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并没有搭理她说话,转瞬间就到了她面前。
傅知乔一瘸一拐的后退着,很快就退到了悬崖边上,悬崖下吹来的凉风刮的她裙摆呼呼作响,墨色的长发胡乱的飞舞着。
这些黑衣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并不受到她的蛊惑。
“来啊,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哪怕是死我也要拉几个垫背的!”她的眸子里充满了坚定与决绝,立即蹲在地上胡乱的抓了一把土,朝着黑衣人扬了过去。
黑衣人们以为她撒的是什么毒粉,立即停住了脚步,下意识捂住口鼻。
就是现在,傅知乔抓准时机快速后退两步,对着悬崖纵身一跃。
之前坐在马车里的时候,她就隐约有听到水声,她猜测山下应该是有河流的,横竖都是死,与其落在这群人手上,倒不如赌一把,她宁愿摔死也不愿意落在这群黑衣人手里。
傅知乔在心里飞快的计算,幸运的话她能掉进河里留住一条命,运气不好的话她最多也是摔断胳膊摔断腿。悬崖下有很多树枝做为她下落的缓冲,让她不至于摔死,再倒霉一点的话,也不过是被摔死,总比被落在这些人手里虐待死要好。
跳崖的话有一半的概率能活下来。
傅知乔快速分析利弊。
在下坠的过程中,风声一直在耳边呼啸,当时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身体重重砸在水面上的时候,傅知乔知道自己的判断没有错误,山下确实有条河,她也确实如期望那般掉入了河中。
但是,从高处落下来的冲击力是巨大的,傅知乔重重的砸在水面上,身体上传来的痛感几乎让她昏厥过去。
冰凉的河水顷刻间浸透了她的全身,刺骨的冰冷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她勉强打起精神咬了咬舌头,借着嘴里的血腥味来让自己保持清醒。
冒出水面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傅知乔的意识清醒了些,她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不能就这么被淹死在河里。
求生欲激发了她的潜能,她拼命划水浮出水面,大口喘气想往岸边游去。
胸口传来急促的心跳声,有竭力后的惊慌,也有对死亡的恐惧。
知道自己的体力支撑不了多久,傅知乔扭头四处搜寻着可以依靠的东西,好在离她不远处有一块飘着的浮木,傅知乔游过去紧紧抓住,终于有了一丝活命的感觉了。
确保自己不会沉底后,她紧绷的神经忽然一松,再也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黑衣人们赶忙向前跑到悬崖边上,看着已经失去踪影的傅知乔,愣住了。
黑衣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大眼瞪小眼的问:“老大,现在怎么办?”
“要不我们下去找?”
“找?还用找么,这么高的悬崖,跳下去也是粉身碎骨。”
“是啊,老大,那女子看上去弱得很,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根本就没有活命的机会。”
“住嘴!”黑衣人首领瞪了一眼身边的人:“不一定,下面就是河,万一她掉到水里……”
黑衣人首领顿了顿:“此事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你们派人下去搜!”
*
谢卓赶到傅府的时候正好碰到秋琴在跟银杏说傅知乔被他接走的事,他瞬间意识到不对劲,连忙发问:“你说她被谁接走了?”
银杏听到声音立马转头,俯身行礼:“见过世子。”
秋琴也慌忙的跟着行礼。
谢卓面无表情看向秋琴,目光带着压迫感:“你将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秋琴磕磕绊绊将傅知乔和那车夫在太白楼门口说的话转述出来。
“你是说我派人去接她去城外的别苑?”谢卓皱眉,他一从南疆回来就直接来傅府了,哪里还需要多此一举。
秋琴听出谢卓语气中的不对劲,低着头颤声回答:“姑娘是这样跟奴婢说的。”
“她走了多久了?”
“有小半个时辰了。”
半个时辰可以发生太多事了,谢卓脸色猛地一变,“王骞信,赶紧派人去查!”
谢卓来去匆匆,银杏和秋琴两人面面相觑。
“世子爷的意思是他没有派人来接过姑娘?”银杏突然反应过来,“糟了!姑娘会不会出事了?”
秋琴也缓过神来了,“你的意思是有人假借世子爷的名义骗走了姑娘?那……那姑娘现在……”
岂不是凶多吉少。
后面这句话秋琴没有说出口,但银杏听懂了,她此时非常后悔,后悔自己没有跟在傅知乔身边。
秋琴见她来回不安的踱步,安慰道:“银杏姐姐,你先别急,姑娘那般聪慧一定不会出事的,再说了,世子爷已经去查了,姑娘一定能平安回来。”
秋琴的话勉强安抚住了银杏,她喃喃道:“希望如此吧!”
谢卓让王骞信带着一队骁骑军去城外搜寻,另外暗中派盛安去查傍晚出城的马车有哪些,分别是哪家的。
谢卓握紧拳头,哪怕将京城翻一遍,他都要那个将她带走的人找出来!
骁骑军拿着谢卓的令牌说要出城捉拿贼人,城门口的守卫不敢阻挡,立即清空堵在城门的百姓,撤走栅栏关卡,让他们优先出城。
京城富贵人家多,坐马车出行的不在少数。在城内人多眼杂,盛安可以根据线索快速找到一辆马车,但出了城就不一样了,城外空旷人也稀少,想要在这样的环境中寻找一辆马车就变得棘手起来。
盛安只能根据大概的方位去找人,他将自己得到的信息同步给谢卓,谢卓一个眼神,王骞信立即带人追赶过去。
军队中的汗血宝马速度是一般的马儿不能相比的,沿着地上车轮的轨迹,王骞信带领一队骁骑军追到了小树林附近。
黑衣人此时正准备下崖,看到骁骑军的身影后黑衣人首领见势不妙,大叫一声:“撤!”
黑衣人开始四散奔逃。
“快拦住他们!”王骞信大喊,他身后的骁骑军立即骑马追了过去,但黑衣人对此处的地形更加熟悉,左拐右拐之后渐渐与骁骑军拉开了距离。
王骞信从怀中拿出口哨一吹,长长短短的哨音是在给去追黑衣人的骁骑军传递信息,让他们继续去追,自己先去回禀谢卓。
“世子,确实有一股势力要对傅姑娘不利,但他们好像并未得手。”王骞信冷静的分析情况,他带着骁骑军追过来的时候,正好碰到黑衣人搜寻傅知乔的踪迹,黑衣人见到他们立马撤退了。
谢卓沉思片刻,傅知乔确实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遇到危险她一定会想办法自救的。
大约一炷香时间,派出去的骁骑军陆续回来了。
“回将军,我等并未在树林中发现打斗的痕迹。”
“回将军,北边小路并未也无打斗痕迹。”
没有打斗是正常的,傅知乔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怎么可能有力气与黑衣人打斗!
派出去这么多人,竟然无一人找到傅知乔的踪迹,谢卓脸色越来越沉。
这时,有一个士兵跑过来:“将军,我在西边悬崖发现了疑似马车的车轴。”说着,他呈上了手中的木头。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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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接过木头,这块木头断裂的痕迹还很新,看形状是车辕和车轴相交的部分,如此破碎程度怕是马车已经四分五裂了,而傅知乔被接走的时候坐的正是马车……
谢卓脸上的表情十分凝重,眸中瞬间漫上了一层冰霜。
“带我过去!”
一行人赶到悬崖边。
地上确实有被车轮压过的痕迹,不过不是很明显,黑衣人为了掩人耳目,损坏的马车已经被他们处理过了,但因时间紧急地上还有些细碎的木屑没有被收拾干净。
谢卓凝眉看着地上的车轮印子,然后跟着士兵的指引走到悬崖边,看到了地上的点滴血迹后,谢卓只觉得心头一滞。
地上有血迹意味着有人受伤了,傅知乔乃一弱女子。谢卓便先入为主的以为地上的血迹是她的。
他站在悬崖边沉默不语,垂下的睫毛遮掩了眼眸中无边的黑暗,站在他身后的骁骑军个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一时间,悬崖边只听得到风声。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王骞信顺着声音望过去,是之前去追黑衣人的骁骑军回来了,还押着一个双手被捆住的黑衣人。
王骞信一把抽出塞在他口中的布条,“说!是谁派你来刺杀傅姑娘的?”
“小人不知,各位军爷饶了我吧!”那黑衣人一看谢卓一行人的打扮就知道坏事了,他把头磕的砰砰作响:“都是小人的错,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少废话!我问你,你们把那个姑娘抓到哪里去了?”
“没、没抓到,那个姑娘她、她……”
王骞信不耐烦了,呵斥道:“老实交代清楚,再支支吾吾,我砍了你的头!”
黑衣人顿时抖如筛糠,他把眼睛一闭,喊道:“那个姑娘她跳下悬崖了。”
谢卓面色沉如深渊,周身冷气乍泄。
“是谁派你来的?”王骞信继续盘问。
“雇主是谁小人真的不知道啊!小人只是被首领派来寻人的,并没有参与刺杀,请各位军爷明鉴呐!首领派我们去崖下找一个女子,说要把她的尸体带回去。”
“尸体”二字一说出口,谢卓便再也压抑不住怒火,一脚揣在黑衣人的胸口。
黑衣人向后仰去,当即吐血昏了过去。
“带下去好好盘查。”两个骁骑军士兵押着吐血昏迷的黑衣人走了。
悬崖边再次恢复了安静,知道谢卓这会儿心情不好,骁骑军里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话。
最终,王骞信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打破沉默:“世子,悬崖下有一条河,说不定……傅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王骞信的话给了谢卓一丝希望,他望向崖下的深渊,眼里迸发出一道凌厉的杀气:“下去搜!”
随着谢卓一声令下,骁骑军将士们立即下崖,围绕着河岸寻找起来,一队人马在河边找了半天没有找到傅知乔的踪迹。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时间拖得越久傅知乔就越危险。
谢卓双眼通红。
看到谢卓拳头上鼓起的青筋,王骞信知道他的怒火已经快要压抑不住了。
“找到了吗?”
正在岸边找人的骁骑军士兵们对视一眼,有默契的摇了摇头,王骞信见状叹了口气,过去跟谢卓回禀:“将军,此处是一个弯道,河水较为湍急,傅姑娘若是从上掉入河中,有可能被冲走了……”
“扩大范围,此处找不到就去下游找,”谢卓握紧拳头,一字一句道:“无论如何,我都要见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