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走到了何种境界？”秦峥皱眉。
“至少也是圣人境。”
秦峥面露诧异之色，二十岁之前的圣人，还真是…
老爷子叹了口气说道：“不需要妄自菲薄，他和你，或者说他和我们都不一样，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不同的优势和劣势。”
“天地诞生之初，各种天材地宝超乎你们的想象。”
“现在南域应该完全没有至尊气了，对吧。”老爷子笑着问道。
三人点了点头。
“你看天地诞生之初的时候，就逵所在的那个年代，至尊气多到数不胜数，几乎所有人只要活下去，都有成为圣人的可能性。”
“……”
几人都有些震惊，没想到差距竟然这么大。
“那是一个好时代啊，所以上面的人，才会把下面的几域，当做是新生之土，当做是整个上九天的希望。”
“希望？他们自身有什么问题么？为何这么说。”秦峥感到有些好奇。
“有。”
老爷子正色道：“而且是肯定有。”
“现在天域坠地，整个南域和其他三域几乎破灭，只有中域还算完整，这就是他们所谓的危机。”
“在九天之上，还有更了不得的存在？”
“是的，那也就是真正引起大破灭的原因，只不过其中的内幕，恐怕只有天域之上那几重天的人，才能完完全全的了解，对我们来讲，不过是一场梦。”
老爷子顿了顿：“扯远了，接下来接着讲关于逵的事情。”
“先前说道逵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城主，且受到了多方关注，就连上九天之上的人，都想将他邀请进入自家的宗门。”
“那时的他，可谓是风华正茂，年少有为。”
“而就是在这种时候，变故发生了，他的师尊，也就是那位天逸道人，被九天之上召回，迎接即将可能发生的战事，而他本人则留在了下界，继续为民传道。”
“当时整个下界的势力不算少，虽然和如今没有办法相比，但是发展了百年，各种各样的势力基本上已经成了气候，除却逵本人的势力之外，还有很多其他势力存在。”
“有一名为长生雨的人，也就是趁着天逸仙君不在的时候下手，将逵所在的势力吞并，并且以残忍的手段杀害了他的妻儿。”
“这件事情和天逸仙君是不是有关系？”
刀哥在一旁猜测道，似乎想起一些曾经听到过的传闻来。
“呵呵，这事情就说不清楚了。”
老爷子讳莫如深的笑了笑道：“你们听说的版本，是不是说天逸仙君这个人因为理念和逵不合，就找了个借口回去九天之上，然后就同时有人杀到了逵这边？”
刀哥点了点头道：“我好像听过一些，传闻渡月仙君也就是在这之后，研究出了索命咒这种手段。”
“唔，其实事情的真相，到现如今确实有些难以分辨。”
老爷子嘬了一口烟杆，说道：“当年他们师徒二人确实有所分歧，按照逵的意思，他发现上界的道统很多都不适合下界，不论是一些伦理道法，还是纲常综目。”
“他主张让下界的人自己探寻出自己的道路，不做过多的干预。”
“而他的师尊天逸仙君则认为人性需要指引，若是仍由下界发展下去，那么早晚会陷入一种没有秩序，相互四杀的混乱状态。”
“小子，你认为这二者孰对孰错。”
老人看着秦峥问道。
“应该都是对的，这二者并不冲突。”
秦峥摇了摇头道：“世间的事情，干预与否，得看当下的情况。”
“若是一切兴兴向荣，自然没有必要出手干预，但若是一切都陷入了混乱，则该出手时就要出手。”
“你这回答取巧了。”
老爷子笑了笑说道：“那万一兴兴向荣的背后蕴藏着毁灭，而一切混乱的背后，蕴藏着无限的生机和希望呢？”
秦峥低头思忖，这问题确实没有这么简单。
“哈哈，天逸仙君和逵的想法区别在于，天逸仙君更把自己当做一个主宰，他的怜悯之心太重，昔年有人说他因为花落而落泪，鸟坠而伤怀，这绝对是个好人，是一个至善之人，所以他才会什么事情都想要亲力亲为，想为五域铺上一条康庄大道，不复上面几重天旧辙。”
“但是他的弟子逵，则相反，他天生早慧，看穿了世间的因果轮回，也明白了在漫长的岁月之中，人有限的寿命，只占据了一个小小的位置。”
“无论这个世界如何陷入厮杀和无序，总有一天会归为平静，野草吹又生，王朝覆灭之后，新王代替旧王，只要有火种的地方，文明之路就将会生生不息。”
“他很相信自己生来的土地，相信这片土地的生命力。”
“后面发生了什么？”
“妻儿死了之后，渡月仙君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轮回法么？”刀哥忽然问道。
“呵呵，看起来你小子懂的不少，确实是轮回法。”
“人死不能复生，但是九天上曾有轮回法术，虽然不全，但是传说演化到极致之后，能够实现生死人肉白骨，能够真正的实现超脱，无论是生死，还是阴阳。”
所以这渡月仙君就创出了索命咒这种东西？
秦峥依稀记得，当年在被血道人夺舍之后，他去到了轮回之间，遇到了被索命咒困在那里的血魔，若是没有系统的帮助，他当时就死在那了。
“他是个狠人，上界的轮回法残缺，他便用己身为种，不断地在轮回之中反复。”
老爷子皱眉道：“这种轮回之力很是残酷，远不是其他的法门能比的，若不是有着坚定的心智，很容易在轮回中彻底迷失。”
秦峥忽然想到了赵曦月，作为至尊子嗣，她修炼的功法也和这有些类似，分出神魂中的一部分不断地坠入轮回，己身则在漫长的岁月之中不断修炼，等待合身的机会。
“那是真正的轮回术，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所创，年月之久远，已经不可考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