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傅闻意小巧精致的五官布起愁绪,“你说江晋年他休假了?”
护士站的工作人员看着电脑的记录,点头:“对,江医生上周就申请了年假,这一周都不出诊,你如果需要可以挂其他医师的号。”
看来,江晋年是打定主意要躲着她。
“先不用了,谢谢你。”傅闻意拎着包离开排队队伍,魂不守舍地走出大门,被午后刺眼的烈日一晒,险些两眼一黑晕过去。
这些天她为了筹备订婚宴的事不眠不休,时常因为跟设计师沟通场地的布置而熬夜到凌晨,吃饭也是饥一顿饱一顿。
原本以为等到宴席结束以后可以好好地睡个三天。
结果又碰上这档子事,她昨天一整个晚上都没睡着觉,今天从早上到现在更是把江晋年身边能找的朋友都找遍了。
结果硬是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行踪。
傅闻意站在太阳底下越想越气。
有什么不满直接跟她沟通不行吗?就这么人间蒸发算怎么回事?
怒气值再次上涌,傅闻意扶住额头站了几秒才坚持着没有倒下去,她走到车边,偶然从驾驶座的车窗玻璃上瞥见自己现在这幅糟心样子。
浓浓的眼袋快掉下巴,布满血丝的乌黑眼圈,干到起皮毫无血色的唇,这还是她吗?
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真的值得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她不能再这么堕落下去。
傅闻意心宽不内耗,当即决定放过自己。
想通后她直接驱车开到最近的spa馆做了个全身护理,然后去隔壁CBD的奢侈品店血拼了一场,最后去顶层的旋转餐厅吃午饭。
她有钱有闲干点什么不好,非得每天浑浑噩噩等着男人想通了再来垂青吗?
看着吧,她就不信江晋年这辈子都不出现。
傅闻意对镜子里浑身透着精致的自己很满意,随手把用过的纸巾扔进垃圾桶。
还没走出洗手间,她忽然听见从隔间传来的一道女声:“欸,你们知道吗?我刚才好像隔壁包厢看见傅闻意了,服务员上菜的时候她正在对着镜子补妆呢。”
傅闻意脚步定住。
听出那是以前在一个圈子里混的某个富二代,好像叫岑薇。
“嘁,她还有心思在这化妆呢,要我是她,恨不得现在就拿块豆腐撞死。”
“订婚宴上未婚夫跑了,这事整个京州都传遍了,要么说她是个没脑子的花瓶呢,连自己男人都管不住,还能指望她继承家业吗......”
“哈哈哈......你说话也太——”
话音在那人推开门的瞬间戛然而止。
随后另外两个人也看到了此时此刻就站在洗手池前的傅闻意。
刚才还津津乐道的表情瞬间变成某种难以言喻的尴尬。
空气安静了几秒。
最后还是一道甜美柔媚的嗓音打破沉默:“说啊,怎么不继续了,我还等着听呢。”
傅闻意勾起唇,露出一个热烈盎然的笑。
见对面的人不说话,她又灵机一动给出一个方案,“还是说你们觉得这样说不过瘾,要不我去给你们借三个喇叭来,好让来这里用餐的人都听见?”
许是终于被傅闻意话里的嘲讽刺激到了,最先提起这茬的岑薇翻了个白眼,“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我们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傅闻意挑眉,觉得她说得有点道理,“是哦,那你爸为了外头的私生子打算跟你妈离婚,这个事实我要不要也对外散播一下呢?”
岑薇脸色微变,一下把手里用过的湿纸巾摔在池子里,“你敢!”
傅闻意避免波及到自己往后退了一步,眼神轻蔑地扫过对面的三个人,“垃圾要扔到垃圾桶里,做人也要有基本的素质,不然跟狗有什么区别?”
“你——”
岑薇还要上前跟她理论,被身边两个朋友拉住,小声提醒她。
“算了算了,她现在怎么说也是江家的儿媳,江渡的嫂子,你可别跟她对着干,到时候江家那个活阎王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呢,那位咱可惹不起。”
提起江渡,岑薇心里有了几分忌惮。
但又实在气不过,最后只得狠狠摔上门。
从洗手间出来傅闻意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回到包厢看见一桌子残羹冷炙更加没了胃口,她直接拿了包包准备走,谁料匆匆出门时不小心撞上个人。
“嘶——”
包包和几个购物袋瞬间落了一地。
她蹙眉摸到被人用下巴攻击的头顶,听见一道清雅的男声从头顶传来——
“抱歉抱歉,是我没看到前面有人,你没事吧?”
傅闻意抬起头,正要开口顶他两句,忽然瞥到男人身后信步走来的江渡。
一套纯黑带暗纹的私定西装,挺括有型的衬衫扣到领口第二颗,外套闲散搭在肌肉线条流畅的臂弯里,除去周身那生人勿近的冷戾气场,乍一看还挺人模狗样的。
江渡眉尾微扬,漫不经心地将她上下打量一番,依旧是一副欠扁的语气,“看起来状态不错,我还以为你会在家蹲着长蘑菇呢。”
你不会说话就别张口行吗?
傅闻意鼓了鼓腮帮子,准备反驳的时候忽然想到什么,最后生硬地把话咽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就拎起东西兴匆匆走了,没跟他说一句话。
严律看着那倔强走开的背影,再看看一边的江渡,脸上浮现出一种仿若发现了新大陆般的玩味神情,“真是稀奇啊,竟然还有人敢那么对你。”
“欸你刚刚看见了吗?她那个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哈哈......”
“......”江渡本就不怎么高兴,现下脸色更沉,“闭嘴。”
严律顿时捂住嘴不说话了,但还是忍不住憋着笑了两声,往前走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一个袋子,他喊住江渡,“这是不是你朋友刚落下的?”
江渡垂眸看到那袋子上的logo图案,的确是傅闻意平时喜欢用的牌子。
他打开没有系上的带子扫了眼,两秒后,风轻云淡地合上。
傅闻意刚坐上车就收到了江渡发来的消息。
Dogwangwangwang:【你被药毒哑了?】
想让我理你?
做梦。
傅闻意无视他发的消息,更一不做二不休把他拉进了黑名单里。
江家的儿子没一个好东西。
她愤愤不满地腹诽着,油门直接一脚踩到底。
另一边,江渡等了几分钟,依旧没收到傅闻意的回复,他把手机放到一边。
此时严律从外推开门,他身后跟着的人颤颤巍巍抬头往里看了一眼,仿佛顿时被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
严律见状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好似在给予他安抚,“程总,进去坐吧。”
可这一掌在这位程总监心里却像一座山重重压在肩头。
他背篓微躬地陪起笑脸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在江渡对面坐下。
江渡动作娴熟地摆弄着桌上的茶具,洗茶、闻香、焖蒸,一个步骤不落,他烹茶的姿势干净利落,指节修长匀称极富美感,让枯燥的等候时间变成一种难得的享受。
偏这时候程佑安心里却并不好受。
他毛发稀少的额间隐隐渗出一层汗意,直到江渡把客用的茶杯放到他面前,整个人则更像是被人架着在火上烤一般。
程佑安至今仍摸不准这位年轻上司的古怪性情,却也听过他曾经各种有名的“丰功伟绩”。
江渡从18岁开始就在自家的公司江氏实习,两年时间坐到公司中层的重要职位。
说来也奇怪,在他在江氏崭露头角之前,业内根本查无此人。
就连江琮山也从未在公开场合承认过自己还有一个儿子。
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毕业后会直接接手江氏,成为江氏下一任掌权人时,江渡却在他声望最高的时候从江氏分离出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90702|1858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白手起家创办了如今的君翎集团。
他不肯站在老一辈人的肩膀上吃旧本,这就意味着他有更高的坚持和野心。
短短五年,君翎就从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成为现如今京州的龙头企业。
但江渡对君翎的期望远不止于此,从这两年开始集团旗下的业务开始涉及新兴技术产业,只要能把握住风向看准前景,未来君翎在业界的地位将更加不容小觑。
也正是如此,有不少人都等着江渡在这个节骨眼上摔个跟头。
首当其冲的,就是江渡曾放话说不到两年内就会让其资产重组的老牌企业江氏。
从君翎创立的那一天开始,因业务板块重合,跟江氏的关系就已经处于水火不容的地步。
凡事跟江氏有关的项目,君翎就会横插一脚。
哪怕利润极低但只要能让江氏不痛快,那就要抢来。
业内对于江渡为什么如此迫切,想要将家族产业至于死地的理由众说纷纭,却至今无人知晓其答案,更让他贴上了“六亲不认”“卸磨杀驴”的恶人标签。
不过这些他都不在意。
这人手段狠辣乖张,做事全凭个人好恶,哪怕江琮山当面拍桌子骂他是“天生反骨”“不孝逆子”,他也能风轻云淡地把那话咽下去。
程佑安对江氏和君翎的纠葛心知肚明,坐下后不止一次地后悔自己今天的决定。
他万不该把江氏的人约到这里碰面。
“啪——”
严律从纸袋里扔出一大摞现金,将程佑安面前的水杯激得一震,荡出大半绛红色的茶汤,有一些更是直接撒到了他的西装裤管上。
程佑安来不及擦,就听严律笑着问:“区区二十万,程总就打算出卖君翎?”
严律的笑让程佑安渗出一身冷汗,他胆颤着看了眼江渡,“没......渡总,是江氏的人先找上我的,我怎么敢背叛君翎呢?”
江渡懒散掀眸,好整以暇地欣赏他脸上战战兢兢的神情,眸中没有丝毫对于濒死猎物的怜悯,“程总不会以为,我是无人相陪才找你来喝茶吧。”
程佑安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一支正在播放中的录音笔就被推到了他面前。
他的脸色随着录音播放的时间越变越白,最后已经毫无血色。
江渡又给他斟了一杯茶,话却是对着严律说的,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喝完这杯,送程总回公司收拾东西。”
那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程佑安头上,面如死灰地神情瞬间变成难以言喻的惊恐,“渡总......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渡总,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要养啊......”
“......我再也不敢了,求——”
未免扰人,抓着程佑安的保镖直接从外带上门,对他的哭诉求告惘若未闻。
江渡饮下最后一口茶,用湿纸巾将手指擦拭干净后,扔到茶盘上,“叫人来收拾干净。”
托江渡的福,傅闻意比平常到家的时间快了十多分钟。
她一会去就好好补了个觉,晚上吃饭都没被阿姨的敲门声吵醒。
直到手机在床头柜上响个不停,她才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看见屏幕上显示的备注为——某个混蛋败类臭不要脸的讨厌鬼。
傅闻意努努鼻子,瞟了一眼备注又闭上了,直接扯过被子按住头,显然已经把“死也不理江渡”几个大字刻入骨髓。
然而对面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主,电话一通接一通打过来。
傅闻意偏偏就是不接。
奈何江渡十分有毅力,她不接他就一直打。
最后实在是吵得睡不着,她才腾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按下接听键忍不住爆发,“江渡你是不是有病?你不睡觉别人还要睡!”
对面哼笑了声,显然并没有把她的人身攻击放在心上。
站在楼下的江渡抬起头,靠在车边看向别墅三楼的那个房间,心情听起来还不错,“总算肯跟我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