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嘉安排鳗鱼选别,要求全员参与。小刘、小何、小黄等人纷纷投入工作,连平日负责后勤的小斌也跃跃欲试。亦嘉却将他拦下:“你若是去选别,谁来张罗大伙的饭食?这选别是力气活,既要吃饱肚子,中途还得备足宵夜,否则哪能撑得住连续几小时站在水里?”
小斌只得作罢,倚在池边看着鳗鱼一条条从选别台上滑落,喉结不自觉地滚动着。他伸手摸了摸滑溜溜的鱼身过把瘾,末了抓了几条肥硕的鲤鱼,满心不舍地朝厨房走去。
消息传到王书记耳中,他嘴角立即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吩咐纪主任叫小黄来家一趟。电话里,小黄推辞道:“纪主任,选别正到紧要关头,实在没人敢擅自离场。”他深知王书记的意图——想从泥潭里抽身,此刻若离开鳗场,无异于自断后路。小黄虽不愿再蹚这浑水,却也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
“若是小陈呢?他也不能走?”纪主任闻言,语气中透出几分不悦,尾音带着轻蔑的质问。
“小陈是老板,自然随时能动身。”小黄推了推眼镜,苦着脸解释,“但依我看,他此刻绝不会离开,除非有十万火急的事。而我……实在没理由走,小陈也不会答应。”纪主任见他说得在理,便不再强求,转而问明鳗鱼数量与售价,随即向王书记汇报。王书记翘着二郎腿,烟卷在指间缭绕,斜眼问道:“你觉得小黄报的规格数量靠谱吗?”
“管他虚实,明日卖鳗时咱们亲自盯着,数量还能长了翅膀飞走?”纪主任躬身回应,“按您的吩咐,我会让小谢全程跟着小陈监督称重,量上绝做不了手脚。”“小谢那丫头片子,能镇得住小陈他们?”王书记嗤笑一声,余光瞥向纪主任。他知晓两人暧昧,心中暗羡——自己身板硬朗,精力不输年轻人,却只得对着家中那枯黄皱缩的老妻,愈发像根蔫冬瓜。想着那干瘪的躯壳,顿觉索然无味,满腔郁火无从发泄,滋味难言。
“你说说,小陈他们会不会在价格或数量上耍花招?”王书记老谋深算,目光如炬,指尖夹着烟卷,深吸一口后,呛得轻咳一声。他抿了口茶润喉,抬眼望向纪主任,眉宇间凝着几分忧色。纪主任胸有成竹,语调沉稳:“从目前情形看,他们尚蒙在鼓里。只是小吴突然离开,打乱了原定计划。”他顿了顿,嘴角微扬,“不过小谢精明得很,绝非善茬,她盯着小陈,量他们也不敢在秤上动手脚。”说罢,他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仿佛一切尽在掌控,却又隐着几分对局势走向的无奈——这滩浑水,谁又能真正全身而退?
“提防小黄,不可大意。”王书记捻灭烟蒂,声音沉缓如石,“盯紧他的动向,我生怕这小子反复无常。小吴那边,我来处理。”
凌晨三点,选别终于收工。小刘拖着疲惫身躯,向亦嘉汇报存塘数据:总存塘量一百六十五吨,其中六至八P规格二十八吨,九至十二P五十五吨,十三至二十P三十五吨,二十至五十P二十吨,五十至八十P十吨,余下数吨为百P以上的三类苗。听闻这串数字,亦嘉喜得合不拢嘴——这些鳗鱼若长成,便是金山银山!此次选出八点八吨五P以上规格的成品鳗,若按上月行情,每吨十万,便是八十八万终归有了收成。亦嘉安排鳗鱼选别,要求全员参与。小刘、小何、小黄等人纷纷投入工作,连平日负责后勤的小斌也跃跃欲试。亦嘉却将他拦下:“你若是去选别,谁来张罗大伙的饭食?这选别是力气活,既要吃饱肚子,中途还得备足宵夜,否则哪能撑得住连续几小时站在水里?”
小斌只得作罢,倚在池边看着鳗鱼一条条从选别台上滑落,喉结不自觉地滚动着。他伸手摸了摸滑溜溜的鱼身过把瘾,末了抓了几条肥硕的鲤鱼,满心不舍地朝厨房走去。
消息传到王书记耳中,他嘴角立即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吩咐纪主任叫小黄来家一趟。电话里,小黄推辞道:“纪主任,选别正到紧要关头,实在没人敢擅自离场。”他深知王书记的意图——想从泥潭里抽身,此刻若离开鳗场,无异于自断后路。小黄虽不愿再蹚这浑水,却也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
“若是小陈呢?他也不能走?”纪主任闻言,语气中透出几分不悦,尾音带着轻蔑的质问。
“小陈是老板,自然随时能动身。”小黄推了推眼镜,苦着脸解释,“但依我看,他此刻绝不会离开,除非有十万火急的事。而我……实在没理由走,小陈也不会答应。”纪主任见他说得在理,便不再强求,转而问明鳗鱼数量与售价,随即向王书记汇报。王书记翘着二郎腿,烟卷在指间缭绕,斜眼问道:“你觉得小黄报的规格数量靠谱吗?”
“管他虚实,明日卖鳗时咱们亲自盯着,数量还能长了翅膀飞走?”纪主任躬身回应,“按您的吩咐,我会让小谢全程跟着小陈监督称重,量上绝做不了手脚。”“小谢那丫头片子,能镇得住小陈他们?”王书记嗤笑一声,余光瞥向纪主任。他知晓两人暧昧,心中暗羡——自己身板硬朗,精力不输年轻人,却只得对着家中那枯黄皱缩的老妻,愈发像根蔫冬瓜。想着那干瘪的躯壳,顿觉索然无味,满腔郁火无从发泄,滋味难言。
“你说说,小陈他们会不会在价格或数量上耍花招?”王书记老谋深算,目光如炬,指尖夹着烟卷,深吸一口后,呛得轻咳一声。他抿了口茶润喉,抬眼望向纪主任,眉宇间凝着几分忧色。纪主任胸有成竹,语调沉稳:“从目前情形看,他们尚蒙在鼓里。只是小吴突然离开,打乱了原定计划。”他顿了顿,嘴角微扬,“不过小谢精明得很,绝非善茬,她盯着小陈,量他们也不敢在秤上动手脚。”说罢,他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仿佛一切尽在掌控,却又隐着几分对局势走向的无奈——这滩浑水,谁又能真正全身而退?
“提防小黄,不可大意。”王书记捻灭烟蒂,声音沉缓如石,“盯紧他的动向,我生怕这小子反复无常。小吴那边,我来处理。”
凌晨三点,选别终于收工。小刘拖着疲惫身躯,向亦嘉汇报存塘数据:总存塘量一百六十五吨,其中六至八P规格二十八吨,九至十二P五十五吨,十三至二十P三十五吨,二十至五十P二十吨,五十至八十P十吨,余下数吨为百P以上的三类苗。听闻这串数字,亦嘉喜得合不拢嘴——这些鳗鱼若长成,便是金山银山!此次选出八点八吨五P以上规格的成品鳗,若按上月行情,每吨十万,便是八十八万终归有了收成。
众人望着辛苦培育的硕果,倦意难掩笑意,脸上漾着丰收的满足。三日连轴选别,众人累极,倒头便睡,直至次日正午方醒。唯独亦嘉辗转反侧,双目灼灼如炬,窗外夜色如墨,他脑中翻涌着明日可能的暗涌——小黄方才告知,纪主任转达王书记召见之意,却被他以选别正忙为由推辞了。
王书记召小黄,必是两桩心思:一则探听存塘家底,问清鳗鱼总量与市价;二则图谋管理权,欲借机驱逐己方,将大权移交小黄。他们哪知小黄早已倒
众人望着辛苦培育的硕果,倦意难掩笑意,脸上漾着丰收的满足。三日连轴选别,众人累极,倒头便睡,直至次日正午方醒。唯独亦嘉辗转反侧,双目灼灼如炬,窗外夜色如墨,他脑中翻涌着明日可能的暗涌——小黄方才告知,纪主任转达王书记召见之意,却被他以选别正忙为由推辞了。
王书记召小黄,必是两桩心思:一则探听存塘家底,问清鳗鱼总量与市价;二则图谋管理权,欲借机驱逐己方,将大权移交小黄。他们哪知小黄早已倒戈?阴谋既已洞若观火,当务之急便是筹谋应对。本欲顺水推舟,让黄去探虚实,但小黄顾虑不无道理:选别正处关键,人人皆不可缺。若他擅自离场,若非小陈默许,便是擅离职守——王书记岂是愚钝之人?弄巧成拙反惹猜忌,倒不如以静制动,静观其变。
次日待售的鳗鱼,局面或许会呈现两种态势:其一,可能会爆发价格战。他们或许会以低价策略阻碍交易,但这实属下策——鳗鱼若无法售出,饲料的费用又将从何而来?其二,或许会围绕款项展开激烈的博弈。他们必定会竭力讨价还价,试图从鱼款中攫取更多利益,资金的分配需灵活应对。至于安全方面的顾虑,应当无需过多担忧吧?他们纵然胆敢明目张胆地抢夺鳗鱼,也必定会引发严重的后果。
无论要付出怎样的代价,王书记都绝不可能将鳗鱼强行劫走。即便他成功劫走,又能够如何处置呢?售给谁呢?这些难题,他必定需要事先周密谋划。
除此之外,还会有什么突发变故吗?亦嘉紧蹙眉头,苦苦思索,仿佛陷入了一个复杂的迷局之中。他站起身,踱步至窗前,仰望着浩瀚的夜空。星河璀璨夺目,天幕广阔无垠,宇宙的浩瀚反而衬托出人间的纷扰是如此微不足道。偶尔有流星划过天际,短暂的光华之后,又归于宁静。
在这份静谧之中,一个名字如星火般忽然灼入他的心间——“晓艺”。此刻,她是否已经安然入眠?她向来喜爱流星雨,总喜欢依偎在他的肩头,轻声细语地说:“我们要一同观赏初雪,共同欣赏骤雨,在夜晚聆听蟋蟀的低吟,看沧海变成桑田。”她生长的地方并没有大海,但她总是以憧憬为舟,满怀期待。
亦嘉独独钟情于她小鸟依人的可爱姿态,长发随风轻拂过脸颊,带来酥痒难耐的感觉,他假装嗔怒道:“再闹就打你啦!”她便会俏皮地拧住自己的鼻尖或耳垂,那份亲昵的打闹,化作他心间永不褪色的温暖记忆。如今,他却要悄然离去,这将会让她多么伤心?他不敢深入去想。如果滞留此地,投资的危险性如同深不可测的深渊;如果选择抽身而退,又担心会让她痛彻心扉。
在进退两难的困境中,他颓然地坐在桌前,想要执笔倾诉自己的满腔衷肠,却又感觉千言万语堵在喉间,最终只能无奈地搁笔。沉吟了许久,他终于决定伏案继续工作。窗外虫鸣渐寂,唯余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仿佛是他与命运博弈时,无声的叹息与挣扎。
晓艺:
如晤!
原谅我以这种方式与你告别!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了鳗场,离开了这个令人牵肠挂肚又伤心不已的地方。
饮一杯风月薄酒,用一缕书香在东风里叙旧,在一个美丽的夜晚,华灯闪烁,星空无银,光华如练的那条街上,打的邂逅,我遇见了你,从此你在我心中永驻长春。在我内心深处,没有红尘世间的浮华喧嚣,没有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只有你和我两情相依的温馨,还有我为你筑下的美梦!
曾几何时,我反复叩问:这梦,是真是幻?可每当你映入眼帘,所有的疑虑便如晨雾般消散无踪。明知梦境终会醒来,现实难以圆满,我却仍忍不住为它添砖加瓦,将你安放于梦境的深处,静候春雨的滋养,痴盼它能在时光里生根发芽。
我知道你会独自承载着思念的愁,一个人擦拭着相思的泪,这是你的性格,可我也不愿离开你,这些日子里,有你相伴,处处是好风景,每天都是好时光,尽管环境不利于我,有时逼得我走入绝境,可因为有了你,时刻想着你,你含情脉脉惊艳了我的时光,你温柔如水永恒了我的念想!
这份情我铭记于心,深深藏在心中,光阴如歌,每每念起你,未来的长路便添了一份温柔的期许。纵使天涯相隔,我亦在时光深处默默凝望,只盼春风能携着我的牵挂与祝福,轻轻拂过你的眉梢。
我不善于言词,很少用陈词滥调来取悦女孩,但为了见你,为了能让你的欢心,时常说些不着边际华藻词句来哄你开心,尽管有些牵强附会,但对你的心总是会珍藏在心里。
尽管时光温柔,多少深情将成想念,以后的以后,凡事你不要委屈自己,让往事随风,让自己沐浴在明媚的春风里,微微笑,淡淡喜,这是我的心愿,也是对你最好的祝福!
当然我会再回来找你的,曾经的风景还要继续,白云飘逸,风儿轻柔,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在时光中思念,在花开花谢绿树满荫的时光,我会牵着你的手漫步在街头寻找那曾经熟悉的身影!
我多想长久停留于此,创业发展,与你共赏风花雪月,共度晨昏四季。可王书记等人步步紧逼,如阴云压顶,令我寸步难行,不得不退却三分……此刻,窗外夜色如墨,心绪似乱麻,我欲提笔倾诉衷肠,却觉千言万语哽在喉间,只得搁笔长叹。沉吟良久,终又伏案疾书,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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腔相思与无奈,皆化作了这纸上的字字泪痕。。。。。。。
夜色深沉,小刘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无意间瞥见亦嘉房内仍旧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心中一紧,轻轻推门而入。只见亦嘉正伏在书桌上,埋头于文案之中。
小刘起初以为不过是鳗场管理的寻常事务,随意一瞥,却忽然间“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他指着仍沉浸在文字当中的亦嘉,半开玩笑地说道:“你还真认真起来了!家里那位可是全县第一美人,如花似玉,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外面的彩旗虽然热闹,但家里的红旗不倒才是硬道理,这其中的分寸,你可得把握好!”
亦嘉闻声抬头,将飘远的思绪拉回现实,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地反问:“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
“哪里能睡得安稳啊!”刘子龙挠了挠头,神色瞬间变得严肃,向亦嘉汇报道:“我方才路过企业办值班室的窗口时,隐隐约约听见他们说明天要付款……明天他们究竟要付什么款?我心里总七上八下的,莫不是鳗鱼款?他们该不会打这笔钱的主意吧?”
亦嘉的眉头微微皱起,沉吟片刻,试探性地问道:“你觉着明天企业办会有什么动作?是强抢鳗鱼,还是对货款动心思?”
刘子龙语气坚定地回答:“鳗鱼他们绝对不敢轻易动手,也没有那个本事!我琢磨着,他们十有八九是想从中分一杯羹,管他们呢!明日最多给他们拨十万八万的应急,他们的窟窿得自己慢慢填。剩下的款项,咱们还得紧着还饲料钱,添置新饲料,支付工人工资,购买药品、营养品……实在弄不懂他们当初是怎么签的约,难不成小吴老板骗了他们太多银两?总觉得这背后有莫大的算计。”
他话音未落,亦嘉脑中忽如电光石火,豁然开朗,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对,搬走!如果他们实在欺人太甚,待不下去时,咱们就择地搬迁。”
小刘与小何是他最信得过的左膀右臂。小黄也曾是心腹,但后来被利诱叛变,自此重要机密便对他讳莫如深。而小刘却始终如磐石般坚定地追随,为他分忧解劳,因此亦嘉将诸事皆托付于他,共同谋划施行。
此刻,亦嘉心中暗自盘算:“企业办如附骨之蛆,步步紧逼。如果真撕破脸,搬迁虽是下策,却也是破局的棋。只是这盘棋如何落子,还需与小刘细细筹谋……鳗场的存亡,全系于此了。”
搬迁之事,谈何容易!首要之难,便是选址——搬至何处?需得觅得一处独立且设施完善的鳗鱼养殖场,那里有清澈见底的水源,充足的水量,电力供应稳定,交通便利。对于养鳗而言,水质乃生命线,若无优质水源,即便技艺再高超,也难培育出肥美的鳗鱼。如此宝地,又该何处寻觅?
其二,搬迁方案同样令人头疼——如何行动?企业每日派人驻守,表面上是协助处理事务,实则如鹰隼般监视着每一举动。若要秘密搬迁鳗鱼,如何处理这些值班人员?既不能让他们察觉,又无法说服他们配合,唯有一计——短暂软禁。然而,短短几小时,能搬运多少?若依靠小车转运,犹如蚂蚁搬家,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完成?忽然,灵光乍现,他猛地一拍大腿,妙计涌上心头:“对啊,就用小车子!小车声音微弱,可趁午夜人静之时,混杂在柴油发电机的轰鸣中,一趟趟悄然运走。一日不行便两日,两日不够便三日……持续数月,何愁鳗鱼不尽?只要谨慎行事,轻手轻脚,值班之人必难察觉!”他越想越兴奋,不禁为自己的机智叫绝。
其三,人员安排亦是一大难题——派谁外出联络?小刘、小何、小斌、光头都太过显眼,一旦离开恐引人怀疑;若派遣小黄,纪主任见其不在,岂不生疑?且小黄是否仍会忠心耿耿,不再背叛?亦嘉反复思量人选,转念又想,眼下尚不必如此紧迫,不过是未雨绸缪,以防王书记等人突施冷箭。待到撕破脸时,再从容应对不迟。
计策既定,亦嘉心中稍安,面色也渐渐缓和。刘子龙见他目光坚定如炬,神采奕奕,不禁喜上眉梢,追问:“考虑得如何?可有良策了?”
亦嘉的嘴角微微上扬,却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我已经有了初步的构思,再给我两天时间仔细推敲,之后我会拟出一个详细的方案和你一起讨论。如果我们不早做准备,恐怕会被他们连皮带骨地吞得干干净净。小黄传来的消息应该是属实的,他们想赶我们走,却完全不顾及我们的利益。那些投资难道是凭空而来的吗?他们的行为实在是太过分了,让人难以理解。不过,当务之急是我们要养精蓄锐,做好准备应对明天的麻烦。” “这样很好。”小刘看到窗外已经露出了鱼肚白,知道老大已经彻夜未眠,于是轻轻地关上门,离开了房间,让他能够稍微休息一下。
然而,亦嘉自己也是辗转反侧,无法入睡。他索性披上衣服起身,趁着夜色,前往池边巡视。月光如水般洒在那片广阔的水面上,一眼望去,无边无际。渠水潺潺流动,蜿蜒地汇入蓄水池,经过沉淀和过滤,再次沿着沟渠流向下一个池塘。只需轻轻开启闸门,清澈的水流便汩汩注入池中——这样天赐的养殖环境,却可能要拱手让人,他的心中仿佛被刀割一般疼痛,脚步也不自觉地沉重起来。
更让他感到痛心疾首的是那些土池:最近才安排工人精心修整,原计划将三类苗与病弱鳗苗迁入,尝试新的养殖方法,希望能够探索出一条新的生机之路。一切方案都已经准备就绪,只等实施。如果能得到王书记他们的支持,让这些池塘成为我们大展拳脚的舞台,凭借着我们的经验和心血,一定能让鳗鱼场重新焕发生机,不久之后便能取得胜利,创造出无限的价值,回馈社会,回馈那些曾经为鳗鱼场注入信心的支持者!然而,这一切都只是美好的幻想。王书记等人铁了心要收回场地,只为了那点借款,这种涸泽而渔的做法,岂是一个党委书记应有的胸怀?心胸狭隘到如此地步,令人心寒!留在原地,只能任人宰割,倒不如……罢了,天还未完全放亮,刚完成选别尚未喂料,手头正好有些空闲。不如去找光头痛痛快快地喝一场,已经很久没有与他开怀畅饮了,今天一定要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