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些的时候,温盛宜见天气不错,又想到最近裴雪时总是身体发寒,便约了几人一起到客栈楼底喝凉茶、晒太阳。
结果山茶和张砚都说要好好休息,而裴雪时看着她期待的眼神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便忍着身体里烈火灼烧般的热意和她下了楼。
至于翼鱼,她总是不会拒绝她的。
于是楼下的三人便形成了如同初至平阳时的那般坐位。
只是和当时不同的是,现在的裴雪时彻底明了了自己的心意,便一直说着这些年行走江湖时的趣事来逗温盛宜开心。
“叮铃铃——”
一辆车头挂着茉莉花串制成的铃铛的马车缓缓驶在平阳城的接道上,午时日头正热,街上没什么人,显得铃声格外清亮。
听到声音后,温盛宜将头探出窗外,看到那车后立马便立马坐起了身向外跑去,边跑还边向裴雪时解释:“我的小狐狸到了,我先去接她啦!”
她的声音中是藏不住的开心。
这边温盛宜径直跑出了客栈,而另一边,那车里的狐狸也似和她有心灵感应似的,“嗖——”的一下便钻出了水仙的怀里,跳下了车。
“诶小玉!”
水仙急忙拉开车帘,却看到温盛宜向她们跑来。
她又无奈地轻笑了声,不紧不慢地拉下了窗帘。
那小东西灵得很,她这不是白担心吗。
“玉尘!”
“嗷呜——”
温盛宜看到跳出车的狐狸后,又快步上前抱住了那团白绒绒、软绵绵的东西。
她将头埋在狐狸的毛发里,陶醉道:“我想死你了玉尘,你想不想娘亲呀?”
又挠着小狐狸的肚子:“嗯?想不想想不想想不想?”
“嗷呜——”
水仙将车停好后,也走到她身边:“这小东西一看就知道这段时间吃得不少,日子定是过得极好的,哪还有心思想你这个娘亲?”
温盛宜抱着狐狸和她边聊天边向客栈内走去:“这么可爱的小狐狸,多吃些怎么了,谁舍得让它受苦?”
二人才刚走进客栈,狐狸不知为何竟在温盛宜的怀里挣扎了起来。
她一下没抱住,还真让它跑了出去。
只见狐狸跳出她的怀里后,便径直向裴雪时扑去。
“!”
裴雪时还震惊在翼鱼好心给他解释的“温盛宜的狐狸是在雪地里捡的,所以叫它‘玉尘’”中,眼前便猛的一黑。
紧接着,便是怀中传来的一声巨响。
一个庞然大物,也就是那只意外和自己同名的狐狸便扑到了自己的怀里。
他被扑得猛咳了两声。
翼鱼坐在一旁直观感受着这一幕。
饶是平日里是“高冷”人设,此时她也不住开口呢喃:“这段时间是给这小东西吃了多少啊,看着圆润了一圈呐……”
“怎么能这么说呢阿鱼!我们玉尘胖了不正说明——”
温盛宜的话头戛然而止,因为她追着狐狸的步伐赶来后,看到了裴雪时。
她这才想起来,裴雪时的表字,就叫玉尘……
要知道,“裴玉尘”和“玉尘”这两种叫法,虽只差一个字,意味却千差万别。
裴雪时怀里还蠕动着那只大胖狐狸,听到她叫“玉尘”后还是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抬头。
四目相对,气氛略有些尴尬。
“哈,我的狐狸三年前捡的。”温盛宜干巴巴说道。
言外之意:别碰瓷,我当初取名时也不知道还有人也这么叫啊。
她的嗓音是清脆的,大声说话时显得中气十足,很有活力。
听到方才她满怀雀跃地喊的那两声“玉尘”,裴雪时坐在阳光下,看着窗外繁华又充满了烟火气的人世,恍然生出了一种错觉。
好像他和温盛宜就是一对平凡的夫妻,年轻调皮的妻子在夏日午后闹着笑着,而自己只需静静看着她就好。
“嘶……你身上怎么这么热?”
温盛宜疑惑的话语自耳边响起,裴雪时清醒了。
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裴雪时,你要用一条将死的命,毁了她的一生吗?
他的眼底黯淡了一瞬。
温盛宜本是觉得有些尴尬,又看狐狸跳到裴雪时的怀里久久不出来,想着她二人此时的关系也能说上一声朋友了,便大着胆子直接去裴雪时怀里捞狐,只是没想到这人的身体竟然这么烫!
裴雪时抬头看着她,温柔地笑了笑:“可能是太阳有些大?毕竟这儿还挺暖和的。”
“是吗?”温盛宜狐疑。
“嗯,是。”
想着毕竟他的身体和她们不一样,温盛宜便信了他的说辞。
水仙早在刚来和她们打完招呼时就说要上楼休息,翼鱼也被她顺便拉走了。
温盛宜觉得尴尬,也随便找了个理由“解散”这场一起晒太阳的活动。
“咳,裴玉尘。”
温盛宜本已经进了房间,又从里面探出头来:“我会给孩子换个叫法的,方才的事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啊!”
说完也没等裴雪时做反应,便关了房门。
裴雪时听到他那话,当下就觉得心里冒出些酸涩的泡泡来。
我不介意的,他想。
哪怕是自己哄自己,也好过日日里在爱恋与自卑交织的心网里寸步难行。
他闭着眼靠在门板上,良久,才又起身行至窗前。
房间里。
温盛宜把狐狸放在椅子上,蹲下身严肃地看着它:“闺女啊,娘亲以后换个说法叫你,成不成?”
狐狸伸出爪子轻挠了挠她。
“诶呀。”温盛宜把它抱在怀里,“这我也不能让裴玉……他改名啊对吧?以后就叫你小玉怎么样?阿鱼、山茶她们不也都是这样叫你的?”
痛失原名的大胖狐狸把尾巴缠在温盛宜胳膊上,头往她脖颈上钻去,“嗷呜”叫了两声。
***
几人又在平阳的客栈里休息了一日,因温盛宜提前跟周柯远说过春江墙匮的事儿,翌日一早他们便畅通无阻的去了那儿,拿出了多风的尸骨。
走前温盛宜去刺史府找周柯远道别,被这人拉着叮嘱了好一段时间才脱身。
同时,周柯远也告诉她,槐安县内有黑衣人的漏网之鱼,官府的人抓捕时跑掉一个。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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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也不能确定那人对温裴等人的活动知道多少,他叮嘱她们往后的行程务必小心。
后他又告诉温盛宜,那县令李换竟是因为明年就要到任期了,觉得春江村的事是在给自己生事端,这才要杀了他们。
闻言温盛宜也只是唏嘘那李换完全是个蠢的。
十年前的大案被他侦破,受提拔还来不及呢,何来“生事”一说?
满怀心事回到客栈,隔大老远她便看见了客栈门前停着的两辆马车。
一辆是水仙来时坐的,是她们在槐安买的最好的。
另一辆,则是辆极富贵的马车,看样式,应是在平阳的车行买的。
那马车通体是典雅的朱红色,四角挂着飘纱,顶上点缀着珠链。
暖风将丝绸做的车帘吹起,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便从里面散了出来。
不然说一个是州治,一个只是个小县城呢,这马车都长得千差万别的。
温盛宜摇着头暗自感叹道。
许是有什么心灵感应,她刚要抬脚走向她们的槐安限定版“豪华”马车,裴雪时就从那贵气马车中探出头来:“繁姑娘,要一起坐这儿吗?”
温盛宜有些心动,那金贵马车实在是太诱人了,可是她想起了翼鱼和山茶她们。
“哈哈我就不了,我和阿鱼她们一——”
“你去他那儿。”翼鱼掀开车帘对她说道。
她们是想和温盛宜坐在一起,可后面那车明显比她们这个舒适多了,不能让温盛宜跟着她们吃苦。
况且,她们对自己和温盛宜的实力有信心,就算那寒王世子真有什么不好的心思,她们也有把握制服他。
温盛宜的眼里亮了亮:“真的吗阿鱼?那我去啦!”
翼鱼露出个宠溺的笑,对她点了点头。
车内空间很大,左右的软榻上都铺着雪白色的柔软毯子,中间是一个长桌,桌上放着一些话本和糕点凉茶,还点着茉莉香薰。
温盛宜心中默默给裴雪时的品味点了个赞,喜欢茉莉就是很有品味的一件事!
车是裴雪时特意挑的左右分开的,这样可以让温盛宜待得更自然些。
吃食也是他这段时间观察她习惯后买的,茉莉花饼、山楂糕和青梅酒。
果然,一上车,看到车内的这些东西后,她便惊讶道:“这些都是你买的吗?”
“嗯。”裴雪时笑了,眸光流转间尽是温柔,“准确来说,都是给你的,之前看到那位鱼姑娘经常给你买,所以猜到你会喜欢。”
温盛宜亮亮的眼睛完成了两个小月牙,直直看向他:“你也太细心了,谢谢你啊裴玉尘,你喜欢吃什么啊?我以后也给你买!”
他低眉浅笑一声,回道:“我吗?我喜欢……茉莉。”
温盛宜闻言笑得更开心了,只不过全是对自己品味的认可。
她把那盒茉莉花饼往他那边推了推:“你也一起吃,茉莉花饼就是很好吃啊!”
裴雪时看着她透着天真气的脸,一时只觉喉间有些干哑。
他不动声色舔了舔唇,脸上难得浮现出一丝邪气,心中也是晦涩难辨。
傻阿繁,茉莉花饼和茉莉是不一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