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满意的看着这些人,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拿巴鲁立威的效果!
“阿木渊兄弟,这群狼崽子就交给你了,哥哥我这就走了。”
巴鲁并没有跟在场的四十三名斥候道别,向沈渊行了一个北狄军礼,便要转身离开。
这不是他薄情,相反是一种对袍泽感情的难以割舍。
在场的斥候安静听完巴鲁的最后话语,看着他转身。
可他刚迈出一步,一个粗壮的斥候就猛地冲上来,死死抓住他的胳膊,声音又响又急:
“巴鲁队长!你怎么说走就走?!”
这一下像捅了马蜂窝,其他斥候兵全涌了上来,把巴鲁团团围住。
所有人的情绪全都写在脸上,动作简单直接。
“巴鲁大哥!别丢下我!”
“队长,带上我!我给你当亲兵,给你扛旗!”
他们七嘴八舌地喊着,死死拉着巴鲁。
巴鲁被他们拉扯得晃来晃去,心里又暖又酸。
他猛地甩开抓住他胳膊的手,故作凶狠地骂道:
“都他娘的给老子滚开!围着老子像什么话!老子是去当千夫长,是升官!是好事!
你们这群狼崽子,是不是见不得老子好?!”
他一边骂,一边用力推开挡路的人,动作粗暴,却掩饰不住那份激动。
:“都给老子听好了!在阿木渊队长手下好好干!谁要是怂了、软了,丢了咱们斥候队的脸,老子从骑兵营跑回来,第一个锤死他!”
骂完,他不敢再多看这群兄弟一眼,猛地扒开最后两个人,跑着冲到马旁,利落地翻身上马,一扯缰绳。
“驾!”
马鞭在空中炸响,战马吃痛,扬开四蹄冲了出去,卷起一阵烟尘。
沈渊静静地站在一边,没去呵止阻拦。
他内心也有这些人对袍泽之情的感动。
但你们错就错在对中原人的残忍,对北玉城死去袍泽犯下的血海深仇。
沈渊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直到场面恢复平静。
巴鲁一走,校场上的斥候兵们像丢了主心骨,一个个耷拉着脑袋。
沈渊冷眼扫过他们,心里盘算的是怎么把这帮人练成他报仇的刀。
他清了清嗓子,开口就是立规:
“都听好了!巴鲁走了,现在老子是队长!以前的规矩,全他娘作废!”
他直接抛出训练计划,句句都在挑战北狄人的习惯:
“第一,现在开始,明天辰时背着三十斤石头给老子绕城跑十里,谁都不准骑马!
第二,回来练结阵,一起刺,一起防,个人耍刀的时间减半!
第三,晚上学看地图,练怎么摸黑割喉咙、设陷阱!”
话音刚落,队伍里顿时炸了锅。一个脸上带疤的老兵梗着脖子嚷道:
“队长!这不对吧?咱们北狄勇士靠的是马快刀利!背石头跑?结阵?那都是中原绵羊练的玩意儿!”
“就是!还学摸黑杀人,这不跟背后捅刀的小人一样了吗?”旁边有人小声附和。
这时,站在队伍最后的混血兵赫连涛站了出来。
他受够了北狄兵的排挤,看到同是混血的沈渊这么厉害,他豁出去了:
“放屁!队长的法子才是好法子!以前那套除了猛冲猛打还有什么用?我赫连涛听阿木渊队长的!”
沈渊要的就是有人能站出来支持自己,他立刻拍板:
“好!是条汉子!你叫赫连涛是吧,你现在就是斥候队副队长!”
他瞪着眼扫过所有人,把实打实的实惠砸了出来:
“他的饷银,老子亲自去找图库将军要,翻一倍!以后谁干得好,一样有赏!”
这话比什么大道理都有用。队伍里的嚷嚷声立马小了。
沈渊不给他们多琢磨的时间,直接吼着下令:
“都他娘的还愣着?现在就去捡石头!赫连涛你盯着,谁偷懒,再加十里!”
斥候们互相看了看,终于闷头开始行动。
沈渊看着这群开始跑步的北狄兵,心里冷哼。
他知道这些人现在还不完全服气,但他有的是手段。
他要这支队伍成为他手中的利器,在北狄军里往上爬。
总有一天,要让这帮北狄畜生自相残杀,替父亲和死去的袍泽报仇。
十几日的高强度训练,也让这些身体健壮的北狄蛮子叫苦不迭。
但实际得到的训练成果也让沈渊意想不到。
可以说现在这四十三人已不只是只会骑马侦查的斥候了,就算来一只精锐的百人北狄骑兵队,也不见得是他们的对手。
尤其是训练最刻苦的赫连涛,这小子再全队中不论是单兵对战,暗夜刺杀,还是对行阵配合指挥上都是全队第一。
这段时间中,唯一让沈渊略感头疼的是岑宝珠的进展。
对此沈渊并没有着急。他只是嘱咐岑宝珠每天再出去的时候带上一些食物。
因为他知道现在的百姓还不敢与外界接触。
但随着时间推移,终究会有吃光食物的百姓走出来,到时候就是他们的机会。
至于猛獒,这家伙现在已被沈渊养出了一身臭毛病,每天睡到日上三竿,饿了就知道要吃的。
也不知道是来报恩的,还是来养大爷的。
现在沈渊都怀疑它当初选择跟来就是为了找个长期饭票。
这些天过去,边关的气温也逐渐回暖。
十几天前的那场暴雪也逐渐开始融化,当初救下巴鲁的那条冰河也有开化的迹象。
这天沈渊辰时刚到校场,就有传令兵送来令信。
:“斥候队队长阿木渊,图库将军有令,命你速去城主府议事。”
接到命令,沈渊知道图库这是看到冬天就要过去,萨术台随时都有可能发兵。
他这是坐不住了!
自己的机会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