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的时候，咱们所在的位面还不是现在这样。”老爷子缅怀道。
“那时候凡人可活一千载，万载寿元的人随处可见。”
“十几岁的婴孩，落地就能御空而行的不在少数。”
老爷子接着说道：“那时候天地间存在真正的龙族和仙凰，山岳大小的赑屃负碑而行，脚下是无边星河。”
“有能者一剑斩日月，以天地为鼎，烹煮世间万物，海中有巨兽，睁眼为阳，闭眼为阴…”
“可惜了，盛世不复，现在除了中域那些人，其他人哪还有什么心气，都说在等机会，这年复一年瞪了多少年，也没见有人能站出来。”
……
老爷子说道最后情绪有些激动，秦峥能看出来他眼神中的愤懑。
“说多了说多了，今天要不是见到你，老爷子平时也没那么多话，我就是个种地的，想那么多也没用。”
朱民叹了口气道：“还是年轻好啊，年轻一点，说不定老夫也能像你一样，潇洒斩敌，战到九重天上。”
“您也很年轻啊。”
秦峥笑着说道。
“哎，老了终究是老了，说什么都没用，要是换做年轻的时候，你觉得刚才那小子敢到我天枢院门口来造次？”
老爷子吹鼻子瞪眼道：“不过凭借青山鹤那老小子的胆子，倒也不敢真对你怎么样。”
“为什么这么说？”秦峥不理解。
“你们山门上面那一丈你不知道？”
朱民表情有些奇怪道：
“那个老圣人，一巴掌就拍断了血鸦魔君的三根肋骨，修为倒跌数百年，有那种人撑腰，他敢动你？”
朱民嘻嘻一笑，道：“有空也牵个线，让老夫也认识认识，我觉得要是有圣人指点，我的修为还能再精进精进。”
秦峥忽然想到了什么，刚想问血魔，血魔就提前道：
“我以前也是圣人，但我教不了你什么，别想了。”
血魔有些闷闷不乐，这小子的天赋太过逆天，让他也不得不避其锋芒。
最主要秦峥底蕴太吓人，各种神物说掏就掏，各种仙阶功法拿来就用，甚至让血魔一度怀疑自己修炼到狗身上去了。
“对了，倒是忘了这次叫你过来是有件事让你办。”
朱民忽然想起来，说道：“青松有没有和你说过我们需要你干什么？”
“南域大比夺魁，然后需要一滴精血。”秦峥点了点头，这他倒是记得。
“不错，你现在武道境界倒是足够了，甚至可以说很强，但对于这世界的认识，可能不太够，我今日带你长长见识。”
朱民忽然呵呵一笑，拎着秦峥的肩膀再度飞了起来。
这种帝境高手的速度，远非秦峥可比。
风声呼啸，二人不知道飞了多高多远，一直到整片大陆都尽收眼里，似乎已经到了宙宇之中。
“没有宇宙么…”
秦峥看着脚下天圆地方的世界，忽然有些感慨，望着天空中湛蓝而无边际的世界，问道：“天空的尽头是什么？”
“有仙。”
朱民乐了，呵呵一笑道：“你小子是不是那些街头读物看多了，咱们这地方，天可是有尽头的，哪来什么狗屁神仙。”
又飞了半柱香的时间，二人越来越靠近天空的极限，似乎能听到巨大的轰鸣声，不断地在耳边响动。
“那是…”
“太阳的声音。”
朱民淡淡道：“你知道咱们这个位面的太阳怎么来的么？”
这倒是触及到秦峥的知识盲区了。
“金乌一族，这个种族通过映照诸天的方式，获取不同位面的信仰之力，来增进修为。”
“只有高等级的金乌才有涅槃的机会，且作为一界生命代表，庇佑一方。”
朱民感慨道：“可惜了，我们这个位面的金乌已经死了，你现在看到的，是它死之前的幻影。”
“幻影？”
秦峥又有些听不明白了。
“是的，但就算如此，你数万年之后，依旧能看到它，如日中天，火光灼灼。”
良久之后朱民叹了口气道：“因为我们距离它太远了，要是能走近一点，应该能弄清楚它的死因。”
“……”
秦峥有些汗颜。
老子天天抬头看的太阳，你竟然和我说它已经死了，现在的光是数十万年前的光。
这是玄幻世界，不要一下子扯这种东西行么？
“行了，故事就说到这里，今天要给你看的不是这个东西。”
朱民让秦峥收回目光，随后两人接着往上飞。
不知道飞了多久多远，天空忽然变的暗淡，变的深邃起来。
站在这里往下看，眼前的所有一切都变成了蓝色。
而整片南域，像是一座不起眼的小土包，孤零零的漂浮在蓝色的海洋上。
“无尽之海远比你想象的广阔。”
朱民看着一脸震惊的秦峥说到：“我当年第一次被带着见到这种场景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感慨世界之广阔，也感慨自身渺小。”
“真有人建立了沟通中域和南域的空间通道？”
秦峥开始有些怀疑了。
毕竟他在练习空间道法的时候，知道这种东西是多么的耗费灵力。
“笑话，你相不相信，咱们这块地方，换做万古以前，有人一巴掌就能抹去。”
“……”
“所以老夫感慨的是自己的渺小，而这世上不渺小的人，多了去了，甚至吹口气都能让整个位面颤上三颤。”朱民说着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盏灯火。
这盏青铜灯燃着诡异的灰白色火光，一时间竟让秦峥感觉有些熟悉。
“阴火？”
秦峥几乎是下意识的出口。
“咦？你小子怎么会知道这个东西？”
“噗！”
下一刻，秦峥手心亮起一道灰白色火光，远比青铜古灯上的更亮，也更加冰冷。
“啊？！…”
老爷子一脸难以置信道：“我曹？！”
“你连这玩意儿都能搞得到？！”
“这东西很稀有？”秦峥故意问道。
“这可不只是稀有那么简单。”老爷子有些汗颜：“你看到我这盏灯没，这是一尊不灭古佛坐化之后点燃的，一个超圣境的强者，拼到坐化了，才得到这么一点…”
这回轮到秦峥有些无语了，不得不感慨系统的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