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鸿连忙叫道,“主人!主人!”唇上伤口牵动,又痛一下,可身体上的伤已然恢复如初,起身便即去追。
又远远唤道,“怎么了?为何又生起气来?”
虞音走的是花园中的石阶路,思鸿却从悬挂裙子的晾架中穿过,欲赶至前面拦住她。
这些裙子不知用了甚么香料浸过,被风轻轻带动,打在他脸上,只觉幽香扑鼻。
思鸿紧赶两步,挡在花园和后院月门处,他见虞音好像并未生气,若是放在往日,她被挡住去路,定是又拳打脚踢一番。
可此时她看起来却有些腼腆害羞之状,倒是把思鸿弄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我去给你配药,敷上些药或许…或许会好的快一些。”虞音眼睛看去别处,将双手背在身后,等他让条路出来,看着极是乖巧懂事的模样。
“可吓坏我了,我以为又哪里得罪了你。”思鸿如释重负,笑了笑便引她去前院存药的厢房。
甫一入内,思鸿便已准备好听她使唤,这在往日自然是惯例,
“需要甚么药材,我来取。”
“我自己来便好。”虞音轻语一声,便即去选药。
思鸿连忙端着油纸在旁伺候,见她向油纸中挑了七八味药,包好后又取来一张新纸,这次却只放入三种药。
前包药才下炉煎煮,她又将后包药材碾作细粉,兑入温水调匀。
“你过来,我帮你上药。”虞音轻声道。
思鸿怔怔的看着她,缓缓挪过去,“主…主人…你是怎么了,你这样我有些害怕,还是都交给我来做吧,你吩咐就好。”
虞音嫣然一笑,“怎么?非让我又打又骂的你才舒服?”
思鸿嘿嘿一笑,“那样虽是皮肉受些苦,总是心里安稳些。”
虞音走上前,蘸了些药膏,思鸿微微俯下身嘟起下唇相就。那药膏甫一碰到伤口,疼的他一颤,随即便觉痛感消失。
涂药时,虞音又仔细确认一遍那齿痕,的确不是思鸿自己的,心中暗道,“若是他因为被打而不小心咬到下唇,断然不会在这个位置,也不会咬的这般整齐,这分明是…分明是…”
待药膏涂毕,思鸿轻轻动了动,喜道,“不痛了,好厉害!主人给我涂的是甚么?竟有这般奇效。”
“寻常的止痛药罢了,不然等下你喝汤药时会很痛的。”
思鸿眯眼笑道,“主人待我真好!”
虞音停顿片刻,想了想,“嗯…”随即又道,“思鸿,我有话问你。”
思鸿见她神情郑重,连忙也正了正色,“主人请问。”
“你这张嘴…我是说你的嘴,以前有没有碰过不该碰的东西?”
思鸿闻言一怔,不由笑道,“主人是想骂我狗啃泥吗?”
虞音被他逗笑,却只浅浅的弯了弯嘴角,看着他回道,“不是。”
他昨日“樱桃乍尝”,本应是个美好回忆,可这是他第一次,便痛的这般严重,心下不免有些害怕,生了怯意。
又见她神色,暗叫不好,“莫不是…莫不是被她发现了?”此时思鸿心中所想,也尽是怕她知道后会自责,
又想,“昨夜她醉的连我甚么时候到来都不记得,又怎会…”
念及此处,当即便装作甚么都不知道,顺着话头应道,“那主人是指?”
“比方说…你有没有和司无双亲吻过?”虞音话声渐低,“毕竟她生的那般好看…”
“无双有如我亲妹子般,我又岂会与她…与她…”思鸿再难以启齿,见虞音如此相问,料想她已经知晓昨夜之事,是以不敢再瞒,
“在遇见主人之前,我都未曾和旁人有过…”
“嗯。”
他二人虽是相互对话,却谁也不看谁一眼。
静默良久,虞音问道,“你是怕我知道弄伤了你,心里难过对不对?”
思鸿闻言点了点头。
既然已经把话讲明,虞音又问,“若是我一直不曾察觉,你却又不肯说,那你岂不平白受委屈?”说罢看向思鸿的眼睛。
“我…我整个人都是主人的,何来委屈一说?便是…便是立时让我送了性…”
还未待他讲完,虞音已伸手揽住他后颈,将他拉了过来,闭目仰首迎上,二人四唇相接…
虽是用了止痛药,可伤口经不起触碰,思鸿痛的连连退避,虞音扣住他双手,将人抵在药柜前,满墙药材匣子被撞得簌簌坠落。
她未管这许多,良久后才肯放下思鸿,鼻尖对着他鼻尖柔声道,“第一次,第二次,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都只能与我,知道吗?”
思鸿只觉她吐气如兰,不由心神一荡,晕生双颊,“知…知道。”
虞音又定定看了他片刻,抽身而去,“过来喝药。”
***
日落时分,思鸿将晾好的裙子尽皆收回,仍是悬挂于柜里,这样不会再压出皱痕,更方便虞音平日里挑选。
相处日久,她爱吃些甚么,不爱吃些甚么,思鸿尽已知晓,晚上去买了些食材,烹得五六道精致小菜。
晚饭时二人聊起离开听风崖不觉已有十日,正是到了思鸿留那字条的时间,虞音问他为甚么非要定在十日后打开。
思鸿回道,“倒也没甚么特别的,只是料想她们十日后定可休整完毕,而且还可能招揽到不少志同道合的姐妹,此时再去与如承岳联系,总不会吃亏。”
“十日时间,养伤、建造、招揽新人,怎么可能完成?”虞音问道。
思鸿笑了笑,夹菜到她碗里,“建造自然是完不成的,但运转起来,众人团结一致,力量也不小。”
虞音放下筷子,用湿帕拭唇,“我总觉得,她们要建的,倒类似你那山庄。”
“应是不会有那般大,但不敢瞒主人,那批物资本是锋三叔南下开拓所用。当时我想请他帮着准备些物资安置众人,却不料他把自己所用全数运到了听风崖。”思鸿顿了顿又道,
“那里面营建心得与各样图纸都有,最宜开拓新址,主人大可不必过于担心,往后众位姐姐定能发展壮大,也能护得听风崖周全。”
虞音环顾四周,问道,“晚上你没买酒回来吗?”
思鸿摇摇头,“主人不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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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尽量少饮,又没要戒酒。”她将碗筷推去一边,娇嗔道,“这饭不吃也罢!”抱起双臂佯作生气。
思鸿从身后取出一枚小号葫芦,约莫能装七八杯酒,轻轻置于案上。
虞音见状“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亏你能想到这办法。”她取过杯子,思鸿给她斟满,浅浅尝了一口,“嗯,这酒不错!”说罢一饮而尽。
“你多吃些,别总顾着饮酒,每日见不到你吃多少东西。”说着便向虞音碗中布菜,她碗中已堆作小山。
“我没猜错的话,雪诺城也该有你们一处暗桩?”她看了眼思鸿,又问,“你锋三叔既向南开拓,司无双是负责西面罢?这里是归那两位双胞胎与叶浮生管辖。”
“甚么都瞒不过主人,大致布局确是如此。”思鸿温言道。
虞音笑了笑,“我也只能自己猜了,不然谁来告诉我?”见思鸿默不作声,又道,“你们究竟是做甚么的?”
思鸿回道,“正如那日诸位姐姐所言,我们虽不做那谋逆之事,但旁人想随意欺辱咱们,却也没那么容易。如今朝廷昏庸无能,奸臣当道,女子多艰,唯有自谋生路。”
“啊,那你这不还是说了等于没说么?这世上谁人活着不需要自保?”
“主人,我…”
见他面露难色,虞音便没让他继续说下去,“行了思鸿,我不是非要逼你说出这里面的事情,这些时日其实我也想过了,往后不会再让你左右为难,你定是也有甚么难言之隐。”
她顿了顿,续道,“但我相信你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反而还会锄强扶弱,救济黎民百姓,这便够了。”
思鸿闻言心生敬佩,“主人胸襟,思鸿拜服。”说着便起身深深施了一礼。
虞音看着他,支颐轻笑,“你要拜,便跪下拜。”
思鸿一怔,竟真要屈膝跪拜,虞音连忙拦住他,“哎?怎的当真了?”扶他起身后,又道,
“我可不是甚么胸襟宽广,深明大义之人,你不用这么说我。我现在就是想知道,你如何打算啊?我可能永远也不会加入你的这个神秘组织。”她笑了笑,续道,
“你不要怪我,我独来独往惯了,我这辈子只一个目标,那便是给我娘报仇雪恨。”说罢又饮下一杯酒。
“主人,我怎么打算,早已和你说过了。待钱塾捻一事了结,我便卸去这职位,我想都交与锋三叔,到时让他再传于云舒,那孩子长大了定会比我有出息。”思鸿回道。
虞音看了他一眼,笑道,“我对你如何退位让贤不感兴趣,谁要听你这些布置?”说着亦站起身来,欺近他身边,“我要的是你这个人,知道吗?”说罢,一双大眼睛定定的看着他。
“是,是,知道。”思鸿连声应着,轻轻抿了抿嘴唇,“我自然知道,不然主人今日也不会那般…那般对我…”
“我怎么对你?”虞音歪着脑袋,仍是看着他笑问。
思鸿羞的低下头去。
她噗的笑出声,“今日算是还你的,大家都很清醒,总好教你自己憋在心里,那多难受,对吧?”
语罢又是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