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阳光恰似细碎的黄金,穿过错综复杂的窗棂,悄然洒落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形成一片斑驳陆离的光影。在这片宁静之中,光头仰面朝天,四肢舒展地瘫软在床上,沉浸于深深的梦境之中。他的鼾声犹如远方的闷雷,阵阵响起,使得坚实的床板都为之微微颤动。
刘子龙踮起脚尖,悄然无声地走到床边,俯下身来,对着光头的耳朵,声如洪钟般大喊一声:“起床了!”这一声怒吼仿若晴天霹雳,瞬间将光头从梦中惊醒。他猛地坐起,双眼圆睁,怒气冲冲地瞪着刘子龙,喝道:“你皮痒了是不是?欠揍吗?”言语间满是火气。
刘子龙却不慌不忙,摸着后脑勺,嘴角露出一抹顽皮的笑容,故意逗弄道:“我刚才仔细看了看,你的五官各自为政,互不相让,你还有脸来教训我?”
光头闻言,咧开嘴笑,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笑意,眉心紧蹙,目光如炬,语带讥讽:“你的门牙宽得能跑马,还有脸说我?揍你简直就是替天行道!”话刚落音,他便一跃而起,拳头如疾风般向刘子龙袭来。
刘子龙身姿矫健,如猎豹般一跃而起,轻盈地跳到床头,单脚凌空横扫,同时嘴里还不忘嚷道:“尝尝我这‘飞毛腿’的厉害!”光头却不吃这一套,凭借着身高优势,如同一座黑塔般压向刘子龙,双臂一揽,将他紧紧箍住,然后重重地按倒在床上,得意洋洋地说:“这叫‘强龙不压地头蛇’,你再挣扎也没用!”
说着,他双臂用力,将刘子龙摔翻在床,自己顺势压了上去,嘲讽道:“实力不够,鬼哭来凑?”
刘子龙被这重达百六十斤的“肉山”压得喘不过气来,喉咙里挤出一声哀嚎:“绿老师,我请你喝酒才是真的!厨房里还有大鱼大肉,要不要拿两坛子来好好享受一番?别想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光头听到这话,手上的力道稍微松了些。刘子龙趁机翻身,反手扣住光头的肩膀,双臂如铁钳般锁住,脖颈用力顶住光头的胸口。
光头再次利用身高优势压下,试图制住刘子龙的手腕,无奈刘子龙已经死死抵住他的胸口,两人陷入僵持,像是两尊纠缠在一起的泥塑,谁也不让谁,实力不相上下。
“喝不喝,你这粗货!”刘子龙喘着粗气问道。光头一愣,松开了手,翻身坐起,摸着锃亮的光头,皱眉低语:“我不是睡糊涂了?请我喝酒还有不喝的道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斜眼瞥着刘子龙,嘴角似笑非笑,满心疑惑。
刘子龙见缓兵之计成功,翻身跳起,快速绕到光头背后,突然暴喝一声:“看招!”一掌劈向光头肩头。
这一喝声如雷鸣般在房间中回响,震得桌上的茶杯微微颤动。
光头反应迅速,翻身跃下床榻,挥臂格挡,双拳相撞,发出如击鼓般的闷响,两人各退半步,同时忍不住嘶声呼痛。此刻,刘子龙心中暗自得意,自己的计策用得正是时候;而光头则懊悔不已,暗自咒骂自己一时疏忽,竟被这个机灵鬼钻了空子。光头骂道:“你趁人之危搞偷袭算哪门子好汉!吃饱撑着,没事做干嘛不去跳鱼塘,再抓几个鱼起来加餐?”
“你个大型粗货,找你喝酒这么难!”说罢又欺身上去,一招伸手锁喉,将刘子龙脖子牢牢搁置,刘子龙刚趁机伸手在光头的腋窝下直呵痒,光头笑嘻嘻的快把持不住却不敢松手,生怕刘子龙一招反制,自己会被他压倒在床上,两人又扭成一团互不相让。
小何走过来看到,直喊加油加油,黄斌听到后,走过来看了一眼,转身去厨房,抽了枝竹枝,兴冲冲来到光头房间,一手挥下,两人手臂、屁股撕心裂肺的疼痛,迅速松手,”绿老师,黄斌来了,快跑!“刘子龙大喊一声,飞快站起来直奔门外,光头稍慢了一点,又被黄斌抽了一鞭,疼得直叫,也兔子般飞离房间。
刘子龙摸着被黄斌抽疼的屁股,冲光头又奔过去,扭在一起,光头笑嘻嘻摔开他却被刘子龙死死抱着,光头看到黄斌又拿着竹枝走过来,赶紧松开,说道:”绿老师,竹枝抽屁股太疼了,快跑。“
“别跑远,等下喝酒!”刘子龙喊道。
“喝酒呀,”光头揉了揉眼,叹道:“早不说,我竟未回过味来,笨蛋,这架白打了。”
众人随即散去。趁着黄斌不在厨房,刘子龙偷偷端了一碗鱼回到房间,又顺手抓了一包花生米;光头则把桌上准备作为午餐的卤猪头肉全部拿走了。他笑嘻嘻带着肉走进房间时,刘子龙已经提来了一箱啤酒,两人关起门来对饮。
光头伸出头去张望,发现小何已经离开,黄斌去了鳗池,于是放心地关上了窗户,和刘子龙碰杯。
刘子龙问:“如果老大在房间里,他会察觉到吗?”
“没事,今天卖鳗鱼,他正高兴呢,不会骂我们的。”光头回答道。
“来,咱们干杯!”刘子龙举起杯子说:“哥俩好啊,六六顺,好几天没喝了,都有点生疏了?”
“哈哈,行,顺口溜我也会!”光头挽起袖子笑道。
“第一杯表情谊,第二杯表心意,第三杯才是好兄弟,干!”两人边嚼猪头肉边行酒令。“第一杯干了,第二杯敬你,第三杯喝出真感情!”
刘子龙扔了一颗花生米进嘴里,举杯催促光头喝干。
“三杯美酒一下肚,保证潇洒有风度,干!”光头夹了一块鱼肉回应道。
“酒水虽无情,人间却有情,福酒不喝怎么行!”刘子龙边喝边喊。
“只要感情有,喝啥都是酒;只要感情真,假的也当真!”光头随声附和。
刘子龙生气了,骂到:“咱这啤酒可是真材实料,跟白酒不一样!你才喝了两瓶就懵,会喝酒吗?”说着,一拳捶在光头肩上。
光头疼得嘴巴成U弄,马上挽起袖子回击:“绿老师!君子动口不动手,惹我你完蛋!”起身用力打了刘子龙肩膀一下。
刘子龙疼得叫了一声“哎呀”,黄斌听到声音走了过来,推开门看到两人在偷吃猪头肉,训斥道:“你们两个酒鬼,在干什么!厨房的菜少了,肯定是被你们拿走了!那是大伙午餐要吃的,都被你们吃光了,员工们吃什么!”
光头嬉皮笑脸地说:“少吃点,你再炒个青菜对付一下就行了。”
“老大也在食堂吃饭,如果没有荤菜,他一定会骂死我们的!”
“便说鱼被猫叼了去。”刘子龙讪笑道。
黄斌骂罢,觉有理,遂取酒瓶共饮,道:“喝酒不唤我,太不够义气!”
“绿老师,一箱啤酒哪够分?光头已饮三瓶,我若不抢,恐被他喝光!”刘子龙举瓶痛饮,又劝光头:“千山万水总是情,少喝一瓶行不行?”
光头笑道:“杯中酒,酒中情,滴滴皆真心,你少饮些,我替你喝,一样!”
黄斌见酒将尽,道:“劝君更尽一杯酒,打遍酒场无敌手!”
“对,打遍天下无敌手!”刘子龙话音已染几分含糊,光头更是直接瘫倒在床,醉语喃喃:“你不醉,我不醉,马路牙子谁来睡!”说罢鼾声再起。
刘子龙歪嘴笑骂:“没用的东西,醉得比猪快!”随即也顺势倒床,鼾声如雷。黄斌咂嘴摇头,趁机将残存的鱼肉花生米尽数收走,关门之际啐道:“一对猪猡,吃睡轮回!”二人酩酊未醒之际,暮色渐沉,江总派来的鳗鱼收购车已准时抵达。
纪主任那边,企业办十余人亦至鳗场视察。小黄疾步登上二楼,闯入亦嘉房间,见其正倚窗眺望远处,急声道:“老大,今夜恐生变故!方才外出买烟,见鳗场周遭徘徊诸多陌生人影,远处更有警方人员游弋。我心头不安,这趟卖鳗怕是不顺!”
“王书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曾向你透露过半句?”亦嘉目光未离窗外异动,蹙眉问道,“咱本分养鳗卖鱼,当地政府何故如临大敌,里三层外三层布防,倒似防劫匪一般……莫非他们真欲劫鳗鱼款?”
“此前确在基金会偷听过他们谋划夺鳗场,但此次卖鳗如何处置,却未曾得闻。”小黄推了推眼镜,将彼时在基金会无意窃听之事和盘托出,“我猜他们定是冲着鳗鱼款而来!”
亦嘉闻言,侧目瞥向小黄,胸中翻涌五味——这鬼地方竟是虎狼窝!自己竟选了这般与盗匪为伍的境地!幸而早有退路绸缪,他默然不语,思绪如潮。小黄见他神色,讪讪补道:“当时被他们算计,吓得不敢声张。”
“如今倒敢坦白了?”亦嘉语带讥诮。
“阿子醉酒后痛骂我,还扬言揍我……”小黄仍心有余悸,“我知错了,往后您且看我的表现!”
亦嘉颔首以示嘉许,旋即话锋一转:“他们若想夺鳗场赶人,岂是易事?即便鳗场拱手相让,他们懂经营吗?谁来接管?你?还是小吴?小吴早吓破了胆,你不愿效力,他们也没那魄力。我看王书记不至于蠢到搬石砸脚——方才你说‘拿鳗鱼款’?”
小黄这无心之言,如寒冰刺入脊背,亦嘉霎时脊梁发凉,醍醐灌顶:原来如此!他们目标正是鳗鱼款!自己竟疏于此节。幸而早有安排,让江总亲来交易,饲料账可抵半数款项。余款待结清后,再与王书记周旋债务之事……
“立即通知小刘,让他马上联系江总,确保结账时将款项直接转至我们账户,不要被企业办的人误导。” 亦嘉严肃地叮嘱小黄,眉头微皱,“快去叫阿子过来,刻不容缓!”
“好!” 小黄应声走向门口,却又突然停下,眉头紧锁:“要是他们坚持阻拦,不让鳗鱼运走,我们该怎么办?”
“如果真走到那一步,恐怕只能通过法律途径解决了。” 亦嘉语气坚定,眼神中透露出寒意,“但愿只是我们多虑了,情况不会变得那么复杂。” 小黄略显无奈地应了一声,临出门时低声说:“我先按兵不动,假装和他们站在一边,探探他们的真正意图。”
小黄推门而入时,刘子龙和光头还在鼾声如雷地睡着。小黄分别踢了他们一脚,两人这才惊醒。得知鳗鱼收购车已经到场,两人立刻鲤鱼打挺般跳了起来,连鞋都顾不上穿就冲向鳗鱼池。
打包工作随即展开。技术员一声令下,大家各司其职:捞鱼、称重、覆冰、充氧、装箱、装车…… 整个售鳗流程环环相扣,有条不紊。直到黄昏时分,经过三个小时的忙碌,所有鳗鱼才全部装车完毕。
小谢一直紧跟亦嘉,眼睛紧紧盯着电子秤,认真记录每包的重量。亦嘉看着小谢认真谨慎的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丝酸楚:这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容貌姣好,身材婀娜,业务能力也非常出色,为什么却愿意做五十多岁有妇之夫的情妇?这样的委身,她真的会感到一丝快乐吗?亦嘉心中一阵寒意,摇了摇头,叹息不已。
装车完成后,工人们抬着一包包覆冰充氧的鳗鱼箱,小心翼翼地码入保温车。大家有说有笑地走向宿舍,享受着劳作后的喜悦。只有亦嘉独自站在二楼窗户边,冷眼俯视楼下的喧嚣,心中如临大敌——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预感,如乌云般压在他的心头。
江总拿着出塘清单,笑盈盈地走进亦嘉的房间:“这批鳗鱼规格很好,这是明细,我们核对一下数量,结清余款。”
“总共多少钱?” 亦嘉刚接过清单,纪主任就闯了进来,语气咄咄逼人:“小陈老板,这次交易总额是多少?”
“请让我先核算一下。” 江总点头示意,语气沉稳,“纪主任,请稍等…… 核算结果,总共是六十四万三千七百元。扣除饲料款三十一万二千,还剩三十三万一千七百元。我这就让司机去取款。”
“三十三万一千?款项没有全额带来,就敢来鳗场收购?” 纪主任目光如炬,直视江总,语气强硬,“空手套白狼,真是岂有此理!”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从未欠过一分钱!” 江总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声音提高了八度,“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扣除饲料款后,账目分明,哪里有亏欠?”
“鳗鱼款必须全部交给我们企业办,不是直接给小陈!”纪主任猛地翻起眼皮,声如炸雷般朝江总吼去,唾沫星子飞溅,喉结因暴怒而剧烈颤抖。空气骤然凝固成冰,连呼吸都成了奢侈,时间仿佛被无形的手掐住,窒息般的寂静中,连窗外呼啸的风声都骤然停滞!
“陈老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江总惊愕地望向亦嘉,声音裹着被冒犯的寒意,如冰锥刺破死寂,“这不是你的鳗场吗?!”
亦嘉只觉脑门嗡的一声,仿佛被雷劈中,意识空白了片刻。直到江总再次发问,他才猛然回神,胸腔里烈火轰然炸开,高声怒喝:“纪主任,你什么意思?!我鳗场卖鱼,凭什么要你收钱?谁给你的权力?!”
纪主任眉峰倒竖,眼中血丝暴起,瞪着眼珠子嘶吼:“这是小吴老板当初和我们企业办的约定!卖鳗的款项必须全交给我们,再由我们分配!轮不到你说了算!”
“什么狗屁协议?!”亦嘉怒发冲冠,咆哮声震得窗棂发颤,连屋顶的灰尘都被震落,“小吴算个什么东西?他签的破纸能代表我?我经营的鳗场,卖鱼的钱却要你们来收?把我们当什么了?难道这鳗场是你们开的?!”
他怒吼着,声音如惊雷滚过走廊,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小刘、小何、光头、小斌等人闻声纷纷聚拢过来,脚步声如鼓点般急促,在密闭的空间里回荡。
“出什么事了?”众人异口同声问道,声音里带着刀锋般的锐利。
“他们要明抢!”亦嘉手指纪主任,眼中怒火几乎要将他焚成灰烬,指尖因极怒而微微发颤。
“妈的,敢抢我们的钱!”光头一听,凶光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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迸射,攥紧的拳头发出咯咯的骨节爆响,大步逼近纪主任。他如一头暴怒的猎豹,每一步都踏得地板吱嘎作响,“上次小吴那瘪三跑了,就是你给他当的缩头乌龟!今天新账旧账一起算!”
话音未落,他猛地揪住纪主任的衣领,像拎小鸡似的将他拽到面前。纪主任的脚悬在半空,蹬腿挣扎如困兽,喉咙里挤出嘶哑的怒吼:“放开!你敢动我试试?门都别想出!”
光头挥拳怒吼,拳头停在纪主任鼻尖前,拳风掀得对方头发倒竖:“说!谁给你的胆子!今天这钱,谁也别想吞!”
此时,屋外天色骤然转暗,乌云如墨般压顶,风声呼啸着掠过窗缝,发出凄厉的呜咽,仿佛暴风雨前的哀鸣。屋内气氛紧绷如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每个人都能听见彼此急促的心跳与粗重的喘息,空气里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放开!你敢动我试试?门都别想出!”纪主任挣扎着嘶吼,脸色涨得通红,脖颈青筋暴起,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空气骤然凝固,连窗外风声都仿佛被这嘶吼撕碎,化作尖锐的呜咽声穿透窗户!
“你看我敢不敢!”光头猛地将脸凑到纪主任鼻尖前,眼中凶光如刀锋劈裂空气,唾沫星子直喷对方脸上,拳头高举至太阳穴处,骨节发出“咯咯”爆响。纪主任拼命挣扎,却像被铁钳箍住般动弹不得,双脚悬空乱蹬,皮鞋重重砸在光头小腿上,却如击铁铸,毫无作用。眼见光头眼中杀意愈盛,他这才慌了神,吓得脸色煞白如纸,气势瞬间蔫瘪如泄气的气球,声音打着颤求饶:“不是我的意思……真不是我的意思!是王书记的指示啊!小陈,快让光头松手!我只是奉命行事啊!”哀求声如刀刃划过寂静,撕开一道裂缝。
纪主任凄厉的哀求声如警报般刺穿空气,企业办同伙们纷纷涌至房门前,本想来帮腔助阵,却见纪主任被光头揪着衣领踢在半空,如提破布般晃荡,个个吓得魂飞魄散,后背冷汗浸透衬衫。
有人颤声劝道:“别动手!千万别动手!我们这就去叫王书记过来当面说清楚!”话音未落,小刘火冒三丈,额角青筋暴起如蚯蚓蠕动,猛地踹翻脚边木凳,木屑飞溅:“叫王书记有个屁用!想抢我们的钱?放马过来!我们奉陪到底!”
二十三岁的小刘与十九岁的光头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浑身腱子肉绷紧如铁,怒目圆睁,如两尊即将爆发的火山。空气里火药味浓得几乎要爆燃,仿佛下一秒就要拳脚相向,门窗都在无形压力下发出“吱嘎”哀鸣!
“打我们没用!王书记早有安排——”纪主任被勒得衣领发紧,声音发噎如破风箱,却仍强撑着摊牌,眼中闪过一丝狠戾,“鳗鱼款不交给我们,今晚你们的鱼车休想出这个门!门外早有人候着,只要一声令下……”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一声玻璃瓶碎裂的巨响,仿佛信号弹炸开,众人心头皆是一震。亦嘉瞳孔骤缩,如临大敌。
见亦嘉不为所动,纪主任强压恐惧,嘶哑道:“小陈呀,叫光头住手,我们坐下来谈谈,有些事你并不清楚。”他吓得尿意上涌,□□微湿,根本无了刚才的凶横之气。
这时小黄快步进来,在亦嘉身边附耳低语,声音轻如蚊蝇却字字惊心。亦嘉瞳孔微缩,示意光头放开纪主任,使个眼色让小黄到外面去观察情况。
光头悻悻放开他的衣领,顺势推搡一把,纪主任站立不稳,踉跄跌向沙发,屁股重重砸在边缘,木框发出“咔擦”裂响。
“小陈听我说,真的是王书记要我们这么做的,没他的同意,即便是我现在让你们走,你们的鳗鱼也走不出一公里。”纪主任摸摸胸口喘气,声音带着颤音,如濒死之人垂死挣扎。
亦嘉脑中嗡鸣,刚才小黄附耳所言如冰锥刺心——鳗场附近暗伏多人,警察亦在周边蛰伏,稍有不慎便会掉进他们事先挖好的陷阱里。正此时,一辆越野车如黑色猎豹般飞快冲进鳗场,轮胎碾过碎石发出刺耳鸣响,王书记下车大步走进房间,皮鞋踏地声如战鼓擂动。
“小陈呀,怎么回事呀?”王书记满脸横肉颤动,不怒自威,目光如鹰隼扫过全场,纪主任吓得立马弹起,腰杆绷直如受惊之鸟。
王书记瞥见纪主任狼狈模样,陡然板起脸,声如洪钟震得墙壁微颤:“怎么回事,小伙子?想打架是不是?火气别太大,动不动就打架是不利于鳗场经营发展的!”话锋一转,眼底寒意骤现,如冰刃抵喉,“但规矩就是规矩,鳗鱼款该交谁,我心里有数!”
“王书记,我想问你怎回事?”亦嘉余怒未消,胸腔如沸水翻滚,猛地拍桌,茶盏震得溅出茶水,在桌面蜿蜒如血,“我的鳗场我不能作主,到底怎回事?!”吼声如雷,震得灯泡嗡嗡颤动,空气仿佛被点燃,一触即爆。
“什么鳗场你不能作主?说说看怎么回事?”王书记故作惊讶,喉间挤出一声冷笑,环眼如鹰隼扫视四周,目光扫过光头紧绷的肌肉、小刘攥紧的拳头,最后落回亦嘉涨红的脸上。
他猛地一屁股砸进沙发,真皮沙发发出“吱嘎”哀鸣,翘起二郎腿,指尖夹着的烟卷悠悠晃荡,烟雾缭绕中,官腔十足的嗓音如钝刀刮过众人耳膜:“小陈呀,误会了吧?我们是政府,政府从来都是支持企业发展的,为企业创造良好的投资环境,你的企业当然你作主,谁敢干预!”他猛然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瓷缸发出“咔”的一声脆响,火星迸溅如血色星子,“但——我们是来协助你,怕你年轻不懂事,鳗鱼款不全部收回来,万一被人家骗去的,不是干预你,是帮你啊!小伙子明白了吗?”
他翻着白眼,眼底寒意如冰刃,朝纪主任踱步而去。每一步都踏得地板吱嘎作响,仿佛踩着众人紧绷的神经。纪主任如受惊之鸟,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后背紧贴墙根,冷汗浸透衬衫,洇出大片深色痕迹。王书记停在他面前,官威如泰山压顶,声音陡然转厉,如鞭子抽在空气中:“款项收到了吗?”
空气骤然凝固,连呼吸都成了奢侈。纪主任喉结滚动,声音发噎如破风箱:“还……还没……”话音未落,王书记猛地抬手,一巴掌狠狠扇在他脸颊上,“啪”的一声脆响震得房间一颤。
纪主任踉跄后退,撞翻身后木椅,木屑飞溅如箭,他捂着脸,血丝从嘴角渗出,却不敢哼一声。这一掌如信号弹,瞬间点燃众人心头的火与惧——亦嘉瞳孔骤缩,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光头攥拳的骨节爆响如爆竹;小刘额角青筋暴起,如蚯蚓蠕动。窗外风声呼啸,掠过窗缝发出凄厉呜咽,仿佛暴风雨前的哀鸣。
王书记却若无其事掸了掸袖口,转身望向亦嘉,皮笑肉不笑:“小陈呀,看到了吧?我这人最恨办事不利的。你鳗场的事,我们可是操碎了心,生怕你走错路。今晚的鳗鱼款,交还是不交……”尾音拖长,如毒蛇吐信,房间里气压骤降,仿佛暴风雨前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