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萱担忧地皱起眉头:
“陈先生,那明天我们要做哪些准备?“
陈默眼神一凝,一边思考一边说道:
“二虎,你准备黑狗血一瓶,我再给你准备些雷火符。“
“刘萱,你体内的天狐血脉对阴气感知敏锐,明天跟我们一起过去。
“但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擅自行动。“
二虎挠了挠头,眼神中闪烁着激动:
“陈哥,那明天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午时三刻,阳气最盛之时。“
陈默沉声道,目光转向即将燃尽的冥香。
“重煞在白天会受到压制,那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刘萱忽然想起什么,问道:
“陈先生,那位姐姐说录音里提到顺序错了,这是什么意思?“
陈默眼神一凝,淡淡道:
“这也是我最在意的。”
“重煞害人通常有特定的顺序,如果顺序被打乱,可能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变数。“
他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语气深远:
“也许,这就是我们的突破口。“
第二天,少妇按照时间准时来到白事铺,看状态应该是昨天陈默给的铜钱起到了效果。
整个人比昨天相比起来精神状态要好得很多。
陈默也不磨叽,带着二虎和刘萱便跟着少妇往那老房子走去。
一路上,气氛显得十分压抑,即使是有陈默守在身边,少妇的眼中始终都带挥散不去的恐怖。
那栋老房子位于一条偏僻巷子的尽头,灰扑扑的外墙爬满了干枯的藤蔓,即使在正午的阳光下,也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森。
周围的住户似乎都搬空了,整条巷子寂静得可怕,只有他们几人的脚步声在回荡。
少妇掏出钥匙,手抖得厉害,试了几次都没能插 进锁孔。
“我……我来吧。”
二虎见状,接过钥匙,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
“吱呀——”
门轴发出令人心惊胆颤的摩擦声,一股混合着霉味和某种难以言喻陈旧气息扑面而来。
屋内的光线十分昏暗,所有的窗帘都紧闭着。
陈默第一个迈步进去,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客厅。
家具上落满了灰尘,但摆放得还算整齐。
“就是这里……”
少妇躲在陈默身后,声音发颤:
“我……我最后一次进来拿东西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哪里不一样?”
陈默眼神一凝,问道。
“窗帘……我记得我上次走的时候,是把所有窗帘都拉开了的……”
少妇恐惧地看着那些紧闭的厚重帘布。
刘萱头顶的狐耳轻轻颤动,她低声道:
“陈先生,这里的气很乱,很冷……而且,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们。”
二虎握紧了装着黑狗血的瓶子,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陈默没有说话,而是径直走向客厅一侧的楼梯。
木质楼梯看上去有些年头了,踩上去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李萌是在二楼浴室被发现的。”
少妇在后面小声提醒,语气中有难以掩饰的恐惧。
陈默点头,率先走上二楼。
二楼的光线更加昏暗,走廊又长又深,两侧有好几个房间门都紧闭着。
就在这时,一阵极细微的音乐声若有若无地飘进了众人的耳朵。
那声音……像是老式的留声机播放的舞曲,旋律婉转却带着一股陈旧的诡异感。
少妇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死死抓住陈默的胳膊:
“就……就是这个音乐!”
“我晚上做梦经常听到!”
刘萱的狐耳瞬间竖得笔直,她猛地指向走廊尽头那扇虚掩着的门:
“声音……声音是从那个房间出来的!”
陈默眼神一凛,示意二虎和刘萱警戒身后,自己则一步步走向那扇门。
越靠近,那音乐声似乎就越清晰,甚至还夹杂着极其轻微脚步声,就好像有人在跳舞一般。
他停在门前,缓缓伸手推开了房门。
“吱扭——”
房门洞开,露出了房间内的景象。
这似乎是一间……卧室?
房间异常空旷,靠墙的位置放着一面落满灰尘的落地镜。
那镜子对着床,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觉。
而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那留声机的音乐声,在这里听得格外清晰,仿佛声源就在这个房间里!
可是,房间里除了那面镜子却空无一物!
“音……音乐是从哪里来的?”
二虎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
陈默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那面落地镜上。
镜面因为灰尘覆盖,显得有些模糊,但隐约还能映出他们几人的身影。
突然,刘萱发出一声低呼,指向镜子:
“镜子里……镜子里好像不止我们!”
众人凝神望去,只见那模糊的镜面中,在他们几人的影像身后,似乎……似乎多出了几个影子。
影子左摇右摆,嘴角扯到后耳根,似乎在对着他们笑。
少妇吓得几乎要尖叫出声,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陈默眉头紧锁,右手悄然掐了一个法诀,内心也不由的警惕起来。
这东西在中午这种阳气最重的时候都能显现出身形,就说明对方以后彻底成了气候。
他双指做剑,死死盯着眼前诡异的镜子,准备随时出手。
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镜子里面的人影仅仅是在瞬间就消失了踪影,连同那诡异的舞曲声也戛然而止。
刘萱的狐耳轻轻摆动,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
“陈先生,这房子的东西不见了!”
“刚才那股强烈的怨气...好像一下子全消散了!!“
二虎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走了?难道被陈哥你吓跑了?“
“不对。”
陈默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他非但没有放松,眼神反而更加锐利:
“它是藏起来了。”
他走到那面落地镜前,伸手轻轻拂去镜面上的灰尘。
镜面变得清晰,只映出他们四人以及房间正常的景象,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重煞已经成了气候,已经有了意识。”
“它应该是感受到我们身上不同寻常的气息,所以暂时蛰伏了起来。”
少妇闻言,刚放松一点的神经又紧绷起来:
“陈先生……那…那现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