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安澜心里很是郁闷,她把沈羡好当挚友,可她却亲手将炼血簪刺进她的心脉。那天她分明听见血屠司着三个字,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血屠司!
至于欧阳卿......她咬了咬牙,当初在京城,她也知道血屠司是无恶不作的魔教,可她总觉得他和别人口中说的不一样。
但自己那样信赖他,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若是只有这件事也就罢了,关键是他一开始就是想利用自己针对恩公!
她现在只想在君山重新开始一段新人生,本不想在和其他人有纠缠。
“你把明月姐她们怎么样了?”岁安澜问道。
欧阳卿想了想,明白她说的是那个君山弟子。
“你跟我回血屠司吧,君山前几日派人下山伤我弟子,血屠司今日就打算偷袭君山。”
岁安澜盯着他,眉心紧蹙,面容染上几分愠怒。他果真是不是个好人!
她怒道:“你果然居心叵测!”
岁安澜凝聚灵力轰向结界,没想到光壁竟然纹丝不动。
欧阳卿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皱眉道:“你莫要被君山的小恩小惠迷了心智!”
岁安澜眼疾手快,抽出他腰间匕首,直指欧阳卿的颈侧:“你敢说对我从未用过利用之心?”
“以前有,现在没有!”
“终究还是有!”岁安澜握着匕首的手用劲,锋利的刃间划破他的肌肤,渗出一丝鲜血。
欧阳卿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没想到只过了短短一月,她就对自己如此生疏冷漠!
莫不是君山的人对她洗脑了?
“放我走。”岁安澜一字一句道。
“你现在回去固有一死,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是要回君山,还是跟我回血屠司!”
“回君山。”
四目相对,她眉目间的平静反而衬得欧阳卿格外失态。
他挥手解开结界,“我是不会放弃攻打君山的,你走吧。”
原本以为她会犹豫,没想到岁安澜头也不回的直奔山腰。
等她赶到山腰时,正看到明月和其他君山弟子正和数位黑衣人苦战。她们身后就是抱团蜷缩的病人。
明月将黑衣人击退,手里变出一把剑扔给岁安澜:“接着!”
岁安澜凌空接剑,手腕翻转间如蟒蛇绕树,逼得对手连连后退。
奈何黑衣人也不是吃素的,修为身法均在她之上。不过片刻,岁安澜身上就出现一些伤口。
明月闪身帮她击退黑衣服,问道:“撑着,我已经让两位师妹回去禀告听夜长老了。”
岁安澜点头,正要再战。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哭喊声:“儿啊!我的儿啊!”
回头望去,见那孩子面部惨白倒在母亲怀中,浑身抽搐。
岁安澜白日去春溪堂时,曾和明月一起帮这位孩童诊治过。记得明月曾经跟她说过,此症要是不快点救治,恐怕没一会儿就会身亡。
她抽身想要去察看那孩子的情况,却被黑衣人一脚踹中腹部,整个人狼狈得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一抹殷红。
岁安澜抬头,就看见欧阳卿悠然靠在树头上,冷眼旁观。
她心里有些难受,他的目光像锋利的刀子捅进她的心口。但她心里更多的是厌恶,她讨厌别人这般居高临下的姿态。
岁安澜忍着剧痛,努力得爬向那个昏迷的孩子。
眼下事态紧急,但看病这种事情不能马虎。耳边不断传来打斗声,岁安澜闭目深深得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
她给孩子诊完脉,随即催动灵力渡入孩童体内。见那孩子神情缓和些,岁安澜这才松了口气。
她环顾四周,见其他人皆已负伤,只有明月在苦苦支撑。
岁安澜垂眸看着地上的长剑,手指忍不住颤抖。
“小丫头,我答应你,只要你跟我走,我将让他们退下,决不会伤害他们其中一人。”欧阳卿终于开口。
他还是不忍心看她受伤。
岁安澜犹豫不决,眼下的情况让她很是为难。身后是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病人,前方是身负重伤的明月等人。
“仙子,你就不能答应他!”
“对啊,这魔头罪大恶极!”
......
欧阳卿飞身落在她面前,吓得身后的病人噤若寒蝉。
他示意黑衣人停下,慢条斯理的扫视了她身后的病人,道:“继续说。”
“你们能不能那么自私,你们不想活命还有人想呢!”突然有人开口说道。
“所言极是!大伙是来救命的,难道要我们给君山陪葬吗?”
“闭嘴!谁自私?来君山的有谁想死?我问你,君山待我们如何你难道心里不清楚吗?”有人反驳。
“就是!和这些魔头拼了!”
......
杂乱的骂声中,岁安澜抬眼和欧阳卿对上眼神。他就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任人说着他的坏话,一言不发。
刺耳的言语忽然变得模糊,岁安澜不知为何竟觉得他有些可怜。
“和我离开吗?”欧阳卿只是问了她一个问题。
“你不能攻打君山和伤害病人。”
“不会,不然你杀了我。”
“好。”岁安澜答应。
欧阳卿尚未分清她在回答哪个问题,便朝她伸出手。
“安澜,你不能跟他走!”明月欲要阻拦。
欧阳卿脸色倏然沉了下来,另一只手抬起,一把弯刀直直刺向明月。
明月虽然身上没有受重伤,但也终究不是欧阳卿的对手。岁安澜见状不再犹豫,立马握住欧阳卿的手。
欧阳卿嘴角一勾,刺向明月的弯刀瞬间消失不见。
他手上一用力,将岁安澜拉进自己的怀中。
欧阳卿垂眸,和怀里的人对上眼神。好久不见,她消瘦很多。
岁安澜瞪了他一眼。
欧阳卿见她这副模样非但没生气,反而轻笑起来。挥袖间,两人的身影消失不见,只留下满地狼藉和怔在原地的众人。
﹡
“你瞧你出的好主意!”
听夜听明月把这件事情来龙去脉说完后,气的来到春溪堂厅内,一把将宿云从床榻山拉扯起来。
“发什么火?不是按照我们的计划进行吗?”宿云甩开听夜的手,皱眉整理衣袖。
“计划?”听夜气极发笑,“血屠司司主根本就没有取皆苦剑!”
宿云动作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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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能?君山不曾立敌,血屠司大动干戈派细作前来探山只能是为了皆苦剑。
“那他偷袭君山是何意?就为了袭击我君子弟子?”
“哼,他倒是没将那皆苦剑夺去,倒是掳走了一个人。”
“谁?”
“岁安澜!”
“什么!”宿云猛地站起身。
“等墨雨眠回来,你想好怎么和他解释清楚。”听夜道。
“不应该啊。”宿云喃喃低语,那皆苦剑是她亲手交给明月,嘱咐她只要路上有人袭击,就把此剑丢给岁安澜。
她本以为岁安澜是正清门的细作,会带着着剑逃走,而攻击明月的那场人也就会跟着岁安澜走。
跟在身后的病人看得清楚,到时候君山讨伐正清门,他们定会跟着作证。
但让宿云没想到的是,来袭击她们的人竟然是血屠司的人。
可要是血屠司有意对君山动手,怎么会不认识这君山秘宝皆苦剑?
宿云本想一石二鸟,既探岁安澜的虚实,又能借皆苦剑丢失为由向夺剑者发难,可如今这局面......
“皆苦剑呢?”宿云问道。
听夜伸手,掌心变出皆苦剑,剑身流转着温润的流光。
“真真可笑,当年各门仙派为了假的皆苦剑陷入苦战,引得各路妖魔争夺。如今真的皆苦剑出现,血屠司的人却不屑一顾!”
正说着,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守门的弟子焦急阻拦的声音越来越近。
“明月师姐,两位长老有要事商量......”
听夜见来人是明月,把皆苦剑收好后,道:“无妨,你且先退下。”
守门弟子告退。
“两位长老,请容我前去救出安澜!”明月径直跪倒在台阶下。
宿云皱眉,“你和那丫头何时关系这么好了?莫忘了你师父平日里如何教导你的。”
柳亭突然冲破结界落入芬芳林时,三位长老就早已有疑心。于是就演了一出戏,让明月接近岁安澜,助其拜入君山门下。
君山内有内鬼,此次血屠司来犯便是最好的证明。
“明月定不敢忘师父教育之恩,只是......安澜与为非作歹的妖怪不同,弟子欺她真心已是愧疚难安,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她羊入虎口?”
听夜点头,叹了口气:“到底是太年轻了,只是你师父尚未回归,我等不敢擅自决定,否则她老人家回来问责......”
“不会的!明月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会拖累两位长老。”明月恳求道。
“此事不是你一个人说的算,退下。”宿云语气直截了当。
明月向听夜长老投去求助的眼神,没想到后者只是向她轻轻摇头。
宿云长老向来铁面无私,就算是两位长老也要让她三分,明月不敢再争,只得低下头,默默的退出殿外。
她信步走着,待回过神时,已经站在春溪堂是门口。
明月踏步进去,大多数病人已经下山离去,院内很是清净。
望着这空荡的院子,她心里头泛起酸涩。
明月叹了口气,岁安澜把自己当知心朋友对待,自己却这般待她。如今得知她并非细作,她心里的愧疚之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