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的婚事或多或少都是旁人推搡。
就算是最后心意相通,但却也还是有所隔阂。
轩辕钰拼尽一切,也算是给了苏雨柔百般照料。
原本想着将这世间最美最好之物全都转交由他手。
也能够让苏雨柔感觉到轩辕钰心之中的那份疼爱。
可却不曾想过那些流言蜚语对其造成的挫伤。
“其实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知道在你的心里一直都有我,我原本就不该那样计较,但是每每一想到蒋行蕴曾经说过的话,我就还是会有些……”
蒋行蕴也曾经享受他的年少时光。
他们是名正言顺的青梅竹马。
而苏雨柔,却也只是因为陛下想要在他面前插下一根不可好动的针,才会有了这场婚事。
这婚事从一开始也不属于苏雨柔。
爱人者必会先摇摆不定。
那颗心终究会因此而受到百般折磨。
轩辕钰伸出手,率先将苏雨柔揽入了自己怀中。
苏雨柔平日里看似自强,无论何事都能自己独自处置。
可唯独…每每只要涉及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之事,似乎就开始优柔寡断,甚至带着几分疑惑不安。
“本王从前不是个爱说话的性子,但你与本王相处甚久,该知道本王若真喜欢蒋行蕴,也不会真拖到那么久…更何况本王之所以容忍蒋行蕴近身,也是当初为了让你死心,本王当初得知自己寿命并无几何,只想不拖累你,让你做个守寡的女子。”
当日所想。
一切皆是设身处地的为苏雨柔而着想。
而如今想来,却是处处都有着漏洞。
“本王知道那些筹谋是本王对不住你,所以以便原谅本王一次,以后莫要再因为蒋行蕴所做的那些事而觉得本王与你之间并不相配好不好?”
此刻他的内心恨极了当初为了能快刀斩暗麻而随着蒋行蕴靠近。
更是做出了那么多让苏雨柔所误会之事。
“更何况还有林浩南呢,本王还吃林浩南的醋,虽说他从未走进你的心里。”
苏雨柔那个时候还和林浩南纠缠不清。
提到林浩南,苏雨柔也觉得是自己太过于不安。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说到林浩南,这眼瞅着就要关押将近三月之久,再这样下去…我真的怕陛下会随便找个由头将人放出来。”
林浩南不管怎么说,也替他在边疆待了那么久。
若是他将在边疆所见到的那些事全都告知于当今天子。
轩辕钰所做的一切图谋便瞬间被瓦解。
“放心,本王既然能够让他去看见本王在边疆的布局,就说明那不过只是冰山一角,他无法真正的拿捏得了本王。”
他摸了摸苏雨柔的额头,随后又开口。
“你今日来回奔波,实在辛苦,在本王怀里睡一会儿,等到府上,本王在叫你。”
苏雨柔确实觉得身体疲惫不堪再加上如今休息,确实没有几个时辰,便也围在他身上睡了过去。
——
苏雨柔被靖远王妃认作义女的事情自然要上达天听,可却引来陛下震怒。
陛下叫了皇后入了御书房,言辞激烈,更是多有责怪之言。
“朕让你去做什么?朕让你去…可不是让你帮着那靖远王妃庇护着北辰王府的。”
“陛下息怒,靖远王妃怕只是瞧着那位王妃年纪颇小,一时觉得喜欢,所以才想养在身旁,臣妾愿意再出宫一趟,好好的同靖远王妃……”
皇后也没想到靖远王妃竟如此胆大。
本来只是想劝靖远王妃莫要与北辰王府走的相近,引火上身。
可现在却没想到…靖远王妃如今不仅不像从前谨慎,甚至还…
就在此时,门外又传来御前总管的声音。
“启奏陛下,靖远王妃崔氏门外求见。”
皇上本来心中便满是怒火。
此刻根本压制不住。
“让人进来。”
靖远王妃身后跟着苏雨柔,二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都瞧见了皇后跪倒在地略显得有几分狼狈的神色。
但却没有一人开口。
靖远王妃更是不曾行了君臣之礼,一开口便是让陛下给身份。
“你这是…在要挟朕吗?”
“靖远王府门庭凋落,我的丈夫,我的儿子们,都是因何事而死,你自己心里清楚,这些年…我也不曾求过你什么,如今就是瞧着眼前这丫头实在喜欢,就想养在身旁。”
“她苏雨柔是有自己的父母姐妹,你问过侯府了吗?如此自作主张的将人留在身旁养着,你让朕如何向侯府交代。”
“侯府有人在意小柔的生死吗?如果真的有小柔又怎么可能会被替嫁给他,陛下,有很多事我并不想多说。”
靖远王妃仰起头,那双眼眸之中并无退缩。
“今日,我是来带小柔向陛下请旨,为小柔折个封号,册为郡主,若是陛下不肯,那就别怪我会说出什么不该说出来的话。”
“你果然是在威胁朕。”
天子有些怒火的席卷而来,他看着面前毫无退缩的靖远王妃,却是忍不住的将桌上的奏章扔了满地。
“陛下觉得我在威胁你,那就是,总之…我只要册封旨意。”
“苏雨柔是侯府嫡女,你…怎么能与侯府去抢女儿。”
靖远王妃听不见这些话,反而是拉着苏雨柔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目光也根本不看,如今仍旧还跪在地上的皇后一眼。
“我与皇后多年未见,陛下首次让我见皇后。即使让皇后前来警告于我,可陛下要想想皇后的出身与我相比,郭家虽然没有崔家那么能干,但若想要另立新君,倒也不算是什么难事。尤其是这背后还有我崔家作保。”
靖远王妃说着,又伸手将皇后从地上扶了起来。
“当年婚事如何,如今早已过了该分辨的时候,你既然选择糊里糊涂的娶了这郭家女儿,就该将人捧在手心,而不是一向踩在泥里。”
靖远王妃替皇后整理了些仪容。
“你要是再敢折辱皇后,这九五至尊之位,就算是再换个人做又有何妨?”
当年他能争得下这帝位,也不过是因为成年的皇子之中,除了太子便只剩下他一人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