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门重新化为黑龙的样子,让格劳斯骑在自己的背上,然后振翅飞往那座山顶的黑色堡垒。
等两人落到正殿门外,还能看见罪门先前用爪子在地上划的‘禁止越界’线。看见这条线,罪门立刻跑过去把它擦的一干二净,然后转过头对格劳斯说:“快进来,哥们!“
格劳斯在心中忍俊不禁,跟在这条黑龙后面,第一次踏足这座虽已风化,却仍肃穆雄伟的巨堡。城堡主体用上千吨的黑色花岗岩组成,堡垒依山而修,其正殿高几十米,正走进去,是数十根黑色柱子合围的穹顶结构,白色的石阶从正门开始沿着墙面向上盘旋,连接二层和最顶层,正殿的穹顶镂空,格劳斯从地板上走过,依稀能听见狂风在头顶盘旋呼啸的声音。
“你家大得说话都有回声了。”格劳斯忍不住说道,罪门挠挠头,然后拉着格劳斯沿着台阶向上,走到二层悬空的连廊。墙壁上还挂着十几张人高的装饰画,只是随着风雨侵蚀,画布早已脱落斑驳,只剩一些人影依稀可见。
“这些画的是你的父母吗?”格劳斯问。
罪门侧头看了一下,耸耸肩。“唔,我也不知道。应该挺有名的吧,反正上面没有我。”
走到二层,走道分成两条,一条伸向古堡室内,分布着好几个房间;另一侧是通往室外的石桥,与另一座露天的高台相连,只是中间的石桥本身已经残破不堪,人走在上面,不仅摇摇欲坠,而且狂风呼啸,稍有不慎,便会掉下百米高空,摔得粉身碎骨。
见罪门要拉着自己往露台外走,格劳斯连忙摇头。
“我不去!这路太陡了,没看见我连鞋都没有吗?”
“没事的,哥们!我会扶着你的!”
“你不扶我就死定了!”
饶是如此,格劳斯还是紧紧拽着罪门的手腕,罪门的翅膀在背后扑扇,格劳斯如抓着一个浮力极大的气球,磨磨蹭蹭的终于穿过石桥,来到这个被罪门称为“观星台”的地方。
观星台的地面铺着半透明的琉璃,就像一颗半球,石面上刻着无数花纹和数字,无数细线从中心发散,把它分成上百小格。格劳斯不明所以,罪门便指着这些图案给格劳斯解释:
“这些是星星的位置。现在刻针的正北方是,天龙座。然后,往南十五度是猎犬座。很久以前,父亲就在这里,教我归家的方向……”
“原来如此,这样你无论飞到哪里,只要看见星星,就能回到这座小岛了?”
罪门点点头。
“和你对话的语言,也是爸爸教我的。还有处理食物的方式。可是我还没学会,父亲就离开了……”
“他离开了?”
罪门坐到废弃的观星台的外延上,把手搭在身边,两条长腿悬空一晃一晃。
“那天,就是在这里,同你对话一样。爸爸说,‘罪门,我要去处理一些事情,在这等我。’”罪门仰起头,黑白相间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可是爸爸再也没有回来。而我……我一直等待着,我想,只要等在这里,总有一天,能再见到他吧?那时,我就像过去一样,和爸爸撒娇,和他对话。”
格劳斯沉默了一下,在罪门旁边盘腿坐下。“罪门,从你父亲离开到现在,过了多久?”
罪门回过头,看了一眼观星台周围的刻度。
“太阳升起落下,星星便会偏移。天龙座重新回到正北,便是一年。从那天到现在……过了十五年。”罪门把脑袋靠在格劳斯的肩上,“爸爸其实再也不会回来了,对不对?”
格劳斯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从生来就没有父母,不明白等待的含义。罪门曾拥有父母,可代价便是十五年的怀抱着期待的等待,等到忘记了真正的形态,忘记了对话的能力。可是他的父亲或许再也不会回来了,知道真相的时候,那究竟是失望,还是解脱?
格劳斯说:“这种事,我也不知道。我从来没有父母,是村长抚养我长大。但是,罪门,无论你的父亲是否归来,只要拥有生命,就总能发生新的故事。这总是值得期待的。”
听罢,罪门的脸上重新露出笑容,他高兴的拉着格劳斯站起来。
“说得对,哥们。以前我只有自己一个人,现在却有了你。我已经很幸福啦!你还想去哪转转?”
罪门带着格劳斯把这座城堡主建筑里的房间大大小小都转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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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大多数靠近海岸的房间因为窗户破损,早已被雨水泡烂,不仅墙壁脱落,里面的家具也都腐烂风化,格劳斯轻轻一碰,便化成灰尘。
塔楼里的藏书室倒是保存的比较好,这里没有窗户,还用特制的樟木制作书柜,避免虫蛀。格劳斯随手翻开一本书,扫开上面的灰尘,发现里面用文字记述着:
【……次年,先王帅军百万,于黑河决战亡者行军——】
格劳斯看不太懂这些文字,他和罪门对历史都是一窍不通,看了好几页,只感觉头昏脑胀,加上藏书室空间密闭,气味浑浊,两人很快抛下书籍,离开藏书室。沿着塔楼的石阶向下走,大概走了几十级台阶,便下到一个极深极空旷的区域。这片地下空间的岩壁里含有磷粉,因此在黑暗中也闪着莹莹的光。
“这是哪里?”格劳斯疑惑地问。
罪门的表情变得沉重了一些。
“这是纳古堂。父亲说,死去的人会,埋在这里。”他带着格劳斯往前走,地下长廊的两侧每隔一段距离便会出现一面嵌入地里的长方形石匣,其上刻着凸起的人身浮雕,反映着死者生前的容貌。在浮雕的下方则是几行铭文,用以纪念死者的身份。两人一路向前走,荧光闪烁,寒气刺骨,格劳斯不觉有些发抖。
穿过大约十余面石墓,罪门带着格劳斯在墓群的尽头停下。那里一面的墓已经有石面封裹,另外两张还空着,还保持七八米深的墓穴的模样。
“这个位置是,我和父亲的。”罪门惨笑了一下,“意识到、这件事,我就,再没来过。若不是有哥们你,我,真的不想来这里。”
格劳斯的目光很快从那两个空的墓穴,移到旁边那个看起来最后合上的石墓。三米长的白色大理石面上刻着一位凸起的女性浮雕,她的容貌端庄肃穆,双目微合,穿一袭长裙,双手拢在胸前,捧着一团盛开的花。
“这是,我的母亲。”斥雷罪门说,“我……猜测是这样。”
那座合拢的墓铭上刻着:
此处
暗堡
世界之胎,心灵之墓
埋葬着 妻子,朋友
拉赫·克劳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