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傅知乔在文渊别苑里闲的发呆。
太白楼的生意怎么样了?给朝廷的酒精订单高老头完成没有?太白学堂已经开课,娘什么时候回京城?秋琴在扶云阁里适应的还好吗?王奇带着商队买到牛羊肉了吗?什么时候回来?
虽然心里记挂着一堆事情,但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在别苑里出不去,外面的消息也进不来,这段日子过得那叫一个与世无争。
直到她主动问起,再三要求要见谢卓一面,盛安才出来,在此之前,盛安一直都在暗地里保护,没有在她面前露过面。
“回去告诉你家世子爷,我要见他。”
盛安镇定自若:“回傅姑娘,世子的行踪属下并不知情。”
“还装呢?”
盛安微微低下头,没有丝毫的慌乱:“属下是真不知情,世子爷军务繁忙,行踪不定是常事。”
傅知乔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嘴里冷冷地吐出句话:“别逼我去硬闯别苑大门。”
盛安:“……”
“再者,我回头就跟谢卓说你对我怀有不轨之心。”
盛安攥紧了手,抿了抿嘴:“姑娘别开玩笑了,世子爷不会信的。”
傅知乔淡淡勾唇,似笑非笑问道:“你确定他不会信?”
声音里含着浓浓的警告。
盛安心头猛地一跳,他知道,以世子爷对傅姑娘的看重程度,哪怕知道她说的是假的,也会按照她的心意把自己调走。
傅知乔没有错过盛安眼中一闪而过的异色,追问道:“说吧。”
盛安招架不住,只好把谢卓中毒昏迷的事情告诉了她。
傅知乔拧着眉:“中毒了?”
盛安点点头。
“什么时候的事?严不严重?”
“就在前几天,世子爷与贼人缠斗时被砍了一刀,刀口上淬了毒药,太医正在尝试解毒,可那毒药太过霸道,世子到现在还未醒来。”
傅知乔闻言只觉脑袋一空,听到谢卓已经昏迷许久她再也坐不住了:“带我去看他。”
对上她认真的眸子,盛安支吾着,“王府守卫森严……”
“再森严我相信你也能带我进去。”说着,她直接绕过他推门出去,眼看着她的手就要碰在门上了,盛安连忙阻止:“姑娘!王府规矩森严,我现在的任务是保护姑娘,并不能随意出入王府。”
傅知乔眸光幽深:“有什么不好?还是说你不想让我见他?”
盛安目光有些闪躲,头上忍不住冒汗:“属下不敢……”
傅知乔心头的疑惑加重,“说吧,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她一开始还真被盛安唬住了,细细品味了一番后才察觉出不对劲,刚刚她跟盛安对话,他连头都不敢抬,好像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再说了,要是谢卓真的到了九死一生的时刻,盛安不可能会如此淡定,还拼命阻拦她去见他。
傅知乔脸色沉冷,语气淡淡的,“说实话吧。”
一句轻描淡写的说实话,让盛安手足无措起来,有种被她完全看穿的感觉,可世子之前吩咐过要将傅姑娘留在别苑里……他定了定心神,继续硬着嘴皮:“姑娘,属下说的句句属实。”
傅知乔:“我再问最后一次,”
盛安感觉背脊一凉:“属下的任务是保护好姑娘,其他的事情属下也不太清楚。”
“你真的不清楚吗?”
盛安坚定自己的说法:“不清楚!”
“银杏,给我找一把斧子。”
傅知乔话头转变的太快,让他有点反应不过来,下意识问道:“姑娘要斧子作何?”
傅知乔转头看着他,淡淡一笑:“你不知道吗?我要大闹别苑啊。”
清冷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却叫人心头莫名的发凉。
不远处的银杏已经拿着斧子过来了,盛安瞳孔微微一缩,“属下只知道中毒昏迷是世子爷的计谋,其他的消息属下的确不知情,还请姑娘明鉴。”
这时,银杏拿着斧子走了进来,“姑娘,斧子拿来了。”
傅知乔摆手示意她把斧子放在一边,先下去,银杏转身时狠狠瞪了盛安一眼,都怪这个抽臭侍卫,惹得姑娘不高兴了。
银杏走后,傅知乔神色微敛:“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
另一边,高九庸在王府看完谢卓的症状后,回到宫里拉上了一群太医商讨,大家在一起集思广益。
“中毒之人血液慢慢变色,直到死亡,这种症状下官还是第一回听说。”
“是啊,这种奇特的症状下官也是前所未闻。”
“血液会变色,只能慢慢等死,这种毒实在是太阴毒了。”
几个太医围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诊治之法。
奇特、阴毒……听到这些字眼,一个年轻的太医忽然灵光一闪,“莫非是蛊毒?”
高九庸愣了两秒后,忍不住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
他开始翻找医书,看看能不能查到一丝丝线索。
宫里藏书阁里藏书千千万,一定能找到解毒之法。
高九庸指派太医院的副使们去查阅关于蛊毒的资料,副使们翻了一天的医书毒书,到天黑时才停了下来,虫蛊、物蛊、地蛊、金蚕蛊、尸蛊等各种蛊毒都见过了,硬是没发现会让人血液变色的蛊毒。
“可有发现?”
副使们对视一眼摇了摇头,高九庸有些泄气,看来今天是没有收获了。
高九庸垂头走出太医院,十日时间已经过去一日了,正当他踏出太医院的大门时,一道声音叫住了他。
“高太医留步。”
高九庸转过身,发现追上来的人是白天提出蛊毒之说的年轻的太医,他拱手见礼:“茅太医。”
茅太医笑了下:“下官有一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高九庸:“?”
高九庸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他在太医院当了十多年的御医,而茅太医是前年才进的太医院,平日里跟他也不是很熟稔,有什么事需要私下跟他说。
“茅太医有话不妨直说。”
“其实,关于世子爷中的毒,下官幼时曾听师傅说起过。”
高九庸一听来了精神:“真的?”
茅太医点点头:“只不过当时的我还年幼,很多事情都记不太清了,今日突然听您提起我才想起来。”
高九庸将他拉到一边:“来来来,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茅太医看了下左右的人,走近两步,压低声音说:“您是否听说过有一本专门记载天下奇毒的书?”
“你是说……《毒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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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太医点点头,“没错,下官小时候曾在师傅手里见过这本书,当时师傅说我还小,心性不定担心我看完这书后会走入邪道便将它没收了,不过,我依稀记得,书中有记载过,令人血液变色这种毒应该是源自南疆一带。”
“南疆?你确定?”
茅太医沉吟了一下:“下官也不敢担保,世子爷的中毒症状如此奇特,《毒之道》上一定有记载,想找到此毒的解法,我们只需将书找出来一查便知。”
高九庸大惊:“不可,那可是禁书!”
《毒之道》上记录了上百种毒药的炼制方法,为了防止有人学会作乱,这本书在多年前就被朝廷给禁了。
高九庸满脸为难,私自翻阅朝廷禁书是大罪。
“可没有《毒之道》,我们怎么找秘方给世子解毒?”
这茅太医年纪轻轻胆子倒是不小,居然敢在他面前提到禁书,还是说有别的阴谋?高九庸眯起眼睛,颇为疑惑的看向他:“你为何对世子之事如此关心。”
茅太医叹气道:“不瞒您说,下官的祖籍就在凉州,世子爷带兵对抗蛮夷,保国家疆土的同时也护了我茅氏一族免受流离之苦,我不愿让这样的英豪人物就此陨落。”
高九庸没有说话,算是认同了这种说法。
“高太医,下官已经将知道的都告诉您了,《毒之道》是救治世子爷的唯一办法。”
“可《毒之道》多年前已经被烧毁。”
朝廷下令,私藏禁书者株连九族。
《毒之道》记载的虽是毒药炼制之法,但也是医书的一种,拥有医书的一般都医药世家,朝廷下令将《毒之道》烧毁,任何人不得私学。
“民间的确实已被毁去,但宫中一定还留有孤本。”
两人的目光对视,高九庸欲言又止,他微微平息了一下心里的波澜:“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高九庸为谢卓治病是皇帝亲自指派的,他以找医书为借口从藏书阁的守书官手里拿到了最顶层的钥匙。
藏书阁顶层的柜子是常年上锁的,高九庸用茅太医给他的特制铁钩打开柜子。
高九庸边开锁边嘟囔,想他一大把年纪了,居然做撬锁这般下三滥的勾当。
一番翻找后,他在第三个柜子里翻出了一本古旧的医书。
是《毒之道》!
书页已经泛黄,整本书透露出古朴又神秘的气息。
高九庸轻轻打开,仔细查阅了一番,书里面不止教人辨识各种毒草、各种毒药的炼制方法、还有记载给人下降头的巫术。
这本《毒之道》果真有点东西,难怪会变成禁书。
将书从头到尾翻看了一遍,高九庸果真发现了中毒症状。
昏迷不醒、血液呈紫黑色……看完后,他心中暗惊,幻心草果实和紫黑蟒蛇牙齿上的毒液提炼出来的毒素,中毒之人全身的血液会慢慢变成紫黑色,然后在昏迷中慢慢死去,全程没有痛苦,所以取名朦胧醉。
朦胧醉不是一般的毒药,是蛊毒。
“高太医,您找着书了吗?要不要下官帮忙?”见他久久没有动静,楼下的守书官已经在催了。
“哦,找着了,我马上下去。”
高九庸快速记下朦胧醉的解毒方法,把书重新锁进柜子里,带着解毒的办法赶到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