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余晖和陆野一起收拾完十一栋一单元402的屋子之后，余晖突然想起来之前在公告栏看到的一则新闻。
那是一则关于老人失踪的新闻，主要描述了一位居住于十一栋一单元502的一户人家走丢了老母亲，似乎是阿尔茨海默症的患者。
余晖还清晰地记得，布告上的时间是2014年5月8日。
那个布告十分清晰，也就是说最近才贴上的。
“你的手机能够显示日期吗？”余晖看向陆野，眼神真挚地询问道。
陆野摇了摇头。
“我也不行，也就是说这个副本的时间是个关键的线索。”现在余晖的扫把和垃圾袋已经被陆野拿在了手中。
她拿着那本日记继续翻阅。
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有用信息，而是在日记本的最后一页，角落里有着这么一行字，是用铅笔轻轻地留下了痕迹。
“我终于鼓起勇气拿着‘3’号房的钥匙进入房门内了，我终于有勇气去面对那个房间内的女人了，现在我要出发了......”
在这一行字的末尾，有一个很小的字迹，落款时间是2014年5月7日。
余晖的指尖捏着日记本的最后一页，她的指腹擦过铅笔淡淡的划痕，5月7日的字迹像是一颗石子，在她心里砸开一圈一圈涟漪。
她抬头看向陆野，将日记本递了过去：“你看，这个玩家说是5月7日决定去‘3’号房的，可我们分明看她是在楼下被npc吞噬的。”
陆野放下手中的扫把和垃圾袋，整个人靠在门边的鞋柜上，眉头微蹙：“按照她的日记本，今天应该是5月7日？”
余晖点头，缓缓打开门，向外望去。
楼道里的灯不知何时熄灭，伴随着阴霾的天气，楼道里灰蒙蒙的一片。
陆野将日记本收到自己的怀中，这是目前唯一的文字线索，得留好。
余晖攥了攥手里的匕首，金属的凉意让她稍微安心：“先去502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一些线索，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陆野点了点头，他举起修长的胳膊，将身上的快递服拖了，露出原本的迷彩服。
他看向余晖你要不要也换一套衣服。
余晖想了想，顶着清洁工的衣服确实也比较扎眼，走进卧室，将门关上。
卧室里的光线比客厅更加昏暗，只有玻璃透进来一丝丝灰蒙蒙的天光，勉强勾勒出来衣柜和床架的轮廓。
余晖反手去解清洁工外套的纽扣，直接刚触到塑料扣，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吱呀”一声。
？
是门还是衣柜的声音？
余晖指尖顿在那里，她侧耳听了听，外面只有陆野在门口轻踱的脚步声，显然他是在守着门。
余晖松了口气，再次准备将衣服拖了。
可就在她脱下清洁工外套外套的时候，又是“吱呀”一声，这次的声音非常明显，衣柜的门自己打开了。
余晖转过身去，视线正好落在柜门背后的穿衣镜上，镜面灰蒙蒙的，却清晰地映出她身后站着的模糊的影子，花白的头发贴在脖颈处，和公告栏里的老人一模一样！
余晖瞬间浑身都额汗毛竖了起来，她将外套扔到地上，匕首“唰”得从腰间抽了出来，猛然转身对准身后。
可身后却是空荡荡的一片，只有叠在床尾的老旧被子，连个影子都没有。
“怎么了？”门外传来陆野的声音，带着几分警惕。“我听到有动静。”
余晖没敢松气，她的声音有些发紧：“陆野，你进来一下。”
陆野推门的动作很轻，脚步落地时几乎没出声。
常年的特种兵习惯让他自带警惕性，他目光先扫过余晖紧握匕首的手，再顺着她的视线落在敞开的衣柜和蒙灰的穿衣镜上。
“刚刚怎么了”他声音压得很低，指尖已经摸向腰间的短刀，目光在卧室里快速扫过。
床尾的旧被子纹丝不动，窗沿积着灰，只有那扇半开的衣柜门，还在微微晃动。
“衣柜自己开的，”余晖的匕首仍对着空无一人的身后，指腹因用力而泛白，“我在镜子里看到了那个老人是公告栏上失踪的老婆婆，花白头发，就站在我身后。”
陆野没有言语，而是神情严肃地朝着衣柜走去。
木柜的霉味混合着一股微微的血腥味往鼻腔涌来。
他掏出匕首，拨了拨衣柜里挂着的家居服，在洗得发白的布料下面，隐约透出几点暗红色的印子。
“这些衣服，不像是玩家的。”
余晖慢慢退后，和陆野保持一个背靠背的状态。
“你稍等我一下。”
她迅速地在警惕的状态中，将身上清洁工的外裤脱下，这样更方便行动。
“你看看，衣柜里还有什么东西？我怀疑这里面会有线索。”余晖单手飞快地褪下了清洁工的长裤，全程保持警惕，生怕有背后杀的出现。
开玩笑，这可是B+级副本，当年她们高级人手都曾经折损在这里面。
陆野手中的刀碰到了衣柜隔板缝隙里的硬东西，他用小刀轻轻地翘了出来。
是一个巴掌大的铁盒，盒盖被一层薄薄的灰盖着。
他将铁盒收回掌中，随后将那有着骇人镜子的柜门关上。
陆野转过身，看着余晖道：“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出去，这卧室透着些诡异。”
余晖点点头，她将地上的两件清洁工外套以及一双塑胶手套抓了起来，和陆野背靠背离开了卧室。
走至客厅，那毛骨悚然的感觉才结束。
陆野将铁盒递给余晖：“你看看。”
余晖接过铁盒，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而上。
她扣开铁盒，里面露出来一枚银色的胸针，和公告栏老人胸前的胸针一样，还有半张撕烂的纸条，铅笔字迹抖得厉害。
“千万不要打开502的衣柜，她在里面。”
余晖抬头看向陆野，神情满是严肃，她将纸条递给陆野。
陆野接过纸条，指腹蹭过那些颤抖的铅笔印，眉头拧得更紧。
他抬头看向门口，楼道里的灰蒙光线透过门缝渗进来，
陆野刚要开口，楼道里突然传来“咚——咚——”的声响，像是有人用钝器砸门，从楼下一层一层往上挪，每一声都震得门框微微发颤。
两人同时噤声，余晖迅速将胸针和纸条塞进衣兜，匕首重新握在手里。
陆野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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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门边，将内木门关了起来。
耳朵则贴在门板上听动静，短刀抵在门把下方，他怕门外的“东西”突然撞门。
“不是砸我们这扇门，”陆野脸色沉了几分，低声道。“是砸楼下的门，现在到302了。”
他转头看向余晖：“我们怎么做？”
余晖冲着陆野轻轻摇了摇头，随后轻轻朝着窗边走去，向外看去。
此时，天虽然雾蒙蒙的一片，但下面来往的人零零散散并不多。
也是，这个点应该是上班时间，小区里除了老人和小孩理论上来说是不会有很多人的。
“咚——”
砸门声突然停在了402门外，紧接着，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沙沙”声，像是有人用指甲刮外面的铁纱防盗门。
余晖和陆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警惕。
他们没开门，可门外的“东西”好像知道他们在里面。
“先去502。”陆野把钥匙递给余晖，短刀握得更紧，“门外的东西暂时进不来，我们得赶在它撞门之前找到502衣柜的秘密。”
余晖点了点头，她指了指那扇窗户。
陆野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余晖先将短刀别回腰间，双手撑住402的窗沿翻身而出。
外墙爬满暗绿色的霉斑，雨天的潮气让砖石滑得发腻，
余晖抬眼看了看，脚踩上了下水管道的链接处，单手抓住了楼上的窗沿。
“陆野，抓紧过来。”
门外的那个东西撞击得越发强烈。
余晖脚步登上窗台得瞬间，门外传来“哐当”一声巨响。
铁纱防盗门像是被撞得变了形，木屑混着铁锈渣从门缝里飘出来，砸在地板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陆野不敢耽搁，迅速地朝着窗户那边跑去。
余晖这厢遇到了麻烦，502的窗户是锁死的，她皱着眉头，用匕首开始翘锁死的窗台。
陆野刚翻身出了房间，只听“哐当”一声，402的房门已经被撞开。
这时，余晖已经将502的窗户撬开，她一把拉开502的窗户，手向下伸去。
“快，陆野来不及了。”
陆野的手搭上了余晖的手，余晖使劲一拉，在千钧一发之际，两人摔做一团，双双滚进了屋内。
余晖撑着地板迅速起身，匕首瞬间握回掌心，目光扫向客厅。
502房间的格局和402类似，除了那明显的腐烂的臭味之外。
陆野比她起身的更快，短刀抵在身前，背自然的靠了过来，声音压得极低：“小心，楼下那东西，似乎没找到我们，在到处寻找，似乎不是高智商生物。”
余晖点了点头：“我们先去看衣柜。”
余晖的匕首仍横在身前，目光扫过落满灰尘的沙发，扶手上搭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针织开衫，袖口处缠着几根花白的长发，像被人慌乱中扯断的，顺着地板缝隙一直延伸到卧室方向的衣柜底下。
“小心脚下。”陆野的声音压得极低，短刀贴在身侧，脚步落在地板上几乎没有声响。
他弯腰捡起一根花白长发，指尖捻了捻，发质干枯得一折就断：“是60岁以上女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