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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罗宾最近确实很倒霉。
他和神谕在跟进商场爆炸的事后调查，连着好几天熬到全靠猛灌能量饮料和咖啡来提神。那几个被抓捕的罪犯嘴不算很严，没审讯多久就老老实实交代了自己知道的一切。
神谕带着警局的情报来蝙蝠洞一对，愕然发现这件案子和之前搅局者追查的港口货物失踪案联系上了。雇主雇黑客偷走的这一批武器和炸药被分散在哥谭市的各个仓库中，他们花了不少时间才全部找齐，清点完数量，差不多和丢失的那批对上了。
想到这，提姆机械地端起手边的玻璃杯灌了口橙汁。
阿尔弗雷德对于他最近的饮食习惯很是不支持，无声地将停掉了必须时间外的所有咖啡因和能量饮料的提供。
如果卡莉知道她经手的委托单运走的炸药武器最后差点把她一起炸了的话，她肯定会气得立马调头背刺雇主。也不对，她其实已经背刺了。
玻璃杯遮挡下的唇角有了点微妙的笑意，随即又因为扯到脸上的淤青而被拉平。提姆“嘶”了一声，苦巴巴地放慢咀嚼的速度。
运气在这个时刻就开始急转直下。
好消息：他们似乎能一次性解决两个案子了。
坏消息：失踪案的“苦主”企鹅人也终于知道他丢的军火都去哪了。
红罗宾与企鹅人派来报复的黑/帮成员缠斗好几番，一边听着耳麦里同伴的打趣，一边赶紧赶慢冲向买家的地址。蝙蝠洞的情报显示对方是近期新来哥谭的富豪，他和布鲁斯甚至在晚宴上与对方见过几面。
红罗宾的披风还带着尘土，当他从窗户中落下时，战术靴踩到的却不是光滑的大理石地板，而是一片深红色的血泊。
几具尸体倒在地上，富豪与他的家人们全部被割喉，喷出来的鲜血将半面墙都染成了红色。一家五口齐齐丧生，就连他们家小孩养的宠物都被残忍扼死。房间内有一点挣扎的痕迹，但不多。而那些屋内的贵重物品全部消失，乍一看像是手法残忍的入室抢劫。
但有几个劫匪能够这样干净利落且快速地杀掉一家五口？那半开的抽屉里可还是放着两把枪支的。
蝙蝠侠当夜就出现在企鹅人的据点。
谁知道企鹅人听到这事时表现得比他们还惊讶。
“我只是想给他们个教训，蝙蝠！我还没有不理智到那个程度。”
尽管他口中的教训肯定不会是什么比较温和的手段，但他本质上更是一个狡猾的企业家。让那个富豪活着他才能弥补自己的损失，别的不说，至少得把丢失那批丢失的军火的成本拿回来，只有活人身上才能源源不断地榨出利益。
这位黑/帮老大阴沉着脸，比蝙蝠侠更想知道究竟是谁先他一步下了手。
富豪有不少仇家，但那都是商业上的冲突结下的，根本没到需要买凶灭门的程度，而这一家人搬到哥谭的时间算不上长，完全没来得及得罪什么除了企鹅人外会用此残忍手段的组织势力。
线索到此卡住。
以往类似的案子蝙蝠家的义警也处理过不少，毕竟哥谭市就是这么一个意外频发的城市。很多时候你追查下来，会发现任务目标的死因竟然只是因为罪犯的突然起意。但这次隐蔽的担忧如阴云沉甸甸压在心上，某种奇怪的直觉让红罗宾食不下咽。
企鹅人那边不用管，抛去他是失踪案苦主这点，他比谁都惜命，随身一大堆黑/帮成员保护着。
那些被逮捕的爆炸案成员被关押在警局里，虽然GCPD有着不少的蛀虫的漏洞，但有戈登的领导，至少也还算是安全。
那么你呢？
你在这次的事件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提姆默默在口中咀嚼着你的名字，橙汁那一点不明显的苦味似乎在口中得到了放大。
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哪怕多年不见的幼时好友变成了在灰色地带游走的黑客，时常踩着红线行事，但这并不会干扰他的想法。
往远了说，义警也何尝不是在踩线活动，他们做的那些事每一桩列出来都触犯了不少法条；往近了说，至少你目前手上没碰过血，而他们家还有一个一回哥谭就割了十几个脑袋的哥谭□□新星红头罩。
而你只是一个离了网络就手无缚鸡之力的黑客。
他上次还见到你因为一口气跑到大课教室而差点累吐，短裙下的双腿只有幼时芭蕾训练留下的一点线条。
提姆此刻的心情更多是出于担忧。
幕后主使的目的还不明，但对方显然是冲着灭口知情人而去的。你是否在自己本人也不知情的情况被搅进了某种混乱局势？
他在考虑这段时间要不要加强对你的监视，但这个想法行不通。提姆·德雷克的身份没有正当理由一直赖在你身边，而想要瞒着一个世界一流水平的黑客偷偷从网络上监视她的难度堪比撬开蝙蝠侠的嘴。你只有心情好了，才会带上红罗宾留下的定位器和监听器。
这不代表着你会接受红罗宾无正当理由二十四小时视奸你，你只会在发现他这么做后冲到他面前给他脑袋上来哐哐两拳。
一记左勾拳，一记右勾拳。
打完手还不算疼的话酌情考虑再来一记上勾拳。
提姆忍不住想要叹气，此时此刻他多希望自己其实没那么了解你。
吃完早餐的达米安端着空盘子从提姆身后路过，瞥了眼他，发出“嘁”的一声。
“tt，优柔寡断的德雷克。”
提姆恍若未闻，继续用刀叉分割着盘子的煎蛋。留给他的早餐时间不多了，等会还要去哥谭大学赶第一节早八。
他忙着呢，最近没空和恶魔崽子瞎吵吵。
煎蛋刚喂进嘴里，放在旁边的手机一震，屏幕自动亮起，一条短信弹出来。提姆漫不经心地看过去，眼睛瞬间被短信内容点亮。
他好像找到正当理由了。
他若有所思起来。
2
“我没想到，我是真的没想到。”
你皱着眉，痛心疾首地摇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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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发出质问：“你觉得你这样做对吗？”
提姆目不斜视，教授的投影屏上仿佛出现了他的此生挚爱，将他的视线死死黏在上面的时候，也一并夺走了他的听力。
“你不要逃避话题！提摩西！你现在的问题很严重！”
你摆出不赞同的眼神，用力一拍桌面——好吧，也没怎么用力，因为你怕把自己的手拍疼了，黑客可都是很宝贵自己的双手的。你压低声音，身体也跟着凑到他旁边，肩膀挨着肩膀，两缕稍长一些的头发在他拿笔的手背上随着你的动作扫来扫去。
“我真是万万没想到，你的论文竟然也一字没动！这对得起教授每次看你时欣赏的眼神吗？”
提姆嘴唇微动，视线依旧没有挪动。
“首先，我觉得教授那个眼神是在看投资了他实验室的金主时的眼神。其次，你不也是一样一字没动吗？”
红罗宾的义警生活比你还要充实几分，白天的课业外还有德雷克企业的公司事务要处理，偶尔还需要替布鲁斯去韦恩企业开会。如果不是你的短信，他甚至可能到论文截止期前都想不起来这件事。
“谁和你说我一字没动了？”
你斜了他一眼，竖起食指在他面前摆了摆，骄傲地扬起下巴。
“我把论文标题写了，整整一行十几个字呢！”
提姆真诚发问：“……这和一字没动有什么区别？”
“你懂什么，万事开头难，我已经开头了，这说明最难的地方我已经跨过去了！”
你有着一套逻辑独特的歪理，哪怕是提姆也不得不被折服。他点开电脑文档，当着你的面新建一个空白页面，然后迅速填上标题。
打完字，他扭头微笑着看向你。
“现在我也开头了。”
“……”
“我们的进度一样了，卡莉。”
现在轮到你用凝视爱人的神情目光看着教授的电子PPT，那上面有着全球富豪排行榜上的所有人一人给你五千万美金的画面，美好得你眼里没有一丝对学术的热爱，只有对金钱的狂热。
别人都说你掉钱眼里了，只有你知道他们是在瞎说，你压根没有从钱眼里出来过，何来的掉进去一说。
提姆倍感好笑地用笔头戳戳你的胳膊。
他对你发出邀请：“所以下午一起去图书馆写论文吗？”
“……其实我还可以找别人帮我代写。”
至于道德不道德的？你难道看上去像是什么很有道德的人吗？没有的东西就不要提了。你只是个旁听生而已，没有逃课芭芭拉和戈登都要夸你了。
“所以？”
“所以我肯定会比你先写完！”你憋屈地补上最后半句话。
没办法，你这该死的、控制不住的竞争欲！
尤其在对方是从小就开始和你比拼计算机技术的提姆的情况下，天才的世界不只有你和瑞德那种惺惺相惜的模式，还有你和提摩西这种一见面就忍不住要分个高下的竞争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