拿着孩子当亲身的疼,去一趟回来,就说要卸任,虽然清扬掌门做盟主,比他更合适,但还是忍不下心。
“宫主,清扬掌门才是最合适的。”莫之阳不再听他们劝说,当着几位掌门的面,将印章都交托给清扬掌门:“我之前做的不好,以后就劳烦盟主了。”
清扬掌门接过印章,心里觉得不太舒服,却还是什么都没说,点点头。
这大堂之中,除了几位掌门之外,还有一些小门派也派人来见证,算是交接。
这时,外边看守的人突然闯进来,踉跄的跑进来,一脸慌张:“不好了,那桀教教主,单人打进来了!”
盟主和魔教教主背着全武林搞上了(二十六)
“这?”
在座的十几个面面相觑,随后开始窃窃私语,几个呼吸间,大家达成统一的一件,最后就都把目光放在上面两人。
清扬掌门接过这印章,自然也不能再让他这个后辈去出生入死,挺直背脊,将莫之阳推开:“我来解决。”
解决个屁,你来解决,你给他当老婆吗?
莫之阳想伸手去抓清扬掌门的袖子,给他解释一下,结果,他责任心爆棚:“且放心,我们一起出去讨伐这厮。”
眼看着这些掌门,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出去,就好像下一秒要打架一样,莫之阳叹口气:“这大喜的日子。”
说罢,也跟着出去。
这江贺年的武功奇高,又极为熟悉武林庄里头的布局,就这样明目张胆的绕过外头看守的人,到了内院。
见大堂外边那么多人,猜到大概就是此处,就明目张胆的,一身红衣下来。
外头看守的弟子,得有五十来人,其中也有见过江贺年的,见到他人一瞬间,整个人都吓傻了,指着他:“是,是魔教教主!”
一瞬间,大家就好像被惊吓到的鱼群一般,开始嘈杂乱起来,最后一个个聚在一起,与他对峙。
要是真打,这些人不过半刻钟就都得躺下,只不过这一次江贺年不想动手,这可是个大喜的日子。
清扬掌门带着众位掌门出去,站在台阶前,看着一身红衣的江贺年,有点恍惚,也不知为何,就想起江恩。
他们长得真的是一模一样,除了衣裳还有眼角的泪痣之外,实在是没有其他特征可以区别。
心里不由得怀疑,江恩和江贺年的关系。
看着这些人,江贺年有些心烦,自己的目的可不是他们,探身望去,就看到被护在最后边的阳阳,放下心来。
“你竟敢如此胆大妄为,闯入这武林庄!”清扬掌门手持长剑,怒气冲冲,那语气,恨不得把人生吞活剥了。
江贺年未曾理会他,只是将目光放在他后边的人儿身上:“我今日来,并非找麻烦,只是有事。”
那些掌门,一个个人高马大的,莫之阳被挡在后边,踮起脚也什么都看不到,干脆猫下腰,在人缝之间挤过去。
“不论如何,如今你来了,必定是走不了的。”清扬掌门这样说,可能纯粹是壮胆子,毕竟知道自己就武功来说,真的比不上江贺年。
但此时此刻,自己必须做出表率来,不能任由他们遭魔教之人的毒手,便不肯退让,又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凑上来,左手顺势朝后一挡。
莫之阳是猫着腰挤出来的,本来就矮的他,正挤到前头,结果迎面啪一个胳膊打过来,正对着鼻梁:“哎哟!”
这鼻梁被打,生理性的泪水就蓄上来,莫之阳捂着鼻梁,要是被打塌了,那可就成丑比了。
“阳阳!”江贺年见到他,初始是欢喜的,可看他被打又要哭的样子,一下子火就从胸腔烧起来:“你敢伤他!”
除了床上,我自己都舍不得用力碰他一下,你竟敢将他打哭。
“盟主?”清扬掌门显然还没来得及改口,看他眼眶泛红蓄泪的模样,也有点无措:“我,我什么都没做。”
莫之阳揉揉鼻子,等那股子劲儿过去,才开口:“没事,你当我撞上去的就好。”
“盟主,你先回屋里去吧,这贼人胆敢擅闯武林庄。”清扬掌门说着,握剑的手越发用力,只恨不得一剑劈了这人。
此情此景,江贺年都没有想过,其实有可能是阳阳的圈套,但哪怕是圈套,他都会来,他的话,赴汤蹈火都认了。
看清扬掌门这样义愤填膺,莫之阳也板起脸,点头附和:“我觉盟主你说得对,不过,我身为武林盟的前任盟主,也该为武林盟尽点心力。”
此话一出,清扬突然意识到,确实,他已经不是盟主,自己却一直叫错。
莫之阳见他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转头,故意板着脸看着江贺年:“这样的人,就交给我,也算是我为武林盟做的最后一点贡献。”
满心欢喜,穿着最喜庆的红色站在这里,江贺年不知道,原来等待自己的是这个结果,果然,阳阳不爱自己。
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江贺年心里更漏了风似的,被人硬生生用刀挽出一个窟窿,腊月的冷风灌进去,跟刀子似的。
可即便如此,他也只是安静的站在原地,似乎已经接受了命运,这一世,他也不打算再跳崖,死在他手下,也算无憾。
莫之阳站在他面前,眼神撞进他充满哀伤的眸子里,有点奇怪:这憨货,又脑补了什么?满脑子都是琼瑶。
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清扬盟主,莫之阳轻哼一声,语气带着浓浓的嫌弃:“看我不收了你。”
说着,撒开步子就朝他奔去。
江贺年认命的闭起眼睛,不管等待自己的是什么,都不会反抗。
所有人眼睁睁的瞧着,起先还以为有一场大战,但有些觉得奇怪,为什么前任盟主跑向他,跑得还挺欢快的?
是自己的错觉吗?
江贺年闭着眼睛,原以为会是刀子,结果一个软软的身子,猛地扑到怀里,自己愣是被他撞得后退两步,下意识搂住身上人的腰。
“嗷呜~我收了你。”莫之阳扑到他身上,双腿夹着他的腰,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结结实实的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围观众人惊掉下巴:这?
隔了会儿总算是反应过来,江贺年死死搂住身上的人,往怀里按:“我是不是做梦,阳阳?”
“不是。”莫之阳回应,然后附耳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
然后,原本夹着他的腰,自然也能察觉到他那处的变化,莫之阳轻哼一声,小声骂一句:“变态。”
现在哪里还管变不变态的事情。
江贺年搂着人,扫了周围的人一眼,轻哼一声:“若不是阳阳,我必定叫你们都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一甩袖子,抱着自己家阳阳,众目睽睽之下,使了轻功离开。
“啊这?”所有人都懵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原来这盟主和那什么教主,是早就认识的,而且两人关系还非同一般。
这下清扬要是看不出来,那还真的是太蠢了,之前那个所谓江恩,根本就是这个江贺年,只不过稍加打扮而已。
可内息却骗不了人,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想不通其中因由,可他们也离开了,自然也找不到问,硬生生就憋着。
跟着他离开之后,却没有会丘尼山的桀教,也没有回之前师父隐居的山谷,而是到了一处不大的小县城。
江贺年牵着手,带到一处就楼前:“这里的春花宴最是有名,那十八道菜肴,皆是用花制成,阳阳必定喜欢。”
“嗯。”果然,莫之阳眼睛发光,江贺年说要带自己吃遍天下美食,不然怎么会跟着他出走。
江贺年一把搂住他的腰:“那阳阳,叫声夫君听听?”
“哼!”
江贺年留下连里,协助柳宜室看顾好桀教,不要闹事,连里自然是听话的,每当柳宜室想要去武林盟闹事时,都会被连里拦下。
起先连里都是被他下毒,修养几日就算了,结果有一日,柳宜室误下另一种药,明明是他下的药,结果自己第二天羞得一哭二闹三上吊,说是要连里负责。
连里无法,只能任由他闹着,搬到自己房里。
十一年荏苒,大家对于此前那药人的事,也都渐渐失去记忆。
但今年初秋,一个小门派,一夜之间被屠杀,除一条黑色的遮脸布,什么都没有留下。
清扬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想起之前的事情。
果不其然,不过几天之后,那些药人重出江湖,掀起腥风血雨。
这一批数量更多,此前是因为有前任武林盟主还有桀教教主的阻碍,将所有的扼杀在摇篮里,但这一次没有。
那些药人,竟逼的武林盟和桀教联手,只可惜联手也打不过。
霜降那一日,武林盟和桀教的人,从林子里被逼退一直到一处大河边,活下来的只有这二十多个人,但是却被一百多个药人围住。
“秦泓,你身为我的大弟子,竟做出残害武林之事!”清扬看着站在药人后边的男人,体力不支的他,连呵斥都那么费力。
秦泓不以为意,那么多年部署,就是为了今日:“师父,我就想做个武林盟主,可惜造化弄人,既如此,我就自己来抢。”
“我将你捡回来,教你武功,为人处世之道,如今你变成这样,是我对不起死去的于京掌门。”清扬现在,只恨不得当初直接把他掐死。
这些人已经是强弩之末,秦泓笑着摇头:“那就去地下给他赔罪吧,还有”说着转头看向宫主:“你的大弟子如心,是被我害死的,怪只怪她,遇人不淑。”
说着一抬手,示意药人动手,可就在这时,一个声音,顺着水面从上游流下来,溜进众人耳朵里。
“师兄,你看这鱼贼大!”
ABO:其实我是你舅妈!(一)
听到声音,秦泓怕夜长梦多,直接示意药人,将围起来的人统统杀了。
连里站出来,将肩膀受伤的柳宜室护在身后,还是板着脸一句话都不肯说。
“死人脸!”柳宜室骂了一句,却不自主的用左手环住他的腰,手臂在颤抖,临死前总该告诉他什么,凑到耳边:“我擅毒,从来没有下错药。”
说完柳宜室红了脸,明目张胆的承认故意给他下chun药,总有点不好意思,左手却依旧没有放开。
连里知道,他那时候反常的表现,已经猜出什么,只不过又有什么可在意的。
那药人听从指令,冲上来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以为自己要死了。
却不知从哪里飞出来几根飞镖,把冲上去的几个药人全都撂翻在地,而且再也起不来了。
“阳阳若是喜欢,便拿回去,叫王婆给你做酸菜鱼吃。”
声音不太熟悉,可是阳阳两个字,却一下冲进所有人的脑海之中,大家不由得都想起和桀教教主私奔的前任武林盟主。
连秦泓都觉得不可思议,望见远处,有一小竹筏顺流而下,小竹筏上还有两个人,一个白衣略显娇小,另一个红衣,却十分高挑。
“教主?”“恩公!”
柳宜室和连里都懵了,转头看着竹筏上的两个人,这两人谁都认识,谁都记得。
“呀,找到他们了。”莫之阳坐在竹筏上的一个小板凳上,赤着脚,左手拎着一条手臂长的草鱼,见到那群人,还高兴的挥挥手。
江贺年在后边用长长的竹竿划船,见他如此,不由得关切嘱咐:“小心些,莫要掉下去。”
他们不是消失十多年了吗?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若说其他人的还好,但是这两人秦泓心里是有阴影的,当初他们二人,在绝仙谷就可以将那些药人全部诛杀。
看着手里活蹦乱跳的草鱼,莫之阳转头看着江贺年:“你快去解决他们,要是鱼不鲜,任由王婆妙手,也做不出好吃的酸菜鱼了。”
见他如此,江贺年便将手上的竹竿用力往下一插,插入河床之中,两步走到他身旁:“亲一下,我就去。”
“哼!”莫之阳垫脚,在他脸颊亲了一下,这鱼在手上,已经不怎么跳动了催促道:“快去快去。”
得了奖励,江贺年脚尖一蹬,离开竹筏朝着岸边去,一身红衣,俊美无双。
瞧得莫之阳满意的点点头:“还不错,爷的男人真俊。”
这是莫之阳送给江贺年的礼物,听说药人出现,特地带着他赶过来,他此前一直被陷害,如今也该来看看他们狼狈的样子。
“你,你们!”秦泓朝后退一小步,躲在药人身后,看着一身红衣的江贺年,十一年了,他似乎没什么变化,依旧如此俊美。
这个感觉何其熟悉,前两世自己就是这样,被陷害,被追杀,如今却成了局外人,看着他们被追杀,不由得出现调笑:“正道,也不过如此嘛。”
这一句话,叫清扬盟主羞红了脸,这些日子,杀害江湖人和无辜百姓的,居然是自诩正道的秦泓,反倒是桀教,一心追查药人的下落。
到最后,被自己搭上,也死了不少人。
“江贺年,你来得好啊!”秦泓突然想到什么,仰天大笑起来:“你来了,我就可以把他们全部杀掉,嫁祸到你的身上,这样你和那个莫之阳,就会成武林公敌。”
说完,笑得癫狂。
这样的话,自己听过两遍,甚至还经历过两遍,本该内心毫无波动的他,突然有点生气,因为这个小人,谈及阳阳。
“是吗?”江贺年从腰带抽出一把软剑,一振臂,那软剑瞬间变硬:“那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杀了谁。”
莫之阳提着草鱼,就坐在小板凳上吃瓜,看着自己家男人,在人群里姿态潇洒,也不着急,反正早就将对付药人的办法告诉他,这点小事,也不需要自己动手。
一人就将全部药人拖住,杀了个片甲不留。
清扬掌门看着在远处的秦泓,一咬牙,持剑朝人攻去,秦泓被袭击,下意识的用剑挡开飞过来的剑刃。
结果在下一秒,就被刺穿腹部,呆滞的看着面前的师父,养育自己三十年的师父。
“该由我来清理门户。”武林盟,桀教的人,多少死在他手上,清扬掌门冷眼看着他断气,抽回长剑。
带头的人死了,又有江贺年的加入,局势一下扭转过来
这竹筏没竹竿撑动,速度变慢,顺流而下到和他们平行的位置,再慢慢朝下,拉开一点点距离。
江贺年一转身,就看到阳阳百无聊赖的坐在竹筏上,撑着下巴,怕人等急,长剑割破最后一个药人的咽喉,也不顾不得什么。
一跃离开地面,到竹筏上:“阳阳。”
“嗯。”莫之阳举着草鱼,鱼已经奄奄一息,抱怨道:“你看,鱼快死了。”
见他不高兴,江贺年走过去,一把揽住的腰亲一下:“马上回去,等回去吃完鱼,要跪还是要骂,听你的。”
这两人的出现到离开,都如此突兀,就好像他们过来,是为了抓鱼,然后顺手帮解决这个麻烦。
但经历此事之后,武林盟与桀教冰释前嫌,没有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但也说不上交好。
这一世,还是莫之阳先死,寿终正寝并无遗憾,临死前系统突然查到bug,是数据传输错误,其实江贺年重生了两次。
“艹!重生还能买套餐的吗?”莫之阳临死前就是这样的想法。
ABO:其实我是你舅妈!(一)
“莫之阳!”
听到耳边的声音,莫之阳睁开朦胧的睡眼,从课桌上抬起头,水润润的杏眼盯着他。
“你是不是叫人把阿容的课本偷走的?”肖毅看着面前的人,被他无辜的大眼睛看得有一瞬间的失神。
莫之阳揉揉惺忪的睡眼,看着面前站着的两个人,然后把目光都落在肖毅身后的,一脸委屈的清秀男人身上。
他睁着大眼睛,小鹿受惊的样子,看起来就好像被谁欺负一样。
这无辜的水眸,这可怜兮兮的表情,莫之阳几乎一瞬间断定:自己遇到同行了。
见他打量身后的人,肖毅一步上前,挡住他的视线:“你又要欺负阿容?”
一直不说话的白容,伸出手轻轻拽了一下他的衣服,用着哭腔说:“肖哥哥,我们回去吧。”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的神色。
这一场表演,太过刻意,看来是个新手,莫之阳心里点评着这个叫阿容的白莲花。
这个任务还是白月光,但悲催的是,自己才是那个被顶替的白月光,幼年时原主和肖毅相遇。
后来作为男主的肖毅,就一直记得记忆里一个软软甜甜的小可爱,遇到白容之后,因为他身上的信息素,以为他就是记忆中的那个人。
可原主暗恋肖毅,作为系里的小霸王,就一直欺负白容,白容有手段,一直绑住肖毅,最后和他订婚。
在属于他们的订婚宴上,给原主下i药,让他被几个beta强,还设计让所有人看到,最后原主死在医院。
而白容,顶着白月光的身份,和肖毅幸福快乐的在一起。
“你怎么不说话?”肖毅看他发呆,剑眉皱起来,身上属于alpha强势的气压,叫人不舒服。
可莫之阳还没分化,根本不受影响:“啊?我走的时候,看见他把课本丢到楼梯拐角的。”
“我,我没有!”白容像是被戳穿心事,脸涨红起来,又用哭腔去反驳:“肖哥哥,我没有。”
一个是劣迹斑斑的小霸王,一个是单纯无辜的小可怜,肖毅当然信白容:“你丢了他的课本,居然还污蔑他!”
莫之阳也没回答,撑着下巴仰头看着他,眨巴着杏眼:让爷爷教你怎么做白莲花吧,孙砸。
这个人突然看着自己,让肖毅有点奇怪,他被叫做奶霸王很贴切,长相可爱,白嫩的脸蛋还挂有婴儿肥,大眼睛忽闪有神,水润的红唇笑起来可爱。
但是,如果你被他软萌的外表所欺骗,会被揍的很惨,十九岁的他还没分化,却揍过很多alpha。
那双眼睛有神又可爱,肖毅被看的眼热,为掩盖自己的情绪,轻哼一声:“你看什么?”
“不看就不看嘛。”莫之阳嘟着嘴,收回目光,随手翻着手上的课本,却还是忍不住眼角余光去瞥他,被抓包后,脸就红。
来的时候一肚子火,却被他可爱的样子抹的差不多,冷着脸警告:“你别再欺负阿容了。”但声音,已经没有怒意。
莫之阳知道,是时候反守为攻,低着头用略带委屈的声音嘟囔:“我说我没有,你就不信,他一说是我你就信。”
这?
这句话说得有技术含量,听着是抱怨,实则揭发肖毅的偏袒,大学教室人很多,刚下课,还有不少同学没走。
一瞬间,肖毅红了脸,阿容白了脸。
这肖毅可是学校有名的alpha,大家听到这句话,也开始议论纷纷。
ABO:其实我是你舅妈!(二)
讨论声越来越大,恰好上课铃响,救渣攻贱受逃离这尴尬的境地。
目送两人离开,莫之阳表示:狗东西,敢跟我对线?
一转头就发现同桌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他很奇怪,一直带着口罩,黑框眼镜遮住眼睛,刘海长长的盖住额头,打扮老土。
被看的不舒服,莫之阳朝他扬起拳头警告:“再看把你头儿锤爆!”
那个奇怪的同桌,似乎知道怕,垂下头继续记笔记,手“害怕”得发抖。
见警告见效,莫之阳也不管这一节是什么课,趴到桌子上:这个位面的任务,很不喜欢,虐白莲还好,可是…跟白月光幸福快乐在一起,跟那个肖毅吗?
谢谢,有被恶心到。
“宿主,我觉得你不对劲,你以前都不是这样的,接到那么简单的任务,不高兴吗?”系统能敏锐的察觉他内心对任务的抗拒。
莫之阳没有回答,趴在桌子囫囵睡觉,管他是谁的课。
戴口罩的男人,颤抖的手总算平静下来,强忍着激动:阳阳好可爱!挥舞着拳头的样子又奶又凶。
大学是分区的,因为怕信息素影响,alpha、beta和omega分开校区,莫之阳还没有分化,所以入学时就分在beta区。
这个学校也有不公平的地方,A区和O区享受最好的资源,B区就混吃等死。
老师一进来就看见第一排趴着的脑袋,刚要当着全班五十多人的面呵斥,就对上他同桌的眼睛。
被那个戴口罩的男人警告的看了一眼,一瞬间怂,知道这位可不好惹。
一觉睡到下课,莫之阳伸着懒腰起来,看见自己面前的作业本,翻开一看是物理作业,瞬间吓出双下巴。
“那么难。”莫之阳随手就把作业丢给同桌:“喂,帮我做作业,否则我揍你!”
看着他害怕得颤抖接过作业,莫之阳心满意足的离开去食堂吃饭。
那个奇怪的同桌,双手捧着作业本,激动得无以复加,全身颤抖:“等了那么久,阳阳终于来了。”
莫之阳插着牛仔裤的口袋,抄近路走进小树林,往食堂走去。
“你是不是不想做任务?”系统突然发问。
啊这?
“我对任务没什么抵触,但我对肖毅很抵触。”那个男人,一看就不合心意,要和他幸福快乐在一起,莫之阳想把他按进马桶溺死。
“白月光就一定是肖毅?”系统不假思索,可说出这句话时才惊觉自己说漏嘴。
这话有猫腻,按照莫之阳对系统的了解,这个大嘴巴,脱口而出的远比思索再三的话有可信度。
可看他的反应,似乎自己是不该知道的,决定当做没听到,但已经悄悄记下来。
出神时,就被远处若有若无的呻吟声唤回神智,这园区是三区交界,不少偷腥的人来这里寻求刺激。
可那个呻吟有点熟悉,莫之阳有点奇怪,本想着去看看,结果朝里没走几步就被人拦住,是四五个面生的alpha。
“这不是B区的奶霸王吗?”为首的那个头头吊儿郎当的。
另一个染红头发的出来附和:“19岁还没分化,要么是废物,要么是垃圾。”
“哈哈哈哈,废物你好!”
莫之阳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这些人调侃自己,不为所动。
“你知不知道里头是谁?是肖少爷和他的姘头,你去看活春宫?”红毛说着,伸出手朝他脸蛋去:“要不,我们陪你玩玩,虽然没有分化,但是我们不嫌弃废物,能玩就行。”
眼见那个男人要来推自己,莫之阳用一秒决定自己是打还是不打。
手伸出去一把吊住他的手腕,往自己身上扯,一抬脚直接踹上他的腹部,又快又狠:“行啊,我来陪你们玩玩。”
原主人设就是奶霸王,那打人,也不算是违背人设。
他们似乎早有准备,四个人人团团围住,一个拳头挥过来,莫之阳侧头躲开,抓住他的手一个过肩摔把人撂倒。
这几个虽然都是alpha,但是也是废物,真的打起来,也就几下的事情,全都被撂倒。
“连废物都打不过的alpha,连废物都不如!”踩过一个人的肚子,莫之阳离开小树林,对于之前的呻吟,也知道是谁。
这根本就是白容针对自己的一个局,和他野战的估计也不是肖毅,甚至谁都不是,他对着空气嗷嗷叫,嘶~口味独特。
他的目的就是通过这群混混,告诉自己,他和肖毅现在的关系,企图让自己吃醋,变本加厉的欺负他,这样他才能借此和肖毅卖惨,然后寻求帮助最后和他真的啪啪啪。
原主性格冲动,所以才会屡屡上当,但这样的手段,在莫之阳看起来,有点幼稚。
果不其然,自己打alpha的事情,又传出去。
这消息跟雪花似的,一眨眼就把整个淮陵大学盖住,莫之阳从食堂回教室,路上不少人指指点点。
这速度,要是没有人推波助澜的话,莫之阳是肯定不信的。
但也不是大事儿,反正自己奶霸王名声在外,怎么着都无所谓。
“肖哥哥,听说莫之阳又把几个alpha给打了。”白容和他并肩走着,垂着头,语气带着些许害怕,恰到好处的抬头看着他。
被他湿漉漉的眼睛看得有点虚荣心,肖毅道:“这个人有暴力倾向,确实很可恶。”
“那肖哥哥能不能送我回宿舍,我怕遇到他。”白容说的小心翼翼的,带着卑微的祈求。
“嗯。”肖毅没拒绝,作为一个护花使者,很自然的应下。
莫之阳选读的是机械工程专业,物理肯定是要会的,可那是原主,自己会个屁物理,可这电路图又得画。
于是把目光放在自己戴口罩的奇怪同桌上,笑眯眯的一把勾住他的肩:“嘿,帮我个忙呗。”
“唔?”口罩同桌“吓”得全身瑟瑟发抖。
莫之阳觉得他有点奇怪,是害怕自己吗?哎嘿,那就可以为所欲为,于是沉着声音:“这个电路图帮我画,否则我揍你。”
说完,把作业丢给他,转身离开教室回宿舍。
颤抖着双手接过图纸,口罩男看着他出教室,身上还在抖:刚刚阳阳搭自己肩膀,好想把他按在书桌上艹,看他奶凶奶凶的表情哭出来。
他不是怕你,是想艹你啊!
咽下口水,试图把欲望也一并咽回去,这个时候,阳阳还没有分化,这样会伤到他。
眼看着他离开,看了看手表,薄司御记得今天还有个会议要开,算了还是明天搬宿舍,和阳阳住在一起,说不定能看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学校的后门窜出去,再窜到一个飞行器上,还没坐稳,黑色的盒子形状的飞行器就离开地面。
“薄元帅,您整天躲在这个大学里做什么?”李少将看着面前摘掉口罩的大帅哥,兀自叹口气。
要让整个星际的人知道,三十二岁的元帅大人,不要脸的篡改年龄,为的就是进这所普通大学,只怕得活活笑死。
摘下口罩的薄司御露出那张引人注目的帅脸,轮廓深邃硬朗,剑眉星目,是所有人的梦中情人。
薄司御撩起额前的刘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表情冷漠淡然,声音低沉透着一股威严:“闭嘴!”
不怒自威,李少将不敢在放肆,低下头。
本元帅追媳妇,要你管?
薄司御收回目光,冷着脸靠在皮制的椅背上,满脑子都在回味,阳阳刚刚搭在自己肩膀时的体温,真不知道他分化后是什么味道?
是第一个位面的草莓味?还是第二个位面的小糖精?
算了,阳阳什么味道自己都喜欢,薄司御闭着眼睛,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幻想里,他已经把阳阳酿酿酱酱无数次,老色批石锤。
四人间的宿舍空空荡荡的,本来是有室友的,但都被原主给吓走。
洗完澡躺在床上想任务,这个肖毅在学校可谓是风云人物,除长相帅气,能力不错之外,最大的原因是那他的舅舅,星际联盟的元帅。
那才是真正的风云人物,三十二年母胎solo,迄今单身,是无数所有人的梦中情人,但是莫之阳没想太多。
他侄子都那么讨人厌,估计舅舅讨厌加倍。
算了,先虐萌新,让他知道社会险恶,至于那个肖毅,实在不行掐死算了。
确定好目标之后,心情也欢喜,至少忽略这个和白月光快快乐乐在一起的任务,其他的任务都是完美的。
现在该想想,怎么虐萌新了。
白容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大佬盯上,还满心欢喜的和他的肖哥哥发着信息调情。
Omega一般都是娇弱且珍贵的,所以哪怕是alpha都是轻声细语的,可此时,一个娇弱的Omega,却被堵在厕所隔间里。
“你们要做什么?”白容可怜兮兮的看着围住自己的几个beta,揪着自己的白衬衫不知所措。
其中一个穿着红色T恤的beta,照着他的脸狠狠甩了一巴掌:“叫你装可怜!”
白容被打蒙,他们收了钱,怎么敢真打金主?
ABO:其实我是你舅妈!(三)
“你们,你们做什么?”白容捂着左脸颊,那一巴掌极为用力,到现在脑子都是嗡嗡的。
红色T恤的男人,扬起拳头朝着他腹部就是一下:“打你!”
说完,其他几个人三拳两脚都上来,只是很默契的避开脸部,在身体其他部位,但也没有过火,没有实际性伤害。
打过之后,几个人嚣张的溜达离开,只留下白容一个人在厕所。
咬牙切齿的扶着墙站起来:“该死的,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他们就真打起来。”
明明自己给过钱,就一两个巴掌算了的。
白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害,没什么痕迹,再抚上脸颊,因为那一巴掌脸颊肿得老高。
嘴里腥甜,想了想还是不能浪费这个机会,来个假戏真做也好,只能强忍着身体伤痛,一瘸一拐的去找他的肖哥哥。
第二天下午才有课,莫之阳回到学校,这一次是文化课,自信自己可以不睡觉。
刚一坐下,屁股还没捂热,就看到肖毅带着他家一脸伤痕的小婊贝气冲冲的来。
“莫之阳,你什么意思?”肖毅重重的啪一声拍在桌面,那双人桌抖了抖。
“喂,你什么意思?”莫之阳皱着小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两个人,把目光落在他身后的人:“哦吼,你怎么牵了头猪出门?”
果然,这句话一出,白容眼泪吧嗒吧嗒,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掉下来,抽噎起来:“肖哥哥,呜呜呜~~”
“别怕。”这一哭,把肖毅的保护欲都哭出来,将人护在身后:“莫之阳你什么意思?”
“不是,你没头没脑的,莫名其妙的就说我什么意思,我哪里知道你们什么意思,要是我知道什么意思,也不至于问你什么意思啊!”
这一串绕口令,一瞬间把其他人都整懵。
这时候教室也渐渐有学生进来,看到又是这两个人,倒是很奇怪,这一对,怎么老是来这个班里找一个没分化的废物麻烦。
白容眼尖,看到一个走进来的男人,他挑染的一簇白色头发,瞬间认出来,本来想大骂,可看到身边的肖毅,又装作委屈兮兮的,躲到他身后:“肖哥哥,就是那个挑染头发的,他们打我!”
“谁?”肖毅扫了一圈教室,就发现四五个人围在一起说话,其中一个确实挑染白头发:“你过来!”
这样命令式的语气,叫人很不满,但beta作为普通人,没有办法像alpha那样。
姜箫很听话的走过去,但是表情难掩不屑,走到面前,双手插兜:“尊贵的肖少爷,什么事?”
“你打了阿容?”这副表情,激怒肖毅,语气也变得极差。
白容躲在他身后,按照自己安排的,这几个人会指证莫之阳指使的,一个没有分化的废物,如果被抓到欺负omega,那是会被开除的。
这才是,自己真正的目的。
“肖少爷,你是不是疯了?”姜箫有点生气,拍一下拍响桌子。
这一下倒是真把莫之阳吓到了,没想到这个家伙戏挺足。
一旁戴口罩的老色批,看阳阳抖一下,心肝都颤了,好想把他拥入怀里亲亲安慰,不行,要克制!要是让肖毅认出来,就麻烦了。
“我一个beta,怎么敢去欺负他,我可不想退学,你虽然是alpha,但也不能随便污蔑人,你每次都带着他来找我们麻烦,可我们又什么都没做,因为是beta就要受害吗?”姜箫声音极大,引得教室所有人都看过来。
慢慢的,三五成群之间传出议论声,本来这种歧视就一直存在,很多beta都憋着一口气,极易被煽动。
如果涉及这个问题,肖毅也不敢随便说话了,否则会被问责,这是社会和谐的问题。
“我真的没做什么,只是你,不管他发生什么事情,都说是我,我招谁惹谁了?”莫之阳瘪着嘴,有点委屈。
这时,老师进来了,看到这一对不属于这的人,皱着眉:“两位同学,怎么在这里?”
“没什么。”肖毅带着他离开,最后眼睛却跟钩子似的,抓了莫之阳一眼,似乎在怀疑什么。
莫之阳正大光明的和他对视,坦坦荡荡的眼神,没有藏一点点谎言。
这两人的对峙,都落在一旁奇怪同桌的眼睛里:怎么跟自己未来舅妈说话呢?迟早把两个人流放到莽荒星球。
薄司御看方才闹了一通,又怕人不高兴,就把昨天连夜画的作业拿出来给他:“嗯。”
“那么快?”莫之阳接过A3纸,果然画好,而且干净漂亮,忍不住夸一句:“好厉害啊。”
如果阳阳能在床上夸自己很厉害,那就更好了,老色批如是想!
“嗯。”薄司御点头接受他的夸奖,比打了大胜仗还要欢喜,眼镜片都挡不住快乐的神色。
教学楼的天台上,莫之阳当着几个同学的面,拿出私藏已久的薄荷烟。
“我就说那个什么白容,为什么突然给钱叫我们欺负他,原来是想要把我们开除!”姜箫说着,狠狠地朝地上啐了口:“要不是你提醒,我们就都被开除了。”
莫之阳抽了口烟,靠在围栏上:“嗐,欺负Omega,连A区的人都要记大过,何况是我们这些B区的。”
这条计策有点歹毒,白容故意给钱,让他们欺负自己,再跟肖毅打报告,让他来出气,最后他们指认自己,肖毅肯定会联系学生会和老师,最后几个人一起被开除。
要不是自己提前发现,这几个人都得被算计死,搞自己就算了,还搞其他人。
“以后还是乖乖学习,这事儿过去就过去,也别想着报仇之类的,没必要。”莫之阳有点担心他们。
这几个二十岁的人,肯定冲动,要是咽不下这口气去报复,最后前途尽毁,实在没必要,虐萌新这种事情,交给自己好了。
姜箫看着面前这个抽烟的同学,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你这个朋友,我交了,其他人呢?”
说着,扫了一圈其他四个。
“肯定是听老大的。”其中一个微胖的男孩子,笑得憨态可掬。
对于他们的圈子,莫之阳没什么兴趣,回宿舍时,却发现门开了,瞬间警觉起来:这宿舍只有自己一个人啊。
推开虚掩的门,吱呀一声,屋里的人也瞬间回头看。
“怎么是你?”莫之阳看着屋里戴口罩的奇怪同桌,有点摸不着头脑:“你怎么住宿了?”
薄司御手里拽着一件略显土气的天蓝色衬衫,有些无措的看着面前的人,点点头回答:“嗯。”
看着面前瑟瑟发抖的人,莫之阳就搞不明白,他那么害怕自己,怎么还敢和自己同一个宿舍?算了,也不管就行。
薄司御紧紧抓着衬衫,“害怕”得全身轻颤:忍住!不要扑倒他,不要吓到阳阳。
是不是自己欺负他过了?
这家伙一看到自己就哆嗦,好像除了威胁之外,就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算了以后别那么过分:“你住就住吧。”
说着,就去拿衣服准备洗澡。
阳台浴室外若隐若现的水声,薄司御能幻想出来,那温水抚过肌肤的痛快,贪婪的吸一口没有味道的空气,好像能嗅到属于阳阳的味道。
那水理应比自己的手掌要温和些,划过瓷白的细腻的肌肤,从胸口到腰间缓缓向下,有时候色i欲不仅只能看到。
十八年,等了十八年,终于可以把人拆吃入腹,但也不能太着急。
洗完澡出来,莫之阳看他就呆坐在床铺上,也不知在做什么,把毛巾一扔:“喂,我去食堂给你带饭。”
等薄司御回神过来,人已经走出去,趁着现在先去洗个澡。
这浴室有点小,但都是阳阳的味道,墙角的沐浴露是阳阳的味道。
浴室里的喘息声有些不寻常,时轻时重的总叫人浮想联翩,带着轻轻的喘息和一句句呢喃:“阳阳,阳阳~”
水声混合着其他靡靡之音,哪怕不探寻都知道里头的人已经动情。
莫之阳提着打包的饭盒回来,一推门,就看到这家伙已经戴着口罩在学习:“饭买来了,你现在吃吗?”
“嗯。”薄司御转头看着他进来,心神都被他的动作摄走,哪里还记得吃饭这件事。
随手把饭盒丢在他的桌子上:“吃吧,钱记得还我。”
放下饭盒的,莫之阳却没有马上离开,其实还挺好奇他长得什么样的,这个人看起来很高,肩宽腿长,身材极好,
只不过他好像一直带着口罩和眼睛,叫人看不清什么长相,有点好奇:“你,吃饭也戴口罩吗?”
“唔。”薄司御摇摇头,却不敢拿下口罩,自己虽然出现在民众的面前的机会不多,但是难保阳阳看过自己演讲。
他越捂着,就叫人越好奇。
把打包的饭盒拿过来,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你就真的不打算吃饭?”你吃饭,总该摘口罩了吧?
在他灼灼目光的注视下,薄司御缓缓的把手放到口罩上,犹豫不决。
ABO:其实我是你舅妈!(四)
莫之阳满眼期待,见他手放到口罩上,还以为要拉下来,结果就看到他捂捂得更紧:“你要是不想摘的话,也没事儿。”
再纠结下去,就成烦人精,回自己床上躺尸。
他不高兴怎么办?
薄司御有些局促,怕他不欢喜,可又怕暴露身份,只得将情绪咽回去,警告自己不要乱来。
初夏时节,太阳还不是那么咄咄逼人,微热的风吹散海棠,树上的蝉,叫的越发有腔调。
一天之中24小时都适合睡觉,莫之阳踹开被子,翻个身睡过去。
耳边呼吸声逐渐平缓,薄司御站起来,走到他床前,宿舍是上床下桌,两个人的床就在对面。
弯腰把他乱踢的拖鞋摆放好,走到床边:“怎么不盖被子?”
此时的薄司御,俨然一个老妈子,轻手轻脚的把空调被给他盖上。
这宿舍就两个人,彼此呼吸交织,能安抚薄司御躁动的情绪,故意的把宿舍所有人支走,还是有点用的,当然以后会更有用。
两个人嘛,肯定方便些。
这一觉睡得痛快,莫之阳伸着懒腰起来,就看到对面桌子上伏案认真的同桌,爬着梯子下去:“我洗漱一下,然后出门。”
“去哪里?”薄司御脱口而出,可问出只后,才惊觉不妥,忘压声音了。
这声音听着怪好听的,不由得对他的长相越发好奇,只是人家不摘口罩,总不能霸王硬上弓。
正刷着牙,听到有敲门声,莫之阳主动过去开门,一看门口来者,有点意外:“你干神马?”
“我,我是来说对不起的。”白容扭捏着,手不停搅着衣角,声音还隐隐带着哭腔。
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欺负的多惨。
他不是刚作过妖吗,怎么又来?
莫之阳嘴里含着泡沫,猛地一口全都照着他的脸上喷过去:“你要来说什么?”
措不及防的被喷了满脸的牙膏沫,白容愣在原地许久,正要哭出声来,结果那个喷人的反而哇一下哭出来。
“哇,呜呜呜!”
他一哭,把白容想好的台词打乱,无措的看着哇哇大哭的人:“你,我还什么都没做啊!你哭什么?”
莫之阳左手右手拿着牙刷,左手扶门,才几瞬息的时间,就把眼睛给哭红,鼻头也红彤彤,看起来怪可怜的:“我呜呜呜,你来干什么?”
一口气差点没给背过去,白容被他整的无奈,只好也憋红眼眶,期期艾艾的控诉:“我知道你”
“呜呜呜~~”他一说话,莫之阳哭得更大声。
白容看他稍微小声,才继续说:“我知道你很讨厌我。”
“呜呜呜呜!”
“ 你够了没有!”白容被逼急,自己一说话他就故意哇哇的哭大声,一说话就哭大声,故意耍自己呢。
等得就是这个时候,莫之阳哭得更凶了,扯开嗓子嚎得声情并茂:“你吼我,你吼我呜呜呜~~”
白容要被他气得心梗,自己做白莲花那么久,屡战屡胜,没想到被这个傻i逼摆了一道。
眼看这左右两边宿舍的人都探出头来看,这场景,莫之阳哭得那么惨,那白容就站在门口,顺理成章的就以为是他把人弄哭。
关键是这奶霸王不动手的时候,实在是太可爱,如今哭得撕心裂肺,眼眶红红的,泪珠跟不要钱似掉,任谁看了都会被迷惑。
“我,我什么都没做啊。”白容收起凶相,恢复那可怜兮兮的表情,无措的看着周围,紧张到缩起肩膀。
这副模样,很容易激起别人的保护欲。
只不过,他遇到个手段更高的。
莫之阳看风头要转,扯开嗓子:“哇,呜呜呜~他凶我,呜呜呜!”
再看奶霸王,哭得更是声嘶力竭,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儿,这下所有人都觉得是他可怜一点,毕竟哭得那么凶。
刚从厕所里出来的薄司御,听到这撕心裂肺的哭声,心疼的不行,快步过去,见阳阳在哭,不由分说斥责:“你,滚!”
“你!”白容一滴清泪,终于从眼眶滚下来。
但一滴水怎么比得上雷阵雨?
莫之阳哭得脸颊都是泪渍,呜咽的抽泣:“他凶我,他刚刚凶我,说是我配不上肖毅,呜呜呜~~”
这些话,我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白容摆手辩驳:“我没有!”
“你,滚!”薄司御将大哭的人揽入怀里,冷下声音。
白容已经分化,能感知信息素的不同,骤然对上他的眼神,心里一颤,好像四肢被他的目光钉在原地,完全没办法反抗,那种感觉很可怕,虽然只是一瞬间。
显然意识到这个人不好惹,白容没有犹豫,一跺脚转身小跑离开。
人一走,这戏也没得看,其他人纷纷缩回宿舍。
薄司御见他哭得撕心裂肺,心里也抽疼,护着人关上门。
门一关,莫之阳突然止住哭声,推开抱住自己的人,转身笑嘻嘻的去刷牙,哪里有半分伤心难过的样子。
“你?”薄司御低头看了看空荡荡的怀抱,再看他明明泪渍还没干,怎么就能笑起来。
莫之阳漱口洗脸回来,再看他还呆呆的站在原地,脚下生根一般推都推不动:“我怎么了?”
“你刚刚哭得那么大声,然后就”薄司御不知道这种操作叫什么,但就是很莫名其妙。
说着,迎上他的笑脸,突然感觉自己刚刚心疼的情绪,打水漂,连个响儿都没有。
“我只是哭一下意思意思,没有一条法律规定人不许哭吧?”莫之阳知道,不仅会哭的孩子有奶吃,长得可爱的人,哭的大声的更有奶吃。
小白莲们要牢记:
哭,一定是要分情况,分对象,分场合,分对手,不同的情况不同的哭法,需要临场发挥,审时度势。
会哭的白莲花,才是好的白莲花。
看着他还没缓神过来,莫之阳为他祈祷:希望这家伙别被我弄死,自己不想住凶宅。
系统出来附和:我也不想。
这时间差不多,莫之阳伸手捞起床上的白色T恤,当着他的面换衣服。
这一个刺激还没过,更大的就来了。
薄司御看着面前的人,他居然当着自己的面,脱下身上的衣服,每一个动作在自己眼里,都成了慢动作。
撩起衣服,就看到紧实纤细的腰肢,胸口点缀的红果,纤细的脖颈,一一展露在自己面前。
然后白色的棉质T恤,又将所有的美景盖住,挡住窥视的眼神,将春光包裹。
莫之阳换好衣裳,看他好像没从刚才的刺激里回过神来,也不管他,插着口袋晃悠悠离开宿舍。
等人走之后好久,薄司御回神过来,摸摸痒痒的鼻子,赶紧摘下口罩,糊了一口罩血,赶紧去洗脸。
洗完脸回来,才惊觉人不在,点开智脑调出学校监控,薄司御为了时刻把握媳妇的动向,居然不要脸的直接黑进学校安保系统。
眼看着阳阳朝器材室去,还有点担心,这器材室离这里挺远的,又偏僻,去那里做什么?
薄司御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记,智脑屏幕右下角的日期显示是4.12,才想起来:“今天是阳阳分化的日子。”
按照剧情,他会是今天分化,然后遇到去找白容的肖毅,然后两个人
这剧情自己岂不是要戴绿帽子?这怎么可以,抄起口罩就冲出去。
莫之阳是去赴约的,今天下午,姜箫说要请自己吃夜宵,就在器材室,有夜宵不吃那才是憨憨,于是就应下,特意换上一件旧的T恤和运动裤。
刚走到器材室就闻到一股很香的烧烤味,莫之阳瞬间精神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朝香味源头跑去。
哪里还是五个人,在器材室的门口那两个以供休息的长椅上。
“不错嘛!”莫之阳凑过去,看见这几份烧烤,还有啤酒,馋虫一下就被勾起来:“成是不赖。”
“那可不,这可是姜哥去外边买回来的,我们跑了好几趟呢。”小胖子说到姜哥的时候,眼睛总是亮亮的,好像装着什么宝贝。
“来吃!这一顿算是你帮我的答谢。”姜萧知道,今天要不是他,自己肯定被开除。
几个都是大学生,酒量还不好,一个人一瓶啤酒,都开始有点晃悠,六个人谈天说地的,在说未来做什么。
其实,大家心里都默认,一个beta能做什么?但想都不敢想,那才是真的做不了。
大家畅所欲言时,唯独小胖子笑得一脸迷糊:“姜哥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莫之阳看得很多,心性早就不是大学生那样冲动单纯,不过,现在看着他们也挺快乐的,最后几个人喝的迷蒙回去。
“今儿老百姓,真呀真高兴。”莫之阳望着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的老长,衷心希望这几个年轻人心想事成。
把垃圾收拾干净,点根烟慢慢踱步回宿舍,烟雾杂糅进夜色的薄雾里,缓缓升起。
“系统,为什么我感觉有点热啊?”莫之阳走到一半觉得不对劲,扯着袖口。
系统弱弱问一句:“你要分化,我该准备些什么贺礼?”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