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手里烫手的“硫磺”,曹德大脑飞速运转。
难道山里土匪收集硫磺是为了打造火药。
聚众造反,攻城略城吗?
仔细想想,曹德又觉得不太可能。
附近确实有不少土匪,但是人数不多。
最多的一伙聚众狼牙岭为匪,人数三四十。
正是谢大所在的匪窝。
人数和县里的衙役差不多。
除非有人登高一呼,将其他土匪聚拢在一起,才有可能对抗官府。
具体目的不详。
唯有一件事情十分要命,谢大是搜集硫磺的关键人物。
谢大一伙人带着硫磺人间蒸发。
山寨土匪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看来,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曹德狠下一条心,决定斩草除根。
既然土匪需要硫磺,不久以后便将此物还给他们。
同时。
额外送上硝石,木炭,将他们全都给轰上天!
打定了主意,曹德开始处理尸体。
将几具尸体一一扛到山里,抛入了野兽出没的位置。
回到现场进行二次清理,抹去所有搏斗过的痕迹。
万幸。
其中一名土匪深夜进村,刻意躲着村里人。
不用担心村里人议论此事。
时间来到第三天,衙役老张一个人来到青石村,将一包沉甸甸的青铜零件丢给曹德。
复合弓的动轮,定轮,扳机组一应俱全。
虽然做工粗糙,也算是难得了。
有了这些东西,简易版复合弓算是完成了大半。
“东西给你了,立刻进山狩猎,除了鹿血,其他东西也要交给李捕头。”
老张恶狠狠的狮子大张口。
马鹿全身都是宝,可不能便宜曹德这个臭泼皮。
“张哥放心,小弟岂是不懂事的人。”
曹德脸上带笑。
心里暗骂这群狗东西吃人不吐骨头。
机会成熟。
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老张见曹德还算恭顺,鼻孔朝天地冷哼了一声,警告几句迈步离去。
拿到了心心念念的重要物件,曹德小心地将它们藏在家中。
转头又去了一趟县里,去找寄养在胡彪家里的猎犬。
形势危急。
两条猎犬除了能帮曹德狩猎,还能看家护院,
一切准备就绪,曹德带上猎刀,弓箭,绳索等狩猎工具。
出门前,曹德看了一眼依依不舍的白雨薇和陆瑶,沉声道:“快则一天,慢则两天我就会回来,你们守好家,千万不要夜间出门。”
“夫君一路小心。”
白雨薇将装有干粮的布包递给曹德,依依不舍目送夫君进山。
来到山中,两条细犬摇着尾巴,兴奋地吐着舌头。
“马鹿喜食啃食嫩枝,树皮这些东西,活动范围集中在灌木丛和溪流附近,按照这个方向去找,问题应该不大。”
回忆着马鹿的生活习惯,曹德目光望向茫茫大山,拍了拍两条细犬的脑袋,带领它们向山中溪流位置出发。
走了大半个时辰,曹德敏锐地发现了马鹿遗留下的脚印。
从痕迹上来看,马鹿不久之前才从这里路过,时间最多不超过一天。
两只细犬似乎也嗅到了猎物的气味,情绪变得有些焦躁。
循着脚印往前走,地面的粪便,找到啃食的嫩枝都在显示方向没有错。
通过粪便的干燥程度判断方位,曹德随即驱赶猎犬嗅着味道寻找马鹿。
本次狩猎不在于能不能猎杀马鹿,而是要生擒活捉。
活鹿的心头血,才能酿制上等的鹿血酒。
一旦将马鹿击杀,等于任务失败。
傍晚,曹德突然停下脚步,随即趴在地上听着地面的声音。
前方不远处传来稀稀拉拉的响动。
一片灌木丛后面,一头成年马鹿低头觅食。
“汪汪汪……”
忽然,四周响起犬吠,马鹿转身就要跑。
曹德见状猛地吹了声口哨,两只猎犬开始左右围攻马鹿。
一头细狗直扑马鹿正面,另外一只猎犬绕到侧面进攻。
趁着马鹿挣扎的间隙。
曹德奋力冲过去,拔出猎刀狠狠砸在马鹿头部。
嘭的一声,马鹿头晕目眩地跪在地上。
不给马鹿任何反抗的机会,曹德伸手扼住马鹿喉咙。
两条猎犬配合曹德撕咬马鹿。
反正这只马鹿要落到官府手里,皮子破损也和曹德没关系。
不是自己的东西,捕猎自不会心疼,更不会小心。
一切都以效率为主。
片刻后,马鹿浑身被五花大绑。
“走了。”
看着立了大功的两条细犬,曹德面带微笑地招呼它们出山。
但凡衙役给曹德留点战利品。
他都不会用粗暴的方式捕猎马鹿。
一大早归家,曹德顾不上和娇妻美妾腻歪,当机立断开刀放血。
……
“好好好,你这泼皮总算是干了一件好事!!!”
再次见到曹德,衙役老张和老马笑得合不拢嘴。
曹德不但带来了一坛鹿血,还将整只马鹿用牛车运来。
有孝心,当真是有孝心!
交了差事,曹德赶着牛车去药铺还车。
打算买点木炭,制作火药。
“曹大郎,请留步!”
刚刚走出悬壶堂,猛地听到有人叫自己,曹德回头一瞧,不由得暗暗发笑。
喊他的赫然是胡屠户。
“老胡,你这是专门等我?”
曹德走过去笑问道。
“我听说你今天赶着牛车送了一头鹿去衙门,说明你交了差,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我请你喝酒。”
胡彪拉住曹德的胳膊,不由分说地往自家肉铺拽。
对方天生神力,曹德还真拗不过他。
加上有意结交,也就半推半就地跟着去了。
胡彪的家就在肉铺后院。
别看是杀猪宰羊之辈,家里收拾得颇为干净。
胡母见了曹德更是千恩万谢,亲自下厨做了几个菜。
将一块五花肉炖得香气四溢,帮着儿子答谢曹德的救命之恩。
酒是当地烈酒,一口下去好似吞了火炭。
几碗酒下肚,胡彪半醉半醒地打开话匣子,叹气道:“曹大郎,我胡彪这辈子没服过几个人,你是第一个,有本事讲义气,不像那些狗眼看人低的衙役。”
说罢,胡彪灌了一大口酒,眼神开始变得迷离。
“眼下这个世道只有老实人受欺负,老子本本分分地杀猪宰羊伺候老母,从不欺行霸市,更不会仗势欺人,可恨衙役和恶霸,就连山贼也要天天欺负老实人!”
胡彪越说越激动,口中提到他这肉铺除了要给官府缴纳苛捐杂税,更要定期给山贼上供,曹德心头猛地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