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老板站起身,离得近了些,才看清这姑娘长了张特别骨相美的脸,个子高,皮肤又白,妥妥大美女的配置,只不过这脸看起来还是有些稚嫩。
不像是成年了。
她不大放心,又问她要了一遍身份证。
安茉其实已经有些心慌了,她没去和女老板对视,故作镇定地说:“只是一个很小的纹身,头发一挡就看不见了,没必要查我这么严吧?”
女老板经历多了,一看就看出来,“小姑娘还没成年吧?”
既然已经被看穿,安茉索性也不狡辩了,她只是说:“这个数字对我很重要。”
女老板来了兴致,笑着问,“和喜欢的人有关?”
安茉否认:“不是。”
女老板一副不用说我都懂的表情,“你们这些小年轻就喜欢玩这套,我可告诉你,纹身是一辈子的事,就算你到时候后悔了,洗都洗不彻底。”
这些安茉不是没有考虑过,但她还是来了,她渴望在身上留下一个和哥哥有关的印记。
她直视女老板的眼睛,认真地说:“我不会后悔。”
女老板见劝告不管用,“嗐”了一声,摆摆手说:“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给未成年纹身的,等你真正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时候再说吧。”
许是觉得这么漂亮一姑娘钻牛角尖太可惜了,女老板又多嘴了句:“要是你们的感情真经得起考验,还怕多等几年?”
这话把安茉问得哑口无言。
她低着头走出纹身店。
巷子里无风,闷热不堪,她靠在墙上站了好一会儿。本来想着这家店不行就换一家,可老板娘最后那句确实让她有些动容。
哥哥对她而言是最重要的,这一点永远不会变,她就算再等三年又何妨呢?
天色渐沉,安茉坐公交车到小区附近的站牌下车。她刚进小区,迎面就看到伍嘉时往外走,她愣了下,随后喊了声:“哥,你这是要去哪?”
伍嘉时也没想到这么巧,他眼底一亮,“看你还没回来,就想着到门口接你一下。手机修好了吗?”
“修好了。”安茉点头,很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我们回家吧。”
夏季天热,伍嘉时出来时穿的是件短袖,线条紧实的手臂露在外边,安茉挽起的时候掌心贴在他皮肤上。
这个动作再熟悉不过。
安茉小时候没安全感,总喜欢抱着他的胳膊,仿佛这样就没有人能将他们分开。伍嘉时是习惯了的,可今天却不同,他身体微微一僵,垂眼看向一旁。
以前那个总跟在他身边的小姑娘,已经长这么大了。
心里那个念头又清晰了些,看来以后,要更加注意界限,毕竟是大姑娘了。
但此时此刻,让他把手臂抽走,确实有点于心不忍。
伍嘉时脚步放慢了些,身体微微侧开一点。
安茉注意到他这一细微变化。
好像随着她长大,那道男女有别的线就越发明显。她不喜欢这样,明明是最亲近的人,却连靠近都要小心翼翼。
她眼皮耷拉下来,心里较劲似的,手掌略微收紧。
感受到身旁的人脚步微顿,安茉得逞地勾了下唇角,扬起脸时又换上了无辜茫然的笑容,“哥,你怎么了?”
或许只是无意间的动作,伍嘉时在心里告诉自己。
他继续走,若无其事地说:“没怎么,走吧,晚饭想吃什么?哥给你做。”
-
这段时间,安茉时常会给伍嘉时清理耳朵,只不过再没有像在县城宾馆里那样面对面过。多数时候都是他坐着沙发,脸贴在一侧扶手上,将耳朵完整地露出来。
她或坐或站,映着光动作轻轻地清理。
每当此刻,往往过分安静,伍嘉时不说话,闭着眼睛,安茉有时会看着他的脸出神。
他今年二十五了,完全褪去了少年人的青涩,轮廓利落,五官沉毅。
虽然闭着眼,但安茉知道他长了一双很温柔的眼睛,像一涟湖水。
要是哥哥的目光只看向她就好了。
这个想法跳出来时,安茉吓掉了手里的棉签。
开学前夕,伍嘉时去阳城市医院做了一次复查,左耳听力基本上已经恢复。回来时,安茉跟在他身边,仍有些不太敢确信。
“哥,你真的能听到了吗?”她问。
“怎么,还不信啊?”伍嘉时笑了下,俯身把左边耳朵递过去,“你现在说句话试试。”
安茉凑上去,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在她不吭声的这半分钟里,伍嘉时眉心微皱,“好像……还是听不到。你说了什么?”
他的语气带着担忧。
安茉以一种很轻柔的目光看着他的左脸,伤痕和红肿早就已经消下去了,好像那些伤痛就此翻篇,可眼前这个人,她的哥哥,留在她心底的东西越扎越深。
她不太清楚那是什么。
或许是感动,或许是依赖,或许是其他的。
她忽地眼眶一热,用力眨了两下,笑着说:“我刚才什么也没说,你现在能听清吗?”
伍嘉时的眉心舒展开,“能听清。”
八月底,是夏天的尾声。这天晚上他们没有在家做饭,而是去了附近一家饭馆。这家饭馆开了很多年,主打家常菜,价格亲民,是一对夫妻在经营,女儿也时常会在店里帮忙。
安茉和伍嘉时走进店里的时候,夫妻俩正忙得不可开交,一人忙着炒菜,另一人忙着收拾桌子。
女人刚把桌子收拾好,负责收银的女儿就把他俩领到了这一桌。
“吃点什么?”这姑娘看起来二十来岁,笑呵呵地问。
伍嘉时点了一荤一素两份菜,又要了两碗面。姑娘笑着说了句好嘞,过了会儿又端着一个盘子走过来,“天气热,送你们一盘凉菜。”
姑娘把盘子往桌上一放,安茉顺着她的手往上看去。这姑娘个头不高,身材匀称,长了双圆杏眼,笑起来很讨喜。
她在笑,唇角弯弯的,目光落在伍嘉时身上。
伍嘉时却毫无察觉,看着那盘凉菜,怔了片刻才说:“谢谢。”
姑娘说了句不客气,又忙碌起来。
菜和面陆续上来,安茉低头吃面,偶尔抬头望向那姑娘的方向,对方也在往这边看。两人目光撞上时,她勾唇笑了下,那姑娘没有被发现的羞涩,大大方方的也对她笑了一下,随后不再看向这边。
陆续没那么忙了。
有熟人站在门口跟老板娘搭话,“许久没见,小雨出落地越发漂亮了,今年二十几了?”
严雨没说话,严母先一步回答:“二十四岁,今年本命年。”
“诶呦,也不小了。”熟人笑着打趣,“也该考虑考虑婚姻大事了。”
那一年的小城市,成家立业的思想还比较浓厚,不上学了就该结婚成家似乎是约定俗成的观念。
严母也是这样想的,对着熟人交代,“有合适的帮忙留意。”
熟人笑着答应,“一定一定。”
严雨只是腼腆笑笑,并不搭腔。
安茉收回视线,继续低头吃面。桌子上一荤一素两盘菜她只夹了几口,而那盘凉菜更是一口没动。
伍嘉时觉得奇怪,这家店是老字号,味道吃起来挺不错的,安茉没道理才动了几下筷子,他问:“不合胃口?”
倒不是因为菜本身的原因,而是那姑娘的目光让安茉有种自己的所有物被人觊觎的感觉。虽然这个形容可能不太恰当,毕竟哥哥不是物品,但他切切实实是只属于自己的哥哥。
安茉违心地点点头,“嗯,这家店的菜我吃不习惯,我们以后不要来了,好吗?”
伍嘉时真以为她吃不惯,“行,下次不来了。”
饭馆里人多嘈杂,严雨并没有听清他们的对话。其实这并不是她第一次见到两人,她知道这是一对兄妹,刚搬进小区没多久,她家也住在这个小区。
偶然遇到过几次,不认识也就没有打招呼的机会,但她随意一眼,总能看到男人买菜回来或是很有耐心的和妹妹说话,又或是干完活背了个沾着油漆的工具包。
严雨想,如果要知道一个男人未来对待妻子的态度,从他对待家庭中女性成员的态度就可以窥见一二。
一个过度依赖母亲的男人,会把妻子当成另一个母亲,而一个主动照顾妹妹的男人,会把妻子当成需要被呵护的一方。
她站在收银台那里,忍不住又看向那桌。
男人又和妹妹说了什么,随后站起身往这边走,严雨觉得心跳得有些快。
伍嘉时的注意力并没有在她身上,他大致扫了一眼收银台旁边的冰柜,里边摆着琳琅满目的饮料。
他指着一个山楂饮品,“给我拿瓶那个。”
严雨回过神,“要凉的吗?”
“嗯,要凉的。”伍嘉时随口解释,“天太热了,我妹妹吃饭都没胃口,喝点凉的解解暑。”
严雨拉开柜门,把那瓶饮料拿出来。她递给伍嘉时,视线却不由自主望向那桌,他妹妹也歪头看向这边,大约是等的不耐烦,拖着调子喊了声哥。
伍嘉时笑着“欸”一声,拿着饮料回去。
他把瓶盖拧开,递过去。
安茉拿在手里,瓶身细密的小水珠洇湿了她的手掌心。她仰头喝了一大口,觉得通体舒畅,连带着又夹了几口菜。
只不过还是没有碰那盘凉菜。
吃完饭,伍嘉时去结账,安茉直接走了出去,站在电车让等他。现在是晚上七点多,夏季的夜晚也燥热,她手里拎着没喝完的饮料,心里并不太想回家。
“哥,要不我们去附近夜市转转吧?”
伍嘉时摸出钥匙,“行啊。等会你看看再吃点什么。”
“刚吃完饭哪来的饿劲?”安茉觉得好笑,“你把我当小猪养啊?”
“哪能。”伍嘉时把头盔递给她,“戴上吧。”
安茉不愿意,“本来就热,你还要让我戴着这个吗?”
“为了安全嘛。”伍嘉时这话说得没多少底气,这种天气骑车戴头盔确实要闷一额头汗,指不定到地方头盔一摘,头发跟洗过一样。
安茉不吭声,看着他。
小眼神有点幽怨。
伍嘉时只能把头盔放回车篮里,“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哥不让你戴了还不行,你坐好,我骑慢点。”
夏夜烟火气息浓郁,路灯高悬,霓虹闪烁,空气中有路边烧烤摊的烟熏火燎味。骑车的时候倒没有那么闷,一丝微风扑面。
伍嘉时骑得很稳,等红灯的间隙偏过头对安茉说:“最迟明年,咱家得买辆车了。”
“买车干嘛?我又不住校,不用你开车接送我,你干活有辆货车也够用了,平时出门骑电车也挺方便的。”安茉一条条列出来,充分举例买车的不必要性。
其实是她不让看伍嘉时那么累,以前忙着赚钱让她上学,再到买房子,现在又要准备买车,他就像一直处在一个为了达成目标而不停赚钱的状态里。
“你不羡慕夏天路上坐在车里吹着空调?”伍嘉时问她。他总想给她更好一点的生活条件。
安茉果断回答:“不羡慕。”
“为什么不羡慕?”
“有什么好羡慕的?”
路灯亮起,兄妹俩的反问被迫中断。这辆电车载着他们汇入车流中,驶向另一条路。
“行,那就先不买,钱留着给你上大学。”伍嘉时想着,现在不买也行,等安茉长大了,总要结婚,到时候除了钱,还要给她买辆新车当嫁妆。
要是有能力的话再买套房,不需要太大,只写她一个人的名字,这样不管以后怎么样,她总有个属于自己的地方能窝起来。
夜市除了各种各样的小吃,还有摆摊卖饰品和宠物的。伍嘉时给她挑了两个手工编织的小挂饰,到前边那段,安茉又蹲在地上看人家卖刚满月的小金毛。
浅浅的奶油色,圆豆眼,毛茸茸可爱的不行。
安茉只是蹲在旁边看,也不伸手碰。
摊主问她:“小姑娘喜欢吗?”
安茉“嗯”了声,说喜欢。
摊主顿时很热情:“要不买一只回去吧,不贵的,品相这么好也只要五百,而且金毛特别亲人,很适合当家庭陪伴犬。”
小金毛嗷呜一声,似乎是在附和摊主的话。
安茉被逗笑。
伍嘉时站在一旁,低头看过去,不是在看小金毛,而是在看蹲着的安茉,两支细条条的手臂交叠搭在膝头,下巴搁上去,发丝在灯光下裹了层光晕,也跟个小动物似的。
他尚在思考,万一她真的心动了要买一只回家,但家里的小两室怎么够养一只大型犬,该怎么劝她。
安茉却对摊主摇了摇头,伸手指了下旁边的伍嘉时,温声说:“他养我一个就够了。”
摊主眼睛来回看,一时摸不清两人关系。
安茉站起身,习惯性挽起伍嘉时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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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啦。”
自从上次察觉到他开始在意这些触碰边界的时候,安茉没有任何收敛,她开始变本加厉地接触他。
反正他不说,她就当不知道。
要是他一说,她就装傻:啊?习惯了呀。
安茉美滋滋地挽着他穿过灯火通明、人流涌动的夜市。
起了风,风也轻轻的。
时间来到九月份。
阳城一高开学。
安茉现在住的小区离学校就只有十分钟路程,她选择了走读,所以开学那天也没大包小包的行李,就只背了个书包,上边挂着在夜市买的编织小羊。
伍嘉时送她到学校门口。
这个点校门口人很多,有学生和家长,没人注意到他们。安茉站在道牙上,“哥,我进去了哦。”
“嗯。”伍嘉时点点下巴,示意她进学校吧。
安茉却站着没动。
伍嘉时摸了把自己的脸,“怎么?我脸上有花?”
“没有。”安茉笑了下,转身往学校大门的方向走,走了两步又扭头,“下午记得来接我。”
这天是报到日,还不算正式开学,因此上午报到加领校服,下午发完新书开过班会后就会直接放学。
安茉进了学校没有直奔教室,而是在旁边一颗比较显眼的树底下等董乐。这是她们约定好的,先陪董乐一起去宿舍。
董乐离一高有些距离,高中时间紧,她不想来回路上耽误太多时间,就选择了住校,这也是她人生中第一次住校,挺想体验一下没有父母在耳边唠叨的感觉。
董父开车送她过来的,车不能开进学校,就停在了外边。
许是她这次考上一高让董母获得了些许欣慰,这天董母也来送她,还到宿舍帮她铺床。
床铺安置好,董家父母离开学校,安茉和董乐一道往教学楼走。
她们两个很幸运被分到一个班。
开学前班主任就拉了个家长群,目前为止群里就办了两件事,发布了一个班级新生名单,还标注了每个人的中考成绩。
颇有种按资排辈的意味,无形中压力十足。
安茉毫无悬念排在第一个。
另一件事就是让家长报孩子的校服尺码。
伍嘉时没往大了报,给她报了个合身的码数。
两人一同进教室。
班里已经到了不少人,座位看起来都是随便坐的,她俩找了个靠墙的双人位。
几乎是从小到大的默契,她俩对靠墙的位置情有独钟,还不能正对窗户,不然太晒。
陆陆续续又来了不少同学。
两人沉浸在分享暑假生活中,直到班主任敲了敲桌子开始点名,她俩把收住话题。
班主任是个中年男人,推了推眼镜,用沉厚的声音说:“点到名字的同学举手答到。”
第一个被点到名字的就是安茉。
没办法,她的成绩实在亮眼,不止老师,连其他同学也好奇这位第一到底是谁。
安茉举起一只胳膊,声音清脆响亮地答了声“到”。
瞬间几十道目光齐刷刷看向她。
安茉倒没有不好意思,淡然自若地放下手。
她们后边是两个男生,其中一个压低声音说:“我靠,程哥,这个就是成绩力压你的咱班第一。”
被叫程哥的男生没吭声。
另一个还在喋喋不休地说小话,“成绩好还漂亮,班花我投她一票你没意见吧?”
程却揉揉眉心,觉得段鸿脑子有坑,离这么近还要说,真当人家听不见吗?
段鸿有恃无恐,他是夸又不是骂,听见了又怎么样,刚开学都不认识,女孩子脸皮薄多半也不会说什么。
但安茉不一样。
她听见了,然后她扭过头,用警告的眼神看向段鸿,“不要背后议论我,这让我感觉不舒服。”
她很直接地说出来自己的感受。
段鸿懵了,连忙绷住唇。
安茉说完就把头转了回去。
程却托着腮,目光落在前桌这姑娘的头发上,束了个高高的马尾,发丝乌黑柔软。搭配上刚才的架势,像只不好惹的缅因猫。
他弯唇一笑,觉得第一名挺特别的。
报到的各项流程往下推进,领了新校服发了新书,班会倒没讲什么内容,主要说了明天上午是开学典礼暨新生军训开幕式,不另外要求军训服,统一都穿校服。
结束后班主任叫住安茉,让她准备一个新生代表的发言稿。
安茉有点意外,她意外的点在于明天就开学典礼了,今天下午让她准备发言稿,也就只有一晚上的准备时间,学校是真不担心她弄出一篇没营养的水稿。
班主任笑得老神在在,“好好准备,学校相信你的能力。”
安茉嘴角牵强地扯了下,“嗯。”
她抱着校服走出去的时候,伍嘉时已经在学校门口等她了。他顺手接过她书包,掂了下,“这么轻?没发新书吗?”
“发了,在课桌里放着呢。”又没有布置作业,她把新书拿回家干嘛。
安茉往电车后座一坐。
“也是。”伍嘉时骑着车,“今天第一天去学校,感觉怎么样?老师同学好相处吗?”
“就那样吧。”安茉说,“就一天,我哪能看出来好不好相处。”
伍嘉时笑了笑没再问,蓦地回想起当年他第一次离开大山到县城上高中的心境,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回到家,安茉就开始想着怎么写发言稿。
伍嘉时拎着她的校服扔进洗衣机,这些年他习惯了把她的新衣服都过遍水,洗完晾干再让她上身穿。
这个气温,挂阳台上一夜就干了。
隔天,伍嘉时起了个早,准备完早餐就去给她的校服熨好。
安茉穿着睡衣从卧室里出来。
这件睡衣是去年住在出租屋里的时候,薇薇姐陪她一起去服装城买的。她个子窜得快,睡衣已经有点小了。
第一天上学着急忙慌的,她也没注意,弯腰洗漱时露出一小截腰。
伍嘉时手里拎着校服,视线不经意触及到又迅速挪开,他把校服递过去,“先换上。”
“哦。”安茉接过,回房间换完校服又出来。
伍嘉时把椅子拉开,叫她过来吃饭,尽量让语气显得自然:“等这周末,带你去买两套新睡衣。”
他顿了顿,“或者,你在网上看看有喜欢的款式,我给你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