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信宫内,沉香袅袅。
李云靠在软榻上,衣襟微敞,露出结实的胸膛上那些已经转为青紫色的印记。
七日了,自他回到京都,踏入这长信宫,便再未踏出宫门一步。
窗外阳光正好,透过雕花窗棂洒入殿内,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七日,于他而言,是补偿,是安抚,更是疗愈。
李芸瑞那双凤眸中的疯狂与暴戾逐渐褪去,重新被一种慵懒的、满足的、却依旧执拗深浓的爱意所取代。
此刻她正对镜梳妆。
一袭玄黑为底、绣金凤纹的帝王常服,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依旧纤细的腰肢和愈发丰腴的胸臀曲线。
因孕期而异常饱满的双峰将衣襟撑起惊心动魄的弧度,随着她的动作微微轻颤。
腹部高高隆起,孕态十足,却丝毫不减其威严,反而增添了一种成熟丰饶、不容亵渎的神圣美感。
她的脸颊泛着健康的红晕,眉眼间流淌着被充分滋润后的艳光与餍足,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与七日前那个歇斯底里、绝望崩溃的她判若两人。
“云儿,”她透过铜镜,看向软榻上的李云,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清越,却带着一丝独有的慵懒媚意,“朕去御书房了。积压的奏折,怕是堆成山了。”
李云起身,走到她身后,自然地接过宫婢手中的玉梳,为她梳理那如瀑的青丝。
“政务虽要紧,但睿儿更要顾惜自己的身体。”他的声音低沉温和,目光落在她雪白的后颈上,那里还有一道浅浅的红痕。
李芸瑞享受地眯起眼,像一只被顺毛的猫儿,身子微微向后,靠在他坚实的小腹上。
“放心,朕心里有数。”她哼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得意,“不过是些不长眼的东西,见朕七日不朝,又开始聒噪了。”
她虽未出宫门,但监察院的密报从未断绝。
朝堂上那些暗流涌动,她心知肚明。
尤其是关于她沉溺男色、荒废朝政,以及李云“祸国殃民”的议论,早已甚嚣尘上。
李云梳发的手微微一顿。
他祸国殃民?
能说出这话的,应该只有督察院那帮人了吧,特别是赖明诚这家伙,他们是真的不怕死。
李芸瑞立刻感知到了,她睁开眼,透过镜子看他,眼神锐利了一瞬:“怎么?在乎那些蠢话?”
李云摇摇头,继续手上的动作,语气平静:“我不在乎他人如何议论。我只在乎睿儿是否开心,是否安好。”
“哼,量你也不敢在乎。”李芸瑞这才满意,抬手轻轻拍了拍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背,“你是朕的人,是好是坏,只有朕能评说。他们……算什么东西。”
话虽如此,但她眼底却掠过一丝冷芒。
她可以肆意“折磨”李云,可以把他困在宫中日日缠绵,却不代表外人可以随意诋毁他。
收拾妥当,李芸瑞在李云和宫人的簇拥下,仪态万千地走出了长信宫。
阳光洒在她身上,玄金衣袍闪耀着夺目的光芒,女帝威仪,顷刻间展露无遗。
她起驾前往御书房,留下的旨意是任何人不得打扰长信宫清静。
然而,她前脚刚走不到半个时辰,后脚,一道窈窕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长信宫外。
来人是宛儿。
她今日穿着一身藕荷色的襦裙,妆容清淡,眉宇间却凝着一丝化不开的愁绪和尴尬。
她站在宫门外,踌躇不前。纤细的手指绞着帕子,内心天人交战。
她本不愿来。
可今日一早,以督察院都御史赖明诚为首的好几位老臣,竟一同登了范府的门,言辞恳切,甚至带着几分悲怆,求她想办法劝谏陛下。
他们知道宛儿是陛下现在唯一的女儿,深得宠爱,或许能劝动陛下“暂离男色”,“以国事为重”。
话里话外,无一不在指责李云狐媚惑主,祸国殃民。
宛儿听得心惊肉跳,又觉荒谬无比。
看着老臣们忧心忡忡、甚至老泪纵横的模样,她终究还是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个“劝谏”的差事。
一路进宫,她都在忐忑该如何开口。
难道真要她说:“娘亲,请您暂时远离云弟,专心朝政”吗?这……这成何体统!
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李云。
以前她可以毫无负担地称呼他“云弟”,可如今……他几乎夜夜宿在娘亲的寝宫,这关系早已不同往日。
想起范闲说的“各论各的”,她只觉得更加混乱和窘迫。
守在宫门外的侍卫认得她,并未阻拦。
宛儿深吸一口气,还是踏入了宫门。
长信宫,李云得到汇报时,秋梧正在给他换药,这几天他受的外伤有些多,还好他现在真气强大,否则非得留疤不可。
如今伤口已经结痂,再过几天就可以恢复如初。
他让人领着宛儿进来。
一路走进来,宛儿心中抱着一丝侥幸。
或许娘亲还在,那她只需请安,然后找个机会含糊地说两句朝臣的担忧,就算完成任务了。
只是踏入内殿,她却只见李云一人。
李云披着一件月白色的常服,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翻阅一本兵书。
听到脚步声,他放下书卷,温和一笑:“宛儿,你怎么来了?”
宛儿深深缓了一口气,才开口:“云弟,我此番进宫是来找母亲的,今天赖御史等人来到范府……”
说到这里,她看向李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但是她知道李云应该明白她想说的是什么……
“放心吧。”李云微笑说道,“陛下已经去御书房了,这些你不用管,对了,你等我一下……”
说到这里,他起身走进内殿,拿出一本秘籍出来递给宛儿:“我答应陛下的,这是一本能快速入门,修炼之后能强身健体的秘籍,很适合现在你练。”
“谢谢云弟……”宛儿没有客气,她接过秘籍之后,神情有些复杂,心里也感觉有些怪异。
毕竟李云和她娘亲……
“好了,赖御史他们那边你不用管,过几天他们就没那么闲了。”李云轻声道。
“那……好吧,我就回去了……”宛儿自然想快些离开,她行了个福礼后就立即出宫了。
李云回到躺椅躺下,思索着朝堂改制的事情,现在长公主已经怀孕八个月,不适宜继续处理朝政。
而他也不想管。
那么只有一个办法了,让这些大臣自己干,他和长公主,只需要用绝对的监控权监视他们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