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这样,我以前还是长乐殿的九尾玄狐大人呢!喂!你该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不受愿力控制了吧?”
今日阳光暖照,温度凉爽,云舒任由那小狐狸尖着嗓子扒着她的衣服。
这小狐狸浑身紫毛油光水滑,两颗琉璃珠一样的眼睛透亮,就是尾巴光秃秃的。
没等她说话,一只瘦削的手摸了摸那狐狸皮,满意道:“不错不错,不愧是未来天下第一奇药师的大作。”
小狐狸甩过头不让他摸,跳到云舒肩上想拱她的脖子,被她一只手提住扔了出去。
“陈清晏,你救的你看好。”
后者哎了一声,两只手稳稳接住那团紫色的小东西,他眉眼都淡极,却盛着抹笑意,穿着身青色交领长衫,像是个偷穿书生衣服的纨绔。
陈清晏按住狐狸爪子,啧啧称奇:“扒了皮还能活的狐狸,我还是第一次见。还没问你叫什么,总不能一直叫你狐狸啊?”
紫色小狐张口欲咬,吃了满嘴草药,苦涩蔓延整个口腔,她呸呸吐着:“你们怎么都爱往别人嘴里塞东西,你们区区人族,也配知道本狐仙的名字?”
陈清晏摸了摸光洁的下巴,“我看你通体紫色,不如,就叫你大黄吧?”
大黄怒极,然法力尽失,挣扎无力。
云舒无奈地看着身后的一人一狐,带上这两人,她总觉得这趟隐藏修为下山,像是多此一举。
事情还要从一个时辰前说起。
香灰已毁,休整一天,沈雪驰和修竹带着店小二回了仙都,云舒看着扒着她衣服死不松手的小狐狸,叹了口气,“你说你能感受到灵物?”
小狐狸点点头,蹭了她一袖子血。
魔族利用煞气企图冲破封印,祸害人间,封印魔域的方法前人已经给出了,就是找出五种属性的至纯之物。
若是没有办法找到煞气的源头,也就只好将所有魔族封印。
这紫狐是古神时期的灵物,说不定真的有什么办法感受到。
云舒望向她脖子上的锁环,那是执刑司的东西。
“我想再见他一面。”小狐狸小声说,“我杀了人,仲雨不会想见我,可我想再见他一面。”
云舒淡淡看了它一眼:“就算你找了灵物,封印了魔域,论功行赏也还是要问执刑司。”
小狐狸瞪大眼睛,“可是封印魔域听起来就是个很伟大的事,难道还不足以抵消我杀了几个人的事吗?”
它愤愤道,“而且我只是想杀那些罪大恶极之人,是那店家骗我!更何况,是你们人族先背信弃义……”
云舒冷冷道:“封印魔域是大事,一个人的性命就不是了吗?你就是为救一人杀一人,那被杀的人就该死吗?”
小狐狸嗫懦着,它从小无忧无虑地长在长乐殿里,没人教她这些,它声音更小了,“我想见仲雨,你带我去见他,我和你去找灵物。”
少女低着头凝视着那团血肉,顿了顿,还是转身朝着神庙的方向走去。
神像依旧温和,一双眼睛仿佛在看着他们,唇角带笑,云舒心下道,那日落泪,许是她看错了的。白日里,看清庙里,便不觉有些破败了。
小狐狸喃喃道:“仲雨,我走了。你让我不要给你报仇,我现在修为尽失,其实也没办法的。你可以放心了。”
云舒便带着它踏上了前往碧落山庄的路。
她平素若是套近乎,也能摆出来一副热情来,只是没了人,或者熟人,就像是壶烧着的水,开心时也会沸腾,只是无悲无喜时,常是沉默。
还常常被师父打趣,说内里真像块冰,大概说的是她有时冷漠又无趣。
“喂,我有个问题,你怎么不受控制的啊,就是那个香灰,香灰!”
“你修为虽然好像挺高的,但是和神许愿,你修为再高也没用啊?”
“喂,你怎么不听我说话,你这人真无趣!”小狐狸上窜下跳,蹭了她一身血。
刚刚那点伤春悲秋一下子消散了,云舒默默地甩了下袖子,企图把这狐狸扔下去,她自己也能去找灵物!
“嗨~老伙计~好久不见啊~”
眼前撞进个青色身影,云舒嫌弃道:“来的这么快,听闻我下山就赶路了?”
心下却是有些开心的。
来人正是陈清晏,他直奔那小狐狸,“差不多差不多,还是本药师脚程快。你哪里弄来这么个没皮的小畜生?呦呦呦,还呲牙呢。”
他新奇地打量了它一番,“正巧我前些日子收了些宝贝,能给它做身皮。”
说着从身后拿出个包裹,翻找起来。
云舒嗤笑,“分明会的是炼器的功夫,天天嚷嚷着自己是天下第一奇药师。”
陈清晏摆摆手,“莽夫无知,就知道打打杀杀,不懂我情怀……我靠,别踢我。”
回忆结束,云舒叹了口气,认命般接受了这一人一狐的同行。
走着走着,隐约见到前面嚷了起来。
一人拿着剑,一人哭哭啼啼。
云舒有些头痛,她撞见这些的次数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陈清晏兴奋起来,“阿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大黄嗷嗷叫了两声,也蓄势待发。
世间唯有妖能口吐人言,化作人形,修士控制的灵宠是还未成妖的妖兽,因此路上说好,有人时大黄就不能开口。
至于阿舍,也是云舒自己起的个艺名,以防万一时用。
一人一狐兴致冲冲地冲了上去,鼻青脸肿地回来。
陈清晏捂住自己的脸,“给我报仇,阿舍!”
大黄胡乱叫,“嗷嗷嗷嗷嗷!”
“哪里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来人拿着把长剑,飞身朝着那道绿色的背影刺过来。
叹了口气,云舒右手抚上紫色扳指,只见一张平平无奇的紫弓出现在她手里,弓弦极细而无箭矢,她以灵力拉弦,三发箭矢带火朝着那人袭去。
箭矢带起波动,将他掀飞在地。
陈清晏从云舒背后走出来,“让你猖狂,知道我们的厉害了吧?”
“不知阁下是谁?好厉害的身手。”
来人衣冠极正,青蓝衣袍,像是哪个世家的家主,将那倒地男子扶起,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散修,舍予。”冷酷不冷酷冷酷不冷酷,云舒面无表情道。
“舍道友,”那人拱了拱手,“碧落山庄庄主,付正道。不知这位是?”
他指了指陈清晏。
世间多的是无父无母的散修,起的名字也千奇百怪,眼前这位火灵力修士如此强大,付正道起了揽才之心。
“我也是散修,是个药师,我叫……日安,这是我的灵宠,它叫大黄。”陈清晏捂住大黄想要嗷嗷叫的嘴,笑了笑,“刚刚我见这位欺负人,我们才惩恶扬善的,付庄主,这事可不怪我。”
付正道摆摆手,“道友见义勇为,都是误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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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庄内一个家仆,方才和他娘子吵了架。”
那家仆站了起来,一声不吭,面上却有些委屈。
云舒幽幽地盯着陈清晏,他讪讪道,“既然是误会,那便就这样了,休要让我看到你再欺负人!”
“你!”家仆拿剑欲起。
付正道拦住他,笑道:“几位与我们山庄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山庄就在不远,过了山庄几十里没有人家,不妨来小坐一会。”
云舒点点头,拱手道,“那就劳烦庄主了。”
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啊!
她与陈清晏对视,都瞧见了对方眼里的赞赏,这庄主是个上道的!
碧落山庄算是个山间的洞天福地,居住的村民还真不少,见了庄主带了外人来,很是热情地欢迎他们。
付正道笑着和他们打了招呼,把两人引到正厅,“山庄里讲究不多,各位随意就好,春樱,给两位看些茶水糕点。”
一个圆脸侍女应了声,朝着云舒走过去。
云舒正欲接过杯子,那侍女不小心碰到她的手,当下如同被烫了般收回手。
那杯子在空中晃了下,茶液晃动,一只素白的手接了过来,稳稳当当。
“小心。”
那侍女连连道歉,低头不敢看云舒含着笑意的眸子。
付正道叹了口气,“怎么毛手毛脚的,春樱,你下去吧。”
那侍女点点头,连忙离去。
说罢他以水灵力催动,茶水径自流入陈清晏的杯中。
“婢子闲散,两位还请不要介意。”
云舒正要说没关系,忽然听见声厉喝。
“哪里是婢女闲散,我看你这庄主也够闲散,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山庄里面招!”
声音苍老,人未至声先至,听闻这话,付正道脸色黑如锅底,“大长老,这是我的贵客……”
“你也知道我是大长老?”来人冷哼一声,手握浮尘,胡须苍白,只是面容尖刻,毁了这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我来是提醒你,别忘了雪莲子!”
说罢竟然头也不转地离开。
付正道面色沉了又沉,握着杯子的手收紧又当下,他强撑出苍白的一抹笑来,“让两位见笑了,付某虽然是个庄主,却也不过徒有虚名。眼下有急事,某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说罢行了个礼,叫来几个家仆,细细嘱咐,“给几位贵客安排上房,上些好酒好菜,不得怠慢。”
云舒握拳道:“那我二人就多有叨扰了。”
碧落山庄男女宾客分住到不同地方,几个家仆将两人各领到自己的房间,上了些好酒好菜。
陈清晏关上门,看着从窗户翻进来的身影,“我在付正道身上贴了隐形追踪符,不过这庄主看上去人挺好的啊。”
云舒把大黄扔给他,她道:“我下山本就是为了寻找五种至纯之物,这碧落山庄的清心雪莲子,听说过没?”
陈清晏点点头:“这东西还是挺出名的,传说中能吸收煞气,不过毕竟是人家的镇庄之宝。”
云舒无奈道:“哪一种不是镇派的宝物啊。对了,今日那婢女碰到紫玉的反应很不对劲。”
陈清晏懒懒道:“紫玉的废物功能是什么来着,哦,不是拘魂吗?你八百年都不用一次,还没有藏雪好用,清心守致啊。”
大黄抬起头,“你是因为那扇子才不受控制的?”
云舒无视了它,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