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华绮听得一头雾水,若非十分紧急的事情,温代应该是不会让许墨衍匆匆赶来的。
“你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她在哪?”
岳华绮直觉认为,温代,或者说锁镜门出了什么事,才会牵扯到她。
见许墨衍有些犹豫,岳华绮不自觉着急了些。
“你不必瞒我,你不说我也会去查,与其这样不如早些让我知道。你来应该也是听了她的话,如果不想让门主出事的话,就告诉我。”
“锁镜门内乱,右堂主和长老想推翻门主,如今左堂主失踪,门主受了重伤,与我分开前只让我来告诉你此事。”
温代让她小心崇都皇宫的人。
或许是有人与锁镜门右堂主暗地里联手,想抓她威胁温代。
至于到底是谁,又发生了什么,温代如今是生是死,眼下只有试着找到她才能知道。
“她在哪里与你分开的?”
“南垣与新陈交界的山谷。”
岳华绮思索再三,决定快些出发,拉过洛娘、巧叔和汤禧交代沉盼坊的事情。
此时陆川恰好提了东西来到沉盼坊,见岳华绮如此,上前询问。
“我与你一起,等我,我去备马。”
听他话语坚定,岳华绮点点头,陆川放下东西便匆匆赶回府。
岳华绮与陆川跟着许墨衍,一路奔波来到望名山脚下。
据他所说,他与温代中了右堂主的奸计,被迫从雁州逃到这里。
温代身负重伤,如今生死未卜,大概走不了多远。
两人当即决定入山搜寻。
想到陆川的焦急与关切,还有岳华绮那般信任,许墨衍心里已有了数。
他只留下一句“照顾好自己”便匆匆离去,动身去寻找下落不明的左堂主。
望名山高耸,地势陡峭,四周看着荒无人烟,完全没有可以找来问路或是打听的人。
但既然来过,大概就会留下踪迹。
温代既然负伤,应该是不会向高山上走的。
岳华绮和陆川绕着山脚下小道而行,不放过一草一木边的痕迹。
路途久远,两人体力本就有些不支,加上天色渐渐昏暗,寻起来费力,更是疲惫。
眼下又找不到客栈,只能在山洞里将就一夜。
还好如今还未入冬,夜晚的山洞虽凉,却也不至于冻人。
从背囊里拿出几件稍厚的衣服堆叠,两人自然地倚靠在一起。
岳华绮想起了在地下擂台的石室里那晚,也是像现在这般。
那时彼此初次真切地吐露心声,也是从那时开始,两人心中渐渐放下了防备。
“陆川,你为什么这么快就决定陪我一起来?前路一定很危险。”
距离虽近,但眼下两人清醒得很,手臂只堪堪触碰着。
陆川垂下眼睫,“其实我没有多想,只是觉得,我是该来的。你呢,为什么没有当即就来找我?”
岳华绮同样垂眸,不知如何开口,不知他会不会答应?不想让他一同涉险?或是觉得没有充足的理由。
其实都不全是,她觉得自己可以独自面对,但也希望陆川可以与她一起。
只是她的心里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她明白自己的心,却还没有完全明白他的心。
不过,好在他来了。
“不用担忧,有危险我们可以一起面对,像当初那样,不是吗?”
见岳华绮依旧沉默不语,陆川出言安慰道。
不知不觉间两人靠得更近,也不再有凉意,只等待明日的朝阳升起。
翌日二人去溪边简单洗漱后,又踏上了寻找之路。
天色比昨日亮,看得也更清晰。
耗时许久,就在快要绕了整座山脚时,陆川有所发现。
有一处地上堆着落下的叶子和枯树枝,乍一看像是这里有一处坑,而凑近一看,却发现落叶上有血迹沾染。
陆川蹲下拨开了枯枝,发现这底下真有一个洞。
向下看去布满了捕猎用的陷阱,看来这是打猎之人所为。
可向前没几步,陆川忽然觉得不对。
底下的陷阱没有一丝血迹和脏污,既然没有猎物掉下去,又怎会在撒下的落叶上沾染血迹?
除非是有位受伤的人在布置陷阱时,或是下去时伤口意外碰到了叶子。
陆川叫来岳华绮,凑近仔细察看。
“这处的土有松动。”
陆川向下指去,两人对视一眼,决定下去看看,拿来一根长的坚硬树杈和几块石头,除去底下的陷阱。
陆川先行跳了下去,再稳稳接住岳华绮。
他拿起石头挖开这边的土,果然,没费什么力气松动的土壤就散落下来,露出了后面的地道。
岳华绮在陆川的托举下重新掩饰了地洞的入口和陷阱,随后朝地道深处走去。
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这回岳华绮紧紧抓住陆川的手臂,陆川则用另一只手向前摸索。
地道很长,弯折也多,甚至有些时候还有向上向下的缓坡,走了许久,前方终于透过一丝光亮。
陆川挖开前面堵住的石头,开阔的场景彻底呈现在眼前。
然而一会儿的功夫天空已经飘起了雨。
底下是一座不大的村子,看着不过小几十户人家。
沿山坡冒雨而下,爬下高台,两人来到村子门口。
这里没有门头,只有一块木牌上面潦草写了一个“哑”字。
还没等两人看清前面的路,四周就冲上来几个男子,团团围住他们。
两人被麻绳捆住手带到一间宽敞的木屋,里面坐着一位年迈的老妇人。
见他们进来,她给身边人比了个手势,那人就拿来纸笔。
“你们是谁,来这里做什么?”纸上如此写道。
岳华绮见周围人都闭口不言,一路上也没说过话,估摸着这里的人大概如那块木牌上写的一样,都不会说话。
“误入此处,多有打扰,我们是为找人而来。不知可有见过一个大约三四十岁,身材高挑、打扮利落但受了伤的女子?”
岳华绮刚说完,两位老者四目相接。
周围年长些的人神色也愈发严肃起来,盯着坐在地上的二人。
老妇人朝身边人比划,那人又写道“找人做什么?”
“有要事相商,恐危及她的性命。”
此言一出,几人的脸色更是凝重。
岳华绮和陆川看不懂他们在比划什么,他们商讨完后将纸展示在二人面前。
“这里不让外人进来,送你们离开。”
可方才他们的表现显然像是知道点什么。
若是真知道温代的下落却不肯透露,要么是怕二人目的不纯,想保护温代。
要么是他们另有目的,怕二人来救温代。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能轻易离开这里。
好在天助二人,屋外的雨越下越大,如此瓢泼大雨阻挡了离开的脚步。
那处山洞口只出不进,如今又被落石挡住。
而匆匆打着伞回来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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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划着说唯一离开的出口常年不用,现在雨势过大更是不便使用。
见老妇人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岳华绮趁机提议道,“我们没有坏心,只想找到她说几句话。如今我们走不了,人也在你们手上看着,可否让我们暂住几日?”
岳华绮语气诚恳,不知是老妇人看到她真挚的面容还是淋了雨的模样,又或者有别的考量,她看着有些动容,朝二人比了一个“一”。
一?只让他们留一日可不太够……
可老妇人的意思既不是留一日也不是只留一个人。
而是这里只剩下一间空房,且狭小得很。
但如今也没得挑,能留下已是不易,起码这是间能容身又能避风雨的屋子。
应该算是屋子,毕竟放得下一张床。
这间屋子看起来常年没有人住过,角落都布有蛛网。
岳华绮和陆川的身上都已经淋湿,老妇人找人送来了两套干净的麻料衣裳,两人换洗过后又回到了这件狭小的屋子。
屋内容得下一张床,但容不下两人同时自由出入。
进出需得贴着才能过,所以夜晚如何睡也是一个大问题。
屋小床也小,这床显然只能容一人躺下,腿脚还不能自由伸展。
岳华绮坐在床边无措地蹙起了眉,却见陆川顺势躺在了地上,头意外蹭到她的腿。
“抱歉,眼下只能如此将就一下了。”
屋外在下着大雨,虽说这屋子不漏雨,但石地面凉,这里又如此逼仄,陆川更是伸不直腿。
可若躺在一起,那贴得也太近了些。
岳华绮摇摇头,从床尾爬下,“你等等。”
岳华绮在屋檐下一路小跑,好在这里还亮着灯。
她轻轻敲了敲门,给他们衣物的妇女打开门,疑惑地看向她。
怕吵到别人,岳华绮也比起了手势。
她双手交叠放在耳边,做出睡觉的姿势,又做起了盖上被子的手势。
妇女当即就明白了,但神色依旧好奇,指了指她,两只手靠近贴在一起。
看她的表情,似乎是在疑问两人不是一对吗?
岳华绮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只能做出两人在闹矛盾的手势搪塞过去。
那位妇女心领神会,抱出一床干净的薄被与枕头,在岳华绮临走时还学她做了个将两个拇指贴在一起的手势。
道谢后岳华绮匆匆跑回了小屋,从床尾爬上,将东西交给陆川铺好。
“你脸有些红,是怎么了吗?”
陆川打好地铺,看着她不自然的脸色。
岳华绮摇摇头不语,躺在床上,陆川见状吹灭油灯,也躺了下来。
其实在此之前岳华绮一直觉得自己的睡姿很好。
不过或许是一直一个人睡的缘故,也没什么人见到过她的睡姿。
可这是张一翻身就容易掉下去的木床。
她虽然始终未清醒,但总恍惚觉得自己摔在了什么东西上,却一点也不疼。
没一会儿又会有悬空的感觉,然后就又回到了有些坚硬的床铺之上。
如此反复几次,陆川又一次睁开了双眼。
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脸,感受到趴在身上依旧睡得熟的她。
明明秋夜该是凉的,他却忽然觉得有些燥热难耐。
当他想再次将身上之人抱回床上,岳华绮却忽然将手攀着他的肩。
陆川喉结起伏,下意识吞咽,将手搭在额头上小心呼着热气。
最终还是坐起了身,将岳华绮轻轻放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