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无双仍是不作声,只顾怔怔地出神。
虞音又向思鸿叱道,“还有呢!?别吞吞吐吐的,一次把话说完!因为甚么赔罪?”
“是我不曾顾及你的感受,是我造成这般误会,是我没有早些把话说明白…”思鸿越来越觉得,自己无意之间确是闯下了大祸,此时出自肺腑的又对司无双说道,
“无双,对不住,直到此刻我才明白问题有多严重,我伤了你的心。此番若不是阿音逼我来向你赔罪,我甚至还打算永远不再见你。可是她说的没错,无论我们相见与否,我对你造成的伤害永远都无法消失,与其再让你一个人独自承受,不如我来向你认错!我不应该逃避的!”
思鸿沉吟片刻,续道,“自那日别后,我时常念起从前,你为了我可以和锋三叔他们作对,无论发生甚么总是站在我这边,可我却混账的一直将你当作妹妹…”他越说越激动,越说越觉得自己辜负了她太多。
又道,“大错已然酿成,说甚么都于事无补,若你此刻仍是不能消气,便将我的性命取去罢!我绝无怨言!”
虞音闻言心头一紧,眼睛瞪的大大的看向他,心道,
“甚么…甚么?我让你赔罪可没让你赔命,你死了我怎么办?她出手我可挡不住。”
她见思鸿神色极其恳切,不似作伪,只待司无双对他动手,虞音急忙强笑,向思鸿身前挡了挡,“无双姑娘,他都这般认错了,你就原谅他罢,好不好?”
司无双皱着眉,心事更重了,“够了!”虞音思鸿均被她吓得一怔,她又轻声道,“从前的司无双…已经死了。”言罢拂袖而去。
虞音见状连忙追了出去,随她直至长河边,二人站立良久,
“无双姑娘,前日匆忙,不曾向你好好道谢。”虞音说着,深深向司无双施了一礼,又道,
“我知道,你气我们,可我们真是诚心诚意的来求你原谅,我也欠你一条性命,今后如有用得上我的,尽管和我讲。”虞音语气恳切。
“别再胡闹了…”司无双望着眼前长河,若有所思,沉吟片刻亦侧首看向她,
“你们把我司无双看得忒也小气,我并非娇滴滴的小女子,也并非拿得起放不下之人。从前的司无双死了,我们都应该向前看,不是么?”定定看了虞音片刻,又道,
“况且此事也不能都怪他,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虞音一时听不懂,心下想着,若论先后,那肯定是你们先认识的,怎么又说是你来的不是时候?当即问道,
“此话怎讲?”
司无双叹了声,又道,“总之也有我的不是,思鸿哥他并未对不起我,这点你大可放心,也不必如此强迫他。”顿了顿,又道,
“至于你,更不必谢我。其实我早早就跟着你们了,之所以选择在那个时候出现,是为了证实我心中的一件事,因此你不必放在心上。”
想到她和思鸿十余年的感情,说放下便能放下,虞音不由对她心生敬佩之感,若是换作自己,绝然做不到这般,哪怕是一厢情愿,
“无双姑娘不仅武功高强,做人也这般令人敬服,以前我…当真惭愧…”
“虞音妹子…”司无双浅浅笑道,“我这么叫你没关系罢?”
虞音向她甜甜一笑,轻轻摇头。
司无双又道,“我见你也是坦坦荡荡之人,当初是我们互相不够了解。如今大敌当前,却也不是再说这些儿女情长的时候。”
“姐姐说的正是!”虞音应道。
“其实今日我们也刚刚赶回这里,带着马车行不快,马不停蹄的走了三日两夜才到,我也正有东西要给你们看。”司无双道。
“是甚么?莫非是那批宝贝的来历?”虞音脱口问道。
司无双听后心下一惊,“难怪他会如此喜欢你,我也渐渐发现你的过人之处了。”
虞音在她面前显得有些腼腆,浅笑道,“姐姐过奖啦。”
司无双和虞音正要前去庄内,二人忽然想起思鸿还被扔在那处隐蔽之地,无人理会,不禁相视一笑。
待要临近,司无双说道,“可否让我单独与他说几句话?”
虞音见她突然这般问,想着思鸿此时动弹不得,应道,“姐姐自去便是,只不过…”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思鸿。”司无双只待她应允。
虞音说道,“姐姐说的哪里话,我过了石阵等你们。”言下之意,绝不会偷听你二人谈话。
司无双见虞音径往石阵内行去,这才回到思鸿面前,她方才以内力抽出虞音身上佩剑,此时发现手无利刃,连忙上前去解思鸿身上丝带。
这带子韧劲十足,又尽是些死结,不由心下暗道,“看她身形娇小,不想下手竟这般狠。”
思鸿万万未曾料到,她还会回来见自己,“无双…你肯原谅我了么?”
司无双手上不停,问道,“你不会不知道当时有多么危险罢?一不小心便要送了性命!”
“我别无他法…”思鸿知道她在说甚么。
司无双又道,“当我见到你肯为她逆施心法,自废修为时,便已经知道她在你心中的分量。”司无双抬眸看他,“我还有甚么不能原谅你的?”说着不由微微蹙眉,又道,
“你知不知道那样后半生便不能…便不能再习武…那和废人又有甚么分别?难道你当真可以为了一个人做到这般地步?你为何从小便总是这样将自己立于险境?你总是这样吃亏,就不曾为自己着想一次么?”
“我…我不能见到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思鸿回道。
“若是换作是你…”司无双沉吟片刻,又道,“我未必会如此做,用我的命换你的命,我自是愿意,可父亲的大业,还有我身后的诸多兄弟…我绝做不出你当时的选择。”
思鸿闻言心下笑道,“无双妹子还是小时候的性子,她尚不知我已不止一次要这样做了。”嘴上却说道,
“无双,能不能习武我不管,我还想像从前那样,你我兄妹情深,这辈子能凑在一起,不容易,莫要说散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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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这许多时候,司无双仍是一个结也未曾解开,她每每碰一下,思鸿就痛的轻颤。本想用内力将丝带尽数震成碎片,又恐那样会伤及思鸿,心下不由暗叹,
“莫非这便是命数么?她设下的结,怕是只有她解得开。”
轻轻叹了声,对思鸿说道,“她实在绑得太紧。”说着转身而去,又将思鸿扔在原地。
思鸿闻言心下想着,那也不能不管我啊。
本想叫她取了利器快些赶来,却没好意思说出口。
司无双过了石阵,将情形说与虞音。虞音笑道,“这却忘记了,我立刻便去。”
待松开思鸿,又将挽风轻雪放去自行食草,天色已然沉了下来,思鸿问她,
“你说的五种兵器,却是哪五种?平日只见你用长剑与丝带,却还有甚么武器?”
虞音缓步行在他身前,足上仍是不停,微微扬着小脸,“那七弦琴…?”
思鸿恍然大悟,当即应道,“哦对,这我却忘记了!七弦琴当然算作你的武器,那还有呢?”
只见虞音右手一挥,一枚小剑应声而出,“铮”地一声打在石壁之上,星火纷扬,
“这你也忘了?去捡回来。”
思鸿不由拍了自己脑袋一下,连忙上前拾回,“那第五种?”
虞音瞪了他一眼,接过短剑,“那第五种嘛,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思鸿眼中满是崇拜之色。
二人会和司无双,一同来到山庄中一座宅院,虞音见司无双将这里调理的比凉陵那处据点更为井然有序,心下暗自赞叹。
这院门甫一打开,只见前厅之内一阵耀目光芒,尽是些金银之物,所截获的宝物,比想象中还要多,司无双说道,
“我教他们将箱子、马车尽皆扔掉了,免得脏了我们这里,这些便是前日所获之物。”说着引他二人上前,拾过一枚金锭,递与思鸿,笑道,
“只道是截获,原来却都是自己的东西。”
虞音望着眼前好大两座金山银山,问道,“难道说,这便是当年钱塾捻…?”
思鸿细细查看金锭,眼中尽是眷恋的神色。
其实他和虞音一样,向来不喜这些黄白之物,只是看着上面的印记,不由便想起思潇离来,那个他一点印象也不曾有的父亲,
“阿音你看,这上面便是咱们的印记。”说着将金锭交与虞音,问道,“二位意下如何?”
虞音看了看,说道,“若依着我,自然还是散给百姓。”
思鸿点了点头,又对司无双问道,“无双妹子,你呢?”
司无双回道,“我和虞音妹子所见略同,只是…”虞音思鸿二人齐看向她,司无双又道,“只是到时未必会顺利。”
思鸿问道,“怎讲?”
司无双沉吟片刻,说道,“那见贪丢了这些宝物,岂肯甚罢甘休?这些金银来历,他更是比谁都清楚,届时无论我们散到何处,都无异于自曝行踪。”
虞音闻言笑道,“还不知是谁先暴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