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通骚乱过后一天,课程重新开始。
听说希汀吟掌门在构思新的结界,用于加固宿舍,也在想办法应对莫名其妙出现的恶劣天气。
课程轮到了擅长医术的于长老。
于长老上来先开口:“我的课不禁言,就怕你们谁采到有毒东西偷偷吃了,不知道先问。遇见不认识的别吃,先喊报告,懂了没有?”
“懂——了!!!!”两千人的呼声在山间回荡。
“报告长老!我们已经在山深处了,中午饭怎么办?!”
不知道哪个人喊的。
“啊呀,啊呀。我忘记说了是不是?”这位长老忽然想起来似的,一拍脑门,声音传至漫山遍野:“听好了大家,我们边爬山边采收药材和作物,到饭点原地休息野炊,晚上原地露营。”
队伍安静一瞬,接着欢腾起来,有人在说,
“太好了!宿舍没屋顶,给分配了别院,百人大通铺要再挤出一个人地方,我都不好意思过去……”
“野炊啦!!”
“户外教学万岁!!!”
总之都很高兴。
我一回头,发现我家小姐在笑。
我第一念头觉得小姐应该是在看我,但我视线转回前方,在走得快的人群中看见了男配。
“……”我很确定,当时我的脸就拉下来了。幸好是背对着,小姐看不见。
【宿……宿主,下次您骂得这么脏提前说一声,哪怕宿主恨系统恨破天,292给宿主保留隐私,一句不听。反正……反正都习惯了。】
它这种故作委屈的冷冰冰声音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
「我骂得是男配。」
【那太好啦!】脑海中的小圆球支棱起来,【统这里有大把的国粹教学,宿主要不要参考?文化不同没关系,宇宙文明是一家,总有相似之处可借鉴!】
「……不了,以后用得上时我当面说。」
我调整好表情,不让自己看起来狰狞,重新闷头采收作物。
袋子快满了。
“中午已到,休息。”
于长老一声令下,爬了一上午的队伍立刻都像泄了气的球瘫倒在地上。
这位看起来婉约的青年女子直摇头,“一代不如一代啊,这才哪到哪……”
出现了,常见台词。
小姐的礼仪老师们也说过类似的话,尤其是在小姐在宴会上尽显侠士风范时。
午饭是自己采到的野果一类,
身边不少自言自语:
“我们这不就是免费劳工……?”
怎么说,说得太对要受罚的。
我笑着去挽我家小姐手臂,给她借力,“小姐累不累?”
小姐顺势戳我脸:“很自在,灵佑呢?”
我继续托住我家小姐:“小姐开心就好,我也开心!”
太阳开始西沉时,队伍已经彻底深入山中。
这次停下是安营扎寨,附近有一片山泉,于长老教我们怎么削树枝钓鱼,打猎捕捉野物,她说也常有活物入药,世间万物都是药材。
最后,是如何用藤蔓搭吊床。
我不算很心灵手巧的类型,除了会给香囊歪歪扭扭绣几条封口线防漏之外,做出来的香囊好像一个口袋长了腿,编织也差不多……最后我决定晚上靠着树睡。
我家小姐使用法术操纵藤蔓编织如笔走龙蛇,我惊叹她事事完美,小姐做出一张很大的吊床,挂在树上。
“灵佑,去试试啦。”她推一推我。
“欸?”
小姐笑:“知道你做不好,晚上我们一起。”
“小姐!”我克制着没扑上去抱住她,拉起她的手,“小姐真好!”
她把指尖和我扣在一起,笑容在她脸上,在夕阳光中。
闪闪发亮。
她真可爱。
我想要个七彩的袋子,把我家小姐装进去偷走。
但小姐也有自己的人生……
“我找落叶生火去啦。”小姐笑眯眯的。
“嗯!我去钓鱼。”
接下来是晚饭。
晚饭时间很热闹。
有的野果不新鲜,一切开就爆,吃的人多了,总会有几个倒霉蛋遇见。有人拿着做好了的饭匆匆而过,对面撞了人,饭没吃成全撒地上。还有人正吃饭途中被旁边一胳膊肘打飞了东西,吵闹声回荡在四周。
我和小姐安静坐着,靠着挂吊床的大树。
我们很少感受到这种氛围。
不是一般吵闹,而是吱哇乱叫。
宴会上虽然食物丰盛,但不会有这种氛围。
“生火啦。”小姐率先动起来,把她收集的叶子树枝拢在一堆,
她点火时,我叫她:“小姐。”
我们四目相对,在彼此眼中看见下沉的夕阳。
小姐好像一个操作失误,或者是几片叶子被风卷起,吹到我脚边,她并没有注意。
我习惯性捡起查看,想看这片叶子适不适合用来吹。
微光中,叶片上……好像有字。
奇怪,树叶上……有字?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我看不太清,于是问系统:「你能不能看清这上面写了什么?」
系统正闭目养神装死,小圆球睁开一只眼:
【褚灵佑。】
「嗯?」
【你的名字。这上面。】
我困惑。
我的名字怎么会出现在树叶上。
我没有扔掉树叶,塞进口袋。开始处理晚饭。
夜晚,我们坐在虫鸣中,周围学徒们各自点起篝火,营地被隔绝风和野兽的结界覆盖。
篝火幽幽。火光忽明忽暗,落在围绕附近的一张张谈天说地脸孔上。
远处有呐喊声响起。好像是哪个人喝醉了酒,野外没有酒,那只能是吃错了东西。
骚乱从那边传来,于长老在教训人。
案例不止一个,出现同样症状的人像猫咪打架似的蹦起来对打,影子影影绰绰映衬过来。远处喧闹不止。
我一直注意周围,努力忽略一个问题。
那就是,这里,有虫。
吃过饭没事做,无可避免回想这事。
我认命般想,今晚不用睡了。
我眼睛瞪得溜圆。
小姐好像累得困倦,头忽然靠在我肩上,我扶着她,抚摸着,眯眼。
“灵佑不睡吗……”她低低问我。
“我扶小姐休息。”我半扶半抱着我家小姐,把她扶到吊床上。
下意识就要为小姐更衣,手伸到胸前才反应过来。这里是野外。
在外人面前,不论何时,我一直是走在小姐身后的。仆人不能与主人并肩,更不能同榻而眠。这是规矩。
此刻……没人注意我们。
我放开手,让小姐倒下,轻拍她。
小姐拽住要起身离开的我,我没想到困得快睡着的她还有这么大力气,猝不及防被拽得一并倒在吊床上。
小姐压低声音笑,
我幽幽:“小姐,天色已晚,该休息了。”
“可是灵佑还不想睡。”小姐侧身看我。
“我……”我当然不能告诉她,我这是担心虫担心得头脑紧绷睡不着,而且还在胡思乱想被人发现我对她不敬要害她被说闲话的事。又一想,这里……不是在门派吗?
已经,不是在玉府。
“这样好了。”小姐拍拍她身旁空位,“我给灵佑唱歌。”
我凑近一点。
躺着,闭眼。心里想着,我家小姐好像……
好像红艳艳的玫瑰。幽幽月色中看美人,越看越好看。
轻柔,略带沙哑的哼唱响起。小姐轻轻拍着我。
“这首歌……”我回想究竟是什么时候听过。
“是阿母小时候唱给我们听的。”小姐答。
“你还记得?”我印象中,娘好像不怎么唱歌的。
也许她真的在我们很小很小时唱过,但现在想来,应该是她的本音和平时面对我们时的不同,说话还好,唱歌就会被发现不一样。
“是啊,阿母还说,这是一首……讲许多种爱的歌?但我不记得歌词,只记得旋律。”
小姐继续轻轻拍我。她的哼唱和四周夜晚虫鸣,远处的骚乱融合在一起,我听着,似乎,想起了……一个久远的梦境。
那时,我应该还很小。
不是……人类吗?
褚灵佑,睡着了。
玉燃兮躺在她的小女仆身旁,眼睛明亮凝望夜空。
她刚刚的困倦,是装出来的。
“…主……喝…水”耳边有呓语。
她的小女仆睡觉不太老实,她知道。
不光是这样,偶尔,会说出一些意义不明的词,从小如此。
褚灵佑翻了个身。
两人本就离得近,睡梦中的少女翻身后,把手臂和腿都扔到她家小姐身上。
玉燃兮伸出手臂,把少女抱住,两人更近,亲密地头挨着头。
玉燃兮轻拍安抚昏昏沉沉入睡的褚灵佑,抱着她,眼中望着幽幽夜空。
那是一双野心勃勃的眼睛,心怀壮志,追逐时机。
是她从不曾在怀中之人面前表露过的执念疯狂。
至少,此时此刻,看见这双眼睛的人,都不会想到她是为了追逐与自己门当户对的姻缘才来寻仙,
而是会认为,她对问道成仙志在必行。
可惜无人看见。她也不想教任何人看见。
侧一侧身,拥着她的少女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
睁眼。
我家小姐。在我对面。
几乎脸贴脸。
她没醒。
我想退开点儿距离,一动,发现原来是我抱着她。
我面不改色收回我罪恶的手和腿。
“……”可能是吊床毕竟不是真正的床榻那般平整,睡着就会有点倾斜的。
也可能……是我怕冷。
……那也不能手和脚都缠在小姐身上吧!
我绝望地把最近自从看过系统传来资料时常有的生理反应压下心头。
人族一律十五成年,再怎么说我也成年了,有这些念头很正常。
就……但我对小姐不能有那样的心思,小姐要嫁人,她不喜欢女孩子。
就算我说要成为她的恋人,也只是假象,我不会控制不住自己真的和小姐有什么。
对,我就是个登徒子。
深深唾弃自己一番,做好心里建设后,我睁开眼。
小姐醒了,盯着我看。
她笑:“灵佑,你好有趣儿,会变脸。”
她笑得那么灿烂。直击我罪恶的心灵。
我哽咽:“小姐,如果有一天我也耍流氓,该怎么办……”我能感觉到我最近越来越欲…求不满了……想亲亲,还想抱抱……和女孩子。
天啊,我感觉如果这种状态持续到下一次见莫莹绣,我说不定会趁着夜深人静无人知晓对她撒娇,再怎么说她也算我的老师……我不至于放任自己失控到这种地步。
“没关系啊。”小姐灿烂笑着凑过来,抱抱我,“灵佑,以前你做噩梦也抱住我和阿母不放撒娇的。”
我家小姐真可爱……想拿个袋子套走她。
我摇头:“不不不不行!小姐!我们都长大了,你还要结婚的!不能再这样!”
我怕再这样下去做出不理智的事,躲开我家小姐怀抱,不行,我必须把我脑海中这种念头永远掐灭在心中,
去我内心深处的装垃圾大洞呆着吧!这里还有许多不好的经历记忆。
但是好像没有丢掉坏记忆那么有效。欲求还是会撞上我压在洞口的门。
小姐看起来很失落。看她这么失落我也好难过。
我不想让她难过……我彻底咬着牙,强忍在我心中敲门的念头,一头扎进她怀里:“呜呜呜还是要小姐抱抱,娘现在都不让我这么撒娇了,小姐真好!”
小姐笑而不语,对我进行了摸摸。
这一天仍旧是采收,袋子里装的野果边走边吃,不重,剩下的是药材,
等到傍晚时,队伍重新抵达山下,
连窃窃私语都比昨天更有气无力:
“于长老让我们露营,是不是省下往返的时间,正好方便我们一睁眼继续采收……直到采完整座山。”
“别提了……你还有力气?”
“一定是这样,下次如果还是这样,能不能……能不能只来一天?”
于长老见队伍这副样子,恨铁不成钢地没再交代什么,队伍解散,各回宿舍。
我并不是太累,小姐看起来也还好,娘在院子里踱步,面色凝重。
见我们回来,她严肃对我们说,“不能再在院子里吃饭,有虫。”
我把尖叫吞进喉咙。
我们在门厅用餐,一顿饭我吃得提心吊胆,好在平安无事,我松口气,拉开房间门。
终于,我最不想看的画面还是出现了。
当看见墙上那只长长八条腿的生物时,我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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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空白。
它有我的脸那么大,有很多只红色小眼睛,黑色绒毛根根清晰。
它在看我。
“娘!!!!”我发出爆鸣,扭头扑向距离我最近的娘,不知道做了什么,我一心只想往娘怀里钻。
我钻进去了。
然后就不清楚了……我不敢看。也不太清醒。
好像听见是我家小姐跑过来,把虫叉到外面去烧。
我娘摸我的头,我瑟瑟发抖。
她说好了,好了,没事了。
“呜呜呜真的?”我泪水狂飙。
“真的,灵佑,没事了。”娘的话语那样平和。
看来她也不怕虫,
等等,我家小姐也不怕?!
我被安全感包围。
从娘怀里抬头,我的眼泪糊在她衣领上,但娘的脸还是那样平静。
我从娘怀里退出来。
我……刚刚。
解开了我娘的衣服。
怪不得。我经常给小姐更衣,很熟悉衣服怎么穿怎么脱,刚刚脑海空白,手指下意识自己动起来。
我娘淡淡一拢衣襟,也不怪我,自己重新穿衣服。
“我我我帮娘穿!”我逃也似的蹿过去,手伸向娘胸前,娘看起来想说不用,想后退,
我伸过去的手极快,正落在后退的娘胸上。
我下意识抓了一下。
有弹性。娘穿着娇艳的粉色肚兜。和她平时总穿的灰扑扑颜色外衣形成鲜明对比。
就在这个瞬间,我模模糊糊想到,其实,她不是我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这么做不合适。
但她是我娘哎。
小姐小时候还吃过她的……
我的脑袋重新被疑惑充满,不在孕期的女子,应该、没有奶水吧?
【唔,严格来说,如果宿主要追根究底的话。大部分世界,不在孕期的确没有奶水。当然,大部分。你总要允许个例存在,那些非人物种……】
「可我娘是人。她以人族身份在我身边,如果做出这种人族不该有的行为,早就被界规发现不合理,驱逐她出去了。」
那小姐和我小时候都由娘照顾,吃的到底是什么?还有她讲给我的过去……这些经历应该是真的。
我把我的手从娘肚兜上拿开。
娘飘忽地看我一眼,低声说,“我自己来。”背过身去。
她……她不生气啊。
她怎么能不生气?
要是小姐被人这样,我会当场砍了那人的手。
会不会是,她真的……把我当成她的亲生孩子,才对我这么包容?
我晕晕乎乎分析着,透过窗户瞥见我家小姐在窗外烧虫。
她是真的不怕,指着巨虫,空中有火焰腾空而起,被控制在一团范围内,火焰在她面前熊熊燃烧,小姐就像个指挥家,野心勃勃操纵着她的世界。
这一刻,我看见的是……气势十足的小姐。我家小姐是个很强势的女孩子,我知道,但她……她很少在我面前表现出这种强势,我看见她都是温柔的,她只对我才这样,对那什么十五殿下也一如既往强势,即使礼仪老师说,男子都喜欢温婉柔顺的女子,要小姐至少装一装样子,以后结了婚再暴露不迟,小姐还是不在乎这套说辞。
所以……小姐她是,
对我压抑着本性?
可是没必要吧。强势的小姐我也喜欢。
就算是强势的小姐,也会让我抱着撒娇,也会笑着戳我的脸……欸?那这就是真实的她。
嗯……想不明白?就是说,小姐应该对她喜欢的十五殿下温柔一点?她说不定是忘了。
但不是说,在喜欢的人面前才希望露出真性情吗。
也许小姐就是想让十五殿下接受真正的她!我认真想出一个结果。
小姐,好像真的很喜欢男配!
“……”
我战胜小姐悲惨命运的决心无比坚定。
没错。战胜这个世界。不过是区区一只头那么大的虫!我应该把它视为一块石头,而不是恐惧对象。
如果我连怕虫都克服不了,万一以后哪天小姐在虫子堆里走向命运终点,那怎么办?
我冲出门去。
我没做什么。只是站在旁边,看小姐处理陆续找到的虫。
我盯着看,没有像往常一样放任自己头脑一片空白,也许我现在还做不到用法术抓着这么大的虫处理掉。
我已经,迈出了一步。
而且,眼中野心勃勃的小姐。
……对我来说有致命的魅力啊。
对我来说,哪个她都是她。首先她是她,其次她要幸福快乐生活,最后她可以成为任何一个她愿意成为的她,而不是为了讨夫君欢心压抑自己本性。
小姐处理完了虫,我对她张开双臂,她走过来,我抱住她。她像往常一样摸头安慰我,温柔似水。
我抓住她在我背后的手,眯眼:“小姐,我们跳支舞吧!”
小姐怔愣,不知我怎么会想到这件事,我抓着她,迈开舞步。
没有礼服,没有声乐伴奏。小姐不会介意的。
她在我身旁,我们各用一只手相握。
原本动作不是这样,是我不想松开她,小姐任由我抓着她了。
一开始,我们的手,是握着。随着脚步滑动,旋转。小姐好像也用了些力气,握着我。
后来,我们另一只手也握在一起。我与她对望,小姐还是那样温温柔柔地笑。
结束时,应该是她迁就我,任由我把十指扣入她指间。
小姐她最宠溺我了。
我的确想一直和小姐还有娘在一起。
只是,我不认为在我拆散了小姐的姻缘后,告诉她,如果她喜欢我,是我故意为之后,她还能心平静气待我。
爱应该是很脆弱的东西吧。
而我和她,都充满野心,就像我观察到的,就像我们的共舞。仇怨诞生后继续绑在一起只会互相磋磨。
我喜欢闪闪发光的玉燃兮。
我想,我是喜欢她的。不管那种喜欢是什么,也许真的不只是想要永远做家人的契合。但我要做的事会伤害她。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一辈子在一起,希望她幸福,即使她离开我的世界,
那我也不会后悔。
“好好休息。”我放开手。
小姐眨眨眼,手指张开合拢,眼睛弯弯:“好。”
目送小姐回她的房间,
我在风中,以极轻声音念,“晚安,玉燃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