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内特的梦里,那个银色的身影总是如此的,亲近、模糊。轻柔,又像白色的羽毛。当她拥抱他时,那感觉好温暖、好快乐。
“你看,那就是——天上的乐园。”
“乐园?”
“是我的秘密基地哦。很棒吧?以后,那里也会是你的家。”
“我还没答应要留下来呢。”
——
——
即使只有只言碎语,那些曾经的句子也像星光般闪过内特的脑海。可是每当他睁开眼睛,梦里的一切又会霎那间潮水般退去,不管怎么努力都回忆不起来。于是内特越来越长时间的睡觉,休息,□□上的伤口反而是小事。
——
她总是闪闪发亮的,模糊不清的,银色的星光为她披装。她亲昵地坐在自己身侧,又是那样,对着自己这个位置的另一个人说话着。
“听说你要走了,是真的吗?”
“谁说的?”
“唔,他们都说……说你伤好以后,就要走了。”
“事实上,我正准备向你求婚。”
“咦?!我,我吗——”
虽然看不清样子,内特却感觉她笑了。笼罩着她的光晕变得温暖,连带着她身上的光泽,都变得更加明亮。
“是吗!谢谢你,赖兹瑙。让我的愿望,又实现了一个——”
——
——
内特瞪大了眼睛,彷佛心脏被锤中一击。
他正要在一探究竟,突然感觉眼前一片模糊,这片梦境霎时间远去,他彷佛从深水里被人捞出,内特晃了晃神,看见眼前是一张有些婴儿肥的男生的脸。
“内特!你也太能睡了吧?“扎克闹闹哄哄的说,”我说,都两个星期了,你就一直这样一个人躺着?我不来找你,你就一直睡下去?“
内特揉了揉眉毛,”你太夸张了,扎克,哪有那么久。你别管我,我还要再睡一会。“
扎克一把抓住内特,不让他再躺下去。
“别啊别啊!主教说你的伤早好了,只是一直不好意思把你请出去——走吧,起来吧!“
内特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他坐起来才觉得浑身非常无力,因为太久没有起来,连肌肉都有些萎缩了,一下子竟差点摔到地上,扎克扶住了他。
“我竟然真的一直躺在床上?“内特喃喃问道。
“是啊!真是怪吓人的。以前你三天不出门就大呼小叫呢。“扎克说,看见内特重新有了精神,高兴起来。”我们去皇宫吧?其实是大将军想见你来着,让我来找你。“
“老师想找我?“
内特抓了抓头发,把自己重新打理干净。等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陛下的血色长廊,正在窃窃私语的众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交谈,看向他们。扎克剪褐色短发,身材结实,穿灰色的军官外套,干净利索;内特穿黑色底衣,简单的罩一件白色长衫,身材颀长,披着银色的头发,虽然大病初愈,看起来有些倦容,但更显得容貌俊秀,让人过目不忘。
“内特!大明星——大家都在等你呢。“议员小拉赫·克劳狄笑道,她旁边的巴萨夸赞道:”还未来得及恭喜你在竞技场获得冠军,真是虎父无犬子。“
“看到公子完全康复,我也终于放下心了。”皮尔斯主教说,“公子之前受伤不轻,着实让我们捏了一把汗。”
路过特里同中将时,特里同看了一眼扎克,往旁边错了一步:“内特成熟稳重,扎克,你该多向他学习。”
扎克吐了吐舌头,站到自己父亲旁边,留内特一个人走到皇帝面前。庞贝仍戴着黑铁为底,红宝石镶嵌,黄金勾勒的王冠。他的金发像黄金般耀眼,披着白色的绒毛大氅,他的父亲和将军分站在皇帝两侧。
“内特,睡的怎么样?”赖兹瑙微笑着问道。
“休息的很好。谢谢爸爸。”内特说。
“内特!总听说英雄出少年,在竞技场上看到,才真是大开眼界。”庞贝说,“你得到了冠军,有什么想要的赏赐吗?”
“呃,我只要能为陛下分忧——”
庞贝歪着头想了想,突然高兴地说:“我有个建议。既然他的空间纹章这么出色,就赠送他同属于空间性能的‘天使之吻’怎么样!持有这个道具,即使是他没有去过的地方,它也能将他传送过去。”
听到这句话,赖兹瑙的目光晦暗不明的看了庞贝一眼,但是没有说话。
“陛下,‘天使之吻’是最高级的空间道具……持有空间能力的大精灵,这么多年来,我们也只杀死过一位。”小拉赫·克劳狄说,“用他的颈骨制作的道具,交给内特会不会太冲动了?”
“就是因为珍稀,才更要给需要的人啊!”庞贝说,“对内特来说,这不是如虎添翼吗?”
“陛下,王国仍存在很多危险地区,让内特随意出入不妥吧。”海森堡说。
“会去哪里,内特自己决定,我将给予他‘皇帝特使’的身份,允许他自由进出的权利。”
庞贝看向宰相,“大臣,您怎么看?”
“当然是席听陛下尊便。”赖兹瑙说,“能得到陛下器重,是内特的荣幸。”
海森堡提高了音量:“赖兹瑙,他可是你的儿子。”
“在他是我的儿子之前,他更是他自己。”赖兹瑙说,“愿意接受‘天使之吻’,成为皇帝特使,为陛下尽忠吗,内特?”
内特仰起头。
战争天使是靠杀戮来获得力量的。庞贝自然也是如此。格劳斯这样警告过他。
“当然,我不胜荣幸。”内特说。
庞贝高兴地笑起来,叫人取出一枚手镯。
“最多使用三次。”庞贝说,“不然它就会坏了。“
··
内特一直在大厅外站了三个小时,直到会议结束,众人鱼贯而出。他没看见爸爸的身影,或许他从另一侧的通道出去了。内特低下头,把玩手腕上的镯子,天使之吻的质感很轻盈,完全感觉不出是骨头的材质。当他试着把自己的空间之线注入进去,镯子就会亮起来,内特能感觉身体也变得充盈起来,好像自己的空间之线可以无穷的伸展,甚至延伸到天际。
“内特,你在这,”威斯汀·海森堡走到他面前,他披着白色的袍子,里面穿黑色的铠甲。他灰色的眼睛扫了一眼内特,“还在玩这个新道具?”
“我在研究它传送我的原理。”内特说,“听说您要找我,老师?“
海森堡点点头。“跟我来。”
两人边往外走,海森堡边问到:“你的伤口恢复的怎么样?”
“已经全好了,皮尔斯主教神医在世。”
海森堡哼了一声,“他也只有医术过得去了。”
海森堡接着说:“我之前去看过你一次,但是你一直没醒。”
“是、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你睡得可够沉的。”
海森堡没有再继续那个话题,“你对翼龙了解吗?”
“我当然知道!翼龙军团是爸爸以前参与过的,帝国最强的飞行单位!翼龙也是独属于我们人类的飞行载具,骑乘翼龙出行曾在十多年前风靡,但后来规定除了军队,个人不再允许饲养翼龙了。”
海森堡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内特小跑着跟在海森堡后面,忐忑不安地问:“老师,您叫我出来,是跟翼龙军团有什么关系吗——?”
“科尔希望你加入翼龙军团。”海森堡说,“你父亲带你去过翼龙谷吧?”
内特点点头。他抓住海森堡的小臂,银色的线条如花纹般浮现在两人身上,如月光般环绕,下一秒,两人便倏忽消失。
···
翼龙山谷,在亚斯提都更北边,夹在达克斯山脉之间的一条罅隙,离首都有上百里,如果乘马车前行,要至少坐三天。谷口只有数十米宽,两侧是高耸入云的山崖,向里纵深则是上百米,谷口还有一些光透进来,越往里就越暗了。山谷口被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封闭着,但是海森堡走到它面前,眼前的谷口便浮现出层层旋转的螺旋花纹,随后如盛放般向两侧绽开了。
海森堡带着内特走进山谷中。内特有些紧张,从山谷内传来阵阵腥气的热风,又是一片黑暗,让他的纹章几乎发挥不出什么效果。海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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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看出了他的害怕,走的稍微慢了一些。他的左手亮起一簇明亮的电花,环绕着内特,让这片黑暗的缝隙也被照的亮如白昼。
“现在能看清了?”海森堡问。
“是的!谢谢、谢谢老师。”内特好奇地四下张望,他上次来山谷,还是很小的时候跟在父亲身后,那时也只是在山谷谷口观望,从没走进去。
两侧的山崖向内侧延申,这条小路弯曲绵延,竟有上百米。但是越往前,热气就越来越强烈,随后面前豁然开朗,竟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温室。两人站在一处颇为陡峭的山坡上,面前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盆地,藤蔓巨榕交织连天,泉水从山崖的缝隙中涌出,冲进向下的一个深潭里。
听到动静,一个巨大的黑色影子扑扇着双翼从天而降,海森堡后退几步,只见是一条体长接近三十米的翼龙之王,比科尔那条青色的翼龙还大了接近一倍。它披着灰黑色的鳞片,翼展完全展开,甚至到了五十米。翼龙依靠两条强壮的后腿支撑着,此外双翼的关节处有退化的爪子,不同于龙族,翼龙有三四条如触须般的、粗壮有力的尾巴。它原本扒在山崖的阴影处休憩,看见海森堡进来,便腾空而起,落地时,几乎让土地震颤起来。
“霍顿,还好吗?”海森堡抚了抚翼龙覆着鳞片的头颅,它的头上有一对灰色的长角,此外,同它的主人海森堡相似,霍顿也是浅色的眼睛。
霍顿咕噜噜地叫了几声,翼龙的颈部都同蛇般修长,内特在心中把它和涅西丝悄悄对比了一下,翼龙的体型比涅西丝大了好几倍。显然,虽然是亚龙,但是翼龙已经拥有完全和龙族不同的体型。
“翼龙保留了飞行的能力,它们的鳞片可以防御一定程度上的火和电,因为很久以前,大多数龙族都是火与雷纹章的持有者。”海森堡边抚摸霍顿的颈部边说,“被驯化的翼龙对主人忠心耿耿。但是在刻意的培养下,所有的翼龙都不具备生殖能力。只有在收到指示时,圣山教堂的人才会提前三个月把翼龙卵孵化出来,再把小龙送进翼龙巢培养。”
海森堡抬起头,“霍顿是我在二十年前就任大将军时得到的礼物。”
海森堡翻身踩上霍顿的后背,抓着它的龙角,吹了声口哨。霍顿便长啸一声,振翅飞起,霎时间,尘土飞扬,转瞬便飞去上百米。
内特看得心潮澎湃,等海森堡骑着翼龙在山谷中盘旋了几圈,缓缓落地后,便兴奋地凑过去。
“我呢,老师,我也能有自己的翼龙吗?”
“你很想要?”
内特拼命地点头。
海森堡面无表情,他观察了内特一会,等他看起来焦急的不行,才笑了一下,往霍顿的身后指了指。“算是我送你的礼物吧,作为我的学生,得到冠军,你也挺努力的了。”
内特立刻顺着海森堡的方向看去。只听几声细软的咕咕声,一个橘黄色的影子从霍顿背后探出头来。
她体长仅有七八米,高两米,双翼是颇为鲜艳的橘红色鳞片,有两条尾翼,额头是光洁的椭圆形,下面是明亮的绿色眼睛。此刻,她正在好奇地打量着内特。
“因为时间和成本,我们没法确定每一条翼龙的品质,就算她有什么不足,你也是她唯一的主人。”海森堡说,“我们在卵里加入了你的血液,这样她只会忠实于你一个。此外,她有一部分霍顿的基因,所以未来说不定能长到三十米。……内特,你有在听吗?”
“什么?没事!我好喜欢!老师,谢谢你!”内特已经兴奋地冲过去,忍不住想抱住翼龙,翼龙吓了一跳,发出不安地叫声。
内特伸出手,等翼龙熟悉了他手掌的气味,再抚上翼龙的额头。她的皮肤凉凉的,触感光滑,或许是因为还在生长期,她的鳞片并没有霍顿那般坚硬。
“她现在六个月,正是熟悉你的时候。你可以给她起个名字,她会记住的。”海森堡说。
“我来起吗?你想要名字吗?”内特托着翼龙的下巴,她正歪着头,绿色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内特。一种细软的感觉在内特的心中滋生着,让他感觉轻飘飘的。
“安吉尔,”内特说,“叫你安吉尔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