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叫太医解毒。”池言澈打掉了裴玄胤的手,道:“我们被人陷害了。”
“毒?”屏风外,忠诚的云筝听到这话,连忙推门出去,大喊道:“太医呢?我家主子与裴小姐中毒了!赶紧救人!”
“来了!”一名女医得令,连忙穿过人群,踏入屋内。
云筝再度关上了门。
“什么中毒了?”屋外的众人满头懵逼,却不甘寂寞,喜欢瞎猜:“难不成他们二人被蛇咬了?”
“可是蛇不是没毒吗?这是怎么个事儿呀?”
屋内,夏季的空气有些燥热,连带着人的心情也变得烦躁起来。
女医见多识广,一看姜馨宁与裴玄胤面露红潮,简单地一把脉,便知二人中了媚药。她连忙从药箱中取出一套金针,手法娴熟且细致地为二人施行了针灸。
顺便,女医也给池言澈的脸上了一些药,保证他不会毁容。
不出一会儿,二人原本涣散的眼神开始聚焦。
“宁儿,你怎么样了?好些了吗?”裴玄胤迫不及待地坐到了床边,关切道。
“小姐!”惜雪紧跟着唤道。
“头好疼……哥哥,我……我怎么在这里呀?”姜馨宁抱着头疼欲裂的脑袋,茫然地环顾四周,目光在看向池言澈的瞬间,陡然一颤。
伴随着意识的慢慢恢复,那段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的羞耻记忆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呆呆地看了一眼自己被撕碎的衣服,那张红润的脸颊陡然煞白,泪水好像不受控制,如珍珠般倾涌而出。
她意识到,自己被玷污了。
“哥哥,我……我跟阿澈二人……”小小的身躯不停颤抖,姜馨宁哭得撕心裂肺,宛若要碎了一般,眸光朝着屋外看去:“刚刚是不是有很多人进来,看……看到了我们……
哥哥,他们……他们是不是还在门外,是不是在讨论我……我……我以后还怎么……怎么见人啊……我不想活了……
呜呜呜呜……”
“小姐!奴婢求您了,别哭了!”惜雪心如刀割,跪在床边,跟着哭泣。
“宁儿,没事的,没事的。”裴玄胤的心都碎了,强忍着泪水,紧紧握着姜馨宁的手,不断安慰:“宁儿,这只是一场意外,你们只是被陷害了而已!
你放心,哥哥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还你一个公道的!别哭了,宁儿!”
顿了顿,他一个眼神杀向了池言澈:“池言澈,你说句话啊!你是不是男人啊!”
池言澈又是中了媚药,又是挨了一顿打,只觉得全身酸痛,缓缓地靠着柱子站了起来。
男人可能天生比女人理智,比女人冷漠吧。他开始复盘了起来身上所发生之事儿:“刚刚,在扁舟上,我抿了一口酒水后,便觉身体异样,本要下令靠岸,却见荷塘中央,突然出现了黑蛇。
我担心公主殿……”
顿了顿,他意识到说错了话,连忙改口:“我担心贵女们出事,便连忙让云筝过去救人。云筝离开后,就只剩下我与扁舟上的一个操桨的仆人了。
因我的身体愈发燥热难耐,所以,在那仆人送我上岸后,我便要让他去请太医。却没想到,他竟将我一拳打晕。
等到我再次醒来,便出现在了这里。
宁儿,你的情况是否与我一样?”
“我……”姜馨宁哭着,点了点头:“我也一样……”
“池言澈!”裴玄胤咬牙,唤了一声。调查固然重要,但现在宁儿的情绪不稳,你怎么还盘问上了:“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池言澈倒也能理解裴玄胤的心情,淡道:“裴大人放心,幸好你们来得及时,我与宁儿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池言澈,你是不是有病啊!我刚才下手太温柔了是吧!我是不是该直接把你打残啊!”裴玄胤直接站了起来:“现在的情况你是不清楚吗!
你哪只眼睛看到什么事儿都没发生啊!
就算真的没有实质性的行为又如何?如今你们二人的所作所为已暴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你准备一个个的跟他们去解释吗!他们会信吗!
你不知道谣言的可怕吗!你不知道贞洁对一个女人来说有多重要吗!你不知道,外面的那些人所说的每一句话,乃至一个眼神,都将成为刺向宁儿的利刃,将她推入万劫不复!
池言澈,宁儿的名声、尊严,你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吗!”
他掷地有声,甚至还夹杂着一丝愤怒的哭腔。
屋内的气氛瞬间凝重。
“裴……裴大人,属下能理解您的心情,但是,您冷静一点。”云筝担心裴玄胤会再度动手,连忙从屏风后蹿了出来,将池言澈护在了身后。
“哥哥……”姜馨宁依旧哭得梨花带雨,伸手轻轻拉了一下裴玄胤的手。
裴玄胤只觉胸口闷得慌,努力做了一个深呼吸后,再度坐下了。
池言澈的目光朝着姜馨宁看去,叹气一声,又像是被迫下定了某种决心,道:“放心吧,裴大……不,以后要改叫哥哥了吧。
哥你放心,我会搞定的。”
如此说着,他用手轻轻擦了擦嘴角的血渍,眸光之中满是无奈,踏步出去。
云筝紧随其后。
屋外。
众人或是踮起脚尖,或者竖起耳朵,或是议论纷纷,对这件事儿乐此不疲。
嘲笑与鄙夷声不绝于耳,但基本上针对的都是姜馨宁的。
不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众人对于女性的恶意,始终大于男性……
直到,门突然被打开,池言澈从里面踏步出来。
如果说,提亲还有悔婚的可能性的话,那么,此刻的他已是别无选择了。
他轻咳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