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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想你

作者:闲闲呀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温热的清水准备好,在周太医似笑非笑的注视下,季寒拿起剪子剪开随意绑扎的结。层层解下,然后再脱去他的里衣。


    在巷子时是情急之下为了止血,虽能预估伤势但当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清楚暴露在眼前,她仍不由咬住了唇。


    “放一匙盐。”


    她没说话,一匙盐撒入温水中。


    周太医挽起两侧衣袖,将干净的麻布浸湿后开始清理伤口。翻开的皮/肉沾上盐水的滋味,即便褚停云一声不吭,额头的冷汗是骗不了人的。


    两侧下颚明显绷紧是他死咬着后槽牙,面色渐渐发白,周太医的动作依旧不紧不慢。季寒不敢打扰,拿起另一块麻布浸湿、绞干。


    抓在膝头的指甲掐进了肉,褚停云看着她换过周太医手中的麻布,不一会儿整盆的清水被血染红。


    周太医方要开口,只见季寒已端起水盆,“我去换水。”


    房门打开又阖上,“人走了,可以喊了,装什么装?”调侃着,周太医不客气地将新的麻布拍在僵硬的后背。


    肩背的肌肉一抽,褚停云扭头,“不疼,只求您能否动作稍稍再快那么些,天冷。”


    脸色都变了还装?周太医嗤笑道:“可老夫觉得挺热的,都出汗了。”指了指桌旁的暖炉,接着打开了药罐。


    金疮药不值钱似地撒上,“诶,我孙女哪不好了,你怎的会瞧上那么个不懂疼人的丫头?”瞥了眼他脚下染血的纱布,周太医好奇道,“难道是我孙女太温柔了,还是你就喜欢这丫头凶巴巴的样子?”


    “……她不凶,”撇了下嘴,褚停云回过头,辩驳道,“从沅陵回汴京的路上还多亏她照顾,她医术好着呢。”


    “她医术好?你可睁着眼说瞎话吧,”半点没留情面,周太医被逗笑了,“她那哪是医术,我看得分明,就是跟崔上章学了一手仵作勘验之术。治不死救不活,死马当活马医。”


    “哪有?您之前不还夸她止血快吗?”


    “这倒是实话,若不是她处置果断,就算你现在不死也没啥力气跟老夫在这斗嘴了。”抖开纱布,覆上他的肩胛之际,周太医顿了顿,“单凭你这一身的伤,这姑娘一滴眼泪都不流,就是个心狠的。”


    褚停云叹了口气,方又想替她分辨两句,只听得周太医继续说道:“与你这死犟的性子倒是般配。就不知以后成了亲谁听谁的,可别打起来。”


    脚步声在门前停住,随之房门被推开,褚停云抿唇一笑,“我打不过她,都听她的。”


    周太医“啧”了声,颇有些牙酸,“得,这纱布啊也甭让老夫缠了,反正老夫打不过你,”说着还真甩了手,“你给他包扎吧,老夫去瞅瞅那两个小子。一会啊,方子开好让人去抓药。对了,你这身衣裳也赶紧换了,别着凉了。”


    季寒欠身行了个礼,“多谢太医。”除了脸颊有些微红,神色自然,仿佛未听见他们的话。


    “好好照顾他。”丢下最后一句,周太医扫了眼故作正色的褚停云摇头离去。


    太医前脚才走,后脚褚停云唤来了管事唐伯准备热水沐浴。


    “你不能沾水。”季寒提醒他。


    “你洗,我不洗。”答得太顺口,抬头意外对上愕然的目光,褚停云眨了眨眼,“要不,你给我擦擦?”


    看着手中缠了一半的纱布,季寒抿了抿唇,没搭理他反而加快了速度。


    待将肩胛、腰背、胸前几处伤势较重的部位全都敷上缠好,季寒依然随意打了个结,然后取过一旁的干净里衣递给他。


    不料,褚停云没接过,反而瞅着她,“我动不了,你帮我穿。”


    她想将里衣丢他脸上。不过稍稍的迟疑,他又开口道:“好冷。”


    “……胳膊总能抬吧?”


    俯身绑好系带,直起腰时却被他拽住了手腕,季寒莫名地抬头,“又怎么了……”未完的话淹没在霸道的一吻中。


    门扉叩响,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愉悦地看着她茫然地脸庞上飞起的红云,舔了舔嘴唇,“进来。”


    唐伯去而复返,端来了两碗姜汤,“药还在煎,郎君和季娘子先喝些姜汤暖和暖和身子。热水也已备好,”指了指更衣的屏风,“换洗的衣裳是郎君的,都是新的,还请季娘子先将就着穿戴,老奴已派人去买几身合身的。”


    季寒回过神忙道:“不,不用麻烦……”


    “不麻烦。”截断话头,唐伯匆匆退下,顺带给他们带上门。


    “那、那个,还是不洗了。我、我先回……”倏然睁大了眼,话梗在喉咙,他离得那么近,近得让她又想起方才的猝不及防。


    虽然站着后背会抽痛,但都不及她想回书院令他紧张,“就那么急着走,待一晚不行吗?”喃喃问道,耍赖似地抱住她,“萧缘冰能教的,我也可以。我还是状元呢。”


    状元,这跟状元有啥关系?不敢推开怕扯动他的伤口,季寒僵硬着身子,咽了口口水,“现下你无恙,我、我回去还有许多课业要做。”


    试图寻找借口,她止不住地心乱。


    偏偏这个男人像是终于找到能扳回一城的机会,听她这么说双臂愈发地使劲,“我差点就死了,你非要等我死了才哭吗?”歪过脑袋,忽然狐疑道,“我真怀疑今日我要死在那些人手上,你会不会哭都不哭,悼念完然后继续回去写课业吧?”


    如果之前是心动,现在只有无语。拍了拍他的胳膊,“放心,你要真不幸被害,我会先替你把凶手找到再回去写课业。”


    “……狠心的女人。”


    四目相对,如墨的瞳仁中终于倒映出他满足的眉眼。


    她瞪他,“伤口不疼吗?”


    他却越来越靠近,道了声:“疼。”然后低头覆上柔软的双唇。


    不似方才的霸道,这一吻细碎绵长极尽温柔缱绻,仿佛诉不完的心事都藏在其中……她没有推开他,踮起脚尖攀附上坚实的肩膀,任由自己沉溺。


    直至浸没在热水中,她还是有些晕晕乎乎。


    摸了摸发烫的脸,暗骂自己疯了,季寒憋着气整个人沉入浴桶。待重新浮出水面大口喘着气,又不自觉地傻笑。


    只不过,这份甜蜜在发觉换洗的衣裳只有里衣,没有外衫后,化为了“咒骂”。


    主谋不作二想除了外面那个男人还能有谁?难怪那浑蛋亲自领她进了湢室,散了她的发髻,亏她还担心他的伤势。


    瞥了眼换下的衣裳,季寒忿忿地捡起襕衫穿上。鞋也不见了,她气得踢了下浴桶,打开了湢室的门。


    “褚停云……”


    门前一双素净的缎面靸鞋摆放整齐,屏风上挂着件上回她穿过的墨色长袍。


    “娘子可需要帮忙?”


    轻佻的语气从卧室传来,季寒咬了咬牙,“不需要。”


    穿了鞋,换了长袍,系紧腰带,她才从屏风后走出。转入卧室却见他坐在床沿正看,一卷纸?


    奇怪地凑近了些,“在看什么?”


    好奇探头又保持距离的样子,令他心一软,“你可知安平侯的孙女在何处寻到的?”


    “蔡娘子?”她不解,“找到了?”


    拍了拍床榻,“过来坐,”对上警惕的眼神,褚停云失笑道,“我现在伤着,就算想也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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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什么,用得着那么防备吗?”


    想想也对,不过季寒还是警告他,“不想伤口裂开就消停些。”见他苦笑着点头,这才坐了过去。


    其实还是安平侯府的消息诱/惑更大吧。褚停云不甘心倒也乖乖将卷纸给她,“据安平侯府的人说是在吴越庵找到的蔡妤珠,逐风和羽卫返回两次,第一次没查到异常,这是昨夜打探到的。”


    “夫妇留宿,男客酉时离去,女客子时被家人接回。”念着卷纸上的字,季寒不太明白,“有什么不对吗?”


    拿过手边准备的帕子,撩起她湿漉漉的发梢擦拭,褚停云解释道:“夫妇留宿指的是蔡妤珠并不是一人去到吴越庵,她是近子时被安平侯府找到的,那么,酉时离开的男客是谁?他又去了哪?为何留下蔡妤珠一人?”


    再次看向纸卷,季寒微微蹙眉,疑惑道:“你好像早就知道她不是一个人?”


    褚停云颔首,蓦地一顿,“这事我不告诉过你?”


    “你何时告诉我的?”


    “那日你问我答了啊,”脱口而道,他皱眉,“哦对,你喝醉了。要不再回忆一下?”


    她认真回忆了,然后尴尬地将纸卷放到一边,接过他手里的帕子,“不记得了,我问你啥了,你再说一遍。”


    褚停云看了看空空的双手,再看她那副心虚的模样,一个大胆的猜测跃然冒出。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不禁微微眯了眼,“老实交代,那天你是不是原本打算把我灌醉,然后趁机诈我?”


    “胡说八道什么。”


    她否定得太快,更证实他的猜测十分有可能是真的。思及此,褚停云抢过帕子丢到一边,整个人欺身而上,接着,倒抽了口冷气。


    瞧着他龇牙咧嘴的滑稽样,季寒没心疼,更没忍住,扬起的嘴角泄露了太多笑意。


    “还笑?”威胁地瞪着她,褚停云实在想不通她怎么能想出那么馊的主意,遂忍着痛追问,“那天你是不是还憋着其他坏,比如……”


    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比如什么?”季寒挑衅地挑眉。


    全然忘了他虽受了伤,但手脚可没断。长臂一伸愣是勾住妄图逃跑的腰肢,唇贴着她的耳畔,“那天,你问我蔡娘子是不是爱上了别人?安平侯是不是不喜那人?她曾离家出走过吗?看来,你只记住了她曾经离家出走,是不是?”


    他的动作轻柔,她却只觉得痒,一边偏过脑袋一边回道:“或许是吧,真不太记得了。”


    不肯轻易放过的双唇贴着耳廓慢慢往下,含/住小巧的耳垂轻轻咬了口,怀里的人瞬时绷直了背脊。他坏笑着,又道:“如果哪天被我知道,你灌醉我是想不告而别,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但是如果像那天再勾引我一次,即便再诈我上百次,我都心甘情愿。”


    “我没有。”


    倔强的姑娘。恶作剧般吻上纤细的脖颈时,褚停云才察觉真是高看了自己的自制力。


    他突然想要更多。抱在腰间的手也不由往上……


    啪,她给了他不安分的爪子一巴掌,“说正事呢,你在想什么?”


    抬头落在怒火冲冲的眼眸,褚停云直言道:“想你。”


    趁着她哑然,再度吻了上去。长/驱/直/入,不再掩饰索取的心思,只想要更多,更多——


    “嘶,”后背的疼钻心,他惊讶地看着她,“你还真下得了手?”


    她咽了咽口水,“你、你要命还是要脸?”


    余光瞥了眼松垮的衣襟,褚停云认真想了想,“都不要。”


    季寒咬牙,“褚停云……唔,你……”


    不要脸的浑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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