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人员的到访,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破了基地表面平静的泡沫。王教练表面维持着一切如常的训练节奏,内心却已拉响了最高级别的警报。他不再带团团去后山小树林,尽量减少她在公共场合露面,甚至连食堂都尽量错峰去,或者打了饭直接带回宿舍。
他发出的求救信号如同石沉大海,Thorne博士那边杳无音信。这种等待的煎熬,比直面危险更让人焦灼。
团团似乎也察觉到了空气中不一样的味道。教练不再允许她随意跑动,看她的眼神里多了些她看不懂的沉重。她变得有些蔫蔫的,训练时也常常走神,有次甚至差点撞上正在练习旋转的林薇。
这天晚上,团团睡到半夜,突然被一阵强烈的恶心感搅醒。她冲到卫生间,干呕了好几下,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喉咙发紧,全身的骨头缝里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钻,又痒又痛,难受得她直掉眼泪。
王教练被动静惊醒,看到她小脸煞白、蜷缩在卫生间角落瑟瑟发抖的样子,心猛地一沉。这不是普通的生病。他立刻想起Thorne博士邮件里提过的“戒断反应”和“形态逆转渴望”。
他把她抱回床上,用温水帮她擦脸,喂她喝了点水。团团靠在他怀里,身体还在轻微地抽搐,眼泪汪汪地,断断续续地呜咽:“教练……难受……肚子……有虫子在咬……想……想回家……吃……吃糖豆……”
“糖豆”两个字像闪电一样劈中了王教练!
他猛地想起最初在四川竹林里找到她时,她就是因为吃了一颗“竹笋糖豆”才变成这样!难道……那种“糖果”不仅仅是变身的诱因,还是……维持这种不稳定人类形态的“药”?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那糖豆是一次性的变身开关。现在看来,它更像是一种成瘾性的、维持特定形态的“燃料”?而现在,“燃料”快要耗尽了?
这个猜测让王教练手脚冰凉。如果真是这样,那实验室的人所说的“维护”,指的就是提供这种“糖豆”?而所谓的“风险”,就是“燃料”耗尽后变回原形,或者更糟?
他看着怀里痛苦不堪的团团,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感攫住了他。他可以去学怎么教她滑冰,可以去应付记者和对手,甚至可以想办法躲避实验室的追踪。但他要去哪里找那种见鬼的“竹笋糖豆”?
“糖豆……什么样的糖豆?”王教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尽可能平稳的语气问,“团团,你还记得吗?在竹林里,你吃的那颗糖豆,是什么样子的?”
团团因为难受,脑子有些迷糊,断断续续地回忆着:“……黄黄的……亮亮的……像……像小竹笋……闻起来……香……”
黄黄的,亮亮的,像小竹笋,闻起来香……王教练努力在脑海中构建着那颗糖果的形象。这描述太模糊了。
“还有呢?”他耐心地引导,“除了像竹笋,还有什么特别的吗?比如,上面有没有字?或者……包装?”
团团皱着小眉头,努力在混乱的记忆和身体的痛苦中搜寻:“……没有……纸……是……是透明的……小盒子……亮晶晶的……”
透明的……小盒子?亮晶晶的?
王教练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猛地想起,实验室那两个人离开时,陈涛放在桌上的那张名片!他当时看都没看,随手就塞进了抽屉里!
他轻轻把团团放回床上,盖好被子:“你先躺着,教练去找点东西。”
他冲到书桌前,拉开抽屉,翻找出那张设计简洁的名片。名片是白色的,材质普通,上面只有“陈涛”的名字和一个电话号码,没有任何单位名称和地址,看起来再正常不过。
但是……王教练将名片凑到台灯下,仔细地、几乎是屏住呼吸地观察着。在名片左上角,一个极其不起眼的角落,印着一个微小的、几乎是透明的凸起Logo!那Logo的形状——赫然是一个抽象化的、圆润的竹笋造型!如果不是对着光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竹笋Logo!
王教练的心脏狂跳起来!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个“生物动力学与潜能开发研究中心”,就是制造了那颗“竹笋糖豆”的地方!他们找上门,不仅仅是为了研究,更是为了……回收或者控制他们流失的“实验体”?
他回到床边,团团还在难受地呻吟。他看着孩子痛苦的小脸,又看了看手里那张印着隐秘竹笋Logo的名片,一个大胆而疯狂的念头,如同破冰的春笋,猛地钻了出来——
联系他们!
不是妥协,不是投降。而是……谈判?或者,至少,套取信息?他必须知道那“糖豆”到底是什么,有没有替代品,或者说,有没有彻底解决的办法!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团团被这种“戒断反应”折磨,甚至最终变回原形!
这个决定风险极大,无异于与虎谋皮。但他似乎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Thorne博士联系不上,团团的状态越来越不稳定……
他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手指悬在拨号键上,微微颤抖。最终,他还是咬着牙,按下了那个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那边传来陈涛似乎早已预料到的、平静无波的声音:“喂,王教练?我就知道,您会想通的。”
王教练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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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妥协:“陈先生,你们上次说的‘支持’……具体指的是什么?我需要确切的信息。”
陈涛在电话那头轻笑了一声,似乎很满意:“看来您遇到了一些……‘小麻烦’?我们可以提供一种特殊的营养补充剂,专门针对团团小朋友这种……特殊的体质需求。能够有效稳定她的身体状态,优化运动表现。”
营养补充剂?说得真好听。
“我要看到实物,和详细的成分说明。”王教练提出要求。
“当然可以。”陈涛答应得很爽快,“我们可以约个时间,当面交给您。毕竟,这种‘补充剂’需要特殊的储存条件,而且……使用方法也需要我们专业人员指导。”
当面交接?王教练心里冷笑,这是想直接接触团团吗?
“东西我可以自己去取,”王教练拒绝了这个提议,“告诉我地点和时间。还有,我需要知道,这种‘补充剂’,是临时缓解,还是能……根治?”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陈涛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公式化的冷漠:“王教练,世界上很少有事情能够‘根治’。尤其是涉及到……深层次的生物编码问题。我们的‘补充剂’,可以提供稳定的‘维持’。这就足够了,不是吗?明天下午三点,市中心的‘蓝山咖啡馆’,我会把第一次的剂量和说明交给您。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说完,对方直接挂断了电话。
王教练握着传来忙音的手机,手心全是冷汗。对方滴水不漏,只承诺“维持”,不提“解决”,显然是想长期控制团团。
他看了一眼床上似乎因为极度疲惫而昏睡过去的团团,小脸上还挂着泪痕。
“糖豆……”她在梦中无意识地呓语着,蜷缩的身体微微发抖。
王教练走过去,轻轻擦掉她的眼泪,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好吧,既然“糖豆”是问题的关键,那他就去会一会这些制造“糖豆”的人。哪怕前面是龙潭虎穴,为了他的小熊猫,他也得去闯一闯。
至少,他得先搞到一颗“糖豆”应应急。看着团团难受的样子,他真怕她撑不到他找到其他解决办法的时候。
这感觉真糟,就像明知道是毒药,却不得不先弄点来给自己的孩子止痛。王教练叹了口气,感觉自己离“优秀教练”的头衔越来越远,倒像是在非法交易的边缘疯狂试探。
他拿出便签纸,开始规划明天去咖啡馆的路线和应急预案。脑子里却忍不住冒出一个荒谬的念头:不知道咖啡馆的甜品单上,有没有“竹笋味马卡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