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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宜州

作者:等均砚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刚进马家的那条街道,便有人出来迎接。


    几人对现在的形式摸不清,都在观察。


    “温大人大驾光临,本应热闹操办一场的,结果没想到家父前几日感染恶疾,这没两日便去了...委屈大人如此将就。”年四十左右的偏胖男子,身着一身孝服。一边迎着他们走进去,一边用袖子擦着脸上的泪水,说没两句低声哭了起来,脸上的横肉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节哀。只是上次我见令尊,他身体尚好,怎么就...”温珩漻问道。


    “这病来如山倒,谁能想到家父都没挺过这几日...还没见到温大人他就...”他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这出殡不应当是七日?”温珩漻探究的看着他。


    马槐沣擦眼泪的手定了一下,“大夫说家父得的是恶疾,怕是尸身都会传染,在下也是痛心疾首,不得已而为之。”


    可这堂中摆设看上去更像是草草完工,赶制而成。温珩漻和戚寒汀对视一眼,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马言昆的死没那么简单。


    温珩漻拍了拍他的肩膀,“马兄今后是这马家的顶梁柱了,要承担起责任,莫让令尊失望才是。”


    “大人所言甚是。”


    “大人,这位姑娘是...”他眼球一转,看见温珩漻身旁还有位妙龄女子。


    “这是我远方的妹妹,从小身体不好寄养家中,我担心她一人照顾不好自己便将她带来了,马兄介意否?”


    戚寒汀适时的轻咳一声,故作虚弱的笑了笑。


    没想到温珩漻身边还有这么个女子作陪,还要找个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是妹妹,还是未过门的妻子,他马槐沣自有定夺。


    马槐沣腆着笑脸迎上去,“不介意不介意,这温大人的妹妹,就是在下的妹妹,自然不会亏待。”


    于是他自作聪明的给他俩安排在了同一个院子。


    戚寒汀左右看了,确认没有人才关好院门。


    “先生,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我们前脚进宜州,后脚这就...”


    “情况有变,臣先传书给昝大人。”


    他说的是昝于淞,而并非是景亓帝。


    有人敲门。


    “温大人,这几个人是在下为您选来照顾您和妹妹起居饮食的,您看看合不合心意?”


    阿南开了门,不得不说这一个个是肤若凝脂,身姿婀娜。尤其最后一位,更为夺目。他那一瞬都看愣了。


    温珩漻觉得自己也是奇怪,他居然先去看了戚寒汀的反应。结果戚寒汀心思一点不在他身上,反而直勾勾地看着那几位女子,那眼里的赞赏甚至都迸发着光。


    “大人,我们姐妹几个就住在大人和小姐的旁院,大人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吩咐便是。”


    温珩漻没说话,戚寒汀不想让她们尴尬,便走上前去点点头,“多谢你们。”真是美啊,她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看,直到最后一位已经要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戚寒汀眼神确实是没得说,她隐约看到那美人腰间若有若无一道血痕。


    她一把拉上温珩漻,然后带上门。


    “先生,那女子腰间好像有道血痕。”


    这几人是安排在他们身边来监视他们的没错,只是为何身上还有伤口呢?


    “先不要打草惊蛇。”


    “她美吗?”温珩漻抬头看她,没有预兆的问了这么一句。


    “美。”戚寒汀如实回答。


    “那臣呢?”


    “男人和女人怎么能一起比?”


    温珩漻不吭声了。戚寒汀真的纳闷,他这是哪来的情绪?


    “那你喜欢她吗?”


    “喜欢。”


    戚寒汀想了想,带着点哄他的意味,又加了一句,“她比我美,但先生也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子了。”这话一出,两人都僵了一下。


    “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额...”她半天也没找好借口。


    “那臣和昝大人比呢?”


    上一个她还没想好怎么答,他又问别的了?而且怎么又扯上昝于淞了?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你们是不一样的,都很好。”她谁也不得罪。


    温珩漻想,哦,她觉得昝于淞更好看。


    戚寒汀回了自己屋子,这才发现与温珩漻那屋居然只有一墙之隔,甚至她咳嗽一声他都能听到。


    她换了身衣服的时间,马槐沣便让人请他们。


    该说这马槐沣是心大呢,还是根本不在意呢。他父亲出殡,夜间他竟办起了宴会。虽是关上门来说,他也是一点儿不掩饰。


    “温大人来了,在下为您引荐一下。这是苏常苏大人的夫人,赶巧了刚刚到,只是近日苏大人身体不适,未能出席。”


    戚寒汀听到苏常名字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又听说他没有来,这才放下心。苏常早就见过她了,他若是跟着来了,那岂不是露馅了?她转头去看苏夫人,她二人对视一下,然后苏夫人走了过来。


    “温大人,家夫身子不爽利,妾身代他来探望姨母家。”她果然不曾拆穿他们。


    温珩漻点头了然,“苏夫人,请。”


    戚寒汀礼貌的回礼,却看到她手腕内侧的疤痕,还泛着红,一看便是是新挨了打。她抿了抿唇,还是开口“苏夫人,天气渐凉,注意身体才好。”


    “小姐不必如此生疏,妾身名绾书,小姐称呼妾身名字便好。”


    戚寒汀心底重复了两遍,绾书,知书达理又让人惋惜。


    入座后,鼓点轻起,几位美人步步生莲,舒展舞袖,裙摆绽放时犹如花瓣,青丝缕缕随着舞步飞旋。


    马槐沣正和温珩漻滔滔不绝说着恭维话,温珩漻倒是有耐心的听着。


    有了疑点以后,戚寒汀细细观察着这几位美人。只有那一位,看出来仿佛是因身体不适有些动作并没有发挥到极致,那美人眉头微蹙,似是忍痛。


    林绾书掩着袖子抿了一口酒,侧身向着戚寒汀,“小姐觉得哪位美人跳的最好?”


    戚寒汀觉得她在暗示什么,故意做出一副姿态来。“绾书姐姐觉得呢?”


    林绾书指尖点了点,指的正是那位美人。“她最像妾身几年前的模样。”


    戚寒汀正眼看过去,她这一句话倒是让她联想到了别的什么,因为她觉得那一瞬间她们的眉眼极其相似,但也只有那一瞬间。再看过去就觉得也不那么像了。再加上她大多数时候低着头,对于马槐沣这种不太敏感的人没有发现也是正常。


    此刻虽然无法斩钉截铁的确认林绾书是敌是友,但她总觉得林绾书不是坏人。“姐姐现在风姿一样不减当年。”


    林绾书笑盈盈的看着她,然后凑近了些,这个距离只有她二人才能听到了,“殿下能否帮帮妾身?”


    戚寒汀手中茶盏一顿,她是在说那位美人吗?


    “殿下觉得,妾身与她长得像吗?”她又开口,语气却明显对不上她的笑脸,她分明很严肃。


    戚寒汀会帮她的,而不是因为林绾书是苏常的夫人,或许能给到一些她想要的证据。


    她自始至终都没这么想,她只是觉得,她应该帮她,就像当年亓疏月告诉她的,女子本就不易。若只是这样就能让林绾书好过一些,她在所不辞。


    戚寒汀起身,对着主位微微行礼。“这位美人跳的好生厉害,妹妹想向她学学这舞姿,不知可否...”


    “我这妹妹一直这样,心直口快,想起一出是一出,马兄不必在意。我们接着聊。”温珩漻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欸,温大人怎么能这么说,这自家妹妹想学个舞还不容易?小妹别担心,这事在下为你做主了,一定让你满意!”


    戚寒汀故意用手背擦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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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是近日妹妹做的有什么不好让兄长生气为难了,兄长这才对妹妹冷言冷语。”


    温珩漻眉头一抽。


    马槐沣哈哈一笑,“我还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这样,那小妹你好好学便是,等学好了给温大人一跳,温大人哪还舍得生你的气呀!”


    马槐沣心里嘀咕,你看看你看看,还说是兄妹,人家都当着面撒娇了,这温大人,不解风情!


    温珩漻皮笑肉不笑的,“辛苦马兄给她安排了。”


    戚寒汀觉得好笑,又造作的开始表演,“妹妹定会好好学,兄长莫再不理妹妹了,妹妹当真会伤心的紧。”


    温珩漻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兄长可要好好期待了。”


    半夜时分,戚寒汀才把那美人叫了过来。林绾书一袭黑衣,在她房中等着,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那美人一进屋,林绾书直接抱了上去,声泪俱下。“妹妹,阿姐等的好苦...”


    戚寒汀上前去,让她姐妹二人坐下,“我知你们定有好些话要说,但隔墙有耳,还是小心些。”


    林绾书抹了抹眼泪,“多谢小姐。”


    那美人也落了泪,“多谢小姐。”


    戚寒汀轻轻拍了拍那美人肩膀,然后她疼的抽气,“你这是怎么了?有伤在身?”


    林绾宁直直的就要往下跪,“求小姐救救我们姐妹...”


    戚寒汀拉住她,让自己的身体先一步硌在地上。“有话慢慢说。”


    她姐妹二人本是知县家女儿,当年苏常尚未起势,一眼便看中了林绾书,当年的林绾书被他表面装出来的君子模样蒙骗,一开始还好,自从那妾室入门,一切都不一样了。他的态度瞬间转变,为了那妾室甚至动手打她,却又不肯放她和离,甚至用她的家族来威胁她。


    至于林绾宁,当年一曲舞姿惊艳众人,本是被请进马家当乐师,结果不知怎么根本无法离开,马家当真有她的卖身契。后来因其他舞女一直被她的风头压在底下,所以自然她受了些苦,身上的伤也由此得来。


    “那马槐沣不曾难为你?”


    林绾宁摇摇头,“我在马家这段时间,他并不近女色。”


    戚寒汀去看半天没说话的林绾书,“你知道什么,是不是?”


    林绾书犹豫半天,没有说话。


    戚寒汀不想逼她,“你不愿的话,我不会强迫你。今后你们姐妹可在这里,这里是安全的。”


    林绾书像是下了决心一般,“马言昆的死,与苏常有关。”


    戚寒汀有些意外这话,他们一早就猜到了与马槐沣有关,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苏常的关系。


    “上个月苏常醉酒,酒后让我去他房中,他迷糊间说了一句事已办妥。我见他意识不清,诱导着他多说了几句话,他说什么马家,什么均分。直到今日见到马家棺椁,前后一联想,这并不难。”


    均分,莫不是马家的家产?


    戚寒汀问:“你可知苏常与马言昆是什么关系?”


    林绾书答道:“马言昆是他的姨父,这我也是那日才得知。”她从怀里掏出一封有些发皱的信封,应该是因为她一直藏在怀里。


    戚寒汀接过来,“这是你从苏常那里偷过来的?”


    林绾书摇摇头,“这是我记住了那信的内容,又一字一句写了下来。”


    原来根本不是生病,而是杀了人要避嫌。这样他有了不在宜州的证明,马槐沣想怎么编造一个理由都可以。


    戚寒汀知道这些话温珩漻已经听了进去,他和她都会处理好的。她放好那封信,忍不住调侃一句,“没想到你还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林绾宁随了她一句,“姐姐从小便是这样,而且姐姐会仿人笔迹,几乎看不出破绽。”


    林绾书听见她的声音,又差不点落泪,“都过去了,以后你我姐妹不会再受分离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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