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昏暗,两人悄悄来到那座庙的围墙边。
大门紧锁,没有人看守。
这外墙很高,寻常人根本翻不进去,村民们怎么也没想到,岳华绮白日里为攀爬做的钩爪眼下却派上了这样的用场。
四周静谧无声,两人的动作轻到不能再轻。
翻下了墙,陆川收起麻绳堆在墙角暗处,转身与岳华绮走进了庙内。
这庙里看似与寻常镇上的差不多,中间摆着铜像,前面是跪拜的垫子,两旁还有供奉用品。
在里面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当岳华绮想去后面再看看时,却发现陆川正直直盯着中央的铜像。
“这铜像怎么了?”
陆川伫立在原地,蹙着眉,“这座铜像上的人,眉眼让我觉得有些熟悉。”
岳华绮也凑近一看,是个男子的铜像,满脸严肃,衣着打扮与哑村的人不同,看得出身份应该不普通。
“这衣裳,有点像南垣服饰。”
岳华绮仔细打量着铜像,顺口说道。
陆川紧皱的眉头一松,“是南垣服饰没错。此人,有些像画上的皇爷爷。”
也就是先帝。
岳华绮满脸好奇,又绕着铜像转了一圈,然而来到铜像背后,却发现地上隐隐刻着两个字。
“延清?你听说过这个名字吗?”
陆川也来到铜像背后,看到地上的这两个字,极力回忆着,终是想起了在哪里看到过这两个字。
“少时我常去藏书阁,有一次意外在史官落下的册子上看见过这个名字。陆延清,此人是皇爷爷的弟弟。”
“那岂不是你的皇叔父?他的铜像怎会被供在这座哑村里,你对他有什么印象吗?”
岳华绮绕到铜像前,此时看来它的眼睛确实与文帝有些相像。
陆川摇了摇头,“我对他所有的印象皆来自于那本册子上。上面只记载了他很早就因犯下大错被逐出皇城,途中死在了京郊,再无别的记录。”
而这庙里也没留有什么书册,陆延清为何会来到离京郊这么远的偏僻哑村更是无从知晓。
但如果哑村的秘密就藏在这座不让人接近的庙中,那这里定还有别的东西。
岳华绮来到那块刻有名字的石砖边,蹲下摸索,试探性地向下一按。
底下传来了声动,陆川也上前蹲下,眼前出现了一个圆形凹槽,上面的纹路有些眼熟。
岳华绮转眼想到了什么,掏出了脖子上挂的那枚圆币,是温代在她出生时交给她的那枚。
一模一样的纹路。
将圆币放入凹槽,铜像忽然向前移了位置,原位底下出现了向下的暗道。
两人相识一看,跳了下去。
借着拿下来的烛灯,两人看清了暗道两旁刻着的画。
如果将画上的村子当作是哑村,画上的那个青年当作是陆延清,那这画讲的就是哑村遭到侵袭,陆延清救了剩下的村民,此后所有人都不能再开口讲话的故事。
而这墙壁上,还画着锁镜门的印记。
“所以陆延清和锁镜门有关,哑村的人为了他而自愿吃下哑药?”
如果推测是对的,那么村民不愿透露身为锁镜门门主的温代的下落,倒是为了保护她。
两人继续向前,走了许久,来到一道门外,推开后是一间不大的石室。
石室内的床上躺着一个女子,岳华绮上前一看,是温代。
温代身上受了伤,如今还有些虚弱,但仍警惕地发现了来人,瞬间睁开了眼坐起身。
看到是岳华绮和陆川,她虽然早就料到岳华绮会来找她,但眼中还是闪过一丝震惊。
与许墨衍所说的一样,锁镜门右堂主与长老与朝中人勾结,想以岳华绮来威胁温代交出门主之位,追杀至此。
她与左堂主分离,无奈之下才逃来了哑村。
“用我来威胁?看来他们是在当初我来到锁镜门之时就发现了端倪,不过怎会与朝中人勾结,锁镜门不是不参南垣朝廷之事吗?还有这哑村和陆延清……”
看两人面带困惑,温代缓缓起身,讲述起此事来龙去脉。
“凌妤的事情是瞒不过他们的,本以为他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来管此事,但如今却借此与宫里人交易,把凌妤交给宫里那人,他助他们把你抓来。”
说到此,陆川心里明了,看来是陆哲。
若得知凌妤没死且能将她抓回去,那或许文帝顺着查下去,当年助她逃脱的陆宣也会被牵扯出来。
依文帝的手段,是绝不允许知晓当年秘密的人存活下来的。
“他们想要的,不仅是门主之位,还有历来只有门主才能拿到的一样东西,这样东西也与陆延清有关。还记得你们去的那座地宫吗?”
那样的地宫,其实有两处。
还有一座地宫比地下擂台底下的还要大,是陆延清留下的,但谁也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
门中有人说,里面藏着南垣朝廷的秘密,有人说藏着他留下的珠宝财富。
“陆延清,是锁镜门上上任门主。师父只说,他因朝廷追杀逃到哑村,恰好救下了这里的百姓,但这是真是假他也不知。哑村的人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会为拿着门主之印来到此处的人提供一处庇护之地。”
所以哑村之人吃下哑药,也是为了隐藏当年陆延清没有死在京郊,甚至还是锁镜门门主的事情。
至于此事如果被发现到底会发生什么,如今也无从知晓。
但此事定然万分重要,而成澄父亲身亡大概也是村中老人怕他将此事讲出去的刻意之举。
“至于右堂主,万桐此人,与长老一样,向来不认可师父将门主之位传给我一个女子之事,对这个位置是觊觎已久了。”
岳华绮和陆川皆垂眸沉思,眼下局势实在算不上好。
如今凌妤也还在奔波逃亡,不仅不能让右堂主得逞,还得防止凌妤落到陆哲手中。
“阿妤和左堂主在一块,离这里不远,估计还在雁州四处躲藏。我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如若你们没来,我也打算马上离开此处去找他们。”
据温代说,这暗道另一头便可以通向外面,立刻就可以动身。
两人纷纷点了点头,岳华绮却忽然想起什么,与陆川交代,“我有事要告知给成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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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找他,我去取房内的东西顺便留下书信,这样村里人也能明白。”
岳华绮将大致的原因告知给了成澄,身在哑村,剩下的事该是他自己来抉择。
而陆川留下书信后也回到了暗道。待天微微亮起,三人便动身出发。
从暗道一路走出,是山外的一处偏僻荒地。
岳华绮和陆川回去找到了来时牵的马,温代也找到了她的那匹马。
陆川抬腿一跨,将岳华绮也拉上马,寻到温代会和后,朝雁州方向驶去。
岳华绮坐于马上,忽然看见不远处一个身影与成澄一样的人,正从一处山洞走了出来。
所以成澄早已知道如何离开哑村。
而究竟是他自己发现的,还是他爹成平其实早在当年就发现了离开哑村的路,甚至起了离开的念头,岳华绮也不得而知了。
行路匆匆,没过多久就到了雁州。
照温代说的,能打开地宫的符令有两半,一半在她手中,另一半她交给了左堂主关穆。
按标记到了相约的地方,见到的却是同样深受重伤的关穆和凌妤。
温代拿出邀七给的药,岳华绮和陆川分别为二人简单上了药。
一来才知晓右堂主万桐的人眼下没找到温代的下落,就派所有的人手在雁州搜寻,全力捉拿二人。
而他们的人还在赶来的路上,许墨衍大概就是去与其会合了。
“当务之急我们得快些赶回门内,剩下的长老和门人还不知道此事,不能容他们这么为所欲为。”
温代将东西收拾好,交代道。
但现在想离开也难了。
外面已经传来声音,有人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快走。”
温代拿上所有东西,岳华绮扶着凌妤,陆川扶起关穆,五人从后门迅速逃离。
这里是无人熟悉的雁州城郊,一路从矮屋跑向山林,关穆和凌妤已没了力气,在原地喘着粗气。
他们要等许墨衍带人来此接应,然而荒郊野岭四顾无人,丝毫没有缓兵出现的迹象。
再往前就到了山崖边,附近有个被垂下的山藤遮掩着的山洞,几人拖着步子到里歇脚。
日暮斜阳,余晖映射,藏身的山洞不再显眼,渐渐隐入山景。
众人本以为今日可以在此躲过一夜。
然而,万桐的人来的速度远比想象的要快。
且来的,也不止他的人。
进入山洞查探的人被温代捂住嘴撂翻在地,但不小的动静还是引起了洞外的人怀疑。
当几人戒备地踏出昏暗的山洞,眼前的除了锁镜门右堂主万桐和他的手下,还有满脸玩味的陆哲以及他的护卫。
温代一人抗下万桐和其他几人的进攻,陆川和岳华绮也各自牵制着一两名手下。
然而寡不敌众,温代又负伤在身,无暇顾及关穆和凌妤。
万桐趁温代不注意,眼疾手快地改了脚步冲向凌妤,将她拉走,由陆哲的护卫看守。
而关穆虽硬生生地扛住了手下的接连过招,但怀中的半块符令滚落却掉落在地。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