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瑾看着卫巧言,同样找不到理由解释衣服为何是干的。
真的是巧言在撒谎吗?
卫又璃会撒谎,但慧言大师不会,他也不信卫又璃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在一个半时辰之内破解机关林。
卫巧言察觉到卫长瑾怀疑的目光,心中暗道不好。
吴祯和卫长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她解释,巧言不会无缘无故说卫又璃的,定然是卫又璃精于算计连慧言大师都请动了。
四周一片寂静,似乎都等着卫巧言说话。
卫巧言委屈死了,分明就是卫又璃引她进了机关林,偏偏她找不到破绽拆穿她。
她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也没想到办法,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巧言!”
吴祯扶着她看向卫长时,“快把你妹妹抱下山,赶紧回府请大夫来看!”
卫长时如梦初醒,抱起卫巧言就跑。
明明寺里的厢房更方便,寒山寺也有精通医术的和尚,为什么非要回侯府?自然是因为在寺里醒来还得面对众人疑惑的目光,他们无法解释只能逃避。
卫长瑾站在原地看了卫又璃一眼,紧跟着他们离开。
卫长越皱紧眉头,不知道是在担心卫巧言,还是对这场没有结果的闹剧不满。
他道:“又璃,我们也回吧。”
“好。”
卫又璃转身对着慧言大师双手合十,“大师,我改日再来看你。”
慧言大师笑着点头,“好。”
说完卫又璃又对着梁氏道:“夫人,又璃便先回去了。”
梁氏拉着卫又璃的手,一改当初在皇宫里冷漠的样子,脸上堆满笑意,“回去吧,今日多亏了你,改日再请你到府上做客。”
“好。”
两人话别,卫又璃又对着众人屈膝,“多谢诸位仗义执言。”
“不客气,我们也是实话实说。”
“是啊。”
卫又璃跟着卫长越走了,机关林外的大家相互看了看,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回去的路上,卫又璃同卫长越夫妇坐在一辆马车上。
“又璃,怎么不见晚风?”外面坐着的只有云月。
卫又璃眉目间染上忧愁,“我见妹妹晕倒了有些担心,让晚风赶路回去,到皇宫请太医去了。”
昨夜云月负责引卫巧言上钩和制造不在场证明,晚风则一直跟着常安侯夫人。她找到常安侯夫人后,也是晚风带着她们赶路,在卯时正抵达慧言大师的住处。
慧言大师住在机关林不是秘密,只是没有人能通过机关林找到他罢了。
出来后她知道卫巧言一定会来算账,在她准备充分的情况下,卫巧言绝对没法翻盘。
她解释不了最后只能装晕,这是她惯用的伎俩。
目前为止,一切都在她计划之内,希望回府后卫巧言也别让她失望,闹得越大越好。
“府上有府医,不用大费周章地请太医吧?”
他们虽是侯爵,但太医也不是想请就请的。能不能请来,还看皇上的态度,毕竟太医是给皇室准备的。
“妹妹是神女,关系着大启的命运,不容忽视。且府医在府上这么多年,都没能诊出妹妹的症结所在,换太医试试或许能行。”
“太医以前也来看过,同府医的结果一样。”
“毕竟也过去这么久了,这一次再看万一就不一样呢?”
云舒倒是看出点什么,笑了笑帮着卫又璃说话。
“夫君,又璃说的是。又璃舍了自己的人情去请的太医,怎能拂了她的一片好心。”
闻言,卫长越也不再替卫巧言推辞,“那我代巧言谢谢妹妹。今日巧言也不知怎么回事,回头我好好说说她。”
“无碍,我没放在心上。”
卫又璃越是这么说,卫长越就越愧疚。
为什么他总是这样,前晚宫宴时没有坚持让又璃坐马车回去,这次巧言污蔑又璃他也没有强加阻止。
回到侯府,卫又璃正好碰到晚风带着周太医过来。
他们一同去了卫巧言的院子。
卫巧言躺在床上,听到府医说着同往日一样的话,心里很不高兴。
她昨晚冻了那么久,就一点事都没有?
吴祯也是同样的疑惑,本就在寒山寺丢了人,回到府里火气再也不用掩饰。
“她昨晚挨了冻,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你到底会不会诊脉!”
卫长越一进来就听到这话,本就愧疚的他此刻怒气上涌,“娘!巧言根本没有受冻,在寺里大家都说得一清二楚。”
吴祯油盐不进,坚信卫巧言的话,不屑道:“那是卫又璃找人串通好的,巧言不可能撒谎。”
“娘!”
吴祯厉声打断,“够了!杨大夫,你再诊诊。”
杨大夫是老侯爷请到府上来的,在侯府待的时间比吴祯还长,不需要像徒弟一样卑躬屈膝。
他早就该颐养天年,不过是看在老侯爷的面上才没走。
“老夫不会诊错,再诊几遍也是一样。”
卫巧言适时睁眼,装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娘,算了吧,别为难杨大夫了,我没事。”
吴祯扶着卫巧言坐起来,“巧言,你就是太善良了。”
“是啊。杨大夫不行,我让人去找别的大夫来。”卫长文不知道寒山寺发生的事,只知道卫巧言晕倒。面对杨大夫敷衍的态度,心中很是不满。
杨大夫闻言,直接提着药箱带着徒弟走了。
卫又璃见缝插针,“娘,我请了周太医来,不如让他给巧言瞧瞧。”
吴祯听着卫又璃的声音就烦,一听是太医脸上缓和了几分,“算你有点良心。”
卫又璃侧过身,周太医上前替卫巧言诊脉。
过了一会儿,他得出和杨大夫一样的答案。
“卫二小姐脉象康健。”
卫巧言听到周太医的声音,惊慌大喊:“他说谎!我不要他治!”
除夕那天就是这个声音说卫又璃身体不好的。
吴祯难得对卫巧言皱了皱眉,“巧言,这是太医,不得无礼。”
上次皇上的敲打到底让她涨了点记性。
卫巧言忽然清醒过来,柔弱地靠着吴祯,“对不起周太医,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姐姐说……”
吴祯拧着眉,“她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