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少爷、小姐,”就在这时,一名家丁手捧着一封镶金的名贵请柬,踏步进来,恭敬道:“刚刚,太尉府命人送来了这封请柬,请少爷与小姐过目。”
裴玄胤的贴身侍卫玄风伸手接过,递到了自家主子的面前。
裴玄胤过目之后,简单地阐述请柬内容:“如今已是初夏,荷花绽放,太尉千金邀请一众世家公子与贵女们于七日后前往京郊别院的荷塘采莲。
不过……”
顿了顿,他微叹一声,问:“宁儿,你准备去吗?
毕竟,太尉贺氏乃当今皇后的父亲。其女贺玲珑,也就是送请柬之人更是固伦公主的表妹。
你说固伦公主会不会在此次活动上,因为嫉妒你与池言澈的婚约,从而对你……”
姜馨宁觉得有这可能。
虽然上次在刑部尚书府,姜馨宁已赢下赌约,但是,谢采薇身为本故事的女主,又怎会轻易履行赌约,放弃池言澈呢?
不过,此次活动,池言澈也在邀请范围之内,她实在不放心他与谢采薇有所接触,必须去盯着点。
她道:“放心吧,哥哥。荷塘采莲是太尉府每年一次的常规活动。往年都没事,今年也不会有事的。”
“嗯……”裴玄胤思索了一下,倒也不再纠结,拍了拍胸脯道:“万一有事,哥哥会保护你!”
“嗯嗯,谢谢哥哥。”
那之后,两兄妹又简单地聊了一会儿,随后,裴玄胤因有公事离开了。
裴玄胤离开后,姜馨宁本要准备回屋睡个午觉,却见姜影匆匆进来,神色严肃,道:“主人,采芝斋的伙计求见,说有要事儿汇报。”
“采芝斋?”姜馨宁猛然有股不祥的预感,连忙道:“快请人进来。”
“是。”姜影得令出去,将采芝斋的伙计带了进来。
伙计名叫泽兰,是流徽阁培养出来的暗卫之一,对姜馨宁忠心耿耿。
他朝姜馨宁恭敬行礼后,便直奔主题,从袖中掏出了一张纸条,递了过来。
姜影接过了纸张,双手呈给了姜馨宁。
姜馨宁摊开一看,猛然一惊。
纸张上,简单地写着十个大字:不要赴宴,会失去清白的。
“什什什什么意思?”惜雪陡然紧张,连说话都结巴了:“赴宴,是赴太尉府的荷塘采莲之宴吗?但这失去清白是什么意思?有人要陷害小姐?”
姜馨宁的眸光深了深,看向泽兰,问:“纸条是什么时候送过来的?可有看到送纸条之人?”
“回主人的话,是今日午时的时候送过来的。不过……”顿了顿,泽兰愧疚地摇了摇头:“属下该死,并未看清送纸条之人。因为那人的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不露真容。
他在购买糕点的时候,还小声询问了一句‘此店面是否是裴小姐的?’在得到了属下的肯定回答之后,方才偷偷将这张纸塞到了属下的手中,说务必让属下交给主人。然后,他便快速跑了。
不过主人放心,属下当时便觉得事有蹊跷,连忙命暗卫前去跟踪了,相信很快便会有结果的。”
“办得好。”姜馨宁夸赞了一句。
“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泽兰的年纪与姜影差不多大,有些害羞地挠了挠头,随后便退下了。
“小姐,”惜雪的满脑子里都是姜馨宁的安危,道:“这肯定是贺小姐……哦不是,幕后之人肯定与公主殿下有关!肯定是他们想要陷害您!
小姐,要不我们不去赴宴了吧?奴婢这就去跟裴少爷说,我们不——”
“别别别。你别激动。”姜馨宁连忙拉住了她,道:“不,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他们要陷害我,我才要去。”
“啊?”姜影与惜雪的脑子不够用了,懵逼道:“为什么?”
姜馨宁的眸光流转,落在“失去清白”的四个大字上,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失去清白,那可太好了。
不过,此次行动,自己在明,对方在暗,若要让对方的计谋为我所用,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阿影,”姜馨宁简单地思索了一下后,安排道:“从流徽阁找几个武功高强的人过来,提前去京郊别业的荷塘部署,听我号令。”
“是,主人。”姜影得令。
“还有,”姜馨宁顿了顿,又补充道:“找时间去趟将军府,偷几枚将军府的令牌来。”
“偷令牌?”姜影眨巴了两下单纯的大眼睛,虽然不解,却是听话:“是……”
……
时光飞逝,眨眼便是七日后的荷塘采莲之日,天空如湖水般清澈无暇,是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
相府,池言澈依旧来接姜馨宁。
姜馨宁满心欢喜,连忙跟着池言澈上了马车。
裴玄胤望着这一幕,心中郁结,却又无可奈何,唯有紧随其后。
三人乘坐马车,却并未直奔太尉府,而是来到了京郊别业的一处池塘。
如今,时令已是初夏,辽阔的荷塘之中,流水清澈,荷叶田田,如叠翠玉盘。荷花或盛放或含苞,粉瓣娇柔,白瓣清冷,迎风而动,风致楚楚。
此荷塘非是乡野间的粗放水泊,而是因为太尉夫人酷爱荷花,精心引用活水、堆砌湖石所打造的私人池塘。
如今一众世家公子与贵女们齐聚,池塘的周围,守卫众多,戒备森严。
太监小松子身为谢采薇身旁的马奴,自然也来到了此处。
正当他在打理贵人们的马匹之时,忽而听得一声通报响起:“池将军到。裴大人到。裴小姐到。”
裴小姐?
小松子陡然一个警觉,循声望去,心生困惑。
裴小姐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