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大侠一出手
所谓近乡情更怯，越是靠近充满了感情和回忆的地方，人往往越发感到害怕。
希兰是看着他一点点长大的，教他骑车，玩车，修车，也跟他最爱的大哥是好朋友，在懵懂的时候，周澄也经常不分时间场合地给希兰打电话，告诉他自己又参加了哪里哪里举办的比赛未成年组，拿到了哪些名次，希望希兰夸奖他，教导他，在希兰没空的时候，甚至还会撒娇，让他陪自己说话，经常闹得大哥回家批评自己……但这种毫无顾忌的骚扰行为，在他十四岁的时候骤然停止。
因为他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
那张精致的面容，那温柔而帅气的笑，还有希兰站在冠军讲台上骄傲地向全世界展示自己的自信、强大、无畏的姿态，都让他深深着迷……他觉得希兰身上有身为一个人所有美好的品质。
他那时候想着，等他长大了，他就向希兰表白。因为他们家不许早恋，老周和大哥都抓得很厉害。
但没想到，那个梦过去不过两个月，周昀就打电话告诉了他一个噩耗——希兰去日本找他玩儿的时候，疯狂地爱上了他的室友，一见钟情，俩人认识的当晚，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睡了。
“大概是信息素特别匹配。”周昀跟他说的时候，也不忘了安慰他，“你别太难过了，你还小，希兰只把你当弟弟，看不到你身为男人的魅力。”
“你的意思是我长大了，他就会喜欢我嘛？”小橙子很低落。
“我没有这么说。”哥哥说，“但他一定不会喜欢现在的你。”
“为什么！”弟弟吸鼻子，“我现在有什么不好？你这么酷，我是你的弟弟还能差到哪儿去！”
哥哥：“这不是主要原因。”
弟弟：“那是因为啥嘛！”
哥哥：“……因为犯法。”
于是弟弟只能老实等到长大，把这份喜欢默默藏在心里。
“多大算长大？”弟弟苦恼撅嘴，“十六岁。”
“十八。”全家最有话语权的大哥说。
“十七呢？”小橙子跟哥哥讨价还价。
“少一天都不行。”铁血大哥如是说，“这是你可以做出格事的最低期限。”
弟弟不甘心：“我现在就想十八岁！”
“可以。”大哥说，“你去问问爸爸愿不愿意把你重新塞回肚子里再生一次，老周没听见的话你或许可以活着走出他们卧室。”
“……”弟弟终于被吓住了。
周昀后来又安慰他很多次，几乎每次弟弟很想倾诉喜欢的时候，就会找他，他都会把人劝下来，耐心些，因为他不能让自己的弟弟在感情观还不成熟的时候，无意间破坏别人的感情。等他长大了肯定会后悔。
也不希望希兰因为周澄年龄小，就把他的喜欢当成是孩子的玩笑。
所幸周澄上了高中以后就再没有主动说想跟希兰说话，也不跟他哥再提这件事，甚至在周昀问他跟不跟希兰打个招呼的时候主动退却……
喜欢还在，只是知道不再能说。
但是这次的比赛事关他能不能保送大学，或者奖项降分。
他只需要在两次官方赛事中拿到有含金量的奖项和一份完赛证书。
S-cAn，那次之后几次询问他的发育状况，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大概是不会邀请他入队了。
他想问问希兰，他该怎么办……
秦文峡几乎每天都会在放学前把他们的作业都写完，有时候是上自习课写，有时候是班会，有时候是语文，因为语文课的时候老钱总是要抓偷看的，这时候都不太会注意他在干什么。
“你真的好卖力啊……”周澄其实当时说让大侠帮写作业就是开开玩笑的，或者说是有点儿故意炫耀的嫌疑。秦文峡在学校很受omega喜欢，甚至beta也有不少，成绩名列前茅，下个学期老师还点名让他去参加全国数学竞赛……长得还很招人。
这样一个各方面都拔尖的alpha无条件惯着他，让他感觉……轻飘飘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答应你的事要做到。”秦大侠把作业还给他，像往常一样，放学就收拾东西。
“哦对了，那个，今天我有点儿事儿，不跟你一块儿走了……可以吧？”
“……”秦文峡抓着刚装好的包，心里闪过一丝不满……可他想不到自己是以什么立场在不高兴……难道周澄在班上逗他两下故意气祝顺，他就可以真的把自己当成周澄的男朋友么？
他们本来就是假的。
直到周澄又快速眨了两下眼睛，他才猛地回过神来，说了句：“当然，路上小心。”
二少爷笑了起来：“那晚上找你聊哈。”然后挎上单肩包冲了出去。
想到现在俩人经常晚上一起聊个天说个晚安什么的，秦大侠心情又好了一些。
这样连喜怒都被对方一眉一眼一颦一笑牵动的感觉，其实并不好，谁都不喜欢自己的情绪脱离控制。
秦文峡刚准备走，后面的喻晨柏也急急忙忙追了出去：“诶，刚叫你等会儿我你转头就走！你个有老婆没兄弟见色忘义的家伙——”
秦文峡怔了一下，一丝微笑还没来得及收起，就僵在了脸上。
正巧祝顺还在练字没回家，闻言回过头来，正看到秦文峡受到打击的表情，冷笑了一声儿，好像预料到结果会是这样似的。
“真以为他喜欢你啊。”祝顺说，“他就是为了气我而已，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以他们家的背景，你都不够身价给他玩的，甩了你我一点也不意外。”
……
是的，他甩我，我也不会意外，我甚至早有准备。
但关你屁事。
秦文峡还记得一开始祝顺就拿他当炮灰使的仇，阴沉着脸走到他桌边，站定。
祝顺就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干嘛，没打算理，继续把注意力放语文作业上。
“你再说一遍。”秦文峡冷道。
祝顺愣了愣，抬头纳闷地看着他，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平时连屁都不会放一个就知道脸都不要地讨好周澄，他还真以为秦文峡是个没脾气的孬种alpha呢，感情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啊。
祝顺把笔放下，挑着眉毛：“再说一遍什么？他压根儿就不喜欢你，不过就是不敢跟我打那个赌，把你当台阶下而已，他能用你气我也能用别人气我，你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要不是我你连跟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你是想听这个——”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他人就被秦文峡揪着衣服从座位上提了起来，凳子哐啷倒在地上。
班上剩下几个腿脚慢的omega大气都不敢喘。
这个待遇，alpha不理解，那就白分化了。
祝顺咧出一个笑，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终于想动手了？行啊，找个宽敞地方出去练去。”
秦文峡猛地揪紧他的领口，把人拎到面前，双眼空洞地逼视着他，轻声问：“怎么，在这里你不敢嘛。”?
第三十二章 兄嫂进度10%
alpha要是受得了激，就不是alpha了。
俩人在班上同学面前确定关系后唯一一次没有一起走出教室，秦文峡就跟祝顺当面起冲突……虽然祝顺这张嘴一直都很欠抽，但看秦文峡的架势，估计也是想揍他很久了。
祝顺要是再提出去，脸都要丢光了，好像他没秦文峡胆子大豁得出去一样。
不过他也确实是，他从小就是家里的骄儿，做什么事都力争上游，哪怕是追人，他也要挑最优秀的，别人觉得周澄没分化，都是看看而已不敢贸动，他敢啊，反正周澄只要别是alpha，他都能驾驭得了，他也愿意赌，他们俩家世，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了，还都没选择去私立学校，多么心有灵犀，他觉得他们两家大人也不会不同意的，将来他们俩都会是行业里巅峰，事业成功，让别人望而却步，再让周澄给他生四五个同样优秀的孩子，两家人金尊玉贵养大，给予最高质量的素质教育，将来步入社会做精英人士，他这一辈子就能从头骄傲到死。
今天老钱下午最后一节课在楼上十三班，林行乐也跟着去学习，老钱因为忙着回家看老婆，就委托他去班上看一眼，没事儿他就先从另一侧楼梯回去了。
可怜小林老师一个恪守本分的omega，还没来几天，就碰到俩信息素强悍的alpha在教室里公然打架，里面的omega都很害怕，找着机会就从讲台上跑出来找老师，结果一看是小林老师，那同学说：“老师你千万别进去，快跟我一起跑！”
小林老师：……
“别慌，快去喊顾老师来。”
那同学眼圈有点儿红，点点头，赶紧往楼上跑。
小林老师在窗户外抓着防盗栏喊了他们两句。声音也是一个人的特征，祝顺一听就知道是林行乐，有一瞬间的分神，朝他这边看了一眼，秦文峡趁机结结实实给了他一拳头。
给小林老师看愣了：“秦文峡同学，你在做什么！”
但全班同学，估计也就这位小秦同学一点儿也不把他放在眼里，其他人因为他的温润的气质和颇为吸引人的外貌，对他都很有好感，也很愿意听他的话，小林老师还感觉挺欣慰的，觉得重点班的同学确实比较听话，但其实alpha都逃脱不了劣根性……永远会想要争夺优秀的omega资源——不管他本来愿不愿意，所以祝顺分了心。
反正，抢就对了，我不要他可以，他不可以不喜欢我，不看着我。
尤其是这些正处在青春期，无时无刻不渴望被人发现，被人瞩目，被人仰视的少年A，骄傲和自尊大过天。
对祝顺来说，他的骄傲是想要的东西不能得不到，哪怕暂时是别人的，到最后也会是我的……或者说，从别人那里抢来，会更有成就感，更激发他的胜负欲。
而对秦文峡来说，他的痛处就是被人戳破周澄并不喜欢他的这个事实。
他大多数时候对跟别人相处没有兴趣，所以表现出来就是禁欲，冷系，漠不关心，但祝顺非要一次两次戳他的伤口，他当着周澄是条听话的好狗，周澄不在，他是绝对不会客气的。
祝顺因为刚才的分心被一拳揍倒在一张桌子上，那桌子往前倒，靠着更前面的一张，桌面上的东西全都掉了下来，教室的前右角已经一片狼藉。
等老顾来的时候，正看见秦文峡把刚做完清理的竹编簸箕扣在祝顺头上，他自己脸上也挨了一拳头发青。
老顾不仅是个alpha，而且年轻的时候跟家里的拳馆学过一段时间，对付起他们两个人来一点儿也不费力，一人一巴掌精准地拍在后脑勺上会让人短暂发懵的地方：“谁再动一下！全部开除学籍！”
老顾这句话一吼，秦文峡才发现自己做了多么冲动的事儿。
他废了那么大的劲才转来这个学校的这个班级，怎么能为了祝顺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全搭进去了。
俩人被拎到办公室教训，林行乐跟着一块儿，先跟老顾九十度鞠躬道歉，以表示自己的失职。
其实刚才老顾再来晚一点儿，他就要用手机播放火警哨了——学长学姐都说很好用。
老顾摆摆手：“小林老师你一个omega，也没带过班，没见过这种场面很正常，其实不用那么麻烦，这个班的人都想考好大学，就是脑子一热容易冲动，你用学校处分威胁他们两下，自己就能停下来了。”
老顾当着面跟老钱通了电话，老钱表示明天通通喊家长，这么严重的打架事件居然在他们班发生，他和他媳妇儿肚子里的孩子都不允许！
老顾：……
老顾：“小林老师，麻烦你通知一下他们的家长。你们两个，都是两年的同学了，有什么事儿非要闹到大打出手的地步？”
秦大侠面无表情：“六个月。”
老顾：“……”
老顾：“这是重点嘛！”气死了都！
“你平时看着那么稳重……最近怎么回事儿？”
秦大侠其实也不是那么在乎老师的评价，他做一个好学生，第一是为了能一直待在这个班级，第二是希望周澄能一直觉得他是优秀的……毕竟他没有别的东西能拿出手了。
alpha也会主动展示自己吸引omega。
他只想吸引一个人的视线，但因为对方太好，拥有太多自己给不了的东西，所以为了这一点点青睐，他需要用尽全力。
小林老师在外面打了电话回来，他们俩已经被老顾一前一后赶走了，就是怕他们一块儿出去还接着打：“都喊了么？”
“打了。”林行乐不太确定，“这样好么？”
“第一次喊家长都这样，没什么，我们又不是告状，我们是为了了解学生的情况，希望家长能配合我们的工作，让孩子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老顾balabala讲了一大堆，毕竟也是带班的，词一套一套的都练出来了，“明天钱老师跟他们父母聊天，你也跟着听听，就知道了。”
小林老师只好点头。
谁都是从学生过来的，小林老师更是还没彻底走出校园，跟学生的共情其实比较多……而且其实这就是告状啊。?
第三十三章 家法伺候
秦文峡顶着半边脸乌青回了家，秦玥还没回来，他倒在沙发上，也无所谓，横竖，秦玥都不会因为学校里的事儿批评他……也没脸批评他。
上次他考了个滑铁卢，秦玥什么表示也没有，还安慰他说自己相信他，只是这次状态不好。
其实除了没出息和恋爱脑，他的爸爸真的不算是一个糟糕的人。
他只是不知道，明天该怎么跟周澄解释自己这张脸……他也想过今晚就主动坦白，免得明天当面解释他会嘴笨。
但他等了一晚上，约好的主动聊天也没开始，连在送单的途中，他都忍不住看手机，希望能有那个特别关心的人的红点冒出来。
“哟，今天怎么回事？还挂彩了啊。”为了给那家从来不记得给爱犬屯粮，却把狗惯得非某一进口牌狗粮不吃的男主人买三十斤的大袋粮，小秦扛得满头大汗，然后礼貌性地回复，“打架，没事。”
“我要是腿状态好些，就自己开车去了，辛苦了啊。”对方很爽快地付了小费，还让那只大金毛出来舔了舔他。
小秦心情好了一点，弯下腰摸了摸金毛的狗头。
原来，周澄摸他头的时候是这种感觉，很软，很幸福的手感。
“姨夫，谁啊？怎么把爱豆喊走了？”里头忽然传出一道略显熟悉的声音。
男人说：“跑腿的小哥，给乖女儿送狗粮，跟你差不多大。”
“是嘛？长得帅不帅啊！”混杂着客厅里的电视声，一个清秀的少年跑了出来。
俩人打一照面，都愣了愣。
谢方文说：“啊！”
然后彻底激动起来：“啊啊啊啊我我我我们年级最帅的那个帅哥！居然上门给我送狗粮了！”
姨夫：“……”
“这是你家啊。”小秦在考虑把这家客人拉进黑名单。
但是这家又确实很大方。
“是你同学啊？”姨夫问。
“不是。”谢方文目露精光，“是喻晨柏的同学…… 哎我都没加到他微信，姨夫你快推荐给我快点快点！”
秦大侠：“……”
秦大侠摸出手机：“你直接扫我吧。”
谢方文激动得颤颤巍巍，太好了，周澄也不在，喻晨柏就不会知道自己又加到一个帅哥了。
“你打工啊？”
冰山校草暗地里还是跑腿小哥这种事儿，好现实的青春文学哦。
谢方文说：“需要我帮你保密吗？我嘴巴很严！”
但是校草并没有觉得这是什么秘密：“不用。那我先走了。”
“哎别啊！都这么晚了，进来玩玩狗嘛，爱豆刚学会自己打自己，特别有意思。”
“不用了，谢谢。”秦大侠就是这么的来去匆匆，潇洒不羁，“我还有单。”
果然是禁欲系校草！不搭理人的样子好酷！战损后不搭理人转身就走的样子更酷！啊好想拍照！
姨夫：……这花痴估计活着是治不好了。
出了电梯，走出居民楼，依旧没有宝贝的消息提示——我要这手机还有什么用。
二少爷今天晚上忙着处理自己的人生大事，其他的事情当然都要靠一边。他以为自己这么多年不和希兰主动聊天，两个人很可能聊完正事吃完饭就会散了，结果并不是这么回事儿。
希兰比他想象中的更加风趣，也更加自信了，周澄能感觉得到他现在很满足，真心地替他高兴。
他们都在朝着更好的方向变化。
不过，自己长大后就刻意躲着他，希兰肯定感觉得出来的吧……毕竟自己小时候是真的很黏他。
除了大哥跟爸爸，可能就是希兰。
希兰是他的教练。
虽然快两年没见，但希兰一点儿也不觉得他们之间生疏了，反而总是逗他，开玩笑，不计较他的疏远，还老感叹是因为自己老了有了代沟，搞得周澄相当着急地解释……解释着解释着发现希兰在看着他笑，他就知道希兰又在逗他玩……
他们有着相同的兴趣，相同的梦想，同样的追求，聊天很难不投机，他忽然觉得自己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单独和希兰见面并不会让他感觉局促和尴尬。
所以今天晚上，他把学校的所有事情都抛到了脑后……当然也包括学校里的秦大侠。
也从对他职业生涯影响力最深的人那里，得到了目前情况下最中肯的建议。
他这一晚上过得很开心，希兰开车送他回家后，他还特意敲开主卧房门，打断正在施法的老周，冲进去抱了一把裴屿，又在老周即将生气的时候，转过去狠狠抱了一把老周，动作比抱裴屿粗鲁多了，感动地说：“爸，你对我真好。”
……
自己养大的崽，老周再一次翻着白眼妥协。
虽然也不知道这小子又感动啥玩意儿。
“不就是跟希兰吃个饭，看把他高兴的。”老周把人赶出去，想着儿子刚才那个大大的拥抱，还是没忍住跟媳妇儿笑成一团，“那小子也不会不好意思，这么大了撒娇一年比一年厉害。”
裴屿笑完，眼里有些惋惜：“他这段时间变化好大。”
“谁说不是呢，以前虽然也爱撒娇，好歹还知道度，最近真是……看把咱俩抱的……”老周收起笑容也叹气，“就他自己没感觉……到时候估计要你好好去哄了，我现在是只会骂人了，被这些臭小子气得。”
“是嘛？”媳妇儿摸摸他的脸，“那你对自己也不是很了解。”
老周心里挺甜的：“哈哈，你是我媳妇儿，我肯定要哄一辈子……刚才差点儿又让他给我搅和了，肯定是他哥派他来捣乱，快来宝贝儿，让我哄哄……”
被子下面一只手乱摸，裴屿脸色一变：“你哄人用的是手嘛！”
“那行。”老周很好说话，掀开被子钻了进去，“那我用嘴。”
……
第二天到学校，二少爷照常给自家大侠带了早膳，俩人一对视，周澄当时就震惊了：“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这个语气让alpha很屈辱，因为会让人觉得他是单纯地在挨揍。
“我看看。”二少爷一展一家之主的雄风，捏起alpha的下巴看，“现在还这么青，昨天我走了以后你干嘛去了？”
“没什么。”秦大侠昨天没有睡好，眼下还有黑眼圈。
“没什么是什么啊？”二少爷很着急，“都动手了，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没有。”
“……真的没事。”
“是不是路上见义勇为了你不好意思说？”
小秦：“……”
喻晨柏：“……”
小秦：“……不是。”
“那你这到底是干嘛了啊！”
秦文峡别开头：“……真的没什么。”
周澄愣了愣，重重用鼻腔呼出一口气，听着就特别生气的样子：“一有事就是没什么，行，不让我问我就不问。”然后直接把刚贴心给秦大侠打开的饭盒给盖上收起来了，“不想吃也别吃了。”
喻晨柏：……
好一套家法处置。?
第三十四章 怦然心动
“你没看我给你发的消息嘛？”喻晨柏趁秦文峡课间上厕所的时候戳他，又瞄了一眼旁边埋头冥思苦想的杜宛，示意周澄坐秦文峡位置上来，压低声音，“方文昨天碰到他了，好像是跟祝顺打架。”
“跟祝顺？”周澄回头看了一眼坐在第三排正中间的祝顺同学，“方文怎么知道的？”
“他闺蜜多的要命，一个比一个八卦，学校里就没他不知道的事儿。”喻晨柏说这话的语气也不知道是骄傲还是怨恨，要没那些闲的没事就喜欢找桃花的omega，他家方文也不会被带到颜狗的路上越走越远……
走就算了，凭什么把他排除在颜狗雷达范围之外！
老子不帅吗！
秦文峡从洗手间回来，二少爷说：“我也要去洗手间，刚才忘了。”
秦大侠不知道这没头没脑的是什么意思。
“我不想一个人去，陪我再去一趟。”
喻晨柏：……这就是你跟人和好的方式吗？
一起上厕所？
秦大侠当然没有任何异议，乖乖跟在他屁股后面，到了洗手间门口就不进去了。
他不能用眼睛看着周澄那个什么，会感觉自己很猥琐。
二少爷放松完了洗手出来，又走在前面，秦大侠还是默默跟着，等到了座位边过道上，周澄相当自然地走到里面，坐到了大侠的位置上。
秦文峡只能坐他的位置了。
“咳咳！”每每秦大侠要坐下去的时候，二少爷就用力咳嗽。
秦大侠委屈。
所以他这一天都要罚站嘛？
上英语课的时候，秦大侠就这么站着，没二少爷发话，老顾让他坐下，他都说：“我有些困，想站一会儿。”
然后就一直这么敷衍着，听了半节课，还捧着周澄空荡荡的课本在手里艰难地做笔记，并不忘记把单词写得很工整——因为这是暗恋对象的书。
二少爷有点儿心疼了，怎么会有这么听话的alpha啊……
秦文峡正在填写书上的练习题，其实他自己的课本上已经写完了，但是周澄的还是空的，他就想顺便再写一遍，忽然感觉腰上被一只手轻轻掐了一下。
他低头一看，周澄小声喊了他两句坐下。
可能是因为高度的关系，他没太听清，也可能是秦大侠现在心不在焉，充满愧疚，因为他不仅让周澄生了气，还被气到罚站，待会儿可能还会被他看见自己被喊家长……
整只A都觉得丢人透顶。
自己确实是该被好好惩罚一下。
周澄扒拉了他两下，都拽不下来，还被拍了一下手背，更不高兴了，干什么嘛，我不就耍个小脾气，谁让你老是不接受我关心，都让你坐下来了还闹别扭干嘛。
秦文峡就感觉那只手作乱得更厉害，老顾这会儿正在讲一个考试重点，他得注意听，但不知道周澄到底想干什么，那只手再在他腰上摸下去他就要站着当着全班人起反应了，他一个着急，干脆把那只手牢牢攥在掌心里，低头轻声说了句：“别闹了。”
周澄愣了一下，只感觉一股热气忽然冲到了脸颊上……他没料到秦文峡会突然握住他的手……
他往回拽了一下，结果秦文峡把他攥得更紧，像是大人拉着自家不听话的小孩子。
于是坐在后排的喻晨柏同学和一心只想提高成绩的杜宛同学，就这么看着他俩，借着书堆挡着，在老师眼皮子底下调小情，拉小手。
一拉就是半节课，越拉越紧，松都不带松一下的。
更见鬼的是，这回耳朵红透的居然不是秦文峡。
你要让我怎么相信在祝顺一个眼睛长在前头的人看不见的情况下你俩这么牵手是因为要演戏？
演给谁看？
是对你俩的古怪关系一点儿都不关心只想保护眼睛的我嘛？
喻晨柏想用笔尖戳了一下前面的二少爷，然而长期的耳提面命让他终于有了条件反射——他拿出手机偷偷拍了一张，发给了谢方文。
谢方文立刻回了一串爱心，这让喻晨柏相当无语。
但他又知道这会儿谢方文的注意力肯定全在八卦上，对他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下课铃响，秦大侠终于松了口气，手里的劲一松，二少爷立刻把自己的手给抽走了，快到秦文峡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这样抓着心上人的手抓了半节课。
“我……”
“快坐下。”二少爷低着头把抽屉里的早餐抽出来打开盖子放到他面前，“快点儿吃完，不然我爸会不高兴。”
秦大侠有点儿反应不过来，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惩罚已经结束的信号，还是保险起见，先说了句：“对不起。”
“解释。”二少爷梗着脖子，掌心里全是汗，脸红得有些异样，但秦大侠以为他是气的。
“到底为什么跟他打架。”
“……其实也没什么。”秦大侠终于肯坐下，小声说，“他说我配不上跟你谈恋爱。”
“那是该打。”二少爷依旧目视前方，“多管闲事，你比他配多了。”
“……”秦文峡觉得他怪怪的，“你是不是脖子不太舒服？”
周澄：“……”
他的声音有点儿发直：“有点落枕，没、事。”
喻晨柏：……
我兄弟怕是完了。
好在这节课下课时间长，有足够的时间自我调节，二少爷怀疑自己可能是快要分化了，所以对信息素有些……感觉了。
否则他一个没有第二性别也不喜欢alpha的人怎么会被秦大侠抓一下手抓得脑子嗡嗡响，大脑空白，只有‘他好man’三个字。
信息素的世界太危险了。
秦大侠刚才怎么看都是在表示对自己被罚站的不满，生气了而已。
嗯嗯。
但是他刚才好像又在关心自己，所以应该也没特别生气吧？刚才那段肯定是已经过去了，啊，秦大侠人真好，这样脾气好的alpha真的太少见了，怎么会对朋友这么言听计从的？
肯定是因为他没有其他主动跟他搭讪的朋友了，真是好可怜，我以后要对他好一点。
二少爷脑子里想了一堆没有逻辑的东西，终于把自己乱跳的心脏给整正常了。
就在周澄又要跟秦大侠闲聊的时候，外面有个同学朝里喊：“周澄你爸爸来了——”?
第三十五章 论胡说八道还得是我小橘子子
“我最近又没犯什么事儿，老钱喊我爸来干什么。”
周澄跑到教室外面左看右看，没看到他哪个爸爸在外面，走廊里除了老师，就一个看着像是学生家长的，穿着朴素却很整齐，见自己盯着他，也回看着他，眼睛里充满了不解。
二少爷不解地问：“请问您找谁啊？”
秦大侠专注地看书，希望周澄爸爸瞄到自己的时候自己就是一副上进的模样，结果周澄很快又回来了，边走边在过道上喊：“刚才谁喊的我？”
秦文峡问：“怎么了？”
二少爷怪道：“你爸来了，喊你呢，你被喊家长了？”
秦大侠点头，看着他，忽然愣了一下。
周澄一看他愣，忽然明白刚才那个乱喊人的同学是在开什么玩笑，脸刷一下又热了起来，腾一下转过身去，怒道：“谁这么多管闲事给我安排家属！”
同学们全都笑了起来，有几个离得近的，二少爷听得清清楚楚，笑声不知道有多暧昧。
他红着脸瞪了喻晨柏一眼：“你也笑是吧？”
喻晨柏哈哈大笑：“我还不止笑这个，你知道你上课的时候脖子都红成什么样了？”
二少爷当他胡扯：“什么样啊。”
“来您亲自过目。”喻晨柏点开手机相册给他看，上面的二少爷正趴在自己的右手胳膊上，眯着眼打瞌睡，另一只手被同桌牢牢抓在掌心里，原本白皙的脖子整个呈现出一种饱和的红色。
喻晨柏说：“特别像红烧过的猪肘子。”
二少爷抢过他的手机怒删照片：“传出去你就死定了！”
“你又不喜欢alpha，最多是没被人抓过手害羞一下而已，怕什么。”喻晨柏还给他找台阶下。
“不要把这两个字用在我身上。”二少爷趴回胳膊上，闷头打盹。
喻晨柏按出笔头，戳了他两下：“诶，好兄弟。”
周澄不理他。
“你这不会是在跟我闹别扭吧？谁让你见希兰不带我。”
很明显，‘闹别扭’三个字又刺中了二少爷敏感的心，他干脆把胳膊抽出来抱住脑袋，做出抗拒的姿态，省得喻晨柏烦人。
下节课上了一半儿，秦文峡跟祝顺都没回来，老钱直接让他们自习，可见昨晚的事有多严重。
“年级主任都知道了，这是没有发生什么事，要是出现误伤omega或者被诱导分化的情况，会给学校带来多大的负面影响知道么？我们学校作为省重点，还是AO混合教学实施得最好的学校，要是出了这样的丑闻，会影响来年的招生……”
老钱把事情说得严重些，就是为了让这两个在教室里就敢斗殴的alpha一点警告。
“你们两个到底是为了谁打起来的？”老钱看着秦文峡问。
秦文峡不肯说，别开脑袋：“这是我们的隐私，我有权利不说。”
老钱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一贯听话的孩子谈个恋爱马上就变得叛逆了：“你不说我就问不到嘛？你当班主任老师是吃素的？”
祝顺倒是很配合，一下子就把周澄的名字报了出来。
老钱：“……”为什么偏偏是他。
祝顺说完，就挑着眉毛看着秦文峡，就想看他接下去怎么办。
周澄跟秦文峡在一块儿完全是为了糊弄自己，在班上乱说就算了，当着他们几个的家长，当着两个老师，难道周澄还会承认自己跟秦文峡是在谈恋爱？
秦文峡更担心，因为他知道周澄家里都反对早恋，要是周澄当着老钱承认了他们的关系，那老钱就肯定会告诉他家里，到时候他爸爸就更看自己不顺眼了……
但要是周澄不承认，他们两个也就到此为止了……他被甩的消息很快就会传遍全班。
甚至以某些同学对他私生活的八卦兴趣来看，很可能全校都会知道。
其实，周澄那么喜欢自己的家人，肯定很听他爸爸的话……何况他们两个本来就是假装的，周澄没有任何理由为了他去对自己的家人撒谎。
爆出周澄的名字，横竖自己都是死。
幸福来过三个月，已经够了，他得到的已经比他期待的要多得多。
当老钱让小林老师去喊周澄来办公室的时候，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再找个没人的地方把祝顺这个阴险的家伙揍一顿。
秦玥其实昨晚就猜到儿子可能是因为抢男朋友跟人打架了，他儿子这种性格，根本不可能因为小事跟人起冲突。
秦玥拍了拍秦文峡的肩膀：“没事，我儿子的魅力肯定比他高，爸爸相信你。”
老钱：“……”
怎么还有这种家长？
老钱：“我喊他来是帮大家理清楚问题，不是让你们在办公室里抢对象。”
秦文峡一点儿也不意外，因为他知道他爸爸自己就是个恋爱脑。
倒是祝顺的妈妈很不服气，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乡下人，学习也不好，家境一看也就那样，好意思跟我们家抢人。”
老钱：“……”
秦玥脸色很不好看，他虽然心里不痛快，但光看对面穿得那个有钱，就知道比他们家有资本，小声问秦文峡：“那个同学到底跟你是不是一对？”
秦文峡觉得很难堪：“你别问了。”
秦玥不太高兴地推了他的肩膀一下，大概是觉得丢面子。
祝顺他妈妈干脆笑出了声：“人往高处走，我儿子又是Alpha，长了眼睛的都知道该选谁家啊。”
老钱叹气。
这种家庭攀比他见得太多了，这些大人，成天都要比孩子，成绩比比就算了，现在连三角恋也要比。
“我也长了眼睛，那我就是没看上啊，怎么办。”门口，还没见人影，就传来一个非常高调的声音。
小林老师走在他前面，很有危机感，进来后就飞快地回到了原位上。
周澄一进来就看到了秦文峡，乖的跟什么似的，低着头坐在秦玥旁边……好可怜。
他挺礼貌地鞠躬：“秦叔叔。”
然后紧接着说：“你千万别骂他，当初是我先追他的，影响他学习了，都是我不对，我以后保证注意，上课的时候都不骚扰他了，你不要拆散我们好不好。”
全办公室寂静。
老钱先反应过来，立刻拍了一下桌子：“问你这个了吗！说什么呢这是！”?
第三十六章 大杀四方
别的人不知道，反正秦大侠是真的震惊坏了。
他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骤然生出一种哪怕与全世界为敌都不怕的勇气，他忽然站起来：“与他无关。”
老钱纳闷地看着他。
“我没考好是我自己的问题，跟他没关系。”
“废话！”老钱都要看不下去了，“你都交病历单了我当然知道是你自己的身体问题！老实坐下！”
二少爷忍笑。
秦大侠偶尔犯个傻还挺可爱的。
祝顺显然也没想到周澄居然真的会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承认跟秦文峡的关系：“你认真的？”
“啊。”二少爷说。
“就为了气我，你能做到这个地步？”
周澄纳了闷了：“我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总觉得我是在气你……行，一开始也能算是为了摆脱你，但也不算是气你吧？后来那也是你先上来挑衅他的，他不跟你计较，还不许我报复回去啊？再说了，我现在就是对他假戏真做了，我自己都控制不了，你又能怎么办？”
当着这么多人，祝顺脸要丢光了：“你那是信息素作祟！”
“哼。”二少爷冷笑，“不好意思，你爷爷我还没分化，爱情来得相当纯粹。”
老钱又拍了一下桌子：“吵什么！都闭嘴！”
小林老师忽然对这个特殊人员有了点儿好感，可能因为自己家庭条件也一般，总觉得祝顺同学家里有点儿盛气凌人。
秦玥长了脸，自然也对这个小男生很有好感，还觉得儿子眼光不错。
祝顺妈妈本来也就不希望儿子在学校就谈恋爱，只是咽不下这口气而已，公立学校里能找到什么门当户对的对象：“行了，别跟他们吵，妈妈教你的素养都忘了？”
祝顺不甘心道：“可是……”
“他们自甘平凡，我们家也没有必要非要拉别人一把，以后你会遇到更好的。”
祝顺都来不及跟他妈说，二少爷已经自己开了口：“不好意思，阿姨，我还真看不上你们家那些小钱。”
祝顺妈妈面色一变，冷道：“你这个小朋友，年纪轻轻，倒是很会说大话，你家还能——”
“祝顺妈妈。”老钱冲她压了压手掌，又摇了摇头。
祝顺跟他妈都很惊讶的样子。
祝顺哪怕是知道周澄家里很有钱很有钱，但这个很有钱还没有超过他的想象。
甚至周澄身上穿的衣服都不是什么特别贵的名牌，他是从周澄经常骑的那辆车上，还有外面的谣传看出来他们家条件很好的。
老钱不让他们打听，但二少爷就要吓唬：“不告诉你是怕你以后看我都像见了鬼，而且我要是不低调的话，很可能就会被人绑架……到时候我爸我爷爷都不会放过你们的，这个后果你们能承担嘛？”
绑架……而且还是富三代……
二少爷最讨厌有人欺负自己人：“不要再找我家alpha的不愉快，把嘴巴关紧一点，不然收购了你家公司。”
虽然他不太清楚收购一家企业有多麻烦，但就是因为觉得简单，这轻松的语气说出来才吓得住人。
老钱终于忍不住了：“你家庭好也不能这么跟长辈说话。”
“老师，我平时对你对其他老师对其他同学的家长对秦叔叔，很不尊敬嘛？”二少爷问得很直白。
意思就是有问题的明明是个别人，就别怪我区别对待。
“我没瞧不起他们家，他先瞧不起我，说我家平凡就是在侮辱我爷爷的成就，我大伯我姑姑我爸辛苦创业多年的成果。”二少爷飞快地说，“我忍不了，我们家还用得着他来拉？我——”
“行了行了。”老钱喊他来想问的问题想说的事儿也没必要问没必要说了，还指望能他们三个以后能安分一点，互相之间不要影响，这下看来是不可能了。
再让祝顺在这里坐下去可能不太合适，老钱就想先喊两个斗殴事件的当事人当面和解，面子上先过去一下。
结果俩人没一个站起来的。
周澄走到祝顺边上，抓起他的手上下晃了一下，睁着真诚的大眼睛：“我代表他原谅你了。”
“……周、澄！”祝顺几乎是撕咬着这个名字。
受了这样的羞辱，年轻的alpha本来就气盛，怎么可能忍得住。
“再动手要开除学籍，你确定？虽然你可以出国去念大学，但怎么说呢……上了公立学校重点班最后还是花钱去国外，有点儿丢人吧？”
仗着自己还没分化，感觉不到信息素，周澄腰板都挺得特别直，那个气势就别提了，秦玥看着，都觉得自己的儿子才是那个被保护的一方。
“你们三个都出去！”老钱血压都高了，气得跟小林老师说，“知道他为什么在特殊人员第一个了吧？平时装得什么一样嘴巴不知道多狠……二位不好意思，让他们三个先回去上下一节课吧，我们几个再聊一会儿。”
祝顺妈妈跟儿子是一个脾气，再待下去？再待下去不是给对面那个没用的乡下omega机会拼命嘲笑自己？
“钱老师，我儿子以后不会再掺和他们的事，这件事就不用再提了，他技不如人，我回去自己会教育，这孩子的学习没什么问题就行了，出路我们家也自有安排……用不着别人多管闲事。”
她说话的时候看的明显是周澄，都开始气得跟一个小辈计较了。
“那太好了，以后你儿子跟我说话我也可以不理是不是？”
“够了！”老钱怒拍桌，“快出去。”
这次家长会谈话结果相当失败，本来还可以口头上和好的事情，把幕后当事人喊来，直接成修罗场了。
二少爷跟秦大侠出办公室的时候，抱着大侠的肩膀拍了拍：“别怕，没事儿，明天就该喊我爸来了。”
秦大侠终于觉得别扭了，把他的手从肩膀上拉了下来。
二少爷脸立刻垮了：“怎么？我都这么自毁长城地帮你了，你还不领情是不是？”
“不是。”秦大侠赶紧说，“我……alpha都不太能接受有人抱肩膀。”
“这样啊。”二少爷毕竟没真的做过alpha，“我下次注意。”
“你……刚才为什么不说实话？”秦大侠到现在身体都轻飘飘的，觉得刚才好像一场绝地求生的游戏，在他被围困的时候是周澄从天而降拿着枪把四周的敌人全扫射l了的感觉。
“我怎么说实话啊？”二少爷出完了风头，现在开始头痛了，“我要是不说实话，我爸可能不会知道这件事儿，我爸不知道我哥就也不会知道……但你本来就是被我拖下水的啊，这种时候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扛？”
秦大侠看他的眼神，就是恨不得把命都给他。
但是二少爷抱着后脑勺目视前方没看见：“而且混贴吧的人那么多，整个年级都知道我跟校草在谈恋爱啊，我就是不承认，老钱回头再打听一下也会知道吧，说不清的，干脆承认了得了。”
“啊，但是有一个问题我还是要问问你……”
“什么？”
“你再继续这么跟我装下去……真的不会影响你跟你喜欢的那位表白么？”?
第三十七章 移情别恋？
秦大侠压根就没有考虑过这种事情，他深刻体会到了及时行乐是多么地快乐。
“没关系。”秦文峡说。
周澄很不解：“不过我是真的很奇怪……有时候都在想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那个人。”
秦大侠看着他脑顶可爱的发旋，声音有些低沉：“我简直喜欢得要发疯。”
二少爷脚步顿了一下，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心口堵得慌。
“那我是真搞不清楚你到底怎么想的，喜欢得发疯还不珍惜单身的身份。”然后加快了脚步，把他扔下先一步进了教室，再一次侵占了他的座位。
二少爷英雄救美完了，撑着脑袋就睡觉，只是这回撑的是左手，脸冲着窗户外，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上课老师的……于是就被喊上去做物理题了。
幸好自己还算兜得住，面子没丢。
杜宛同学恨得牙痒痒，上课睡觉为什么也能写对那么复杂的物理题……他不是要考体育特长生嘛！这种学物理的天分不要分点给别人！
“求求你美女，别哼了，看不出来大少爷心情很不好吗？”喻晨柏说，“哪里不会我教你做行吗？”
“可我太笨了……上次学习委员给我讲半天我也没听懂……”
喻晨柏从妹子的眼睛里读出了浓浓的无助：“我给你讲细点行吗？讲到听懂为止，但你千万别哼哼了，哼多了别说周澄，我都犯困。”
杜宛几乎立刻破涕为笑。
其实周澄压根没睡着，在闭着眼睛生闷气，耳朵好使着呢。
这要是让谢方文看见，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放学的时候，秦文峡轻推了一下周澄的肩膀：“回家了。”
二少爷抬起头来，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今天就不想跟他一块儿走。
他朝中间第三排看去，祝顺今天也不留下练字，一放学就准备走了。
想到祝顺那个妈妈说要回去教育他，二少爷脑子里就冒出一幅幅家暴的画面。
虽然祝顺这种家庭不太可能会出现他想象中的那种画面，但冷嘲热讽肯定少不了了——就看他妈那么虚荣的样子。
倒还真是亲生的母子。
“祝顺！”周澄隔着大半个教室，忽然叫住了走到门口的祝顺。
秦文峡不知道他怎么了，祝顺本人更不清楚，白天还狠狠打了他的脸，放学了还想干什么？这大少爷既然不是自己招惹得起的，他躲着总行了吧。
周澄挎上包，直接踩着凳子从桌上翻了出去。
秦文峡愣怔，心猛地沉了下去。
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又干了什么错事？
周澄走到灰头土脸的祝同学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走吧，教我打打篮球。”
祝顺人都傻了。
这个大少爷是不是就有点儿别人不能理解的毛病？还是有失忆症？
但别说祝顺愿意教他打球，就是不愿意，可能也不太敢忤逆了。
喻晨柏更吃惊，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他的好兄弟了，最近的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他忍不住拿笔戳了一下秦文峡，把秦大侠戳得回过了神：“你能告诉我你们在办公室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不仅他很好奇，在班上没有走的同学，全都非常好奇，就恨不得眼珠子能挖出来贴在秦文峡身上。
白天没有因为周澄甩了他而丢人，放学的时候反而出现了。
他浑身都是低气压，回头看着喻晨柏：“你就不能用嘴叫人？”
“……”喻晨柏本来也就不想跟他玩儿，要不是周澄非得跟他好，自己才懒得理这种连话都不跟人多说几句的闷葫芦，指不定就是个腹黑闷骚男，“行，秦文峡同学，请问你们在办公室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这样问嘛？但你别回答，老子现在不想知道了！要不是谢方文喜欢看你那张脸，我连多跟你说一句话都不爽！靠！”
喻晨柏抓着包走了，旁边的杜宛还等着他接着教题，也没了下文。
秦文峡低头看了一眼这个妹子。
杜宛有着天生对alpha的恐惧，喻晨柏给她感觉很和善，但现在这个为情所困满心嫉妒的alpha同学，让她感觉很害怕，昨天是跟祝顺打架，今天跟周澄吵架，放学连无辜的喻晨柏都凶……她把作业收起来，飞快地离开了教室。
这样走了两个以后，班上的其他同学看秦文峡的眼神就很怪了，甚至其他几个omega也跟着快步离开教室，很怕秦文峡再跟谁打起来。
秦大侠闭了闭眼睛，先替周澄把凳子上的鞋印擦干净，才开始思考，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祝顺跟周澄走了几分钟，路上压根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觉用语言就无法表达现在的这种怪异。
“对了。”周澄忽然想到，“我们没球是吧？”
“……没球能回去了嘛？”祝顺一脑袋都是问号，“你不是说我跟你说话也不理？”
“哎呀，大家都是男人，别这么小心眼儿了，白天真的是你自取其辱，不怪我，你要不是想挫一挫秦文峡的风头非把我供出来就没那些事儿了。”
祝顺皱着眉没说话。
周澄感觉他骄傲的自尊心被自己按在地上毒打了一顿之后，顺眼多了。
“没球去西门外面买一个。”二少爷说，“我代替他原谅了你，没说我原谅了你。”
祝顺不理解：“我要你原谅干嘛？我又没打你。”
“就冲你妈说我平凡。”二少爷催促，“走快点儿，你没吃饱饭啊，吃不饱明天我也给你带点儿？”
祝顺：“……”
太有钱的人的精神领域确实是他们不能参透的。
祝顺憋了一会儿，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家是住庄园还是城堡？”
周澄：“……”
随即大笑得停不下来，在祝同学的肩膀上狠狠拍了十来下。
祝顺：“……”肩都麻了。
“我住市区，市区能有庄园跟城堡啊？你给我买？笑死我了你。”
祝顺白天是真的被他给唬住了，现在也觉得自己蠢透了：“你笑够了没！”
“哎，差不多了……”二少爷揉了揉肚子，换了口气，“我不住，没说我家买不起啊……快去买球，刚才路过那个操场上是不是十三班的？”
“那是隔壁五班的。”祝顺翻了个白眼，惹又惹不起，老实买了个好点儿的篮球。
“那你还真是哪个班打篮球的都认识。”
“哼。”祝顺终于迎来今天第一发骄傲，“早跟你说了。”?
第三十八章 蛛丝马迹
当天晚上，秦大侠难得主动地发过去一条消息：你生气了么？
一个小时没有得到回复，又问了一句：我能不能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一个小时候得到回复：我饿死了，刚打完球回来，先吃饭。
然后一晚上再也没有回复。
秦大侠满脑子都是祝顺教周澄打篮球的画面……
明明之前有意向，说是要让自己教他的……
秦玥喊了他两句，他都没回复。
“是不是还是很难受？”秦玥在屋外敲门，“我去给你买点药？”
上次易感先兆期后，秦文峡就开始服用镇定剂了，虽然效果不大，但起码在白天意识清醒的时候不太会发作了。
只是到了晚上，一旦开始产生荒唐的绮念，症状就会迅速恶化。
秦玥撞见过一次之后，就不太会直接开他的房门了，这让秦文峡高兴不少，哪怕他自己在屋里难受死了，也不希望被人随便闯入私l密领地。
alpha的领土意识强烈，他拥有的就只有那么一点点地方，就更不希望自己在可以安心脆弱的地方被人打断。
但虽然是脆弱，alpha展现出来的姿态也是凶狠。
他把自己拥有的所有属于周澄的东西都拿了出来，一些自制剪报，一些电视采访的照片，一些空白试卷，一个空饭盒，一条只有自己穿过的他的内l裤……一个运动水壶。
能用的东西少之又少，几乎没有。
这些无助加重了alpha的空虚和占有欲，尤其是在看着周澄跟情敌走掉，还一起运动到夜晚降临的今天。
或许两个人都出了一身的汗……
他忍无可忍，颤抖的手伸向了那个最珍重的水杯……他从来都舍不得用。
一个450ml规格的长筒型运动水壶，没有任何品牌……底下刻着圆润的‘小橙子’三个字，年份写的是十年前。
如果是平时，他就是渴死了，也不会用这个水壶。
他取下硬胶盖，闭上眼睛，视死如归的姿态，把一个硬物套在了自己的下半身上，长度正正好……但这样其实什么也干不了，他只是想着，对方曾经最喜欢这个水壶，曾经每天都用它喝水，然后扬着最稚嫩灿烂的笑容，把这个东西送给了他……
“比赛怎么能不带水呢！你是不是怕尿裤子啊？
“你是不是不高兴啊？
“骑车的人应该都很开心啊……你肯定是口渴了！呐，这是我最喜欢的水壶，送给你，你就开心了好不好啊！”
“我在终点等你！快来啊！”
但那只是生活充满阳光和鲜花的大少爷的胜利宣言，并不是一个约定。
把这样一个东西贴近自己，他能感觉到一丝可怜的安心。
因为重要部位被套着，他就只能用手间歇性地抚慰两下自己，剩下的快l感全部都只能靠意淫……
最后，他怀着一丝玷污对方的邪恶念头，把东西弄在了水杯里。
秦玥挺担心他的，一直在外面看电视，差不多十一点，才看见儿子拿着睡衣从屋里出来要洗澡。
当时什么也没说，但是等秦文峡洗漱完了出来，他就提议：“让你的那位同学过来安慰你一下怎么样？”
秦文峡愣了一下：“什么同学？”
“白天一直替你说话的那个……他不是你的男朋友吗？过来安抚你一下，也没什么吧？”
秦文峡板起了脸：“你不要做这种梦了。”
秦玥觉得自己什么也没说就被顶，也皱起眉：“什么叫做梦，他自己说的，是他先追的你。”
“那也不代表我们在一起，不代表我们以后会结婚，不代表我能随便用他的钱，更不代表你能打着他家的名号去跟我爸他们作对！”
秦玥瞪了他十几秒，最后冷道：“那就随你的便吧，有病不好好治，熬也熬死你。”
“熬死也是我的事，你不要去骚扰他。”秦文峡拿毛巾搓着湿答答的头发，“我们家的事，你要是把他扯进来，我会一分钱都不给你花。”
他关上房门，秦玥还是气不过，抓着沙发上的枕头朝门上丢过去：“我借他的名号去气你爸他们家跟你们俩谈恋爱结婚有什么冲突！”
这句话秦文峡听见了：“我不管有没有冲突，我就是不允许，你敢你就去试试……如果被我知道了，我会立刻跟他说一辈子不要跟我说话。”
然后他听见秦玥被他气得砸了房门。
他爸肯定没想到自己在学校会遇上这种好事，还以为马上就可以翻身了……
秦文峡忍不住想笑了。
他自己能不能翻身都不一定，他爸居然想得比他乐观一万倍。
第二天早上，二少爷难得没有出去晨练。因为打篮球太难了，身体肌肉没有适应这种运动方式就胡乱地打了四个小时显然不是明智之举，而且也不是自己特别喜欢的运动，精神和肉l体都没得到什么满足，直接导致第二天状态不佳。
“打会儿篮球就困成这样，没用。”老周没事儿就喜欢开玩笑打击他们，“周栩，明天跟爸爸也去练练？”
“您一大把年纪——”老四才说半句，老周就塞了半根油条进他嘴里。
老四直接嚼了咽了，沉默着点了点头——他们家不能说老周年龄大，一说就会被捂嘴。
这条规矩是老周定的。
因为老周比爸爸小十岁，现在才不到四十，要是随便开玩笑说老周年龄大，那岂不是说裴屿很老？他们家的一家之主不许家里出现这种言论，谁说谁准备挨揍。
“不过说起来，爸你年轻的时候真的好会啊。”二少爷喝了一口白粥，他比较爱喝纯净的粥品，“算下来你高中没毕业就让我爸怀了我哥啊，还成天不许我们早恋。”
对此，老三老四也都表示鄙夷：不要脸的畜生。
老周干咳两下：“我那是什么年代，你们现在不一样……再说了，不让你们早恋就是为了不让你们跟我一样，没事儿搞出这么多崽。”
“那——”
“吃饭，又想迟到是不是？”老周看了眼厨房，“你爸出来了，不许说有关年纪的任何话题，快动嘴。”
行吧。
所以二少爷才总是觉得，他家老周是真的好宠他爸啊……?
第三十九章 少爷病
秦大侠今天来得特别早，看着二少爷心情很好哼着小曲拎着背包和饭盒，酷酷拽拽地走到他旁边：“哎呀，你还坐在我的位置上啊。”
秦大侠正想着，要被驱逐了，二少爷把饭盒直接放在了他面前：“那你干脆就坐这儿吧，你的位置比较好睡觉，今天吃火锅味的包子，老周做的，有点儿辣，没有粥就着你能吃吗？”
秦文峡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自己是被关押着还是释放了。
“看着我干嘛？你不饿啊？”二少爷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忽然扭过头盯着他，“还是你背着我偷偷吃了早饭？”
明白了，以后早饭是不可以随便吃的，要经过主人同意。
“没有。”秦大侠打开盒盖，发现包子皮上都漫着红油。
他打算先喝点水再吃。
“大少爷。”祝顺昨天带着他跟一群五班的打球，男孩子嘛，一起运动完了就是好兄弟了，所以祝顺今天来找周澄说话的语气都不太一样了，没有了以前那种让人不愉快的高姿态，“我的呢？”
二少爷看着他伸出来的手：“你的什么？”
“你昨天说给我带早饭，感情是故意让我饿一上午？”
秦文峡的身上瞬间爆出一股强烈的怒气，两只手抱紧了自己的保温桶。
祝顺感觉不太舒服，就瞅了他一眼。
他对秦文峡倒是一如既往地瞧不上，勾了勾嘴角，知道他吃醋，更得意了。
“我昨天估计就是顺嘴一说，我家也不是做慈善的啊……”二少爷还是觉得说出去的话做不到很不好，“那不然待会儿第二节下课我陪你去外面吃？你骑车没？”
“我司机接送的好吧。”祝顺说。
周澄立刻很嫌弃地翻了个白眼：“臭毛病……我车没后座，晨柏，老喻，你的车借我用用？”
“借你用没什么。”喻晨柏忙着干饭，说，“但不能带人。”
“为什么？”周澄跟祝顺都没忍住，问得异口同声的，秦文峡抱着保温桶的手指节都嫉妒得开始泛白。
“因为我发誓了，我的车后座只给我家方文坐，谁坐我割他屁股……祝大少爷还想坐嘛？”喻晨柏用‘请问’的眼神看着他。
祝顺一瞬间觉得他的车整个都好恶心。
“那就只能咱俩跑着去了。”
“不行。”秦大侠忍不住了。
周澄：“……”
秦大侠：“今天的给他吧。”
周澄：“那你不饿吗？”
秦大侠很坚强地忍住了饥饿：“我吃过了。”
二少爷眯着眼睛看他，长长地‘哦’了一声，大手一挥：“祝公子，把你的盒饭拿走。”
祝顺：“……”
于是接下来的早读外加两节课，二少爷一句话也没跟秦大侠说。
直到听到了秦大侠腹中绝望的呼唤。
周澄一愣：“你到底吃没吃啊？”
“……”肚子都这么响了，要是吃了的话岂不是说自己是个饭桶。
“你傻啊，没吃你让给他？”
正好下课铃响了，老顾却迟迟不下课，二少爷着急，举手站起来说：“老师，我跟秦文峡想去个洗手间！”
秦大侠：“……”
老顾：“……算了，下课。”
二少爷拉起人就往外跑。
其实秦大侠完全可以一个人出去吃，但是二少爷就总是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英雄情结。
大概是遗传吧。
俩人抄小路出了校门，他还嫌秦大侠太有包袱跑得慢，直接拉住他的手往前冲。
道路变得金黄，落叶铺成点缀，秋风吹在额前，碎发随着奔跑律动，秦文峡眼中的画面放缓……
带着他往前的人，连眼稍都有光，一如当年——
“你想吃什么？”周澄喘着气问。
短短五分钟，他们从教学楼跑到了快餐店。
秦大侠想买个能带回去吃的，点了一笼小笼包。
“才吃这么点啊。”二少爷拿手对着脸扇，“那我要一碗原汤馄饨。”
秦大侠：“……你也没吃？”
“吃了啊。”二少爷说，“这不是陪你嘛。”
别的不说，周澄貌似真的吃不饱。
但这在秦大侠眼里也不是什么缺点，反而觉得很可爱。
虽然一开始确实是有点儿吓到。
因为吃的东西比较磨叽，俩人回去都晚了时间，二少爷打的报告还是：“上厕所啊，这种事急不来的。”
老钱真是怕了他了：“赶紧回去座位上。”
俩人一前一后进了教室，周澄正大光明地坐秦大侠的位置，坐下就有点儿条件反射地犯困，趴在了桌上。
他旁边的秦大侠在他的书上写笔记，写完了又看他一眼，要是他醒着就把做了笔记的书还给他看，自己拿空白的书。
小林老师在后面全看到了……
真是不把老师放在眼里的小情侣。
“晚上还打球吗？”祝顺来还饭桶的时候，发出了诚挚的邀请，“五班的人来问我们。”
二少爷的胳膊正在因为昨天的运动抗议，靠在秦大侠肩上眯着眼睛摇了摇头。
“怎么就不去了？没一点儿毅力啊。”
年轻人，就是受不得激。
周澄一下子从秦文峡肩上拔了起来，闹得秦大侠很不愉快地横了祝顺一眼，才继续低头看题。
“你可真没资格说我没毅力，我就是不喜欢打篮球而已。”
“你喜欢骑车是吧，我新买了一台，等到了你帮我装？”
“切。”二少爷说，“我凭什么帮你装车。”
“因为我不会啊。”祝顺说，“装完了以后每天晚上我陪你骑，怎么样。”
秦文峡忽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从后面绕到后门出去了。
祝顺懒得理他，直接一屁股坐在了秦文峡的座位上：“行不行给个准话啊？”
“……行吧。”周澄看在车的面子上说，“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
“以后不许故意气他。”
“我气谁了？”祝顺不明白，“他成绩比我好，字比我好看，还特么阴差阳错先泡到你，你跟我说我气他？你证据拿的出来嘛？我没气死算不错了！”
“住口。‘泡’这个字只有我爸说了我才能原谅。”
祝顺：“……真当你家有皇位是太子啊，天天原谅原谅的，一身少爷病！”?
第四十章 tooto
因为还要打工，还要预习复习，还要写两人份的作业，做周栩的课外题，偶尔还要被易感占去一两个小时，每天的事情都无法完成，哪怕秦文峡有车，也没办法每天陪着周澄夜骑。
所以他听着也没用，干脆就不听了。
上课回来，周澄在含着棒棒糖写作业，见他回来，含含糊糊地喊了他一声：“回来啦。”让他有一种回到家被老婆呼唤的错觉。
二少爷抓了他的袖子一下：“过来教我一下，这个代数题我怎么算都算不对是怎么回事。”
秦大侠往旁边挪了一下凳子，凑到了他旁边，忽然闻到一股很淡的水果香味。
他忍不住往周澄那边更靠近。
周澄以为他坐姿别扭，就把那本课外题往左边推了推，用笔在题号上点了一下，又托过一张草稿纸：“你看这是我的计算步骤。”
秦大侠瞄了一眼，就知道他哪个地方逻辑不对：“这个好像不是作业。”
“是啊。”周澄说，“我从你桌子里抽出来的一本课外题，随便挑了前面一点儿的做。”
“那个是你弟弟的。”
“我弟？”周澄问，“周栩啊？他的题怎么在你这里？”
“一整套奥数，他有几个不会，圈出来让我做。”
其实周澄这个弟弟挺狡猾的，之前他还真的以为可以经常去他们家上门辅导，结果周栩说什么：“我要是让你上门来辅导不就让周灵看见我请外援了嘛，还是说你很喜欢看我爸的脸色？放心，等我考过了周灵，我会在我爸面前给你说好话的。”
于是俩人的约定变成了电话辅导。
吃了大亏。
小秦心想。
“这家伙真是……你答应他干什么？你晚上还要打工的吧，秦小侠。”
“……没事，课间做。”
“你课间不是要写作业？”
“也没说什么时候做完，我有空就写，也没什么。”秦大侠一直就很低调，“反正我本来也要准备参加比赛。”
周澄这才想起来，老钱让他去参加全国数学竞赛来着，忍不住感慨：“你这样不把奥数题放眼里的样子也好帅啊。”
秦大侠低着头，耳朵有些红，言归正传地给他讲起了初中数学题。
他没想到周澄才第二天就不生他气了，搞得他连自己错在哪里都来不及搞清楚。
“你要以考试为主，以后不要帮我写作业了，这些作业对你肯定都没挑战性的，你做起来只是浪费时间。”二少爷郑重地拍他的肩膀，“大侠，你有更重要的事情，好好干，我看好你，来，放我出去放个水。”
秦大侠被他压着肩膀从后面挤过去，心里甜得要命，低头微笑起来，差点就要笑出声音了，忽然感受到身后一道视线。
一回头，喻晨柏直接把脖子扭回卷面上。
“……昨天是我不对。”秦大侠说完，瞄了一眼偷看的杜宛，就算是用眼神道歉了，“我说话语气不好。”
“……”喻晨柏很烦这种场面，把笔一扔，“算了，也不是谁都愿意让我随便扎……”
说完，俩人之间又有些尴尬。
他们俩唯一的交集就是周澄，除了这个没什么好聊的。
“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他？”喻晨柏忍不住问。
秦大侠没有说话。
他知道周澄跟喻晨柏解释过真相，他们两个就是阴差阳错假装情侣。
所以没有周澄示意，他什么都不会乱说。
“你就别想找借口蒙我了……他只要不理你，你整个人就得特别难说话，跟你说两句话笑两下你就又好了，你刚来那会儿我还跟你打过招呼，你可能忘了，那时候你都比昨天像个人。”
秦大侠：……
“坐你俩后面，就是瞎子都能看出来。”
秦文峡也不否认了：“别告诉他。”
“为什么？”喻晨柏说，“我看你们俩我都看烦了，你喜欢他你就告诉他啊。”
“他看你跟谢方文也看烦了，你为什么不告诉谢方文？”
喻晨柏：“……”
喻兄震怒：“那能一样嘛！我跟我家方文这、这么多年了，哪是说变就能变的！我不要找时机嘛！”
杜宛偷偷瞄了一眼气急败坏的他。
秦大侠说：“如果哪天我想要他知道，我希望是自己亲口对他说。”
简单的愿望，也未必能轻易实现。
那看上去轻飘飘的几个字，或许都背负着漫长的岁月，以及割舍不掉的那个瞬间。
喻晨柏觉得俩人简直同病相怜。
“行吧，祝你好运。”最起码确定了有一个帅哥可以踢出情敌范围了。
秦大侠还不忘了叮嘱旁听的：“你也不要告诉他。”
杜宛点点头，又瞟了一眼喻晨柏。
后来，周澄真就把自己的作业本从秦大侠那里都拿回来了，前一个月都是秦大侠负责写秦大侠负责交秦大侠负责收秦大侠负责订正，全面托管了。
“周栩的也还给他，不用理他，小家伙想赢不走正道，我回去教育他。”
秦大侠一想到他板着脸教育弟弟的画面就忍不住想笑。
“对了，这个给你。”周澄投喂完大侠，从包里摸出一张后勤卡，“你有空可以来俱乐部看我，给管理员看这张卡就行了，他会带你进来。”
秦大侠有些反应不过来。
“喂！什么情况！”喻晨柏本来在写作业，闻言头一下子飞了过来，眼睛就差贴着那张卡了，“你加入俱乐部了？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不知道？后勤卡居然不是第一个给我？”
周澄：“……有什么区别？我这里还有两张是给你跟方文的啊。”
“这能一样吗！”喻晨柏捂着心口痛心不已，“你变了！你最好的兄弟不是我嘛！”
“曾经是，现在不是了。”二少爷扎心一直很在行，他把那张后勤卡塞进秦文峡手里，殷殷切切，“比赛的时候你可以坐后勤车，一定要来。”
秦文峡点点头，怔怔地看着手里那张卡……有种追星成功的巨大成就感。
虽然他并不能说是周澄的粉丝，对车也没有那种热情，但那种对一个人的仰望和思念，是一样的。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还能从这样的角度看到比赛中的周澄。
那种感觉就好像，他不是一个陌生人，不是观众，而是对方身边一个关系亲密的人。
他在正面的左下角发现了他们俱乐部的名称。
Tooto.
秦大侠：……
看是挺好看的，也很好记。
希望他永远不会需要问别人这个车队的队员在哪里。
喻晨柏也没注意有什么不对，一不小心就把名字念了出来：“秃头车……”
喻晨柏：“……”
喻晨柏：“……”
一个叫秃头的车队，他实在是叫不出口。?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