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这片意识体重新属于白鸣,连带着很多其他的碎片信息一起涌进脑海。
他继续和林肆飘荡在废墟里,努力平复新记忆带来的陌生感。
白鸣依旧焦灼,为什么出来后,他在林肆身上的注意力不减反增,不想和她分开的酸涩感仍旧占据全部的心。
他努力克制,装作不在乎,顶着剧痛和林肆继续飘荡。二人再次感受到被封锁的意识体碎片,白鸣停顿在原地,犹豫是否要进去。
因为他看到了其中一闪而过的画面,有林肆肆意张扬的年轻笑脸,还有跟在林肆身后满眼爱慕的他。
林肆此时的注意力在别处,也在找属于她自己的意识体碎片,她见白鸣似乎没打算进,便问道:“疼么,你可以先出去休息,我再找一会。”
白鸣说道:“你可以先出去休息,我自己进去没问题。”
“那我们各找各的。”林肆听到后说,“如果你会心渊重构的话。”
“...我不会。”
“那不就得了,还是要绑在一块,”林肆翻了个白眼,又突然凑近,肯定道,“你不想让我进去。白司令,你看到什么了。”
白鸣镇定自若,淡淡笑:“没什么。”
林肆仔细看他,我现在怀疑:“这些意识体是你自己抛弃并封锁的,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们出去...”
林肆想到了一件事,突然问:“等会,你有感觉到曾经的记忆缺失么。”
白鸣说道:“没有,我所有的人生记忆,甚至每一天发生的事,我都记得很清楚,就像电影纪录片的画面一样,清晰而...单薄。但你在几次心渊重构记忆很不一样,对我来说,虽然陌生但很真实。”
“那确实有问题,因为我是缺失意识体的,找回他们后,就像过去的拼图重新回来。”林肆思索,“你这种情况...现在这些被封锁的,如果是你原本的意识体,那你身体里此刻的又是谁的?”
白鸣沉默:“....我不知道,身体里的它永远坚定又强大,没有迷茫没有痛苦,甚至战友死掉,我都感受不到一丝难过。我曾经不觉有什么问题,直到你为我做治疗,我才逐渐意识到,”他顿了顿,“出问题了。”
林肆安静的听完,又再次确认:“真的要找回么,也许找回你又会后悔,还不如现在。”
白鸣低垂眼睫:“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况且...”他瞥林肆,“我要找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我总觉得,我不是我,我一直在置身事外。”
“虽然听不懂,但既然你决定了,甲方最大,我们开始吧。”
“林肆,我有一个提议。我认为我们现在的关系已经不光是合作了,你不需要总是提起甲方乙方。”
林肆疑惑:“为什么,因为你曾经的意识体喜欢我?那也只是过去的你喜欢过去的我,而不是现在的。”
“不是...”
“那是因为那个亲吻?我已经说了不必放在心上,这也属于我工作的一部分。先不说你的这种感情是被哪个意识体所影响,等出去后我们便是阶级相差巨大的陌路人,各自有一地鸡毛要处理,所以无需做多余的事。”
“陌路人么,”白鸣抬眸,“那你的同路人是谁,沈烬么。”
林肆微笑:“是谁都跟你没关系,你有正在议亲的人对吧,白少爷。”
“...我们进去吧。”
二人再次进入到意识体内部,白鸣和林肆却没有在同一个出发点,他们在虚无中被分开。
在刚才的对话后,白鸣的焦虑不仅没得到缓解,反而如有实质。他确实犹豫过要不要进来,但不是因为后悔和摇摆,只是怕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如果林肆不进来倒还好,见到的只是曾经的记忆影像,他便不需要如此痛苦。但林肆跟他一起,白鸣便不能随意的表露内心,即便林肆愿意配合他,他仍旧觉得委屈且不公。
白鸣现在只期待着,林肆快些找回她自己的意识体,等到那时候,她也许就不会是现在的样子了。
她会回应他,触碰他,看向他,会体验到他的痛苦。
白鸣惊觉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卑劣想法,但他无法控制。
虽然不知道林肆在哪,但很快,在她的重构之力下,土地出现,碎片汇聚,世界完整。
白鸣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帝国的家中,站在琳琅满目的衣帽间镜子前。
镜中少年脸庞年轻又有活力,灰色的微卷长发挽起。挑选衣服后,正轻抚额前蓬松碎发,又从上到下检查每一处细节,确认无误,才离开镜子。
白鸣很快记起前因,他们的母亲要带着他们和朋友吃饭,而今天就是约好见面的日子。之所以这么认真打扮,是因为那个人今天也会回来。
而他很想她,也一直在等她。
白鸣渐渐习惯了对林肆的关注,知道一会就能见到她,反而内心安定了下来。
白鸣准备出门前,一个身穿军装,高挑又美丽的女人走进来。她有着同样的灰色头发和眼睛,似笑非笑的面容和他只有三分像,瞥见白鸣后桃花眼微挑啧了一声道:“孔雀开屏啊你,哦,林肆今天也从舰队回来,怪不得。母亲呢?”
白鸣看着眼前女人,这是他的姐姐白飞,她从前竟然会主动跟他说话的么,而不是像现在如同陌生人一样。
他顺着脑中信息回答:“大概是接林伯母去了,他让我们直接去餐厅。”
二人去餐厅的路上,白飞一直不知道在给谁发消息,嘴角持续上扬。白鸣本着多套情报的想法,酝酿开口:“林伯母和母亲认识好多年了。”
“当然,她们从小一起长大,活了多少岁就认识多少年,就像我们跟林肆一样。”
“林伯母最近在忙什么。”
白飞古怪的看他一眼:“财务,管理,人事,外交,军队,什么都忙。”
“林肆在舰队...”
白飞这次头都没抬,打断他:“白鸣你没事吧,你少在这跟我没话找话,想打听林肆的事就直说,你这扭捏的样子到底像我们家的谁。”
她见白鸣没再出声,便又说:“林肆最近又升官了,舰队里不满的声音也变多了些,她们说林肆是靠妈。啧,承认别人优秀有那么难么,”白飞说罢话头一转,“不过大部分人还是认可她的实力的,间接导致她的追求者比之前更多了,竟然超过我了。”
白鸣酸涩问道:“那她有跟谁走得近么。”
“她就跟你走得近,她在舰队就差把心有所属写在脸上了。”白飞转头似笑非笑,“你不就想听这句话么。她追你这么多年,你不都端着么,干什么,骑驴找马。你要是不喜欢她,你就别总打听她。”
“...林肆...她也喜欢我?”
“不是白鸣,你有意思没意思,你装什么,我服了。”白飞皱眉,嫌弃的快走几步进到宴厅,把白鸣扔在身后。
白鸣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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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面消化白飞话中的信息量。
首先,林肆在舰队的职位不低。其次,他和林肆从小就认识。最后,林肆一直在追求他。
白鸣的脚步在听到宴会厅的笑声后放缓,他抬头分辨桌前的人。
白飞正全神贯注盯着面前一桌子饭,二人的母亲正和坐对面的林肆说话。
林肆一身军装,品级要比白飞高很多。黑发束起,矫健又帅气,爽快的笑容和幽默的回话逗得几个长辈哈哈笑。
桌前还有一个白鸣从没见过的人,她和林肆有几分像,黑色短发一丝不苟,精瘦干练,白鸣猜测她就是林肆的母亲。
话语间,林肆金色的眼睛不经意看向门口,像是预知到了白鸣会何时进来。见到人后,她眼眸一亮马上起身,拉开身边的空座,微笑的等待着白鸣入座。
白飞见到此景,翻了个淡淡的白眼儿,继续应付面前的饭菜。
白鸣不知道自己该以何种姿态走过去,于是他很僵硬的坐下后,便一直不敢侧头去看身边那双频频望过来的眼睛。
“...鸣儿,鸣儿。飞儿,鸣儿这是怎么了,”白母眉头紧皱的呼声,并没有让白鸣回神。
白飞瞥了眼林肆,敷衍道:“听说林肆升职后追求者太多受刺激,移情别恋了他。”
接着,白鸣便感觉一双温热有茧的手,在桌下轻捏他的手指。他低头顺着看过去,对上一张蹙眉凑近的脸庞,白鸣猛的站起来躲远。
林肆被甩开后有些尴尬,她轻声询问:“怎么了,一直发呆,我们说你半天了。”又开玩笑缓解气氛,“是因为我提亲的事么,要不是同事们总是打趣,我也觉得有些太早了。没关系的,你要是觉得现在这种状态更合适,我们就一辈子都这样。”
白母打断:“那怎么行...”
林母倒是很开明:“他们俩的事他们愿意就行。”
白鸣只是盯着林肆一动不动,脑子里飞速运转。
不对,林肆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在表演什么,还是这也是她的职业操守的一环?现在应该配合她么?
还有,这整个桌上的氛围都很诡异且不对劲。他的母亲从来不会这么温柔的对待他,他的姐姐也从不愿意耐心听他讲话,更别提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了。
就算是他丢失的过去,也不会人人都反差如此之大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鸣觉得这一切都不对劲,但他看到林肆笑脸后,狂跳的心又渐渐平缓。
之后,谁也没有再提结婚的事,在林肆的八面玲珑下,整个吃饭的过程都很其乐融融。她一直在有意无意的逗笑白鸣,白鸣也逐渐放松笑出声,就像他们家本该如此和睦融洽。
饭后,白母邀请林母去看她最近的画,白飞接了个电话兔子一样离开,而林肆邀请白鸣去花园走走。
二人行至角落,白鸣正准备开口问她发现了什么线索,却突然被一只手用力按在墙上的蔷薇花丛中。
林肆欺身而上,金色眼睛微眯,面无表情看着白鸣,和饭桌上判若两人,整个人散发着危险又压迫的气息,她缓慢开口:“白飞的话什么意思,我不在的时候,你又在对谁摇尾巴。”
白鸣呆愣住,花丛无数的刺带来的痛感都跟着一起消失了。
没等来回答,林肆满不在乎笑了一声,用力板正白鸣的脸便吻下去,另一只手也撩起他的衣服。
冰凉的手熟练的从上滑倒下,白鸣脑子轰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