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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作者:弥萝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慕翎玥不由松了口气,但更多的是欢喜。


    七哥将她护得很好,烦忧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这一世,他对她属于他这事儿很执着,言行透着理所当然。


    谁要是妄图将她从他身边带走,等同于踩了他的底线。他会毫不留情地反击,哪怕那个人是他的哥哥。他给她一种感觉他什么都可以让,但阿翎不可以。


    慕翎玥思绪宕动,嘴角开始压不住。


    三掌柜慌张转身,腰肢折到了极限,朝着沈叙白行礼:“殿下莫怪,小的只是个传话的。”


    沈叙白今儿明显精心装扮过,一袭瓷白锦袍,以精美的腰带束之。腰带上挂着他的护身玉和皇后娘娘为他求的护身符,一白一藏青,无声缠绕。再加上那张清隽白皙的脸,沈家的小公子尊贵天下无双,样貌和气度也少有男子能敌。


    “滚。”


    沈叙白明显心情不好,连着开口都是精简到不能行,语气寡淡。


    三掌柜:“小的告退。”


    钱永意见状,朝着慕翎玥使了个眼色。


    赶紧将你家小殿下带走,他冷着脸杵在这里,我们怎么挑料子?


    慕翎玥就坐在钱永意对面,第一时间接收到讯号,暗笑在心。


    但哄小殿下这事儿,她是很乐意做的。


    “那我先离开会儿。”


    说完起身,朝着沈叙白走去。


    面对面而立时,她轻笑问道,“七哥怎么来了?”


    沈叙白答非所问,酸气直冒:“幸亏来了,不来都不知道有些人想抢我媳妇儿。”


    该制止他的,毕竟两个人还没成婚,一口一个媳妇儿实在不成体统。但她没有,只因殿下吃醋的样子太有趣了,她看戏都来不及,实在没心思做其他了。


    她甚至故意挑动他的醋意:“上回你不是就知道了吗?”


    三皇子都求陛下赐婚了,意图明晃晃地摆在台面上了。


    沈叙白的俊脸更冷了:“慕翎玥。”


    慕翎玥:“好了好了不说了。”


    随后非常地识时务地将话题带开,“这般早,殿下可用过早膳了?”


    明明用过了,沈叙白却说:“没有。怎么,慕家四姑娘要请我用早膳?”


    慕翎玥:“是有这个想法,殿下可嫌弃?”


    沈叙白:“不嫌弃。”


    心里还在暗忖,这样的好事儿,嫌弃是要遭雷劈的。


    “那走吧,有个地儿你肯定没去过。”


    “哪里?”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两人相偕离开,阿屏和流光这回聪明得紧,站在原地没有跟去。


    待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这片空间,李霖倩才将目光转到了慕翎慧身上,


    “就这么哄好了?阿翎是这个……”


    李霖倩翘起了大拇指,钦佩之意明晃晃显出。


    慕翎慧:“这个时候,我就不得不提那支半人高的红参了。”


    “哈哈哈哈哈。”


    “以后说及阿翎和七皇子是不是都绕不过这支红参了?”


    茶楼的三楼却是另一种光景。沈叙清倚着围栏而坐,看着慕翎玥和沈叙白出了茶楼,并肩朝着春莺街而去。


    他们背对着他,什么表情他其实瞧不见,但他心里很清楚,定是阿翎在哄沈叙白。


    沈叙白故意绷着脸,就想娇人儿多哄一会儿。


    思绪悸动,沈叙清不由想起上一世。


    秋末,沈叙白的生辰。


    帝王在怀秀宫设宴,来的宾客一大半是司礼监定下的,剩下的那一部分是沈叙白自个儿定的。他自个儿定,无论如何都是绕不过慕家四姑娘的。那日姑娘着了件水蓝色的衣裳,佩戴的珠玉颜色和款式都和衣裳很搭,明显精挑细选过的。


    她不用说话,众人都知道她在意沈叙白的生辰。


    席间,李霖智忽然拿出了一本据说失传已久的武术秘籍赠予沈叙白作为生辰礼物。他开了个头,众人纷纷跟上,连父皇都赐了他好些样珍稀物件。


    一派喧热中,父皇竟看向了慕翎玥,笑道,“到阿翎了。”


    帝王笑音中藏了几分宠溺,仿佛慕翎玥是他的小儿媳。


    慕翎玥当即起身,朝着帝王行礼,身上的蓝色飘动,仿佛绝美蝴蝶在舞:“回陛下,阿翎确实有准备,但阿翎想问陛下借点东西。”


    帝王还没应,沈叙白就嚷开了,“要什么,七哥都给你。”


    帝后嫌弃地瞥了眼沈叙白,周遭起哄声四起,慕翎玥也如愿地“借”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一张长桌,桌面上铺了纸,笔墨纸砚齐备。


    她提笔,一寸寸描绘画纸。


    渐渐地山河现,磅礴而壮美。


    手绘山河可不容易,耗时又长,可她全程专注神色柔和。她不觉得烦,她那时不时颤动的长睫甚至在无声昭示,她喜欢做这件事。至于是喜欢画画,还是喜欢给沈叙白准备生辰礼,无人知晓。


    也没人催促她。


    连陛下,都不曾离开。


    近两盏茶的工夫后,沈叙白坐不住了,起身去到她的身边。野惯了的一个人,这会儿也是乖顺得紧。除了偶尔给她搭把手,其余时间只是看。


    少年少女并肩而立,有种自然的,旁人掺和不进去的默契和亲昵。画完,李霖智和沈叙白一人牵起画纸一角,将画展示给帝后与其他人瞧。


    不过刚及笄,慕翎玥的字画水准已让人惊艳不已。


    对字画最是挑剔的刘坤城都忍不住赞叹:“假以时日,书画界必定会有慕家四姑娘的名字。”


    那一日,像是慕家四姑娘出尽了风头。但沈叙清觉得,出风头的人是沈叙白。他何德何能,能得到一个惊才绝艳的少女纯粹又热烈的爱意。


    他明明……做得那般少。


    那也是沈叙清第一次嫉妒谁,那种感觉自那天开始再未离开过他。


    “砰。”


    思绪跌宕的末处,沈叙清手中的茶盏碎了。


    下一瞬,血色现。


    进入春莺街,各种食物的香气朝着沈叙白扑来。


    热乎的,也杂得很,交织在一起,却不会让人生出任何不喜的感觉。


    同时,他的听觉也被乡里乡亲的说话声叫嚷声占据。就很奇怪,一旦到了市场乡里乡亲的说话声就会自动拔高,仿佛小了一点儿,旁人就听不见了。


    “阿翎,你说早市有什么魔力。瞧瞧这一个个,笑得跟傻蛋似的。”


    慕翎玥这才注意到早市中的人大都在笑。


    其实来这春莺街逛的,基本都是寻常百姓,生活谈不上富裕,但他们是真的很开心。


    至少在这一刻是的。


    “可能是因为知足?知足者方能常乐。”


    沈叙白:“我也是个知足的人。”


    慕翎玥侧眸看他,十数息后才开口道,“百姓求的是家和人安,七哥求的是什么?”


    得到了,他就会满足。


    沈叙白:“我求父母康健,阿翎常伴我身旁;我求在意的人顺遂安平,我求这春莺街的乡里乡亲笑容常有。”


    “我求永宁城真正能永宁……”


    慕翎玥被这话气笑了,“你所求这么多,如何看都不像一个知足的人。”


    “贪心鬼。”


    沈叙白:“我堂堂七皇子,要求当然高了。”


    “等着,今儿说的这些小爷定会一一实现给你瞧瞧。”


    “仔细瞧着。”


    慕翎玥忍着笑,点头应下。


    眼前的沈叙白,幼稚得不能行,可她好喜欢这般有精神的他。少年心气磅礴,鲜活明亮,朝阳不及。


    “那今儿定要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去实现愿望。”


    “我吃很多的,你钱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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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吗?”


    “带够了,我以后也会好好干活赚钱,养七哥一百年。”


    沈叙白被逗笑,“一百年?我不是老妖怪了。”


    “瞎说什么?这叫长命百岁。”


    “听阿翎的,我会努力长命百岁的。”


    这个早上,沈叙白罕见地吃到肚皮撑起。


    被他一次次喂着,街还没逛完,慕翎玥也是饱得不能行。


    这日,帝王事务繁忙,早早地派曹总管去了锦绣宫通知皇后别等他,要按时用膳。帝王爱与不爱,答案全藏在这些小细节了。


    岑惠仪简单地用了些,便去御花园去逛了,她想着去瞧瞧小七有没有偷懒。


    要是有,必定是要加罚的。


    结果却是出乎意料,那块空地已被翻好,深度适宜,土也被碾得细碎。


    应该还浇了水,土壤透着湿。


    岑惠仪目光落于土上,笑着问道:“可有找帮手?”


    照看御花园的宫人朝着皇后福了福身,如实道,“这块都是殿下自己翻的,水也是殿下一桶一桶提来浇的。”


    “翻着可认真了。”


    岑惠仪脑补了下自家小殿下拿着锄头翻土的样儿,只觉有趣,轻轻笑了声。


    “还算听话。”


    洪嬷嬷接话道,“咱们小殿下闹腾归闹腾,从小到大可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


    “嗯。”


    岑惠仪近乎微无地应了声,心里同时暗忖,


    那样乖的小七,不该面对那样凄冷的结局。


    “明儿给他些迎阳花的种子,让他种。”


    洪嬷嬷笑着应下。


    随意地逛了一圈,岑惠仪准备回了。


    岂料在她沿着一条窄路穿行时,眼角的余光扫到了一片绿。


    不算大的一块,那绿藏在其他花花草草中,其实算不上突兀,但岑惠仪的目光一瞬趋冷。


    当下,岑惠仪未显露任何。她兀自往前,远离了御花园才对洪嬷嬷说:


    “先前本宫的目光在一处停了停,嬷嬷可察觉了?”


    音量细微,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的程度。


    洪嬷嬷颔首:“娘娘有何吩咐?”


    岑惠仪:“你派人在那处取两株苗回来,不要声张。”


    “诺。”


    戌时中,皇宫静谧,恍若冰封。


    有黑影掠进御花园,取了两株绿苗后离开,速度快极,神不知鬼不觉。


    稍晚,这两株苗置于盘中,出现在了岑惠仪的面前。


    她拿出一株细看,忽而一瞬,轻笑出声。


    洪嬷嬷问她笑甚,这绿苗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


    岑惠仪:“这宫里,有人想要本宫死。嬷嬷,您说是谁呢?”


    她的声线柔和似水,可她在说死。


    洪嬷嬷顿时惊诧不已,“娘娘如何瞧出来的?”


    岑惠仪:“这株是玉衡花的花苗。”


    宣家家主宣明宗钟爱玉衡花这事儿,宁跃城尽人皆知。


    玉衡花数十个品种,他种种都有。


    占满了大院,日日同他相伴。


    坊间更有传,宣明宗之所以这般钟爱玉衡花,是因为她喜欢。


    后面这些话,岑惠仪并未道明。


    可洪嬷嬷是看着岑惠仪长大的,又怎会不知这玉衡花。


    “好肮脏的手段。”


    岑惠仪:“怪本宫。”


    过去太静了,静到这皇宫都把手动到她身上了。


    都在想她死。


    她死了,后位空出来不说,她的孩子在她们眼中也没什么特别了。


    “呵……”


    思绪的尽头,岑惠仪冷而短促的笑了声。


    洪嬷嬷:“娘娘打算如何应对?奴婢去将那些花苗拔掉?”


    岑惠仪:“不必,就当今儿什么都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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