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生考试每日一场,连考三天。
期间要住在书院内,不得擅离,也不能探望。
林夫人在家整日牵肠挂肚,也不知道儿子林承业究竟考得怎么样。
她是书香门第出生,做梦都希望儿子能够读书上进,将来在朝廷谋个一官半职,光耀门楣。
以前林承业对读书完全不感兴趣,别说参加童生考试了,就是让他准时去书院上课,都很难做到。
幸亏齐砚进了林府,靠着他突发奇想,用说书的方式一点点激发出林承业读书的兴趣,这才终于让林夫人看到了一些希望。
五日后,该到了发榜的日子。
林夫人一早就命管家阿福去书院门口等着,一旦发榜后就要立即将消息传回林府。
“夫人,差不多也该有消息了,您再耐心等等。”
春桃陪着林夫人在林府中翘首以待,按时辰来看这会儿应该已经公布了考试成绩。
“这几日我都虔心礼佛,希望佛祖保佑我儿能够顺利考中,这样就离参加科举考试更近一步了。”
“夫人放心,大少爷一定能考好的。”
主仆两人互相宽慰,而阿福也终于带来了最新消息。
“夫人,夫人,发榜了!”
听到阿福的叫喊声,以往总是处变不惊的林夫人,破天荒地主动迎了出去。
“怎么样?我儿承业的成绩如何?”
林夫人迫切想要知道答案,但心里又不免有些担忧。
管家阿福气喘吁吁,但还是赶紧告诉林夫人说,“少爷,少爷他考上了!”
“真的?”
林夫人喜出望外,“列祖列宗保佑,承业他终于有出息了。”
春桃赶紧又追问了一句,“那齐砚呢?他考得如何?”
阿福回答,“齐砚他名列榜首,大少爷虽说排在榜末,但也是考上了啊!”
“夫人,可喜可贺!”
林夫人完全不在意林承业名列第几,以这么薄的底子可以考上就已经是个惊喜,日后家里也终于出了一个秀才。
照这样下去,假以时日再考科举,也不是没有希望。
此时在明阳书院内,学生们都围在发榜的告示墙前,浏览着榜单上的一个个名字。
“这齐砚是明阳书院的吗?居然排在第一位,真厉害。”
有外来的考生感到十分纳闷。
“齐砚不是书院的,他只是一个书童而已。”
“书童?难道明阳书院那么多学生,都考不过一个书童吗?”
“说来也怪,之前我记得明阳书院有一名学生叫贾安,经常考第一,怎么这次比不过人家齐砚了?”
人们围在一起议论纷纷。
贾安看到自己的名字排在第十,而齐砚的名字则是非常扎眼的出现在了榜首位置,这让他气闷不已。
“该死的齐砚,我们走着瞧!”
他咬了咬牙,灰头土脸地离开了人群,而在他的心里对齐砚的痛恨又加深了许多。
林承业、齐砚双双考中,林府上下一片欢悦。
等两人高高兴兴回到林府时,出远门的林泰升也恰好刚刚回来。
得知儿子考中后,林泰升开怀大笑道:“好样的,不愧是我林泰升的儿子。”
林夫人也上前道:“我们家承业是块读书的料子,我之前就说过的,只要他肯用心下苦功,就一定可以做到。”
紧接着,她又话锋一转看向林承业身后的齐砚,“这次承业能有这么大进步,也离不开齐砚的帮助,这次你立下大功,我们林家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没错”,林泰升接过话茬,“今晚林府要大摆筵席,光耀亲朋好友来与我们一同庆贺,到时候齐砚你也一道,我们痛痛快快喝上几杯。”
主人家宴席,邀齐砚一同上桌,这对于本质上还是林家仆人的齐砚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尊重和认可。
但是,齐砚此时心里想的可不是这些。
他当即推辞道,“承蒙老爷厚爱,但小心还是不出席比较好,而且小人也想尽早回去将好消息告诉家人。”
林泰升却不以为意地说:“是我准许你入席,你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至于回去见家人这事,耽误一晚上也无妨,第二天我让阿福派辆马车送你回去。”
见林泰升都这么说了,齐砚虽然心里牵挂着柳芸娘,但也只能答应今晚留在林府。
当天晚上,林府张灯结彩,高朋满座。
以林泰升在梅州城的声望,他要大宴宾客那自然是场面宏大,规模空前,几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齐了。
齐砚出人意料地被安排进了主桌,和林承业挨着一起落座。
朱老板见状,有意调侃道:“林员外,我记得不错的话,这位应该是林公子身边的小书童吧?”
林承业马上说道,“齐砚之前是我书童没错,但他现在不是了,我们是朋友。”
“噢?朋友?”
朱老板有意无意地露出惊讶的表情,是想说林家大少爷居然跟一个小书童当起了朋友,这难道不是个天大的笑话吗?
只是当着林泰升的面,他也不敢过于放肆,只好阴阳怪气了起来。
“原来如此,没想到林公子如此有气度,居然肯屈尊跟下人当朋友,这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
当看出朱老板是有意想让齐砚难堪的时候,林雨柔站了出来。
她笑着对朱老板说,“朱老板,这你就错了,齐砚之所以会当我家承业的书童,那是因为他很有才学,这次童生考试他名列榜首,这就说明了一切。”
“另外,不久前朱老板不是想做方便面生意吗?你以为面真是那位廖师傅做出来的?”
提起方便面的事,朱老板顿时面露尴尬。
起初他以为挖角了廖师傅,就能把这门生意从林家手里抢过来,可谁知道大家竟然都说廖师傅做出的味道远不如他们在林家铺子吃到的。
于是在口耳相传中,全梅州城的人都得知,只有林家铺子做的方便面才是正宗,这也直接导致朱老板家的生意一落千丈。
林雨柔戳中朱老板的痛处,又不依不饶地说,“噢,对了。”
“上次多亏朱老板送来那么多大米,解了我们燃眉之急,我还得敬你一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