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问雪认真地说:“我觉得你不胖。”
许砂:“。”
脑子里突然进入了很多奇怪的画面,这话其她人说可能是安慰,但是这话由江问雪说出来,又有些……合理。毕竟……毕竟……
江问雪说:“你很瘦。”
“好了好了。”许砂一阵阵脸热。
又走了几分钟,许砂停下脚步,指着旁边的车说,“我车到了。”
“你不送我上楼吗?”江问雪说。
“不用吧?”
灯光下,江问雪眨眨眼睛,非常突然地,上前,抬头吻了吻许砂的侧脸。她在许砂耳边说:“你不想吗?”
好像有颗原子弹突然在许砂脑子里引爆了,什么理智都被炸得四分五裂,脸颊烫得不行。
她快速看看四周,没人,没人,都没人。
江问雪胆子也太大了。
“你……不怕人看到吗?”许砂结巴地说道。
“这么晚了,”江问雪眨眨眼睛,“除了你和我,还有谁?”
她牵着许砂的手,两人脸对脸,往后面慢慢退。接着,又走到许砂身边,与许砂十指相扣。虽说晚上的温度不如白天高了,但现在仍有余热,两人紧密相连的手,也有了点细汗。江问雪不想松手,许砂脑子乱乱的。
“在想什么?”走回家的路上,许砂一直不说话,江问雪说。
许砂摇头,想找个话题,看着电梯说:“电梯下行得挺慢。”
她们还站在电梯口,等待电梯下来。
“你想很快吗?”江问雪平时的声音蛮正经的,此刻慢慢地吐着词,显得……有点撩人。许砂一下子就懂了其中隐含的意思。耳朵变得更烫了。
坐在电梯里,江问雪仍用掌心挨挨蹭蹭许砂。许砂看了眼监控,江问雪说:“没事,这会估计都睡了。”
许砂眼睛瞪大,等出了电梯才说:“你别说出来,声音都能录进去。”
“人都睡了。”
床上四件套还没干,床是不能睡了。江问雪:“要不然在沙发上吧。”
许砂:“……”
当时租房合同签了以后,江问雪提了一嘴,让许砂检查一下室内。看看有没有摄像头之类的。毕竟之前也出过这样的新闻,房东往租客的房间里安装隐藏摄像头。许砂当时检查了,没有发现。今天江问雪还带了一些设备,在房间里检查了一圈,也没有发现。
所以,在这里,她感到了安全。
把窗帘拉上,江问雪已经坐在沙发上。她似乎有些累了,纤瘦的身子都倚在沙发软背上。
“你累了?”许砂说。
江问雪:“有点。”
“要不然……”
江问雪用腿碰了碰许砂的腿:“去洗手。”
许砂从卫生间出来,因为不想再次弄脏手,抬起胳膊肘,想要关灯。江问雪:“不用关灯。”
许砂没多想,因为确实,还没有戴指套,戴了指套再关灯也行。
戴了指套后,又忘记关灯的事情了,等她想起来的时候,江问雪轻咬她耳朵:“你不是想试试不关灯吗?”
“谁想试了?”许砂脸一下子红了,“我没说。”
江问雪眼尾泛红:“怎么?还要玩这样的情趣?”
她说,“是我想,好不好。”
沙发有些窄,江问雪尽力抱住许砂,后埋在她脖颈里,轻轻咬她的肩。
不知道过了多久,防水布上有了不少水迹。倒是许砂肩头有了不少红印,不疼,有些酥麻。
“好多印子。”许砂说。
江问雪窝在沙发里缓神,往许砂肩头看了一眼,说:“怎么?不能让谁看到?”
许砂:“不能让很多人看到。”
她没嗅出江问雪的酸意。
撤走防水布,洗了手,江问雪还没有擦拭。她说:“没力气了。”
许砂犹豫了几秒钟,说:“我帮你擦吧。”
明明刚才已经做了很亲密的事,现在,突然又有些不好意思。
“还是我来吧。”江问雪说。
她倒是不拒绝许砂,但是吧,她说,“我怕我又想。”
她觉得许砂的手指很好看,感受起来也很软。她怕自己忍不住。
但也确实不能再继续了,身上酸酸的。
勉强拉上裤子,江问雪靠坐在沙发上看手机。这会看上去有些正经了。
“你今晚睡哪?”许砂问。
四件套还没干。
江问雪纤长的手指,慢慢地摸了摸沙发,弄得许砂都有些脸红了。她说:“做什么?”
“你红脸干什么?”江问雪从手机里抬头,弯唇笑,眼睛里还有些水光,“你怎么老是脸红?”
因为你总是做些让人脸红的事。
“我估计还是要回家,我妈已经问起来了。”江问雪说。
今晚她又拿应酬当了理由,不知道这样的理由,还能撑多久。所以以后,尽量还是不能弄得这么晚。
“我送你回去吧。”许砂说。
已经不是第一次坐许砂的车了,对于江问雪来说,有些轻车熟路,长腿微收,坐在了副驾驶座位上。她拉安全带的时候,发现安全带灵活了不少,朝许砂投去疑问的目光。许砂霎时脸红:“我修了。”
上次就因为安全带的事,两人贴到了一起去。
“可惜了。”江问雪叹息。
“……”
把车窗按下,夏风灌入到车内,整车都是夏夜的味道。突然,江问雪希望这条路无限长,就这么一直,一直开下去。
许砂:“你什么时候拿驾照?”
这是她想拿就能拿的吗?江问雪:“快了吧。”
她都不想说自己科目二又挂了。
这应该是第二回。
总不会挂掉五次重修吧?
学习生涯以来,她还有哪个科目不及格过。
“你考科目几了?”许砂说。
江问雪沉默几秒钟,说:“科目二。”
“哦,那还有科目三。”
江问雪不想说话。
她发现许砂开车蛮灵活的,便说:“要不然哪天你教我吧。”
许砂认真地看着前方,又是一个漂亮地打灯转向,再次超车。
“我技术一般。”
“过度谦虚,就是骄傲了。”
江问雪说,“我周末要去驾校,你也来吧。”
都不问她有没有空,万一她没空呢?
许砂心想。
“周末我要看。”
“要做什么事?”
确实没什么事。
“还不知道。”
“哦。”江问雪说,“那你没事,就来找我。”
许砂车停在“安海国际”东门路边。江问雪下了车,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敲了敲许砂的车窗。许砂疑问,按下车窗:“怎么了?”
“你伸手。”
许砂:“你不会往我手里放虫子吧?”
江问雪:“我至于那么无聊吗?这是小学生才做的事。”
她说,“也对,你刚才不久,才做过小学生爱做的事。”
刚才许砂吃酸葡萄不做声,骗江问雪也尝了一下。
“所以我合理怀疑,你会打击报复。”
“不至于。”江问雪说,“你伸手。”
许砂伸出手,江问雪在她手心里放了一些什么。她说:“送你礼物。”
礼物有些冰凉,又带着江问雪的体温。许砂收回手,看到手心里的钥匙和门禁卡。
江问雪已经走远了。
钥匙有好几把,江问雪给了她一把。
她给江问雪打电话,然后在她视线所及的范围内,江问雪接听了电话。
“什么意思?”许砂说。
她听到江问雪那边的呼吸声,以及草丛里的蝉鸣声。
“要到家了,待会跟你说。”
然后,江问雪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过了会儿,许砂收到消息:“我这几天忙,没空收四件套,你帮我收一下吧。要不然白洗了。”
许砂:……
回到家,许砂躺在床上,她把钥匙和门禁卡串在了一起,门禁卡是一个很小的卡片。她一只手放在脑后,另外一只手轻捏着钥匙,在月光下晃了晃,钥匙透出银色的光泽。许砂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听到外面的动静,便马上把钥匙收进裤口袋,下床,打开房门。看到她妈在客厅收拾行李箱。
“妈,你要做什么?”
许砂的声音,对于俞靖来说有些冷不丁。她双肩一抖,边转头边抚心脏:“小兔崽子,你吓我一跳。”
许砂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俞靖转过脸:“随便收拾下衣服。”
收拾衣服,需要把行李箱都拿出来吗?
俞靖等着许砂还要说点什么,但许砂只是关上门。
她庆幸地松了口气。提着行李箱往外走,边给那头打电话:“田哥,你等等我,我现在就来你的城市。”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中午,许砂点了个外卖。出去拿外卖的时候,发现家里空了不少,她知道她妈做什么去了,毕竟这也不是她妈她爸第一次消失。她在想,这次她爸要多久才会发现她妈消失了。她要不要去周谓家待几天,以免承受她爸第一时刻的怒火。
“你妈又跑路了?”周谓回消息,“我算是服了他们俩了。”
“那你要不要来我家躲躲?”
许砂:“看情况吧。”
毕竟,周谓她妈也不是很喜欢她,觉得周谓只考了二本,跟她有关。
估计江问雪租房里晒的四件套干了,许砂去了她家。四件套上有阳光的味道。
夕阳,总是给人一种夜晚即将到来的感觉。
很多人会用来形容人的暮年。很多时候,都有一种悲伤感。
许砂抬起手,阳光透过指缝,她在江问雪家里,感受到一股宁静。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