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廖如湖退休的日子逼近,齐昌银行内部的动作越来越多,一封实名举报信悄然摆在了纪委彭书记的办公桌上,他掂量了许久,但还是不得不采取措施。
楚星河是突然被通知停职受查的。一个行内员工实名举报他在职经商、利用职务之便为关系人牟利,竟然还有身兼牛郎勾引良家妇女的罪名。举报信中言之凿凿,语气诚恳,要求纪委彻查还行里职场清明。
到底谁是举报人,举报的这些内容似乎对他的私生活有所了解,却又了解不全,楚星河不用猜都知道这人不过是个枪手,是收了某人或某个团伙的好处而做的这些,目的就是在廖如海退休时,让他仍处在停职受查的敏感时期,就算他业绩再好,而且赵董有意让他接管行长之位,但董事会也会掂量和顾忌他这时期产生的非议和影响,不一定会选他,如果查出了什么更是直接将他撵出局了。
这一计毫无悬念,必定是同为行长候选人的郑骏达的手笔,只是公司内部职位争斗,极少涉及违法犯罪行为,就算有擦边的,为了维护企业对外形象,也会关起门来解决,除非情节严重,不然不会惊动到警方。
停职后的几天,楚星河还是照常来上班,只是上班地点换成了纪委办公室对面的小会议室。准确地说,应该是留在纪委办接受问话。
彭书记平日里对他的印象还不错,这次亲自来监督。
为表示公平公正,问话人是雇的行外专业人员:“楚先生,请问你是否在齐昌银行任职期间投资和经营了商业活动?”
楚星河懒洋洋地翘起了二郎腿,不明所以道:“例如?”
“例如加盟了桥边街‘丛林之王’酒吧的投资和经营。”
“哦?你们去查实过了吗?‘丛林之王’的法定代表人是我?还是说有我的股份?”
“‘丛林之王’的员工全部都说你是他们酒吧的大股东,难道这也有假?”
楚星河挑了挑眉:“那你有实质性的证据吗?‘丛林之王’的股权登记你拿到了吗?”
问话人沉默了一会,道:“股权登记上确实没有你,但为什么他们都这么说?你是通过其他途径参与了经营和投资吧?”
楚星河笑了:“作为朋友,我给他们参谋参谋如何经营,这样也算在职经商吗?我得到了什么好处?还是说你们有证据证明我得到了好处?”
他当时为了避免今天这个境况,出资“丛林之王”时就没有留痕迹,而是直接通过分多次转账给郭东雷,明面上是投资了酒吧,实际是作为朋友资助了他,而且对他是百分百的信任。“丛林之王”的经营分红,郭东雷是通过提现的方式返还给他的,这自然是只有郭东雷有账目,不过,楚星河料想郭东雷是不会傻到提供账目给纪委办的。退一万步讲,就算纪委办拿到了账目又如何,他一没借此大额贷款、二没利用股份赌博,就在职经商这一条不痛不痒的名目,最多让他叫停那小得可怜的酒吧股权分红,甚至都不会降他的职。
问话人也自知这个问题没有连带出其他更重的罪名,只是个小问题,只好换了个话题:“永亮科技公司中标数据治理项目,听闻你和永亮的前任项目经理安遥有不可告人的关系,是吗?”
楚星河放下了二郎腿,严肃道:“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我和她是恋人,是男女朋友。”
问话人笑了笑:“是吗?那当时永亮中标,是你在背后操纵的?所以,项目完结后,安经理迫不及待离职,也是因为避免你这个关系人被审查吗?”
楚星河勾了勾嘴角:“你们真会联想,要是她这么为我着想,我倒是愿意。”
“既然你承认和安经理的关系,也就相当于承认了利用职位之便为关系人牟利了。”
“呵!”楚星河冷笑一声,“你没发现这逻辑有问题吗?我现在承认了和安遥是男女朋友,不代表永亮中标时就已经和她在一起了。而且,男女朋友之间的关系是基于情感和个人的承诺,而非法律或经济利益上的绑定,因此,在涉及利益关系方面,男女朋友一般不被列为关系人。难道说,你们觉得对于关系人的定义应该包括男女朋友?”
问话人看了眼一直坐在旁边的彭书记,后者朝他摇摇头。
楚星河又道:“就算男女朋友是关系人,数据治理项目竞标时,谈判结果是由谈判小组决定的,我并没有参与投票,也无倾向性暗示,又怎么能说我为了安遥而让永亮中标呢?当时的谈判是否公正透明,你们不妨同步审查项目的采购文档和当事人,看我说得对不对。”
彭书记道:“这你就不必操心了,后续审查组自然也会从多个角度审查的。”
楚星河笑道:“我相信彭书记是最客观公正的,一定会还我清白。”
问话人又问:“楚先生,听闻你……咳,还身兼牛郎赚外快,有这种事吗?”
楚星河道:“一派胡言!你觉得我会做这种事吗?还是说你觉得齐昌银行给我的薪资低到我需要做这种事来维持生活?”
问话人碰了一鼻子灰,自知他确实不需要,但举报信上说得有板有眼的,似乎真有其事。他又道:“听闻你不是因为需要,而是有这个癖好。”
楚星河哑然失笑:“听闻?听谁说?谁能证明我有这个癖好?嫖客吗?”顿了顿,他竖起了剑眉,“你们问了安遥?她这么说?!”
问话人连忙道:“没问没问,听闻这是数据治理项目乙方人员都知道的事,也不是秘密了。”
楚星河眯起了桃花眼:“哦?我怎么没听人提起过,谣言这么传,你们就信了?有证据证明我做了这种事吗?还是某些人为了毁我清誉,强加在我身上的?”他又正式道,“如果你们没有证据,那说话最好慎重点,否则我可要告你们诽谤。”
他拿起手机作势就要联系律师,彭书记自然不想把事情弄大,连忙说:“楚行稍安勿躁,我们这不是在调查中嘛,人家举报你什么总要问清楚,不过不能只听你一面之词,凡事讲究证据,等调查组调查完出来结果,真的没有这种事,我们也会为你澄清正名的。”
楚星河冷哼一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是强硬的不好惹的。
接连几个问题都被对方一口否定,问话人似乎也觉得没有可靠的证据证明对方确实有举报人所列举的问题,只好结束问话。
行内调查,即使一开始没查出什么,惯例也至少要一个月才会公布结果和处理方案。
楚星河被问完话后,百无聊赖地打算驱车离开办公楼。这时,信贷部经理打来了电话。
“楚行,您还在行长室吗?之前S城的纯兔公司的5个亿贷款,信贷审批中心的意见是这家公司的风险等级从次级1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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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关注3,可以考虑给他们发放贷款,现在拿不准主意,要看您的意思。”
楚星河道:“这件事我不是表态过了吗?第一次审查时纯兔是次级类,为什么又给调到了关注3?既然风险管理委员会调整了纯兔的风险等级,我认为是进行了充分的调查才作出这样的决定,既然如此,就直接按照信贷风险等级发放贷款就行了,不用经过我。”
“可是这种在审查过程中临时调整公司风险等级的情况,历来都是要业务主管行长审批的。楚行,您在哪呢?我将审批文件拿过去给您签字?”
虽然对方面上说得在理,也似乎是根据规矩办事,但楚星河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多了去了,他不动声色道:“今天开始我就停职了,我的工作都交接给了郑行,既然你说根据规定要业务主管行长审批,那你们去找郑行吧,让他来做这个决定。”
对方犹豫了:“这……郑行他不熟悉业务,没有管过这一块。”
楚星河笑道:“他不需要熟悉,只需要你们提供充分的审查意见和理由给他作为参考即可。”
对方似乎也知道无法打动他,也知道严格来讲他停职期间签署的一切文件都是无效的,只是在赌他答应签字,而且签字时不写日期,这样不考究起来也可以生效执行的。
可在这敏感时期,他低估了楚星河的警惕性。
楚星河很快驱车离开了,直接去了安遥的公司。此时,安遥正在被申洋洋电话轰炸。
“安遥,你猜我听到了什么吗?!你肯定想不到!”
安遥依旧望着显示器,敷衍道:“哦,我是想不到,你说吧。”
申洋洋也没真心让她猜,忍不住一股脑全倒了出来:“我们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会觉得楚大行长是牛郎呢!你说得对,他那个身份怎么会有特殊癖好,他完全可以自己玩女人啊,何须女人来玩他,你说是不是?”
安遥闻言怔忡了片刻,问道:“你从哪听说的他不是,呃……不是牛郎。”
“我听同事说刚才齐昌银行调查组的人来约谈当时给他们银行做数据治理项目时的情况,问及这件事,本来吧,我们几个都知道楚行的癖好,就不小心说漏了嘴,然而人家调查组说楚行本人否认了。”
安遥淡定道:“既然是调查组专门调查他,就算他是也会否认啊,不然对于他的职业生涯来讲是一个沉重的打击,银行是金融机构,不可能容忍有污点的人当高管的。”
申洋洋道:“我原来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回想了一下觉得他也许真的不是。这不,不是来向你求证嘛,你不是和他搞地下情么,你最清楚了。”
安遥咳了一声,一本正经道:“没有和他搞地下情,只是关系稍微近了点,嗯,算好朋友。”
“呵呵!我信你个鬼!东雷都说你们早在一起了,也不知道他当牛郎这件事,说吧,你早知道他不是牛郎了吧。唉!我还巴巴地告诉你这个好消息,你倒好,离职了就啥都不告诉我,连你已经创业了我都是通过东雷才知道的。”
听了她的一通牢骚,安遥自知最近和她联系得少了,忙道:“你不是和东雷正式谈恋爱了么,哪还有空理我,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嘛。得了,你们新接的项目还在翰州吧,有空约饭哈!”
两人又稀稀拉拉地聊了一阵,申洋洋才肯挂电话。