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车驶进傅家的庄园时,傅天恒夫妇俩已经站在别墅门口迎接。
傅闻意下了车,迫不及待地奔进容馨怀里。
“都是要结婚的人了,还这么粘人呐?”容馨嘴上说着,心里却欢喜得不行,边说边招呼着江晋年赶紧进门。
江晋年跟着傅天恒走在后面。
四个人有说有笑地,倒像是真正的一家人。
傍晚时分,近百顷的容园亮起灯。
室外草坪空旷静谧,别墅里却热闹非常,饭桌上推杯换盏,交谈甚欢。
吃完饭,傅天恒让佣人收拾出棋盘,打算跟江晋年切磋切磋。
“之前在你家里我见过你和你爸爸对弈,那叫一个大杀四方啊,今日跟我一起,你可不要手下留情哦。”傅天恒笑着拍他的肩。
江晋年姿态谦卑恭顺,语气不卑不亢:“傅叔叔说笑了,我实在是棋艺不精,只是家中长辈都不爱同我计较而已。”
傅天恒坦言喜欢江晋年的性子。
当第二局棋下到中盘时,又借着对弈时的焦灼气氛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傅天恒终于问起订婚宴那天他为何缺席。
江晋年今天过来本就还有一个目的,为了解释订婚宴失约的原因,可他警惕了一晚上,却不想傅天恒竟然在此时仿若随口般提起。
倒让他有些斟酌不定。
他落子的手微顿,放下后才惊觉自己下错了位置,打乱了原先布好的局。
棋盘上黑白两子早已形成相互制衡之势。
现在若要赢,就必须全部推倒重来。
江晋年面色犹疑,可更让他焦灼的是傅天恒提出的问题。
他想到傅闻意,然后又想到宋菱。
二选一的抉择比眼前的棋局要艰难上千倍。
斟酌之后,江晋年只得无奈落下最后一子。
败局已定。
傅天恒笑说是他刻意谦让,正欲再来一局,江晋年却坐直身子,郑重其事地向他解释道:“傅叔叔,请您原谅我之前的无礼行为,当时是确有不得不去处理的工作,所以......”
傅天恒精明的眼光仔细打量着他,几秒后脸上才浮现出属于父辈的慈爱。
“你们年轻人的事我和她妈妈都不愿意插手太多,这些年我们家一一一心一意地喜欢你,总是在我们面前说你如何如何好,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去做。”
“当然了,你也一直都很包容爱护她,哪怕是她的亲哥哥也比不上你对她的关心,这些我们都看在眼里。”
傅天恒说:“所以我们做家长的也由衷地希望你们能获得幸福。”
江晋年听到这里垂下眼,放在桌案上的手缓缓握紧。
傅天恒看到了,却并未点破。
“晋年啊,其实订婚礼只是一个仪式,你要真的是事出有因我跟她妈妈都不会怪你,但两个人相处,重要的还是互相体贴对方的那颗心,你明白吗?”
这话明着体贴暗里敲打。
江晋年听懂了,短暂的沉默后点了点头。
傅天恒眼中露出满意之色,他重新收拾棋盘,“来,咱爷俩再战一局,这回你可不能再让着我了啊。”
书房外,阿姨把切好的果盘端上来。
傅闻意和容馨坐在沙发上,听容馨向她展示这些天为她物色的一些结婚用品,以及提前跟家中亲戚长辈讨教的一些嫁娶风俗。
容馨准备得用心,傅闻意却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目光时不时往身后的书房看。
“妈,要不我去给爸爸也送点水果吧。”她捧起整个果盘就要走。
“放下。”容馨命令道,“回来坐好。”
“......”傅闻意放下果盘,不情不愿地坐回原位。
她是真的很想知道他们聊得怎么样了。
容馨看出她的焦虑,也放下手机,问她:“订婚的事,晋年跟你解释过了吗?”
“......嗯。”傅闻意点头,却有意遮掩了事实,“他工作太忙了嘛,去照顾病人了,时间上来不及。”
“你知道你撒谎的时候,总是习惯避开别人的眼睛吗?”容馨一眼看穿她没说实话。
傅闻意佯装无事般整理裙摆,“没有啊,我说的就是事实。”
“要是你真的不想说呢,我也不会追问,毕竟恋爱是你们两个人在谈。”
容馨语重心长地开口:“但是一一,作为过来人妈妈还是想提醒你,感情是需要两个人好好沟通的,你要是有什么不满,一定要说出来,说出来才能有解决的办法。”
“晋年这孩子人不错,但人无完人,再好的人也会有缺点。说白了,跟人过日子,无非就是在问自己,能不能接受对方的缺点。”
容馨到底年长,加之对自家女儿的了解,她能够看出两个人之间似乎有些隔阂,却又并不知晓其中缘由,只能凭自己猜测的方向来开导女儿。
可是她想错了。
此时让傅闻意烦忧的,不是她应该如何去维持这段感情。
而是,还应不应该继续。
在江晋年送她回家的路上,傅闻意回忆起从小到大和江晋年相处的点点滴滴。
她从小娇生惯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有和睦幸福的家庭,有家中长辈和哥哥的爱护,但因为哥哥傅闻白从小体弱多病,容馨总不让她去找他玩,于是便经常将她送到江家。
江晋年跟傅闻白年纪相仿,人也好说话,加上江渡又性格顽劣,则更显得江晋年的可靠。
傅闻意对江晋年的好感大概就是在这时埋下的。
后来江晋年也总是跟哥哥一样会帮她处理生活中的大小琐事,傅闻意也越来越依赖他。
她曾无比坚信自己和江晋年之间的情分和旁人不同。
不会被任何一个人轻易破坏。
但如今,傅闻意却有些拿不准了。
因为江晋年好像已经有了别的喜欢的人。
哪怕他没有说,但傅闻意依然能感觉到,他对宋菱的感情和对她的那种好像是不同的。
正愣神时,车忽然缓缓停在了路边。
江晋年让她在车里等一下,自己下车走进对面的便利店。
傅闻意看见他从店里出来的时候手上拎了一个饭团和一瓶奶茶。
“我看你晚上都没怎么动筷子,奶茶是你喜欢喝的芋泥口味,趁热喝。”江晋年贴心帮她把瓶盖拧开,饭团的包装袋撕好递到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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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饭团也是温热的。
傅闻意眨眨眼,想起今晚好像都没怎么跟他交流,心里有些愧疚,“谢谢。”
“没事,快喝吧。”江晋年揉揉她头顶,眼底噙着温和的笑。
傅闻意愣了一秒,原本沉寂下来的心再度被那个举动轻易牵荡起涟漪。
她目光怔然地看着江晋年的侧脸,忽然就想再为自己争取一次。
“晋年哥哥,我听说最近新开了几条欧洲那边的游轮航线,等你下次有空的时候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傅闻意兴致勃勃地提议,没放过江晋年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眼看他唇边的笑意渐深,神情布满宠溺,“好,都听你的。”
傅闻意的心情瞬间由多云转晴,“晋年哥哥最好啦。”
说完,她凑过去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脸。
江晋年浑身僵直了一瞬,敛住笑意轻声唤她:“坐好,别胡闹。”
傅闻意像是恶作剧得逞般冲他吐吐舌,转过头,笑容却肉眼可见的一寸寸淡了下去。
这一晚到家时已经接近凌晨,第二天傅闻意却难得起了个大早。
家里阿姨见她火急火燎下楼的时候都有些懵,又见她一头扎进厨房,拿着张纸上有抄好的排骨汤的做法。
傅闻意忙让她放下手中的事,“早饭等下再做,你先教教我怎么炖这个汤。”
阿姨不明所以,这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怎么想起来做汤了?
但拿人钱财替人办事,阿姨放下菜刀,大致浏览了一遍傅闻意抄的方法,那密密麻麻的文字一眼看上去的确让人有些头疼。
步骤冗长繁琐不说,甚至有些调料的比例都精准到了几克。
“没这上面说得这么复杂。”面对傅闻意那双求知欲爆棚的眼睛,阿姨显然把自己当成了授人予渔的前辈,颇有些自豪,“看阿姨来教你。”
傅闻意喜滋滋地点头,开始跟在阿姨的身后听讲实操。
炖一锅汤对阿姨来说的确是简单,但对她这样的娇小姐而言难度可大了去了。
什么抄水要冷水下锅啊,炖汤的时候不能用凉水啊,要想让肉炖得软烂只能出锅之前再放盐等等......
等傅闻意把这些知识融会贯通,汤炖好了也已经快到中午。
眼看时间不够,傅闻意抓紧上楼换了身衣服。
出门带上自己煲好的汤,小心稳重地拎着出门了。
为了把汤平稳又快速的送到江晋年手上,傅闻意这次特意叫了家里的司机开车。
医院门口向来都是人流量最多的地方,在京州久负盛名的市三院则更是如此。
不过这嘈杂喧闹的环境丝毫没有影响到傅闻意的心情,到达住院部,她直奔江晋年所在的科室。
眼看就到12点,再晚一点晋年哥哥就该去食堂了。
她得在吃饭之前让他喝到自己炖的汤。
走出电梯,傅闻意颊边的笑意更加热切。
到科室门口,听见里面还有人在说话,生怕赶不上的一颗心总算稍稍回落,她加快脚步打算给江晋年一个惊喜,“晋年哥哥——”
听见动静,房间里正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霎时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