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荡在民房内的声音刚响起,中年男子眼中便已然寒光乍现。
他毫不犹豫地反手抽出身旁的长刀。
扬手一刀。
只见一道凝练的银色刀芒已破空而起。
如一轮新月般旋转呼啸着径直向上斩去。
轰!
屋顶瞬间被撕裂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在木屑纷飞之中,这轮刀芒去势不减,直逼屋顶上高高跃起的身影。
那是一个面戴蜘蛛面罩的男子。
男子面对这凌厉恐怖的攻击,却只是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他抬手从左肩处抽出背着的长剑。
下一秒,凝若实质的黑色剑气直劈而下,精准地劈在了刀芒之上。
轰!
剧烈的爆炸声响彻四野。
空中的银色刀芒直接被碾碎,消散在虚空之中。
中年男子目睹此景,瞳孔骤然一缩。
握着刀柄的手也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
神色愈发凝重的说道。
“六剑奴,真刚!”
真刚的身影也从半空中落下,手持真刚剑,傲然立于一根横梁之上。
冰冷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中年男子身上。
“玄锋,大渝国师玄布的亲弟弟,没想到潜伏在我大秦境内的暗卫中郎将,竟然是你。”
“呵呵!”
玄锋冷笑一声,周身真气开始急速流转。
“能让罗网天字一等杀手,六剑奴真刚记住名号,倒是在下的荣幸了。”
“能劳动你亲自出马截杀,看来秦国欲东出函谷的消息是真的了。”
“去问阎王吧!”
真刚不再废话,身形化作一道黑色残影,朝着玄锋袭杀而来。
玄锋持刀悍然迎上,同时口中发出一声震天长啸。
“都出来吧,来活儿了。”
下一秒,四周看似普通的民房门窗尽数爆裂。
只见大渝暗卫高手蜂拥而出。
真刚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这种蝼蚁不值得他上心。
噗嗤!噗嗤!
下一秒,两名暗卫的脖颈处毫无征兆地被捅穿,一时间血如泉涌。
他们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便已倒地。
这时只见一个蒙着双眼、气息近乎完全消失的老者,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两人之间。
他就是是六剑奴中最危险的暗杀者。
断水!
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断水一击得手,身影再次消失无踪。
紧接着,乱神、魍魉、转魄和灭魂四人也纷纷现身,对大渝暗卫展开了一边倒的屠杀。
人数占优的大渝暗卫,毫无反抗之力。
惨叫声此起彼伏。
玄锋这边长刀卷起道道银色罡气,每一击都蕴含着开山裂石之威。
试图以此逼退近身的真刚。
然而真刚的实力更强,每一次出剑都震得玄锋气血翻涌。
他也被打得节节后退。
疲于奔命。
偶尔瞥见手下暗卫们的惨状,心中更是又惊又怒。
当然也只是无能狂怒而已。
就在这时,一道如附骨之疽般的阴冷杀气凭空出现。
玄锋连忙朝着左侧躲闪,但奈何出手之人速度太快,再加上有真刚牵制,他根本无法完全躲开。
噗嗤!
一声利刃透体的响声传出来。
玄锋整个人猛的一僵。
只见一截染血的剑尖正从自己腰腹间透出。
这一剑直接扎穿了他的腰子。
是断水!
“呃啊!”
玄锋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吼,全身真气翻涌,一刀朝着背后砍去。
断水不做任何纠缠,直接消失无踪。
根本不给玄锋正面对抗的机会。
而正面的真刚又岂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眼中凶光一闪,趁势横斩而来。
这一招玄锋根本避无可避,挡无可挡。
噗呲!
就在真刚的剑锋即将撕裂玄锋咽喉的一刹那,旁边一道身影猛地合身扑上。
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硬生生挡在玄锋面前。
噗!
是玄锋的部下。
他整个人被剑气一分为二。
而玄锋也没能逃脱,右臂齐肩而断。
手臂连同长刀应声落地。
一道血箭从断口处喷射而出。
真刚看着惨死的暗卫,不屑一笑。
“无谓的挣扎。”
随后他一步步走向玄峰。
此时的玄锋脸色惨白如纸,双膝一软,重重跪倒在地。
他用左手死死捂住右臂喷血的创口,目眦欲裂的怒视真刚。
“二打一,算什么英雄好汉!”
真刚来到他面前,淡淡的说道:“六剑奴六位一体,我们只杀人。”
玄锋闻言一愣,看向周围正在惨遭屠戮的暗卫弟兄,脸上浮现一丝惨笑。
六剑奴的合击之术,天衣无缝,杀人如麻。
果然名不虚传。
只可惜情报带不回去了。
下一秒,真刚的剑再次挥出。
玄锋只觉得天地一阵旋转,视野中最后的画面,是自己那具缓缓倒下的身躯。
就在大秦罗网对境内大渝暗卫展开血腥清剿的同一时刻,远在东北方向庆国同样展开了一场周密的肃清行动。
由手段狠辣、心思缜密的靖查院院长陈扁扁亲自坐镇指挥。
“院长,目标已锁定。”
一处情报司的下属躬身进门禀报。
陈扁扁坐在轮椅上看着面前的與图,果断下令出击。
“动手吧,要干净,一个都不能放走。”
还在执行潜伏任务的大渝密探完全不知道他们已经被包围了。
由靖查院麾下一处情报司和四处行动司一同行动。
对暗巷、客栈、乃至某些官员的府邸,同时发动了致命打击。
大渝安插在庆国多年的谍报网络,顿时遭遇了毁灭性的打击。
他们甚至来不及反应,便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围剿中被就地处决或束手就擒。
大梁更是如此。
锦衣卫和东厂闻风而动。
本着宁可错杀,绝不放过的原则展开铁血清洗。
秦、庆、梁三国,此刻展现出了惊人的默契。
大家都在拖延大渝获知自己军事调动的时间,争取窗口期打大渝一个措手不及。
而大梁的战争齿轮也再次开始转动。
粮草、军械通过驰道源源不断运往北境。
北境十万大军集结,由兵部尚书胡汝贞挂帅,总督北境诸军事。
也只有他出手,朱厚聪才能放下心来。
此战的关键在于分寸二字,而胡汝贞对战局的嗅觉极其敏锐。
表面上是北境陈兵进攻大渝。
实际上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进攻西线的大溪才是关键。
因此北境之战要打,但也要拿捏好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